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動了你的老婆 2
    電腦椅在滑行過程中,一個輪子突然“咯吱”卡住,猛地來了個急剎車。由於慣性作用,我身子一撲,朝下載去。“航天飛機”飛機雖然墜而未毀,但完成對接顯然是不可能了,“對接”完全失敗,留下的只有“機頭血腫”。

    “空間站”嚇得驚呼一聲,一個沒扶穩,從桌子左邊出溜到地上。幸虧咪咪小,倒是毫發無傷,可肚皮正中卻被那幾個仿水晶的抽屜把手弄出一條條長長的豎直紅道子,好像是美洲土著身上的文身。

    我們兩個嘰哩光當先後摔在地板上,她的拖把腦袋正砸在我的後腦勺上。我的“鼻頭”和“機頭”同時體驗了“勝像”豪華木地板的光滑與堅硬,果真是好產品啊。不僅使我下邊“血腫”而且讓我上邊“血崩”。

    從此以後,我好像就不如以前持久了。

    媳婦心懷愧疚,也不好意思再指責我,只好訕笑連聲,“但凡革命沒有不留血的,這不是你常說得嗎!呵呵,別氣了!”

    靠,我有那麼偉大嗎?

    可我知道,這並不是根本原因,不如以前持久也並不是從這個時候才開始的。

    根本的原因是因為我遇到了單勃,不持久就是從我對她有了朦朦朧朧的喜歡開始的。前幾次正在和媳婦“她好,我也好的”時候,腦子裡突然浮現出單勃那“呼之欲出”、彈性十足的完美雙峰和那雙炙熱凝視的眼睛。我一下子有點控制不住,險些“走火”。在這緊急關頭,我當機立斷,調出秘密法寶,人在上邊運動同時,飛快伸手把我放在床頭櫃上的錢包拿起來,單手打開:立刻,我們莊主任那張白皙的、肥的像一個在泔水桶泡漲的饅頭似的老太太臉,出現在我面前。我立刻就不沖動了。他那張帶著自鳴得意、剛愎自用、愚蠢無知、不屑一顧的笑容的胖臉只在我面前出現了兩秒鍾,我就把錢包合上了。一切正常,行動繼續。看他的時間不能長,看的時間長了我不僅不會走火,而且用火燒都燒不著了,那多讓洪歌惱火啊!

    我的秘密武器其實就是錢包相夾裡那張莊主任的單人藝術照。它是我在給主任拜年的時候特意從主任那兒要過來的。別人都以為我是馬屁到了G點,其實他們根本不知道我用這張照片干嗎。這張照片用處多多,除了能做“走火”時的緊急剎車外,還能在喝多的時候充當催吐劑的功能。有時候陪上級領導喝酒,我已經喝的差不多了,可上級領導喝的還差的很多。沒辦法,將心一橫,我揣著錢包就進了廁所。往格子間裡一進,把門一插,我取出那張特意又塑封壓膜過的照片,撅起嘴唇對著莊主任如同兩條肥腸跳貼面舞似的大嘴,“哺”地來了個法國式的“濕吻”。立竿見影,我馬上開始嘔吐起來。

    可自從遇見了單勃以後,我使用秘密武器的次數明顯增多了。以至於洪歌認為我對胖胖的男同志有點特殊的愛好。我正待解釋,她小手一揮,“無所謂,只要不是女人就行,大家都是姐妹,我理解你!”

    我倒!“我可是男的!”我大聲爭辯。

    “哦,我明白了,那個胖子是“女”的!”洪歌一臉寬容,“只要“她”不破壞我的家庭,我能容忍。”她滿臉壞笑,賢惠的不得了。

    我懶得和她多說那麼多了。

    這一年過得很快,轉眼又是元旦,我和單勃也在一起待了一年多了。我們兩個越來越默契。表面上看,我們話不多,可是,彼此又什麼煩惱卻都能向對方傾訴。她好像把我定位成老大哥,我也把她定位成小妹妹。

    可是,她的手、臂膀、秀發在不經意間偶爾會我短暫的接觸。那電光火石的觸摸,卻能觸動我的心弦。我表面的不動聲色,正是為了掩飾內心深處的翻江倒海、熱血沸騰。我在這時也會偷偷觀察她的表情,看她會不會有我同樣的反應。但是,她表面上也同樣若無其事。

