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能去哪兒?」
趙清一個拔身飛起,再落地時已在札答憐眼前。
「我不相信你剛才那些話,我……我回蒙古問人去。」在她印象中,爹爹的個頭雖粗獷高大了些。為人也是浪蕩且不拘小節,但他行事豪爽、俠義心重,絕不可能會是那樣的男人。這其中一定出問題,哪兒出了問題了?
「回蒙古?你當我是傻瓜嗎?」他肆笑了聲,嘴角噙了一彎她不能理解的深沉。
她躲他像躲瘟疫似的避得老遠,誠怕誠恐地說:「那也不能……不能單就一塊玉珮斷定我爹是行兇者。」
「話是不錯,但我沒必要再浪費工夫去調查,因為你剛剛你也說了,玉珮只有一塊,不是嗎?」趙清淡淡地撇撇嘴角,眼光帶著怨毒興憤懣,嗓音卻不可思義地溫柔。
這樣的他,更是札答憐恐懼驚駭,她打了個冷顫,嚥下梗在喉頭的悚怵,「要不……要不你要怎麼樣?真要那麼殘忍的對待我?」
他寂然沉思,忽而淺笑,「我懷疑你真懂殘忍的意義,我母后所受的折磨可是沒有一個女人受得住珠。」
「什麼?」
「十來個大男人一塊兒扒光一個女人的衣服,若你是那女人會如何?」他陰陰沉沉的語氣,嚇得她倒抽口氣。
「我會咬舌自盡。」她想也不想就說。
「偏偏他們不放過也,還奸她的屍!」他突然一個箭步來到她面前,抓起她的衣襟,惡毒對視。「現在我就將當時情況徹底演練一遍。」說著,他像是失去理智般將她往羊毛毯上摔了過去。
札答憐呼痛了聲,心底大喊不妙。「你要做什麼?」
「你說呢?」他從容不迫地走近她,沉斂地子掠過一抹蕩肆笑意,而他的表情就如同鎖住獵物的豹,舉止間還維持著一份俊雅。
「丫頭,我現在就讓你親身體驗看看被男人奪去貞操的滋味。」他開始脫下自己的衣物,結實精壯的體格迅速呈現在她眼前。
她羞赧的別過臉,渾身抖擅不已。
趙清清磊的俊容勾起魅惑笑痕,抬起她的下顎輕撫又挑勾,隨之命令道:「轉過臉看著我。」「不--」札答憐受不了了!她欲推他,卻撼動不了他的身軀半毫,「弄錯了,一定是弄錯了!」
看著他逼迫自己的剽悍體格,她的心頭又是一陣狂跳。眼前的他太可怕……不是她承受得起的。
「即使是錯,就將錯就錯吧。在你不該有那塊讓我恨到骨子裡的玉珮!」他乖戾冷笑,邪肆的眸光讓她感覺渾身發寒。
他手上的力量突然加重,在她張嘴痛呼之際蠻橫地堵住她的唇,另一隻大掌粗魯地撕開她的衣裳!
「不!」她心生惶懼,轉動起頭顱想甩開他的糾纏。
趙清揚眉擴深笑容,緊含住她的嘴不肯放鬆,他要她自動棄械投降。於是他放緩力道,以舌尖舔吮她誘人柔軟的嫣唇,大手扶在她後腦,愛撫著她敏感沁涼的耳後。
一強烈的酥癢突然貫穿了札答憐,讓她迷惘了……「怎麼?這樣的感覺不錯吧?」他冷斂的星眸注視她迷渙的小臉,低聲嗤笑,眼露嘲弄。
「啊?」她震懾了下。
下一刻他強勢地握住她的一隻乳房,輕褻地玩弄著。
「別……」她抓住他不軌的手。「救命……誰來救我?」
「少費點力氣,我是『玉賦齋』的主人,誰敢亂闖?若真想叫,等會兒我讓你叫個高興。」
札答憐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求你……」
「對,就是這種嬌柔的聲音,可以想像待會兒在我身下喊來有多美妙了!」他撇嘴輕笑,唇畔勾勒出一抹陰鬱的笑痕。
俯下頭,他嗅著她身上那般甜香芳郁的處子味,低嘎地說:「早聽說你們匈奴女子生性浪蕩,我想知道你的身子可已讓別的男人碰過了?」
「你!你無恥--」她正想甩他一巴掌,卻被他給截住玉腕,雄健的軀體密實地壓住他……
該怎麼辦?親爹尚未找到,她已失去了所有,哪還有臉回去見娘呢?
