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素雪心經》雖是一心要得獻給教主,可畢竟教主曾親自下令不准他們強取豪奪。
此次決心劫了這夏雲初逼問,就算真如了願,卻還不知教主會不會大發雷霆,怪他擅自作主之罪。
綠川和自己爭著把取那《心經》的事攬在身上,兩人心中其實都知誰得了這《心經》獻上,沒准就是殘酷教規降身之時。
長嘯一聲,他劈手拉過反鎖住夏雲初手臂的鐵鏈,手中一搓,鋼鐵所制的鏈條竟在他的驚人內力下寸寸斷開。
夏雲初的身子重重跌落在地上,忽然的疼痛讓他蜷起了身體,雖克制住了時時想脫口的**,可很快地,又再次陷入了昏迷。
“把他給我清洗干淨了,全身敷上最好的金創止血藥,再綁在我房中的床上。”蕭紅嶼淡淡道,轉頭向堯綠川:“你說的對,也許我該用些特別的法子……”
堯綠川眼珠一轉,撫掌大笑:“大哥終於開竅了——我原說在床上逼問一個人,遠比在刑室裡為易。特別……是對這種視禮義廉恥為命根子的正派中人,辱他折他,自是比殺他刑他更易見效。”
胸El一股外力激貫而人,在任督二脈間奔騰游走,將夏雲初從深深的昏迷中再度扯醒。
再睜開眼腈的時候,眼前仍是一片濃墨重彩的黑暗。不同的是,靠觸覺他知道自己是平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四周靜謐,卻有淡雅的不知名香氣絲絲縷縷,幽幽沁人心脾。
饒是上身已無一處完好的肌膚,但仍覺得出身下的床褥光滑如絲。與前幾次醒來時如蛆附骨的疼痛不同,這次身上的痛楚竟然減了許多,只是雙手……卻被高高拉過頭頂,縛在看不見的某處。
若沒猜錯,應是床柱之上。
可是,有什麼不對了。
他不安地挪了挪身體,試圖感覺那不安的預感源於何處。太多太久的折磨耗盡了他的力氣,卻沒磨盡他敏感的觸覺。自己的身體,此刻應是赤裸的!
而身邊,有人。
視力喪失之後,似乎聽力與嗅覺卻越發靈敏起來。還有,便是一種奇特的預感。
聽不到身邊那人的呼吸,感覺不到這種絕頂高手內斂的氣息,可他就是知道,有人在身旁。
甚至……自己不著寸縷的身上,有道火熱而古怪的視線正逡巡游走,閱遍全身。
是那個人——還是那個堯綠川?腦海中依稀記起上次清醒時聽到的另一個聲音,以及那聲音曾說過的“在床上叫他乖乖地把東西說出來”。心中一驚,莫名地狂跳起來。
“蕭紅嶼?”他深吸了口氣,開口。
不知為何,身邊這種熟悉的壓迫感告訴他,不是那個堯綠川。
蕭紅嶼靜靜看著他,目光陰沉。抬手那起早已備好的一顆黑色藥丸,冷冷捏開夏雲初下頜,強行塞入他口中。靜待一會,估計那入口即化的藥丸已融,用力在他喉間一順,迫那又苦又澀的汁液咽入他腹中。
夏雲初一驚,可全身疲憊之下,毫無抵抗之力……便是腐心蝕骨的毒藥又怎樣?他想著,到了此時,不過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這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參膽丸”,有續命提神之效。尋常將死之人吃了,可吊住幾日性命。用在習武之人身上,更能助人保持清醒。”
原來如此……夏雲初淡淡一笑,合上眼簾。不外是嫌自己昏迷太過頻繁,沒法享受他精心炮制的各種手段罷了。只是……要怎樣的酷刑,竟要脫光自己的衣服?
蕭紅嶼望著床上那具身軀,喉頭忽然沒由來一緊。上身累累的傷痕已被極好的“天創膠”一一封住,不再有鮮血滲出。可下身,修長的雙腿與緊閉的胯間光潔如初,並無一分異樣。
兩相映襯,似有種種奇異的誘惑,誘人內心深處的某種好奇與殘虐情緒蠢蠢抬頭。
那平靜如鏡的清秀面容上……除了偶然閃現的傲氣之外,會否有軟弱與柔媚的一面?
那緊緊並在一處的雙腿,被迫分開時……又該足怎樣一派旖旎風光?
