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自己來﹐你先出去。」
武陵抱著魅色﹐輕輕的將他放進蓄滿溫水的浴缸﹐水溢出了些許。
魅色抬起頭來﹐看見武陵似要與他共浴﹐連忙開口阻止他脫衣的舉動。
「你可以嗎﹖」
武陵不安的看著他。
「當然可以。咦﹗是不是電話在響﹖」魅色急喊一聲。
太好了﹐正好可以轉移他的注意力﹐無論是誰打來的﹐他都感謝打這一通電話的人。
「那你慢慢洗﹐我出去了。」耳邊確實傳來電話鈴聲﹐沒辦法﹐武陵只好放棄與他共浴的機會。
「嗯﹐你快去接埃」魅色催促道。
武陵頷首﹐不發一言的離開浴室﹐並輕輕帶上門。
發現是自己的手機在響﹐他拿起放在床頭的手機﹐接聽電話。
「喂﹐我是武陵。」
(嗨﹗武陵﹐我是倫常風﹐這裡有一件緊急文件需要你簽收﹐麻煩你來一趟好嗎﹖)望著手上的離婚協議書﹐倫常風以緊張的口吻說著。
「緊急文件﹗」武陵有些詫異。
公司都移交給他了﹐還有什麼文件是需要他親自處理的﹐武陵暗忖。
(是的﹐這個緊急文件也只有你才能處理﹐你可以為它跑一趟嗎﹖)他說的也沒錯﹐這離婚協議書是必須當事人簽了才有效﹐這可不能勞煩他人代簽﹐他可沒誆他。
武陵思考一會兒﹐才道﹕「好﹐我馬上過去。」
(太好了﹐我等你。)倫常風喜孜孜的響應。
兩人同時收了線﹐武陵拿起外套放在手臂上﹐他走到浴室門前﹐輕推開門。
武陵探頭進去﹐對上魅色詢問的眼神後﹐他略清喉嚨開口道﹕
「倫常風打來的﹐說是有緊急文件需要我處理﹐我已答應他去一趟﹐處理完後我馬上回來。」
「你等我﹐我馬上就好﹐我跟你一起去。」一聽是倫常風那混蛋打來的﹐魅色激動的站起身﹐可又馬上癱軟下去。
武陵急忙衝上前扶住他﹐「不要太勉強﹐我自己去就行了。」他按著他的雙肩用力施壓﹐將他強壓入浴缸。
「不要﹐我要去﹐我要找那混蛋問清楚﹐他竟敢拐騙你的公司﹐我非痛扁他一頓不可。」魅色不滿的瞪向武陵﹐義憤填膺的道。
「不要這麼暴力﹐至於公司轉讓給他﹐也是我心甘情願的﹐我並無怨言。能得到你﹐失去公司根本就不足為惜﹐我只要你就夠了。一
真的﹐少了公司繁重的業務﹐他反而有無事一身輕的感覺﹐或許他不適合當公司的管理者﹔而且自從丟開那個包袱,心情反而漸漸開朗起來。
「這次暫且就聽你的﹐不過﹐我可沒說要原諒他﹐我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的﹐下次我再去找他算帳。」魅色聲明道。
他才不要輕易就讓倫常風那混蛋奪去武陵的心血﹐不整整他難消他心中之恨。
哼﹐說來說去﹐要不是武陵這個笨蛋﹐隨意做出將公司拱手讓人的事﹐他們也不會為了這件事意見不合而吵架﹐反正都是倫常風害的。魅色將責任全部歸咎到他的身上。
「唉……」算了﹐本想再開口勸他的武陵﹐放棄心中規勸的念頭﹐轉而說道﹕「你好好休息﹐我馬上就回來。」
「嗯﹐你去吧﹗不過你要小心倫常風那傢伙﹐不要再笨笨的上他的當了﹐知道嗎﹖」魅色像個老媽子般諄諄教誨﹐生怕武陵一不小心又上了那狡猞狐狸的當﹐還是小心為上。
「我知道了﹐我會小心提防的。」武陵頷首﹐表示他會注意﹐而後俯身在魅色唇上輕啄一口後隨即離開。
***
是武陵﹗
袁紫妍張口欲喊叫﹐只是武陵似乎沒見到她﹐仍駕著車疾馳而去﹐她只能呆呆的看著漸漸縮小的車身。
沒想到她會在這裡碰到武陵﹐現在理應稱他是她的前夫﹐畢竟她已簽了離婚協議書﹐兩人算是夫妻緣份已荊
「啊﹗」袁紫妍驚呼一聲﹐拍了一下額際。
