「你是?」柳靜的外公打開門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並不認識的年輕人,所以很是詫異的問道。
「爺爺,我叫張琨,我就是那個把您的腿打斷的學生的侄子,您剛才和靜靜的談話我都聽到了,我是來賠罪的!」
老人眨巴了一下眼睛,一時間並沒有反應過來,這時,柳靜從裡屋走了過來,發現張琨站在了門口,柳靜也楞住了,「你怎麼上來了?」
老人似是明白了些什麼,一臉嚴肅的沖柳靜問道:「靜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靜嚥了口唾沫,「姥爺,您聽我解釋……」
「豬,我來說吧!」不等柳靜解釋,張琨就打斷道:「爺爺,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能讓我進去嗎?」
老人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把張琨讓進了屋。
張琨侷促的坐在沙發上,急速道:「事情是這樣的,我是靜靜的男朋友,我們已經好了五年了,可是阿姨,也就是靜靜的母親並不喜歡我,不許我們交往,開始我們不知道原因,所以也沒在意,可前些天,靜靜跟阿姨說要和我結婚,阿姨說我們兩家有仇,我大伯就是把您的腿打折的兇手,我們不相信,所以今天靜靜才會問您那些事,想證實一下,剛才靜靜的手機一直開著,我在樓底下一直聽著,爺爺,開始我真不知道我大伯會幹出那種事來,如果我們知道,我們肯定不會交往到現在的,可現在我們有感情了……我代表他向您賠罪!您要是覺得氣還沒出就把我的腿也打斷吧!但是,我還要說的是,我愛靜靜,我要娶她,希望您不要因為這件事來阻撓我們!」說完,張琨一副毅然決然的樣子。
柳靜在聽到張琨連珠炮似的話後徹底呆滯了,她心裡不停的念叨著: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
柳靜的外公半晌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們兩個人,兩個人被看的有點不知所措,「靜靜,你太讓我失望了!」
老人的一句話,讓兩個人頓時心裡涼了半截,不給他們辯解的機會,老人沖張琨問道:「你是張衛國的侄子?」
張琨心裡一緊,點了點頭,剛要張嘴說話,老人一擺手,制止了他,而後說道:「你大伯他現在生活還好嗎?」
張琨小聲道:「下崗了,現在勉強餬口。」
老人皺了皺眉毛,「哎!都是十年動亂惹的禍啊!如果沒耽誤那十年,你大伯也許就是另一種生活了,他和我也就不會這麼疏遠……自從我這條腿斷了之後我就沒想到還能有機會見到他,」說到這兒,老人頓了頓,深深的看了他們兩個人一眼,繼續道:「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你們又走到了一起,這也算是緣分吧!」
「姥爺,我不是故意騙您的,只是我不知道您的態度,我怕您生氣,怕您傷心,所以想探探您的口風……」說到這兒,柳靜似乎要急哭了,然後看向張琨怒聲道:「都是你!誰讓你上來了,你看你把姥爺氣的,你要是把我姥爺氣出個好歹來,我饒不了你!」
張琨心裡委屈的很,可仍一臉歉意的說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爺爺,對不起!您別生氣,如果您不想見我,我馬上走!」
老人笑著說道:「生氣?我為什麼要生氣?」
兩個人同時一楞,「您不是說我讓您失望了嗎?」柳靜小聲嘀咕道。
「哈哈!」老人爽朗的一笑,「你呀,丫頭,會錯意了!我說你的表現讓我失望是怪你不肯跟我說實話,我哪裡是責怪你們兩個人呢?我不是說過已經忘記那過去不愉快的一切了嗎?再說了,我的腿是張琨的大伯打斷的,又關張琨什麼事呢?什麼我們兩家有仇,衛國只是誤傷了我,哪裡談得上仇恨二字?你呀,太小心眼了!這可不像我的孫女!而且你們好了五年了,也不跟我說一聲,不早點帶他來見見我,這才是讓我生氣的地方!」
