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文琳得知岑子緒為了幫她的忙,不惜欺騙莫哲夫時,她愣住了。
「子緒,你快去和哲夫說清楚,我對他的感情像朋友,沒有其他。」她這幾天明顯地察覺到莫哲夫情緒上的不穩定及刻意的閃避她,因他平常是個剛正的人,所以她馬上察覺到他的轉變。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岑子緒為她這麼做,她已經認命了。
她以為子緒那天的話只是隨口說說不會當真,所以她沒有反對,沒想到子緒真的跑去告訴莫哲夫說她愛上他了,並且想一直留在台灣。她不曉得事情居然會變成這樣!
「不行,阿哲最痛恨人家騙他了,如果他知道我騙他,他一定會暴跳如雷,到時候可能會生我的氣也說不定。」他的反應她已經嘗試過了。
「他會生氣?」文琳很難想像莫哲夫對岑子緒生氣的模樣。
「當然會,而且他還會打我的小屁股以示懲罰。」她的屁股直到第二天才比較不痛。
「可是我們不能騙他,這完全不關他的事。」文琳著急地想著其他辦法,卻是一個辦法也想不出來。
「那就只好將計就計了。」
「可是……」文琳遲疑著。
「沒什麼好可是,如果詹士知道後還沒有任何反應,那你再放棄也不遲;話又說回來,如果他知道後馬上趕來台灣,那不是很好嗎?表示他真的很在意你,不想失去你,而且你也可以向他表明你的感情啊。」
不,不行!文琳心裡知道她不能這樣。看著岑子緒,她心中掙扎著到底要不要告訴她,而她會不會因此看不起她?
「他不會娶我的!」
她的一句話,讓原本開心不已的岑子緒呆住。
「為什麼不行?他又沒有娶老婆,你也還沒有結婚,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本來就是一件很天經地義的事。」
文琳站起身走到窗邊,她抬頭看著湛藍的天空,歎口氣後說:「我早就是他的人了,在我還在求學的時候。」
聞言,岑子緒的嘴巴張得大開,不相信地瞪著文琳的背影。「你說的擁有該不會就是……」她說不出口,那麼親密的行為她也是這陣子才剛體會而已。
文琳轉過身,很坦然地看著她,「或許你會笑我,也或許你會瞧不起我,他是我第一個男人,直到我來台灣之前,他一直擁有我。」
那個詹士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會讓文琳這麼出眾的女人甘心為他付出。岑子緒也無法想像。
看出她的困惑,文琳自動幫她解答。「我在十歲時父母親就過世,所以我在孤兒院待了一年,直到我祖母認養我帶我回去,而我祖母正好在詹士家當管家,生活還只是過得去,自然不能給我很豐裕的生活。不過我卻生活得很快樂,真的,那時候我常常要在清晨四、五點起床,陪祖母準備一天所需要的東西,有時候下雪了,天氣好冷,可是我們還是要走過冰寒的雪地,那真的很冷,我永遠記得那時候的日子。
所以,我不是一開始就有很好的環境供我生活及求學,後來因為祖母年紀大了,身體也大不如從前,詹士家的人給我們一間在後院的房子讓我們可以繼續住下去,而不必擔心沒有地方棲身。
沒多久祖母生病了,需要一大筆的醫藥費,可是她又不肯向詹士家的人開口,我只好求助於詹士,而他的代價是我要成為他的人,因此從此後我的命就是他的了。那年我才十七歲,不過我不恨他,也因為有他的幫忙我才會有今天的成就,這都要感激他。」
「他太過分了,他怎麼可以這樣對你!」岑子緒沒想到在莫哲夫口中為人正直、講義氣的詹士竟然會是那種小人。太不可原諒了!
