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條不紊地安排,強勢的運作以及不容反抗的威嚴,這就是工作中的付雷霆。站在嘈雜的裝修現場,樊昕被他所表現出來的強勢深深折服。
「認真的男人最性感,對不對?」方展墨站在樊昕的背後,將唇貼近樊昕的耳邊。
彷彿是被那華麗的嗓音所蠱惑,樊昕不自覺地注視著付雷霆,注視著他投入的神情。收身的淺色針織上衣勾勒出的挺拔曲線,隱約可見的精壯肌理。不太服帖的黑髮,有點野。性感?!不足以形容他現在迷人的程度。
看著樊昕怔怔的模樣,方展墨笑得像隻狐狸。
「來酒吧工作吧。」
「嗯?」
「反正你失業,來酒吧工作之後,雷霆那裡就當是員工宿舍。這樣你就不算是白吃白住了,還可以拿薪水,豈不是兩全其美?」
說得也是,一直是在白吃白住,付雷霆雖然沒說過什麼,可是長久下來總是不太好。只是……
「我沒什麼工作經驗,也可以嗎?」
「經驗可以學,我是老闆我說了算。」
「那好吧,謝謝。」樊昕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不禁幻想起哥哥知道他找到工作之後的高興表情。
「不客氣。」方展墨用額角碰了一下樊昕的頭,笑容更深了。
付雷霆視線掃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幕。方展墨那種奸計得逞的表情他太熟悉了。他真的打算對樊昕出手?樊昕會動心嗎?好像沒有幾人能拒絕得了方展墨。付雷霆沉下臉往門外走去,他覺得自己需要透透氣。
***
幾天下來,樊昕充分見識到了方展墨對付付雷霆的手段。
「去做飯,我餓了。」
「今晚叫外賣。」
「那個太難吃了,我要吃你做的。」
「不去。」
「你去不去?」說話間方展墨已經撲到付雷霆的身上,又是掐又是扯的。
「不去。」付雷霆還在負隅頑抗。
「不去你今晚就別想安寧。」方展墨已經整個人騎到了付雷霆的身上,雖然他的身形偏瘦,可好歹也是個身高一八幾的大男人,付雷霆被壓得臉都綠了。
「下來。」付雷霆受姿勢的限制,一時間無法動彈。
「你去做飯。」
「……」
「去不去?」方展墨低下頭,柔軟的長髮掉垂在付雷霆的頸側,笑容一片燦爛。
付雷霆又好氣又好笑地點了點頭,面對方展墨這種無賴似的方法他也沒轍。一旁的樊昕呆呆地立著,雖然這樣的場面已經見過很多次,可是每一次都難以消化。他們的關係很好,好到曖昧,難道付雷霆真是雙性戀?那姐姐,姐姐怎麼辦?這個時候,樊昕終於想到了樊靈。為了姐姐,他決定試探一下方展墨。
「你和付大哥關係真好。」坐在電視前的地毯上,樊昕假裝不經意地說。
方展墨聞言轉頭看向樊昕,神情專注。樊昕被盯得不自在,只好接著說:「我就是覺得你們好親熱。」
「是嗎?還有更親熱的你沒見過呢。」
「啊!」什麼叫更親熱的?同床共枕都見過了。樊昕對可能會有的答案豎起了寒毛,「付大哥是雙性戀?」
「你說呢?」方展墨有些詫異樊昕的直接,於是把問題拋了回去。
「他是我姐的男朋友,」樊昕撇了撇嘴,「你們……」
「你姐?」
樊昕頷首。
「樊靈?」方展墨擰起了眉頭。
「是啊,我姐是叫樊靈。」
「哈哈,哈哈哈哈……」方展墨突然笑得前仰後合了,「樊靈和付雷霆談戀愛……哈哈哈哈!」
樊昕被方展墨的反應弄得莫名其妙。這有什麼好笑的?