她向上蒼祈求,讓她這麼死了算了……
***************
札答憐緊抱著被褥,淚如雨下地瞪著眼前正優雅著裝的男人。
想不到他居然連一點愧色也沒有,似乎已將這種事視為家常便飯。
偏偏她連一句反駁的話也不能說,因為他是王爺,她只是個奴婢,更甚至於在他根深柢固的觀念裡,她爹就是殺他娘親的兇手,而她不過是替罪羔羊 。
「幹嘛哭成這樣,是你自己要嘗嘗被男人強暴半途辱的滋味,我不過聽命行事而已,難道錯了?」他走近她,雙臂置在床沿俯身凝住她蒼白脆弱的容顏。
她閉上眼,眼眶中的淚因而滑落,她渾身悸動得厲害,卻不知該對眼前這個無情的男人說些什麼。
「哈哈……瞧你這副樣子,似乎還意猶未盡,是不是希望我把其他男人找來和你徹底玩一聲十三年前的碼戲?」
趙清嘴角噙笑,卻笑得讓人寒入骨,話語中的可怕更讓札答憐瞠大眼,乞求地看著他。
「不要……求你不要這麼做,不要找男人來侮辱我……」她百般委屈地向他求饒,就只差在他面前磕頭了。
「哈!你這麼說,表示我一個就能讓你滿足了?」他嗤冷地看著她,「那好辦,今後你這個奴婢必須讓我隨喚隨到。」
札答憐聞言暗吃一驚,抓著被褥的指關節隱隱泛白,瞪著他抿唇不語。
「怎麼,瞧你的樣子,好像有意見?」趙清冷眸一閃,野性中又帶著幾許滄桑的冷笑,更有種勾魂攝魄讓人無法招架的魅力。
「以後我不會再……再……」這種話她又怎麼說得出口!
「不會什麼?」他眉一挑,冷冽的臉孔微斂,立刻恢復親逸的調調。
她猛然抬頭,望著他那般不經意脫口而出的玩世不恭和別有深意的笑臉,憤而說道:「你是爺,你的吩咐我不敢不從,但是像今天這種事我絕對不會再叫從你的,除非你再次用強的,以你們男人的姿態脅迫我。」她痛心地說,五官上已鋪上一層悲色,「難道你堂堂清王爺需要以這種手段得到一個女人的身體嗎?」
趙清漸漸瞇起眼,撇了下唇角,以教人捉摸不定的眼神睨著她,「很好,你是在挑釁我了?」
「奴婢不敢。」她垂下臉,淚水藏在眼眶中,不敢滴下。
「好,我接受你這個奴婢的挑戰。」他那滿是冷嘲熱諷的眼神宛似一把鋒冷無情利刃,剮著她全身都喊疼。
脆弱的心再也受了不他這種殘酷的對待,她終於控制不住地流下淚。
「夠了!把你的眼淚收起來。」
他狂魔似的眼定定地鎖住她的淚容,渾身散發著一股狂妄味。
她礙住他的眼,悲傷滑過眸間,纖美的容顏只剩下滄桑的顏色。「奴婢還有事,可以讓我離開了嗎?」
趙清渾身凝了股氣,抓住一件斗篷扔在她躺在身上。憤而吼道:「滾!你現在就難我滾出去--」
札答憐眼中蓄滿淚,抓緊斗篷便衝出了玉賦齋,卻在轉角處與一個急忙走來的男人撞在一塊!
