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龍虎山的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從山間回到山寨時,大家都是有說有笑的樣了,唯有黑著臉的花奎猛用鼻孔噴著粗氣,時不時回頭瞪著跟兄弟們在說笑的可惡少年,恨不得上去砍他兩刀。
玄玨早就知道有人在瞪著他,卻不以為意,只因這群人之中除了花奎之外,根本沒有人會敵視他,誰叫他一張嘴甜得像是抹了蜜糖一樣,遇到比自己年紀大—點的就叫哥哥,再大一點的就叫叔叔,樂得人家把他當個寶,捧在手心怕壞,含在口中怕化。
「阿牛哥哥,你能帶我四處看看嗎?」
玄玨露出兩個小酒窩,圓圓的杏眼泛著瑩瑩的光芒看著一臉憨厚的青年,又淳樸的山民哪經得起他這般軟磨硬泡,呵呵傻笑兩聲就帶著他往前走去,完全忽略花奎的存在。
繞著山寨轉了一圈,玄玨不禁抿著嘴,搖了搖頭。
這個地方實在是太窮了,屋舍簡陋不說,還年久失修,多數房間都在漏水,跟金碧輝煌的皇宮相比,根本就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難怪他們要下山打動了!
「阿玨,你就暫時委屈一下,先住在這裡吧!」土頭土腦的阿牛紅著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選了—間稍好一點的房間帶玄玨一起進去。
「阿牛哥哥,這個你先拿著,快到山下去請人來修房子。」鼻子有些酸,玄玨從懷中取出金鎖片塞到阿牛手中。
雖然這點錢不能拯救整個山寨,但至少可以解決燃眉之急,光看窗戶上連紙都沒有糊好,晚上怎麼睡啊?就算嬌生慣養的我能將就,也難保明天起來不會傷風感冒!
「收起你的臭錢,我們不用你可憐!」虎著一張臉,花奎怒氣沖沖的跑了進來,從阿牛手中奪過金鎖丟在玄玨身上,雙了環胸、理直氣壯的叫道。
只不過一轉眼他就開始用錢收買起人心了,哼,我才不相信他會安什麼好心,我一定要保護寨中兄弟,不讓他們被蠱惑!
「喂,姓花的,你這是什麼意思?」玄玨有些生氣,好脾氣一遇上花奎就馬上披拋到九霄雲外。
我是出於一片好心耶,要知道,平常要我拿自己的東西出來送人可是要考慮再三的,今天倒好,主動送人還被當面退回來,真是氣死人了!
「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不要以為你有幾個臭錢就想收買人心,只要有我花奎在的一天,寨中兄弟就是一條心!」花奎雙手插腰、兩目圓瞪,彷彿要把個子稍矮的玄玨給拆吃入腹一樣。
早就知道這個衣著華麗、滿腦子鬼主意的玄玨不安好心,一個人身懷巨財跑上山不說,後面還跟著一大幫官兵,還利用我趕走那些追兵,只怕他不安好心,跟官府是一夥的,想一舉消滅山寨,不論如何,我都要保護好寨中老少,不讓他有機可趁!
也難怪花奎會這麼想,畢竟玄玨對於他來說只是—個陌生人,雖然他思想單純,但是遇到大事也會多加考慮,特別是對關乎全寨安危的事更是小心翼翼,絕對不能讓祖上多年傳下來的基業毀在他手上。
「你……你把嘴巴放乾淨一點,我這些錢的來歷都是正大光明的,什麼時候臭了?還有,我什麼時候想收買人心?」俊臉氣得緋紅、杏眼睜得老大,玄玨繃著臉衝上前去和花奎理論,只差沒臉貼著臉。
此時,站在一旁的阿牛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心想,不過是一點小事兩人就可以吵得臉紅脖子粗,難道前輩子是仇家?
