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踢鐵板 第七章
    自從那日將話說開,明白了彼此的心意之後,李景遙和宋晴紫的感情有長足的進展,兩人濃情密意,幾乎分不開。

    然而,日子的甜蜜,並沒有讓李景遙忘了要調查上回那群可疑殺手的事情,相反地,他更等不及要查明真相。

    只要一想到可能有某個心機深沉的傢伙正潛伏在暗處,虎視眈眈地等待機會要傷害他心愛的女人,他就無法放心。

    為了她的安危,他非要盡早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不可!

    只不過,他不想讓宋晴紫擔心受怕,因此並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她,而趁著今日她興致勃勃地進灶房,說要親手為他製作她拿手的煎肉餅時,他特地將手下召到了書房來。

    「上回的事情,調查得怎麼樣了?」

    「啟稟三皇子,根據屬下調查,顧力申有個遠親名叫吳朗,此刻在京城的『九鳳客棧』裡當夥計。」

    果然還有顧力申的人!李景遙瞇起了黑眸。

    「是怎麼樣的遠親?」

    當年父皇下令將所有牽涉其中的顧家人全部處死,除非那吳朗真與當年的事情毫無瓜葛,否則早該沒命了,又怎能留在京城的客棧中工作?

    「是顧力申一位表姨的外甥。」

    表姨的外甥?

    李景遙皺了皺眉,一表三千里,更何況又是表姨又是外甥的,這遠親果真是相當的遠。

    「那個叫吳朗的,現在多大年紀?十年前和顧力申的關係如何?彼此之間可有頻繁往來?他和當年宋氏冤案並無半點牽扯嗎?」他開口詢問,試著從中得到更多的訊息。

    「吳朗今年將近四十,已經在『九鳳客棧』當了好幾年的夥計。據屬下暗中調查,當年吳朗遠從老家到京城來,就是想要投靠顧力申,撈個肥水多的好差事兒,可顧力申生性自私又吝嗇,不僅沒有照顧這位遠親,甚至還將他給趕出府,要他自個兒自力更生。」

    「喔?這麼說來,那吳朗和顧力申的關係並不好?」

    「是。」

    李景遙沉吟著,細細地思索。

    當年顧力申既然對吳朗那般冷酷,他們之間應該沒有半點情分可言。

    照常理來推斷,那吳朗的心裡恐怕對顧力申多有怨尤,在這種情況下,他有可能會因為顧力申的緣故而想殺害宋晴紫嗎?

    再者,那吳朗只不過是一名客棧的夥計,會有這麼深的城府,布下那場看似討債、其實卻是衝著他們而來的計謀嗎?

    還有,沒有皇親貴戚當靠山的吳朗,有能力使喚那十多名殺手為他效命,甚至讓那些人在失手被逮進官府之後自盡嗎?

    這些疑問一一浮上李景遙的心頭,在仔細地衡量、反覆推敲之後,他認為這個可能性實在微乎其微。

    然而……若幕後主使者並非吳朗,難道還會有其它尚未調查出來的人?

    就在李景遙蹙眉思忖之際,另一名心腹手下匆匆前來求見。

    「怎麼?你有什麼發現?」李景遙立刻追問。

    「啟稟殿下,屬下在追查賭坊老闆為何會雇下那批殺手時,發現引薦那些人的是宮中一名在御膳房幫手的奴僕。」

    「宮中的奴僕?」李景遙銳眼一瞇。

    是了,肯定這條線索才是對的!