「對不起……對不起……」
她驚退數步,霍然抬頭,發覺眼前的男人正用一雙好奇又詭譎的眼光打量她。
「姑娘,你還好吧?」對方操著一口怪異地漢語,溫柔地詢問滿臉淚影的她。
「我……我沒事。」札答憐直搖頭,發覺對方眼神中的銳利竟和趙清一般難分軒輊,可見也是個危險不好惹的男人。
她才轉身,他又喊住她,「能否告知在下姑娘芳名?我想記住姑娘」
「小女子只是區區一名奴婢,不配讓公子費心記牢。」背對著他微頷首,她再也待不住地疾步離去。
男人顰起眉,微搖了搖頭,這才直行為表現「玉賦齋」
剛進門,他就看見趙清冷著張臉,對住窗外,不知在看些什麼。
「怎麼了?趙清,是誰惹了你?」男人自在地住茶几邊的回椅坐定,為自己斟了杯留在桌上的蜜釀。
趙清連頭也沒回便說:「羅俐國廣懷王的大世子沒事又行為表現中原跑,自個兒國家的事都 不用你操心了?」
「反正有國王和我爹作主,我留在那兒也無聊,不如來你這兒玩玩。」他笑笑,看著手中的瓷杯,「這真是好酒!」
「你還真閒啊。」
「閒閒沒事做來你這兒找碴不也算是打發時間嗎?」他狂恣與慵懶兼容的清逸,反而有種特殊魅力。
「損友!」趙清回身,在他對面坐定,看著他把玩在手中愛不釋手的酒盅,「待會兒我送你個幾盅,成了吧?」
「幾盅?太小器了,把這盅字改成壇,如何?」男人咧嘴笑了。
「我說端木,你愈來愈貪心了。」趙清視著他。
「我就不過食點酒,這麼不甘心?」端木煜酸不溜丟地說。
「走,帶你去酒窖任你挑吧!」趙清為證明自己的大方,領著他走出玉賦齋。
端木煜露出一抹正中下情的笑容,開心地隨他前往,路上突然說:「這次我偷偷溜出府來到中原,讓我躲幾天吧?」
「一天五百兩,任你躲。」趙清也非省油的燈,一句話頂得他啞然失笑。
「真昂貴,不過先賒了。」
矯捷地閃地這趙清一記飛旋腿,端木煜笑得恣意飛揚。
***************
「爺,皇上傳來口諭,請您去一趟御書房。」高森將太監貴公公方才帶來的口諭,請您去一趟御書房。「高森將太監貴公公方才帶來的口諭轉告趙清。
「你去忙吧!我自己在你府邸走走打發時間無妨。」端木煜理解地說。
「對了,大世子,皇上也請您走一趟。」高森補充。
「哦,皇上也要見我?」端木煜揚起右眉,頓覺新鮮。
「是的,貴公公說皇上阿感謝羅俐國數年來與咱們漢人的友好關係,特地想向你詢問國一與廣懷王的近況。」
「可……」
「別推辭,你也來了數天,是該見見我父皇了。」趙清撇唇笑看他。
「好吧,恭敬不如從命。」不是他藉故推辭。實在是他不習慣面對皇上的一堆繁文縟節,那會使他發毛難過。
「那走吧!」趙清淺淺一笑,率先走出廳門。
端木煜聳聳肩,無奈之下只好隨行。
出王府,進宮,來到御書房,在經貴公公的通報下,趙清與端木煜連袂進入。
「兒臣叩見父皇。」
「羅俐國端木煜叩見皇上。」
「平身,這裡並非金鑾殿,不必拘禮。坐吧!」皇上放下正在批閱的卷牘,指著一旁檜木椅說道。
皇上雖已年過半百,但一雙眼仍犀利有神,肢體迅捷,看來身體極其硬朗。
「賢侄,國王與廣懷王近來可好?」皇上問道。
「很好,多謝皇上關心。」端木煜拱手答禮。
「那就好,好久沒見你父親,有機會請他來中原玩玩。」
「我會的。」
「父皇傳孩兒來有事嗎?」趙清恭敬地問。
「聽說你近來準備伐匈奴,真有此事?」皇上突然問道,糾結的眉宇說明了他心底的不滿。在皇上即位年間,對匈奴兵只守不攻是他對上天所作下的承諾,因此這些年來匈奴人才能在蒙古大草原上安居樂業,大伙都宣稱漢人天子威信天下、仁德在民。
但趙清始終對父皇的這項處置深 感不滿,因為他的母后也就是前皇后於妃便是被匈奴兵所殺害。為何父皇不願替母后報仇痛伐匈奴,其中的秘密他不明白,卻只恨父皇對母后的死不聞不問。
他忍耐多年,札答憐的出現讓他心中已死的計畫又蠢蠢而動!
