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又是第幾個漫漫長夜?
自從孅孅被接回璟敬王府後,灝麟就一直待在這兒,陪伴在孅孅身側,他發誓一定要等到她清醒的那一刻。
在御醫的搶救下,她總算是退了燒,保住一命,可卻不知為何總是睡得這麼沉,不管他怎麼喊她、怎麼喚她,她是動也不動!
問過御醫,他們也是不得其解,只道:「她會清醒的。」
輕拂過她的臉龐,他為她拭身、為她梳頭,這些事從不假手於他人,但願他的一片真心能讓她感應到。
每當夜深人靜時,他必會躺在她身側,說著故事給她聽,將她的小手貼在心口,希望能讓自己的心跳聲平穩她的情緒。
今晚,也不例外。灝麟依舊抓住她的柔荑,擱在心窩處。但是就在梆敲三更時,他眼睛陡張,愕然地看向仍閉著雙目的孅孅!
她動了……她的手動了!她的手指輕輕觸摸著他的胸坎,這陣陣癢感驚醒了他!
「孅孅……」他放輕聲音,就怕嚇著她。
她眼睫輕搧了下,手指緩緩握住他的大手,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
「怎麼了?哪兒不舒服?」他溫柔的語氣緩緩輕吐,雙手抓緊她的,曖曖軟語。
「嗯……」她做微逸出聲音,才慢慢地睜開眼睛。
「是我,灝麟。」他的聲音極輕極輕,充滿了愛憐。
「灝麟……」她虛弱地喊著他的名。
「對,是我。你已經躺了好久,我真怕你就這麼睡下去,不要我了。」他眷戀地愛撫著她的臉頰,黑眸掠過一抹星芒,笑著說道。
「我……我又讓你們擔心了……」她眼睛畏光地閉上,再次張開後才看了下四周,「我回家了?」
她彎起唇線,臉色雖然不怎麼好看,但是笑容卻是異常迷人。
「對,聽你的話,帶你回家。」
「我想坐起來。」她撐著床板,掙扎地想坐起。
「別亂動,你才剛清醒,得多躺會兒。」他立即按住她的眉頭,口氣強硬的要她躺回去。
孅孅怔茫地望著他,半晌才道:「你怎麼會在這兒?不是應該回宮去嗎?」
「我是要回去,但是必須要你跟我一道回去。」他話語霸氣,眼神卻是溫柔的。
「跟你回去?」孅孅秀眉一蹙,漂亮的鵝蛋臉微微抽動,「是我聽錯了嗎?灝麟……你別開我玩笑……」
她吃力地掀開被褥想坐起,這樣就不會與他太靠近,又弄混了她的心思。但卻被他壓制住雙肩,「你別妄動。你已有了身孕,大夫說你身子極差,得當心動了胎氣。」
「你說什麼?」孅孅身子一僵,這一驚非同小可。
「我是說,你已經有了我們的娃娃,身體更該照顧好,千萬別出什麼意外。」他濃烈且沙啞的嗓音貼著她的額頭低喃出聲,眼神滿是縱容。
孅孅卻是激動地淌出淚,雙唇輕顫地說:「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你怎麼了?」他目光一緊,著急的眸光瞟向她。
「我……我不是故意的!灝麟……求你,求你不要傷害他。」她擔憂地望著他,已是眼淚盈眶。
「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憧?」他抬起她的小臉,認真地望著她,憂郁的眸子映著她的淚海,「快告訴我,別讓我猜了……」
孅孅深吸了一口氣,委屈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有我的孩子,但是能不能求你讓我留下他……別掐死他?」
她已一無所有,只想留住這個孩子,至少孩子的身體裡流著他的血液,看著孩子就好比看著灝麟,她這一生已滿足。
灝麟渾身一震,這才猛然想起那天自己對她所說的惡言惡語!
