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
洛蝶仍愣在當場,但那個男人並沒有將她的遲疑放在心上。
「我應該在德國修企管博士,是不是?」那個男人又往前一步,更加拉近與洛蝶的距離。
「所以你想,我既然在那麼遠的地方,你理所當然的可以說我的壞話,沒人會知道,是不是?」他那冰冷的臉,在問出最後一句時,已經挪到她的面前。
洛蝶吃驚的退後了一步,腦子像是給什麼東西糊住了,動彈不得,她只能猛搖頭,不能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事實。
「怎麼?才四年不見,你就變成啞巴了?」男人臉上的怒意不見了,敢而代之的是促狹似的笑容,而且是讓人看了會很生氣的那種。
喬昱為著一種,連自己都不能解釋的感覺來到這裡,他發現他竟十分想念她那張會頂嘴的紅唇,還有她時常在他眼前氣的通紅的臉蛋。
「喬昱……」她生氣的怒視著,眼前俊美得令人神迷的他,一張臉瞬間又變得通紅。
「想起我的名字了?」他臉上的笑意,絲毫沒有被洛蝶的眼光嚇住,反而笑得更加令人迷惑了。
相視了好一會兒,兩人之間瀰漫著的,卻是一股令人窒息的火藥味。
「你這個可惡的王八蛋,怎麼會在這裡?」洛蝶首先開口說話,她受不了這樣與他對視,這會使她失了心神。
「想你噦。」他嘴角噙了一個令人難解的笑容,似笑非笑的回答她。
洛蝶的眼睛,不自覺閃避他的笑容,她心想,這又是另一個讓人難堪玩笑的開始,永遠都是這樣,這個喬昱總是這樣戲弄自己。
她心裡明白,在這個大少爺眼裡,自己什麼都不是,頂多就是個比寵物的地位還高不了多少的下人,但是他就是喜歡戲弄她,總讓她誤以為他對自己有些什麼之後,才又殘忍的說出實情,看著她羞愧的無以復加,這樣他就會滿意的離開。
而他不懂,他每次的小玩笑,都會讓她的頭連續濕透好幾夜。
所以,逐漸地,她也懂得保護自己,在以後的日子裡,每每與他保持距離,盡量不讓自己有與他獨處的機會,這樣一來,就少了很多讓自己心碎的事,一直到他出國前夕,她都沒有再受過這樣的委屈。
這四年來,他並不是沒有回家過,但是,她總是可以想到很多借口,讓自己不回家,借此不要見到他,希望可以減低一些,他在自己心裡的重量,怎知依然沒有用,他仍不時在自己的心頭徘徊。
而現在,他竟然回國了,她應該怎麼辦呢?
看著發呆的她,喬昱認為自己的詭計又再度得逞,又再度整到了這個一直對自己有意思的小女生。
他太清楚了,這個小女生從小開始,就一直存在他生活裡,他們玩在一起、讀書在一起、甚至當他開始交女朋友時,她也一直在自己的身邊繞著。
她一直跟自己保持適當的距離,所以,自己應該不會去注意到這個小女生的,可是,她那若有似無的眼神,每每讓自己神經不自覺的緊張,讓自己覺得有被監視的感覺,所以,他非常非常的討厭,眼前這個叫袁洛蝶女孩而她唯一一次流露出來的脆弱,是在那個大風雨的晚上,瑟縮的小身子躲在沙發角落,等待她的父親回來,脆弱的表情,讓人捨不得放她孤單一人,那是他首次如此靠近她,卻沒有出言傷害她。
或許是她澄淨的眸,有一股別人沒有的倔強吧,總叫他忍不住想傷害她,也總是因為她老是遠遠的躲著自己,讓他更想去逗她,引起她的注意。
洛蝶看著來往的學生已逐漸停駐腳步,她知道他是刻意引起別人的注意,這一向是他慣用的伎倆,而她並不想再踏這渾水,她把頭轉向另一個方向,不想再與他杵在這邊,轉身便要離去。
