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汲取著暖被的芳香,兩具裸裎身軀也在渴望彼此的溫度。
對龍姝來說,那種渴望擁抱他的沖動,在她正行蛻變的體內逐漸張狂。
而他更像個貪婪的孩子,一雙大手還逗留在她身上,撫過乳房、小腹……
「不想休息。在你身邊,我休息不了。」他眸裡綻著火,「我真想……」
「你……好壞。」她埋入他的胸懷,嬌聲呢喃。
「不過,為了不讓你明天下不了床,我是得休息。」
下不了床?想著方才他的勇猛撞擊,還有下體隱約的熱腫,她更是羞紅了一張臉。
將她抱至身側,讓她倚著自己的肩膀,他的手猶在閒漫撥弄著她迷人的乳尖,「我想跟你聊聊。」
然後,他很認真的問了:「能告訴我嗎?今晚的妳……」
他要聊的就是這個?羞煞的她,整顆頭躲入他的臂彎,並試圖拉起被單,「我.....怎麼了?」
「你怎麼了?我不相信你會不知道!」棉被被他霸道的扯了開,他湊向那張早巳紅透的小臉蛋,似笑非笑道:「如果色誘我,就是你今晚要我回家的真正目的,那麼,你做得好極了。」
「你別胡說,人家是……因為今天是我的生日,所以,我才會希望有你陪著……」生日這檔事是確實,至於色誘,就算被人家給說中了,也不能夠承認!小薇教得可多了,連「事後」那套伎倆也傾囊相授,只不過,龍姝就是擠不出那張帶雨梨花的臉,因為她真的好快樂!
「妳生日?」驚訝之余,他忙道:「怎麼不早說?我好讓你挑個禮物--」
「不,」她伸手按住他的唇,眼裡閃閃發亮,「你已經給過了,而且是最好的。」
他望見自己的倒影落在她毫不矯作的深情眸中,不可言喻的感動,讓他握住了她的小手,「你真的是這麼想?」
「當然,我很快樂!真的--」話沒說完,她羞赧地道:「我這樣子……是不是很、很不知羞?」
「不,那是我的驕傲。」他將她的頭拉低,往自個兒肩頭枕著,「你終於走出來,克服了心理的障礙。」
「那是因為你,我從不知道這種感覺……」
她那自然漾開的笑容,有一種重生似的喜悅,而那一切都緣於自己。
邵梓陽的心頭再度有了重量,一向以為自在歡愛無所牽掛的他,竟然開始無法釋然,他好想好想留住這女孩那一臉的感動,如果可能,他願意一直讓她這麼感動著……
「你有心事?」他的情緒很容易地落入她眼裡。
他瞥了她一眼,頓了片刻,似在猶豫著。
「是……與我有關嗎?」
他沒否認,只是淡應:「今晚去了我母親那兒,談了些事情。」
龍姝幾乎可以斷定與她難脫干系,只是,她有點怯於開口去問,忽然間,她覺得自己好懦弱。
可是,他卻主動說了話:「小龍,你是否想過……想過你離開的那一天,你會怎樣?我是說.....你有什麼打算?」他不知道自己想確定什麼。
在他從未有過的語鈍中,她的心已在抽疼。
他的支吾代表著什麼?難道是……
「我希望不怎麼樣。」她想了好久,終於說服自己擠出這樣子的答案。
「你--」他卻像遭啥刺著了耳膜似地,整張臉唰地僵住了。
「我是真的希望自己能覺得不怎麼樣。我不知道什麼叫打算,如果可以的話,我只希望那一天能……晚點來。」她吐了口氣,接上了話。
「小龍……」他無法看見自己那瞬間轉變的神色,但是,他卻又清清楚楚的感覺到原本緊繃的心,在她流露出依戀時獲得紓解。
天,他竟然這麼在乎她的答案?邵梓陽爬爬頭發,沉郁著一張俊容,任由她輕幽的嗓音回繞在耳際。
「我一直告訴自己,這一切就像作夢一樣……我不能去奢求一些原就不屬於自己的,那麼,以後的日子才會好過……可是,我好怕自己會被寵壞了,因為……我幾乎有種錯覺,這兒是我的……我的家--」她遲疑地望了他一眼。
「往下說。」他沙啞道。
「我喜歡這兒的一切,這兒的所有人,包括忠伯和蘭姨,他們對我的關心,總會讓我想起我死去的爸媽,讓我忘了自己在這世上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那我呢?你想到了什麼?』他再度攫住她的嬌軀。
「我、我呀?」咬了下唇,她羞怯地望住他,想了一會兒才應道:「我不知道可不可以說……」
