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凡很高興自己頭疼的借口沒有引起老伯爵夫人的懷疑,但是,她心中卻因自己撒謊而感到十分愧疚。
她回到自己房間洗了個澡,仍無法洗去心中的鬱悶,因此決定到附近的街上走一走。
雖然她早聽聞年輕女孩不宜獨自徘徊於威尼斯的街頭,畢竟意大利的男人都是出了名的情場老手,不但行動積極,而且手段十分高明,可是艾凡不會把這些問題放在心上的。
她不像艾梅,只要有男人搭訕,就會暈頭轉向,她對自己的冷靜是深具信心的。
威尼斯最有名的平底輕舟,是許多人喜歡搭乘的,這種輕舟稱為貢多拉(GODOLA),由船夫划著槳,行駛在河上,而輕舟上的燈光與粼粼波光相輝映,使夜晚的威尼斯更加充滿異國的情調。
大部分的商店都很早打烊,但少數幾家COFFESHOP 還有營業,原本艾凡很想喝一杯咖啡,卻因為忘了帶錢包而作罷。
有不少意大利男人見到落單的她紛紛前來搭訕,表示想與交朋友,但她都能不動心的視而不見,不予以理會。
曾經,她看過一則報導,說有一個女孩以為是飛來艷遇,興高采烈地和一個意大利人交朋友,兩人甚至上了床,當那女孩結束假期時,原以為對方會向她求婚,豈知令她意外的是,對方竟向她索求一筆為數不小的伴遊費。也許有很多人會把它當作一則笑話看待,但這是個事實,也是個警惕。
艾凡走了一會兒,感到不該再繼續走下去,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而準備折回居住的旅館。但只要想到艾梅可能因她今晚的不合作而起爭執,她的心情更加鬱悶了。
想著想著,在經過一間酒吧門口時,不小心和從裡面步出的男人撞了個正著。
艾凡感到不好意思而後退了兩步,正想向對方道歉,沒料到對方反而彬彬有禮的先開口了。
'對不起,小姐,是我不小心。'
'沒關係……'艾凡感到狼狽極了,以生硬的意大利語回答,抬頭卻見到對方充滿明朗笑意的紫羅蘭色眼睛。
對方正不斷的打量自己,而當她有所自覺時,才發現自己也定定地凝視了對方好一陣子。
這男子身材修長,肩膀寬闊,和她所看到的其他意大利男人有點不同。
他身上穿著正式的晚禮服,在寂靜的夜晚中,顯得悠閒而斯文。也許是經常在室外活動的原故,他的膚色是健康的古銅色。
但真正吸引艾凡的不是他出眾英俊的五官,而是他的睫毛。她真的從沒見過眼睫毛那麼長的男人,然而,他臉上的輪廓卻並不因此顯得脂粉味,甚至可以說更顯得富有男子氣概。
他是英俊且富有魁力的,可是,他的魁力絕非來自姣好的容貌,而是他擁有一種令女性忍不住多瞧一眼的貴族氣質。
他大約三十五歲左右,他和她年齡上的差異,令艾凡完全解除了警戒。因為,她從來不像一般女子一樣,認為年紀大的男人會比較懂得疼惜女人,她覺得年齡是一種距離,也會產生許多生活上、思想上的代溝。她反倒覺得同齡的異性比較容易相處……
唉!她這是做什麼?怎麼會因一個陌生男子而產生如此大的遐想?好像對方已經向她求婚似的而她。考慮要不要接翻翻卜、!-一絲
'你是日本人?'那個人微笑著問。
又來了!為什麼因她個子比較嬌小,皮膚較白皙就經常被誤認為日本,真無趣!難道台灣女孩就不能擁有這些特點?台灣的水姑娘多得隨便一塊招牌砸下來可以砸到一拖拉車,不過,她不是其中一名,她很有白知之明的!