「不怪他,只能怪我自己的命,所以我才說我認命了。你不要再白費心思,他已經習慣自己一個人的生活,他的身邊總是有女伴相陪,如果真要他守著一個女人,那對他而言實在太殘忍了。」文琳到現在還在為他說話。
「不行,你都這麼說了,我一定要好好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她的計畫絕不會改變。
「子緒……」子緒的好心她心領,可是她真的不想再麻煩子緒。
「放心,我一定會讓他乖乖地坦承他愛你,而且願意為了你,放棄他週遭的女人。」岑子緒心中早盤算好要怎麼設計詹士走進陷阱裡。
真的嗎?她可以愛他嗎?看著岑子緒真誠的笑容,文琳點頭了,或許她真的該給自己一個機會。就算是失敗,她也不再有遺憾。
「好,一切都聽你的。」這一次她豁出去了。
「嗯,等一下你就先打電話給詹士,不過不能一下子說太多,這樣會有破綻,你先慢慢讓他察覺你對阿哲有好感,等到他反問你時,你再假裝告訴他你愛上阿哲,想留在台灣生活不回美國了……」
就這樣,兩個女人私下偷偷地計畫該怎麼讓詹士掉入她們設下的陷阱裡。
莫哲夫當然知道不能背叛朋友,可是愛情的力量太偉大了,他不得不屈服;同時他也發覺若是詹士真的愛著文琳,那為何不讓他們誠實的告訴對方呢?
從上次文琳打電話給詹士,告訴他她在這邊很好,並且想多留些時日時,詹士一天照三餐打國際電話,外加「點心」及「消夜」詢問他。
他不知道詹士原來也是會著急的,由這點可以看出他在乎文琳。
而他的小緒當然更不用說了,看著自己所計畫的事慢慢有眉目時,她更是用心地教文琳怎麼去引誘詹士,讓他不得不懷疑她滿腦子的想法是打從哪來的,怎麼完全將男人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
現在他們三個人坐在客廳裡,他像個局外人似的看著雜誌,而她們兩個女人則坐在一角竊竊私語地說話,偶爾傳來短暫的笑聲。
「這樣你懂了嗎?」岑子緒再次確認,今天她想再讓文琳主動打電話給詹士,而且是選在美國這時正是半夜三點,他睡意正濃的時候。
「可是……」文琳抬頭看向牆壁上的時鐘,有點不忍心。
「沒什麼好可是的,如果他這時正和某位紅粉知己在辦好事,我們正好可以破壞他們,不是更好?」
文琳也很怕會發生這種事情,想像是一回事,親耳聽到又是一回事。可是看岑子緒一臉期盼的模樣,她只好點頭。
莫哲夫雖然不清楚她們談的內容,不過他大概可以猜出八成又跟詹士有關,而且還是大大的有關。
「阿哲,我和文琳先回房,你一個人在客廳,不可以偷聽哦。」岑子緒千叮嚀萬交代地囑咐著。不是她不信任阿哲,而是男人的友情是很珍貴的,她怕阿哲會偷偷告訴好友,那她的計畫不就前功盡棄了!
「好,你們儘管去,等一下晚餐我會準備。」這陣子他成為半標準的家庭煮夫,因為岑子緒每天忙著文琳的事,根本沒有心思管他,更不可能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甚至連她最愛看的漫畫小說也都不看了,可見這回她是真的要全心協助文琳。所以這個責任就落到他的身上,每天負責督促她吃飯、休息。
不過幫助別人是很好,可要是真冷落了他,那他可是會傷心的。
剛下班的岑子緒,此時正走出公司大樓,突然有人拉住她的手,害她嚇了一跳,以為她大白天也會遇到壞人。
「是誰!放開我……你……阿哲!怎麼會是你?」她一轉頭發現莫哲夫,非常訝異,現在的時間他不是應該在公司嗎,怎麼會跑來?「你來這裡幹什麼?阿哲。」她狐疑地問道。
莫哲夫沒有回她的話,只是拉著她往前走。
直到他們坐進車子裡,她還是搞不清楚狀況。他今天是怎麼了?