但他卻以更快速動作,拉住她的手臂,讓她一個不平衡,跌進他的懷裡。
「你要去哪?」無視於周邊儘是圍觀的人群,他在她耳邊,用著令人神迷的低沉嗓音說著。
細細的聞著她淺淺的發香味,喬昱竟感到有些眩惑。
洛蝶不自覺打了個冷顫,想拉開與他的距離,心想完了,這下真的完了,明天又會有一堆流言將她淹沒。
「放開我啦,你這個無賴。」她左右搖擺,想擺脫他束縛。
「幹嘛這麼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他把雙手攤平,略表無奈,不捨的讓她離開他的懷抱。「是你自己跑來我的懷裡,又不是我強逼你的。」
「明明是你拉著我的手,什麼叫『我自己跑到你的懷裡』?」得到了自由的洛蝶,仍不能正常的呼吸,她大口的呼著氣,瞪著一臉無辜的喬昱。
「請你不要攔著我,我要回家了!」
而他則是無所謂的,靠著早已停在一旁的車身旁,雙手插在褲袋中,掛著一副迷死人不償命的笑臉,笑看著她綻放出火氣的怒眸,竟有一絲欣賞。
洛蝶發現自己無法取得優勢,她決定還是採用以前的策略——走為上策。
見她就要轉身離開,這次他沒有出手拉她,僅是淡淡出聲道:「我就是來載你回家的,你現在想走去哪?」
洛蝶停下了腳步,但沒有轉過身,只是冷冷的問:「我爸呢?」
他並沒有出聲,她的不馴每每叫他發怒,卻又奇怪的讓他留戀。
遲疑了三秒鐘,她終於還是轉過了身子,看著他。
「我問你話呢!」
「我不會看著別人的後腦勺回話。」他微一挑眉,她天生的傲骨,讓他很不是滋味,忍不住提醒她。
她一怔,他又再度端出大少爺的架子來提醒她,自己逾矩了,她其實可以不用繼續住在喬家,不用再受這種氣,只是父親已經年老,她捨不下。
她勉強自己低下了頭,看著地面,輕聲的說:「對不起。」
像是故意要讓她出糗似地,喬昱更加大聲的說:「你說什麼?我聽不到。」
「對不起。」她死咬著牙,讓自己別口出惡言,用著清晰的聲音再說一次。
洛蝶的腦子裡,出現了父親一次又一次的囑咐……
「你一定要想老爺的好,不可以跟小少爺起衝突,爸爸不允許的,知道嗎?」
永遠的無論如何,永遠的不准,父親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自己,什麼人都可以辜負,就是不可以對不起喬家的人,這是父親欠喬家的債,而她有義務償還。
身子氣的微微抖動,洛蝶的頭仍低低的不願抬起來,她不願讓他看到自己軟弱的一面,再讓他有機會可以取笑自己。
「還不上車,我趕時間,還有個約會。」
喬昱裝出不耐煩的表情說著,其實他什麼約會也沒有,他只是想找她鬥鬥嘴,看看她會有什麼反應。
「我不要。」她一句話就回絕,她不能辜負喬家人,但不見得她得事事順從。
「你再說一次。」看著她低垂的頭,他不敢相信他所聽到的,他回國的第一件事就是來找她,而她竟然敢拒絕。
「我不要。」她還當真再說了一次,仍然沒有抬起頭。
「袁洛蝶,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他的濃眉緊蹙,渾身籠罩著暴風雨前的寧靜。
以往,哪個女人不是急著上他的車,甚至他的床,而她竟……
「我說了,我不用你來載我。我可以自己回去,你如果趕時間,請便。」她倔強的低著頭,可是就算如此,仍可以感覺到他那殺人似的目光,正看著自己。
「袁洛蝶,我只再說一次,你到底要不要上車?」他的耐心即將用罄,眼前的女人竟還不為所動,而更令他生氣的是自己,他到底在堅持什麼?
