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以前,小碧在眾小妓的掩護下,逃出監控。
可是,前門後門都被錦衣衛把守,除非她能飛天會鑽洞……靈光乍現,前些日子原衛民送一只狗給小保,為了讓狗自己去外面大小便,免得污染媚香樓的花草,原衛民還特地在牆上打了個狗洞,誰也沒想到,狗洞竟成為求救的唯一生路。
一咬牙,小碧蜷縮著身體,偷偷從狗洞鑽出去。
淚隨著奔跑,如斷了線的珍珠,飛灑一地,搏了命跑到千戶府邸。
原衛民今晚出城去找欽犯的下落,只剩石韶能救芊姐姐了,雖然小碧很不願意去求石韶,她打心底就討厭暴戾的千戶,但芊姐姐危險,只好暫時拋開對他的反感。
所幸,今晚守千戶大門的是原衛民手下,通融地讓她入內。
千戶府邸好大,不知他會在哪個房間,干脆周叫的……“千戶──”小碧手圈著嘴巴周圍,放聲大叫,引來四盞燈火逼近。
“你叫那麼大聲,找死啊!”四個丫鬟一湧而上,其中一名捂著小碧的嘴。
“是小碧!”就著燈光,一名牡丹樓的丫鬟們認出小碧的身分。
“你跑來這做什麼?”捂著小碧的丫鬟叫蝶蝶,放開了手。
蝶蝶是李翩翩的貼身丫鬟,在這群丫鬟中,算是老大,曾和小碧爭吵過,兩人有過節,為了救芊姐姐,小碧拱手相求,態度低調,忍氣吞聲:“我要見千戶,請告訴我他在哪個房間。”
“不行,他正和翩花魁相好中。”蝶蝶氣焰高漲。
“壞了千戶的好事,是要殺頭的。”另一名丫鬟不寒而噤。
“我不怕殺頭,求求你們,讓我過去找千戶。”小碧視死如歸。
“不是我們不讓,而是放你過去,我們也得死。”蝶蝶愛莫能助。
“如果她們不讓我過去,芊姐姐會死的。”小碧眼眶濕潤泛紅。
“死?芊花魁怎麼了?”另外三名丫鬟同表驚訝。
“有一個錦衣百戶企圖強暴她。”小碧抽抽咽咽的說。
“大驚小怪,妓女遇到強暴是很平常的事。”蝶蝶不以為然。
“你們有所不知,除了千戶以外,芊花魁絕不會讓別的男人碰她一下。”
“芊花魁為什麼要為千戶守身如玉?”一名小丫鬟不解。
“因為這就叫愛。”小碧其實也不懂愛是什麼,但裝作很懂的模樣。
“愛什麼?”一名不滿十二歲的小丫援問。
小碧也不識盧山真目面,根本不知該從何說起?正感到結舌之際,三聲木魚和一聲鑼笞翻牆傳來。
小碧央求:“時間不早了,我以後再解釋給你們聽,現在快讓我過去。”
“依我看……”年紀最小的丫鬟臉上出現軟化的表情。
“放她過去,事後翩花魁會剝了你的反。”蝶蝶擰著小丫鬟的耳朵。
“若不是芊花魁力保,大家的皮早就被錦衣衛剝得精光了。”
小碧指出。
此時,另外兩名丫鬟忽然動手將蝶蝶制伏,告知小碧:“沿著石子路,到盡頭後左轉,千戶在第一個房間裡,不過千戶喜怒無常,你要小心。”
“謝謝你們。”小碧點頭道謝,然後快速飛奔。
來到左轉的第一個房間,門沒鎖,燈光從屋內宣洩出來。
小碧目瞪口呆,見到石韶精光著身體坐在床上,而李翩翩也是精光著身體──不管了,芊姐姐比較重要,小碧深吸一口氣,大喊:“千戶──”
“誰在門外鬼吼鬼叫?”