阿牛上前拉開兩人,好言勸道:
「老大、阿玨,你們都別吵了,有事好商量。」
豈知,他們就像是兩隻斗紅了眼的公雞,只要哪一方士氣有所下降就會立刻衝過去大打一架,並且,倔強的兩人才不顧及阿牛的存在,同時伸手推開他,繼續互瞪,大有誓不甘休的意味。
「貓哭耗子假慈悲,我們寨中的事用不著你管!」
或許是瞪久了,覺得自己的嘴巴—直閒著,花奎忽然扯開嗓門吼道,聲音大得幾乎可以把破漏的屋頂整個掀翻,同時,一團熊熊怒火直燒上他的腦門,看著眼前嬌生慣養、不知人間疾苦的玄玨,他的心就無端端升起一把無名火。
他知道什麼?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哪知道要養活整個山寨的人有多辛苦?這些人都是和我從小玩到大的朋友,跟我一樣有骨氣,他隨便丟下一點銀兩就想看他們對他感恩載德、把他當神供著,簡直是作夢!
與玄玨相處得越多,花奎腦子裡奇怪的念頭就越多,其實整件事很簡單,卻被他思考的過於複雜,而玄玨也被他過分的話給氣得全身發抖,雙手指著自己,擰眉怒道:
「我這是貓哭耗子假慈悲?」自尊心第一次受創讓玄玨的心非常的難受。
我一定要把這個委屈討回來!
「老大,少說兩句,他還只是個小孩子而已。」
年歲三旬左右的何根邊勸邊扯著花奎往後退去,可他卻硬著身子不肯走。
我怎麼看不出對方只是個小孩子,這麼小就會耍鬼點子,長大了還得了?看他的模樣應該有十五、六歲,我這個年紀早已滿山跑,跟著爹一起出去打獵!
—想起五年前去世的爹,花奎不由心酸的背過身去,幸好滿臉的鬍子遮住了他微紅的眼眶。
「誰說我是小孩子?我今年已經十六歲了!」花奎沒有說什麼,玄玨倒有些不服氣,鼓著腮幫子嘟嘴道。
我最討厭別人把我當小孩子看,雖然十六歲並不是很大,但已經很明白事理,除了愛玩一點,閒瑕時我也會跟太子傅一起討論國事,我的理想就是把玄天王朝治理得繁榮昌盛,成為一代明君!
「十六歲?看不出來,牙齒都沒長齊,小毛孩子一個。」
語畢,花奎從來不知道自己會有說這麼多話的一天,今天說過的話加起來比一個月說的還要多,連他自己都有些詫異。
「你敢罵我?」再也壓不住心頭的火氣,玄玨揮拳直直衝向前去,雙目噴火。
見狀,眾人頓時慌成一團,紛紛擋在花奎身前,不讓玄玨靠近一步。
「兄弟們,讓開,我不相信真的打不贏他!」花奎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想來剛才不過是一時大意才會被他佔了便官,這一次真刀真槍上場,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趁亂,心中早有陰謀的樊東立刻湊到花奎身邊說道:
「老大,我看這事就算了,他都已經身在寨中,想整他也不急於今天。」
一聽,花奎嘴唇動了一動,把想說的話全給吞了回去,是的,方纔他只不過是一時衝動才會把心中的話全都說出來,跟平時的他完全不一樣。
我向來很少逞強,明知道自己不是玄玨的對手還莽撞得要打要殺,究竟把寨中眾兄弟放在何等地位?真是太自不量力了!雖然不喜歡他,可他都已經決定要住在山寨中了,樊東說的也有道理,我是—寨之主,想要找機會對付他還難嗎?何必非得傷了兄弟之間的和氣!
「好,今天就聽兄弟的,放他一馬!」
拉開擋在身前的兄弟們,花奎心平氣和的挺身而出,指著還在揮舞拳頭的玄玨大聲嚷道,然後也不管對方是否同意他的說法,馬上轉身離開現場。
「喂、喂,姓花的,你別走!」揮舞著手腳,玄玨想往前衝,可身體卻被阿牛死死抱住。
憑什麼是他說放我一馬?這句話應該是我說的!這個什麼鬼寨主,武功差得要命就算了,連話也不會說,我一定要把他拉回來重新理論!
