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天真到以為可以在這裡窩到死,蕭震恆會找來是遲早的事。
夜幕降臨,葉昕安一動也不動地縮在角落裡,聽到從樓下傳來的腳步聲,比平時加快的步律彰顯了對方的不耐煩,每一下都像踩在他心上。
「別開燈。」門被推開的時候,葉昕安低聲說。
蕭震恆當然不會聽他的,打開大燈,一室晦暗散去,燈光下,葉昕安無所遁形,顫抖著把頭埋入臂彎中。
「你怎麼回事?」蕭震恆一個箭步沖上來,拽住他的手臂,看到對方憔悴如死的面容,他吃了一驚,皺眉問:「又在發什麼神經,誰允許你跑掉的?」
「放開我。」他的聲音異常平靜,眼眸空洞無神,臉色蒼白,像一具沒有靈魂的人偶,思緒虛無,冰冷而拒人千裡之外。
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蕭震恆拉他起來,輕輕擁住他,命令道:「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葉昕安猛地回過神來,渾身一震,用力推開他,死命地往後縮,大聲叫喊:「別過來!」
蕭震恆滿腹疑惑,朝他探過身去,說:「別害怕,是我。」
葉聽安驚懼交加地瞪著他,揮開他伸過去的手,啞聲道:「我聽見了你們的談話。」
蕭震恆停住動作,神情有些訝異,葉昕安直勾勾地看著他,說:「原來在你眼中,我只是一個傀儡而已……真難為你了,還要忍著惡心和我相處……」
他抱著膝蓋,把身體縮在床角的陰影中,聲音帶了幾分哽咽:「其實你……根
本沒必要這樣……為了你……我做什麼都可以……我連命都可以不要……只要
你一句話……一句話就夠了……」
哀莫大於心死,此時的葉昕安就如行屍走肉一般,低聲重復著那幾句瑣碎的言語,蕭震恆不顧他的反抗,抓住他的肩逼他抬頭看著自己,正色道:「如果我要你跟我到去呢?」
葉昕安搖了搖頭,淒然一笑,說:「你殺了我吧。」
蕭震恆臉色陰沉,捏住他的下巴,冷冷地問:「你不是說過願意為我放棄自由、一輩子待在我身邊?」
「你還記得……」葉昕安精疲力盡地閉上眼睛,低喃道:「是啊……我己注定一輩子無法解脫……」
無論身心,都被縛上重重枷鎖,只要他愛他的一天,就必定為之沉淪,終生不得自由。
蕭震恆把他們的未來棄若敝屣,至少留給他一點喘息的余地,不要摧毀他心中最後一縷情愛,那已是他僅有的東西了。
「不要胡說八道。」蕭震恆輕聲斥道,「快跟我回去,你又想生病嗎?」
葉昕安固執地搖頭,說:「別再拖拉了,你不是優柔寡斷的人,動手吧……只要……讓我死在自己家裡……就足夠了……」
「混蛋!」蕭震恆低吼一聲,把他拽到懷裡,壓制住他掙動不己的手腳,怒道:「你是中了什麼邪?我怎麼可能殺你?」
葉昕安掙脫不開男人結實的臂膀,無力地說:「你不是打算利用我來吞並馭風堂?
