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的豪華大別墅現正改裝中,運送高級柚木的工人進進出出,殷追歡蹲在一旁已經有好些時候了。
高聳密布的大樹干掩遮住她的嬌影。
她不想來這兒的……怕又傷心。
可是雙腳似乎有自己的意識,她晃蕩著,仍是走到記憶裡最溫暖的地方。
“可是已經人事皆非,萬事休。”她輕歎。
十八年歲的她載不動這般多的愁緒呀。
肚子微微鳴叫,她已經餓了兩、三天。
好心疼她的寶寶跟她一塊兒挨餓。
當初不應該沖動的跑出陰家,她想回去,可是沒有方向感的她根本找不到那間以大石塊建造的別業。
幸好寺廟裡的師父留她食宿幾日,可是沒有捐獻香油錢的她薄臉皮的不敢多待。
突然,一陣暈眩襲來,她連忙埋首兩膝之內。
“小妹妹,你沒事吧?”殷追歡抬起眼,面前是兩個打著赤膊的年輕男生。
靦腆的淺淺一笑,她站起身,倚靠著大樹干以防跌跤。
“你是個孕婦啊?這麼年輕就結了婚。”而且這麼的漂亮,比他們最迷的關之琳還要漂亮。
“你成年了沒?好像還是學生嘛。”不過她的上圍可是和天心的F罩杯一樣厲害。
眼前忽然一陣黑,殷追歡踉蹌了下。
兩名年輕男孩趕忙左右扶著她。
“你的老公呢?我們這裡正在動工,不適台孕婦待在這兒。”哇塞!這小婦人的臂肉好幼嫩,很捨不得放開耶。
倏地,兩根細針分別刺入兩名年輕男孩的手肘,兩人同時松了手,跳開一大步,並且吃痛的哀哀鬼叫,咒罵連連。
當他們松手的剎那,殷追歡的身子往前傾倒……下一秒鍾她的身子被一具男性的胸膛所擁抱。
“犀狼?!”是她餓得產生幻覺嗎?
揉揉眼,定睛一看,仍是叫她痛苦的那一張陰美的俊顏,她這才相信真的是他。
“去你的!”一名年輕男孩一面拔針,一面粗吼著,“你是哪一根蔥啊,干!
放開她啦,人家是有老公、有小孩子的……”一道亮光一閃,剎那間年輕男孩的嘴唇竟然刺入一根針。
“哦……”痛死他了,他的嘴唇又痛又麻,不禁流下兩行男兒淚。
一旁的同伴見此陣仗,只敢嘔在心裡,沒敢吭聲。
“犀狼……你……別傷……”臉色蒼白的殷追歡努力想求情。
她眼眸一濕,盈盈的淚珠在眸底晶亮閃爍著。
犀狼低下首,冷眸微瞇。
他撗抱起嬌弱的她,大踏步走出殷家宅院,屋外已有一輛吉普車等候。
一上車,吉普車立刻發動引擎急馳而去。
有好一會兒,留在原地約兩名年輕男孩面面相覷。
“那個一句話也懶得理會我們的男人是一匹犀狼啊?我覺得他很神秘耶,但是他的人緣一定佷差,虧他長得比金城武還帥氣。”
“我的……嘴……嘴巴……”下嘴唇的針雖然拔起來了,但是媽的痛死了。
“哇,你的嘴唇紅紅腫腫的,看起來好惡心。”
“好麻!”嚇出一身冷汗的年輕人猛呼氣,悲慘的道:“我是招誰惹誰啊!”他的同伴只能攤攤手,陪他一起無語問蒼天。
***
殷追歡被丟到一間私人綜合醫院的頭等病房,生理食鹽水和葡萄營養液日夜不停的汪射入她的體內。
這兩天,她一個人躺在病床上,卻時時想起犀狼。
他仿佛是她最深沉的夢魘,她無法壓抑自己的思緒不去想他。
想他的褐眸、他的飄逸長發、他的冷邪、他的寡情。
他從殷家帶回了她,然後把她丟進婦產科病房,便不吭氣的離開了。
她在他心中到底算什麼?
而他在她心裡究竟有什麼的份量?
她好亂、好慌,好害怕真正的答案。
“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當她不由自主的輕喃這些詞句,倏地感到一陣心悸。
犀狼對她的確是無情棄,可她怎麼懷有將身嫁與的妄念?
“我一定是病了。”殷追歡一下又一下地掄拳擊打自己的頭,希望把其中的癡念打跑。
她打得十分用力,直到一記巴掌甩來才住手。
“如果活得不耐煩,這裡是十一樓,直接跳下去死得比較快。”犀狼冷道。這個笨女人,以為她的頭皮是銅鑄鐵造的嗎?