'我是台灣人。'她挺直脊背的說,她一直以自己是台灣人自豪,即使現在台灣無法在國際占宅一席之地,但她卻不因此而對自己的國家失去信心。
'哦,原來是你來自台灣。你有沒有被撞痛了?'他關心的問。
艾凡搖搖頭表示沒有。
'那好極了!其實,我小時候也去過台灣一次,不過,對台灣的印象已經滿模糊了。你是來此度假' !'
'是的。'她點點頭,突然想起l'I 己不該和陌生人站在路過說太多說話,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便轉身想要離去。不料,對方卻及時輕輕挽住了她的手,他的手相當冰冷。
'小姐,等一下,我請你喝杯酒歉意。'
'謝謝你,先生,我得走了……我和朋友有約,再說,你已經道過歉了,而且我也有錯,你不必故在心上。'
對方並沒有因為被拒絕而顯得不悅,反而溫和地笑了笑。
'是嗎?那真可憐。'他放開他的手。
艾凡忽然覺得有種失落感,不過,她很快告訴自己不要有太多還想,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說不定他是個披著羊皮的狼。
她向對方道了再見,急急朝飯店的方向走去,但她明顯地感覺得出來,對方的視線一直追隨著她,使得她的心跳一陣加速。
她會再看到他,她心中有個莫名卻又十分強烈的預感。
艾梅回來時顯得十分興奮,口裡不斷哼著迷人的旋律。
她那五音不全的嗓音吵醒了好不容易才睡的艾凡。
'我吵到你了!'艾梅口氣中沒有一絲的歉疚,反而充滿嘲弄之意。、
艾凡很想告訴她,以她那種哼唱方式,連半。年木乃尹都會被嚇醒,但末了,她還是決定不回話,否則自己的耳朵又得受罪了。
'艾梅,我決定明天回台灣。'她實在不想再和艾梅相處下去,艾梅的虛偽令她覺得度日如年。
艾梅的臉孔在瞬間大變。
'你在說什麼鬼話?你想回台灣?'
'是的,'她不覺得這值得大驚小怪,'我覺得我留在這裡對你也沒多大用處。'
'對我也許沒有,不過,對老伯爵夫人可不同了,你一個人回去,她會怎麼想?'
'我管她怎麼想,'艾凡不屑的冷笑,'那是你的事,況且你那麼擅長演戲,任何事都難不倒你。'
'你競敢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艾梅此刻挑眉瞪眼的模樣讓艾凡聯想到童話故事的巫婆。
她偏過臉不想阿跟艾梅說話,她知道那只是白費力氣而已。
'我不准你回台灣!'艾梅的口氣不容置喙。
'你為什麼一定要拉著我不放?'她沒好氣地問。
'為了我可以當伯爵夫人!我要讓那個老太婆相信我就是她心目中孫媳婦的最佳人選,她喜歡有愛心,溫柔、賢淑的女孩子。'
這三樣和艾梅絕對劃不上等號,艾凡感到一陣噁心。
'也許你並不認同,'艾梅倒十分有自知之明,'不過,我不在乎你的想法,反正我只要把那個老太婆騙得團團轉,然後再去誘惑她的孫子,伯爵夫人的寶座非我莫屬。'
這個女人簡直利慾蒸心!艾凡完全不能苟同她的想法,伯爵人人只不過是個頭銜,這樣的婚姻可靠嗎?
何況老伯爵夫人的孫子是什麼樣的人艾梅一無所知,說不定是個目恃家產和伯爵頭銜的浪蕩子呢!
'我的事你不必操心,'艾梅洞悉她的心思,'據我的調查,史克西伯爵是個極富魅力的男人,有不少女人爭先恐後地想跳上他的床,據說,他是個性慾極強的男人呢!'
艾凡泛著紅潮別過臉去,她怎麼也料不到艾梅竟說出如此大膽、露骨的話。
艾梅看見她的反應戲謔的笑了。
'其實,丈夫性慾強可是當老婆的幸福,這也沒什麼好害羞的,看你耳根子都紅了,怎麼,你難道沒和男人親熱過?'
