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妻 第九章
    袁寶兒急忙拿了抹布,手忙腳亂地收拾。

    袁母緊接著問:「那麼,你是做什麼工作的?」「黑道老大。」袁母眼前一黑,差點暈倒。

    袁寶兒急忙扶住她,對著納蘭德吼道:「你就不能委婉一點?你是故意跟我媽過不去是不是?」納蘭德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只是要袁寶兒這個女人而已,為什麼還要看這些無關緊要的人的臉色?

    豈有此理!

    他堂堂縱橫道的皇,曾幾何時看過別人的臉色了?更別說一個平庸的胖女人!

    「我說的都是實話,難道還要我說謊嗎?」納蘭德冷冷地說。

    「媽……其實他有自己的財團,就是縱橫道啊,下面有許多子公司,已經在做正經生意了。」袁母撥開女兒的手,「你看上他了?」袁寶兒看了看納蘭德,然後點點頭。

    袁母揚手甩了她一巴掌,「你不記得外公是怎麼死的啦?你這個不孝的東西!

    你看上這個男人什麼?他的歲數比爸媽還要大,你才十七歲啊!他向你求婚了嗎?

    你們這樣住在一起算什麼?別人家的孩子要怎樣我不管,我的女兒絕對不能未婚就和男人同居,走!快跟我回家!」袁母拉著袁寶兒就朝外走。

    「媽,你聽我解釋!」袁寶兒依依不捨地回頭看著納蘭德。

    「沒有什麼好解釋的,跟我回家。」納蘭德卻閃身擋在她們前面,「寶兒是我的女人,你沒有權利把她帶走。」「放屁!你給老娘閃開!寶兒是我生的,她是我的女兒,沒有我的允許,誰也別想得到她,滾開!」「如果你不是寶兒的母親,我會把你從這裡丟下去。」納蘭德冷冷地說。

    「納蘭德!」袁寶兒扯扯他的袖子,「你就先忍著點。」「忍?我為什麼要忍?」納蘭德怫然作色,「不知道現在這些父母都在想些什麼,為什麼要干涉自己兒女的感情?他們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選擇好不好?」「媽,我和納蘭德是真心相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而且他並不是壞人啊。」袁寶兒無奈地向母親解釋,「雖然他的年紀大了些,可是因為這樣他才特別寵愛我,他真的對我很好。」「他是在玩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有錢人都是什麼貨色,他應該結過婚吧?

    有孩子吧?搞不好他的孩子都比你大了!」袁母疾言厲色地說。

    袁寶兒狐疑地看向納蘭德,她一時被熱情沖昏了頭,還真的沒考慮到這些。

    「你結過婚嗎?我知道你有五個兒子倒是真的。」「沒有結婚。」納蘭德聳聳肩,「我討厭婚姻。」「聽到了吧?你想把自己托付給這樣的男人嗎?一看就是個風流下賤的東西,還有五個兒子了?天啊!你才十七歲,是個黃花大閨女啊。跟我回家!也不要在台北工作了,回家!」「媽……」袁寶兒回頭看著納蘭德,還是不想走,「我不想離開他。」「你說什麼?」袁母怒視著她,「你敢再說一次?」「媽……」袁寶兒委屈地紅了眼眶。

    「我再說一次,她是我的女人,誰也別想把她帶走。」納蘭德伸手把袁寶兒搶過來,摟在自己懷中。「你如果不同意我們在一起,可以自己走。」袁母氣得咬牙切齒,她轉身端起桌上的一碗湯,全部澆在納蘭德的頭上。

    「你這個老色鬼,該下地獄!」「媽——」袁寶兒慘叫一聲。

    完了、完了、完了!

    老媽怎麼可以這麼沒大腦?明知道納蘭德是個很危險的男人還做這種蠢事。

    袁寶兒拉了袁母往外沖,回頭對納蘭德大喊道:「德,對不起,我先把老媽送走,回來再跟你道歉。」「她不會回來了,從此你們一刀兩斷。」袁母也大聲吼道。

    「媽,走啦!」袁寶兒慌張地拉著媽媽出門,她身上也被濺到許多湯汁,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真是糟糕的一天。

    袁寶兒無奈地在心底哀鳴。

    「先生,請少喝一點酒吧。」看著拿酒當開水喝的納蘭德,荊戈有些擔心地勸告道。

    「走開!」納蘭德瞪了他一眼。

    荊戈歎了口氣,乖乖地退到他身後。

    「是啊,少喝一點嘛,萬一您等會兒沒有能力辦事怎麼辦?」坐在他懷裡的妖艷女郎發出嗲嗲的聲音。

    「我沒有能力?哈!」納蘭德哈哈大笑,他摟緊了她,在她半裸的豐滿乳房間吻了一下,刺鼻的香水味讓他皺皺眉,發狠地用下身頂住她豐腴的臀部,「還敢說我沒有能力嗎?」女郎發出令人渾身酥麻的嬌笑聲,「人家有點等不及嘛,大家都說德哥厲害,人家也想嘗嘗那種銷魂的滋味嘛。」「騷貨。」納蘭德低低咒罵一聲,卻還是摟緊女人,繼續仰頭喝酒。