“你……”他聽見她方才的自言自語嗎?她覺得雙頰臊熱得緊。
她一定紅透了臉。
“倘若立刻對你施行墮胎手術,你的寶寶可能一塊上天堂報到。”他面無表情的說。
“你無所謂的是不是?你決定逼迫我上手術台?”
“考慮當中。”他仍是不屑她的,一點點憐憫也沒有。
可是他又為什麼多費心力的帶回她呢?
“如果人工流產的時候我死了,你會不會為我難過?一點點的難過、傷心?”
“你認為我可能為任何人的死亡傷心嗎?”犀狼不禁冷笑。
“不會。”殷追歡老實回答,心底有一個聲音殘弱的渴求著……如果她的死亡可以使他有一點點傷心,她便滿足。
而且她願意了斷自己的生命,只是她身體裡的小小胎兒……“曾經,有一個女人死在我的手上。”犀狼忽道。
“啊||”她一駭。
“她是我唯一殺死的人,連鬼醫他們都毫不知情,錯以為我只喜歡折磨活人。”自嘲的譏笑懸於他上揚的唇。
“犀狼……”她縮起背,彎著身,不曉得如何應對才好。
“殷追歡,你猜猜我殺死的是哪一號人物?”犀狼陰邪的美顏浮現戲弄的光彩。
“你殺死的是背叛你的女朋友嗎?”她小心翼翼的輕問。
“你認為哪一個女人能夠令我動情?”他冷酷一笑,邪氣更甚。
她覺得那似乎是天方夜譚的妄想,眼前的男人是冷冰冰的。
“那麼是和你敵對的黑幫份子?”
“那種人渣不值得髒污我的手。”
“是震天盟的人嗎?”
“幫裡的不力武師確實曾因我而殘廢,或是因為我的設計而被送進綠島監禁終生,但是我並沒有慈悲的讓他們早日投胎轉世。況且震天盟裡的女人只有黑蜘蛛和紅鶴,而她們仍舊呼吸著空氣。”
“我猜想不出。”殷追歡縮著頸子告訴他。
“當時的我只有八歲,大概是年紀最小的殺人凶手。”八歲?!
殺人凶手?!
殷追歡的臉一下子刷白。
四肢百骸的血液幾乎要僵凝住,她曉得他噬血殘虐,可是他怎麼可以一派的淡然瀟灑呢?
然而犀狼接續的話更令她頭皮發麻,心漏跳了好幾拍。
“八歲時我親手殺死我的母親。”
“呀!你……”她啟開的檀口顫巍巍的,形成一個小圓。
“嚇壞了是不?”他俯身,撥開她腮畔的發絲。“你在發抖。”他輕輕她笑了。
她是在發抖,而且不能克制的猛烈發抖著。
他的冰唇忽地掃過她顫抖的嘴唇。
他將額頭抵著她的,褐眸對上她驚如小羊的雙眸。
“剛剛你好像憂愁著你被我“無情棄”,是不?你有膽量嫁給一個手刃自己母親的男人嗎?”殷追歡的嘴唇微微拉扯,可卻噤若寒蟬。
他真的把她嚇慘了。
可怕的寒氣仿佛是一把刀,切割著她的心窩。
她勉強的顫聲道:“為什麼……要……告訴……我、你的秘密?”
“因為你是我的小歡歡。”他的輕笑看起來令人心跳加快,他的眼神使人迷炫,有一絲的甜蜜湧上胸臆間,卻又有更惶恐的氣焰逼向她的骨髓與血脈裡。
“你不可能愛上女人,不可能愛我或任何人。可你為什麼要戲弄我呢?你說嫁這個字,是存心玩弄我的感情,是不是?”
“我不會愛你!”犀狼冷道。
這聲強調其實是說給他自己聽,說給他自己相信。
如果他下得了狠勁,他應該揉碎殷追歡,徹底的毀掉可惡的她。
“但是只有你叫我心痛!”而這是他的致命傷,也是他最想殺了她的原動力。
“我讓你心痛?”殷追歡不懂。小小的她、卑微的她有何能耐叫他這個堂堂的大掌堂心痛?
“這是你最不可饒恕的罪。”他伸出舌探進她微啟的檀口。
她真的不明白,這就是他的極度酷愛?
可是愛情應該是甜美溫馨的,應該是寵溺都來不及,怎會忍心傷她傷得體無完膚?
他的感情溫度未免太奇特、太恐怖了。
“別再欺負我,我真的承擔不了。”強忍著淚,她哽咽的央求著。
“小歡歡,你怎麼一副害怕被我強暴的模樣?”犀狼吻了下她閃著盈盈淚光的眼,邪笑道:“忘了我是你最初的男人?我的身體曾經熱烈的進入你體內,而你現在懷著交歡時的結晶,不是嗎?”
