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夢中 你我白頭 淺淺依偎但話不多
這就是我 所夢寐以求 最平凡的生活
睜開眼眸 真實人生 還有一些困惑未脫
如何看 如何做 還待自己抉擇
清晨風中 鄰居門口 出門男人向窗內揮手
看在眼中 我莫名感動 希望窗內是我
生命之中 夢如星斗 我真正想要的不多
一份惜 一份疼 和平常的問候
姚謙
下午五點半,林令果急忙地從座位上站起,快步走至金末日桌前。
「經理,你交代的文件我已經打好了。」將一疊列印出來的檔案放至桌上,等候他的下一步指示。
「嗯。」金末日頭也未抬地說,餘光瞥了眼辦公桌上的名牌小立鐘。
唔,時間看來很緊迫喔。
「你……要不要看一下?」林令果努力佯裝出沒事的樣子,聲音表情卻洩漏了她的著急。 她真的裝得夠努力了,但金末日仍銳利地捕捉到她眉宇間的焦躁。「嗯,那我們就一件一件的討論,反正現在時間還早。」
他故意看看手錶,果不其然,她當場變了臉色。
「怎麼,不方便嗎?」他當然知道她急著去赴紅茶攤的打工工作,這會兒只是存心拖延時間。
陷入窘況,絞著雙手,「公司主張不鼓勵員工加班……」意即,如果可以的話,她想現在就走。
「但也不曾容許員工在外頭兼差吧?」見招拆招,他立刻回了一記。
「你答應我不說的!」她懊惱地低叫,像是指控他說話不算話。
「可是我答應不說的那些條件可一個也未用喔,所以,現下的情況……對你比較不利。」他滿臉的笑容,很得意的那一種。 「你想怎樣?」林令果輕跺了腳,惱羞成怒地問。對自己就這麼妥協了有股發不出的怒氣。
「注意一下說話的口氣,我一點也不介意當報馬仔喔。」涼涼的威脅口吻,那抹壞壞的笑容讓人恨得牙癢癢的。
林令果拿他沒轍,雙手環胸,側過身子不說話。
「紅茶攤打烊後,你還兼了另一份工作?」金末日離開辦公桌,踱步至她的斜前方。
林令果狐疑地挑眉,睇著他,「沒有。」不懂他為何這麼問,且還是個很突兀的疑問。
「那你下班後又急著上哪?」擺出自認瀟灑的姿勢,再以自認一定的說話口吻,恍如她的答案為何他皆不在意。 「不去哪裡,回家。」林令果一頭霧水,覺得他的問題很奇怪,一徑盯著他。
金末日眼神睨著她,「確定不是趕著去約會?」字裡行間,不自覺洩漏了他令人費異猜的關心。「為什麼你知道我很急……該不是……」霍地瞠大眸子瞅著地,無法肯定自己心底的臆測。
他沒必要跟蹤她吧……他既不是無聊男子也非對她懷有戀慕,不可能以這種方式關心、注意她……是她想多了。
方纔的訝疑應該不至於洩漏什麼吧?林令果告訴過自己,為了這份工作也為了能長久待在他的身旁,她必須將心底的喜歡埋藏起來,只能偷偷在旁觀望他…… 調開眼神,金末日一派自若的神情,「我只是恰巧從那兒經過,看到你離去的步伐相當倉促。」
時至今日,金末日大概願意相信自己被人下蠱了,否則怎會如此關心她的一切?這種事情以前可未曾發生過。
他的反常從他們在紅茶攤相遇開始--他是從那時候開始注意到她的,亦是從那天正式領教他的小助理彆扭的個性與脾氣,還有看來很弔詭的表情。
真的,她面對他和別人,反應迥然不同,她可以很自在地與部門內的同事侃侃而談,然,一對上他的眼神,彷彿耗子碰到貓,立刻躲得不見蹤影。
她根本不敢與他面對面,每次說話總是低垂頭顱,可以不看他就絕對不看他…… 這讓他興起懷疑,且他不止一次逮到她偷覷自己的行徑了;她總以為他不知道、沒發現,眼神常常飄至他身上,若是他不抬頭,她就繼續看……這種相距甚多的態度,確實詭異。
不是他自負,但她看自己的眼神分明帶著欣賞卻又故意隱藏……
也許正因這樣,導致他對她存有太多的疑惑,居然這些日子每天下班後,就守在她打工的紅茶攤附近的小複合式餐廳,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
「我急著回家。」穩下心緒,林令果還是輕描淡寫的語氣。
金末日直覺不可能,「是嗎?」
讓他嚴重置疑的理由無他,這樣年紀的女人,該是與一名男子幸福地沉溺愛河之中,而非這般以家庭為重心。 不知怎地,林令果給他一種特殊的神秘感。