「嗯?」挑了眉,他裝起臉色對她施壓。
「你對我來說就是……那種很親很親,是別人不可取代的……我不知道這算什麼--」忽地瞧見了他眼底的笑,她害羞的往他懷裡躲去,擰拳輕捶抗議道:「就知道你會笑我!」
他沒應聲,只是伸手握著她的小手,親暱地親吻她的額頭。
溺在他甜蜜的環抱,她喃喃自語:「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很不自量力?可是,我是真的有那種感覺,就像我很久很久就認識你了,與你相遇是命中注定的.....」
「你不是一直在問我為什麼要你?現在,你已經替我回答了。這就是緣分,懂嗎?」道是宿緣未了,才讓他們得以相遇?
緣分?那麼,緣起緣滅,她是否真能看透?忽地,她自他懷裡掙坐起來,與他正視,小手在他疑惑的臉上輕輕觸摸,低低喚著他的名,「陽,答應我一件事,如果……有那麼一天,我必須離開,請你一定要提前告訴我……」
「你……為什麼這樣說?」她眼裡流瀉的情感,竟讓他有如深陷泥淖,想抗拒卻又無法自拔,就那麼陪著她沉淪在彼此眸底。
「因為……我需要有心理准備,我怕自己准備不夠,無法去面對--」
「妳……」
她的指頭大膽地碰觸他性感的唇緣,「聽我說完,我只是想讓你明白,我真的很滿足,很快樂,就算是夢醒時分,我也會認命,我明白自己沒有貪心的權利,我不會要求你為我做什麼,真的。我只要就這樣子把你嵌在自己生命裡,好儲藏一輩子最美的回憶……」
他吸了一大口氣,任由那字字句句在心版撞擊著,然後將自己的頭埋入她掌心中,「不要再說了……」重新抬起頭,他說:「你知道我已經訂婚的事嗎?」
她點著頭,沉重地道:「是……蘇丹瑤?」她是從老管家嘴裡得知這個名字。
「她是我母親指定傳宗接代的對象。」
就算不是蘇丹瑤又如何?堂堂企業傳人的夫人寶座,又豈是她一個風塵女人所敢妄求?
「我必須讓你知道真相,因為,我不想造成傷害--」
「你沒有,」如果這真的是一種傷害,那麼,她又為何這麼甘之如飴?她是這般歡喜承受啊!
指腹劃過他兩道緊揪的眉,她扮了個俏皮的笑,「我不喜歡你這樣子,我喜歡看你笑。」她不想看見他憂愁的樣子,她愛他神采飛揚,像不羈的風狂妄地舞動她的魂魄。
而她,恣意與之周旋曼舞,她才得以超脫現實,想象自己是他的唯一。
「我明白,我全明白的,傻丫頭……」他又怎麼不理解她的體己?只不過,愈是如此,他就愈覺得自己好似……有什麼虧欠。
深深吻著懷裡這朵解語花,邵梓陽忽然有種心虛。
一直以為他給她的,是那片別人踮腳所不能及的天堂,如今,他才發現那一切全是她安分知足的經營。
天堂,卻往往會讓人失足折翼。忽然間,邵梓陽心中有了更明確的念頭。而對龍姝來說,她不再急著去捕捉任何飄渺的感覺,她要確確實實的把握眼前的每一天,即使明知另個女人才是正牌,可是,她知道自己沒有任何籌碼去爭,只能留住眼前的一切,多一天是一天。
*****
這日,正逢姊姊的祭日,為了帶仔仔去祭拜,龍姝來到王家。
「龍小姐,你來了,請進請進……要不要來碗綠豆湯?」迎接她的是王明熱情的嘴臉。
「王媽媽呢?」
「噢,她帶仔仔去公園,就快回來了,你坐嘛。」
是時候了,龍姝決定把仔仔的身世攤開來講。
「其實仔仔是我姊的骨肉,當年在醫院時……」她重述當時的狀況,又道:「我原本是想讓仔仔能在正常家庭中成長,可是現在……我決定帶他走。不過你放心好了,我已經准備好了……」
「原來如此,你才會這麼幫忙,還讓那個邵總來替我還債……」
才想自皮包掏錢的她,聽著王明的話,楞住了。「你是說邵總他.....替你把錢還清了?」
「是啊!所以,我現在是無債一身輕,而且還不止這樣,那個邵總還特別替我找了份差事……」搔了搔頭,王明干笑之余,卻又轉折口氣歎道:「我媽一直說你跟他都是咱們家的貴人,可是……欸,龍小姐,你那個男朋友是混哪裡的?那麼鴨霸,居然說我如果再去睹,就要剁了我的指頭……」
他……竟然私底下為自己做了這麼多事?