他痛苦的攢緊眉,後悔不已道:「別瞎猜,我怎麼可能不要我們的孩子呢?又怎麼會真的要掐死他?孅孅,別怪我,當初我說的真不是人話。」
灝麟霍然抱住她,火熱的唇印在她的襢口上,深深探索著他想要的溫柔。
她的唇如絲絨滑嫩,混合著烈焰火燙的接觸,已寸寸燒灼著彼此的心。
「真的?你要這個孩子?」孅孅靈光燦爛的眸盈盈閃動,不停在他眸底找尋她要的答案。
他不會是安慰她的吧?那天他可是毅然決然地告欣她他不要孩子,這孩子會讓他丟臉的!
「我說的是真的。孅孅,你要相信我。」灝麟激動地蹙起眉峰,因為他從她的眼中看見了不信任。
終於,他嘗到了不被信任的痛苦……真是報應!
孅孅清瘦的臉上突生一股深沉的疑問,她柳眉微顰,伸出手撫著他臉龐,「對不起……」
這三個字脫口而出的同時,她眼中的淚也跟著滴落。「我不是故意要違背你的意思有了這娃娃的。他是你給我的,我不捨得放棄,更狠不下心殺他。」
「孅孅……」他痛心的眉頭緊蹙,黑眸隱隱閃動著悔恨。「把我曾經說的那些狗屁話全忘掉好不好?」
見她這般沉痛,他的心底也跟著泛起了陣陣酸楚。恨就恨自己說了那些狠毒無情的話,為何他要傷害了她……傷害了她的天真與單純?
「我……我不是故意要讓你丟臉……別生我的氣……」孅孅誤以為他神情中的激憤是因為她的失信。
「呼爾孅孅——」
他發自內府的一吼,微瞇的眼中帶著一股恨死自己的怒潮,緊抿的唇角更顯現了他的無奈與後悔。「我叫你忘了它……徹徹底底的忘了以前我所說的任何話!我只要你從現在起感受我,重新接受我的心!」
「灝麟……」孅孅沒料到他會這麼激動,當真是嚇了一跳。「可……可我是個傻子啊!其實我也好怕,好怕自己的傻病會影響娃娃,我真的好怕……」
「你不是傻子,你不傻,一點都不傻!你的事玉福晉全部都告欣我了!」他專注地看著她,認真地說。
「我額娘……她說了什麼?」提起這事,孅孅又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下,渾身打顫。
「玉福晉把八年前的事全說了。孅孅,當時你並沒吃那顆藥——」
可知當他聽了這段往事後為她多心疼!一個八歲的孩兒被自己的親娘給喂了傻藥,即使沒傻,她的心靈創傷有多深也可想而知。
「我……沒吃嗎?」孅孅跟著流出淚,神情已回到了以往。
「福晉說原本她也以為你吃了,因為你真的從那時候起整個人變得恍恍惚惚,不再有笑容、不再機伶聰穎。況且她是親眼著著你吞下的。」
「沒錯,我是吃了……」她眼神一黯。
「不,你沒吃。當時你只是將它含在嘴裡,等他們一走便全部吐了出來。這是之後玉福晉路經那兒發現了藥丸才知道的。」灝麟緊握她的手。
「那時你好幾次故意撞翻了王爺的飲食,對不對?」他捧起她的小臉看著她眼中陡現的倉皇,「那就證明你根本不傻,只是不願去承認發生過這種事。」
「其實呼爾王爺早知道玉福首有心害他,只因為深愛她才一直沒揭發她。直到發生了你的事,玉福晉便自動向你阿瑪懺悔,從此隱居佛堂,深入簡出,只求你能原諒她……」
「可……可我真的忘了些事……那陣子腦子都不清楚。」她遲疑著。
「那是因為你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給嚇壞了,另一方面你是發自潛意識想要忘卻這件事,於是你慢慢放逐自己的記憶,久而久之就變得什麼也記不清楚了。」
灝麟要她面對現實,所以每句話都是一針見血地將事實揭發。他大手握住她的,給予她溫暖,要讓她明白他永遠都會守護著她。
他要她找回真正的自己,尋求該屬於她的快樂。
「灝麟……」她的小手將他握得好緊好緊。聽了他這段話後,她居然覺得全心釋然,不再這麼沉悶、痛苦了。
那感覺就好像覆綁了她八年的枷鎖頓時松脫,讓她找回自由。
「我不勉強你那麼快原諒我,但我希望你能和我回宮。我已明白胭羅的野心,將她和柳軍治罪了。」
「我……我不去。」
「為什麼?」
「灝麟……我想通了,你是該擁有一個比我更好的女人,我……我不適合做什麼娘娘。」她眼底泛出淚水,晦暗的雙眸絕望的令人心牛
「你說什麼?」他的心弦猛烈而強勁的抽搐了下!