“我是媚香樓的小碧,我有……”小碧緊急的說。
“有話進來說!”石韶一聽到媚香樓,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千戶的命令不能不聽,小碧低著頭,看著自己的繡花鞋走路,跨過門檻,走到桌子前停下,然後下跪,視線正好看見李翩翩渾圓的屁股,好大,心裡想比她洗臉的銅盆遠大,歎為觀止。
石韶邪惡的說:“把頭抬起來,眼睛張大。”
小碧咬咬牙,芊姐姐的命和媚香樓的命運都寄在她一個人身上,她不能意氣用事,豁出去了,就當他們是對狗男女,猛抬頭,瞪大眼,喊道:“千戶──”
“閉嘴!我沒叫你開口,你不准開口。”石韶推開李翩翩。
“只有媚香樓,才會教出沒規矩的小丫鬟。”李翩翩趁機落井下石。
“長得頂標致的,我問你,有沒有梳攏過?”石韶故意突立下身。
“沒有。”小碧只覺得奇怪,千戶身上怎會有種馬的器官?
“看過這玩意沒?”石韶有心捉弄。
“有,以前家中有養馬。”小碧懵懵無知。
“你很會拍馬屁。”石韶洋洋得意,一般而言,馬的性器比男人大得多。
“馬屁拍得好,馬才跑得快。”小碧盡可能地討好巴結。
“這麼甜的小嘴巴,千戶大人想不想試試味道?”李翩翩慫恿。
“小碧,把衣服脫了,過來玩。”石韶揚揚欲動的說。
剛才李翩翩努力了半天,都沒能讓他產生沖動,所以他極力想將欲火轉到小碧身上,其實他這麼做全都是為了轉移他對芊兒的思念,每至夜晚,他的身體就著魔地想要芊兒,可是他憤怒未消……
將李翩翩接到千戶府邸,為的是表現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也不怎麼樣。
每晚,他插入不同的女人體內,有時多達四個,為的只是讓身體徹底疲倦,這樣他才能入睡,不然他會想她想到天亮──他的心仍然是系在她身上,除了她,其實他誰都不想要。
亂交只能欺人而已,根本無法欺騙他自己。
“玩?現在沒時間玩,芊姐姐她……”小碧心急如熱鍋上螞蟻。
“我叫你玩你就玩,還有沒我約允許,不准再提那個女人。”
石韶憤恚。
“要玩什麼?”小碧一臉霧水。
“吹蕭。”李翩翩的表情淫蕩而惡毒。
“蕭在哪裡?”小碧四處看,沒看到房裡有樂器。
“這根就是蕭。”李翩翩握住石韶的傳家之賁,上下搓揉。
“怎麼吹啊?”小碧的嘴唇僵冷。
“把它塞進口中,像這樣含著,然後……”李翩翩把舌頭伸出示范。
“要吹多久?”小碧帶著哭音問。
“一柱香時間。”說畢,石韶歪著嘴角,發出扭曲的笑聲。
“來不及了,燒完一柱香之後,就等著替芊姐姐收屍了。”小碧氣爆了。
出言頂撞石韶,小碧自知是死路一條,但她不怕,反正一柱香之後,芊姐姐將會自盡,到時媚香樓也將跟著同歸於盡。
“你說什麼?收屍?芊兒怎麼了?”石韶聞言,快速地穿上褲子。
“有個錦衣衛想玷污……”小碧從他眼中的焦急看至一線生機。
房內,燭火熒熒,門窗緊閉,密不透風。
石韶坐在床邊,蕭天放跪在床前,芊丫頭躺在床上。
芊丫頭的手腳依然被縛,不過嘴中的紫紗被拿掉,她可以自由說話。
三個人,各有不同的情緒,氣憤,害怕,羞辱,但想法卻只有一個──死。
誰死?死誰?蕭天放想的是石韶死,石韶想的是蕭天放死,而芊丫頭想的是她死,她不認為她的身體能見容於石韶,望他看著她身體時的眼神,像一個捉奸的丈天對妻子的不忠貞充滿怨恨……“你有什麼話說?”石韶避開她的身體,怒目轉向蕭天放。
“千戶饒命,是她勾引我的。”蕭天放兩肩發抖,但語氣還算鎮定。
