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之夜就此展開,難分難捨的纏綿當然還有一份美麗的愛戀……
媃兒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這麼做,明明全身上下都酸痛到不行,居然還和溫盛閻一同墜落瘋狂大膽的情欲夜晚裡,莫非心中對他的渴望遠比自己想象的要來得濃烈嗎?
媃兒清醒後,倦怠的身子讓她無法移動下床,溫盛閻卻像沒事一樣地下床,甚至還叫人准備好熱水與早膳。
待所有人都下去後,媃兒還是不想動。
“娘子,身子還好嗎?”他拉開床幕,笑嘻嘻地道。
她斜瞪他一眼,“明知故問,惡劣。”
“別不高興,我向你道歉,昨晚是我不對,沒顧慮到你受傷的身子,所以關於你的梳洗,就交給我吧。”說完,他拉走她身上的被褥。
“喂,你想干嘛!”她無力阻止,整個人赤裸裸地被他橫抱起來。
“你腳有傷,沒辦法泡熱水,不過我會幫你好好地擦洗一番,讓你覺得舒服點。”他開心地走向屏風後。
她想抗議,無奈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只能任由他擺布。
他很小心地對待她,每個動作都很輕柔。
他手臂也有傷,她提醒他注意點,他卻笑著偷了她一吻,讓她的思緒一下紊亂,身體也跟著泛起燥熱。
她的身子從頭到腳都被他溫柔地擦拭干淨,並且換上一套柔軟衣裳。
什麼都沒問題,唯獨梳理發髻一事還真是難倒他了。
溫盛閻一手抓著梳子,左看看,右瞧瞧,就是無從下手。
沒多久,他的眉宇之間出現困擾。
媃兒被他的表情逗笑了,受不了道:“你就別再煩惱了,剩下的就交給小梅和小翠她們吧。”
他想放棄,但又覺得不甘心,反復掙扎,最後還是投降。
他用手指梳理她柔軟的發絲,低頭輕吻她頸側,“不如……你今天就這樣陪我吧。”
被吻的地方燙熱無比,她試著穩定急促的心跳,“那怎麼行?披頭散發,被人瞧見很難看的。”
“那我們干脆別出去,一整天都窩在房間裡好了。”
“你胡說什麼?就算沒事也不能都窩在房間,會被人家笑的。”
他笑了笑,“看來你很在意他人的眼光。”
她輕哼,坦然地道:“當然,人家面子薄,禁不起被說,不行嗎?”
她這倔強一面也令他心動,注視她的眼裡有著甜蜜深情。
他的手指滑向她的下巴,輕松抬起時,順勢攫取她的溫唇。
她閉上眼,主動開啟唇瓣迎接,在他的挑逗與催促下回應起來。
他的手指愛撫她的肌膚,配合蠕動的舌帶給她一連串的酥麻與戰栗。
“嗯唔……”她的手不自覺地攀上他的後頸,渴望更進一步地感受兩人之間的甜美滋味。
怎麼回事?只要他一個吻或一丁點碰觸,她就會像失去自我一樣,沉醉在他的挑逗誘惑裡。
媃兒感覺體內的干渴迫不及待地想獲得甜美泉水,而那唯一能滿足她的人只有溫盛閻。
她的腦袋根本無法思考,她只知道對他的索求一再地出現,難以阻擋。
正當兩人陶醉在甜美世界時,門外傳來小梅的聲音。
“少爺,廉家莊的廉少爺來了。”
媃兒因為小梅的聲音而回到現實,像是意識到差點失控的自己,她急忙與溫盛閻拉開距離,匆忙起身,平息著急促的呼吸。
她雙頰泛紅,唇瓣微腫,足以證明她真的陶醉在他的親吻裡無法自拔。
溫盛閻有點不悅氣氛遭打斷,但是想起是好友前來拜訪,只能壓抑體內的欲望。
“請廉少爺先到書房等候,我馬上過去。”他交代道。
小梅應聲而去。
腳步聲遠去後,溫盛閻無奈地歎口氣,“真是可惜,原本打定主意要跟你窩在房裡一整天。”
這句話教她無法直視他,“你別亂來,既然有人找你,你還不快點去。”
“怎麼?難道你不想跟我在房裡窩上一整天嗎?”他有些沮喪道。
她詫異地面對他,結果瞧見他眼裡出現的調侃,立即表現鎮定,“一點都不想,你快點出去啦。”
她的語氣有羞澀和緊張,這樣的反應引他開懷大笑,邊躲著她丟過來的“凶器”,邊離開了房間。
溫盛閻帶著愉快心情前往書房,嘴角依然有著笑意。
他不再否認自己的心情,此時他可以很肯定一件真實之事,那就是他愛上媃兒。
原以為那不可思議的東西這輩子都無緣碰到,怎知它是來得這麼突然,不但攪亂了他的世界,也改變了他的未來與人生。
長久以來,他漂泊不定的心終於穩定下來。
溫盛閻的好友廉紀鈞在書房等候著,他似乎對於書案上的文件十分感興趣,手指翻動著,嘴唇帶著淺淺笑意。
“你這家伙是專程來偷看文件的嗎?”溫盛閻阻止好友繼續翻閱。
廉紀鈞發出笑聲,“你真是拼命三郎啊。”
溫盛閻斜睨好友,“還不及你萬分之一。”
廉紀鈞不以為然地微笑,無意和他爭執什麼,廉紀鈞擺擺手,“算了,有些地方我就是永遠比不上你,不過你這一回還真是嚇壞所有人,居然在短短日子裡就接下溫家莊的龐大家業。”
溫盛閻聳肩,“我並不覺得有什麼稀奇,早晚都要接的不是嗎?”