「今天公司不忙嗎?那文琳是不是也不忙?」太好了,她們可以繼續她們的計畫。
莫哲夫看也不看她一眼,繼續開他的車子。
「喂,你怎麼不說話?莫哲夫!」
「不要吵,我要你今天陪我。」他都快要被寂寞跟嫉妒給弄得發瘋了,她竟然還問他幹什麼?以前只要他太忙沒有空陪她,她大小姐馬上嘴巴嘟得老高,現在卻反過來問他怎麼了。
「什麼!?不行,我答應文琳……」
「從現在這一分這一秒開始,不准再提文琳的事,今天你的腦子裡只能有我,也只能談我。」
好霸道的人,他是不是吃錯藥了,不然怎麼這麼反常?
「哦,你在吃醋了對不對,你在生氣我每天都跟文琳在一起,沒有讓出一點時間給你對不對?」岑子緒開始有些明白,她逗弄著眼前深愛她的男人。
「對,我在生氣,我氣你不關心我,也氣你冷落我,所以今天不管你有什麼理由我都要你陪我。」
趁著紅燈時,莫哲夫伸手輕觸她的臉、她的發,輕柔得令她以為是涼風輕拂過。
「可是文琳……」她要說的是她答應文琳今天要陪她,可是她的話還沒說完,莫哲夫的唇就壓下來了。
天啊,他竟然在大馬路上吻她;想推他又推不開,直到他滿意了,才將唇移離她的。
「阿哲,你怎麼可以……」接下去的話她還沒有說出口,他的吻又落了下來。直到有人在他們車後按著喇叭,莫哲夫才放開她,專心開車。
今天的他真的很不一樣,是不是她真的做了什麼令他很生氣?可是看起來又不像。算了,反正他們也好久沒有單獨在一起。
「我跟文琳說了,今天跟你會晚一點回家,她說沒關係。」莫哲夫沒有轉頭看她。
「哦!」
接著,莫哲夫先帶她去一家高級的西餐廳享用晚餐,之後又帶她去逛街買東西,最後兩個人將車子開到一處僻靜的角落,安靜地欣賞晚上的夜景。
莫哲夫放倒座椅,溫柔地將她摟進自己懷裡,讓她窩在他的臂彎裡。
他用手撫著她的頭髮,唇也輕輕地在她的臉上做巡禮;岑子緒閉上眼享受他的寵愛。
「小緒,嫁給我好嗎?」就在她以為自己快要被他催眠時,他的話讓她馬上清醒過來。
「你說……嫁給你?」她傻傻地看著他,並且重複他的話。
「對,我們年底結婚好不好?」莫哲夫接到雙親及她父母的來電,知道他們快回台灣了,所以他一定要加快腳步。
「年底結婚?」岑子緒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她的嘴巴張得老大。
「對,結婚!」
岑子緒將臉從他的胸膛上抬起,想要看清楚他現在的表情。他有沒有弄錯,他竟然說要結婚!
「我不要!」
「不要?」莫哲夫不明白地輕喃,他不能接受這個答案。
「對,我不要,我們才交往多久而已,為什麼馬上就要結婚?」
她似乎搞錯了,他們在一起的時間沒有一對情侶比他們長,而她居然說太快了?
「我們這樣算太快嗎?你看政化及允中,他們不是都訂婚了嗎?他們交往的時間有我們久嗎?你自己說。」可能是太氣憤,莫哲夫的胸膛上下起伏著,連她都可以察覺到他的不滿。
「話是沒錯,可是他們都先訂婚然後再談結婚,為什麼我們一下子就要結婚?而且你之前都沒有暗示過我,現在才突然說,我當然會拒絕了。」
「小緒,我不是沒有說過,只是每次你都忘了。」
「可是人家現在真的還不想結婚啊。」
「為什麼?」
岑子緒不說話地將頭埋進他的懷裡,她真的害怕。
「你不愛我嗎?小緒。」
「愛,我愛你。」她真切地表達她的愛意。
「那為什麼呢?」如果今天不知道答案,他會瘋掉。
「你最壞了,距離年底只剩下兩個多月,你現在才跟人家說要結婚,我都還沒有準備好,而且我又答應要幫文琳的忙讓她能跟詹士在一起,如果我年底結婚了,那她怎麼辦?就沒有人可以幫她了。」
說到最後,她這個反對者竟然先哭了,不會吧!該哭的人是他吧?如果只是為了這個原因,那就好辦。
「你放心,一切結婚該準備的事情我會安排好,到時候你只要安心地當你的新娘就好了。至於文琳的事更簡單,只要我一結婚,詹士一定會親自來給我祝賀,那不就順了你的心?」莫哲夫安慰她。
「是嗎?」她懷疑地看著莫哲夫,不相信事情真有那麼簡單。
「你不相信?」
她點頭。
「好,只要你現在告訴我你願意嫁給我,我馬上打電話給詹士,要他當我的伴郎,看他會不會來台灣。」莫哲夫下了最後的通牒。
岑子緒想了一想,如果真能夠讓詹士來台灣,那她不就不用每天和文琳待在房間裡想一大堆的事情了嗎?