“真的要……娶我?可你原先是要殺死我的,既然我令你心痛,你應該也想讓我痛不欲生才對。”小說裡總寫著「刻骨銘心”四個字,犀狼對她是真真切切的刻骨銘心,但他是以折磨她的身體和她的心靈叫她懂得這四個字的真義。
犀狼的褐眸沉冷陰黯,他蹙起眉,不悅的道:“因為八歲之後我已經不曾感到心痛,沒有任何喜怒哀樂的情緒。”至於撥亂他心弦的為什麼是眼前的小女人,他不想深究。
他明白他只要她隨侍左右就是了。
“如果哪一天我厭倦了你,我會慈悲的事先告知,然後眼不見為淨的送走你。”
“可我只是交易的商品,你看不上眼的。”他不是口口聲聲說她只是洩欲的工具嗎?他願意污穢自己與她在一起?
“你是一個值得喝冞的小媽媽!”是她的母性之愛令他迷炫。
紅鶴的柔美與嬌俏勝過她……黑蜘蛛的冷艷逼人無人可敵……滿足他的生理需求的上等美人亦多不勝數……但是他竟然只想摘下殷追歡這朵強裝勇敢的小花。
或許她是上天派來救贖他的可憐兒吧。
他不禁縱聲狂笑。
身經“磨練”的殷追歡依然深受驚嚇。
就在她的驚嚇之中,犀狼冷傲的轉身離開了她的視線。
“他真的親手殺死他的媽媽?為了什麼?”犀狼真的是沒有人性的血魔?
可是再怎麼殘忍的惡徒也不可以傷害最親、感情最濃的生養父母呀。
殷追歡縮著身子,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大冰窟之內,渾身冰冷。
***
“狗娘養的,我憋不住了,干!”江野渡人的肥腫身體來回走著,差點掉出一身肥油。*“老大,我們干脆把殷追歡殺了,反正對於犀狼,我們是連一根寒毛也傷不“殷追歡才懷孕四、五個月,原本的計畫是讓她生下犀狼的種以後,再把她和那個種一起殺了,讓犀狼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但是老大,犀狼那麼殘忍,他不會為誰難受的,而且消息傳來,全說他對殷追歡狠得要命耶。
“那殺了她有什麼鬼用,干!害我花了三千萬,她的舅舅和舅媽死到哪裡去了,給我找出來,要他們把三千萬吐出來。”另一名智囊團的瘦小男人突然鬼鬼嘶笑,露出滿嘴金牙,“殷追歡現在在醫院裡安胎,犀狼不可能對她和對一般女人一樣的,不然他不會讓她待在醫院。”江野渡人一聽,眼睛瞪得更大、更凸,像是牛眼似的,他大叫,“立刻動手,把犀狼的女人殺了,我倒要看看犀狼那個人到底有沒有淚腺,如果他哭了,我一定叫他的一大堆仇人大笑三天三夜。”但是他因為犀狼而毀了的命根子卻是永遠救不回來了。
枉費他的酒店那麼多,枉費那群鶯鶯燕燕爭先恐後的巴結他這個大金主。
恨哪,他居然只能摸摸女人的海咪咪和軟玻璃止止渴,像個太監似的。
那群供人糟蹋取樂的女人一定在暗地裡嘲笑他的性無能。干!
“三天內,我要聽見犀狼失魂落魄的消息。”江野渡人抖動著肥油油的身體,亢奮的吼笑。
***
夜很深、很靜。
一名豐腴的護士端著藥盤一扭一扭的往婦產科病房走去。
“有古怪。”正吃著壽司的小美人從廊道邊走出。
“第六感告訴我,這女人是針對殷追歡來的。”她甜甜的自己笑著。
不當靈媒、不當巫婆真是可惜了。
***
“殷小姐。”
“嗯?”淺眠的殷追歡睡眼惺忪的醒來。
“要打針了。”
“可是現在是三更半夜。”而且她住院的這幾日不曾在半夜裡注射針劑呀。
“是護士長交代下來的,你的身體弱,必須注射安胎藥。”
“哦。”她只好坐起身,卷起衣袖。
護士將藥盤放下,面無表情的把殷追歡的衣袖拉高,接著拿起針筒,對准她的血管。
“老女人。”一聲甜膩的笑聲從門口響起。
“紅鶴姊姊。”殷追歡開心的輕喚。
“紅鶴?震天盟的財金掌堂?”護士暗吃一驚。
“算你有見識,假護士。”紅鶴已經走到病床邊,並且拍拍假護士的背脊。
“你在胡說……什麼。”拿著針筒的手微微發抖,假護士的腳底開始發冷。
紅鶴從她發抖的手中搶過針筒,並且以鶴拳擊向她的肚皮。
先揍再說。
被修理的假護士當然想反擊,但是很不幸的,她連紅鶴的一根頭發也抓不著就已經被揍得金星直冒,倒入一旁的沙發裡,捧腹申吟。
紅鶴的笑容愈來愈燦爛,她柔聲說:“不好意思,畢竟我也綀了十年的功,很難下手下輕一點。”只要別跟鬼醫他們對打,她對自己的花拳繡腿挺有自信的。
“你怎麼……知道我是假護士?”大老板不是調查好了嗎,怎麼會冒出一個紅鶴揭穿她的偽裝?