“我被五花大綁,這樣子哪叫勾引,根本是被脅迫。”芊丫頭反駁的說。
“是她要求要用這種方式做愛。”蕭天放大言不慚的說。
“我沒有,他說謊。”芊丫頭厲聲否認。
“不信千戶可以檢查她的身體。”蕭天放巧言令色地為求自保。
“檢查什麼?”石韶一看到芊丫頭身上有數個齒印,眉毛擰成一把長劍。
“她那裡好濕,就是淫蕩的最好證明。”蕭天放顛倒是非。
“不,不是……”芊丫頭不知該如何解釋身體是因驟見地而迅速燃起了欲念。
“果然昱濕透了!”石韶手指狠狠地戳入,目光變得無比凶殘。
芊丫頭的花心突地一縮,緊緊包住他的手指,欲火中燒。
“如果是脅迫,她的身體不會有反應。”蕭天放加油添醋道。
“沒錯,她應該是干的。”石韶的手指越伸越裡面。
為了隱藏他的手指帶給她莫大快樂的真相,芊丫頭蹙眉咬唇,臉部表情痛苦而扭曲,但她的身體卻不合作,隨著他手指的摳弄,門戶大開……
“千戶息怒,是她要求的。”蕭天放低著頭,其實在尋找短劍。
“我沒有,我被他蒙住嘴,根本無法開口。”芊丫頭否認。
“該死的混蛋,竟敢碰我的女人!”石韶眼睛殺紅。
蕭天放一聽,整個身子震動一下,他錯估了局勢,石韶沒有立刻殺了他,是想知道他對花魁侵犯到什麼程度,而且他低估了石韶對在魁喜愛的程度,他原以為石韶不愛花魁,其實石韶比他還深愛著花魁。
情人眼裡容不下一拉沙,看來今天只有一個男人能走出這個房間。
事到如今,他只能一面求饒,一面想辦法奪取石韶的劍,拚個你死我活。
於是蕭天放匍匐在地上,手頭頭地拉著石韶的小腿,聲淚俱下:“屬下跟隨千戶出生入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請千戶看在屬下的勞苦上,饒屬下一命,屬下日後肝腦塗地,粉身碎骨,萬死不辭。”
石韶一腳踹開他,不假詞色:“你想打什麼鬼主意!”
“屬下不明白,千戶……在說什麼?”蕭天放心顫肉跳,說話結巴。
“你想取代我。”石韶一語道破。
“沒有。”蕭天放猶如萬箭穿心般臉上血色盡失。
“錚”的一聲,劍拔出鞘,冷傲的劍尖指著蕭天放的喉頭。
“你向金陵布商搜刮錦羅綢緞干什麼?”石韶咄咄的問。
“給京裡的家小添購新衣。”蕭天放不敢咽口水,小聲回話。
“我上個月去京城調查過,你把錦羅綢緞送給……”石韶故意停頓。
“千戶開恩,屬下是被郭公公所迫。”蕭天放不打自招。
“你還敢說謊!”石韶一用力,劍尖上有了一滴血。
“千戶明察,屬下的家人受郭公公鉗制。”蕭天放急出一頭冷汗。
“你的家人住在臨淄,那兒是李公公的轄區,與郭公公何干?”石韶冷笑。
郭公公和李公公勢均力敵,目前都是大公公跟前的紅人,兩人互看對方不順眼,這事全京城都知道,蕭天放把責任歸於此,無異是拿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讓自己露出破綻 。
“屬下……屬下……”蕭天放還沒找到話說。
寒光一閃,劍身流出大量鮮艷的血,同時蕭天放的喉頸劃出一道血痕。
但他兩眼圓睜,死不瞑目,他好不甘心,既然要死在媚香樓,就要死在花魁裙下,做個風流鬼,可是他卻沒進到花魁體內,就成了劍下亡魂……至於守在媚香樓的錦衣衛,皆視為叛徒,秋後處決。
曙光微露,天空慢慢掀去黑色的布幕。
用力洗過每一吋肌膚的芊丫頭,坐在床沿,千戶府邸的床沿。
殺了蕭天放之後,石韶用被子裹住她的裸體,直接把她抱上馬,來到千戶府邸,石韶立刻派人燒了一大缸的熱水,在洗澡的同時,她聽到李翩翩歇斯底裡的哭喊聲,接著是幾響令人膽顫的巴掌聲,然後趨於平靜……這個房間,仍是上一次的房間,從種種跡象看來,並無人使用過。