「灝麟……我愛你,所以不想影響你。以前我不了解這個道理,只覺得跟著你就心滿意足了,卻沒想到我這麼做會帶給你多少為難與不自在。」她面帶微笑,那笑卻撼動了灝麟的心頭。
「錯了,我只要你——」他瞇起犀銳雙目,明白自己以前的那些話早已傷了她那顆易感的心。可是他要怎麼做才能挽回呢?
「我若回去,你會後悔的。」孅孅心底像是有根繩索在拉扯,一邊是回去,一邊是不回去,拉扯得她好難受。
但最後不回去的決心仍是戰勝了。即便再怎麼愛他,她也不該影響他。
「你真不回去?」
孅孅搖頭,意志頗為堅定。
「你不怕再也見不到我?」他開始用脅迫的。
「我只求你過得幸福,別的我不求。」孅孅別開眼,閃躲他那炯燃似火的目光。
「如果我說……我就快死了呢?」他火爆地喊。
「你說什麼?」孅孅心脈一震。「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緊張地抓住他的大手,眼底盡露恐慌。
「你不是要我別吃胭羅煮的東西?但是我……」
「但你怎麼了?」
她激動的想要坐起,卻讓灝麟壓制祝「別起來,有話躺著說就行。」他雖有意帶她回去,可無心要讓她的病體更嚴重。
「我躺不祝灝麟……究竟是怎麼回事?」她一顆心直懸在他身上,這教她如何靜得下來?
「我只是中了毐,暫時還不會有事的。」他佯裝一臉愁緒。
「什麼?」她的心好似高高的拎起又重重的落下。
「我說沒關系。你放寬心,別為我擔憂。」灝麟安撫她。 本來他只是想騙她進宮,哪知她會擔心成這般。
該死的……可箭巳在弦上,不得不發呀!
「你請大夫來看過沒?對……找御醫!灝麟……走,我陪你進宮,咱們去請御醫來瞧瞧……」她拖著虛乏的身子,堅持要下床。
「別這樣!孅孅……」
他感動得眼角微熱,一把將她抱個滿懷,「只要你的病好了,我就會好了。你別著急……可知見你這樣,我有多難過?」
「呃!」她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語氣中的不對勁。
「別急別慌,我沒事的。」
他緊緊抱著她,埋首在她頸窩,粗重的氣息噴拂在她耳畔,側首咬著她溫軟微涼的耳垂。
「灝麟……你是騙我的?」孅孅面帶怔愕,伸出小手撫弄他的臉龐。
「對。」他點點頭,「除非你還恨我,不願與我長相廝守——」
「長相……廝守……」她心跳猛地加快,但仍搖搖頭,淡然一笑。「你能讓我留下娃娃,我就很開心了。你……你別再逗我……」
她怎能相信他會是愛她的呢?這或許只是種彌補吧!