通常一個外表出眾的女人,並不見得就是人人眼中的美女,因為缺乏了氣質內涵的美女,就算再怎麼令人驚艷不已,那種美麗都只不過是短暫而膚淺的皮囊罷了。
直到林令果的出現。
她就是有種莫名的氣質,安靜而內斂,女人的優雅中混合著女孩的清新,沉穩裡透露著明顯的冷然與戒心,牢牢吸引著眾人的眼光,讓人為之驚艷、為之屏息,連他這個獵艷高手都不由自主地受她吸引。
說來奇怪,乍見她的第一眼,許是不平日後身邊將要多個助理,他對她真的沒有絲毫的好感,但現在不知怎地,卻覺得她愈看愈順眼。 「是的。」林令果偷偷地深呼吸,吐出胸間積壓的不安說道。
金末日當然注意到了她這個小動作,陡地,他發現自己很想逗她,很想擊垮她的自持與鎮定。
她愈不想讓人看穿她的緊張,他愈是興致勃勃地想要試探。突然之間,他覺得她的出現不若先前那麼的令他反感了。
「經理,沒其他的事了,我可不可以先走?」林令果依稀感覺手心沁出了汗水,他的態度、他的語氣,異於以往,帶著某種邪肆的意味。
或許就是那種狩獵者的特質,讓她直覺的想要逃走。
笑睨她的忸怩不安,一個意念倏地在金末日的腦海形成。
「你很需要那份兼差?」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他得先明確掌握她的弱點,這樣計劃執行起來才順手。 林令果點頭的同時,也偷偷瞄了眼手錶。六點了,遲到半個鐘頭了,雖然茶攤的老闆娘為人善良,很能體諒她的家境,但她不希望濫用別人的同情心。
「那金皇的這份工作呢?」
哼哼,小助理欺君罔上、罪大惡極,理應死路一條,但念及平日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這回,她更是沒有多一秒的遲疑,忙不迭的用力點頭。
雙手往後撐在桌沿,金末日自命不凡的開口:「我們來談條件吧。」
又是條件?林令果真想來個耳聾沒聽見。怎麼他凡事都要講條件啊?
「為什麼?」
「我是個壞人,你若要堵我的口,最好付點代價收買我。」 林令果第一時間喊道:「我沒錢,」誓死捍衛荷包。
「誰說要你的錢了?」錢,他多的是。
當初若不是為了多賺點錢泡馬子,他才不想進來自家公司上班呢!每天受人監視,簡直不是人過的生活。
「那……是什麼代價?」不安的預感慢慢湧上,她的肩膀不由自主地向後縮。
金末日覺得她這副畏怯的樣子可愛極了,不是以前那些女伴所能擁有的單純神情,他相信,他能夠在她身上發掘更多有趣的樣子。
所以,他決定冒險了。
一直以來,他就算花心也能堅守不對公司女員工下手的鐵律……但這女人真的美得讓他心猿意馬,尤其是她偶爾拒人千里的冰冷氣質,更是讓他心癢難耐,渴望繼續挖探她其他不為人知的一面。 他很清楚自己要是夠聰明,就不該惹上同一辦公室的女人,一旦被發現將無寧日可言,分手的後遺症也特多,他一向秉持這個原則,所以女職員也不會將希望放在他身上。
但,一切都來不及了!昨晚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想的都是她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他對她起了幻想,怎麼也擋不住遐想。
想她對他笑的樣子,想看她怎麼撒嬌,更想看她躺在他的懷裡!
「你不笨,應該可以猜到吧?」輕悄悄地將火熱的氣息,吹進她不設防的白玉耳裡。
「不……我很笨……請你直接告訴我……」林令果冷不防打了個寒顫。
是她太敏感了嗎?她怎麼感覺現在氣氛有點詭異,和上一秒鐘完全不同,她覺得心跳變得好快,幾乎超過自己所能承受的限度……
「那你得做好心理準備了……」金末日拋開所有紳士風度,直接向男人掠奪的天性屈服--
他像在空中盤旋的飛鷹,摔不及防地勾起她的下頜,相準目標就要往下掠奪,直接貼上了她的唇瓣--
林令果徹底愣住了,瞪大眸子,驚嚇過度的眼神直望著他,整副身軀完全僵直了。
強烈感覺到他的氣息,突然之間,她喪失了說話能力,只能任由他邪放地汲取她口中的芳津。
她從不讓陌生人太接近,更遑論如此親密的相濡以沫!
「不--」她奮力推開他,下意識地抬起手背抹著唇。「你太過分了!」尤其他還是那副無辜的笑容,似乎不認為自己的行為逾矩了!