拍拍掌心,紅鶴坐在病床邊緣,笑容可掬的開口,“我不是故意表現小聰明的,唉!誰叫你走路走得像只母雞;誰教你沒化妝的樣子看起來像個大班;誰叫你的護士帽戴錯了。”
“這樣就戳破我的做假?”
“唉,誰叫你剛剛注射藥劑以前沒有拍拍追歡的血管,也沒有擦拭一下酒精棉。還有,追歡不是重症患者,不必三更半夜被吵起來進行醫療吧。
“而且追歡她可是孕婦耶,孕婦的睡眠很要緊,醫院不可能安排三更半夜打針注射。嗯,還忘了一點,針藥的注射不是護士長的職責范圍。唉,你好笨哦,連個假護士都扮不好,你還是適合陪男人跳三貼。”
“那麼你也猜到我的針筒裡是能夠致人於死的禁藥?”
“廢話,不然你干麼偽裝成護士,偷潛進來。”真是朽才,笨成這樣。
“那麼你預備把我怎麼樣?”假護士扯掉頭頂上的護士帽,凶巴巴的罵道:“殷追歡人又沒怎麼樣,沒有真實的犯罪行為,你能怎麼治我?”
“針筒裡的禁藥就是證據,而且上面留有你的指紋,加上你穿著護士服,可是你明明不是白衣天使,請問你圖謀的是什麼?相信檢察官不是笨蛋才對。”
“臭貨!”假護士從沙發上跳起,忍著身體的疼痛沖過去想搶走落在地上的針筒,企圖毀滅證據。
但是悲慘隨之降臨在她的身上,她的右手掌整個被砍斷了。
“啊!”假護士驚得大哭、大叫。
“別怕。”紅鶴連忙抱住殷追歡,深恐她嚇暈了。
“你是……”痛哭失聲的假護士扭曲著臉回頭。
原欲質問的她在見到犀狼時呆掉了。
他的眼神冷得叫人發顫。
他正微笑著,透露出危險的氣息。
***
可能是過度恐懼,被砍了右手掌的假護士忘記劇痛,也忘記她已經成為半殘的人,整個人呆呆的。
“還不快快說出是哪一個混蛋派你來的。”紅鶴一邊輕拍受嚇的殷追歡,一邊杏眼怒瞟。
“是‘金都’的大老板。”
“江野渡人那個日本鬼子啊,他好像也是出三千萬買下殷追歡的幕後金主。”紅鶴甜笑的把眼光調向一身黑沉的犀狼。
“大掌堂,謝謝你把這個笨女人的右手掌砍下來,否則不知道我或是追歡會受到傷害耶。”其實紅鶴想取笑的是,如果犀狼救她,為的是同門義氣,但如果他一心救助的是殷追歡,事情可就非常不同了。
犀狼的冷眸淡淡掃視一眼病床上的殷追歡||他似乎把她嚇慌了。
他的眉心糾結,半晌,以五堂之首的身份命令道:“紅鶴,你和暴龍一起去摧毀江野渡人所有的酒店和賭場,以及他在東南亞的人口販賣的組織。
“無論使用哪一種手段,動用哪一道勢力,我要江野渡人身無分文,毫無立足之地。”頓了一下,他忽然勾起一抹魔笑,“讓江野渡人成為名副其賣的人妖,再把他送到他在泰國的人口轉賣站。記住,不許他自殺,我要他活著,撕心裂肺的挨過每一分、每一秒。”
“好,那個江野肥豬我早就想教訓他了,他是專門欺負女人、欺負小男孩、欺負貧苦弱勢的大混蛋。”這個任務她太喜歡了。
“但是這個殘廢的女人呢?”紅鶴一半惡毒、一半憐憫的順口問問。
“殘……殘廢?!”牆角處的假護士不解的呆呆輕喃,眼光瞥見前方地上掉落的整個手掌,這才憶起自己悲慘的遭遇,霎時暈了過去。
犀狼冷冷說道:“把她拖走。殘了手對她來說即是嚴酷的罪罰,不必逼她到死絕的慘境,否則她如果時時刻刻鬧自殺,怎麼‘享受’痛不欲生的美好感覺。”如果假扮護士的女人真的傷了他犀狼的女人,他絕對會噬血得徹底。
紅鶴偷偷吐了吐舌尖。
犀狼居然以為這是他最慈悲的作風?噢!她開始為殷追歡祈福了,與狼共舞可是非常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