“我蕭紅嶼要的人,從來部是心甘情願。卻不料頭一次用強,竟是對一名男子。”他低低道:
“夏雲初——是你逼我。”
那《素雪心經》,我勢在必得。而那個賭約,我更絕不能輸。
欺身上床,一只手在夏雲初耳後風池穴下輕輕一按,徹底絕了他咬舌自盡的可能,另一只手……
已在同一刻忽然握住了身下那人某處。
“啊;∼”夏雲初大駭之下,猛地弓起了身子,腕上鐵鏈被他拉得錚錚作響,卻被身上的人死死壓住。
上身阡陌縱橫的傷口雖上了藥,這一壓之下,又有劇痛襲來。
“你……你……要作什麼?”他的口氣頭一次有了蕭紅嶼從沒-聽過的驚懼,臉上不自覺地潮紅一片,嘴唇也不由顫抖。
自幼在幾近與世隔絕的山中長大,除了師傅與師兄弟之外,便極少與其他人接觸。門規森嚴,雖是少年初長成,心中對男女之事也曾有過蒙朧情思,但對那真正的情愛之事卻並不知曉。
“干什麼?自然是換種法子好好折辱於你!”蕭紅嶼冷冷道,手下加力。
捏揉挑逗之下,不出片刻,他的唇邊露出一絲冷笑:“有反應了嗎?待會兒若熬不住,記得早點開口求饒。只要肯背出《素雪心經》,我不僅立刻停了這折磨,就連救你的雙眼,也還來得及。”
夏雲初腦海一片混沌,極度的驚駭與身上快樂痛苦交織襲來的陌生感覺已令他幾欲昏去,可方才服下的藥丸竟然十分見效,神智清晰無比。
再可怕的疼痛酷刑雖在經驗之外,卻在意料之中。可此刻……這樣被另一個男子壓在身下的羞辱玩弄,在他有限的想像之內,卻是再怎樣都無法預知的。
“你這邪惡小人……卑鄙無恥!我……我……你……”夏雲初心中羞憤,偏偏身上那陌生感覺直沖四肢五骸,令他茫然無主,不知應對,更……無法應對。
“你怎樣?”蕭紅嶼一笑,看著身下人漸起的反應與臉上羞不可抑的窘態,他的心跳卻也不自覺地加快。
雖不甚迷戀男色,但並非沒親近過。有限的幾次都是與少見的絕色男奴之間一夜風流,也不曾上癮。可此刻,他忽然驚覺自己的欲望早已剛勇抬頭,漲大無比。
☆ ☆ ☆
“我……”夏雲初用盡全身力氣在舌根一咬,可腮邊酸軟無力,痛是痛的,卻遠不夠造成傷害已阻止什麼。借著這一咬帶來的疼痛與稍減的情欲,他掙扎低叫:“殺了我!殺了我吧……”
可心中卻模糊知道,那人……絕不會真的就此殺了自己,讓他解脫。
“殺了你?我說過你不把《心經》叫出來,會要你求死不能。”果然,那人在他耳邊低語,一字字直敲人心。
衣衫悉索作響,下一刻,一件火熱堅硬的事物已緊緊抵住了他兩腿之間。
隱約猜到那是什麼,卻猜不透這淫穢舉動的具體含義。夏雲初的心頭一片冰涼,絕望透了進來,已知今日絕無幸免之理。
再沒有方才的撫慰,也沒有時間讓他細想,腿……被那人輕描淡寫地分開舉起,牢牢固定在兩邊身側,雖然看不見自己雙腿高舉**盡露的姿勢,腦中卻完全想得出。
夏雲初**一聲,原來……眼前的黑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心中也再無一絲光亮。
被一舉貫穿的時候,撕心裂肺的劇痛以不可想像的風卷殘雲之勢席卷下身,隨即直沖腦門。密密的細汗一下便滲了出來,在他額頭頸間匯成豆大的冷汗。
“流血了……可惜你看不見。”蕭紅嶼淡淡道,滿意地看著進而復出的欲望上剛染的血跡。
沒有回應。身下那人臉上,竟又有了他最不願見到的傲氣隱約浮現。
身下的痛楚越來越大——隨著緊接而來的大力抽動。
竟似比這兩日所受的一切針扎火燒更加難耐,那時,真熬受不住還有昏厥的可能,而現在,神智卻清醒得辨得出體內每一次沖撞與絞動。
不知過了多久,干澀緊密已不復,血腥的氣味蓋過了床幔間的幽香……
蕭紅嶼冷冷看著身下那人。在自己的一輪殘酷施暴下,他汗下如雨,牙關緊咬,卻不曾有自己料想中的軟弱和頹然。而剛才忽然興起做出的短暫挑逗,更沒見到一絲一毫的媚態與嬌喘。
這個人……真的會讓自己束手無策?!