也不知為何,每每札答憐看見那一臉的無辜、纖柔的體態,他那蟄伏在心中的恨便開始發酵,直想找個匈奴狗當替死鬼。
「沒錯。」趙清不否認。
「可沒騰的旨意,軍隊不會派兵。」皇上冷眼注視道。
「但是父皇也別忘了,掌控兵權的可是兒臣啊!」趙清強碩的軀體悍然地站在皇上面前,凜然不屈。
「你!」皇上震驚地拍桌站起。
「行了,清,看在我這個客人的面子,收斂點兒。」端木煜搖搖頭。這種被晾在一邊看人吵架的感覺真糟。
趙清吐了口氣,道:「父皇,請原諒兒臣,我是想為母--」
「我知道你對匈奴人懷恨多年,反正朕也老了,再忍忍吧。」皇上閉上眼,對于于妃的死也愧疚於心。
不過他有苦衷,一個深埋在心底許多年的秘密與苦衷……
「兒臣遵旨。」雖非自願,但父皇都 軟下身段,趙清也只得聽命行事。
皇上點點頭,心中大石陡落,隨即轉向端木煜又問,「你這次來到中原,並沒向廣懷王請示是吧?」
端木煜挑了挑眉,「他命人來尋我了?」
「特使昨日已到。」
「我說煜,回去吧。」趙清對於他這位大世子身懷重責可是心知肚明,羅俐國國王更是重用他,甚至還打算將公主許給他,真不知道他在躲什麼。
「你是被我白吃白喝給嚇著了?那我來投靠皇上吧。」端木煜笑著轉向皇上,「皇上,你願意收留我嗎?」
「哈……你這個年輕人當真有意思。」皇上撫鬚大笑。
「父皇若答應收留他,可得留意御膳房裡的那些好酒,他偷酒喝的功夫可是一流的,更厲害的是千杯不醉,。」說完趙清不忘調侃好友幾句,「煜,你寧選美酒而捨美人,是不是哪條神經錯岔了?」美人當然是指羅俐國公主。
端木煜一辰,果真被趙清這輕描淡寫的一激露出些微本性。「你究竟知道些什麼?特使又來這嚼了多少舌根?」
「別氣了賢侄,貴國特使沒說什麼,只是急著找你,而朕已經打發他回去了,至於清兒,他向來能看透人心,否則朕有七子,怎會將兵權交給他呢?」皇上更是厲害,三、兩句話便回擊了趙清方纔的不敬。
趙清不以為然地彎起俊魅笑眼,道:「多謝父皇美言與抬愛。」
「對了,為了歡迎賢侄來此,朕已命人在御花園設宴,清兒就當陪客。宴席就當開始,你們可先行過去。」皇上淺笑道。
「糟,父皇又得犧牲幾罈好酒了。」趙清笑道。
「為了你這句話,我定得多喝幾壇。」端木煜饒富趣味地對皇上行謝之後,便瀟灑先行前往御花園。
有酒的地方,他定是跑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