「你覺得我和付雷霆是什麼關係?」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方展墨問。
樊昕無語。
「你歧視同性戀?」
樊昕想起了哥哥,連忙拚命地搖頭。
「我只喜歡男人,付雷霆也是。」扔下爆炸性的話語,方展墨把臉湊近了樊昕,同時伸出纖長的手指輕輕撫過他的臉,最後停留在他的唇邊。
樊昕像被施了定身咒,完全僵住了。
「只要順應身體的感覺,男人和女人沒有差別,也許……會更好。」方展墨鳳眼微斜,一邊說一邊用指腹摩挲著樊昕的嘴唇,帶著一絲情色,「要不要試試?」柔緩的聲音就像滕蔓,纏繞上樊昕的身體,收緊。
此時,樊昕的腦子正因為付雷霆喜歡男人這件事而完全停擺,絲毫沒有發現方展墨越來越近的臉。
就在兩人的嘴唇即將相觸的一剎那,一隻手掌從方展墨的身後摀住了他的嘴,而樊昕則是被一把推到了地上。
「你不勾三搭四就不舒服是不是?」
雷霆般的怒吼震得樊昕耳鼓發麻,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名陌生男子。
方展墨拂開放在自己臉上的手,若無其事地說:「你來啦。」
樊昕從地上爬了起來,不明所以。這個臉型方正,戴著無框眼鏡的男人他從來都沒見過。
「來,我介紹一下。這是我弟弟方展硯,硯台的硯。」方展墨完全不在意男人快要噴出火來的眼神,輕鬆地對樊昕說著。
弟弟?!呃,不會吧。他怎麼看都男人味十足,和長著漂亮臉孔的方展墨完全是南轅北轍。除了身高和同是男人這兩點之外,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方展墨無視樊昕的反應,對方展硯說:「你過來吃飯的嗎?」說話間,餘光瞟到站在弟弟後方的付雷霆。他正站在樓梯口,手臂向後支撐在欄杆上,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雷霆,開飯了嗎?」方展墨問。
付雷霆聳聳肩,做了個「請」的手勢。
「不用了,我們回去吃。」方展硯語氣不佳。
「你是來接我回去的?」
「付先生打了電話給我,你這樣打擾人家,不會不好意思嗎?」
「噢,原來是你叫他來的。」方展墨看向付雷霆,臉上浮現瞭然的神情,「主人家要趕人,看來我真是非走不可了。」
付雷霆輕描淡寫地說:「是你弟要接你回去,別賴我。」
「付先生,我們先走了,再見。」方展硯說完這句便抓著方展墨急急地離去,方展墨任由弟弟牽著,揮了揮手算是道別。
樊昕的「再見」還沒說出口,兩人已經出了大門。
付雷霆見人離開,快步走到樊昕的身邊,突然捧起他的臉。樊昕正覺得納悶,對方灼熱的雙唇已經貼了上來。靈活的舌頭粗暴地闖進溫暖的口腔,上下左右蠻橫地攪動著。樊昕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付雷霆居然在吻他!他掙扎著想要退開,卻被付雷霆搶先一步用左手扣住了腦後,右手固定在他的腰際。激烈的吮吻持續著,漸漸換成了溫柔的舔咬。口腔內敏感的肉壁被來回觸撫著,牙齒或輕或重地刺激著被吻到麻木的舌尖,引得樊昕一陣顫慄。亂了,樊昕被付雷霆高超的吻技弄得渾身脫力,意識漸漸混沌起來。
四目相對,視線膠著,樊昕甚至看清了對方眼上睫毛的根數,不由心中一抖,抬腿就踢。付雷霆向後一閃,輕鬆地避了過去。
「你,你幹什麼?」
「幹什麼?哼,你不是想試試男人嗎?我不過如你所願罷了。」
「什麼試男人啊!你發什麼神經!」
「那你和方展墨在做什麼?」
樊昕一怔,想起了方展墨剛剛的舉動,臉頓時紅到脖子根。
「怎麼,方展墨行我就不行?」付雷霆神情譏誚。
「不是,我……」樊昕一時語塞。
付雷霆強迫自己以悠閒的姿態坐到那張無腿沙發上,他需要時間來平息心中許久不曾有過的悸動。只是一個吻而已,卻讓他猶如久旱逢甘霖似的飢渴。如果不是樊昕一腳踢過來,再吻下去只怕會完全失控。
回想起剛剛看到方展墨親吻樊昕的時候,他差一點衝上去抱以老拳。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有為了別人而想對方展墨動手的一天,畢竟他曾經那麼愛他。那份愛真的只是曾經了嗎?什麼時候方展墨獨一無二的地位被人撼動了?