聽完老人的話,兩個人的心情頓時從地獄升入了天堂,「這麼說,您不反對我們結婚了?」
「反對?我為什麼要反對?再說了,你們現在感情這麼深了,我能拆散的了你們嗎?你們會聽我的嗎?你呀,我才知道你這個死丫頭現在居然這麼鬼了!知道先探我口風了,以前的你可沒這麼鬼呀?」老人納悶道,「不過,我想問問你,如果我反對的話,你們打算怎麼辦呢?」
柳靜不好意思的一笑,侷促的說道:「我們準備把戶口本騙出來,偷著去登記。」
老人一聽直接呆住了,片刻後哈哈一笑道:「哎呀,現在的年輕人啊,了不得啊,居然連騙戶口本、偷結婚這種事都敢幹出來,這在我們年輕的時候是連想都不敢想的啊!」
老人的話讓兩個人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姥爺,我錯了,以後我有事一定不瞞著您,一定跟您說實話,您別再生我氣了哦!」
老人點了點頭,「這就對了,靜靜啊,外公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要是早點跟我說實話,也不至於拐這麼大的彎了,不過,這樣也好,這樣我就能看出你們兩個人的感情有多深,這樣我就能更放心的把你交給張琨,」說到這,老人又看向張琨,語重心長的說道:「張琨啊,我可是把靜靜交給你了,你要是敢欺負她,可別怪我真的把你的腿給敲折了!」
張琨拍著胸脯保證道:「爺爺,您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照顧她一輩子!保證讓她受不了氣!」
「還叫我爺爺?」
張琨一楞,沒明白什麼意思,柳靜白了他一眼,啐道:「笨蛋!叫外公!」
張琨明白了過來,傻笑一聲道:「外公!」
「哎!這才對!」老人滿意的點了點頭。
「姥爺,那我媽那兒……」柳靜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緊張的問道。
「你放心,你媽那兒有我呢,我到要看看這個家是我說了算,還是她說了算!孩子的事,她一個大人跟著瞎攙和什麼!」
就在這時,一陣鑰匙開門的聲音傳來,門被打開了,外邊傳進了聲音道:「快進來!你這孩子,真是的,在外邊傻站著等她幹什麼,難道還怕生不成?」
「糟了,是我媽……」聽到門外傳進的聲音,柳靜被嚇壞了,一臉緊張的說道。
張琨也嚇得不輕,兩個人把眼光都看向了柳靜的外公,老人微微一笑,「怕什麼,有我呢!」老人這麼一說,柳靜、張琨倆人才略微放下了心。
「阿姨,我還是不進去了……」
「這怎麼能行!快進來!」
柳靜和張琨兩個人在聽到這兩個聲音後心一下子又跌落到了谷地,可還沒等他們多想,柳靜的母親領著劉沛雨已經走了進來。
「靜靜,你也真是好意思,居然叫沛雨在下邊等著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同學呢……」柳靜的母親一邊數落著柳靜一邊走進了客廳,她剛一進到客廳,嘴上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張琨,柳媽媽開始露出了十分驚訝的表情,可緊跟著就憤怒的吼道:「你個小混蛋怎麼來了?誰讓你進來的?你給我滾出去!靜靜,是不是你把他帶上來的?好啊,反了你了,死丫頭,居然敢把他領進家裡來了!我……」
柳靜和張琨兩個人被罵得連頭都不敢抬起來,哆哆嗦嗦的站到一邊「聆聽著柳媽媽的教誨」,沛雨看到他們倆人的樣子,在一邊不住的偷笑,可就在這時,柳靜的外公發話了,「夠了!你有完沒完?有你這麼跟孩子說話的嗎?這是我的家,不是你的家!是我叫張琨進來的,怎麼,你有意見?」
柳靜的母親一楞,然後委屈的說道:「爸,您知道他是誰嗎?您知道他大伯是誰嗎?」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比你知道的清楚!靜靜已經把一切都告訴我了。」
柳媽媽明顯很是吃驚,訝然道:「爸,您都知道了?既然您都知道為什麼還讓他呆在這裡?」
「我為什麼不能讓他呆在這裡?他是靜靜的男朋友,難道沒資格坐在這裡?」老人冷冷的問道。