其實玄玨也不是真的想和花奎打架,只是—口悶氣發不山來,憋在心中非常難受。
花奎離去之後,眾人眼見不會再有意外發生也就都分散開來,只有阿牛留下來陪在玄玨的身邊,就見他忽然又揮著手臂想往外追去,卻被阿牛眼尖的擋了下來。
「阿玨,聽我一句話,別再跟我們老大鬥氣了。」
玄玨哪裡聽得進去,鼓著一張俊臉,眼睛不停的眨啊眨,腦子轉得飛快,
「阿牛哥哥,你們寨主的房間在哪裡?」玄玨忽然想到花奎的房間或許會比這間破屋好一點。
聞言,阿牛愣著一張臉,雖然不知道玄玨心中在想什麼,但只要想到他可以不跟花奎吵架,什麼要求他都會盡量滿足,也就顧不上他還有什麼目的,立刻帶他過去花奎的房間。
這就是寨主的房間?比剛才那間好不了多少嘛!
玄玨邁著腳步推開房門衝進屋去,阿牛也跟著走了進去,一步一步跟著他,生怕他一時氣憤會亂摔東西,到時又會惹得花奎生氣,麻煩不斷。
窗戶的方格上儘是一些小破洞,而屋頂上的漏洞十根指頭也數不完,桌椅板凳更不是缺胳膊就是少條腿,算是勉強立著沒有倒下去,地面也只是普通的木頭所做的,表面凸凹不平,若不是房中還有張床,玄玨還真懷疑這裡其實是一間雜物室,哪裡能住人。
「就是這裡了,我以後就住在這裡!」
一拿定主意,玄玨就蹦到床邊用手按了幾下,等試好彈性就整個人躺了上去,而當他才剛剛躺在床上,花奎就正巧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霎時,緩和不了多久的氣氛又瞬間緊張起來,走進屋裡,花奎『砰』的一聲把水盆放在桌上,水花濺了一地。
「你在我的房間幹什麼?」
我不過是出去打盆水床上就多了一個人,我記得我還是一寨之主,竟然沒人通知我房裡有人來!
「我說花大寨主,從今天起,你這個房間就歸我了。」玄玨用一副自己才是老大的模樣大搖大擺地走到花奎面前,並且驕傲地挺了挺他並不壯碩的胸脯。
花奎那個氣啊,模樣活像是玄玨殺了他全家一樣,怒火全都燒上了臉,眼睛裡充滿血絲,宛如一頭戰敗的公牛正豎著堅硬的角力圖做最後拚搏。
「放屁,這是本寨主的房間,憑什麼歸你這個小毛孩子?給我滾出去!」
一個餓虎撲羊,花奎雙臂大張欲抓住玄玨,想把這個討人厭的少年給丟出去,可他好像忘了自己曾是對方的手下敗將,待他發現時已經太晚了。
玄玨向來都非常細心,一看見花奎撲了過來,哪還會站在原地等他來犯,早就一個彎腰繞到他身邊,一個手刀劈過去,痛得他悶哼一聲,雖然吃了一記悶虧,但他卻不敢出聲,畢竟有阿牛在場,傳出去只會讓人看笑話,還是面子要緊。
「阿玨,別傷害老大!」阿牛在一旁急得直跳腳,由於他只有力氣比較大,壓根不懂武功,所以只能站在一邊叫喊,緊張得滿臉都是冷汗。
一聽到自己的人竟然在為自己的安危求情,花奎不禁急了,而心情煩躁只會讓手腳更加忙亂,連平時的實力都發揮不了二分之一,反而讓玄玨應付起他更是得心應手,處處手下留情,耍著他玩。
「快把房間還給我!」
花奎也明白自己有多少斤兩,可無論如何他就是不能把房間讓出來,畢竟以前誰敢搶他的房間,只怕是不要命了,而如今他卻要眼睜睜看自己的房間被人奪走,難免會心有不甘。
「不、不、不,我很中意你的房間,比我那間好多了!」晃了晃手指,玄玨抬頭看了看屋頂。
雖然幾乎是一樣破舊,但我就是注定這間了,看他能奈我何?