付雷霆仰頭看著杵在原地的樊昕,記起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這個任性的傢伙,自以為是地攪亂了自己哥哥的生活,理所當然尋求他的庇護,除了添麻煩什麼也不會。可那種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單純反應,那種直接而不做作的率真,那種遇事只會逃避的膽小個性該死地吸引了他。
想把他留下來,放在身邊,揉進眼裡,容不得任何人對他的覬覦。驚覺自己的佔有慾,付雷霆立刻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心動即行動,這才是他的本性。
看著付雷霆千變萬化的表情,樊昕忐忑不安,這樣的情況他要如何處理?
「還站在這裡做什麼?」付雷霆突然開口。
「啊?」
「下去吃飯,菜都涼了。」
「……」
「親你一下就傻了,你還是不是男人?」
「我當然是男人。」這好像不是重點吧!
「那就下去吃飯,不然我們繼續?」
付雷霆邪笑著靠近樊昕,嚇得他生生打了個激靈。付雷霆立即出聲安撫道:「放心,我現在對你沒興趣。你住在我這兒這麼久,我什麼時候碰過你了?」現在沒興趣不代表以後也沒興趣,慢慢來,他可不想把人直接嚇跑了。
「你真的喜歡男人?」樊昕迷惑了。
「我已經告訴過你了。」付雷霆一臉受不了的表情回視樊昕,他從一開始就不曾隱瞞過這一點,是樊昕自己沒有當真而已。
他居然真的喜歡男人!樊昕無法置信地瞪大雙眼,方展墨曖昧的話語再度再耳邊響起,還有剛剛的吻……啊!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樊昕瘋狂地衝下了樓梯,再一次選擇了逃離。
付雷霆冷眼看著,硬生生收住了幾欲跟上前的腳步。這件事情不能急於一時,樊昕的個性他多少有些瞭解,逼得太緊只會適得其反。反正樊昕也無處可去,於是付雷霆撥了個電話給徐佑林。
***
樊昕的確無處可去,像遊魂一樣在街上晃蕩了許久之後,才發現自己穿的居然是拖鞋而且還身無分文,無奈之下只好硬著頭皮往哥哥家走。
弟弟突然上門,樊曄和徐佑林並未露出任何驚訝,甚至為他準備了晚餐。樊昕心亂如麻,也沒有細想其中原委。
因車禍而偏癱的樊曄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已經能夠杵著枴杖行走,不過左臂仍然沒有好轉的跡象。
吃完飯,樊昕攙著哥哥坐到沙發上,問:「哥,姐有沒有打電話過來?」
「沒有。」付雷霆打電話說樊昕跟他嘔氣所以跑了出來,樊曄以為他是為了這個想找姐姐訴苦,於是說:「靈靈工作忙,我們很少聯絡。不過我前天打了個電話給爸爸,他說媽媽的身體好多了,我告訴他你在我這邊。」
樊昕沒有吱聲,只是呆呆地看著哥哥,感覺樊靈的臉慢慢重疊上來。他(她)們是雙胞胎,一樣的眼睛、鼻樑、嘴角……吻……付雷霆和姐姐的吻,還有……樊昕失神地撫上自己的唇,感覺付雷霆帶來的熱度猶存。
倏地,樊曄離開了樊昕的視線,來不及尖叫就落入了徐佑林的懷抱。
「幹什麼?!」樊曄驚魂未定地責問將他抱起的人。
「到時間休息了。」不顧樊曄的抗議,徐佑林強行將人抱回了臥室。
樊昕尷尬地站起來,遲疑了一會兒也跟了上去,卻在門邊停了下來。
「你發什麼瘋,這麼早我睡不著。」
「我會讓你睡得著的。」
「啊……放開,樊昕還在……」
「管他的。」
「會、會聽見的……唔……」
「就是讓他聽見,誰讓他那麼看著你。」
「你胡說什麼啊?他是我弟弟。」
「弟弟也不行。」
「你……啊……」
房內的聲音模糊下來,樊昕忍不住上前窺視。徐佑林在吻哥哥,唇舌交纏,兩人臉上都是迷亂的表情。樊昕不禁抱緊雙臂,哥哥和徐佑林,男人和男人,付雷霆……他煩躁地揪住自己的頭髮,悄悄離開了哥哥的家。