一股暖流流過她心頭,讓她久久無法自己。
最後,還是王明那吃鱉的樣子惹得她想笑,這就叫惡人惡人治!
不過,所幸的是,王明良心末泯,他咧嘴笑道:「有工作做其實也挺好的,現在我是真的不會去賭了,所以……你可不可以暫時不要把孩子帶走?」
「你……」
由於王母的身子愈來愈差,恐怕來日不多,他懇求龍姝讓仔仔留下來多陪陪母親。
龍姝望了他兩眼,點頭答應了。
所以,她並未讓王母知道實情,編造了個理由,才帶著仔仔去祭拜姊姊。
將仔仔送回王家之後,龍姝才回到邵家,一場風暴卻等著她……
*****
蘇丹瑤直接找上了門。
得知龍姝還穩穩當當的住在邵家主屋,大小姐她可是按捺不住了。
「人呢?把人給我叫出來!」一進大門,她對著前來招呼的老管家李忠怒喝道。
「蘇小姐,咱們少爺現在人不在……」老管家應話的同時,對老婆使了個眼色。
春蘭會意,說要去泡茶,卻直往樓上跑去。
她是去通知龍姝,趕緊躲起來。
「躲?」龍姝驚訝的問。
「是啊,你還是回避一下較好,免得直接撞了面,蘇家那死丫頭的嘴一向不饒人的……」
「是她?她來找我?」龍姝怔在原地,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她措手不及。
她該躲嗎?難道,她不該嗎?忽然間,猛然驚覺自己的身分,龍姝一臉狼狽。
就在此時,門被粗魯地撞了開,龍姝瞧見了蘇丹瑤那張憤怒的臉。
「好哇!邵梓陽真會帶人,全養著一窩蛇鼠,好個狼狽為奸!」顯然是聽到了春蘭所說的話,蘇丹瑤很快的掉頭,對著老管家夫婦怒斥:「好呀,現在就幫著別人來對付我,你們給我等著瞧,我一定會讓你們兩老提早退休,也省得邵家老是養些老廢物!」
「蘇小姐!請你說話客氣點,不要侮辱老人家!」龍姝實在聽不下去了,再怎麼說,她都不想連累老管家夫婦。
「喲!」扠著腰,聲浪一個拔尖,蘇丹瑤睜大眼,將炮口對准龍姝,「你就是小龍女?那個不要臉的狐狸精?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開口說話?」
她走近龍姝,豁然揮出手掌--
啪!一記巴掌往龍姝臉頰摑去。
龍姝瞪大眼,撫著熱辣的臉抽口氣,李忠馬上將她拉開,由春蘭給護在身後。
龍姝忘了反應,或許說,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人家是理直氣壯,而她呢?她的的確確是個蕩婦,一個破壞別人婚姻的壞女人。
「蘇小姐,再怎麼說,你也不能動手打人呀!龍小姐是少爺的客人,你這樣子怎麼向少爺交代--」李忠苦口婆心勸道。
「什麼客人?她不過是邵梓陽買回來的妓女!是他該向我交代!邵梓陽把我們蘇家當成什麼?隨隨便便就買個妓女帶回家裡來,那我又算什麼?」
「妓……」壓低的聲響來自驚疑的李忠夫婦倆。
「怎麼?難不成連你們也不知道她的底細?呵!不簡單嘛,瞞天過海的本事還不錯,只不過呀,妓女就是妓女,別以為改頭換面了,就真能麻雀變鳳凰,哼!想當邵家少奶奶?簡直是癡心妄想!」