    唉,我還是打住罷。

    雖然我的洪歌不怎麼高看我,但畢竟我們也過了十幾年了。雖然她現在對我不怎麼樣,可畢竟是我的“初吻”“初戀”“初摸”“初運動”……“初對接”。

    我這一生,只和她一個人談過戀愛,只親密接觸過她一個人。

    再熬十幾年就退休了。那時候,連鳥毛都白了,還會有個鳥想法。

    這種春夢也就自己咂摸下算了,單勃,她根本不屬於我的世界。

    本以為我的生活就這麼平平淡淡過下去了,可命運卻不允許我這樣。

    臨到年終,各種總結會比較多了。

    這次開的是“有效減少會議工程”的年終經驗總結會。會議范圍只限我們科,會議地點就在辦公大樓西邊的“連升大酒店”。倒不是因為那兒的檔次有多高,它也只是個三星的酒店,更重要的是它名字吉利。我們莊主任特別講究這個。

    我們在四樓包了個小會議廳,從周六上午十點鍾開始,到下午六點鍾結束。

    中午的飯很簡單,是九十八塊錢一位的工作自助餐,重頭戲在晚上。

    這種單位聚餐都大同小異,敬酒,替酒,勸酒,拐彎馬屁,黃段子,無影龍爪手……大概也就是這些玩意兒。最後看領導的興致,還有有ktv包房、溫泉游泳、按摩……等活動不定。不過,飯後的活動不見得是所有成員都能參加的。並且那些活動一般也與常規理解不同,比如說按摩吧,剛開始可能是人家給領導按,到後來說不定就變成領導給人家按了。諸如此類,就不一一說明了。

    眼下,我們科室領導們對單勃的感情已經由最初視為珍寶般的“無比喜愛”慢慢蛻化成現在“食之有刺,棄之有肉”的“狗咬刺蝟情結”了。

    不過莊主任到底口味不同,“這才叫有味兒,一口吞進去有啥意思,那是豬八戒吃人參果——活糟蹋寶貝兒!”看來莊主任對豬八戒的行動方式並不欣賞,雖然他的舉動倒和“二師兄”很像,不過是更隱蔽,更富技巧性。

    有一段時間,我還看到幾個領導紛紛先後在手腕上打了石膏。他們自己都說是打籃球弄的,怪了,他們什麼時候喜歡運動了?就連床上運動他們自稱都是偏好女上位的!他們還能打籃球,就憑他們200斤體重和160公分的身高?他們的身材就更絕了,站直身子低頭往下看,肯定瞧不見自己生殖器,就算是勃起了都看不到。他們肚子太大,把視線都擋住了。呵呵,他們肯為籃球受傷,真是鎖精神可嘉,奧運的魅力無極限啊!

    吃飯間,莊主任興致很高。黃段子接連不斷,並且都很新,多數我們以前沒聽過。

    他以前也愛講,可是老是在某幾個月內不厭其煩地講同一個黃段子。

    比如:“猜猜,三寸長,硬邦邦,一頭毛,一頭光!大家說說看,是什麼?”

    大家照舊怪笑著表示猜不著。

    他開懷大笑,特意挑個女同志來猜。此女雖然早已把這個謎語聽的耳朵起了六寸厚的繭子,可還是很配合的紅了臉,嬌羞的說,“莊主任好壞!”

    莊主任一聽之下會猛笑一聲,身子不由得同時一抖,渾身的肥肉跟著一陣亂顫,好像剛扔到案板上的一大塊兒豬皮凍。笑了之後,他才開始揭開謎底。

    這時候的他,面帶潮紅,眼泛桃花,好像剛剛到了高潮,自己憋不住的樂,“哈哈,你們思想太那個了嗎?都想到那兒去了,謎底就是牙刷!”我們也趕快跟著他哈哈大笑。有時候,他還會繼續逼問那個女同志到底心裡想的是什麼答案。

    這回他的黃段子巧妙、逗人不說,還黃的不露聲色,讓你笑過之後面紅耳赤。

    我正在納悶兒他進步之快令人驚異。鄭副主任主任湊到我耳朵邊兒悄聲說,“老莊已經不包二奶了!”

    以前的那些黃段子都是那個二奶提供的。她業務素質不高,不注意及時充電,被淘汰是遲早的事兒。莊主任到底不一樣,一旦發現二奶的庸俗就能立刻棄暗投明。

    我哦了一聲,“受教育改好了?”

    鄭副主任接著說,“呵呵,人家改嫖妓了!他說這樣節省開支,還能多方位、多側面地深入生活,體驗生活”

    操,體驗“性生活”還差不多。

    莊主任得意地揮灑了半天,終於計窮,又把那個牙刷的段子翻出來了。

    這次,他特意挑了單勃來問。

    單勃今天好像很不高興。今天下午開會的時候莊主任讓她拿著鑰匙到自己辦公室取份材料。剛回來的時候還挺好的,可後來接了個短信就有點神色不對了。

    莊主任根本沒有注意到單勃的變化,依然眼神迷離地盯著單勃,“你說,快說,那是什麼啊!”