差點忘了她今天來這兒的目的﹐不就是為看武陵的愛人一眼﹐她就不信憑她的條件會輸給那未曾謀面的女人。
想必他剛從她那裡離開﹐他不在也好﹐省得麻煩。
看看這一整排成凹形的三層樓高的洋房﹐恍若與世隔絕般的安詳寧靜﹐袁紫妍很快的就找到手中紙條上所寫的地址﹐她毫不猶豫地按了門鈴。
屋內的魅色聽到門鈴聲﹐忙不迭地從浴缸中站起身﹐在腰際上圍了條浴巾﹐快步去應門。
會是誰﹖
難道是武陵去而折返﹐應該不是﹔他應該不會忘了帶鑰匙才對﹐那……會是誰呢﹖
魅色雖納悶不解﹐仍很快的開了門﹐門外站著一名女子﹐這女人他認識。
她是袁紫妍﹐是武陵的妻子﹔只是她為什麼會來呢﹖
魅色沉默以對﹐他不明白她為何而來﹐為武陵﹐抑或是為他﹖
「你﹗是你﹐老天﹐我終於見到你本人了。」她的內心瞬間被一股極致的狂喜給淹沒。
袁紫妍沒想到開門之人會是她費盡所有心思、卻怎麼也無法見上一面的模特兒﹐他的身形﹐他的長髮令人難忘﹐他的容貌……竟是如此的人間絕色。
魅色被她狂喜的表現搞得一頭霧水﹐摸不著頭緒。
「你……」魅色遲疑的看向她。
「你好﹐抱歉﹐我一時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請見諒﹗但能親眼看到你﹐我真的無比的欣喜﹐這比中了大獎還要高興數倍。啊﹗對不起﹐我說了這麼多﹐你一定被我弄糊塗了﹐我先自我介紹﹐我是「晴天創意公司」的負責人﹐姓袁名紫妍﹐這是我的名片。」
袁紫妍很快的從皮包中抽出一張名片﹐不管對方是否願意接受﹐她強硬的塞進他的手裡。不待魅色有何反應﹐她又滔滔不絕的繼續說﹕「我代表單天信息來跟你談一筆交易﹐啊﹗」話至此﹐她恍然大悟的叫出聲﹐原來如此……
「剛剛那位﹐他就是單天信息的總裁﹐你跟他談過了嗎﹖太好了﹐原來他早一步先找到你﹐既然他已經親自出馬跟你談過﹐那你的意思如何呢﹖是不是已經同意了﹖」她自以為是的又說了一堆。
「同意什麼﹖」她在說什麼﹖魅色的臉色一黯﹐益發凝重的盯著袁紫妍巧笑倩兮的臉龐﹐心直往下沉。
「咦﹗你不知道﹖就是邀請你來擔任單天信息代言人的事﹐武陵沒提嗎﹖那他到底來幹嘛﹖」
這是怎麼一回事﹐袁紫妍也覺得奇怪。
「代言人﹖他沒提起過。」
武陵為什麼從未跟他提過﹐難道他……
「是這樣啊﹗很抱歉﹐我這麼說了一堆﹐你可能還不明白我在說些什麼﹐倒不如請我進去﹐你也可以去穿上衣服﹐我們再詳細談談好嗎﹖」袁紫妍笑容一飲﹐以商人的口吻說道。
美男出浴的畫面不是每天都看得到﹐雖然挺養眼的﹐但她可不想乘機再多吃冰淇淋﹐那太補了﹐會傷眼的。
「請進。」
魅色退後一步﹐讓袁紫妍進入﹐而後關上大門。
他朝袁紫妍輕輕頷首﹐便消失在她的視界中。
***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他已換好衣服踱出臥室。
「果汁或咖啡﹖」他朝正在打量屋內擺設的袁紫妍問道。
「咖啡﹐謝謝。」袁紫妍快速的回了一句。
收回打量的眼神﹐她將目光轉向背著她的絕色男子。
她大大的深吸一口氣﹐以平復震驚的心。在她的理智能較正常的運轉的同時﹐腦中也竄過很多的想法﹐而其中最令她驚訝的無疑是發現他這個人的存在﹐還有他令人無法忽視的美。
看來﹐他就是武陵愛了十年的情人。倫常風說的沒錯﹐她是該自慚形穢﹐不該跑來自取其辱。她輸了﹐輸得徹底。
「請用。」
「謝謝。」可惡﹐近距離看他﹐袁紫妍又發現一項事實﹐更是不情不願的承認﹐他的睫毛甚至比她還長﹐又捲又翹﹐令人嫉妒死了。