    李景遙正想繼續追問,屬下卻說:「屬下本想循線調查那名奴僕,卻發現他在五天前突然病死了。」

    「突然病死?!」李景遙一愕。

    那句「突然」讓他疑心大起,直覺事情沒那麼單純。

    「什麼病?」他立刻追問。

    「只聽說是一場急病,可是根據屬下暗中探訪,那名奴僕平日身子健朗,他週遭的人對於他突然病死一事都感到相當驚訝。」

    李景遙點了點頭,沉下臉色。

    很好,看來是幕後主使者怕那奴僕洩漏了些什麼,所以滅了他的口。

    「那奴僕平日跟什麼人有來往、是不是曾是顧力申的同黨、在他死前曾與哪些人過從甚密,去給我仔細地一一調查清楚!一有任何消息,立刻回報!」

    「是!」

    手下們退下之後,李景遙仍獨自沉吟著。

    整件事雖然宛如一個又一個的「意外」,但從中抽絲剝繭,不難發現這是由一個個精巧的計謀串連起的一個巨大陰謀。

    先是透過宮中奴僕讓賭坊雇下那些殺手,接著那些殺手佯裝討債寶則行刺,最後又滅了宮中奴僕和那些殺手的口……這一切,顯示屏後主使者是個工於心計並且陰狠冷酷的人。

    到底那個藏身暗處的傢伙最終的目的是什麼?

    真如他推測,是衝著宋晴紫來的嗎?

    這麼做到底為了什麼?

    殺了宋晴紫,那傢伙能有什麼好處?

    李景遙瞇起了黑眸,眼中閃動著堅定的決心。

    不管那幕後主使者的動機、目的為何,他都絕對不會讓那傢伙得逞的!

    忙了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宋晴紫煎好了許多肉餅,不僅有李景遙的,就連府邸中的侍衛、奴僕們,也都人人有份兒。

    肉餅的香味四溢,大夥兒爭相品嚐,讚不絕口。

    「怎麼樣?滋味好嗎?」宋晴紫問著剛嘗了一口的李景遙。

    李景遙連連點頭,讚道:「好極了!」

    這肉餅雖非由珍貴上等的食材製成,可滋味樸實,入口鮮香,更重要的是──這是他的愛妻親手為他做的,即便山珍海味也比不上!

    聽見他的稱讚,宋晴紫開心極了。

    「這是奶娘教我的,奶娘的手藝更好。」一提到奶娘,一股懷念之情就不禁湧上心頭。

    見她的神情悵然,李景遙猜出她的心思,便道:「倘若你想她的話,不如就將她接到京城來吧。」

    「真的嗎?」宋晴紫一臉驚喜。

    為了讓她開心,就算是再困難的事情,李景遙也願意為她做,更遑論只是這麼一點小事。

    「當然。」他想了想,接著說道:「不如過陣子咱們一塊兒下蘇州,親自接她上來吧。」

    「真的?」宋晴紫聞言更是又驚又喜。

    「當然是真的。我想,你在蘇州住了十年,對那兒一定很有感情,而我也想去瞧瞧你過去是在什麼樣的地方生活。」

    宋晴紫笑了笑,說道:「其實只不過是一間相當簡樸的小屋,不過屋子雖小,卻相當溫暖。奶娘就像我的娘一樣,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我,倘若不是有奶娘,當年我早就──」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突然被李景遙摟進懷中親吻,而火熱的親吻瞬間攪亂了她的思緒,讓她霎時忘了自己本來要說什麼。

    見她意亂情迷的模樣,李景遙滿意地挑起嘴角。

    「往後別再提起那些傷心的往事了,若是你再想起,我就像現在這樣,吻得你什麼事都沒法兒想。」

    「哪有人這樣的?」宋晴紫臉紅地嗔道。

    她那嬌媚的模樣,讓李景遙的眸色一深,攬著她從庭園走向迴廊。

    「你要帶我去哪兒?」宋晴紫愣愣地問。

    「當然是回房去。」

    他火熱的眼神和抵啞的語氣,透露了他帶她回房之後的意圖,而那讓宋晴紫的一張俏顏瞬間紅燙似火。

    在「半推半就」之下,她已被他帶回了寢房,而就在李景遙正打算褪去她身上的衣物時,忽然有奴僕前來稟告,說是伍御醫來了。

    李景遙困惑地愣了愣,他今日並沒有召御醫過來呀!