    邊上的人開始起哄。

    單勃平靜而清晰地說,“牙刷。”

    莊主任一愣,“人才啊!二十一世紀最需要的是什麼,人才!”

    周圍的人們剛一緊張,又被這句話都“逗”樂了。

    莊主任大腦袋一擺,“再考你一個:三個男人看毛片,猜一種奧運項目!”

    我連忙給單勃使了個眼色。

    單勃好像沒有注意,照舊淡淡地說了一聲,“賽艇。”

    莊主任有點急了,“呦呵!”

    我在桌子下面伸腳過去使勁兒踢了踢單勃的鞋。

    單勃好像有點反應過來了。

    “說吧,你身上的什麼東西,站起來合住,蹲下去張開!”說著,莊主任拿起瓶子咕咚咚斟了一滿玻璃杯的五糧液,“你這個還能猜中,我就把它干了!”

    單勃臉終於紅了,“你壞嗎,人家那兒猜的出來!”

    “哈哈哈哈”莊主任長出了一口氣,躊躇滿志、意氣風發,好像剛剛徒手爬上珠穆朗瑪峰,又好像一個人搞定了全國的希望工程,“不就是衣襟嗎?你想那兒去了你!你說,你說,你到底想到那兒去了,不說就把它喝了!”

    現場一片歡騰,單勃也扭扭捏捏地把那杯酒半推半就地喝掉了。

    一切照舊,皆大歡喜。

    可是,我卻覺得單勃還是有點不對勁兒。

    往常喝酒,單勃總是連逗笑帶撒嬌,十倍酒進去一杯酒都算是比例高的。可這一晚,我發現她幾乎是顆粒歸倉,杯杯都干。莊主任格外開心,覺得這小SB今天很給自己面子;認為此同志人品不錯,有培養前途。

    在單位裡都認可這句話,酒品等於人品。

    尤其我的領導們更是如此。因為他們只有酒品可以誇耀,根本不配提人品這兩個字,所以也只有把酒品當成衡量人才的主要指標之一了。當然,他們自己的酒品雖然不錯,但也看場合,在更大的領導面前,通常都是非常棒的,在我們面前要視心情而定。

    單勃是有點酒量,可這樣喝下去也頂不住了。

    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主任,我得先回去了!”

    馬上有三、五個人站起來,“我送你,坐我的車回去!”

    單勃一笑,“省省吧,我就要老胡送我回去!”

    莊主任一笑,拍了板,“就是老胡了,他跟你算是好姐妹!他送你我們放心!

    鄭副主任說,“是不是姐妹不一定,但放心是肯定的!”

    我嘿嘿笑著,不知怎麼回嘴。只好過去扶住單勃慢慢往外走。

    付副主任笑著說,“是啊,是啊,將來老胡家裡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活兒,就打個招呼。”說著一陣怪笑。

    我心裡很鬧,嘴上也不敢說啥。

    他們這樣和我開玩笑都開慣了,都知道我沒脾氣。

    可我心裡把他們祖宗八代都罵了個遍,操你們祖奶奶的。老子能的很,老子不需要幫忙,老子還能幫你們的忙!不信把你們的親媽、姨媽、二姑媽統統叫過來試試,我保證她們樂不思蜀!

    我紅著臉咕噥了一聲,“不敢勞動大駕!”繼續撐著單勃往門口走。

    走到付副主任旁邊的時候,單勃腦袋一歪,嘴一張,一大股混合著雖經咀嚼卻未被充分消化的食物殘渣以及52度濃香型五糧液的粘稠嘔吐物噴湧而出,從付主任的雙下巴直浦到了他的大腿根。

    “哈哈哈哈,趕緊把她扶走!”莊主任笑出了眼淚。

    我趕忙扶著單勃出了貴賓間,剩下那個付副主任傻在哪兒。嘿嘿,這下他和美女可是夠親近,連美女肚子裡吞了幾塊蝦仁兒都能數清楚了。

    到了酒店外邊兒,她又吐了一次。

    拍她吐完,我就要去打車,單勃把我叫住了。

    “胡哥,等,等會兒走。我還得回辦公室一趟。取材料的時候,我把自己鑰匙拉在老莊屋裡了。”