這個女人是有辦法讓自己情緒失控,小時候是這樣,在他已經二十六歲的現在,她還是這樣。
從小,每個人都順著他,只有她,一次次的刺激著他,一次次的讓他失控,而她卻從來不知道要改進,直到有一次,他毀了她唯一一個娃娃之後,她就變了。
她不再跟自己玩,永遠都站的遠遠的,說什麼也不參加遊戲。
隨著一年一年過去,她仍然想盡辦法躲著自己,在他出國求學的四年間,每一次回家,也從未看過她,他知道,她仍在玩這種躲貓貓的小把戲。
他不在乎她的心裡在想什麼。畢竟,她只是個司機的女兒,他多的是可以陪他玩樂的人,她只是他無聊時的玩具,閒閒時,就可以逗逗她。
他一直這麼想,只是情況似乎有些改變,在乎的人應該是她,為什麼他會覺得失望,甚至生氣?
而今天,他沒有通知家人自行回家,本來是想給大家一個驚喜,只可惜撲了個空,司機老衰因身體不適而留在家裡,老爸坐著客人的車南下巡工廠。
他便趁這個無聊的時候,想整整這個四年沒見面的女人,也看看她是否還跟以前一樣的青澀,卻刻意忽視心中,明顯想見她的渴望。
沒想到,被整的竟然是自己,這個女人竟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拒絕上他的車。
「我不要……」她大聲的喊了出來,她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做出令人難堪的事,但是她不敢想像,如果她真的上了車後,會發生什麼更令人難堪的事。
喬昱的臉色從沒這麼難看過。
「你真以為我是來載你的?」他勉強從口中擠出這些字,這個女人……他真的想殺了她,而更好的方法是,用她的身份來刺激她,這是屢試不爽的方法。
「要不是你爸病倒在醫院裡,我沒事找事也不會來載你,我寧願去載一隻狗,也不會來載你,你聽懂了嗎?司機的女兒……」
最後一句稱呼,是在她耳邊說的,用著好輕好輕的聲音說著,但是卻好重好重的打在她的心上。
話聲剛落,他逕自上了車,開車揚長而去。
「洛蝶,那個人是誰?」
「洛蝶,為什麼不坐他的車呢?」
一堆人突然全圍了過來,讓她連想跑都沒地方,硬是砬住問了將近十分鐘才得以脫身,她連忙拉住小珍,急忙往公車站跑,她想到喬昱剛剛所說的話,他說爸爸生病了,她現在心裡急死了。
「家裡跟爸爸的行動電話都沒人接,車子又不來,已經等了半個小時了。」可是人愈急,車子反而愈不來,她不停的在公車站牌邊踱步,一邊看著手錶。
「別急,應該馬上就來了。」小珍也只能陪著她乾著急。
過了一會兒,公車終於來了,她好不容易擠了進去,當她回到家中後,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了,她急忙往父親的房中跑去,但是床上連人都沒有。
她急忙往外頭找人。
「李嫂……王媽……」
左喊右喊都沒有人回話,她才想起來,喬老爺要出差三天,於是就讓所有的人放假三天。
她頹然的坐在沙發上,不知道該怎麼辦,老爸人在哪兒?
她抬頭看向樓梯上,歎了一口氣,現在,只有喬昱知道爸爸在哪裡了。
她移著千斤重的腳步,一步步走向喬昱的房間,以百般不願的心情,來到他的門前,她深呼了一口氣,終於敲了門。
「喬……」她猛地住了嘴,換了另一個稱呼。「少爺……」
門裡並沒有回,她又敲了一次,心想,他不會已經出去了吧?