「不客氣。你來找我﹐是想談什麼﹖」魅色開門見山的說﹐她似乎也認出了他。
「原來……呵呵﹗真不敢相信﹐結漓十年﹐一直敵不過他心中的那個人﹐沒想到竟是個男的。」袁紫妍歎了口氣。
美麗的男人令絕大部份的女人大受打擊﹐而這個男人長得比漂亮的女人還要美﹐更是讓人又妒又羨。
「你想說的只有這些。」魅色的口氣非常淡﹐聽不出有何感受。
「是啊﹗我來別無他意﹐為的祇想跟你比較一下﹐若是早知道那個人是你﹐我就不來了﹐省得自取其辱。」對手是他﹐她還能說什麼﹐說再多也是枉然。
「恕我無法開口對你說抱歉﹐我愛他﹐對你﹐我不覺有任何地方對不起你﹐所以……」魅色毫不隱諱的道出真心。
「停﹗我明瞭你的心情﹐你不用再解釋﹐我很清楚﹐順便向你透露一件秘密吧﹗仔細聽好﹐其實武陵會跟我結婚可以說是我一手促成的。因為當時我見色起歹意﹐趁著他酒醉的時候下手﹐讓生米煮成熟飯﹐教他無從賴起。
不過﹐那是因為我早認定非他不嫁﹐才會豁出去做出這樣的事來﹐行為雖然卑鄙﹐但也很有效不是嗎﹖一切就如我所想的﹐我們順利結婚了﹐但除了那件我刻意造成的意外﹐他始終沒再碰過我。我真是後悔……
到最後我還是沒得到我想要的﹐因為我想要的早巳被別人奪走﹐我慢了一步﹐得到的只是一具空殼﹐又有什麼用。
婚後前幾年我還抱持希望﹐結果證明﹐那全是我的癡心妄想﹔不該是我的﹐我永遠也得不到。這段有名無實的婚姻就是上天給我的最好懲罰﹐讓我警惕到不能一廂情願、不擇手段的掠奪。
活了二十幾年﹐頭一次吃到苦頭﹐嘗到敗績﹔再不覺悟﹐有可能還會賠上一生。回頭想想﹐真是不划算。我不想當壞女人﹐更何況我只是喜歡他﹐並沒有愛他愛到沒有他就不能活下去的地步﹐那樣可憐的角色不適合我﹐我相信我會找到更好的男人。至於武陵﹐我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書﹐祝你跟他幸福。」
她一向懂得見好就收﹐再執著下去﹐不但書了自己也連累別人。很奇怪﹐面對他﹐她競沒有一絲的嫉妒﹐她反而想成全他﹔真的很奇怪﹐她何時變得這麼好心﹐更何況他是將武陵的心奪走之人﹐她該恨他的﹐不是嗎﹖但她就是不怪他﹐一點也不。
果然﹐跟他猜測的八九不離十﹐真的有人先下手為強﹐害他空相思了十年。
魅色歎口氣﹐「這件事武陵已跟我解釋過了﹐你的所作所為我也不能批判﹐因為當初我也想這麼做﹐結果你早我一步霸王硬上弓﹐所以我無法指責你的不對﹐因為我也同樣的無恥﹐想用rou體束縛武陵。明知這樣不對﹐但還是不由自主的想去做﹐想得到他﹐想將他綁住﹐只讓他屬於自己。每個人愛人的心情都是一樣的﹐面對愛情的時候﹐同樣會不擇手段﹐你我亦無不同。」
他無法怨她﹐更不會恨她﹐偷走他十年的時間﹐他會用更多的愛來補足﹐讓兩人不再有遺憾。
「是嗎﹖這樣我就安心了﹐我可要去找一個比武陵好上百倍的男人來遞補他的位置﹐讓他知道﹐我袁紫妍值得更好的男人。」「祝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到時可別忘了我們。」
「會的﹐我會讓你們看到我幸福的模樣﹐絕對讓你們羨慕得不得了。等著﹐我會辦到的。」袁紫妍回以自信一笑。
沉默一會兒﹐袁紫妍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又叫了一聲。
「對了﹐我想請你幫個忙﹖」她差點忘了正事﹐雖然單天信息已易主﹐但她仍對這件事十分熱中﹐既然做了﹐就要有始有終﹔否則﹐她完美的企劃案不就因此而毀了。