努力吸了口氣,龍姝硬將滿眶的淚水給逼回去,她知道她不能哭,因為,再多的淚水也無法洗刷心口的痛……
蘇丹瑤的種種反應她能理解,而擺在眼前的一切,又何嘗不是早在心中演繹過?只不過,真正來臨時,她發現那種不堪還是遠遠超乎自己的想象。
可她要忍……因為這一切都是她自願的。
「龍小姐……」春蘭征詢的眼中有著更多的擔憂。
「我是個舞女,她說的沒錯。」龍姝以平靜的口吻道,然後才轉向蘇丹瑤,「不過,你說錯了,我並不想當邵家少奶奶,從來就不曾想過。」
「噢?那你還留在這兒干什麼?你死不要臉賴著梓陽,存的又是什麼心?」
「我……沒有,我什麼也不想,只是……」只是因為離不開他?龍姝知道這個答案絕對說服不了人。
「怎麼?答不出來了?哼,我替你說好了,你是看上邵家的錢,你以為能從梓陽這邊多撈點吧?你到底想要多少,直接開個價,我現在就可以付給你,只要你馬上給我離開--」蘇丹瑤說著就要掏出支票簿。
「不要,我不要錢,我……只要他,我愛他!」擰著拳頭,龍姝低吼。
隨著她這句話,室內陷入短暫的沉寂,然後,被蘇丹瑤尖銳的聲音打破了。
「你無恥!」蘇丹瑤的手又想摑去--
在李忠夫婦倆的驚呼聲中,無動於衷的龍姝就站在那兒,准備承受那一巴掌。
「你--」蘇丹瑤的手停落半空中,對她的反應怔住了。
「如果打了我會讓你好受些,那我絕對不躲。因為我知道……我是該打,是我不對,我不該愛上他,不該愛上別人的男人……」
「哼!」蘇丹瑤收回手,悻悻然的轉過身去,「別在我面前假惺惺,你是想用苦肉計讓我上當,然後等著邵梓陽那個混蛋回來好告狀,對不對?」
龍姝搖著頭無言以對,蘇丹瑤的火氣愈火。
「還杵在那兒干什麼?去泡杯茶來!怎麼?你們現在是把我當成了什麼?搞清楚,這兒以後就是我當家,不想回去養老的話,就給我聽話些!」支走李忠夫婦之後,蘇丹瑤再度逼上龍姝。
「不要裝得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別把舞廳那一套搬出來,那是沒有用的!你以為有梓陽寵著你,你就有靠山了?哼!你當真以為梓陽會愛上你嗎?」
「他答應你什麼了嗎?他說要陪你一生一世?還是他親口告訴你,他愛你了?」蘇丹瑤十分清楚邵梓陽一貫的作風,她很有把握能擊垮對手。
除了搖頭,龍姝還是搖頭。
他沒有,他的確是沒有,連只字片語也沒有……
龍姝心碎了,她被那種絕望徹底的打敗了,所有的痛,皆來自對他情分的計較。
蘇丹瑤仍兀自用盡心機的想擊垮她,而龍姝卻置若罔聞,她可以不管眼前的女人說什麼,她只是在想,他想什麼。
龍姝開了口,「也許你說的沒錯,我是不自量力,我不配去愛他,可是……你呢?你跟他是門當戶對,是金童玉女,那又怎樣?他如果真的愛你,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什麼事都強求不得的,感情、婚姻都是--」
「妳放屁!」顧不得淑女形象,被擊中傷口的蘇丹瑤像頭捉狂的母獅。
「誰說他不愛我?他只是……只是--」下文無解,蘇丹瑤狠聲道:「他就是只能愛我一個人,否則,他馬上會一無所有!你知道嗎?如果我得不到,我就會徹底的毀了他!」