「我只是覺得你的嘴唇水水亮亮的,看起來十分可口……」他就知道,她的滋味嘗起來好極了。金末日審視她微腫的唇、閃著怒意的燦然眼眸,不禁滿意的微笑。
這抹邪笑讓他像只饜足的熊,又像一隻狩獵完畢的蒼鷹,邪異的掠奪感,完全洗掉平時華貴有禮的名家風範。
聞言,林令果怒不可遏,氣惱地瞪著他,內心有著形容不出的沮喪。
僅是如此?這就是他吻她的理由?沒有其他,這麼簡薄的原因,因為她有張漂亮的唇? 她是愛他多年,卻不代表她縱容他對自己予取予求,她也是有自尊的,不是隨便的女孩,他的此番行徑真的傷了她的心!
天生恣意慣了,金末日不覺哪兒不妥,對她眨了個暗示的眼神,「現在我覺得你被我吻過的唇,看起來更……」
啪!
一道不大不小的聲響、恰好能讓辦公室內的兩人聽見,不過金末日的感受肯定更加強烈,因為這個力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耳光,就摑在他的左頰上。
剎那間,整個空間安靜得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聽得清楚。
「你打我?」
「是你……太過分了!」林令果分不清他的眼神是否友善、是否蘊藏怒氣,但她的畏怕卻是不爭的事實。
「一個吻而已。」與其說是生氣,金末日更願意說是訝異的成分居多,訝異居然有女人敢打他,且這個女人還是仰他鼻息過活的小助理!
一個吻而已?他竟還不認錯?!「請你以後控制好你的理智!」儘管心裡有些擔心飯碗不保,但她不道歉,因為錯不在她。
「我的理智一向很安分,只是遇到你就會失常!」遭人指責理智失控,金末日面子掛不住。
她可以批評他卑鄙或是下流,還是怎樣都好,就是不能說他理智脫序,因為他自認非常清楚自己的作為,絕對不會出現連自己也無法接受的行徑。
「跟我又沒關係,幹嗎對我說這些?」她才是受害者耶,他這麼說仿似她侵害了他! 「你--」自己也不明白究竟生什麼氣,像是自尊受創,又似一股氣提不上來,那種複雜的感覺再加上她的回嘴,更是教他忍無可忍。
「經理,我先走了!」想了想,林令果覺得設法脫離暴風圈要緊。
金家兄弟總是這樣,平日一個個各自分飛、各司其職,絕不相互干犯,但到了緊要關頭,眾鳥歸巢,卻能維持驚人的默契與團結。
金園二樓,屬於年輕人的起居室,金家老二金末年,也不知道在樂什麼,咧著嘴笑個不停,還怕別人不知道似的,努著笑臉來回看著他的兩位兄弟。
「別笑了,笑了一晚你不煩啊?」金末日斜睨一眼,將他的臉推開。 難道爺爺介紹給老二的對象是個瘋婆子不成,否則怎將他傳染成瘋瘋癲癲的模樣?
「我心情爽啊!」他當然不煩,煩的是他們,一點笑容也沒有,人生多美好啊!
「那還真是奇跡,火爆的獅子除了生氣,居然也會笑啊!」他沒好氣的說,「剛才在樓下就聽見聒噪的吆喝聲,跟只麻雀沒兩樣!」金末日不留情面、用辭直接的批評。
一個人在極度鬱悶下,真的很容易遷怒,看什麼東西都不順眼。
「我哪裡像麻雀了?」金末年不爽地爭辯,「我是在和小白癡講電話。」提起童彤,他像撿到一個供自己發洩怒火的洋娃娃,驕傲又自得。
「抱歉,我一時口誤,你當然不像麻雀。」金末日帶著嘲諷的微笑,輕聲調侃:「你沒那麼高級,烏鴉倒比較適合。」
「烏鴉?!你竟敢說我是烏鴉!」金末年暴怒,握拳想揍人,但心念又轉,臨時想到一個好的回擊辦法,遂往老三的痛處踩去--
「你的小助理呢?憑你的能力應該早到手了吧!」
金末日一陣被識穿的惶然,這問題是什麼意思?「你該不會以為我對她有意思吧?」激動的尾音,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跡象。
金末年聳聳肩,擺出一個不予置評的嘲弄表情。啐,有夠不乾脆!還問他什麼意思咧?反正大家心裡有數。
金末日翻了個白眼,揚高下頜冷嗤了聲,「拜託,我眼光有那麼差嗎?」
說完,頓時驚覺老大也在,末世成天待在公司,該是知道一些內情的,於是撇撇嘴,心虛的垂眼。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不容否認自己原先生氣及戲弄的心境,在不知不覺中認真起來,對小助理總有些許不自覺的期盼,認為她與他以前交往過的那些女人不同。
只是,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就變得這麼不像自己,實在令人難以置信,而且有點不想承認,因為有辱他的作風。
「我看過她,倒覺得她配你是可惜了點。」金末年開始不客氣地下評語,古語有云:有仇不報非君子,所以他以牙還牙了。
「你眼睛受傷了嗎?」金末日不悅,似是不滿有人同他一樣發現了小助理的美貌,即使那人是他的手足。
金末年沒理會他苛刻的話意,「可你對她還是有感覺,不是嗎?不管她長得跟你理想中的迷人伴侶差距有多大,你仍是對她有感覺,要不然你也不會在這裡喝悶酒了。」
承認喜歡一個女人,對浪子金末日來說,根本是件不可能的任務,向來只有女人對他告白,他可未曾主動對哪個女人示好,因此金末年的這段話得罪他了。
「我、對、她、沒、感、覺!」他張著一雙充血的黑眸怒瞪著,一字一字咬牙切齒地否認到底。
他是有些在乎林令果,但那不代表什麼,尤其在老二八卦不停的這當口,即使懷著異樣情愫,他亦不會承認。
「那你為什麼一直喝悶酒?」金末年不怕死的纏著追問。
拜託,他可是一頭火獅,要說有什麼教他害怕的,可能就是小白癡的眼淚了……不過,那也許不能算是怕,他怎可能怕那種鹹液?他是討厭,討厭看見她哭哭啼啼的樣子。
「你去被個女的打一巴掌,看你的心情會不會比我好?」金末日提起這事就一肚子火。
根本是個活在遠古時代的貞女加烈女,只是偷親個嘴巴,需要反應那麼激烈嗎?
