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開往那小院的車中,程旭臉上一直掛著股神秘莫測的笑容,直看得林雨明心中猜疑不已——只是出院而已,犯得上高興成這樣?
程旭的笑越來越奇異,忽然的,他將林雨明攬在了懷裡,在他耳邊低語:「閉上眼!」
林雨明的眼睛睜得更大,半天,終於妥協地閉上了眼:要是不從,他勢必又要強來,若要又傷到了手,到底是他還是自己更疼呢?……
看著眼前那人一副待宰羔羊的表情,程旭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想一口啃在那睫毛上的慾望。輕輕解下自己脖子上的領帶,蒙住了那人的眼睛,又在他腦後打了個結。
幹什麼?……這古怪的舉動帶著種不明的曖昧,讓林雨明的心狂跳起來,伸手想去摘除那帶著某種熟悉體味的領帶,手卻被牢牢按住了。
「別動!」耳邊程旭的語氣充滿了無賴的霸道和溫存的引誘。
車停了,林雨明被他牽著手,帶下了車。一路上的景致都是熟悉的,明明是到了家。可是,為什麼——空氣中會有如此濃烈的廣玉蘭花香?
神思飄飛起來,伴隨著這熟悉的花香,只有唯一的那一晚中充斥的甜美記憶。自己的主動求歡,那人的體貼溫柔……無休止的衝擊和律動,讓人忘卻一切痛苦的結合。
眼上的束縛被忽然解去,明亮的陽光驟然進入眼簾,他才猛得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眼前,是一片廣玉蘭樹林……屋前屋後,綿延不已。每一棵樹上,碗口大的白花都開的燦爛熱烈,在碧綠的枝葉間怒放。風過香動,如在夢境。
林雨明傻傻的望著這樹林,不動,也不能思考。
「我把附近的房產買了下來,全剷平了種這玉蘭樹,喜不喜歡?……」程旭輕摟住他,輕吻他的耳垂。原本只是表示愛意,並未心存挑逗,卻意外的聽到一聲壓抑不住的**。
他微微有些驚奇,仔細去看林雨明的臉色,那上面忽然湧起的羞意和眼中的朦朧水色,讓他恍然明白了什麼。這熟悉的場景,這久違的香氣——心思一動,他一把將林雨明攔腰抱起,向林蔭深處走去。那懷中的身體,在同一刻綿軟無力。
……
柔和的陽光透過上方的樹葉照在樹林深處,在樹下透射著斑駁的陰影,一片靜謐。
「不,不要……是白天……」低啞的語聲小得像耳語。
「有什麼關係?四周有欄杆圍著……」另一個聲音大些,卻已急喘吁吁。
「放開我……」掙扎輕起,卻是無力……
「哎喲!……」吃痛的呼叫響起:「成心要我的手殘廢啊?……你好狠的心。」
「嗚……嗚——我沒有。」委屈的辯解小得可憐,似乎快要哭出來。
「那就不准動!無論我做什麼,不准動……」
……
林中風已止,樹不動,只剩喘息陣陣,淫聲不息……
太陽漸漸西沉,樹林中的光線越發昏暗,不知不覺,已從下午到了晚間,一切都靜了下來。
「嗚……流血了……」帶著哭腔的聲音細不可聞,似抱怨,又似委屈。
程旭心裡猛的一激靈:怎麼會?明明做了那麼久的前戲與潤滑!慌忙把身邊的人翻過身來,想查看那隱私之處,卻被一聲羞慚不已的尖叫阻住。
「你看哪裡?……我說你的手!」
「哦!」程旭暗鬆一口氣:「只要不是你流血……」話沒說完,嘴巴已被身邊的人又慌又亂地以吻封住。
「恩——」程旭忍不住**一聲——這小東西,終於明白要讓自己住口的最好方法了!……
……
一切又靜下來。樹影橫斜,暗香浮動。
剛才被驚飛的幾隻不知名小鳥也悄然飛了回來,好奇地聽著樹下的輕語。
「覺不覺得我們身邊這幾株樹有什麼不同?」
「沒有啊……還不都是廣玉蘭?」
「這幾株是我叫人直接從別墅後面挖過來的。」程旭懶洋洋地開導。「你說——為什麼這幾株樹今年長得這麼好?」
「……」林雨明迷迷糊糊地想著。
程旭輕歎口氣,一本正經:「因為它們去年吸收了天地間難得的精華灌溉,自然長的好了。」
「精華?……」忽然明白了他無恥的言語,林雨明羞怒無比。
「啊——」慘叫響起,半是吃痛,半是誇張:「你又咬我?!」程旭壞笑著望著咬住他肩膀不放的那人:「你幹什麼?……想用我的血澆灌樹木啊?」他臉上的笑意更濃:」我說的精華可不是紅色的,是白色——啊?……」
這聲慘呼可大半是真,林雨明已經羞惱得無已復加,先前只是輕咬的牙齒驟然加了力道。
程旭忽然不動了,看著身邊的他,他微笑:「上次咬我手腕可比這咬得狠。」
牙齒終於鬆開了,那人的眼圈紅了:「人家醉了你也跟著糊塗?幹嗎一動不動的讓我咬?……」
看著他的表情,程旭心裡一痛,連忙摟住了他——明知道他因為那事後悔得要死,怎麼想起來提這壺呢?看著肩膀上的齒痕,他忽然心裡又癢癢的。
既然不准胡說八道,那麼……輕輕地用手臂把他摟得更緊,讓他驚悸地感到緊貼在他身後某處的火熱:「我們再來澆灌樹木,好不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