“嘖嘖嘖,看來你真是性情大變,是因為媃兒的緣故嗎?”
溫盛閻板起不悅的臉孔,“我們三人的年紀就數我最大,你不該直呼她的名字,而是該叫大嫂吧。”
廉紀鈞因他的話而瞠目,“不會吧?你居然連輩分都計較起來啦。”
“我想過,是該計較一下,不然你這家伙只怕會越來越得寸進尺。”
“我會得寸進尺?我看你不是擔心我,而是怕須衡吧……啊,不對,論輩分,他是最小,該說是三弟。”廉紀鈞很進入狀況地稱兄道弟起來。
聽出他有意的譏諷,溫盛閻皺起眉頭。
沒錯,若不是因為知道萬須衡對媃兒的心情,他絕對不會和他們計較輩分。唉,他真是無藥可救,連這種事都介意起來。
溫盛閻知道自己的行為確實有點離譜,但是他就是克制不了。
“反正大家都是好兄弟,你們就各讓一步吧。”溫盛閻堅持道。
廉紀鈞聳肩,“我是無所謂,須衡就不知是否願意了?”
“怎麼?他沒來嗎?”溫盛閻有些詫異。
“他出遠門了,就在你婚禮過後。”
如此舉動,意思明顯,溫盛閻只覺得無奈。
“那……他有說何時回來嗎?”
廉紀鈞拍了一下他的肩,“別擔心啦。給他點時間調適心情吧。或許等他回來,不用你提輩分,他就會直接喊媃兒一聲大嫂了吧。到時候咱們就心照不宣,忘了過去的事吧。”
這是最好的結果,但願一切如好友所言,溫盛閻的心情這才稍微平靜。
“對了,有關船著火的事情,我已經調查出來。”廉紀鈞轉移話題,將來此的目的說出來。
溫盛閻也收回心,“快說。”
昨天的火燒船事件傳得滿城風雲,廉紀鈞也在獲得消息後前往碼頭,溫盛閻立刻就請他幫忙協助調查。
“昨晚我到現場仔細調查過,我懷疑是有人蓄意縱火,因為船尾的起火點很可疑。”
“看得出來是有計劃性的縱火嗎?”
廉紀鈞點頭,“有可能。”
“有鎖定什麼可疑的人物嗎?”
“嗯……關於這點,在我要說之前,希望你能先有個心理准備。”廉紀鈞的表情有些無奈。
“聽這次的負責搬運工頭說,五天前他雇用了兩名外地的年輕人,因為是特別之人介紹,所以工頭實在不好拒絕。”
溫盛閻擰眉,“什麼特別之人?”
廉紀鈞遲疑了會,最後還是開口,“就是……趙氏……”
“確定是她?”溫盛閻的語氣裡透著小震撼。
廉紀鈞點頭,“嗯,或許是溫老爺還有在派人照顧她,所以大家才不敢得罪她吧。聽工頭說趙氏要脅要把他趕出京城,嚇得他只能聽從趙氏的話雇用那兩名年輕人。”
“那兩名年輕人現在在何處?”溫盛閻的手已經握成拳,沒想到這場火燒船的主謀居然是趙氏。
“昨天船一著火,他們就不見了。工頭知道我是去調查起火原因時還萬分自責,看來工頭大概也猜到凶手可能就是那兩名年輕人吧。”說完,廉紀鈞苦澀一笑。
“工頭也是不得己,這點不能怪他。”溫盛閻十分明理道。
廉紀鈞也認同,“放心吧,我已經請工頭把那兩人的樣子畫下來,暗地裡派人去追查他們的行蹤,相信過不久就會有消息。最麻煩的是趙氏,我想她大概不會承認吧。”
“就算抓了那兩名犯人,當面指證她,她也會打死不承認。”溫盛閻肯定道。
“那怎麼辦?要這樣就算了嗎?”