挫敗的感覺對他來說,是難見的陌生,更不自覺的憤怒。
抓起夏雲初,啪啪兩個耳光扇了上去,內力挾帶,立時令那面上紅腫一片。
狠狠地翻過那具已經毫無生氣綿軟若柳的身子,不顧那股間緩緩流出的淒艷細流,他換了從背後進入的姿勢,成功地讓夏雲初在他的進入中再次渾身痙攣。
“願意說了嗎?不然我們再繼續。”他克制住焦躁,循循善誘。
夏雲初身子一顫。這樣的威脅——他沒法聽若不聞。
“蕭……紅嶼。”他低低開口,每一個字吐出,都似連到身上的傷,與心底的恨。
“怎樣?”蕭紅嶼心中一喜。
“我記得……你的聲音……夏雲初便是做了鬼,也必回來找你……”他的聲音輕如風中殘絮,飄在空中。“若你不殺我……十年,二十年,今日夏雲初所受,必當十倍奉還。”
這個時候,他居然還敢說這樣的話。
蕭紅嶼心中長歎一聲,刻意讓自己的語氣露出不屑與下流:“報仇?是用你這被我**過的身子,還是……”
他不動聲色地握住夏雲初的左手,在那剛被銀針貫穿的紅腫指尖上用力一揉:“用這唯一完好的左手?”
夏雲初渾身打顫,十指連心的銳痛暫時卸下了他臉上的剛毅,微蹙眉頭,目光散亂……唯一能做的,便只有准備迎接那漫漫折磨再悍然降臨。
縱有能吊人幾日性命的“參膽丸”提神,夏雲初還是在蕭紅嶼第四次進入時,徹底昏死在地上。
早在上回,蕭紅嶼已將他毫不憐惜地拋在冰涼的地上。
這一次,那人意欲進入的地方,竟然換了處他絕想不到的所在……覺察到口中那火熱的異物,明白那物體接下來的意圖,他急怒攻心,一口血噴了出來,堵在那正要橫征暴斂的前端。
抽身退出,蕭紅嶼面色陰沉地將他抱回了床上。抬眼看紅檀木桌上水晶沙漏,離兩日之期只剩最後兩個時辰。
錯過了這時段,豪賭已輸。而床上這人的雙眼,也將終不能復明。
要將那人再次弄醒,做最後的嘗試嗎?伸手拂向夏雲初腹下“氣海”重穴,欲下指之處,正有道深深傷口,這一指下去,莫說正中要穴,便是痛,也能將人活活痛醒了。
緩緩縮回了手,他整好衣衫,靜靜坐在房中,看著沙漏中涓涓細沙一點點落下。
門外腳步漸近,伴著窗外黎明前的片刻黑暗。
“堯綠川,進來吧。”他平靜道,雙手一送,床邊的重重錦帳被他掌風一激,垂了下來,掩住了窗上夏雲初赤露的身體。
“時辰尚未到,大哥真的不想再努力了嗎?還是……”堯綠川咯咯一笑,在他身邊飄然落座:
“大哥其實也盼著早些被我疼愛呢?”
“不用再試,這賭——我輸了。”蕭紅嶼淡淡道。拾眼望向堯綠川,面上無波無瀾,叫人猜不出他心中是悔是怒。
“其實,小弟倒有些法子,說不定能助大哥撬開這人嘴巴。”堯綠川嘻嘻一笑,並不急於討論那個賭約。
“我用的刑罰,你都見過了。剛才我對他做了什麼,想必你更清楚。”
“是,我都知道。”
“那你還有別的法子?”蕭紅嶼冷笑:“不畏目盲不懼淫威,軟硬不吃死活不顧,你倒說說你的妙著?”
“若我問了出來。這賭——可怎麼算呢?”堯綠川妙目一閃,“我可是寧不要那《心經》,也想和大哥春宵一度呢!”
“這《素雪心經》,只要你能問出來,賭約仍算我輸。”蕭紅嶼淡淡道。
“大哥……你又是何苦?明知教主嚴令我倆不得為他奪此物,卻拼著大不敬費這周章?”堯綠川長歎一聲,竟似有些憂愁。
“綠川……”蕭紅嶼沉默半晌:“若我不做此事,你也不做嗎?”
堯綠川扭開了頭,不答。
“所以我倆殊途同歸。存的是一般心思。”蕭紅嶼道:“你就不必矯情,先將你的法子說來聽就是。”
堯綠川冷冷轉頭,眼中凶殘之色一閃,已不再是剛才那媚眼如絲的俊面美少年。
“我房中新養了兩只凶猛藏獒,是西域靈異犬種。”他道,“將它們牽了來,再將夏雲初弄醒,我倒不信——有人熬得住這個。”
蕭紅嶼一窒:“你是說……”
“對,就是你想的那般。兩劑催情的獸藥下去,縱是鋼做的心鐵打的身子骨,也必熬不住。”
“好主意。”蕭紅嶼緩緩道,面上似笑非笑,目光卻冷:“卻使不得。”
“怎麼使不得?”
