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南宮玉醒了來第一件事便是先去確認凌度羽是否仍在掌握。
此時凌度羽安靜的沉睡著,臉頰比平日多些血色,如暖玉一般柔滑。
南宮玉十分疑惑,為什麼他身處這般境地竟然仍能夠這樣安睡呢?
若是自己,必然心事重重,如何睡得著。
只是凌度羽這沉靜睡顏卻讓南宮玉久久凝視,豈止在此時,便是在以往,每次看到凌度羽的睡顏南宮玉都會不由自主的心中一軟,忍不住想要憐愛他。
雖然明知他心狠手辣,明知他隨時可能翻臉無情,卻總是忍不住要那麼想。
那個時候,南宮玉深知凌度羽喜怒無常,手段又酷烈,真正是伴君如伴虎,需要萬分小心,不然性命隨時不保。
就算在此時,若略有疏忽,只怕也是死無葬身之地。
正漫不經心的想著,身邊的凌度羽輕輕動了動,眼睛模模糊糊的睜開了一點。
看到南宮玉,幾乎是本能的笑一笑,或是想要笑一笑。
只是這一刻實在太短,還沒來得及形成這個笑容,已經想起來現在的處境,立時轉過頭去。
南宮玉覺得十分無趣。
呆了一呆,便自己起身,也不想理他。
出了內室房門,自有丫頭來服侍洗漱,端了早飯上來。
南宮玉不知道自己心中那股氣是怎麼回事,只是冷著臉吩咐:「我現要出去,你們不要進去,不管裡面發生什麼事情,你們都要當做沒聽見,明白嗎?」
眾人連忙稱是。
南宮玉這才出門去。
名醫胡大師留了他的傳人名喚白少陵的在這裡,說是要每日為他控制毒性,雖不能延長他的性命,卻能讓他少吃許多苦頭。
南宮玉本來覺得完全無此必要,但盛情難卻,只得答應每日跑一趟。
幸而白少陵就住在相鄰的院子裡,並不太遠。
白少陵似乎已經知道他來了,笑吟吟出來迎接,這人相貌俊美,又生就的儒雅氣質,更兼性格十分開朗隨和,南宮玉一見他就十分有好感。
看他迎出來,便笑道:「白兄太客氣了。」
白少陵笑:「哪裡哪裡,公子請進。」
這時南宮玉一眼看到白少陵玉一般的臉頰上一道抓傷,看起來十分新鮮,大約是才傷的。
便隨口道:「白兄怎麼受傷了。」
白少陵摸摸臉,笑道:「小傷罷了,我早習慣了。」
南宮玉道:「白兄也該多加小心才是。」
白少陵與他走進去,一邊笑:「這可不是小心就能避過去的。」
南宮玉略不解,兩人進了門,見一個漂亮少年正在桌子旁不知在做什麼,白少陵走過去拉了他的手道:「這麼晚了還在這裡磨蹭,還不進去看書。」
那少年不知說了句什麼,白少陵道:「你還說,先前那一下正好抓到我臉上,今天帶了幌子我都不好意思出門了。」
那少年似乎有點不好意思,一溜煙進去了。
南宮玉這才明白,不由笑了起來。
白少陵十分大方,見他那笑容,也不覺得怎麼尷尬,只是笑道:「這孩子,就那彆扭脾氣。」
看南宮玉笑而不語,不由得解釋:「開始的時候我也不是十分明白,只覺得我只要靠近他他就張牙舞爪的,還以為他討厭我,後來才知道這只是不好意思。」
南宮玉來了興趣,笑道:「哦?看來白兄是很吃了點苦頭的呢!」
白少陵笑道:「不錯,不過現在想起來,就算那些苦頭吃起來也其樂無窮的。虧我還煩惱了那麼久。」
南宮玉說:「白兄英明神武,怎麼也會煩惱很久嗎?」
白少陵忙道:「過獎過獎,莫說我本就駑鈍,就算是天縱之才,一遇到這種事情,也多半要變成白癡的。我算是過來人了,這其中滋味,竟也是說不明白的。」
南宮玉大笑:「想必滋味不錯吧!」