不知不覺,樊昕走到了付家附近的公園。
晚風很涼,月光冷冷清清地照著街邊公園的沙地。樊昕坐在鞦韆上搖晃著,鐵製的架子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
付雷霆喜歡男人,這個訊息就像一記悶棍敲在了樊昕的頭上。原本以為會永遠視為朋友的人,突然有了別的可能,同性的戀人,多麼瘋狂的事情!付雷霆以往的溫柔對待是不是懷有其他目的?為什麼明知他會錯了意都不提醒?還有,為什麼會吻他?
樊昕一腳踢起地上的沙礫,恨不得踢走滿心的疑問。
「嘖、嘖,夜不歸宿的可不是好孩子。」
一個突兀的聲音打破了原本寧靜的氣氛,樊昕抬起頭,吃驚地看著突然出現的方展墨。純黑的運動夾克讓他看起來十分削瘦,左臉頰上紅腫的一片與周圍白皙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細看之下有些駭人。
「你被人打了?!」
「呵呵,是啊,展硯下手越來越狠了。」方展墨咧了咧嘴想笑,結果牽動了傷處,不由倒抽一口冷氣。
「你弟弟打你?!」樊昕的腦子裡迅速冒出方展硯凶神惡煞的樣子。
方展墨不答反問:「你怎麼在這裡?雷霆把你趕出來了?」
「沒有,我出來散、散步的。」樊昕下意識地撫上嘴唇,臉「刷」的一下變得通紅。
方展墨坐在旁邊的鞦韆上,不露痕跡地觀察著他,暗歎:真是個不會撒謊的傢伙!
沒想到自己會被看穿,樊昕假裝平靜地詢問方展墨:「男人為什麼會想和男人接吻?」
「雷霆吻你了?」方展墨再次反問。
樊昕猶豫了一下,點頭,同時伸手壓住自己的心臟,想掩蓋那砰砰地跳動聲。他實在需要有人來告訴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哪怕這個人是挑起一切混亂的罪魁禍首。
「什麼時候?」
老實的樊昕傻傻地回道:「你走了以後。」
「所以你跑了出來?」方展墨彎起了嘴角,再次牽動了臉頰的傷,呲牙。
樊昕垂下頭,喃喃地說:「我一直當付大哥是朋友,沒想到他……」
噢,我好不容易才逼出雷霆的反應,你小子可千萬別逃跑呀!方展墨在心中暗暗叫道,餿主意立刻在腦中成形。
「雷霆是在嫉妒。」方展墨說。
「嫉妒?」
「是啊,他以前追求過我。」
樊昕覺得自己就像連吞了十幾個雞蛋,全卡在喉嚨眼裡,堵得慌。難怪付雷霆會對方展墨特別好,原來是為了這個。無力地抬頭望天,樊昕好半天才問道:「你和付大哥是情人嗎?」
「不是,我拒絕了他。」方展墨也抬起頭,學著樊昕往天上看。
「拒絕了?」
「我很欣賞雷霆,可戀人這種關係太過短暫,所以我對他說我不能給他愛情,卻可以給他毫無保留的信任。他接受了我的信任,於是我們成了最好的朋友。」方展墨晃動了自己的鞦韆,繼續說:「可是男人嘛,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我想他對我一直沒有死心,才會在看到我吻你之後失控。」
「這樣?」樊昕半信半疑。
「當然。」當然不是這樣,笨蛋!他嫉妒的人不是你,是我。方展墨在心裡想著一套,嘴上說的卻是另外一套,「你認識他這麼久,應該知道他是個行動派。如果他對你真的有什麼,怎麼可能等到現在才出手?」
付雷霆的果斷乾脆樊昕的確有所瞭解,細想之下不由認同了方展墨的講法。看了看方展墨秀美的側臉,樊昕心想:也對,如果要喜歡男人,也該喜歡方展墨這一型的吧。
心結就這麼被解開了,樊昕的心情卻沒有絲毫的好轉。付大哥喜歡的是方展墨,那他住在他家裡會不會妨礙到他們?今晚就這麼跑了出來,再回去他還會不會收留他?哎,樊昕不禁想罵自己,怎麼總是把事情搞得一團糟呢?