    我扶著她慢慢往辦公樓走。到了樓門口,我刷卡開門,扶著她上了電梯。

    在那個狹小空間裡,她緊緊依偎著我,眼睛半開半閉,鵝蛋型的圓臉被酒勁兒熏的嫣紅,豐滿的嘴唇微微張開著,象牙一般光潔的額頭上因胃裡的痛苦多了幾絲極細的皺紋,眼角還掛著一小滴剛才嘔吐時帶出的眼淚,衣衫因我不太到位的攙扶顯得有點凌亂。此時,她的整個身體露出一種妖艷的、誘人的、SM型的性感,讓人有種恨不得立時沖上去強暴她的沖動。

    呵呵,還真是幸虧派我來了。

    派其他色鬼來還真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估計他們就不但是打石膏那麼簡單了,弄不好還得穿鋼釘。我一向是yy專家、創意高手,來硬的我可不在行。

    她對我的想法毫不知覺,仍然放心地將大部分重量都靠在我的胳膊上。我的手背再一次感受了她胸部的彈性和熱力。看著她全然信賴、毫不設防的姿態,我羞愧的滿臉通紅。小妮子把我當成個人,專門挑我來送她,我要是再胡思亂想就有點對不起人民了。

    我咬咬牙,忍住口水把她扶的正一些。這樣一來,我的手背就離開了那個讓我魂不守捨的雷區足足有1000毫米的距離。

    不管怎樣這樣,我安全地把她扶到了老莊的辦公室。

    進去後,她把那把老莊辦公室的鑰匙交給我,“這是他辦公室的鑰匙,你,你明天交給他。省得耽誤事兒,我可能來得晚點兒。”說完,把昆包沙發上一扔,自己跌跌撞撞往辦公室裡間的臥室走去。

    我把鑰匙小心地收進自己的錢包裡。這是莊主任辦公室的備用鑰匙,一般誰在這兒有工作就暫時交給誰用。

    把單勃的昆包往沙發角落裡放了放,我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沙發上。環視四周,操,這他nnd才叫辦公室。辦公室用了全套意大利進口的家具,看著不起眼,但品質非凡,質量絕對可靠。甲醛?絕對沒有!叫只警犬估計也嗅不出來。

    老莊的辦公室和我們的不一樣,帶一個當臥室用的小套間,小套間裡面還有能洗澡的衛生間。凡是正處級的干部都是這種辦公室。好像是從非典之後我們這兒開始流行這種格局的,據說是為了領導值班方便。是啊,不會休息就不會工作嗎!這是誰說的來著?我給忘了。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她在裡面叫我了,“胡哥,你來一下!”聲音有些猶豫,但的確是在叫我。

    我腦子嗡的一聲,心髒驟然開始劇烈跳動。

    真的是運氣來了?

    這回天時、地理、人和,可都具備了。

    再不上,天理難容!

    我搓搓手掌使勁兒拍了拍自己的臉,有點疼,看來不是做夢。

    三步並做兩步,我跨到了臥室門口。

    深吸了一口氣,我慢慢推開了那扇虛掩的門,視線急切地朝那張大床撲去,床上是空的?

    難道她也要玩兒“對接!”那可是我老婆的專利啊?

    “胡哥,你進來幫幫忙!”她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還帶著點哭腔,是從衛生間裡傳出來的。

    我一扭門把手進去了。

    沒有“火辣”場面,只有單勃蹲在坐式馬桶旁邊,一付楚楚可憐狀,看我進來好像遇到了救星,“胡哥,幫幫我吧。剛才我小解完清理的時候,不小心把手鏈掉進去了!”

    要不是她長得太性感,看著太可憐,我真想一腳把她踹馬桶裡去。

    我老實也不能這樣玩兒我嗎?你不會清理,讓我來啊!我派我的小弟弟幫你清理。

    Tmd,這不是在反復測試我的“膨脹系數”嗎?如果有一天它突然對外界刺激沒有反應了,那肯定是這些日子“狼來了”聽得太多,人家不搭理了。到那時候我媳婦還不劈死我?

    “胡哥,怎麼辦啊?那是我媽留給我的遺物?是我最寶貴的東西。男朋友晚上發短信和我分手了,現在我剩下的東西就只有它了。”她的眼淚撲簌簌從依然緋紅的面頰上滑落下來。我有點看不得女孩子掉淚。

    還是收起其他想法,幫幫這個可憐的女孩子吧。

    “你沖水了沒有?”

    “沒有,我怕沖下去更找不著了!”