白少陵笑:「豈止不錯,實在是……公子不知,當日小弟突然明白的那時候,簡直是欲仙欲死了呢!」
南宮玉聽他說得有趣,不由得笑一笑。
這白少陵想必是少有人與他如此說話,一時停不下來,繼續道:「我現在才明白,不管他樣子有多厲害,對我總是不一樣的,以前還煩惱他為什麼就對我一個人這麼凶,後來知道,凶是凶,可他總跟我在一起,和別人可不一樣。」
南宮玉滿腹心事,聽到這裡不由一動,笑道:「怎麼不一樣呢?」
白少陵道:「不管何時,他一見了我總不由自主的要笑,雖說經常還沒笑出來就板起臉,可我卻是看得到的。」
南宮玉陡然一瞥,一時說不出話來。
不由想起自己在天命教這些年,從底層往上,聽過的教眾私下的評論。
有人說教主太過嚴厲,從來不苟言笑。
南宮玉不由想起今日早晨那個來不及成型的笑容。
有人說教主疑心極重,從來不肯信任任何人。
南宮玉想起那晚親手捧過去的那杯毒茶,凌度羽漫不經心的一口口喝下去,連看也沒有看一眼。
有人說教主冷酷無情,喜怒無常,隨時可以毫無手軟殺掉身邊最親近的人。
所以南宮玉隨時小心謹慎,忍辱負重,只求最後一擊。
一時間南宮玉覺得有點眩暈,不知如何自處。
耳邊還聽得白少陵說:「他總是會信任你的,而且只喜歡親近你一個人,有時候雖然凶些,其實那只是他不好意思罷了。」
南宮玉聽到耳中,一字一句都好像在說自己,每一句都那麼深刻入骨。
不由得湧起滿心恐慌。
南宮玉走回落濤閣,一路上心慌意亂,雖陽光明媚,繁花璀璨,也視而不見,彷彿三魂不見了七魄。
南宮玉記得在這一生中,他只有一天像今天這麼心慌意亂,不過那一日只慌亂了一天,隨即控制下去,沒有人看出異樣。
只是那種震驚,歷歷在目,與今日重疊。
剛才與白少陵的閒聊,他用一種略為曖昧的口氣談著男人間的話題,那是男人在私下裡總會不知不覺談起的事情。
而且白少陵甚至是不無炫耀的。
他說:「我是過來人才知道,有的人實在很像一個孩子,想要引起別人的注意總會用最惡劣的手段,就算是想要對你好,使出來也是讓人哭笑不得的。」
南宮玉越聽越是心驚,他說:「可是不論如何,他只親近你一個人,再哭笑不得也值得了,是不是?」
南宮玉幾乎無力抵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白少陵見他不語,以為他是不感興趣,也就不再說了。
並未發覺南宮玉失魂落魄的樣子。
直到現在,他一個人走在外面,也是回不過神來。
只是偶然之間注意到天色已近午時了,不由大吃一驚,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半日,現在只有五日半了。
再也捨不得磨蹭,連忙趕回去。
房中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想必先前說得嚴厲,那些服侍的丫頭小子們都不敢不聽。
卻聽到內室隱約有點彷彿是申吟的聲音,南宮玉一驚,縱身而起,幾乎是撲了進去。
仍是只有凌度羽一個人在房中,如先前一般躺在床上,手腳仍是緊緊捆縛著,但他閉著眼,用力的咬著嘴唇,滿面通紅,偶有聲音低低傳出,如痛極了的申吟。
南宮玉大驚,撲到床邊,一把抓住他的脈門。
這時方才放下一半的心,脈象雖急促卻平穩,並無任何危急之象。
驚魂初定,南宮玉忙問:「教主怎麼了?」
凌度羽聽到他說話方才發覺他已經回來了一般,終於睜開眼睛,想要別過頭去不讓他看笑話,可身上實在難受,實在已經忍不住了。