不對!她之前要文琳告訴詹士她愛上阿哲,現在又宣佈阿哲和自己要結婚,詹士豈不是知道文琳在欺騙他?
「不行,我們之前才向他說文琳愛上你,現在又說我們要結婚,那他不就知道我們是在騙他的?」
「那更好,他會更擔心文琳,便會趕快來台灣。」
「真的?」
「你想想看,如果詹士真的愛她,他會來的。」他相信詹士會馬上會飛奔而來。「相信我,小緒。」
最後,岑子緒才點點頭。
「那你結婚以後還是要對我很好哦,不可以欺負我。」
「我才捨不得呢。」莫哲夫疼她都來不及了,哪還會欺負她。
兩人沉浸在幸福的甜蜜當中,莫哲夫高興地抱著岑子緒直親,他好想大聲地告訴全世界的人,他們要結婚了,小緒終於答應嫁給她了!
他們的喜訊馬上傳了開來。
搶先上門道賀的人是他那兩個死黨--業允中及湯政化。
他們兩個人原先是已經準備送他上山當和尚,沒想到他竟真的能在年底之前迎娶岑子緒,真有點跌破了他們的眼鏡。
由於是晚飯時間,岑子緒做了些家常菜讓他們品嚐,並且正式向這兩個已經認識好久的老朋友宣佈她和阿哲的喜訊。
「這傢伙,真有你的。」
用完餐,他們趁岑子緒進廚房洗碗時,兩人開始輪番損莫哲夫。
「我以為你這個和尚是當定了,沒想到還是被你娶到了。」業允中取笑他。
「我本來連廟都找好了,還想找你一起去看一看地方合不合你意,沒想到你比我還快。」
雖然被好友取笑,不過莫哲夫沒有生氣,反倒是開心不已。「這都要感激你們兩位,如果不是你們,我想我也不會這麼快就娶到小緒。」
「這話怎麼說?」兩個人都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誰教你們給我時間娶她進門,為了不枉費父母將我生得這麼好,我才下定決心要將我這等人才面貌繼續延傳下去,否則就太浪費了。」
「哇,聽你說的,前不久還一副苦瓜臉,怎麼現在馬上變了。」
「是啊,不知道是誰還曾請教過我們要怎麼求婚,現在還敢說大話。」
損他歸損他,不過莫哲夫知道他們是在為他高興。
「你們在談什麼啊,說得這麼高興?」岑子緒從廚房裡走出來,剛好看見他們三個人笑得好不開心,便好奇地詢問。
但是他們三個人很有默契地停住口,看了看彼此。
「哦,是這樣的,我們在討論結婚後你們要到哪裡度蜜月。」業允中先將話題帶開。
「我們之前就告訴阿哲,若是他在年底前結婚,他的蜜月旅費就由我和允中免費幫他出。」湯政化也馬上接口。
「真的?」岑子緒開心地衝到莫哲夫身邊。「阿哲,真的嗎?」
他含笑點頭。
「那地點是不是任我們挑?」
「只要你想去的地方,我們一切無條件付費。」
「哇,太棒了!我想去的地方好多,像是日本、法國、瑞士……太多太多了,我一定要趁這個機會好好的玩個夠。」
聽完她說的話,眼前兩個電燈泡險些從沙發椅上跌落。「子緒,你也太貪心了,我們說的是一個地方,你剛才說了那麼多個,你是想要我跟政化破產是不是?」
「就是嘛,你該不會想將我們兩個人娶老婆的老本都拿走吧?」
「你們剛不是說是蜜月旅行嗎?」她不解地側過頭問。
莫哲夫則是不出聲地拉她坐在身旁,輕輕地撫著她的秀髮。
「沒錯啊。」
「那就對了,我的蜜月旅行就是要去這麼多地方,不然我不結婚了。」