    我不再說話了,脫掉杉杉西服上裝、鄂爾多斯羊絨衫,關上衛生間朱紅色的暗紋實木門,小心地把衣服掛在門後的掛鉤上。然後,把襯衣的右袖一直挽到胳肢窩處。

    “你干嗎!”單勃吃驚地看著我。

    我故意用很色的眼神看著她,“干什麼?掏掏你那個東西!”我不喜歡別人對我感恩戴德,有點兒肉麻。

    她眼神裡卻閃出一絲溫暖和感激,“我,我以為你能找個鉤子什麼的!這,這,這多髒啊!”

    “呵呵,廢話,我又不是孫悟空,想變啥就變啥!要能那樣,我先給你變個振動棒出來。”我實在是不願意看到她淚水漣漣的樣子,讓人心痛。故意說這句話氣她。

    她好像明白我的意思,強著笑了一下,“嘻嘻,等你把東西拿出來我再殺你這只瘦驢!”

    挽好了袖子,我又往右手和胳膊上塗了層洗手液,開始探身下去掏了起來。塗洗手液的目的是為了潤滑,和凡士林的功能是一樣的。

    這個馬桶的結構非常怪,豎槽深不說,最下面還有一個拐彎,夠起東西來很不方便,氣味倒是小問題了。

    單勃蹲在我旁邊,紅著臉,既不知道該怎麼幫我,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確,讓一個大男人把胳膊探在自己剛灑完的那泡尿裡掏來掏去,是沒什麼好討論的。

    不一會兒,我就摸到了一個鏈狀的東西,可只能勉強用指尖摸到,捏不起來。我只好咬牙使勁兒往裡一插,手徹底進到那個下面的拐彎裡去了。這回可以捏住了。

    “找到了!”我扭頭對單勃說。她滿臉感激和欣喜,眼看又要被我感動的流淚。

    我趕忙加了句,“什麼時候,我要能對你進行這麼深入的了解就好了。”

    她竟然沒生氣,但是哭的意思沒有了。

    誰成想,進去容易,出來困難!

    別說捏著東西上來了,就是空手上來都困難,當時下去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

    這下要慘了!難道我就手插進主任的馬桶裡等著消防隊員來救我?操,那我非上城市快報娛樂版的頭條不行!電視台的說不定也要過來湊熱鬧。

    單勃也很急,從後邊摟住我的腰,用力往外拔。她的大波這次實騰騰地頂上了我的後背,可我連勃起的興趣都沒有。一使勁兒,手疼的讓我想哭。

    正在進退兩難之際,我和單勃都聽見,辦公室的房門吧嗒一聲,開了。

    我們嚇得一動不敢動,氣兒都不敢大喘。這會兒差不多十一點多了,又是大周末,誰會來呢?

    門很快就又關上了。

    “急什麼啊?不管那兒你也都看過了,該去的地方你去了,不該去的地方你也去了,還這麼激動!”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先帶著喘息響了起來,聽著有點耳熟。

    “嗯,嗯,你今天可有點不一樣啊!特別性感!”接著是莊主任的聲音。

    “到裡頭去吧,沒出息的家伙!小心有人突然來了!”

    莊主任“豪爽”地笑了兩聲,“呵呵,今天咱們就在這兒“談心”,不去裡面了,換換工作背景!現在誰會來?他們都醉醺醺地走球了,這個時段就是談心之夜。”

    “死相,把我當免費雞了!你都和我談八次心了,現在知道我屬相是啥嗎?知道我家兄弟幾個嗎?知道我媽貴姓嗎?知道我為啥不願意在老干部科嗎?我可是把你雞雞上有幾根白毛都搞清楚了!唉,那個包包是誰的啊?”

    “喔,可能是小單拉下的,下午我讓她過來取份材料。”

    這回我聽出來了,女的是我們這兒的長期臨時工小k,長得不算很漂亮,但獨有一股誘人的狐媚子勁兒。她在我們這裡算是老干部科的干事,主要工作是伺候老爺子們出去旅旅游、學學太極拳、打打門球、……安排安排葬禮之類的。那些老爺子別看都退了,但誰都不好伺候。他們也許不能讓你升官,可惹了他們肯定能讓你砸飯碗兒。所以,誰都不想在那個科裡長待,陪不起那個小心。

    莊主任現在脾氣好的很,嘴裡好像含著什麼東西,嗚哩嗚露地說不清楚,“你∼嗯∼放心吧∼嘖∼,我管你啥呀啥的!你讓我腰帶下面爽,我就讓你工作上面爽!哎,別脫衣服啊!我很清廉的!嘖嘖,操,說不讓你脫你就真不脫了?腦子咋那麼不好使呢?領導的意圖都領會不清楚,難怪人家不喜歡你!嗨,要脫你也不要那麼徹底嗎?”