「放我起來。」
南宮玉不解:「教主需要什麼只管吩咐就是。」
凌度羽又氣又急,一邊咬牙控制一邊說:「快點放我起來。」
南宮玉還是不明白,卻也實在不敢放他,只得放軟了聲音哄他:「教主別著急,要什麼慢慢說,屬下定會為教主設法。」
反正就是不能放,其他的都好說。
凌度羽眼中似乎要噴出火來。
南宮玉十分不明白,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了什麼,正僵持間,南宮玉突然聞到一股什麼味道。
一時沒反應過來,卻見凌度羽臉上紅的更甚,眼中怒火化為盈盈水光,又委屈的似乎要哭出來一般。
南宮玉心念電轉,一把掀開凌度羽身上棉被,果然見他下身已經濡濕。
南宮玉此時當然是明白了,自己早上一早就走,又吩咐下人不許理他,經歷了昨日一晚又是今日一上午,便是神仙也是忍不住的。
想凌度羽驕傲無比,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一時只恨不得一頭撞死。
南宮玉不敢笑,連忙道:「是我的不是,我這麼粗枝大葉的,害教主委屈了。」
自己連忙親自去端水進來,去解凌度羽的褲子,凌度羽拚命掙扎,幾乎歇斯底里:「滾開滾開,南宮玉,你乾脆殺了我好了,你這混蛋,南宮玉……」
只是凌度羽手腳被捆,武功又被封,儘管掙扎也被南宮玉輕而易舉褪下了褲子,一時間連眼睛都紅了。
南宮玉再不敢說話,怕刺激到他。
不過凌度羽早已經被刺激的狀若瘋狂,雖無反抗能力,卻盡一切可能攻擊南宮玉,被捆縛的兩手一碰到他,不管是哪裡只狠狠的掐下去,南宮玉一時不慣,也被他一口咬到,只管下恨勁的咬,幾乎要咬下一塊肉來。
南宮玉一聲不吭,只是解開他腳上的縛龍索,要幫他換了褲子。
凌度羽兩腳剛得了自由,立即亂踢,哪裡還有絕頂高手的風範,彷彿是被逼急了的頑童。
南宮玉任他咬著,壓著他的腿,想要把他下身擦乾淨。
一邊低聲哄他,柔聲的陪著不是。
溫熱的手巾子仔細小心的擦著,無心之失反倒尤為不安,惡劣如南宮玉都覺得內疚起來。
幾乎都不敢看他一眼。
凌度羽羞憤無比,縱然滿嘴都是血腥味道也不能稍解心中憤恨。
這種情形比刑堂酷刑還要難熬。
可是,南宮玉溫柔的手勢帶著一貫的魔力,就仿若每一次看到南宮玉都會有的那種滔天熱氣從丹田升起,行動便不由得再不隨心,不知不覺變了樣子。
縱然在這麼尷尬羞憤的時刻,身體也彷彿有自己的意志一般不受控制。
南宮玉驚訝的看著凌度羽的變化,肩上的痛減輕了,他鬆了口。
極快的看了凌度羽一眼,他的唇上還有自己的血,鮮紅欲滴,不知為何,南宮玉覺得血蠱惑無比,似天下最大的誘惑。
不知不覺靠近他,輕輕舔了一下他的嘴唇,凌度羽不由自主往後一縮,南宮玉如影隨形欺近,順著那薄唇間的微微開啟,舌尖竄了進去。
溫熱的血腥,卻如猛烈火焰。
南宮玉凝視凌度羽,帶一分眩暈。
凌度羽別過頭去,一聲不吭,也停止了掙扎,平靜下來。
只是覺得南宮玉眼中帶了些難解的審視,讓他很不舒服。
南宮玉突然一伸手,將他摟在懷中,在他耳邊低聲說:「教主,讓屬下伺候您。」
凌度羽還沒來得及說話,已經被他緊緊的摟著,面孔埋在他懷裡,全身都被他掌握住了。
如何還能說話?只能閉上眼睛,只有這個時刻沒有變,仍是來自於他的狂烈激情。