才歎一口氣,石韶用腳踢開了門,手背在身後走進來,臉部表情高深莫測。
“過來!”石韶背著門口,面對著床,坐在椅上,命令道。
“過去干什麼?”芊丫頭不太想動。
“叫你過來你就過來。”石韶氣得半死。
“我好累,我想早點睡覺。”芊丫頭慵懶的說。
“你這是勾引我上床嗎?”石韶目光一閃,嘴角出現邪笑。
“不是,我是要你滾出去?”一抹紅雲從芊丫頭的臉上蔓延到頸項。
“這裡是千戶府,你要我滾到哪裡?”石韶用促狹的眼光欣賞她的羞澀。
“你不滾,我滾總可以了吧。”芊丫頭起身,朝門口走。
明知這麼走一定會經過他身旁,但她努力表現不慌不忙的走路姿勢,心裡更明確地知道他必定會留住她,用他慣有的方式──粗暴。
果然不出所料,石韶在她經過身旁時,毫不遲疑地伸出鷹爪,將她抓向他懷裡,然後一手溜到她裙下,一抬,她便坐在他大腿上……“你要走去哪裡?”石韶熱氣吹在她頸間。
“放開我!”芊丫頭做勢掙扎,力量小到連螞蟻都比她大。
“別亂動,不然戴不上去。”石韶將一個沉甸甸的東西往她雲髻上插。
“你在我頭上插什麼?”芊丫頭一轉頭,聽到美玉互敲的璁琤聲。
“喜不喜歡?”石韶將她抱到銅鏡前,讓她攬鏡一照。
“這“金步搖”你從哪兒弄來的?”芊丫頭屏息。
“我的,不過現在是你的了。”石韶微笑。
“我不信,我不要。”芊丫頭將金步搖拿下,塞回他手上。
“你想把我氣死才高興!”石韶氣得把芊丫頭和金步搖一起摔到地上。
“我不是,我只是不想要這種搶來的贓物。”芊丫頭跌坐地上。
“搶?我是堂堂千戶,又不是土匪。”石韶氣憤填膺。
雖然他很擔憂她屁股有沒有摔痛,但他不願表露,心裡暗自認為,如果她摔傷,不是他的錯,是她自找的,仗著自己是花魁,老是擺出一副凜然難犯的高傲模樣,硬是要這個手下有一千余名錦衣衛的千戶低頭,分明是不自量力!
花中之魁又如何?他一根小指頭就能折斷她。
此外,他一根食指就能讓她欲仙欲死……“金步搖起碼要白金百兩?”芊丫頭質疑 。
“這玩意是城中富商孝敬本千戶的。”石韶沒好氣的說。
“你拿刀威脅他們?”芊丫頭很自然地這麼想。
“在你心中,我就那麼一無可取嗎?”石韶忿忿地拍擊桌面。
“拿刀威脅本來就是錦衣衛一貫的作風。”芊丫頭老實不客氣的說。
“我不用拿刀,光憑千戶的頭銜,很多人自動會來抱我大腿。”石韶自負。
“也有很多人恨不得砍你大腿。”芊丫頭提醒。
“我知道,你就是其中一個。”石韶冷哼。
“我從未恨過你……”芊丫頭收口,防堵“愛”從口出。
“我強迫你做你不愛做的事,你為什麼不恨我?”石韶追問。
“我手無縛雞之力,恨你無濟於事。”芊丫頭訕訕一笑,反顯得心虛。
“你不恨我,真的只有這個原因?”石韶以懷疑的眼神打量她。
“真的,不然你以為是什麼?”芊丫頭被看得臉頰暈紅。
“我感覺到你沒說真話。”石韶十分得意。
“你的心簡直跟女人一樣小。”芊丫頭做賊喊捉賊。
“閉嘴!”石韶突然掐住她頸後,將她的頭固定,然後索吻。
這是一個含有怒氣的吻,並不溫柔,他逼迫她張開嘴,然後將她的舌吸到他口中……
正當他手想撩高她裙擺,門外傳來疾步聲。
“啟稟千戶──”是原衛民的聲音。
“我正在忙。”石韶的嘴雖然饒了芊丫頭,但手照樣進攻。
“不要,不要這樣……”芊丫頭一面小聲抗議,一面用手抓住他的手。
“我偏要,偏要把你衣服剝光。”石韶粗暴大聲的說。
“你叫那麼大聲,讓人聽見,我臉往哪裡擱?”芊丫頭十分不悅。