    「參見三皇子、三皇子妃,臣奉了皇上之命,前來探望皇子妃。」伍維德主動稟明自己因何而來。

    李景遙一聽,不禁搖頭笑了笑。

    上回他召伍御醫,被父皇乘機揶揄、挖苦了幾句,但父子曾有的心結也因此解開了。

    這回父皇主動要伍御醫前來探視宋晴紫,應該是真的關心她的身子吧。

    宋晴紫聽見御醫是奉了皇上之命而來,心裡驚訝之餘也湧上一絲感動,而過去在心裡對皇上曾有的怨,也已逐漸消失。

    其實想想,皇上這十年來心裡承受著誤殺忠臣的愧疚,也著實並不好受,畢竟當初他是遭受奸臣的蒙蔽,並不是真心想要殺害她的爹娘。

    「臣替皇子妃把個脈吧。」

    宋晴紫坐在床沿,輕聲道:「那就有勞伍御醫了。」

    眼看伍御醫開始替宋晴紫把脈,李景遙沒有出聲打擾,他轉身望著窗外,思緒繞著稍早前手下向他稟告的事情打轉。

    一想到那個藏身暗處的幕後主使者一再殺人滅口,顯然相當狡猾而歹毒,想要將那傢伙給揪出來,恐怕並不容易,而由於明白幕後主使者的陰狠,他一日沒有將那傢伙揪出來,就一日無法安心。

    一想到宋晴紫有可能會受到傷害,李景遙的心底就倏地燃起一股熾烈的怒氣,不自覺地掄起拳頭狠狠搥了桌面一記。

    當他的指骨敲擊桌面,發出「砰」的聲響之際,身後竟也傳來雜物掉了一地的聲響!

    李景遙愕然回頭,就見伍御醫匆忙收拾一地的凌亂,那些是他隨身攜帶的藥箱與各式器具。

    伍維德尷尬地笑道:「臣年紀大了,禁不起嚇。」

    李景遙一愣,這才明白原來是自己敲擊桌面的聲響嚇到了伍御醫。

    「抱歉,是我嚇到了伍御醫。」他一邊說著,一邊關心地瞥了宋晴紫一眼,就怕她也被他給嚇著。

    宋晴紫與他目光交會,明白他的關心,淺笑地朝他輕輕搖頭。

    剛才他發出的搥打聲雖很突然,但音量還不至於大到嚇人,可能剛才伍御醫過於專心地把脈,才會被嚇得連東西都打翻了吧?

    「三皇子快別這麼說,是臣自個兒不小心。」

    伍維德匆忙地收拾,一雙手卻仍抖個不停,看來還真是嚇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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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景遙微微一哂,心想就算剛才真的被突然發出的聲響嚇了一跳,這會兒都已經知道根本沒什麼事了,伍御醫怎麼還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他原本不以為意,然而當他瞥見伍維德的神色異常僵硬,額角甚至還冒出了汗時,一絲怪異的感覺突然閃過心頭。

    他低垂著眼睫,斂去眸中若有所思的光芒。

    「伍御醫繼續把脈吧,我不打擾你了。」

    李景遙緩緩踱到窗邊,看起來像是在望著窗外沉思,然而眼角餘光卻在暗中注意著伍維德的一舉一動。

    伍維德匆促地收拾好一地的凌亂之後,先是悄悄朝李景遙的方向看了幾眼,才從他的藥箱中取出一隻瓷瓶,手微顫地打開,倒入桌上的一壺茶之中。

    「臣今日特地調了些補藥來,化在茶水之中飲下,可以潤肺補脾、清心安神。」伍維德開口說道。

    聽著這些話,李景遙的黑眸瞇起,眼底燃起了怒氣。

    若光是聽伍維德的話,並不會覺得有什麼可疑之處,然而他可沒忽略了伍維德微抖的手、僵硬的語氣和眼中難掩的不安。

    不對勁!他敢打賭,伍維德的「補藥」絕對有古怪!