'你可不可以別再說了!'她覺得臉像火似地燒燙著。'瞧你害羞成這樣,'
艾梅言詞犀利的問:難不成你還是個處女?'
'我是不是,干你何事?'她吐了口氣,你可不可以收斂一下自己的言詞?'
'怕什麼?那個老太婆也不在這兒,就算你去向她告狀我也不怕,她不會相信你的,她只會相信我。'
'我不會那麼無聊去打小報告,我只想回台灣。'艾凡口氣堅決的說。
'好啊,你回去呀!'艾梅從CD的皮包內取出煙盒,點燃一根香煙抽了起來。'
如果你認為你走得了,我也不會阻攔你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心一驚,迅速的跳下床,打開自己的行李箱翻找自己的護照。
不見了?她明明收得好好的。
她把眼光投向抽著煙的艾梅,看著她唇角浮現冷笑,艾凡瞭解了。
'你偷了我的護照。'
'我的好妹妹,我只是趁你不注意的時候拿了你的護照,拜託你別用這麼醜陋的字眼行不行?'艾梅得意洋洋地朝她吐了口煙。
'把護照還我!'艾凡氣自己太過疏忽,但這實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她怎麼也設想到艾梅會用這種方式扣留她。 <
'我會還你的,不過得等我的計劃完成後。'
'我可以去向台灣駐意大利的辦事處求援。'
'你去呀!反正我也攔不你,'艾海氣定神閒的笑了笑,'你以為那些人吃飽撐著沒事做嗎?求援?他們會當你是瘋子呵!我奉勸你別自討沒趣了,乖乖地等我當上伯爵大人,屆時你也沾光,包你有好處的。'
'你你真壞!'艾凡除了氣得直跺腳之外,似乎也無其他方法可以對抗艾梅。
第二天吃早餐時,從外表一點也看不出她們兩人昨晚曾發生過爭執。
艾梅簡直像一個演技高超的演員,她一反昨晚嚴厲的態度,以從未有過的溫柔態度面對艾凡。
不過,艾凡卻用沉默來表達對她的不滿,可是,艾梅一點也不在意,反而不停和她聊天,技巧地躲過了掃興的場面。
她開口不停的敘述自己和史克西?達爾伯爵見面的經過。
'他既高大又英俊,真是所有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艾梅笑得很開心,一副貓剛把一盤奶油全部舔完的滿足模樣。'你昨晚沒見到他真是太可惜了,他還陪我去貢多拉游河呢!他好溫柔,又浪漫,天哪!我真的很難想像他在床上會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花癡、蕩婦!艾凡在心中咒罵著。
'其實等我嫁給伯爵,屆時我也可以幫你物色一個好對像'
'不必你的雞婆,我也不想嫁給外國人。'她不客氣地打斷艾梅的話。
'台灣男人有什麼好?又土又沒趣。'艾梅奚落她。
'我愛用國貨行了吧!'她沒好氣地說。
'隨便你!'碰了一鼻子灰的艾梅似乎耐性用光了。'你想嫁什麼人我才不操心呢!不過,你最好在半個小時內把我們兩人的行李整理好,等一會兒,那老太婆會派專用司機來接我們,我們就快住進城堡了,真令我期待!'
'許多城堡都鬧鬼'她故意嚇唬艾梅,她一向膽子小,
'別胡說!'果然艾梅頓時臉色轉白,氣得咬牙切齒的道:'你以後少開口說話,要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不客氣?莫非她想打她不成?雖然她個頭比艾梅嬌小,但是力氣未必輸她。
反正也回不了台灣,不如就去城堡見識見識。不過,她可不希望城堡鬧鬼。
果然令艾凡大開眼界,她和艾梅兩人活像紅樓夢裡的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
'哇!好美啊!'艾梅不斷發出驚歎,一副就要當城堡女主人的口氣道:'等我嫁給伯爵,我一定要大宴賓客,我還要在這兒辦舞會,讓許多人羨慕我。'
而我絕不是那些笨蛋之一,艾凡在心裡想著。
'兩位小姐,我先帶你們到客房去,老夫人準備了茶點要招待你們。'一個穿著白色制服的女傭親切的帶領她們來到二樓長廊的客房。
艾凡忍不住要感謝老伯人,因為她居然安排她們各人擁有自己的房問。
終於,她可以讓耳根子安靜一些,也可以受打擾的睡個好覺,真是太棒了!