不過說也奇怪,當下他並沒有那麼生氣的,可是一回到家,靜心回想她的回應態度,他就氣得頭昏眼花。
然後,為了那個耳光,他慪氣了一個多星期,說什麼都不願去公司與她面對面。
「就算被打一巴掌好了,也不用一連喝八九天的酒吧?」
這或許是史上頭一遭,金末日求歡被拒,簡直是天大的新聞。
金末日氣炸,卻講不過他,乾脆不理他,注意力轉向一直沒出面調停的金末世。
這可不像他,那個正義耿直又愛好和平的金家老大。
「老大,你呢,做什麼不說話?」這陣子他時常回來金園,雖然正常上下班,但感覺就是不大正常,應該是那副意氣風發的表情愁黯許多吧。
「對啊,你和你的女朋友還好吧?」金末年也加入關心的行列。
老頭開始催婚後,惟一不急、甚至還是期待的,大概就是金末世了,因為三兄弟裡,只有他有固定的女友,且還交往多年。
「老二被搞定之後,爺爺應該會將目標鎖定在你身上,你最好小心一點。」金末日這句話算是提醒也是暗示,告訴他本是同根生的道理,千萬不要害到手足的他。
「金末日,你遺辭用字給我小心點,誰被死老頭搞定了?我是替老頭顧全面子,不讓他對童家母女言而無信,否則誰要娶個小白癡?」金末年哼了幾聲,努力扳回尊嚴。
「總之,我不想當替死鬼就對了;老大有個現成的對象,他不先為兄弟捐軀,難道要我這個沒固定對象的浪子,隨便找個女人來演場假結婚的爛戲碼嗎?」這年頭,這種過氣的連續劇橋段可不流行了。
「末日,可能要對你說聲抱歉了,我的婚事你可能等不到了。」金末世幽然啟口,一開口就是一個震撼。
「你不會和女朋友分手了吧?」金末年震愕得差點說不出話。
金末世沒有搭腔,他和敖海虹是怎麼回事,他這個當事人也講不出緣由,她的性子向來捉摸不定,涉及感情後,更加難以駕馭。
「老大,你沒事吧?」金末日有些擔心,這樣的金末世,實屬反常。
他著實不明白他們這一對,既然有辦法忍受對方的缺點、愛上同一分優點這麼多年,為什麼不趁早結婚,免得夜長夢多?
「還好。」金末世喝盡杯中液體,語氣輕描淡寫,不願多談。
見他如此失志,不知怎地,金末日竟升起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 真的見鬼了!他嘲弄地撇撇嘴。
那個小助理真的難纏極了,長那麼大,身邊來來去去的女人不在少數,就沒有一個像她這樣不賞臉的。
他敢斷言,她的神經肯定死光了,否則怎會感覺不出他的姿態已經放得夠低、語氣放得夠軟?做到這樣的程度了,她仍不買賬?!
她讓他夠挫折了,幾度升起莫名的失落感,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太久沒找女人充電進修,導致電量不足,所以引誘不了她?!
不過這能怪誰,怪來怪去還是她,若非她的出現,這會兒他不曉得窩在哪處的軟玉溫香快活呢!
不想不氣,愈想愈氣,他已連續釋出好意了,她仍是不領情……改天一定要告訴她,女人太會拿喬,最後終會落得一無所有--沒了男人,也沒了鈔票。
然而,心裡氣她不解風情是一回事,他卻已打定主意,非要她拜倒在自己的西裝褲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