    剛才他隱約覺得伍御醫神情有異,所以才不動聲色地悄悄觀察他,想不到這傢伙真的有問題!

    一想到自己原先對伍御醫全然的信任,李景遙的心裡就又驚又怒。

    要不是他無意中嚇到伍維德,進而讓他發現這傢伙不太對勁,那他根本就不會對父皇派來的御醫起任何疑心!

    倘若他沒有警覺,豈不是真要被伍維德得手了?

    為什麼伍維德要這麼做?

    難道這傢伙是顧力申當年的親信或餘黨?

    不,不可能,倘若如此,在上回他召伍維德過來的時候,他就有機會下手了,又何必等到現在?

    很顯然,伍維德是這兩天才被人收買的,而這會兒他在茶水中下了藥,接下來打算怎麼做?拿給渾然不知的宋晴紫喝下嗎?

    一股殺氣躍上李景遙的黑眸,任何打算傷害他女人的傢伙,他絕不饒恕!

    就在李景遙打算出手的時候,伍維德開口說道──

    「三皇子,瞧您今兒個的心緒似乎有些浮躁,來喝點茶水吧。」

    李景遙一愣,俊眸閃過一絲詫異。

    原本以為伍維德是受顧力申餘黨的收買,應當會先將有問題的茶水端給宋晴紫喝才是,想不到下手的第一個目標竟然是他?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莫非是怕宋晴紫若出事,他在盛怒之下會殺了他,所以才先對他下手?

    夠了!是該將一切弄個水落石出的時候了!

    李景遙霍地轉身,手中長劍同時出鞘,抵著伍維德的咽喉。

    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宋晴紫嚇了一大跳,她摀著差點驚呼出聲的嘴兒,驚疑不定地望著眼前這一幕。

    她雖然有滿腦子的疑惑想問,但是瞥見李景遙肅殺的神色,讓她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為了不讓他有任何一絲分心的可能,她小心翼翼地退了開來,避免自己受到任何的波及。

    「三……三皇子?」伍維德一臉驚恐,臉色瞬間發白。

    「是誰這麼大本事,連堂堂的御醫也收買得了?」

    聽了這番質問,伍維德的身子宛如秋風落葉般抖個不停。

    「三……三皇子在……在說什麼?什麼收買?」

    「何必裝傻?你那副心虛鬼祟的舉動,我全都看在眼裡了!你在茶水中放的根本不是『補藥』對吧?」

    伍維德一僵,本還想要狡辯,可眼看三皇子那一副已洞悉一切的神態,他整個人彷彿被狠狠打了一拳,面色灰敗地跪了下來。

    「饒……饒命……三皇子饒命……」

    「若要本皇子鐃你一命,就先把你幕後的主使者給供出來!還有他真正的目的是什麼?想要對付的究竟是誰?」

    伍維德臉色又更頹敗了幾分,但卻閉上了嘴。

    李景遙見狀,勃然大怒。

    「不說是嗎?」

    他迅速出手,點了伍維德身上幾處穴道,那讓伍維德的筋骨錯亂,渾身傳來針扎火燒般的痛楚,倒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哀號。

    宋晴紫被這一幕嚇到了,聽著伍御醫淒厲的哀號、痛苦的打滾,她的心充滿了驚惶,而李景遙立刻來到她的身邊,將她輕顫的身子摟進懷中。

    「別怕,我會保護你。」他低聲安慰。

    「到底怎麼回事?」她惴惴不安地問。

    伍御醫不是個和善的好人嗎?怎麼……怎麼卻……

    「這傢伙被人收買了,想要對我們不利。」李景遙簡短地說明。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後,他才暫時解開伍維德的穴道。

    「說不說?」他厲聲叱問。

    「我……我……」

    伍維德雖已痛得涕淚縱橫,卻仍遲疑著沒有吐實。

    「還不說?」

    眼看李景遙又要上前,剛才那生不如死的痛苦嚇壞了伍維德,他實在沒有勇氣再經歷一次了。

    「我……我說!我說!幕後的主使者要我殺的是……是……三皇子……」

    聽見這個答案,不僅宋晴紫驚駭萬分地倒抽一口涼氣,就連李景遙的心裡也詫異不已。

    原本以為,那個虎視眈眈的傢伙應該是衝著宋晴紫而來的,想不到竟是打算除掉他?!

