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采筠被容千玦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不知如何是好,全身僵硬,無措地瞪大眼。
他……他到底在做什麼呀?
她的唇泛著一股淡淡香氣,如同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迷人香味,令人有一吻再吻的衝動……
直到稍感饜足後,容千玦才放開她的唇,灼熱的眸光俯睇著靠在自己臂彎中那張泛紅的小臉及依舊瞠大的眼,眼底倏地閃過一抹莞爾興味。
「這麼可愛的反應還真是迷人!也難怪我會才見你第二次面便情難自禁……你的滋味也真如我所想的甜美極了。」他輕聲呢喃,宛若對著她的耳中私語般曖昧親暱。
俞采筠的心沒由來地起了一陣顫抖,原本僵凝的腦子終於開始運作。她又驚又羞地瞪著他肆笑的唇,他那直接露骨的言詞更讓她明白了他的意圖。
「你……少爺……你怎麼可以……」震驚又羞窘的感覺讓她結巴,語不成句,心中一片慌亂。
她萬萬沒料到……他竟然輕薄了她,還一臉理所當然!
「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和自己的未婚妻親近親近,有何奇怪之處?」容千玦笑吟吟地睇視著她。「而且我本就打算告訴你,經過一夜的思索,再加上方纔的『嘗試』,我發現自己對你香甜的滋味產生了莫大的興致,也對與你親近的感覺很是喜歡滿意,所以咱們就暫時維持現狀,先不討論婚約或家業問題,等我們倆相處一陣子,看看會發生什麼變化再說。」
俞采筠眼兒更加瞠大,「少爺……」她不是很明白他那些意有所指的話語,不過他對她的興趣倒是一點也不難懂,而這些話讓她心慌意亂、不知所措。
「就這麼辦吧!」容千玦微笑作下定論,鬆開手臂放開她。「近午時了,我已約了我那未曾謀面的妹妹百合一起用午膳。至於你想說、想問的話,就等今晚我們共用晚膳時再告訴我好了。」
說完,容千玦再次俯頭,毫無顧忌地在她的紅唇上輕啄一下方轉身離開。
再次被「輕薄」的俞采筠則是徹底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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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
午後。
容府書房裡,俞采筠核對帳目無誤,由懷中掏出容千玦還給她的鳳印信,在幾張請款的單據蓋上戳記。
之後,她將印信收起,便將等在書房外的何總管喚了進來。
「何總管,勞煩你將這幾張單據交給在前廳等候的兩位分行管事。另外再找人催一下城西分行,要他們盡快將遺漏的帳冊送過來。」
「知道了。」何總管嘴上應了聲,接過單據後並沒有立刻離開,臉上浮起異樣神情。
遲遲沒有聽到何總管離開書房的聲響,俞采筠再次由桌上的帳冊中抬起頭,不解地睇向他。
「何總管還有事嗎?」
何總管抿抿唇看著她,不滿之色漾在眼底,「少爺已經回府了,為什麼商行仍是由你掌管?」
俞采筠看著他不加掩飾的不滿眼神,淡聲道:「少爺暫時還不會接手『容記』。或許要再過一陣子吧!」少爺不接手家業,也不告知要等多久時日,她也沒有答案可以告知這位關心的總管。
「可少爺都回府半個多月了,還不時和你待在書房裡審查帳冊,也該可以管事了吧!」何總管的聲音明顯流露出對她的懷疑。
俞采筠靜靜看著他,突然歎了一口氣,「何總管,我知道對容府忠心耿耿的你一直很擔心我會伺機佔奪容府家業,可我已經不止一次告訴你,我只是遵從夫人囑咐代管容府家業而已,我沒興趣也沒能力竊佔這麼龐大的產業!如今少爺已經返回,即使現下尚未接掌家業,可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你就不必太操心了。」
她的話讓何總管的神色變得有些不自在,不願意承認自己的態度有問題,他只是清了下喉嚨,「我先出去了。」丟下話,他匆匆轉身離開。
書房門一闔上,俞采筠的臉色隨即黯淡下來,心中升起一股已經十分熟悉的無奈與無力感。
因為她原是服侍夫人的婢女,所以即使後來夫人選她為媳,並在臨終前交託容府家業,何總管還是對她充滿不信任,更不曾將她視為「主子」對待。
若不是她持有號令「容記」的鳳印信,平日還小心藏好,不讓任何人知道印信的下落,她哪能撐到容府真正的主子返回!
偏偏她好不容易盼回來的主子行事卻是出乎眾人意料,讓人難以理解……
容家少爺在回府第二日召告了對她的企圖後,便天天上書房來,明的是陪伴她審閱帳目,實則另有打算。
他根本不碰帳冊,鎮日待在書房品茗、休憩,還不時藉故碰碰她、親吻她……
除此之外,他並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彷彿他只是想要藉著那些行為來讓她熟悉兩人之間的親暱——坦白說,在他頻繁的「突襲」下,她的確已有些習慣了……
思及此,俞采筠不由得幽幽歎息,再次將手探入懷中掏出鳳印信詳看著。
他為什麼又將印信交給她呢?明明已經返回,他為什麼遲遲不肯接手家業?
