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小妾 第六章
    蕭魂兒的房間和她的人一樣,清雅中透著卓然的品味,淡淡的麝香彌漫在空氣中,令人想不銷魂也難。

    麝香是昂貴的香料,只有最紅的姑娘才能使用,而蕭魂兒根本不用買,自有人會幫她准備。

    麝香含有刺激性欲的成分,用來誘惑男人最是見效。

    「公子爺,今天你想聽什麼曲子?」蕭魂兒微笑著問。

    「隨便。」

    「這天底下可沒有「隨便」一曲。」蕭魂兒笑得嬌俏極了,顯得妖魅艷麗,不愧是傾倒眾生的花魁。

    可是看在令狐羽的眼裡卻覺得她笑得虛偽極了,那張原本應是清麗脫俗的小臉布滿了風塵的痕跡,越是巧笑倩兮,越讓人覺得她淫蕩下賤。

    混帳!令狐羽忍不住在心中暗罵。

    女人都是狐媚子,天生招惹男人的狐狸精!

    令狐羽的心情更加惡劣,看著這個自己想了半年的絕色美女,居然也沒有了任何興致。

    蕭魂兒雖然曉得他今天不開心,卻不知道他已厭惡起自己,還以為自己在他心中仍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在聽聞令狐羽成親的消息時,她還大吃一驚,兀自懊悔不已,後來聽說他不是娶妻而是娶妾,才不由得有些快意。

    蕭魂兒在心中暗自琢磨,莫非令狐羽仍對她一往情深,所以才會為她預留了妻子這個位置?

    可再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她今日一定要和令狐羽說個明白。

    琴音婉轉流瀉,時如巍峨入雲的高山,時如清澈見底的小溪,從遠處蜿蜒而至。

    動聽的音律如潮水般緩緩襲來,布滿典雅和清麗的音波。如果平日聽了這曲,令狐羽定會覺得憂煩遠逝、塵思滌盡;可是今天,這曲「高山流水」卻無法讓他釋放心中的躁動。

    「公子,當年俞伯牙為鍾子期摔琴伴知音,你可知魂兒為公子守身的苦楚?」一曲奏完,蕭魂兒輕輕地說。

    「為我?」令狐羽覺得好笑。「既然為我,為何拒絕我?」

    「難道公子現在還不明白嗎?」蕭魂兒的眼眸驀然一紅,幽怨地問他:「一個女人家最想得到的是什麼?」

    令狐羽呆呆地問:「是什麼?」

    「你這個呆子!」蕭魂兒忍不住用手指點了點他的額頭,然後說出答案:「女人家不都想嫁個好夫君,得到一輩子的呵護。」

    「哦……難道我還不夠呵護她嗎?」令狐羽自言自語。

    「嗯?」蕭魂兒一時沒聽懂。

    「哼!」令狐羽冷哼,也不再多說。

    「公子,魂兒的心早已許了你,這身子早晚也是你的;公子如果真的愛我,難道要眼看我一輩子留在火坑之中嗎?」

    「你想要我把你贖出去?」

    令狐羽終於明白蕭魂兒的心思,原來她拒絕他並非真的拒絕,只是想替自己增加點籌碼,好嫁入令狐家。

    女人啊女人,真是心機深重啊!

    令狐羽臉色一沉,倏然起身,大步一跨就走出房門。

    「公子?」蕭魂兒大驚。「您要走了?您生氣了?」

    令狐羽也不理她,只管步出魂牽夢縈樓,現在連蕭魂兒這花魁也讓他失去了興趣,這全都是容喜璐的錯。

    偏偏容喜璐比這青樓女子還不如,真是氣煞了他。

    容喜璐,是你招惹我的,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咱們的這筆帳可真要好好的清算了!

    令狐羽回到家時,已是深夜。

    容喜璐已經睡著了,身上蓋著厚厚的兩床被子,熱得滿身是汗。

    因為令狐羽的命令,所以沒有任何奴婢伺候她。

    令狐羽走了之後,她自己掙扎起來把宇文拓留下的藥煎了一包,喝了之後就自己躺在床上。

    傍晚的時候,令狐夫人親自給她送來飯菜,見她病得厲害,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但也只說了些安慰的話就離開了。

    令狐夫人是標准的賢妻良母,一切都聽從丈夫兒子的,沒有男人的許可,她也不敢護著容喜璐,即便她打從心底心疼愛這個女娃兒。

    容喜璐胡亂地吃了點飯後,碗和盤子就在桌上凌亂地放著,看她似乎沒有好好吃飯,令狐羽更加不快了。

    燭光映照下,容喜璐的臉蛋泛著嬌艷的霞紅。

    令狐羽一手扯去厚厚的被子,然後粗暴地撕開容喜璐的衣服,冷空氣欺身而至,容喜璐隨即從昏睡中驚醒。

    「誰?是相公嗎?」

    「我煩得要死,你倒在這兒睡得舒服自在。」令狐羽咬牙切齒地說著,手乘機對容喜璐的胸口又搓又揉……

    那快感如此激烈狂亂,讓她還來不及享受,便陷入了短暫的昏迷之中。

    無止境的擁抱與愛撫,就像漫漫的長夜一樣,男人的欲望似乎永遠也發洩不完;他總是在她剛清醒的時候就進入她,直到她那可憐的柔軟處發腫作痛,他的碩大卻依然堅挺如初。

    容喜璐在最後的昏迷前,迷惑地想著,如果就這樣死去也不錯吧?