    究竟什麼人想要他的命?又是為了什麼要這麼做?

    「說!那人是誰?」李景遙厲聲叱問。

    「他……他就是……是……」

    伍維德欲言又止,像是怕被人聽見似的,不安地左右張望,最後才低聲在李景遙耳邊說了個名字。

    聽見出乎預料的答案,李景遙的俊眸閃過一抹詫異。

    起初他對這個答案驚愕不解,但是冷靜下來思忖過後,大約能猜出那傢伙想要除掉他的原因了。

    他冷冷地瞪著伍維德,質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枉費父皇和本皇子如此信任你!難道你不知道,意圖謀害本皇子是死罪一條!」

    聽見「死罪」二字,伍維德顫抖不已。

    「臣……臣也是逼不得已啊……臣全家人的性命都捏在那人的手裡,若臣不順從……那臣……臣一家人都將不得好死啊……」

    李景遙冷哼了聲,那藏身幕後的傢伙果然陰狠無比,竟拿伍維德一家人的性命作為要脅,逼伍維德對他下手。

    現在最重要的是,該如何揭發那人的真面目?

    李景遙沉吟著,冷靜地思考。

    他知道自己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很重要,絕對不能有任何的差錯,否則只怕又要被那傢伙狡猾地脫罪了。

    「你剛才在茶水中加了什麼?」他質問。

    「是……是……毒藥……」

    「飲下之後會如何?」

    「這……」伍維德冷汗涔涔,沒有勇氣說出口。

    「不說是嗎?那我就讓你自個兒喝下。」

    李景遙作勢要將那杯茶水灌入伍維德的口中,而這舉動立刻讓伍維德嚇白了臉,再也不敢有所隱瞞。

    「這是劇毒之藥,初時並不會有任何異樣,約莫半日之後毒性才會開始發作,然後……長則十日,短則五日必會喪命,而且查不出任何原因。」

    聽見這樣的答案,宋晴紫驚駭地倒抽一口氣,李景遙則是揚起一抹冷笑。

    很好,看來那人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那麼接下來……他該怎麼做?

    李景遙思付了一會兒後,一個計謀逐漸成形。

    既然那人策劃了這個歹毒的計謀,那麼他何不將計就計,順勢演出一場戲呢?倘若順利的話,應該就能讓那個傢伙自己露出狐狸尾巴。

    「伍御醫,你可知道那人為了滅口,已先後除掉十多條人命,包括前陣子宮中一名突然得了急病而死的奴僕,也是被滅口的。就算你順利得手毒殺了本皇子,你以為你一家人能夠安然脫身嗎?」

    伍維德聞言,臉色慘白,驚恐無助,就連求饒的話也說得結結巴巴。「三……三皇子救命啊……臣也是……也是迫不得已才……才……」

    「伍御醫,倘若你剛才所言沒有半句虛假,本皇子可以在皇上面前替你美言幾句,保你一命。」

    「臣保證絕無半句虛言!若有任何隱瞞或欺騙,讓臣不得好死!」伍維德立刻指天立誓。

    「好吧,本皇子就暫且信了你,不過接下來,你得先到我家柴房去住上一、兩天了。」

    為了計劃能順利進行,他得先將伍御醫藏起來才行。

    「多謝三皇子!多謝三皇子!」伍維德感激涕零地磕頭。

    李景遙見宋晴紫的臉色蒼白,一副驚慌不安的模樣,便趕緊將她摟進懷中輕聲安慰。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不過為了一勞永逸地解決那個傢伙,接下來你也得要配合我演出一場戲才行。」

    宋晴紫點了點頭,只要能夠化解他的威脅,無論什麼事情,她都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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