    如果不借助酒精的麻醉,他或許會把這種曾經讓他著迷的風騷女人給扔到地上,然後沖到袁寶兒家把她父母給做掉,再把袁寶兒搶過來,用鐵鏈把她鎖在家裡。

    他的心中充滿瘋狂的念頭,也有無邊的懊惱。

    為了一個小女人,他變得不像昔日風流瀟灑的納蘭德了。

    和女人在一起,不就圖個爽快嗎?如果感到無趣、痛苦,他肯定會把那個女人拋棄。

    提得起,放得下,一向是他游戲人間的原則,也是他最讓其他男人羨慕的一點,因為有許多男人都會傾倒在某個女子的魅力之下,不管之前有多麼風流,回家之後都會乖乖地做二十四孝老公。

    「來,陪我一起喝。」納蘭德直接將酒瓶拿給女人,「你如果喝光這瓶酒,我就給你一百萬。」「真的嗎?」女郎眨著眼睛,故作嬌媚地問。

    「羅唆!」「德哥說話最算數了。」女郎看著烈酒,雖然有些頭皮發麻,但是一想到白花花的鈔票,還是閉上眼大口大口地喝起來。

    無聊!又一個見錢眼開的女人。

    納蘭德看著她拼命喝酒的樣子,心想如果是袁寶兒,他若對她提出這種要求,她大概會拿著酒瓶砸他的腦袋吧?

    一想到那幕情景,納蘭德忍不住笑起來。

    賤!自己還真他XX的下賤,被女人打了,居然還覺得爽快,一離開她就拼命想她,自己到底是哪根筋不對?

    再這樣下去,那個風流瀟灑的納蘭德還會存在嗎?

    納蘭德感到一陣恐慌,不禁猛力抱住女人,大掌直接探進她的內褲下;女人風騷地呻吟起來,在他的身上搖擺著。

    一想起她媽媽那種鄙視的眼神和話語、袁寶兒望著韓翊的眼神,還有她今天說要看演唱會時的陶醉神情,納蘭德的心裡好似有一把火在瘋狂燃燒,幾乎把他燒得遍體鱗傷。

    該死!

    不過是個小東西罷了,他為什麼要為她如此痛苦?嫉妒的滋味就像毒蛇的汁液,把他腐蝕得面目全非。

    把那個野蠻女人給忘了吧,不要再這麼痛苦了。

    最重要的是,他不能迷失自己啊!

    當袁寶兒到夜總會時,就看到這一幕。

    在那個上等包廂裡,一個半裸的女人坐在納蘭德的身上拼命搖擺柳腰,發出嫵媚的喘息聲。

    袁寶兒臉色鐵青地看著他們。

    納蘭德也看到她,他先是一怔,隨後卻摟緊女人,加速了在她體內的沖刺。

    女人的呻吟聲更大了,連包廂外都能聽到。

    緊擁女人,納蘭德的目光卻緊盯著袁寶兒,充滿嘲諷、憤恨、痛苦,他的神情是如此復雜,宛如難解難分的毛線團,誰也無法理出頭緒。

    袁寶兒深吸一口氣,甩開荊戈阻止她的手臂,大步走過去;她伸手把正沉醉在歡愛中的女人一把從納蘭德的身上拉下來,甩到一邊,然後把納蘭德的衣服弄好,揪住他的耳朵就往外走。

    「喂!哪來的野女人啊?」女人尖叫著要打她。

    「滾開!」袁寶兒一抬腿就把女人踹到地上,「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這是我和納蘭德之間的恩怨,你如果不想被揍,就滾得遠遠的!」那個女人本來還想耍賴撒潑,可是一看到納蘭德保持沉默,又發現袁寶兒似乎身手不凡,只好恨恨地整理一下凌亂的衣衫,灰頭土臉地走出去。

    袁寶兒抬腳想踹納蘭德,卻被他抓住腳,然後順勢把她帶入自己的懷中。

    「夠了!」納蘭德沉聲說道。

    「王八蛋!」袁寶兒用力推開他,眼眶一紅,她氣憤地大吼:「你這個該殺千刀的混帳東西!還說什麼喜歡我的鬼話,原來都是假的!還真的被我媽媽說中了,你不過是玩玩我而已,我袁寶兒竟然瞎了眼看上你,我真是個宇宙超級無敵大蠢蛋!我告訴你,我們完了,分手吧!你愛去哪裡風流就去!去吃狗屎我也不管!」袁寶兒氣得渾身打顫,轉身跑出包廂。

    納蘭德站在原地,本來想追,可是自尊阻止了他的腳步,他氣惱地狠踢沙發一腳。

    袁寶兒在下樓梯的時候,心窩一陣劇痛,結果眼前一黑,從樓梯上栽了下去。

    在她昏迷前,似乎聽到納蘭德的呼喊,她虛弱地一笑。

    「我……最……恨……被……背叛了……」袁寶兒覺得自己一直在哭泣。

    心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她安撫不了激動的父母,他們不惜以斷絕親子關系來威脅她,要和她那個危險的男人分手。

    和父母沒有談出個所以然,她被媽媽趕出飯店。

    原本以為她可以在納蘭德這裡得到安慰,可是她看到什麼了?