你自己都承認時機成熟,只是沒想到會被我聽到吧?」
蕭震恆哭笑不得,摸著他的背安撫道:「我可沒說過我會利用你,別把邵永琨的話塞到我嘴裡。」
「那你也沒否決他的話。」葉昕安低哼一聲,「你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事到如今,你也不必忍耐了,直接撕破臉,我……無所謂的……」
他說著說著又開始鼻酸,好不容易聚集的勇氣,被對方這麼一抱,又沒出息地漸漸瓦解。
蕭震恆真是他最大的克星,讓他連怨恨都做不到。
男人抬起他的下巴,一臉嚴肅,說:「我們必須談一談。」
看來他們之間誤會頗多,才讓這家伙不管不顧地死鑽牛角尖。
葉昕安委屈地看著他,哀聲問:「這麼多天了,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我是誰?」
蕭震恆摟緊了他,力氣大得讓他快喘不上氣來,好像要把兩人的身體箍在一起,低沉的聲音含著隱隱怒意,說:「我是白癡嗎?怎麼可能現在還認不清?你是葉聽安,我的昕安好不容易回來了,你說我怎麼可能會放手?」
就算是騙他也好,這句話徹底擊垮了他的防線,葉昕安把臉埋到男人肩膀,心情大起大落,滿腔的悲喜交集,再也壓抑不住,開始嚎啕大哭。
蕭震恆抱著他坐在床上,任他哭得震耳欲聾,只是這麼緊緊抱著他,一句一句柔聲輕哄:「昕安,昕安,不要難過了,乖……」
長久以來的委屈和不安盡數發洩出來,他哭到渾身無力,腦袋都開始發暈,眼淚才漸漸收住。蕭震恆肩膀的衣料濕得能擰出水來,他脫掉外套,去找了條毛巾弄濕,給葉聽安擦干淨臉,低聲問:「現在好點了沒?」
葉昕安抽答著,時不時打個嗝,用堪比金魚的紅腫眼睛看著他,小聲說:「你真的……真的搞清楚了……你相信我是葉昕安?」
這個沖擊來得太突然,讓他一下子懵住了,不敢相信逼至絕境之後竟能轉瞬柳暗花明。
蕭震恆又氣又無奈,說:「如果不相信你,我會毫無防備地睡在你身邊?」
他是闖過槍林彈雨的黑幫大佬,又不是純良不諳世事的小綿羊,如果那麼沒戒心,早死掉一千回了。
葉昕安被噎了一下,回想起兩人同床共枕的夜晚,那即使被他黏住也沒有拒絕的結實後背,好像一切都豁然開朗了,他半信半疑地點頭,又問:「可是……邵永琨說時機成熟,你為什麼要附和他的話?」
蕭震恆雙手捧住他冰涼的臉頰,用掌心的熱度溫暖他的臉,說:「我打算迫使樓幸堂解散馭風堂,時機成熟了沒錯,你哪只耳朵聽到我說要利用你了?,,葉昕安皺著眉,露出很傷腦筋的表情,說:「可是我畢竟……占用了樓展戎的身體……去裝裝樣子還是可以的……這麼好用的牌,你為什麼不用?」
蕭震恆被他這顆水泥腦袋氣得哭笑不得,忍不住捏他的臉,說:「不管你占了誰的身體,我都不會允許你涉入這種招災惹禍的麻煩事。」
葉昕安眨眨眼睛,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感動地往他身上黏,用剛剛哭過的、帶著鼻音的柔軟聲音說:「震恆,對不起……是我誤會了。」
蕭震恆歎了口氣,輕拍他的肩膀,說:「以後有什麼事別一個人胡思亂想,問問我又不會少塊肉,偏偏要跟自己過不去,縮在這裡尋死覓活,難看。」
葉昕安被訓得無地自容,羞愧地在男人身上蹭了幾下,心虛地說:「那是因為……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好像很勉強……對我冷冰冰的,我怕問多了惹你不高興。」‘蕭震恆笑得有點邪,問他:「你是嫌我沒跟你親熱?」
葉昕安臉紅了,吭哧了半天,吞吞吐吐地說:「你的態度比以前冷淡太多了,雖然你說過對我身體沒興趣……可是我們交往了兩年多,你至少可以培養一點興趣嘛……」
以前這家伙像一頭不定時發情的野獸,性欲旺盛,每次按倒他嘿咻,總是要做到他渾身無力、連連討饒才行,結果現在他換了一具身體,蕭震恆就表現得興致索然,對他不冷不熱,連摸都不肯摸他一下。