忽然,玄玨的肚子猛的叫了一聲。
想來今天連午飯都還沒吃,現下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應該將兩頓一起補回來!
「花奎,我肚子餓了,快送東西來!」玄玨伸出手掌把桌子拍得滿山響,大聲叫道。
眼見玄玨罷手了,花奎也收起架式,黑著臉、背過身,只當他不存在,兀自對著盆中清亮的水面照著自己滿是傷口的臉。
難怪如此刺痛,臉上人人小小的傷口不下數十處,已經癒合的傷口經過剛才那場混戰又開始滲出血絲,鬍子也被刮得東缺一塊、西缺一塊,也不知要多長多久才能恢復原樣?
花奎有些心痛地摸摸自己的鬍子,臉上多些傷口他倒不在意,就是心疼自從爹親死後就留下的鬍子已經少去大半。
記得爹在世時曾經說過男人沒有鬍子就不叫男人,所以自從成年以來我就很少刮鬍子,這次倒好,被刮去了一大半,總不能頂著花鬍子在寨中行走,只怕人家會被我的樣子給笑死!
玄玨有些不太高興,瞪著眼、雙手插腰,站起身走到花奎面前,伸手抓起他沒剩多少的鬍子死勁一拉,當下痛得他那張黑臉全皺在一起,像是一個掉上地上的灰包了。
「你是耳朵聾了嗎?沒聽到我說快餓死了,還不快去找東西來填我的肚子!」翻翻白眼,精神百倍的玄玨哪裡像是快餓死的樣子,嗓門比花奎還要大。
現成的僕人不用白不用,算是告訴他做玄氏下人的必要條件,主人下命令你就要去做,什麼都不准問!
「你肚子餓關我屁事,要吃東西自己去找!」花奎火大的吼了回去。
這一回玄玨什麼也沒說,只是瞇起眼睛圍著花奎從左轉到右、從右轉到左,再從頭頂到腳底把他看個遍,那眼神似乎不懷好意,直看得他毛骨悚然,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問道:
「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麼?」
玄玨收起異樣眼光,頓道:「沒,沒什麼……只是想幫你的忙。」說時遲,那時快,刀影瞬間翻飛,匕首已然出鞘,直直飛上花奎的臉,當場嚇得他慘白著一張臉往後疾疾退去。
我今天是倒了什麼大楣,三番二次被刀子威脅,實在是太不幸了,明人一定要找間好廟拜拜才行!
忽然,刀鋒在離臉不列半寸的距離停了下來,讓花奎不禁看得呆住,然後玄玨就趁他出神之際用匕首飛快把他臉上多餘的鬍子刮得一干二姿,然後對著匕首輕吹一口氣,
當最後一根鬍子順風落下時,花奎已經面無血色,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見狀,玄玨笑了,笑得格外甜美,可愛的小酒窩又露了出來。
「我的鬍子……」花奎捂著臉慘叫一聲,對著水鏡看了又看,完全找不回臉上原有的粗糙感。
天啊!臉上除了那些傷口,真的連一根鬍子都沒留下,他也太狠了吧!