    小k有點不高興了,“人家也很有氣節的,再說我笨,不來了!”

    莊主任連忙哄道,“好了,你聰明的很!“核心項目”不要穿了,先扔我辦公桌上,整理好“面子工程”再過來。好,現在,你過來腐蝕我!我開始會堅決地拒絕你,但是你要更堅決地繼續腐蝕我,你要真能腐蝕了我,並且腐蝕的很徹底!我就想辦法幫你調個科室。”

    小k歡呼一聲,“那還不容易!”

    靠,莊主任真是A片看多了,連“制服誘惑”他都懂。

    我正從心底裡對莊主任的業務能力暗挑大指,他又發話了,“不好,這個也玩兒了好幾次了。要不這樣吧,我是“克淋盾”,你是“來吻死雞”,這就是“掰宮”!開始吧!”

    莊主任,神人也,真是具有國際意識的跨時代領導啊!

    他平時老是說什麼要與國際接軌、要加強國際交流之類的東東,看來人家真不是蓋的!的確是要“接”也“接”了,要“交”也“交”了。

    小弟佩服,佩服!

    接下來的聲音開始花樣繁多起來,以至於我都無法描述,更翻譯不出來。只覺的耳熱、心跳、眼紅、氣粗,全身的血都往一個地方湧。扭頭看看單勃,她的呼吸也急促起來,不好意思再頂著我了,輕輕地撤開了身子。

    “嘻嘻!”她對著我的耳朵根兒輕輕笑了兩聲,“看你!”說著,邊用手地捂著嘴巴偷笑邊用下巴朝我指了指。

    不看也知道,我又獻“丑”了。

    我臊的面紅耳赤,同時,又靈機一動。

    我扭頭示意單勃靠近點兒,她湊過來了。

    我輕輕地說,“你親親我!”

    “什麼?”她對我的直白目瞪口呆。

    “要不就繼續頂頂我。”

    “要死!”她滿臉通紅,“你到底想干嗎?”

    “你看,要是血液都聚到某個地方了,那我手上的血液不就少點了嗎?手上的血液一少,手不就會縮小一點兒嗎?這樣,我的手出來了,你的手鏈也能出來啊!呵呵,這叫“圍魏救趙”!”

    “那,那我用膝蓋頂你行不行啊!你就幻想成是那個頂的不就得了?”

    操,以為我觸覺神經麻痺啊,連膝蓋和咪咪都分不出來,自欺欺人也沒有搞到這種程度的啊!

    “你以前不都頂過好幾次了嗎?”

    “那,那不一樣,那都是無心的!”

    ……

    我們兩個忍住笑,咬著耳朵討價還價。

    外邊的“非語言交流”也結束了,現在開始口頭交流。

    莊主任的時代潮流跟的不錯,但耐力就太水了。全過程下來,不到二十分鍾就收工了。就這點能耐還經常硬充著去嫖妓,人家嫖他還差不多,真稱得上是標准的“癮大技術差!”

    “小k啊,你今年多大了?”莊主任聲音懶懶地問道。

    “二十七,怎麼了?”

    “不太像啊!”

    “為什麼?”

    “俗話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如搾甘蔗汁!我看你剛才就像搾甘蔗汁。”

    “我呸,你這也算甘蔗?頂多是根雪茄!”

    單勃鼻子吭哧了一下,連忙一口咬住我的肩膀,生怕自己笑出聲來。

    我又疼又想笑,只好使勁兒咬住自己的嘴唇,這才把笑意消滅大半。

    好險!

    呵呵,這些個小娘兒們,都夠機靈的。

    莊主任也不生氣,嘿嘿笑著說,“那就請你抽根雪茄吧!”

    “誰稀罕你的發霉臭雪茄,我只抽摩爾!不早了,快送我走吧!”唉,這個姑娘的腦子真是有點笨。

    莊主任心滿意足之後也不多糾纏了,估計也沒體力在繼續糾纏了。

    外邊一陣衣物窸窣之後,接著傳來開門關門的聲音,辦公室裡終於安靜下來了。

    現在,sb,今夜只剩下我和你!

    寂靜,像一場突如其來的彌天大霧,剎那間籠罩了她和我。

    一向大方的單勃這時候反而有些靦腆,“真的只有那個方法了嗎?”

    我也有點不好意思,這可真不是假公濟私,的確想不出別的主意了。

    “嗯!”我猶猶豫豫地點了點頭。

    單勃本來就殷紅的臉色這時候好像又抹了一層晚霞勾兌的胭脂。

    她慢慢靠近我,仰起下巴,眼睛害羞地合攏了些,長而整齊的睫毛微微地扇動著,“我喜歡你!”