她又怎能將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
「孅孅!」他扳過她的身子,目光灼然地望進她的深瞳。「告訴我,你是不是不再愛我了?」
孅孅咬了咬下唇,「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於,我也只會愛你一個……」
灝麟心口一燙,「你是說真的?」
她認真的點點頭。
「那就跟我回去。我們就在玦麟宮安度一輩子,然後再結來生情緣。」他面帶笑意,手中抱著她嬌軟的身子,情不自禁地搓起她的酥胸,叼起她軟滑的耳垂。
「嗯……灝麟……」她身子一繃。
「還記得我上回這麼碰你是什麼時候?」灝麟低啞地問。
她氣息微亂,迷醉地搖搖頭。
「從那時起,我終於承認自己愛上了你。」他粗嗄又帶著微醺的嗓音是這般好聽,讓孅孅忘了拒絕。
「愛我?!」她漂亮的眼眸閃著水光。是怎麼了?因感動而哭嗎?
「對不起……我愛你,可又誤解你。自你走後,我心神不寧……你是不會了解我的痛苦的。」他的熱唇順勢拂上她的頸間。
「灝麟——」她酥麻地輕噫了聲。
「原諒我嗎?」
他伸手掀起她的罩衣,罩上她的胸脯,唇貼著她的乳頭。「從今後,我只有你一個女人……」
「呃!」她驚喘,倒抽了口氣。
「我知道你身子還弱。我不會傷到你,只是給你一點兒歡愉。」灝麟膩著她,俯首吻去她頰上的淚痕。
「灝麟……」她心底一動,「可你身為太子,怎能只有一個女人?」
自她從以往的混沌中清醒後,才發覺他們倆之間的差異有多大。他身為太子,未來將會有多少妃子服侍,又怎會只有她一人?
她不會再作夢了……
「不相信嗎?我就可以為你做到。」他認真地說,有著孤注一擲的堅決。「若有誰出言抗議,我就宰了他!」
「不要——不可以……這是自古至今天子應有的權益。」她表面上雖不為所動,其實心裡暖烘烘的。
「那我就做那專情第一人。你若再不信,我就不當皇上。」
他攏高她的ru房,含住一只鮮沛乳蕾,輕囓深吮,在她的身上揮灑欲望的魔咒。
「啊!」她身子一拱。
「怎麼?你還好吧?」他想給她激情,卻又害怕傷了她。
「還……還好……」她憨柔地回應。
灝麟撇唇一笑,一手已采進她裙底,爬上她勻稱的大腿。「老實告訴我,想我嗎?」
「我……」她呼吸急促。「呃——好想……」
「想我就好。」
修長的指尖勾下她的褻褲,找到她悸動的女性核心,輕輕揉弄、撫觸、掐擰,激得她身子輕彈,低嚷了聲。
「不行……」她虛弱地推抵著。
「是不是哪兒不舒服?」他怕傷了她,愛撫的手一頓。
「不是不舒服,而是不行。」她依舊是這般天真的響應。
灝麟輕歎了聲,「傻瓜,喜歡、舒服就好。」說著,他的指頭已淺淺緩緩梳攏她私密的毛發。
「灝麟……不行,我已不是你的妻子……」孅孅陡地想起衣擺裡還塞著他給的那紙休書。
「為何不是?」他愣住,靜靜地望著她。
「難道你忘了,你已休了我?」眼睫輕顫,驀然揮下幾滴淚珠兒。
這休書不就代表著他倆情斷義絕?既是如此,她又何必再留戀於這份不屬於她的情感。
「沒什麼休書,我早已將它撕毀了。你——呼爾孅孅仍是我的妻,我最親密的親人。」他固執的言詞化解了他的一身矜貴,此刻的十一阿哥看來是這麼真實又讓人心動。
「什麼?」
「答應我,跟我回府。」灝麟瘖啞地要求,忽地往下俯首於她雙腿間,對她輕憐蜜愛,讓孅孅陷入「水深火熱」的欲海中……
最後,她累得在他懷裡睡著,在此之前,她終於小小聲地答應了他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