蕭震恆摟住他的腰,順勢把他放倒在床上,鼻尖抵上他的鼻尖,低聲問:「你是不是欲求不滿了?有沒有自己私底下偷偷解決?」
「沒有!」葉昕安很惱火,抓住他的衣領,說:「我也想問你這個問題,我可不覺得你能管住你的下半身。」
回想蕭震恆第一次抱他的時候根本沒半點猶豫,上床跟吃飯一樣隨便,他可不認為這男人的節操觀會讓他禁欲好幾個月。
「你希望昕到什麼答案?」蕭震恆輕吻他的面頰,言語聞充滿了不正經的的逗意味。
葉昕安身體開始發熱,摟住男人的頸項,老實回答:「我寧願你閉門自瀆也不想看到你跟別人鬼混。」
醋勁還蠻大的嘛!蕭震恆不滿地捏了他的腰∼下,低頭吻住他。
像久早過後的春雨,細密地滋潤著他干涸的心田,葉昕安顫抖著,仰著臉承受對方溫柔的吻。
火熱的雙唇輕咬著他的,廝磨吮吸,挑動起內心深入狂熱的渴望。
不夠,還不夠,想要更多。
葉昕安鼻腔裡逸出細細的哼喃,主動張開嘴,舌尖輕輕滑過蕭震恆的唇瓣,原本悠然慵懶的男人被挑起了火焰,熱情地回應他。
火熱的舌探入他口中,肆意糾纏,大手緊扣在他腰上,兩具身體貼得更緊,火花四濺,意亂情迷,葉昕安含吮著男人的舌,身體已經軟成一攤泥。
熱情如火,一觸即發的當口,他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一連串咕嚕聲煞盡風景,讓他恨不得一頭鑽到被子裡不用出米見人。
蕭震恆呵呵低笑,松開了懷抱,問:「你晚上沒吃飯?」。「吃……吃了。」葉昕安撒謊,纏抱著蕭震恆不放,在他耳邊低聲說:「現在我只想吃……你……」
腸胃沒給主人面子,再度抗議,叫得比剛才還響,把旖旎的氣氛破壞殆盡,葉昕安丟臉至極地呻吟一聲,推開蕭震恆,扯過被子蓋住頭。
他的臉肯定快冒煙了,以前親熱的時候他都很少說那種寡廉鮮恥的話,這回好不容易橫下一條心,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把面子裡子都丟光了。
蕭震恆很想大笑,不過為了不刺激對方,他努力忍住了,把葉昕安從被子裡拖出來,說:「好了,跟我回去吧,廚房會准備你愛吃的菜。」
葉昕安忸忸你怩地下床,不情不願地跟著他下樓,死要面子地說:「其實我不是很餓。」
一出門,只見洪遠幫的人分列兩邊,垂手肅立,這陣仗把葉昕安嚇了一跳,又想腳底抹油,拽著蕭震恆的衣袖說:「我家裡好像還有幾包泡面……」
蕭震恆不容拒絕地把他押上車,說:「你的身體可不是你一個人的,我有義務讓你健康長壽。」
坐在前頭當司機的陳鏞扭頭插了一句:「大哥,這句話像孕婦雜志廣告。」
「閉嘴!」蕭震恆丟給他兩個字。
葉昕安羞愧難當,輕聲說:「對不起,麻煩你們了。」
因為他們之間的誤會和溝通不良,搞得這麼興師動眾,讓他良心不安。
「哪兒的話!」陳鏞發動車子,說:「這有什麼麻煩的?如果找不到葉大哥,老大會宰了我,他發現你失蹤的時候像頭被踩了尾巴的恐龍。」
葉大哥?這是什麼奇怪的稱呼?葉昕安看了蕭震恆一眼,說:「不敢當,你年紀比我大,應該我稱你一聲大哥才對。」
陳鏞意味深長地笑,說:「兄弟們不認年紀,只認輩分,叫你一聲大哥天經地義,聽多了就習慣了。」
葉昕安窘得不知如何是好,又有些感動,悄悄握住蕭震恆的手,小聲問:「你出櫃了?」
蕭震恆不自在地扭開臉,冷哼一聲,說:「組裡誰不知道我跟你的關系,不就那麼一回事嗎?」
他已經向幫眾宣布了這個披著樓展戎外殼的人就是貨真價實的葉昕安,眾人當然會以對待「大嫂」的禮節對待他,恐怕只有葉昕安才遲鈍得以為他們是絕對的地下情人。
葉昕安笑了起來,還沒消腫的眼睛瞇成一條線,看起來憨傻得可愛,蕭震恆給他理了理頭發,說:「如果你想辦酒席也是可以的。」
「不用了。」葉昕安搖頭如波浪鼓,身體一歪靠在蕭震恆肩上,嘴唇微抿,彎出一個微笑的弧度。