「什麼事儘管說﹐在我能力所及的範圍之內﹐我絕對接受。」魅色大方的說道。
「那好﹐這件事你絕對辦得到﹐因為除了你之外﹐再也沒有人能比你更容易辦得到。捨你其誰﹐請你答應當單天信息的形像代言人﹐這事非你不可。」袁紫妍的眼裡透出不尋常的光芒。﹔
聽到她的要求﹐魅色不禁沉默下來。
「怎麼﹐有問題嗎﹖」她並不笨﹐看他的神情似乎很為難的樣子﹐袁紫妍不由得開口詢問。
「這件事我恐怕沒辦法答應﹐很抱歉。」他不得不潑她冷水。
「為什麼﹖這件事除了你﹐沒有別人辦得到﹐而且這是在你能力的範圍之內﹐不是嗎﹖」興高采烈的當頭被澆了一盆冷水﹐滋味真是不好受。
「你說的沒錯﹐可是在拍完那支廣告之後﹐我就已決定不再拍了﹐這事我只能感謝你的美意﹐但不能接受﹐你找別人拍吧﹐相信有比我更適合的人眩」
此時﹐魅色的腦裡閃過無數的問號。這幾天來的相處﹐武陵有的是機會跟他提起﹐為什麼他什麼都沒說﹐是怕他誤會嗎﹖
袁紫妍仍不死心的勸說﹕「沒有人比你更適合的﹐說出一個能讓我信服的理由﹐否則我不會放棄的。」
袁紫妍堅決的態度讓魅色感到很為難。
「沒有理由﹐只是我不想拍而已。」若要為他不願拍攝硬套上一個理由﹐這個理由就是武陵。
魅色介意武陵的想法﹐就因為不知他是何種想法﹐所以他無法答應她的請求﹔他甚至懷疑武陵對他的愛是假象﹐為的就是要達成他的目的。
他接近他的目的是為了他的公司﹐不是因為他愛他……
霎時﹐魅色為自己不信任的想法﹐而痛恨自己並看不起自己﹐因為他仍無法真正的相信武陵。
他好怕﹐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能解除自己心中那顆不定時炸彈﹐去除血液中的懷疑因子。
他愛他啊﹐他不想因此而失去他﹐神啊﹗他究竟該如何是好﹐誰能告訴他﹖
「你看起來很不安﹐不要否認﹐因為你的眼神已經告訴我了。」袁紫妍畢竟多了魅色好幾年的成長經驗﹐一眼就瞧出他的不對勁。
他不自覺的發出了某種求救訊號﹐而她接收到了。頓了下﹐魅色決定問道﹕「若你愛的人不信任你﹐你作何反應﹖」他在心中暗自回答﹕他會對對方失去信心﹐還有連愛對方的勇氣也會失去﹐他有可能無法再愛﹐結果﹐可能是令兩人都痛苦的局面。
「你懷疑誰﹖是武陵還是你自己﹖」她的問話一針見血。
「是……我。」魅色吶吶的回道。
「為什麼﹖」
「我不知道。」
「哦﹐是嗎﹖你有做過對不起武陵的事嗎﹖」
魅色不語。
「有﹐是不是﹖」
「是﹐也可以說不是。」
「有意思﹐說來聽聽。」袁紫妍一副扮演愛情專家的模樣﹐想為他解答。魅色沉下臉色﹐一語不發。
「不想或是不能﹖」袁紫妍又問。
見他沒有回答的意思﹐她續道﹕「那就麻煩了﹐我又不是能者﹐未卜先知的預知能力我可沒有﹐算了﹐我可不想又遭天譴﹐一次就夠我受了﹐就當是日行一善﹐積積功德﹐看能不能賜給我一個好男人。」
對她的話﹐魅色仍是不語。
「還未請教你的大名。」袁紫妍忽然問道﹐臉上出現不一樣的笑容。
「叫我魅色就可以了。」
沉默了好半晌﹐魅色終於有了反應。
原以為早已消除的疙瘩﹐想不到在她提起後又再度竄出﹐侵佔了他整個心靈﹐強據他的思維。直到這一刻﹐魅色才知道﹐他一直沒忘記自己心中的疙瘩。
「魅色﹐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想﹐你有可能因為不能原諒自己曾犯過的錯誤﹐而造就現在的你無法坦誠面對真心所愛之人﹐那是因為你有一顆比誰都貞潔的心﹐這一顆純潔的心卻意外蒙上陰影﹐因而吞噬你對人的信任感。