“我就是要讓全天下人都知道,花魁是我石千戶的女人。”石韶說道。
在門外沒有離去的原衛民,心裡有數,石韶是沖著他說的,他不知道石韶是如何發覺到他對花魁有意?事實上他並不怕石韶知道,他問心無愧,他對花魁的仰慕之情,已隨著花魁的拒絕而沉澱。
沉澱在他心中,成為永遠無法實現的美夢。
另一方面,芊丫頭也察覺到石韶大吼的真正用意,她對原衛民深感抱歉,他是個好人,可惜她無法愛他。
“門沒有關,你把我裙子掀那麼高,簡直是害我名譽掃地。”
“誰敢偷看你的大腿,我就挖了誰的眼睛。”石韶警告。
“啟稟千戶──”原衛民知道石韶是向他告誡。
“你怎麼還沒走!”石韶大大地不高興。
“屬下有非常重要的事要稟報。”原衛民盡職的說。
“是什麼事非要現在說不可?”石韶踢翻一只椅子表明怒意。
“和這次南下的聖旨有關。”原衛民毫不畏縮。
“你到大廳等著,我玩一次之後就過去。”石韶故意說。
“是,屬下告退。”原衛民紫脹著臉,心中不是滋味。
待腳步聲走遠,芊丫頭發飆:“你干嘛要用“玩”這麼難聽的字眼!”
石韶惡毒的說:“我高興,說玩算抬舉你,不然我會說出更難聽的。”
“你說的每一個字都讓我覺得自己好低賤。”芊丫頭感歎。
“身為我千戶的女人,誰敢說你賤,我就殺了誰。”石韶蠻橫的說。
“除了殺以外,你還有什麼辦法不讓人說話?”芊丫頭嘲弄。
“不識好歹的女人,我非好好教訓你不可!”石韶羞惱。
躲在褲襠裡的傳家之寶,暴怒了起來,熱不可耐,如聳立泰山之上的松樹,遠遠望去,就能看見它高傲之姿,頂天立地。
避無可避,芊丫頭只好任由他粗暴地撕裂身上的衣服,反正衣服是他買的;任由他粗暴地抱她上床,反正床是他的;任由他手指狠狠地搓揉她的玉體,反正她心已有決定 ……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魂──繾綣纏綿,永遠不分離。
見她柔順,石韶的怒火退滅,欲火高升,用膝蓋分張她的雙腿,身體夾於其中,極溫柔地愛撫,如同撥弄一把好琴。
熱唇貼著她耳畔,充滿饑渴地耳語:“好久沒摸你,真是想死你的身體了。”
芊丫頭噘嘴:“有李翩翩服侍你,你會想到我嗎?”
“你在吃醋!”石韶喜出望外,心像吃了蜜糖般甜了起來。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芊丫頭嬌羞地別過臉,氣若游絲的反駁他。
“其他女人都舔我,唯有你,是我舔你。”石韶忽然鑽下身子。
“我不懂兩者的不同是什麼?”芊丫頭不好意思往下看。
“你是我唯一想要的女人。”石韶誠懇的說,如同發下重誓般。
芊丫頭無法以言語回答,一波波的浪潮將她吞噬……最後她竟連把眼睛張開的一絲力氣也沒有。
結果,原衛民在大廳一直癡等到近午,石韶出來吃午飯……
懶洋洋地起身,枕邊人已不知去向。
一株清香的梅花橫躺在鏡奩上,薰著一室的幸福……石韶,在世人眼中雖非好人,但因為愛,她知道自己已無太多選擇;因為愛,他的壞,他的狠,他的殘暴,她都無法挑揀過濾,只能一並愛了。
梳妝完畢,芊丫頭欲回媚香樓探望。
坐上錦衣衛抬的轎子,一路上行人退避兩旁,但她聽到行人議論紛紛,不由地好奇,同一旁騎馬護送的錦衣衛打探。
“發生什麼事了?”
錦衣衛回答:“找到欽犯的下落,千戶率大匹人馬去圍剿了。”
“在哪裡找到?”芊丫頭臉色丕變,心情暴落。
“法圓寺。”錦衣衛回答。
“快送我回媚香樓。”芊丫頭驅策。
此時,行人的耳語變成喧嘩:“法圓寺被燒了!”