「少爺……開開門好不好?」她盡量柔聲的叫著。
門裡依舊一片靜悄悄,洛蝶不禁生起氣了,想起他剛剛所說的話,他仍有另一個約會,所以他一定不在家。
「喬昱,你這個烏龜王八蛋,你這個沒有禮貌的傢伙,我爸生病了,你也不告訴我他人在哪裡,就自己跑出去約會,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種沒有良心的動物,你實在是……」她不停對著那扇門叫囂,就算罵罵也好。
門「啪」的被打開了。
她又再一次,把到嘴邊的話了進去,張大了眼看著眼前上身赤裸的男人。
「你除了會在背後罵人之外,沒別的事情可做?」他把門打開,面帶怒色的看著眼前一臉菜色的她。
「我……」
洛蝶盡量努力,要自己別把眼神看向那赤裸的上半身,但不經意的一瞥間,仍看到他一身結實的線條,黝黑的皮膚,跟一片一看就知道有練過的平坦小腹。
「你在看哪裡呀?」看到她頓時羞紅的小臉蛋時,他的嘴邊再度出現那似有若無的笑容。
「啊……」她連忙抬起頭,半點沒有停頓問:「我爸在哪裡?」
「你是不是該先回答我的問題。」他隨手握起她的麻花辮把玩著,依稀還可聞到她身上所散出的淡淡百合香味。
她縮了縮身子,想避開這讓她有些不自在的接觸。
但是他卻沒有放手意思,仍然握住了她的髮梢,讓她沒有退後的空間。
「少爺……」她不自然的叫著,這個她幾乎很少用的稱呼。
「你不是很不喜歡這樣叫我?怎麼今天反常了。」他一邊說話,一邊把她的髮梢放到鼻子前,仔細的聞著,這個女人出乎意料的,讓他心神有些蕩漾。
『 「你不要這樣。」洛蝶發出了無力的抗議聲,因為她知道,這種抗議對他來說沒有意義,他是不會理會。
果然,他並沒有把她的話聽在耳裡,只是低頭看著她囁嚅的紅唇,將先前的問題問了一次。「我剛剛問你,你看哪裡?」
洛蝶只能不停的搖搖頭。「沒有,沒有……」
「沒有?嗯……」他低笑,猛然把她拉進房裡,讓她靠著牆,把她鎖在他與牆壁中間,想欺負她的念頭再度揚起,他喜歡看她手足無措的樣子。
她不能反應現在的情形,雙手無力頂著他赤裸的胸口,拒絕更加親近的距離。
「喬昱……」她不自覺的叫著他的名字,因為感受到白手心傳來的炙人溫度,而再度心慌了。
他嘴邊一貫的冷淡笑容已不復見,他微微低頭看著她,那抹不知所措的驚慌,竟讓他有些愛憐。
「為什麼這四年來,我每次回家都看不到你?」他凝著她深鎖的眉輕問。
「喬昱……」她不知道,這個人竟會在意她是否在家?
「說話。」他輕聲在她的耳邊細問,想知道她的答案。
「我……我有事。」她不敢看著他的眼。
「每次都有事?」她甜美的紅唇,在他眼前開開合合,他聽不進她到底說了些什麼,反而升起莫名的渴望。
「是。」她更加低下頭,不敢迎向眼前的深邃雙眸。
「你說謊,我要聽真話。」他再度低下頭,又到了她細緻的耳旁,甚至有親吻她的衝動。
對於突然拉近的距離,洛蝶驚慌的腦子管不住嘴巴。「我很怕看見你。」
「為什麼?」他仍停在離她耳邊不到幾公分的距離,低沉的問著。
「因為我會很緊張。」她感受來自他所呼出的溫熱氣息,全身一陣無力。
「為什麼會緊張?」他輕輕用著鼻端磨蹭著她的耳窩,蓄意挑逗著她的感官,也試驗自己的耐力。
她猛吸了一口氣,全身泛起一陣不聽話的輕顫,無法言語。
「嗯?」他繼續磨蹭著她,用著他一貫的手法,想印證自己的想法。
她明明對他有意,卻老愛裝成一副漠然的樣子。
「我不知道……」洛蝶只覺得自己的腦子一片混沌,根本無法思考。
「是不是因為你喜歡我?」他說中了她的心事。
她緊張的抬起頭,正好對上他深沉的眸子。
「回答我,你……是不是喜歡我?」他發現自己也很在乎她的答案。
望進一對令人連呼吸都忘了的眸子,她只能無助的點頭。「是,我是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我好久之前就喜歡上你了。」
他沉默了一下,接著,隨即拉開與她的距離,冷冷的看著她,嘴角帶著一抹殘酷的笑容。
他轉向簾後。「你可以出來了。」
洛蝶訝異的望著從簾後走出的女人,心都涼了。
喬昱無於她臉上迅速消失的血色,親暱的摟著那個女人,細細的吻了她的耳垂,逗的那個女人不停輕笑,在他懷中扭動著。
洛蝶呆在當場,用了好大的努力才轉開視線,明白自己——又被騙了。
看著她驟然轉變的臉色,喬昱得意的笑了,在那女人的耳邊說著:「小敏,我就說她喜歡我,你還不信,現在她親口說了,她的確是喜歡我,而且,還喜歡我很久了。」說完,還若有其事的朗聲大笑。
洛蝶在心裡不停的罵自己是傻瓜,怎麼就是學不會,看清他的謊言呢?
