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水淨怎麼也料不到,竟然會在德聿的床上醒來。
「醒了?」
德聿光著膀子側臥在她身旁,平靜的外表下隱斂一股怒氣。
「我為什麼會在這」
她的身子好熱!體內似有一把熊熊的燥火焚燒!
為什麼會這樣?她為什麼會醒來?為什麼在德聿的床上?她應該已經死了聽到她的申吟聲,德聿一徑是冷眼旁觀,任憑她痛苦得在床上翻滾。
「你知道自己中了什麼毒,我能救你。」他已由邵風口中得知她中了合歡散,唯一的解藥是男人。
她知道他想讓她開口求他!
她扭過頭,爬到床尾想滾下床。
「再不開口,你只有死路一條!」他拈住她纖細的腳踝把她扯回床中央。
他的確要她開口求他!
膽敢對他下藥,就需有他會對她不容情的覺悟!
「不」她狂亂地搖著頭,意識到被他粗魯握住的腳踝處,竟感到徐徐清涼她知道他用什麼方法讓自己清醒了!
「不?」銳眸一閃,看出她眉宇間有一絲快慰,他收回手。
她飢渴地喘息,幾乎要克制不住想撲上去捉他的手,擱在自己身上衝動。「你你怎麼會這麼快醒來?」她藉由談話來令自己分神。
「在大廳時,風已經讓我服過解劑——我根本沒被你迷昏。」他慢條斯理地說話,兩眼眨也不眨地盯住她泛紅的兩頰和香汗淋漓的狼狽模樣。
「你看到師姊襲擊我?」一如以往,他仍舊沒有出手救她。
是心傷?是悲傷?她已經麻痺了。
「還看到一幕精彩的英雄救美。」他冷冷的譏諷。
她認為德聿會在乎,他只是因為「所有物」與他的男人有糾纏而不滿。
「為什麼要帶我回來」既然不珍視她,為什麼不就此放手「不懂嗎?」他揚手撩開氣辮,敘述天氣似的。「我最憎惡欺騙!而背叛就是一種最不可饒怒的欺騙行為。」半斂的眸透出她能察覺的陰鷙。
「背叛?」
他衝著她一笑,笑意卻不達眸底。
「你不該對我下迷藥,破壞了我對你的信任。」戲弄她似地。他氣指一拂而過她的前胸,離開時冷視她越發痛苦的表情。
「你要大婚了,我不想成為阻礙。」
他哼笑一聲,像是被她的話嗆笑。
「阻礙?你憑什麼以為自己能成為阻礙?」
他殘忍的話如一把尖刀,無情地剜向她的心臟。
她是不夠格。
「是不能」她木然地一笑。「我只想離開你。」
他眸光倏冷。
「成日把離開兩字掛在嘴上的女人,只會讓男厭煩!」
她閉上眼。「那正好,你斗日厭煩,我就自由了。
德聿重喘一聲,捉住她用力一扯
「就衝著你這句話,我就算玩膩了你也不會放你走!聽見了沒?你這輩子休想離開我!」他扭曲著面孔獰笑,當真動怒了。
只有她!膽敢三番兩次違逆他,想離開他!
從來只有他德聿甩開女人,顏水淨也不會是例外!
她不說話,努力和體內的灼躁對抗
只怕她再睜開眼,就要不顧一切地撲向他了!
德聿看出她的脆弱,遂放開她,無聲的冷笑。「看你嘴硬到幾時。」現在他只須等待。
「如果」她渾身打顫。「如果我需要你也只是因為身上的毒而非我的意願。」
「是麼?」他再度激怒。「那麼我隨便找個男來『救』你也無妨了?」
她倏地睜開眼,神情如死灰。
「我連選擇死的機會都被你剝奪,你想麼踐踏我,已經無所謂了。」她宛若無生命的塑像。
德聿瞇起眼,徹底震怒。
「很好,你無所謂,又不需要我!」
她心窩猛然揪緊——他真要找男人來糟踏她?
他冷笑,看穿她的想法。
「不,我還沒得到你的身子,絕不會讓其它男人染指。」他伸出手擠捏她飽滿的酥胸。「我會讓你開口求我——只准叫我的名字。」
他的撫弄讓她快慰,卻更焦慮的渴求需索他……
直到她快窒息了才放開她。唇舌轉攻她柔軟的耳背。
「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不許再有離開我的成時頭,明白嗎?」他溫熱的息噴拂在她耳際。
聽到這話,她頓時憂悒了。
「不可能的你快有妻子了。」他一旦娶妻後,將置她於何地?
「這事無關緊要,你別再拿這當借口!」他語不稅。他原本就只打算給臨真一個空名。
「無關緊要?」她臉色煞白。「難道要我當一名小妾?」是他是第為號小妾?
「你計較名分?」他眉眼倏沉。
「我計較的不是名分,而是兩相屬的絕對。」
他定定凝視她。「當真不是為了名分?」
她沈默了,原來他是這麼看她。
「為什麼不說話?」他當她默認了。
她澀然悲笑,為什麼總是她一再付出,而他一再傷她?
「真心,你懂嗎?」她輕訴,怎能盼得他瞭解?
他漠然的譏刺。「你眼裡若只見真心,又何須計較名分!」固執的扭曲她。
她淡淡地抿起唇,心底是風是雪。
「你要我不計較名分,只能屬於你,而你卻同時屬於許多女人」她拉起被子,隔開兩人親暱偎依的身體。「不,我不能接受。」
「我只要你肯定的答履。」他冷下眼霸道的昌非。
「你已經得到我了,等你膩了之後,根本不會在乎我的意見。」她自棄的自言自語,黯下眼眸。
德聿突然動怒的拉住她,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纖瘦的手臂。
「喔,即使你玩膩了,我也休想離開——你是這麼說的。」她怕死的繼續挑釁他。
他突然冷笑,面無表情地瞅住她。「你明白就好!」
她搖頭,澀然苦笑。
「我明白卻不一定要服從你。」
她眸光飄忽了,德聿的心突然一緊
「服不服從是你的事!總之你輩子休想離開我!」
她定了定神,回睇他。「你憑什麼這麼確定?」澄澈的瞳眸閃著透明的晶瑩。
德聿瞇起眼。「你敢?」
她哀淡的笑了,指甲已戳入德聿的腰眼「就不說再見了?v她自他渙散的眸中,讀出的最後一抹訊息是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