她的一句話,讓莫哲夫的手頓了幾秒,著急地用眼神暗示他們。
「阿哲,我們結婚後會去這些地方的是不是?」她故意反問莫哲夫,同時人更靠向他懷裡,一副小女人的模樣。
「只要你高興就好。」他什麼都不擔心,就怕她臨時反悔。
「好,只要你想去,一定讓你去。」接收到莫哲夫的暗示後,湯政化趕緊補充說。
「我也是,誰教我們都答應了。」業允中無奈地拍了拍莫哲夫的肩,意思是說這筆帳他會等到娶老婆時一併討回來。
當外頭的人正高興地談論著時,文琳卻躲在房間裡不肯出去。
岑子緒叫了她好幾次她都沒有應聲,連晚餐她也沒有出去吃。她知道他們很擔心她,可是她沒有辦法,她的情緒起伏太大……她居然接到詹士的電話了。
今天下午她從公司回來時,才剛走進房間,他的電話就來了。
在她毫無預警的情況下,聽到他的聲音令她久久不能自己。這是來台灣兩個多月的時間裡,他第一次主動打電話給她。
(是你嗎?)那頭傳來低沉厚實的聲音,這個她思念了好久的聲音。
「……是我,文琳。」停了好久,她才回話;她的手在顫抖,她的心狂跳不已。真的是他的聲音,詹士打電話給她!
(下午阿哲打電話給我,說他要結婚了。)
冷淡的語氣讓她猜不透隔著電話線的他,是高興還是難過。
「是的,他要結婚了。」
(那麼你之前告訴我的事情呢?)他是在說她打電話給他,說她愛上莫哲夫的事。
遲疑了一會兒,文琳才支吾的說:「我……我祝他幸福。」
(我要你馬上回美國。立刻!)這是他一貫命令式的口吻。
「詹士,我……」她能告訴他她真正等的人是他,她在等他來接她回家嗎?
(沒有任何理由,我要你馬上回來,機票我會幫你訂好。)
他的話讓她清醒了些許,「不……我還不回去,我想在台灣多留些時間,再等一陣子我就回去。」她馬上回絕。難道一切都將成空了嗎,他還是不願接受她。
(為什麼?他都要結婚了,你留在台灣有什麼用。)他的口氣突然變得有生氣,不再是冰冷的音調。
但它卻溫暖不了她的心。
「沒關係,我希望他們能夠幸福快樂,而且他們還邀我當他們婚禮上的伴娘,我也同意了。」她明白她的話會惹得他更不高興。
(你在考驗我的耐性嗎?)
「別這樣,詹士,我可以清楚的分辨什麼對我最好,求求你讓我自己作決定。」文琳抖著聲音,緩緩地道出心裡的話。因為隔著話筒她可以老實地告訴他,若是他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做到。
(好,你想自由是不是,我答應你,我就讓你自由。不過在你自由之前你必須先完成一件事,至於它會引發什麼後果我不敢保證。)
他是什麼意思,有什麼事是她該去做而沒有做的嗎!?他在暗示她什麼?
「詹士,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她開始後悔不該反抗他的,不該要他來台灣的。
他的聲音雖沒有太多改變,不過她太瞭解他,她知道那是暴風雨前的預兆。
當她掛了電話後,獨自趴在床上思考著,她沒有開燈,只想讓自己靜靜地、靜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