她努力眨著眼睛,想把已經露出破綻的眼淚逼回去,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人家是身價上億的單身貴族,自己則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小女孩,怎麼可能會因為聽見她說「喜歡他」,而對她有所不同?
為什麼就是放不開,為什麼就是不停的讓自己成為他的笑,自己不是也躲了好些年了嗎?為什麼還是學不乖?還是跟個白癡差不多?
耳邊仍然繼續傳來他無情的言語。
「我剛剛不是告訴過你,她既然敢打斷我們的好事,我就一定讓她知道厲害,讓她下次別這麼莽莽撞撞的不長眼睛。」他低沉的嗓音露出明顯的慾望。
「我真的很同情你,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小敏更不客氣。
洛蝶聽著這些一句比一句更加傷人的話,竟無法做任何反應,她想移開腳步,而雙腳卻像是釘住了一般,絲毫無法移動。
「我說話你是聽不懂嗎?還是你想聽明白點?」她轉過身抱住了喬昱的身體,雙手更纏上他的脖子。「我們真的『有事要忙』,你可不可以離開?」
洛蝶用手遮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傷心的看著他們,他一臉漠然,好像這件事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似地,她木然的轉身,不想去猜測他現在的想法。
「你爸說他沒事,只是一點小感冒,我讓他去幫我買一些東西,做些他應該做的事。」在她走出門前一剎那,喬昱冷冷的出聲。
洛蝶的淚奔流不止,在這個時候他仍不忘提醒她,她只是個下人的女兒……
她不動聲色說聲謝謝,退出了門口,不讓他再有傷害自己的機會。
「那個女人已經走了,我們可以繼續我們的事了。」小敏柔苦無骨的往喬昱身上靠去,很想念他強壯的身體。
「走開。」喬昱不能自抑的將她推到一旁,心裡竟煩悶的可以。
他的腦子裡全是袁洛蝶的影子,他不知道再度見面,她竟然有能力,影響到自己的情緒。
為了報復她不上他的車,他竟衝動的想找個女人來證實自己的想法,證實她明明是喜歡自己的,卻仍舊不承認。 ,為什麼要在乎,老實說,他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在國外四年,他的腦中竟常常縈繞著那個老是對他生氣的臉,與她那似有若無、若即若離的游移眼神。
他該死的在乎她對自己的看法。
所以他去找小敏,目的是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但是洛蝶卻突然的出現在門外,讓他連思考的空間都沒有,就只是想要傷害她。
他的確傷害了她,從她的眼裡就可以知道,但是為什麼他會覺得煩躁不安,甚至會覺得心疼呢?
不行!多的是送上門的女人,他絕不會對個老是對自己惡聲惡氣的女人動情。
他回頭將一臉茫然的小敏擁人懷中,封住她亟欲說話的唇,繼而熟練的脫下彼此的衣物躺下來。
她的吟哦聲不斷,但他卻沒有任何激動的表情,他甚至覺得生氣,為什麼到現在,袁洛蝶身影仍在腦中縈繞著。
「該死!」他生氣的詛咒著,在她的體內射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