「你在說什麼?你想干嘛?」迷惑加上驚悸,讓龍姝不得不正視這對他充滿威脅的字眼,
蘇丹瑤哼聲冷笑,道著兩家之間的利益關系。「他之所以能把他老爸留下來的爛攤子給撐起來,全是咱們蘇家的功勞,所以,當初嚴董事長作了主,讓我和梓陽訂了親。因為,她知道只有我才能幫助他們邵家興旺起來,才能讓她的寶貝兒子成功,而你呢?你能給他什麼?別的不說,只怕他帶你出個門也得偷偷摸摸,萬一碰上你的哪位恩客……」
蘇丹瑤裝腔作勢,手遮著嘴輕笑後,不屑地瞥著沮喪的龍姝。
「你聽清楚了吧?識相的話就快走人,否則……別怪我沒提醒你,邵梓陽的媽,也就是嚴董事長,她已經給了我保證,就絕不會讓邵梓陽胡來。要是他敢反抗,被踢出了家門,你又圖得了什麼?而這一切就是你能給他的!身敗名裂,與親人反目的下場!」
啊?龍姝忘了哭,連流淚的本能都喪失般,只能無言的痛。
這一刻,她想到的不是自己,是他,她已經完全朗白他的掙扎神色,更知道自己所扮演的角色。
就在這當頭,蘇丹瑤卻瞪著她胸前的那塊翠玉墜子。
她伸手就想奪下--
「你……干什麼?」握著玉墜子,龍姝連忙退避。
「哼,你不配戴這麼名貴的東西,我不會讓你把屬於邵家的任何東西帶走!」她硬是想搶。
「不要,這不是邵家的……」
「還說不是,那明明就是邵梓陽送給你的--啊∼∼」情急之下,龍姝使勁的推了蘇丹瑤一把,摔向牆壁的蘇丹瑤尖叫了起來。
「妳敢打我?!你這不要臉的……」就在蘇丹瑤沖向龍姝時,一具雄壯身軀適時阻隔。
「你干什麼?』邵梓陽厲聲喝道,高大的身體將龍姝整個護著。
「你……你就這麼護著她?好,你心疼是不?那我就偏要打!我就打給你看!」蘇丹瑤的拳頭還來不及落下,整個人又往外甩出。
不動如山的邵梓陽,輕輕一撥,就把她給彈得老遠。
「你不是跟你母親到高雄了?」他的出現讓蘇丹瑤吃了一驚。
「所以,你算准了我不在,才來鬧事的?」邵梓陽嚴厲的喝道。
「我鬧事?你……嗚……你竟然為了她而打我?你沒良心……」蘇丹瑤像只火雞般跳到他跟前,對著他的胸膛、手臂,張牙舞爪地一番抓耙,邊哭道:「好,我……我馬上去告訴全天下的人,說你邵梓陽包養舞女,說你--」
他不耐地替她接下話:「不勞你費心宣傳,但是,如果你真的那麼想昭告天下,那麼你放心,明天我會召開記者會,正式宣布退婚。」
「啊?」蘇丹瑤這才停止撒潑,瞪視著他。
龍姝揪著心口,正犯疼之際,她瞥著了他臂上的血漬,驚聲低呼:「你流血了?啊?」一定好痛……她紅著眼眶,一邊喚著管家備藥,一邊忙不迭地直往他的傷口吹氣,「別吵了,還是先擦個藥……」
瞧她緊張的樣子,邵梓陽眼底噙了笑,「不痛。」他只是為龍姝心痛。
要不是他特地趕回來想告訴龍姝,他要陪母親南下的事,他不敢想象她還要承受多少傷害?
「可是……」龍姝話未落,卻聽見蘇丹瑤很興奮的聲音--
「媽,你總算來了!」
是他的母親?嚴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