    然後,輕輕地在我的面頰上“香”了一“香”。

    一瞬間,我熱血沸騰,眼睛驟然一熱,幾乎感動地流淚。

    這近十年來,頭一次,我聽到別人親口說喜歡我,包括的我的媳婦,我的兒子。

    十多年了,我縮在這個機關裡,像只膽小的蝸牛般小心翼翼扛著自己的鐵飯碗,生怕一步走錯沒了生計,沒了安全感。我沒有別的能力,當初能進這個單位純粹是屬於接班兒的性質。現在父親也去世了,在這個地方混只能靠我自己。我也曾想和別人一樣飛黃騰達。可結果卻只能看著別人飛黃騰達,我只有鼓掌的份兒。我總覺的自己內心裡和這所有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卻又對眼前的現實根本無能為力;真搞不清楚是這個世界出了毛病還是我自己有了問題。總之,為了保住這份安全感,我只有越縮越深,越長越軟;年紀越大,膽子越小,越不敢挺身而出,越來越對環境逆來順受。我整日無所作為,混吃等死。有時候,我會在深夜流著冷汗從噩夢中驚醒,好像是剛從泥潭裡爬上來,難道,這就是我胡錸一輩子的命運嗎。但是,天一亮,我又得背上沉重的殼繼續前行,也許只是在原地打轉、消磨生命而已,誰知道呢?

    可就是這樣謹小慎微,我還是不能在單位裡如魚得水,也只能勉強維持不被踢出去而已。在內心深處,我對眼下的生活極不滿意。但是,我又沒有勇氣甩掉這一切,重新選擇新的生活。我就像那只被放進冷水鍋裡的青蛙,水在慢慢加熱,我開始還感到挺舒適,等發覺危及生命時,已經沒有力氣跳出來了。

    我就是這麼一個悲觀的yy者。Yy是我冰冷生活裡的唯一慰藉,是我反抗窒息般的壓迫和令人絕望的無力感的唯一武器。直到,我遇見了火一樣感性和性感的單勃。

    我的生命好像也被她那來自軀體和心靈的熱力點燃了。

    我回味著她那驚鴻一瞥式的親吻,甜絲絲的麻痺傳遍全身,大腦瞬間失去了意識。

    單勃問道,“你都插進去半天了,趕快拔出來吧!來,咱們使勁兒?”

    我下意識地點點頭。

    單勃又摟住我的腰,那團火又讓我炙熱起來。

    “一二三,使勁兒!”單勃小聲地喊著號子。

    我機械地跟著她的動作猛地挺腰、拔臂,只聽“啵”的一聲響,好像開香檳似的。我的手臂擺脫了束縛。單勃和我卻由於用力過猛,一下子失去重心,摟抱著仰面摔倒在衛生間光潔平整的瓷磚地面上。我的腦袋正好處在我夢寐以求的地方,覺得無比柔軟和溫暖。

    我想,自己得做點什麼了。

    側過身來,我凝視著單勃的眼睛,“哎呀,你流血了!”

    可能是我的胳膊在拔出來時碰到了她的鼻子,她的鼻孔在往外滲血。

    我連忙把她拉進我的懷裡,撕了點衛生紙,小心地替她擦去血跡,“疼嗎!”

    “不疼。”她仰起臉乖乖地讓我擦著,突然間淚流滿面。

    我不知道該怎麼勸她才好。只好將那條斷開了的手鏈舉在她面前晃動。幸虧拔出來前就在那個拐彎兒裡把手鏈纏在了無名指和中指上,不然還真沒有辦法把它從那裡面掏出來。

    “你還想要嗎?”我晃著手鏈,故意色迷迷地問她。

    唉,我實在沒有更多的法子勸她了。

    “想要!”她盯著手鏈,一臉欣喜和感激。她可能沒有想到,我真的把她的寶貝弄出來了。

    “我也想要啊!”衛生間的門外突然響起一聲輕喝!

    隨著那一聲輕喝,衛生間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莊主任把自己打扮成“真理”狀,直撅撅挺著小雪茄站在我們面前(注:呵呵,誰說過來著,“真理從來都是赤裸裸的。”)。我和單勃驚的目等口呆。看來我們剛才偷笑的時候就已經被發現了。我們沒有去捉莊主任的奸;莊主任卻在打發走了小k後,自己潛伏下來等著捉我們的奸。

    門開了,莊主任比我們驚訝,“你們搞什麼嗎?都插進去又拔出來了,咋還穿的那麼齊整?哦,明白了,口頭交流!你小子原來好這口。快點,輪到我了。我也來考考小單的口頭表達能力!”