可是,愛梅卻不這麼想,當她獲知她和艾凡分開睡時,忍不住叫道:'這怎麼行,那誰來伺候我她察覺覺自己在女傭面前說溜嘴,連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我妹妹從小就膽子小,她不習慣一個人睡的。'
見鬼了,誰的膽子小來著,真虧她說得出口,艾凡忿忿的咒罵。
'這樣……可是,這是老夫人的安排。'女傭似乎不敢做主。
'既然是老夫人的美意,我相信艾凡一定可以理解的。'艾梅還真會替自己找台階下,'艾凡,你辦試著自己睡,如果真的不敢,你再來找我一塊睡好了。'
哈!天大的笑話,她才不會去自找麻煩呢!她寧可跟鬼睡!
於是由女傭帶領,她們分別到自己的房間。
其實城堡內不只佈置得富麗堂皇,就連客房的擺設也令人歎為觀止。
十七、八世紀的古董畫,垂著紗饅的古董床,水晶吊一燈,處處都顯示出史克西家族顯赫的財富。
艾幾把行季箱裡頭那幾件簡單、樸素的農服掛了起來。
她一向不喜歡華麗、名牌的衣服,況且她也買不起。
如今,她真怕自己這幾件衣服會令老夫人覺得她不懂禮貌。
唉!管他的,反正她從來也不期望讓老夫人對她另眼相看,她只求早日脫離艾梅的掌控。
剛才的女傭前來敲門,轉達了老夫人請她們下樓喝茶的好意。'
她仍穿著剛才來的那件小碎花洋裝下樓,但一見到艾梅,她差點沒噗嗤笑出聲。
也許她的裝扮不夠慎重,但是,艾梅的打扮卻隆重過了頭。
她穿了一襲CD的小禮服,還特地重新新化好妝,不明就理的人還以為她是要去參加晚宴,而此時卻還是大白天,她的裝扮似乎顯得格格不入。
'你,你怎麼沒換衣服?'不出所料,艾梅見到她簡拙的模樣又出口教訓她了。'你知不知道你穿這樣,老夫人會怎麼想我?她會認為我刻薄你,你是故意讓她對留下壞印象的是不是?'
'我絕對沒有此意,我只是- 一'不容她說完,艾梅不由分說的便把她拉回自己的房間,然後隨手扔了件禮服給她。
'換上它。'艾梅命令道。
'不要!'天!叫她穿上艾梅的衣眼,不如殺了她。
'你別不識好歹,我是為你好。'艾梅氣得咬牙切齒,要不是女傭就在門外等著,她又會潑辣的開罵。
'為你自己好吧!'艾凡把衣服扔回給她,'我不覺得自己的穿著有何不對。'
她才覺得她的穿著有問題呢!
'你要自己穿還是我動手幫你穿?'艾梅開始威脅她。
'總之,我不換。'她才不怕呢!
'你、你、你'艾梅氣得暴跳如雷,卻又怕自己好不容易偽裝的形象敗壞了,瞬間,她馬上換了口氣哀求艾凡道:'好吧!就算我求你行不行?只有這一次,以後你要怎麼穿或脫光衣服我都不管你。但這一次見面對我很重要,我不想讓老夫人覺得我們不懂禮貌。'
'好,我以答應你。'打蛇隨根上,她決定要把握時機和艾梅交換條件,'不過,我希望你把護照還給我。'
'你這個賤'艾梅一副張牙舞爪的模樣,不過,她可不害怕,如果真要打架,輸的人不一定是她,況且女傭還在門外等著呢!