“你也道沒人熬得住,要是弄瘋了他,我們要個瘋癲的傻人做甚?!”
“哼!我就知道你捨不得,當日聽你吩咐手下不要傷了他左手,我就知道!”堯綠川冷哼,眼中一股奇特的神色飛快浮起。
“捨不得?”蕭紅嶼失笑:“我確是捨不得他心中《心經》,生怕隨他一起毀了。”
“不試試怎知?再說他現在倒不瘋,不也一樣滴水不漏?”堯綠川咬牙:“你若不忍看,交給我便是。”
“不行,此事到此,你就別再插手。”蕭紅嶼道,神色不愉。
堯綠川不答,忽然縱身躍到床邊,扯開床幔,劈手便向昏迷中的夏雲初頭頂正中拍落。
身後蕭紅嶼急吒一聲,一掌疾追,向他肋下攻去。
堯綠川心中大恨,轉身舉臂來格,掌勢已變成二指,戳向他脈門。蕭紅嶼看也不看,競也不擋,快如鬼魅的那掌倏忽一沉,不知怎的就避開了堯綠川指法,貼身近了他腰下,一按一拿:“這我吐力,小心十天下不了地。”
堯綠川銀牙一咬:“大哥真捨得為這人傷我?”
“你試試就知道了。”蕭紅嶼淡淡道。
堯綠川目光閃動,歎氣收了手:“蕭紅嶼,我知你口冷心更狠。可你既問不出話,又不准我來,還留著這人作甚?依我看,被你強上了那幾個時辰,就算你放他走,我怕他也沒臉再活。”
“綠川,你聽著——這人既然是我捉來,是殺是剮,全由我心意,你若再動殺他的念頭,書我得不到《心經》,休怪我手狠。”蕭紅嶼目光森冷。
堯綠川凝目望他,面上似妒似嗔的神色一收,忽然嘻嘻一笑:“大哥既然發話,我不動他就是。
可大哥是言而有信之人,我這就回房中沐浴更衣,等大哥早些過去。”
蕭紅嶼看著他哈哈長笑離去,拍了拍手,李進立刻從門外應聲現身。
“將這個給床上夏雲初敷在眼上,動作快些。”他揚手將手中一個紅色錦囊迎面扔去,不用內力。
“還有……”他沉吟一下:“叫侍女來幫他全身清洗一下,特別是體內。”
李進躬身應著,心中微微發顫。
右護法堯綠川喜采花用強,常常在床第間將人整得死去活來,在教中已是人人盡知。可蕭紅嶼素來不愛此道,今日竟也如此對夏雲初,心中氣惱可想而知:只是不知,那不知死活的白雪派弟子到底招了沒有?
見李進飛身向床邊奔去,蕭紅嶼方背了手出來,悠悠向堯綠川房中行去。
右邊廂房門外,湘竹隨風起舞,迎春花暗自飄香。
……房內,燈花暗閃,燭光搖曳。
“大哥來了嗎?”堯綠川抬頭看著進來那人,斜斜眉稍間忽然風情無限。舉手一揚,身側兩座燭台上的紅燭應手而滅,室內光線驟減,頓時暗昧不明。
“來了。”蕭紅嶼微微一笑,肩頭一動,剛披上的淡青長衫已翩然落下:“可我剛才在夏雲初身上費了不少力氣,不知能否讓綠川你……滿意?”
“大哥何需費力?”堯綠川也笑:“小弟自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那怎麼行?”蕭紅嶼一直冷冷的面上忽然邪氣叢生:“在上面自然耗力氣。”
“哦——上面?”堯綠川眼中光芒閃動,笑得更甜:“我沒記錯嗎?怎麼我記得是大哥輸了那賭約?”
“是我輸了不假。”蕭紅嶼長歎口氣:“可那賭約只說輸了那人需心甘情願陪對方一晚,所以我現在來陪你了。至於怎麼陪,誰在上誰在下,可未曾明言。”
堯綠川目瞪口呆,半晌忽然咯咯一笑,輕輕迎了上來。手掌撫上他面龐,神情癡迷:“大哥,我一見你笑,便怎麼也氣不起來了……”
忽然胸前一麻,“天宗”“大錐”幾處穴道同時被蕭紅嶼齊齊拂中,已不能動彈。
“既是如此,一會兒你在床上疼得受不住時,我保證對你笑就是。”蕭紅嶼再笑,眸子中光芒明亮,打橫將堯綠川平放在一邊的錦繡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