若你真的愛武陵﹐那請你原諒自己﹐別再苛責自己的心了﹔無論你遭遇過什麼事﹐仍然要相信自己是純潔無瑕的。 過去的一切並不是你的錯﹐錯不在你啊﹐想想武陵﹐你們是如何愛著彼此的﹐然後試著原諒自己好嗎﹖」
她的話如和風般溫柔﹐輕輕撫過魅色受傷的心靈。
「給我時間﹐我需要時間來釐清一切。」
「也好﹐我也不想武陵比我快得到幸福﹐真情不怕火煉﹐你們終會通過試驗的。」
既然如此﹐換她來當一次美麗壞女人羅。
嘿嘿﹐換她來考驗兩人的真情穩不穩固﹐不要說她壞心腸﹐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捉弄人也是消磨時間的一種好方法。
「我有一個好辦法﹐你要不要聽﹖」
「什麼辦法﹖」
袁紫妍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目光沒被魅色察覺﹐可憐無辜的小白兔正一腳踏進獵人設好的陷阱中。
***
「到底是什麼重要的文件﹐需要我趕來處理﹖」一走進總裁辦公室﹐武陵即不悅的問道。
「唷﹗來得倒是滿快的。」倫常風不疾不徐的開口﹐俊臉上滿是輕佻的神色。
「我不是特地來聽你廢話的﹐麻煩你將你所說的重要文件拿出來讓我過目好嗎﹖」
放魅色一人在家﹐他實在不放心﹐萬一他又胡思亂想﹐那可就糟了。
「真猴急啊﹗不要用殺人的眼光看著我嘛﹐小生怕怕。唉﹐真是怕了你﹐拿去吧﹐把空缺的部份填一填﹐記得拿去登記﹐否則那只會變成一張廢紙﹐沒有效用。」
倫常風邊嘀咕邊將一張紙遞給武陵。
武陵迫不及待的伸手搶過去。
沒耐心的男人﹐枉費他好心幫他處置他的前老婆﹐真是好心沒好報。
攤開手中的紙張﹐看清楚上面所寫的字體﹐武陵忍不住瞪大雙眼。
「離婚協議書﹖﹗」而且上面女方的部份已填妥﹐他是怎麼辦到的﹖
「是啊﹐請拿起筆將空格填一填﹐你們的婚姻就此畫上句號﹐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武陵感激的看向倫常風﹐倫常風但笑不語。
事不關己﹐關己則亂﹐武陵正好是此典型的最佳代表人物。愛情總會讓人失去理智﹐可他卻沒有再一次的機會能嘗到這種滋味。
子流﹐最近他無時無刻不在想他﹐是不是他正在呼喚著他﹐這是不是也就代表他離死亡不遠了﹖每每午夜夢迴之際﹐他總能在夢中看見子流隱隱約約的身影﹐蠱惑著他蠢動不安、渴望解脫的不羈靈魂。
「啊﹗忘了提醒你一件事。」倫常風忽然說道。
「什麼事﹖」他問。
「袁紫妍可能在這一、二天內去探望魅色﹐你可要多加注意。」
「什麼﹖﹗」武陵驚惶的大吼。「你為什麼不早點說﹐現在才提起﹐未免太遲了吧﹐可惡﹗」他低咒一聲﹐掄起拳往桌面一擊﹐桌面上的東西部因這一重擊而彈跳一下。
看到武陵怒氣沖沖的模樣﹐倫常風瞠目結舌、愕然的喃喃自語﹕「太可怕了﹐原來他把一隻不發威的老虎看成是病貓﹐恐怖的男人﹗男人一旦陷入情愛之中﹐發作起來可是惹不得的。這下他可清楚見識到了。呵呵……」
這時﹐推門而人的劉秘書看到了狂笑的男人﹐耳邊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刺耳聲音。
新總裁發瘋了嗎﹖這個想法不由得讓他顫悸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