    媽媽說的話立刻就應驗了,她覺得比自己被賞兩個耳光還羞辱。

    她就是這樣的一個傻女人,只要覺得喜歡就全心全意地奉獻,以為自己的付出能換來同樣的回報,可是她錯了。

    她明明知道納蘭德是個風流成性的男人,可是卻被他這段時間的溫柔和體貼給哄騙,以為他已經改變心性,對她和對其他女人都不一樣,可是她錯了,錯得太離譜。

    像納蘭德這樣的男人,呼風喚雨都不成問題,怎麼會把她這個小丫頭看在眼裡?他高興就擁抱她,不高興就立刻去擁抱別的女人。

    袁寶兒,你這個大傻瓜!

    「小東西,醒了嗎?」一道低沉性感的聲音在她耳邊呢喃。

    袁寶兒慢慢睜開眼睛,看到那張在自己心頭縈繞的面龐,不禁眼眶一紅,淚珠滾落下來。

    討厭!自從喜歡上他,自己的淚水也越來越多了,真不像自己。

    納蘭德心疼地吻去她的淚水,俯視著她。「身體不好,為什麼不早說?」「什麼不好?」袁寶兒傻傻地看著他,「我的身體一向都很健康啊。」納蘭德歎了口氣,這個倔強的小丫頭,真的讓他很沒轍。

    「醫生說你有心絞痛的毛病。」「心絞痛?」袁寶兒疑惑地眨眨眼,她剛才確實是因為心口一陣劇痛才昏過去,難道這就是心絞痛?

    心絞痛發作時會短時間的心口疼痛,一般而言幾分鍾便會消失。也就是說心絞痛是間斷、短暫發作的疾病,間隔時間短則數天發作一次,長則數年。

    袁寶兒負氣地扭過頭,不想看他,「我愛病就病,病死最好,那就不用再看到你了。」「寶兒。」納蘭德無奈地看著她,「我知道錯了好不好?不要再嘔氣了好嗎?

    醫生說你這個病最怕生氣,我的小祖宗啊,別再皺眉了,我給你陪禮道歉,要我做什麼都成。」當荊戈大喊著袁寶兒摔下樓梯時,他的心髒幾乎都停止跳動了,發瘋似的跑出來抱起她,那時候看著她蒼白的面龐、緊閉的雙眼,他幾乎哭出來。

    那種也許會失去她的恐懼感,像無邊無際的黑夜般把他籠罩住。

    什麼失去自我、什麼自尊、什麼風流瀟灑,都他XX的統統見鬼去吧,只要能留住這個小女人,他什麼都願意犧牲,什麼都願意失去。

    在袁寶兒昏迷的這兩天,納蘭德經歷了地獄般的折磨。

    好吧!他承認他愛上她了,如果能夠讓這個小女人重新健康起來,他願意辭掉皇的寶座,將以後的人生都交給這個小女人。

    他甚至哀求老天,也許他以前造孽無數,但看在他第一次愛上一個人的份上,就成全他吧。

    他沒想到袁寶兒會因為他的出軌而傷心到這個地步。

    以前那些女人雖然也會哭鬧,但是都在得到巨額金錢後就滿足,根本就不在乎。

    她們的心中也許有一點在乎納蘭德這個人,但更多的是皇所代表的利益吧?

    只有袁寶兒是因為他是納蘭德而愛他,也因為他是風流的納蘭德而恨他。只有袁寶兒,他唯一心愛的女人,才會這樣掏心掏肺地愛他。

    納蘭德抱著袁寶兒,在她耳邊低聲說:「小東西,咱們去環游世界吧,我對上帝發誓,以後我的生命裡只有一個女人,那就是你。」袁寶兒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醫生說你以後不能再練空手道了,也不能生氣,如果手癢了,我當你的沙包好不好?」袁寶兒終於回過頭來,含淚瞪著他,「你真的不會再背叛我了?」「真的!以我的生命起誓。」「嗚……王八蛋,我告訴你,我也不逼迫你,如果你覺得做不到就和我分手,下次你再這樣,也許我會死。」她哭了起來。

    納蘭德心疼地抱緊她,「不放,我再也不會放開你了,即使要我去給你的父母陪罪也行,下跪也行。」袁寶兒把頭埋進他的胸膛裡。

    「其實還有一個好消息哦。」納蘭德小聲地說。

    「什麼?」「咱們有小寶寶了。」「啊?」「你要做媽媽了,這是咱們的孩子哦。」納蘭德開心地說:「從現在起,我要一直陪著你,趁著你現在還能活動,咱們先去玩一陣子,然後找個好地方住下來,好好孕育我們的孩子。」「誰說我要了?」袁寶兒嘟起小嘴。

    「你會捨得不要嗎?」納蘭德微笑地看著她。

    袁寶兒瞪了他一會兒,終於綻放出令納蘭德驚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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