    說著,他恬不知恥地走過來。我攔住他,結結巴巴地說,“主任,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搞錯了,你——”我說得懦弱而且膽怯,好像無恥的人是我。長久的卑躬屈膝,淹沒了我的血性。

    他一把將我推倒一邊,“快滾,老子在外邊聽得都快憋死了!少他媽廢話,沒事待會兒幫我推推背!”

    單勃有點傻了,看著莊主任“真理”一樣的扮相,根本不知道該下手往那兒推。莊主任毫不遲疑,伸手揪住她的頭發把她的腦袋往下按,“請抽雪茄!”

    單勃好像嚇得沒了力氣,那些功夫也不知道到那兒去了,只是在無力的掙扎。她越掙扎,莊主任越興奮,“好好,這樣帶點反抗才有意思!”

    “救救我!”單勃嘶啞著嗓子無力地呻吟。莊主任的無恥像洪水一樣驟然襲來,把她徹底打垮了。

    我血往上沖,過去雙手抱住莊主任的大粗腰,“主任,你不能這樣,你——”

    莊主任估計是偷偷吃過了偉哥,雄壯無比,回身一胳膊肘撞在了我的鼻子上,“你個死太監,自己不會搞還想占著茅坑不拉屎,快滾蛋!”

    我仰面摔倒在地,滿臉是血。

    莊主任已經把單勃按在地上了,自己像堆肉山似的騎在她的胸前,嘿嘿笑著,慢條斯理地解單勃的衣服,“小胡,你別走!有人看著更刺激!”

    單勃的腿無力的亂蹬,嗓子眼裡好像要被宰殺的雞子似的哼唧著,“救,救我,胡哥!”

    抹了抹臉上的鮮血,看著老莊的凶暴和單勃的無助,轟然一聲,我覺得長期以來捆在心靈上的鎖鏈突然斷裂了。我一骨碌爬起來,四下一踅摸,抬手把坐式馬桶的水箱蓋摳下來。雙手舉起著,照著老莊的肩膀猛砸下去,我怕砸死了他,沒敢拍腦袋。

    莊主任慘哼一聲,跌倒在一邊。

    我開始沒命地踢他的大肥肚子,“我太陽你全家!你母親的!你怎麼不給老子讓煙!瞧不起老子是吧?告訴你,老子也是男人,老子還是能qj你全家的大男人。奶奶的,老是給人讓煙,操你媽媽的,不點上讓人怎麼抽嗎?”

    老莊疼的動彈不得,可又不敢大聲呼喊,不然保安過來他更丟人。

    我把皮鞋都踢掉了還不解氣,索性把襪子一脫塞進他的嘴裡,“媽的,你不點,老子自己點上!”說著,掏出打火機把那支發霉雪茄上的黑毛燎了個一干二淨。

    “嗚,嗚嗚”老莊一陣彈騰,痛的快暈過去了。

    “喔,喔,喔,喔!”老莊再也不牛X了,搖頭晃腦表示求饒,眼淚都下來了。

    我把襪子掏出來扔到地上,“唷呵,雪茄怎麼縮成香煙了。你奶奶的,這可是林沖雪夜上梁山——你媽逼的!在逼,老子讓它變成煙灰!”

    老莊搖著尾巴求饒,“胡哥,胡哥,兄弟再也不敢了!”

    ……

    送單勃回住處的路上,她緊緊挽著我的胳膊,一直沒有丟開,“胡哥,你真英雄!”我也覺得自己的腰桿好像比以前挺了許多。豪氣地讓她挽著,我竟然沒有那方面的想法,一點都沒有。

    看著單勃進了小區,我讓出租車司機送我回家。

    路上,血氣慢慢下降。我開始害怕起來。

    我的天,今兒晚上我可把科裡的老大給打了,以後這飯碗還能捧的穩嗎?

    就這麼心神不定的回了家,我越想越怕,越怕越想回去找老莊道個謙啥的。可我知道,大逆不道的事情已經做下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木呆呆地洗完臉、刷完牙,我輕手輕腳地摸進臥室。

    床頭燈還亮著,媳婦竟然還沒有睡。

    “今天喝酒有點多了,你怎麼還沒睡啊。”我支吾著向洪歌解釋道。

    洪歌沒有發現我的異常。她今天又把自己打扮成拖把狀了,“哈尼,人家等著你回來練“空中加油”呢!”

    她開始用白眼球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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