她怎樣也猜不透他心中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書房門扉發出一聲輕響,擾動了腦中正在胡思亂想的俞采筠,她抬起眼,看見此時此刻猶在她腦中徘徊不去的男人正走進書房,一身素雅白色文士衫,舉手投足維持一貫以來的優雅閒適。
瞧他爾雅的模樣,又有誰會相信他是個「武人」?不過此刻這位「武人」的眼神似乎有些怪怪的……
「少爺。」俞采筠由椅上起身,欠身行禮。
「他總是以這種態度和你說話?」容千玦走到桌前,直問道。
「誰?」俞采筠疑惑地看著他。
「何總管。」方才在書房外,他已將何總管的每一個宇聽進耳中。
雖說他早隱約感覺到何總管對俞采筠存有敵意,可他卻是直到今日才明白何總管根本就沒把她這個主子放在眼裡,態度囂張且無禮!虧得她不僅一點慍色也無,還溫聲軟語地向他解釋。
到底是他錯看她,或是她深藏不露?經過多日相處,他發現她的個性與他原先的設想有很大出入,而最令他訝異的是,他對她的興致竟一天比一天更加濃厚了!
俞采筠小臉上浮現一絲恍悟。他應該是聽到她和何總管的談話了。
「何總管只是擔心過度罷了。」她溫和的嗓音帶點兒安撫意味。
「擔心什麼?」容千玦故意追問,毫不放鬆。
其實他怎會不明白何總管之所以無禮的原因,可他還是要她親口說出來。
俞采筠看著他緊盯住自己不放的眸子,忽然露出一個疲倦苦笑,「還會擔心什麼?不就是怕我會伺機侵吞容府家業!」說到最後,她的語調逸出一絲惱怒而不自知。
熬了好幾個月,領受眾人懷疑提防的目光,她實在是累了,也真的很想快快卸下「容記」這個重擔!只可惜眼前這個應該擔負起家業的人一直不肯接手,解除她的重負!
現在他還來問她何總管為什麼對她態度差?他是明知故問吧!
「所以何總管一直在刁難你?」容千玦神色不變再問,似乎沒有被她所說的話影響。
「只要少爺接下『容記』,一切便會迎刃而解。」俞采筠逮住機會,舊話重提。
盯著她那露出希冀的急切大眼,容千玦搖搖頭,「目前我還沒有打算處理『容記』的事。」
希冀之色瞬間由眼中消失,俞采筠突然有些惱火起來,「那麼少爺可否告訴采筠,到底何時才要接手家業?!」
容千玦微微一笑,「你急著要我接手,不外乎是因為雖是頂著容少爺未過門妻子的名號,可畢竟不曾得到正主兒的認可,所以行事處處窒礙,一直不被信任對吧?否則坦白說,你也並非真的對打理『容記』沒興趣。只要能讓眾人認可你,相信你一定不會再這麼急著要我接手。」
經過這半個多月的觀察,他不得不承認她打理「容記」的方式細心又有效,但是她與容府上下卻又不是那麼「融洽」……這樣的矛盾令他覺得十分有趣。
俞采筠忍耐地看著他,「少爺,采筠只是『代管』,是不是被認可並無關係。」她同樣的話已說了好多次,為什麼他怎麼也不願意弄明白呢?
容千玦對她的話置若罔聞,「采筠,有一個法子可以讓我繼續不管事,也可以讓你行事不再有阻礙,你想不想知道這個法子是什麼?」
「嗄?」俞采筠頓時一怔。他在說什麼呀?她並沒有說要繼續替他代管家業啊!
容千玦直接將她訝異的表情當成同意,「只要讓眾人知道容家少爺很中意雙親為他擇定的妻子人選,之後就不會再有人質疑你的地位了。」
俞采筠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你要跟每個人這麼說?」她明明是詢問他何時接手家業,怎麼會變成討論如何讓她被眾人認可了?
「不需要那麼麻煩。」容千玦唇邊逸出一個奇詭的笑容,「采筠,你有沒有聽過『人多嘴雜』這句話?」
俞采筠愣愣點頭。
「那就對了。你想想,容府上下約莫有百八十個人,只要隨便讓哪個家丁或婢女看見我們親熱的模樣,不消三日,眾人便會對你必恭必敬了——因為正主兒已確認了你的地位。」
容千玦邊說邊繞過書桌,坐進書桌後方的椅子裡,大手將怔愣一旁、小臉瞬間漲紅的小女人直接拉了過來,令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做什麼?!」猝不及防坐倒在他腿上的俞采筠驚叫出聲,直覺扭動起身子,想要擺脫此刻十分不當的姿勢,可惜一雙箝在腰上的大手讓她的努力徒勞無功。
「放開……」她一雙小手努力掰開鎖在自己腰上的大手,小臉漲得通紅,心中又驚又羞。
「不放!抱著你很舒服呢!」容千玦語帶笑意,眼神也變得灼熱。
「這樣是不合宜的……」怎麼也掙脫不開的俞采筠忍不住嚷了出來。
半個月來,他雖不時藉故碰碰她、親吻她,卻不曾做出如此逾炬的行為。
「怎會不合宜?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們有些親密舉動也是人之常情。」容千玦噙著笑看她,大手毫無顧忌地覆上她粉嫩的臉頰,撫著那令人愛不釋手的柔嫩肌膚,指腹輕輕摩擦……
驀地,容千玦的唇及手由她身上撤離,微一使力,抱著她由椅上站起身,繞過書桌,走向書架後方供休憩用的小室,直接將她放倒在軟鋪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