「爸,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他可是咱們家仇人的侄子啊,您怎麼可以……」
「好了!」老人不耐煩的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實話告訴你吧,我已經同意靜靜和張琨交往了,而且他們剛才已經表示了,打算近期就結婚,我也同意了,你所記恨的那不過是一場誤會,他大伯不是故意要打斷我的腿,而且這麼多年過去了,那件事我也早就忘了,你還提它幹什麼?」
「可是,爸,您受了這麼多年的罪難道就白受了?他大伯就一點責任都沒有?」柳媽媽恨恨的問道。
「他大伯是有不對,太過冒失了,可問題是他大伯的錯誤沒必要牽扯到他身上,你認為把這事怪到張琨頭上,對他公平嗎?」見柳靜的母親還要說話,老人擺了擺手道:「好了,我就問你一句話,這個家是我說了算,還是你說了算?」說完,老人冷冷的看著柳靜的母親。
柳靜的母親肺都要氣炸了,可她太瞭解自己的父親了,她知道自己父親認準的事是九頭牛都拉不回的,所以思考片刻後,不甘的說道:「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您說了算了!」
「哎,這就對了,既然我說了算,那我不許你再干涉他們倆個人交往!」老人的話擲地有聲,柳媽媽心有不甘,可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
柳靜和張琨倆人見柳媽媽服軟,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喜悅之情,然後緊緊把手握到了一起,柳靜沖老人撒嬌道:「謝謝外公!」
張琨也趕緊謝道:「謝謝外公成全我們!」
老人哈哈一笑:「傻丫頭,謝我幹什麼,還不快謝你媽,還有你,傻小子!」
柳靜怯懦的看了自己的母親一眼,發現自己的母親胸口急速的起伏著,顯然氣得不輕,只好拉起自己母親的手臂道:「媽,女兒知道錯了,求求您原諒我好嗎?我以後一定好好孝順您,就像您孝敬我姥爺一樣!」
張琨嚇得往前邁了一步,不停的點著腦袋道:「呃,阿,阿姨,我錯了,我代表我大伯向您賠罪,希望您能原諒他,如果您還不消氣,那就把我的腿也打折,您看怎麼樣?」
柳媽媽厭惡的看了他一眼,「把你的腿打折?難道要我女兒嫁給一個瘸子?」
「就是啊,張琨,怎麼能這麼說話呢?把你的腿打折就能給解決問題嗎?就能讓阿姨消氣嗎?就能讓爺爺的傷腿恢復嗎?你這是道歉嗎?是賠罪嗎?你這是威脅!再說了,當年的事發生的時候你還沒出生,你又沒參與,打斷你的腿有什麼用?冤有頭債有主,誰幹的錯事誰來承擔,阿姨可不是不講理的人,如果真這麼做了,豈不是落下不明事理的話把?」沛雨一臉嚴肅的說道,柳靜不停的白著他,恨不得上去使勁掐他兩把,可沛雨卻看都不看她一眼,張琨看向沛雨的眼神都要冒出了火光,可卻連一個字都不敢說,只是不停的點著頭。
沛雨心中得意的一笑,然後沖柳靜的母親道:「阿姨,您可別聽這小子的,這小子的小算盤我最清楚了,他準是想讓您把他的腿打斷,那樣他就可以賴上您了,然後您就不得不把柳靜嫁給他,您可別上了他的當!」
柳媽媽聽後不住的點頭稱是,「對對對,我就說你沒安好心!幸好沛雨提醒了我!」說完,鄙視的看了張琨一眼。
張琨心裡那個氣啊,看向沛雨的眼神恨不得撕爛了他,可沛雨卻根本沒管他,扭頭繼續沖柳靜的母親說道:「阿姨,他們到了這一步想拆開也不容易了,再說爺爺也沒什麼反對的意見,其實張琨還是挺疼柳靜的,當然了,為了證明給您看他有多愛柳靜,同時也為了讓爺爺和您出口氣,我看不如給張琨提一個條件,如果他做到了,那就讓他們結婚,如果他做不到,那就再議,您看?」
柳媽媽在開始聽到沛雨的話後皺起了眉毛,明顯那話她很不愛聽,可後一句話又提起了她的興趣,於是她不無好奇的問道:「哦,什麼條件?」
柳靜的外公一直在靜靜的看著他們,他一直用好奇的眼光看著沛雨,對於沛雨的條件,老人的興趣也被勾了起來,看著他,等待著下文。
張琨和柳靜兩個人到是不怕沛雨壞自己的好事,可他知道沛雨絕對不會讓自己好過,所以也一臉緊張的盯著他。