趕回媚香樓,錦衣衛重重圍住,芊丫頭急速地沖向李麗的房間,李麗因消息被封鎖,無法得知外面發生何事,還以為是因蕭天放事件,所以千戶派人加強保護媚香樓的安全,心裡還有點感激……得知消息之後,李麗猶如油煎肺腑,火燎肝腸,吵著要去法圓寺。
但錦衣衛堅持不放行,就連芊丫頭以千戶女人之名脅迫,也不為所動,反而警告她:“千戶有令,只准人進媚香樓,不准人出媚香樓。”
暮色漸暗,天空如撤下一張又黑又冷的巨網,將媚香樓緊密包住。
李麗在房裡哭,小保和小妓們陪著她哭,但卻不知為何而哭?
芊丫頭和前來交班的原衛民,在後院小亭會面密談。
“讓我出去。”芊丫頭苦苦哀求。
“不行!”原衛民佇立,同著冷月歎氣。
“為何不行?”芊丫頭繞到他面前,目光咄咄。
“難道你還不了解千戶的苦心!”原衛民眉頭緊皺。
“他的心哪裡苦了?”芊丫頭冷冷她笑。
“你去,只會白白賠上自己的性命。”原衛民直截了當。
“我只是出去走走……”芊丫頭裝出一臉天真無邪。
“在我面前你不需說謊,你是要去法圓寺。”原衛民戳破。
“就算我要去法圓寺,也不過是看熱鬧罷了。”芊丫頭努力把黑說成白。
“千戶有令,凡是接近法圓寺的人,格殺勿論。”原衛民明講。
“為什麼要下這種命令?”芊丫頭嚇了一跳。
“這條命令,其實是為了阻止你自投羅網。”原衛民坦言。
原衛民不僅了解芊花魁,也深知石韶的想法,這種一眼就能看穿人心的能力,確實令人又敬又畏。但石韶也不是省油燈,也看出原衛民的心情,所以故意讓他等到中午,為的是要原衛民知難而退。
若是原衛民不肯,成了情敵,反目翻臉,死的一定是原衛民。
這是石韶最不願見的結果,他極不希望原衛民重蹈蕭天放的覆轍。
因為愛才、惜才,所以他才放心將安撫媚香樓的重責大任交給原衛民。
如果是石韶自己出面,相信芊花魁一定什麼話也聽不下去……關於這點,芊丫頭也想到,只是她沒那麼容易放棄。
“如果他能把關心我的心,分一點給別人該有多好!”芊丫頭喃喃。
“那是他的職責。”原衛民同樣感歎。
“法圓寺目前的情況如何?”芊丫頭轉個聽繼紅進攻。
“人和佛盡燒成灰燼。”原衛民不諱言。
“他們是與世無爭的出家人,你們為何趕盡殺絕?”芊丫頭生氣。
“他們窩藏朝廷欽犯,罪是該死。”原衛民依法行事。
“可是他是好人,他是為民除害的好人。”芊丫頭駁斥。
“我們吃朝廷俸祿,只能奉旨行事。”原衛民唯命是從。
“連好人也殺,真是愚癡!”芊丫頭忿忿不平。
“君命不可違,否則視為叛國,要殺頭的。”原衛民淒涼一笑。
“總要有人替他們料理後事。”芊丫頭不肯放棄。
“出家人四大皆空,不會在意生死。”原衛民駁回。
“那莫子弁的屍首可否讓麗娘替他收埋?”芊丫頭請求。
“都燒成烤肉,認不出誰是誰。”原衛民比茅坑的石頭還硬還臭。
芊丫頭本想繼續辯下去,但小碧人未到聲先到,大嚷大叫:“不好了!麗娘吵著要上吊!”芊丫頭只好轉身離去。
小碧正欲走,忽被原衛民喊住:“小碧──”
“叫我干什麼?”小碧一臉想揍人的表情。
“你替我勸麗娘,小保還小,要她節哀順變。”原衛民好言。
“不用你黃鼠狼給雞拜年!”小碧扮鬼臉地擠眼吐舌。
“過年時,你到萬福寺來一趟。”原衛民一臉神秘。
“去萬福寺干什麼?”小碧提高警覺的問。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原衛民說完即轉身離去。
留下小碧滿臉愕然,再過十天就是過年,萬福寺會有什麼事呢?
但她相信,原大哥是好人,一定會有好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