花奎沒想到玄玨會做得這麼絕,大吼一聲,理智頓時破怒火給蒙蔽,赤目衝上前去,然後在千鈞一髮之際,花奎的拳頭在玄玨的面前停住了,舉在半空之中,打不出去又收不回來,尷尬不已。
「怎麼?還不打出去?」笑咪咪的,玄玨慢慢伸手握住花魁的拳頭,把頭從他手前移了出來,歪著頭問道:
「你……」
花奎真的很想打下去,可他知道就算打下去也打不到玄玨的臉,最後吃虧的人還是他,可不打下去又很難消他心頭這口悶氣,只得讓拳頭就這麼舉在半空之中。
「還不快去找東西,記住,下次我要刮的可不只是你的鬍子!」
為了起到威嚇效果,玄玨故意把匕首拿在手中轉來轉去,炫目的刀光幾乎讓花奎睜不開眼睛,臉色乍青乍白。
為什麼面對這個比我小了好幾歲的少鬥我總是處於下風呢?
花奎很不服氣,可是不服氣又不行,只有灰著臉,端著水盆離開原本是自己的房間,留戀的看了最後一眼。
心情沮喪的來到屋外,忽然,花奎眼前瞬間一亮,眼前人正是他急欲找尋的樊東,而他一見到少了鬍子的花奎則是立刻露出驚訝的眼神,直看得花奎的臉都青了。
「樊東,我正好有事要和你商量。」花奎拉起樊東的手臂就朝寨後的大樹林走去。
「老大,有什麼事儘管說。」
等一來到僻靜處樊東就先行開口,其實花奎不說,他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光看那一臉光潔就知道一定是玄玨幹的好事;之後,花奎支支吾吾地把剛才發生的事情都跟他說了一遍,有些煩躁的搓了搓臉,蹲在地上不再出聲。
話聽到一半,樊東的腦子就已經開始轉了起來,等花奎一說完話便立刻拍拍胸脯說:「這事容易,想趕走他,只要下一劑猛藥即可。」說著,他附在花奎耳邊邊說邊比劃,起先花奎還有點不贊同得皺起眉,可是到了後來他卻笑著大聲叫好,站起身來拍拍樊東的肩膀,樂呵呵的走了。
等花奎一走,樊東便陰森森的笑了起來,直笑得讓人不寒而慄,打從骨子裡感覺到陰冷……
撫摸著平坦的腹部,玄玨有些不高興的撇撇嘴。
這個花奎動作怎麼這麼慢?難不成想餓死我?
想著想著,玄玨的肚子又不爭氣的叫了好幾聲。
幸好沒人在,要不臉就丟大了!
猶豫了半天,最後,玄玨快速挺起身來,移步走到房門邊,「哎喲……」,剛一出門他的頭就撞上了一個巨物,慘叫一聲,抱著額頭往後退出幾大步。
什麼東西這麼硬?像銅牆鐵壁一樣!
玄玨抬頭一看,正是板著臉的花奎雙手背在身手,像堵牆似的站在房門中間,難怪他撞上去會覺得很痛。
還好沒腫起來!
「你怎麼搞的?突然出現又不吭聲,想撞死我啊?」玄玨沒好氣的罵道。
我真懷疑我是不是練過金鐘罩、鐵布衫,否則怎麼會安穩無事?只有頭有點昏而已!
「你怪誰啊?是你自己衝過來的,又不是我去撞你的!」花奎走進屋裡,把背在身後的手伸了出來,丟了一包東兩在桌上。
花奎也沒想到當他剛剛準備推門進來時,竟會有一團黑影衝上前來,害手腳俐落的他想閃都來不及,又當他正準備說對不起的時修才想起對方是誰,立刻閉緊嘴巴,說什麼都不道歉,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花奎就是對玄玨恨之入骨。
「你還說?叫你出去找些吃的,竟然去了半人,你真想把我餓死啊?」
氣不打一處來,玄玨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只是氣歸氣,玄玨的鼻子卻沒有失靈,忽然,他聞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
對,好像是烤雞的味道,記得上次吃烤雞的時候是在宮中吃的,身邊站著—大群人,我只能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等把滿桌的菜都嘗遍了,雞肉也早就已經涼透了,不好吃了……
眼睛靈活的掃射著四周,玄玨很快就發現目標正是花奎丟下的油包,二話不說就摸到桌邊撕開油包,露出金黃色的雞肉,垂涎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