誤會煙清雲散,他們的關系有了大幅飛躍,雖然離你依我偎的甜蜜程度還差得遠,不過葉昕安充滿信心,打算等火候到了,直接占領蕭震恆的半張床。
月黑偷情夜,風高縱欲天,某晚天時地利,葉昕安擺出一本正經的表情,裝模作樣地抱著兩本書去找蕭震恆。
雖然他們的關系在幫裡已經人盡皆知,不過明目張膽地去找蕭震恆過夜,他還是會不好意思,只好裝著還書去暗渡一下陳倉,一來掩人耳目,二來,萬一他被趕出來,至少面子上好過一點。
走過蕭震恆的書房,他四下張望了一下,然後一溜煙地跑到他臥室門口,心跳得飛快,敲了敲門,聽到對方的應聲之後,他定了定神,推門進去。
蕭震恆剛洗了澡出來,浴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正用毛巾擦頭發,對他露齒一笑,說:「怎麼,半夜睡不著,跑到我這串門子?」
葉昕安一見到他就覺得一顆心軟得快化了,他把書放到床頭,說:「過來,我幫你吹干頭發。」
蕭震恆露出意外的神情,不過還是把吹風機拿給他,自己坐在床邊的長毛地毯上,葉昕安坐在床上,讓男人靠在自己身前,像從前那樣,用吹風機把他半濕的頭發吹干。
修長的手指從發問穿過,有意無意地撩動著,柔軟的指腹按揉著頭皮,蕭震恆舒服地歎了口氣,身體往後靠,靠到葉昕安兩腿之間。
這個姿勢本來就十分暖昧,葉昕安關掉吹風機,不著痕跡地往後縮,蕭震恆卻伸手抓住他一只腳,說:「別跑,繼續給我按摩。」
對於他的要求,他怎麼也拒絕不了,葉昕安只好乖乖地傾身過去,手指從頭頂慢慢挪到後頸的「風池」穴,以指腹輕輕壓下,慢慢加重了力道,低聲問:「感覺還好嗎?」
「嗯。」蕭震恆閉著眼睛,好像快睡著了,葉昕安不自覺地往前湊了湊,又習慣性地貼住對方不放。
沐浴乳的香氣混和著淡淡的、清爽的男性體味沁入鼻端,從敞開的領口看下去是結實的胸膛,葉昕安頓時覺得口干舌燥,呼吸急促了不少,手指開始顫抖,身體也像燃起了簇簇火苗,越發不可收拾。
蕭震恆睜開眼睛,笑道:「你的東西頂到我了。」
葉昕安滿面通紅,一扭身爬上床,對兩腿間的生理反應羞赧不已,蕭震恆卻不放過他,壯碩的身體覆了上來,壓得他動彈不得,調笑道:「這麼饑渴?」
「廢、廢話。」葉昕安惱羞成怒,又急又氣地瞪著他,說:「如果你不是對這具身體厭惡到極點,那麼能不能配合一下?總是分居也不是辦法吧?」
「好。」蕭震恆很痛快地答應了他,笑得親切又溫柔,說:「要我怎麼配合?」
處於被動地位的人就是倒楣,如果有可能他真的很想要回原來的身體!
葉昕安一咬牙,抓住蕭震恆的右手放到自己襠部,嘀咕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不指望今天能做到最後了。」
那厚實的手掌剛覆上來,就差點讓他激動得射掉,葉昕安躺平身體,抓著蕭震恆的手在自己蓄勢待發的小兄弟上蹭來蹭去。
真是太久沒有親熱了,即使隔著衣服也讓他一陣陣顫栗,葉聽安低喘著,眼睛濕濕地看著他,呻吟道:「震恆……震恆……」
蕭震恆喉結上下顫動著,大手探進衣服,直接握住他的分身,啞聲說:「已經濕成這樣了,很想要嗎?」
「想……」葉昕安抬起腰,配合他的動作脫掉衣服,聲音甜軟膩人,「想要……
震恆……快點。」
一絲不掛的身體急不可待地攤開,雙腿更是自動打開,讓他置身其問,葉昕安抬頭輕舔過他的頸項,幾下把蕭震恆的浴袍扯下來,兩個人光溜溜地在大床上互相親吻撫摸……
一室春色欲滴。
葉昕安差點以為自己會死在這席卷而來的熱情中,數次高潮讓他幾乎失神,嗓子已經叫啞了,當男人終於饜足,他已經累得連呻吟的力氣都沒了。
蕭震恆還算體貼,大手揉著他酸軟的肌肉,葉昕安喘息著,癱在他懷裡享受高潮過後的余韻。
癱了好久,他才緩過勁來,有氣無力地抱怨:「你真是太猛了,我都快被你搞死了。」