沛雨神秘一笑:「很簡單啊,那就是叫張琨去喊他大伯來,讓他大伯親自登門,為當年的事道歉,然後阿姨您好好『教育』他一通,畢竟是他犯的錯,他不來承擔卻牽連到自己的侄子,這有點說不過去……如果張琨做到了,那說明他是個可以托付的好同志,您說呢?」
「哎呦,小姑奶奶,幹嗎又掐我?」從柳靜外公家出來後,還沒等下樓,劉沛雨就呲牙咧嘴的嚷道。
「掐你?那是對你客氣!來,我跟你算算,說,是不是你叫張琨上去的?」柳靜把腰一叉,瞪著眼睛質問道。
沛雨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道:「沒錯,怎麼了?」
「怎麼了?你說怎麼了!你不是說先看看我姥爺的態度,然後再做打算,不行再來個什麼苦肉計嗎?可是現在呢?你叫他上去,你知道嗎,當時我都快嚇傻了,萬一我姥爺要是發怒或不高興,我們怎麼辦?你這不是存心害我們嗎!」
沛雨見柳靜緊張的樣子不禁哈哈大笑起來,柳靜見他的樣子氣得把眼一翻,「笑,你還笑的出來?混蛋!」說著,兩隻手又伸到了他的腰間。
「別掐了!再掐肉都掐下來了!」沛雨不滿道,「我叫你接通電話然後再上去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看情況隨機應變嘛!你外公都這麼說了,已經很明顯了,也就你個笨蛋不開竅!這個時候不趁熱打鐵把事辦了,萬一再有變化怎麼辦?」
柳靜眨巴了下眼睛,問道:「那,那他說的那些話都是你教的?」
「廢話!就你男人你還不知道?你姥爺那個勁頭已經很明顯了,過去那些事估計都忘的差不多了,早就不記在心上了,人若想不開又怎麼會活這麼大歲數?又怎麼會身體這麼健康?」
柳靜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但跟著又怒道:「他上去就上去吧,你跟著上去湊什麼熱鬧?」
沛雨嘿嘿一笑,「我是被你媽拉上去的,我正在樓下等著你們呢,結果你媽來了,我沒地方躲了,就和她打了個招呼,她非要拉我上去,我有撒子辦法唻。」沛雨一臉無奈的說道。
「行了行了,普通話都說不好,還拽四川話,我媽喊你去你就去啊,我怎麼不知道你那麼聽話啊?」柳靜依舊不依不饒的問道。
「哎,你說咱媽那樣的一看就血壓高、血脂高、膽固醇高,弄不好心臟還不好,我要是不聽她話萬一氣出個好歹的,那咋辦?」
「滾!你媽才『三高』呢!」
沛雨一臉委屈的樣子,「哦,你媽不是『三高』啊?我看她那體形……就以為……」還不等沛雨說完,柳靜張牙舞爪的就奔沛雨「殺」了過來,兩個人打鬧了一陣,柳靜氣的哼哼道:「小子,我告訴你,別再拿我媽開玩笑!否則小心我真的翻臉!」
沛雨嘿嘿一笑,也不在意,「活躍下氣氛而已,別當真,看你那臉拉的,跟驢似的,現在不都沒事了嗎?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弄的跟人家欠你錢似的。」
「我呸!你還好意思說?你最後提那條件幹什麼?純粹是填亂!什麼叫張琨喊他大伯來道歉,你讓張琨回去怎麼說?萬一他喊不來,我們怎麼辦?」柳靜氣呼呼的說道。
「哎,你呀你呀,怎麼就不理解大人的心呢?」沛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柳靜見狀開始還有點很不好意思,不過,隨即她又想反駁,還沒等她話說出口,沛雨就接著說道:「我這麼做是有兩個原因,第一是為了讓你外公他老人家能見見自己的學生,從他的話中看得出,對當年拒絕不見張琨他大伯的事,老人還是很後悔的,想要彌補下,但不好意思說出來,」接著沛雨扭過頭對張琨說道:「現在,你主動把你大伯喊來,道歉是假,為了讓他們師徒相見才是真,這樣你會給她外公留下一個很好的印象分,結婚後你在她們家可以說是相當孤立,你需要一個『靠山』幫你在她們家立足,而她外公就是最好的依靠,懂嗎?」張琨聽後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沛雨的意思。