    就像古人說的那樣: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死在最愛的人懷裡,是她此生最大且奢侈的夢想。

    容喜璐永遠記得她和令狐羽的第一次親吻。

    她仰著小臉乖乖地站著,比她高兩個頭的令狐羽彎下腰來,嘟著他那漂亮的嘴唇在她唇上輕輕地印下一道烙印。

    兩個人都是孩子,這樣蜻蜓點水般的親吻,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了。

    容喜璐的小臉通紅、心怦怦跳,令狐羽身上的體溫將她包裹,讓她感到如此溫暖,他的嘴唇也是如此柔軟,讓她眷戀不已。

    這樣蜻蜓點水般地碰觸,本來應該沒什麼,可就在這時候容喜璐的二娘出現了。

    二娘一心想成為正室,奈何肚皮不爭氣,連生了三胎都是女孩。

    對於同是女兒的這些孩子們,容德凱沒有任何偏頗,而是按年齡的長幼給她們銀錢花用,作為長女的容喜璐自然拿得較多,這讓二娘很不服氣。

    這會兒聽說容喜璐要許配給伏羲國最富有的令狐家,她簡直嫉妒到眼紅氣喘的地步。

    所以,當她看到兩個小孩親吻的時候,立即殺豬般的尖聲號叫起來:「啊!真是不要臉哪!咱們容家怎麼會有這樣傷風敗俗、不知廉恥的下賤女人啊?這下容家怎麼見人哪!」

    她這樣一叫,立刻引來一大堆人,連丫鬟奴僕都跑來觀望,其他幾個姨太太也不落人後地趕過來,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之後立即幸災樂禍地落井下石。

    「真丟人,小小年紀就這麼風騷,怕將來還不去做婊子啊?」

    「沒娘養的孩子,真是要不得!」

    「哎喲!我得看緊我那兩個丫頭,可不能讓她們和這個小浪女說話,萬一跟她學壞了,將來怎麼嫁人喲!」

    「老爺,你可得好好管教管教她,日後等她嫁入令狐家,這麼輕浮放蕩、招蜂引蝶的,敗壞咱們容家的名聲事小,得罪了令狐家,可就茲事體大了。」

    眾人東一句西一句的,讓聞聲而至的容德凱臉色越來越難看。

    令狐修也跟來了,他臉色鐵青地把兒子拉到身邊,舉手就甩了他兩巴掌,險些把令狐羽打倒在地上。「不爭氣的東西,年紀小小就這麼不學好,做這種傷風敗俗之事,將來能成什麼氣候?跟我回家去!」

    令狐修拎了令狐羽就要走,容德凱急忙挽留住他,如果因為這個緣故而失去和令狐家生意往來的機會,那損失可就大了。

    「令狐兄請留步,這都是小弟管教不嚴,教導無方所致,和令郎無關,請不要責罰他。」

    容德凱低聲下氣地挽留令狐修,而後招來心腹手下,低聲對他說:「把這死丫頭關到柴房去餓她二天,以後再不許她邁出後花園一步。」

    「是!」那下人有如凶神惡煞般,拎住容喜璐就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抓著她就離開了。

    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嚇住的容喜璐竟也沒哭,因為像這樣的懲罰對她來說已是家常便飯,她早已習以為常;倒是令狐羽看得怒火攻心,一雙小手緊緊握著。

    爹背著娘親在外尋花問柳,他可是一清二楚,還在娘面前擺出一副忠誠丈夫的嘴臉,在自己面前端出嚴父的虛偽面孔,他看了就覺得惡心。

    而容德凱更是無恥,明明娶了一大票的老婆卻罵小鹿的不是。

    他和小鹿明明是兩情相悅,自己喜歡她,她也喜歡自己,這樣的親吻有什麼不對?

    比起大人的表裡不一,他和小鹿何罪之有!

    全是無恥虛偽的大人,那些姨太太們也是,全是歹毒陰險的女人!

    令狐羽低著頭,用眼睛憤怒地瞪著那些傷害小鹿的罪魁禍首。

    小鹿在容家太可憐了,那些姨太太只會欺負沒有娘親的她,她爹更是個是非不分的超級大混蛋。

    他一定要把她救出去……

    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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