但並不像以往那樣,慾望發洩了南宮玉立時離開,此刻他仍是緊緊摟著他不放,過了許久,南宮玉方才說:「以前原來是我笨,怪不得你。」
輕輕放開了他。
凌度羽連忙和他拉開距離,雖不解,卻也不肯問他。
或許那一日還不算十分憤恨,但這兩日裡已經是恨到了十分。
南宮玉手伸向他的肩,還未碰到便收了回去,自己走了出去。
很快又進來,手裡端了個杯子。
凌度羽有些戒備的看著他。
南宮玉坐到一邊,說:「教主,把這個喝了吧。」
凌度羽咬牙切齒:「我再也不會喝水了。南宮玉,最多再給你折磨五日,你也不會好過的。」
南宮玉微微一笑,彷彿沒有聽到一般:「教主,這水裡我放了點藥,喝下去會身體酸軟,不能用力,教主喝下去我便把縛龍索解了,也不再點教主的穴道,可以嗎?」
凌度羽皺皺眉頭,想了半日也沒發覺這交易有多吃虧,而且……看南宮玉的模樣,若是不喝只怕要強灌,這兩日被他層出不窮的花樣弄的有些心驚起來,若是他又趁機想出什麼新花樣來?還不如現在喝了這個。
凌度羽便點點頭。
南宮玉一笑,扶了他起來,把杯子遞到他嘴邊服侍他喝下去。
凌度羽道:「南宮玉,我真要看看五日後你的樣子,萬蟻噬心的滋味你想過嗎?」
南宮玉笑道:「教主,你看不到的。」
那聲音十分溫和,可聽在凌度羽耳中卻有很多的意思,冷笑道:「不錯,你最好早些殺了我,不然比那個厲害的多的你,也可以嘗一嘗。」
南宮玉說:「教主,我正在想還有什麼方法讓你更恨我呢,你不必這麼鼓勵我。」
凌度羽哪裡說得過他,只能咬牙切齒。
一向是不必逞口舌之快的,凌度羽武功高絕,手握大權,一律只需動手解決,此刻手腳被縛,便施展不出來了。
南宮玉的樣子彷彿在和一個好朋友談著什麼閒話一般,樣子十分悠閒:「教主,這幾日我都憂心忡忡,只怕你恨我不夠,日後慢慢的就忘了。」
他傾身過去,幾乎貼在他身上:「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你恨的永遠也忘不了呢?」
凌度羽往後躲了一下,狠狠的說:「你放心,我絕不會忘的,絕不會放過你。」
南宮玉搖搖頭,似乎仍覺得憂慮:「可是還有這麼久啊,萬一過的久了,你慢慢忘了怎麼辦?那個時候我又不能活過來,重新來過。」
凌度羽覺得南宮玉似乎快要瘋了,說的話十分難以明白。
南宮玉凝視他,低聲說:「可是我又捨不得對你怎麼樣,怎麼辦呢?」
那樣子,凌度羽只覺心驚。
從昨日到現在,南宮玉似乎變了無數的面孔,早不是他熟悉的那個南宮玉了,可是,每當南宮玉凝視他的時候,又似乎回到了以前,南宮玉百依百順,甚至主動承歡。
許多次他的樣子都讓凌度羽十分高興。
有時候不由自主的想,南宮玉對他總是不同的吧,他肯與自己這麼親近,必定是不一樣的。
這樣想著的時候,心中總是十分歡喜的,有時候也會想和他說點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
幸好沒有開口。
凌度羽心中恨意更熾,若是真的說了出來,昨日……
南宮玉笑道:「教主,若我一親芳澤,你會更恨我嗎?」
凌度羽大驚,想起昨日他的威脅,臉色立即就白了起來。
南宮玉微微一笑,坐到床邊,伸手慢條斯理的解著他手腳上的縛龍索。
凌度羽口舌乾澀無比,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下意識的躲開。
南宮玉笑:「教主原來最怕這個?」