溫盛閻壓抑胸口的怒氣,冷靜下來後才道:“之前的我或許會無法原諒她的行為吧,而現在我卻多少明白她的心情,只是倘若她是針對我還不打緊,就怕……”
忽然,他的背脊掠過一股寒意。
廉紀鈞明白,“你擔心趙氏會對嫂子不利嗎?”
溫盛閻的額頭撐在交疊的手背上,語氣出現隱憂,“她恨我是因為我是溫家莊唯一的繼承人,但媃兒卻是害她被趕出溫家莊的人,我想她對媃兒的恨意或許已經遠勝過於我了吧。”
好友的想法,廉紀鈞明白,“那不如加派人手保護嫂子。”
溫盛閻搖頭,“我不想把事情鬧大,更何況現在根本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她有意加害媃兒。”
他想要保護媃兒的想法十分強烈,這點讓廉紀鈞的心中有些訝異。
好友的改變出乎他意料之外,原來愛情真能改變一個人啊。
沒來由地,他羨慕起好友。
片刻,溫盛閻抬起頭,像是下了什麼決定,“紀鈞,再幫我一個忙。”
“你盡管說吧。”
“有件事一直讓我耿耿於懷,所以我希望你能在我調查清楚。”
會讓好友這麼在意究竟是什麼?廉紀鈞的心中也產生了好奇。“是什麼事情?”
溫盛閻用十分嚴肅的表情道:“答應我,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驀地,廉紀鈞察覺到此事非比尋常,“嗯,我答應你。”
獲得好友的承諾與協助,溫盛閻這才開始道出內容……
溫盛閻多了許多時間陪伴在媃兒身邊,兩人如影隨形,感情增進不少。
莊裡上下也感染到主子們的幸福與喜悅,大伙心情都跟著變好。
自從火燒船事件後,溫盛閻隨時都保持在警戒的狀態,他私底下請梁平注意可疑人士,並且交代紀叔多留意進出入溫家莊的人,當然也命人監視著趙氏的一舉一動。
而在兩天後,溫長突然接獲一封來自揚州的信函,當他看完,就立刻命紀叔備馬車,離去前只說要去見一名友人。
紀叔心頭不安,趕緊向溫盛閻報告。
知道父親的突兀行動後,溫盛閻心中產生擔憂。
“紀叔,立刻派人去保護我爹,”他下令道。
“是。”紀叔應聲,趕緊下去安排。
溫盛閻閉上眼,心頭雜亂,感覺近日將會發生大事一樣。
他會如此心慌意亂,全是因為他對於小時候的記憶過於模糊緣故。
聽母親說,父親在他出世沒多久就北上從軍,而在他僅有的記憶裡,只有母親的溫柔笑容和日夜辛苦的倦容。
此刻回憶過去種種,他隱約發現,小時候的家境狀況其實是很悲慘,然而,有天父親突然回來,接著就帶著他們住進一間大房子,從此他和母親就開始過著不愁吃穿的生活。
可惜好景不長,一年後母親就病逝。
父親抱著母親痛哭的樣子深深地烙印在他腦海裡,只是一年後,父親就突然娶了趙氏,緊接著開始變賣揚州所有的產業,然後來到京城定居下來。
父親的所作所為,他從來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父親和母親也不曾和他說過什麼,以至於他從未想過究竟家裡為何會變得富裕。
突然,溫盛閻的腦中閃過一道想法。
莫非,他和媃兒的婚事和父親的過去有關聯?倘若如此,那就表示……瑤娘可能知道父親的過去。
這件事,他從來沒想過,但是除了這點,他實在想不出父親會如此堅持要他迎娶媃兒一事。
越是如此,他的心底就越發寒。
這一股不安究竟是怎麼回事?
溫盛閻克制不住體內湧現的恐慌,內心不禁盼望這一切只是他想太多,因為他實在不願意媃兒受到任何傷害,他不想見她掉眼淚,不想她傷心難過,他希望永遠都見到她的燦爛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