一陣微風拂過,方展墨打個了寒顫。抬手看表,已是半夜兩點。
「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他說。
「回哪?」樊昕問。
「當然是雷霆那裡。我們這個樣子,還能回哪兒?」
樊昕看了看方展墨臉上的淤傷,緘口不言。這樣也好,有方展墨一起回去,應該不會太尷尬。這麼想著,樊昕剛要跟著方展墨離開,就聽見不遠處傳來腳步聲。
方展硯!
昏黃的街燈在方展硯的臉上,落下明暗交迭的光影,看起來陰森森的。樊昕下意識地擋在方展墨的身前。這種母雞護小雞的架式讓方展墨忍俊不禁,方展硯則皺起了眉頭。
「跟我回去吧。」方展硯最先開口,言語中隱隱有懇求的味道。
「不行,你把他的臉打成這樣,他怎麼可能跟你回去。」樊昕硬著頭皮出聲。雖然方展硯一副孔武有力的樣子,看起來不太好對付,但是他不能讓柔弱的方展墨吃虧。
「傷得很重嗎?」方展硯聞言急忙上前。樊昕正要伸手阻擋,卻被方展墨從身後拉住。
「還好,我皮粗肉厚的,耐打。」他的說詞配上臉上的傷,毫無說服力。
方展硯沉默了,看樣子十分懊悔,半晌才擠出一句:「你明明可以躲開的……」
方展墨打斷了弟弟的話,說:「好了,不要說了。我跟你回家,不過要先送樊昕回付雷霆那兒。」
「好。」方展硯飛快地應了聲,立即抓住了方展墨的胳膊,就像害怕他突然改變主意的似的。
樊昕不知所措地看向方展墨。
「他是我弟弟。」方展墨輕輕拍了拍樊昕的肩膀,給了個「你放心」的眼神。
樊昕自覺沒有置喙的餘地,便不再出聲。不過幾分鐘,他就回到了付雷霆的住處,洗漱完畢後,躡手躡腳地爬上二樓。此時,付雷霆已經安安穩穩地睡在了床上。樊昕對著床上的人做了個鬼臉後,打起了地鋪。
突然,床頭燈亮了,把正在鋪被子的樊昕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過來床上睡吧。」原來付雷霆並未睡著。
「啊?」
「展墨都走了,你還打算睡地上?」
樊昕愣了,付雷霆一副沒事發生的樣子讓他覺得心裡疙疙瘩瘩的。
見樊昕沒有反應,付雷霆面無表情地說:「怎麼,怕了?那你就繼續睡地上好了。」說完他翻了個身,逕自睡去。
「誰說我怕了。」不服氣的樊昕小聲嘟囔著,一溜煙爬進了床上溫暖的被子裡。
付雷霆順勢關上燈,在黑暗中勾起一抹笑容。折騰了一夜的樊昕,很快地進入了夢鄉,沒有看到付雷霆的表情。迷迷糊糊中,他想起自己忘了問付雷霆,他和姐姐究竟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