那笑容十分惡劣,凌度羽若是能動,只怕早一掌殺了他。
南宮玉欣賞的夠了,才笑道:「教主放心,我雖要想盡法子讓你恨我入骨,卻不會用這個法子的,今後你會明白的,除了恨,還要有點遺憾才更記得明白呢!」
雖說他這麼明明白白的說了,不會對他如何,卻一直並不安分,在這幾日裡時時對凌度羽動手動腳,好幾次凌度羽都以為在劫難逃,到了最後關頭他卻收了手。
雖說表情十分不甘,卻仍是停了下來。
凌度羽實在不知道南宮玉在想些什麼,他所有的懷疑和設想都在這幾日裡被一一推翻,所有的一切都完全不合常理。
他以為南宮玉恨他入骨,要想盡辦法折磨他,可是南宮玉十分溫柔,凌度羽從來不知道世間竟會有如此的溫柔。
但他說的話永遠和他做的不一樣。
南宮玉溫柔的凝視他,溫柔的說:「教主,我毀了你的江山,我害你做了階下囚,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你一定會記得很明白的是嗎?這麼大的失敗你一定不會忘記的,是不是?」
他每一日都這麼提醒他,這麼急切的想要確定凌度羽會恨他。
有時候他會歎氣:「雖然我已經知道了,可是太靠不住了,僅僅這樣你一定會忘了我的,還是要你恨我比較可靠。」
這麼說著的時候他有時候會忍不住,湊過來親吻凌度羽。
凌度羽身體無力,躲閃不及,總會被他得逞。甚至連咬他都無力。
可是南宮玉的親吻十分溫柔,凌度羽總會漸漸沉浸進去。
兩人親密相擁,彷彿一對熱戀的情侶。
可是天下又有哪對情侶會這般生死相搏,情恨如山?
凌度羽覺得南宮玉完全已經瘋狂,眼中閃耀的晶光如此讓人心驚。
但南宮玉舉動間卻毫無瘋狂的影子,仍是如往常一樣,每一日他堅持要凌度羽與他一起進餐,笑盈盈的不斷給他夾菜,慇勤的問他合不合胃口,勸他多吃一點。
最令凌度羽恐懼的是他有時候會眼中光芒一閃,走了近來,似乎想要對他做什麼,不過他靠近了過來,卻又只是歎口氣,低聲說:「我還是下不了手,若是因此你不夠恨我,我會後悔死的。」
然後南宮玉緊緊的抱著凌度羽,許久不肯放開。
五日時間幾乎是度日如年,凌度羽覺得自己幾乎就要崩潰了,他覺得這或許是他一生中最難過的日子。
南宮玉除了有一日曾出去過兩個時辰,幾乎每時每刻都與他在一起。
白少陵為他控制毒性發作,南宮玉並沒有吃太多苦頭,隨時都精神奕奕,興奮無比。
最後一日晚飯後,南宮玉的興奮也到了頂峰,他笑道:「明日我就要死了,你沒有時間報復我,一定大為遺恨對不對?」
凌度羽不語,只是看著他。
南宮玉突然俯身過去,在他臉頰上輕輕親一下。
凌度羽大驚,一巴掌甩了過去。
南宮玉沒有躲,清清脆脆的挨了一下,凌度羽並無勁力,南宮玉只是笑著摸臉,興奮未曾稍解。
笑道:「其實我也有點不放心,我死了就再也不會有人像我這樣……真讓我擔心你。」
他伏在桌上看著凌度羽笑:「我快要瘋了,沒有人會像我,這樣想到快死了會這麼高興的,可是我真的高興,你永遠不會明白的。」
南宮玉柔聲說:「教主,我想要你。」
凌度羽大驚失色:「你敢!」
南宮玉歎口氣:「是,我不敢,雖然我想的發瘋我也不敢,我若是碰了你,一定捨不得去死的,我不敢……」
又如往常一般凝視他許久,方才站起來,說:「教主,你早些休息,屬下有點事情出去一趟。」
凌度羽見他走出門去,才總算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