'好,我可以還你,不過,要等我當上伯爵夫人後。'艾梅壓低音量說。
'那要多久?'她不禁提高音量。
'兩個禮拜,我相信我可以令達爾意亂情迷地愛上我,進而向我求婚。'艾梅信誓旦旦的說。
如果伯爵是這樣的男人,那他的品味還真是有損他那高貴的頭銜。艾凡在心中潮諷的思忖。
'你說話要算話。'
'放心,我比你還急呢!'艾梅把衣服硬塞到她手上。
艾凡不再拒絕。
艾梅的骨架比她粗,而且比她還豐腴,她套上艾梅的衣服,穿起來寬寬垮垮的,簡直丑到了極點。
她開始後悔和艾梅的妥協了。
不容她有任何反悔的舉動,艾梅迫不及待地拖著她一塊下樓。
老夫人準備的茶十分精緻、可口,而花茶香味更是怡人。
艾凡一直以為只有英國人才會注意茶點,沒料到在意大利也可享用如此精緻的茶點。
'這些茶點還吃得習慣嗎?'老夫人微笑的詢問。
'太好吃了。'艾梅馬上虛偽的回答,其實她為了怕胖,一直很怕吃甜食,從剛才到現在,她一塊烘餅都只咬一口而已。
沒辦法,她是那種喝白開水都會發胖的體質,加上她的骨架又不纖細,她要是不懂節制,那她現在鐵定像個肥婆。
艾凡就不同了,她的骨骼十分纖細,而她又得天獨厚,不管吃多少,她的身材仍是不受影響。
她在求學時還榮獲大胃王的稱號呢!
其實這和她的生活習性有關,她一直半工半讀,以她的體形,如果不多吃一點,哪來力氣工作。
'艾凡,你似乎很喜歡吃這些茶點,那你多吃一點。'老夫人的注意力全被眼前這個沉靜過了分的女孩給吸引了,她對她的印象並不是很好的原因多半是因為艾梅的母親在信中對艾凡的批評。
坦白說,她先入為主的觀念應該很強,可是,在見了艾凡之後,她的心沖卻產生了極大的矛盾,甚至她很想知道艾凡是不是如同信上形容的那般。
'謝謝。'艾凡禮貌的回答,她有吃早餐的習慣,偏偏艾梅卻為了節食不肯吃早餐,她經常餓得胃痙攣;而這些茶點又是如此可口,她也就不客氣地品嚐起來。
但她吃得十分斯文,絕不會失禮。
偏偏艾梅卻總是不忘逮住機會來破壞老伯爵夫人對她的好感。
'艾凡從小就貪吃,別看她瘦瘦小小的,她的食量大得嚇死人,而且又不懂節制,我真怕她這麼吃對她的健康造成影響。'
天哪!艾梅惺惺作態的關心,差點令她把吃下去的茶點給全吐了出來。
'能吃就是福!'沒想到老夫人竟如此說,這讓文梅很不下了台。
艾梅氣憤之餘,偷偷地用力捏了下艾凡的手臂。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艾凡叫了一聲:'哎喲'.
她這一叫,令艾梅滿意的笑了出來。不過,老夫人顯然不明就裡,很關心的看著艾凡。
'怎麼了?'
'有人………哎喲!'
艾梅的手勁真大,接連捏她兩下,她相信自己的大腿一定'烏青'了!
'瞧,叫你吃少一點就不聽話,肚子疼了吧?快回房去吃藥。'艾梅趁機想叫她離開。
艾凡氣得恨不能也回捏她兩下,不過,她忍了下來,因為她也不想再留下來看她演戲。
'我馬上去。'她丟了一下'你好自為之'的眼神給艾梅。
'艾凡,你有帶藥來嗎?'老夫人擔心的問:'或者我請家庭醫生來替你診斷一下比較好?'
'不用了,我'她還沒說完,艾梅馬上搶先回話。
'老夫人,她就是這副德行,所以她通常會隨身攜帶藥的。'
艾梅幾乎無時無刻扭曲老夫人對她的印象,她似乎害伯她會搶了她的光彩似的,對於這一點真令艾凡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