蕭震恆厚皮厚臉,大言不慚地說:「這正好證明了我這些天來沒有打野食,一直為你守身如玉。」
所以你積了太多,搞得像火山爆發一樣。葉昕安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他抬頭瞪著對方,說:「你不是對我的身體沒興趣嗎?怎麼發起情來還這麼恐怖。」
蕭震恆裝出一臉無奈,說:「你真難伺候,我不碰你的時候,你嫌我薄情。我對你熱情吧,你又要吃些下著邊際的醋。」
葉昕安悻悻地閉上嘴,腦袋拱到他胸前,手臂軟綿綿地摟住他的腰,靜默了片刻,說:「我總是害怕失去你。」
「我知道。」蕭震恆輕吻他的額頭,手指撥弄著他汗濕的黑發,葉昕安抬起頭來,神情有些沮喪,說:「震恆,告訴我你在想什麼,掃墓那天,你說你後悔,我一直膽顫心驚,拜托你告訴我為什麼,好讓我心裡踏實。」
他溫吞又愛自尋煩惱的性格蕭震恆又不是不知道,還總是給一些含糊不清的言辭,看著他在一邊鑽牛角尖很有趣嗎?
蕭震恆面露難色,遲疑了許久,終於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樣,輕聲說:「對你,我有太多虧欠‘我們之間,總是你在不斷地付出,不斷地等待,以及忍耐我的壞脾氣……而我……直到失去你的時候,才突然發現自己錯過了太多。」
他的眼神溫柔繾綣,手指輕撫葉昕安的臉頰,說:「我是後侮,對你不夠好,傷害你,甚至……連累了你……」
幸好你回來了,讓我有機會補償,不至於遺恨終生。
「我又沒有怪過你……」葉昕安靦腆地笑,「一直都是我纏著你不放,你有沒有覺得我太死皮賴臉?」
「你要不纏著我,我才會不爽。」蕭震恆回以溫柔一笑,說:「可是這些天來,我
感覺你在我身邊並不快樂……總是那麼小心翼翼地壓抑著自己……為了一個只
會帶給你不幸的人,昕安,我值得你這樣嗎?」
葉昕安眼中含淚,用力點頭:「你也是唯一能讓我幸福的人,拜托你了,千萬不要放手。」
「好。」蕭震恆眼中的柔情讓人沉醉,「這一生我都會緊抓著你,就算你想跑也會被我捉回來。」
「哼。」葉昕安想起自己深受打擊的那天,不服氣地說:「明明是你態度冷淡,對我一點都不像情人,我會誤會也是正常的。」
「以後不會了。」蕭震恆舉起右手向他保證,「我不會再讓你有欲求不滿的可能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葉昕安得寸進尺,整個人趴到他身上,說:「只有我一個人焦慮不安委實太不公平,這麼多天以來,你對我就真的一點沖動都沒有?」
蕭震恆給了他一個濃烈纏綿的吻,想混水摸魚,葉昕安不屈不撓,享受完了熱吻,繼續追問,蕭震恆被纏不過,歎了口氣,說:「你想聽實話嗎?」
「想。」葉昕安不假思索地點頭,又飛快地補充了一句:「如果會傷我自尊,那就算了。」
蕭震恆悶笑幾聲,說:「因為醫生私下跟我說過,讓我不要對一個病秧子出手,現在你已經完全康復,就算你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你的。」
葉昕安聽後呆若木雞,張著嘴巴呆愣了好久,露出氣惱之色,說:「那你不是因為我換了身體才一直不搭理我?」
「那個麻……」蕭震恆拖長聲音,手指比出一個長度,「只占一點點原因。」
他當然會不爽小情人換了大仇人的身體,不過失而復得彌足珍貴,只要他的昕安能回到他懷裡。就算占了阿貓阿狗的身體,他也會好好照顧疼愛他。
「那你、那你今天晚上還、還……混蛋!」葉昕安氣得語無倫次,坐在他身上拍打他的胸膛,罵道:「假正經!變態!害得我那麼丟臉……」一想起自己使出渾身解數勾引蕭震恆的浮浪相,他就想在床柱上撞一撞腦袋。
「別亂動!」蕭震恆低斥一聲,大手箝住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