沛雨頓了頓了,繼續說道:「第二,喊你大伯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給你未來的丈母娘一個台階下,畢竟要她一下子接受她會感覺有點下不來台,這樣緩衝一下不是很好嗎?再說,你大伯犯的錯,他不來合適嗎?他能躲一輩子嗎?不可能的,不如趁早把這事全解決了,這樣你以後在她們家相處,會好過很多,現在,明白了嗎?」
沛雨看得出張琨剛才在柳靜外公家答應的很勉強,出來後一句話不說只是生著悶氣,為了解開他心中的疙瘩,沛雨才會仔細跟他解釋了一番。
「那我要是喊不來怎麼辦?」張琨皺著眉頭問道。
「沒有喊不來的道理,你儘管去,除非你大伯是糊塗蛋,否則不會不來的!」沛雨自信的說道。
「他大伯本來就是糊塗蛋,否則也不會拿鐵掀砸老師了……」柳靜小聲嘀咕道。
「那是年輕時候的事了,與現在沒可比性的。」沛雨淡淡的說道,「年輕人難免會衝動,你外公說的。」
見兩人都沒了問題,沛雨嚷嚷道:「小豬,說了半天我口都渴了,去,給我買點喝的!」
柳靜眉毛一豎,剛要發作,見沛雨給她打了個眼色,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還是乖乖的去旁邊冷飲攤買飲料去了。
沛雨見她走遠,拉著正低頭思考的張琨道:「琨啊,回來後我還沒單獨和你聊過,現在我趁著這機會想勸勸你,或者說告戒你一下。」
張琨見他一臉嚴肅認真的樣子,不敢大意,說道:「說吧,什麼事?」
「你和柳靜走到現在不容易,她付出了很多很多,你知道嗎,她現在是在走鋼絲,稍有不慎就會和家裡人鬧翻,甚至決裂,她做出了許多犧牲,才換回了今天這一切,我希望你和她結婚後能好好過日子,別再胡鬧了,或者說忘記那一切不愉快的經歷,能做到嗎?」
沛雨認真的樣子讓張琨一時有點恍惚,仔細思索了下,鄭重的點了點頭:「放心吧,這些我都懂,這幾天她瘦了許多,我都看在眼裡了……其實,那天從蓬萊回來後我就決定和她重新開始了,現在更是堅定了我的想法,我對她,只剩下了感激和愛。」
見張琨一臉誠懇的樣子,沛雨露出了一個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就對了,其實柳靜外公那句話說得很好,忘記該忘記的,記住該記住的,這樣做人才能快樂……真挺羨慕你們的,走到今天,不容易啊!」
張琨笑了笑,沒說什麼,這時,柳靜買了飲料回來,衝他們喊道:「你們在說些什麼啊,這麼開心?」
「沒什麼,我在和他商量該給你們準備份子錢了,你說,我該給多少合適呢?」沛雨笑瞇瞇的問道。
柳靜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後說道:「大哥他們最起碼得1000,至於你嘛……」柳靜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兩眼,「給兩個你就行了!」
「滾!你丫才二百五呢!」
「哈哈,反應不慢嘛!」柳靜笑嘻嘻的說道,看得出,多天來的抑鬱之情已經一掃而空,柳靜的心情很愉快,「走,我請你吃飯去!今天你又立了一功!」
「算了,改天再說吧,我有事,先回去了。」說著,沛雨也不多言語,攔了輛出租,揚長而去。
「沒勁!走,咱們去吃飯!」柳靜挽著張琨的胳膊,一臉的幸福。
坐在出租車裡,沛雨掏出手機播了個號碼,「事情都辦好了,沒什麼問題了,張琨那裡我也囑咐了。」
「那就好,這樣我就可以放心了。」
「你什麼時候走?」
「明天。」
「我去送送你吧!」
「算了,怪傷心的,讓我一個人走吧。」
「哎……那你多保重!」
「嗯,你也是。」
掛掉電話的沛雨眼睛不禁有點濕潤了,好兄弟即將遠行,一種很濃重的傷感之情填滿了心頭,本想去送送,可他知道劉斌決定的事情是很難更改的,況且那種劇本裡出現的離別鏡頭不是他所喜歡的,所以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只是在心裡默默的祝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