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情上司 1
如果不是因為你
我不會和寂寞如此熟悉
「喂!盈涓,還在弄什麼東西呀!已經超過下班時間了啦!」
週五傍晚六點剛過,辦公桌面早已清空的邱芬芳持起隨身淑女包,對著右前方某位同事的背影吆喝。
任盈涓從桌前一大疊報表紙中抬頭,腦中猶充斥著一堆數字,回首瞥向後方的眼神顯得有時一茫然。
「已經下班了啊?」奇怪,她不過才弄完幾份報表,怎麼就已經到了下班時間?
「對咩!再不『叫醒』妳,我恐怕再等上三小時,妳還是一樣趴在桌上起不了身哩!」邱芬芳撇了下嘴,難以理解怎會有人做起事來如此「專心」,外界任何聲響都干擾不了她。
秘書課十幾個員工中,最認真的人當屬眼前這位任盈涓,平常認真做事不打馬虎眼也就罷了,不時還自動留下來加班——不過今天可不能讓她繼續賴著不走!
對同事調侃的話報以尷尬一笑,任盈涓對一向準時下班的邱芬芳竟然現在還未離開,心中也是有一絲訝異。
「我看妳八成忘了前天答應我的事,對吧?」見她一副反應不過來的茫然樣,邱芬芳「好心」地開口,心中百分之百肯定她一定早忘了答應過自己什麼。
「前天?」腦子猶有些轉不過來的任盈涓疑惑地看著這位與自己較為談得來的同事。
「就知道妳忘了!」邱芬芳翻了個白眼,「讓我提醒妳吧!還記得前天吃完午餐回公司時,妳在路上答應今天下班後要陪我去赴個約會嗎?」
「今天下班後?」任盈涓微微蹙起眉,努力回想了半天,才終於由記憶中挖出模糊的印象。
記得前天中午,邱芬芳硬是將她拖出公司,到一家新開幕的吃食店用午餐。在返回公司的路上,她因心中猶記掛著未完成的公事,所以並沒有太留意聽清邱芬芳所說的話,而那時,她好像的確順口答應了某件事……
「呃……那天妳好像說……」任盈涓露出抱歉的征笑,還是想不起來自己究竟答應了什麼。
「想起來了厚?」邱芬芳瞟去一眼,「就知道妳早忘了答應今晚陪我去
赴個約會這件事了!」
「對不起,我真的忘了。」任盈涓抱歉的笑容更深,「不過,既是約會,我這個電燈泡插在你們中間,好像不太適合吧?」
「拜託喔!我跟妳說過,我和我的男朋友已經分手,今晚是找妳陪我赴一個網友的邀約啦!」邱芬芳不滿的抱怨。
「喔……」任盈涓有些尷尬地一笑。看來那天她真的漏聽了很多。
「別喔了,還不趕快把桌上的東西收一收,我們先去吃點東西,然後再去赴約會。」邱芬芳擺手催促著。
「呃,芬芳……」任盈涓有些為難地開口,「課長說我手上這份報表今天一定要完成,我恐怕得做完才能離開……」
「不會吧?!」邱芬芳立刻歎叫一聲,「幹嘛這麼拚哪?課長故意整人啊?」
「不是的!」任盈涓急急解釋,「課長有先問過我啦!是我跟她說可以留下來加班的。」
「那我怎麼辦?!」邱芬芳瞪大眼哀叫。
「呃,那妳能不能……」
「不能。」邱芬芳斷然拒絕,哀怨地瞪向她,「我跟那個網友是第一次
見面耶!對方是圓是扁都不清楚,妳不陪我,我哪有膽自己一個人去赴約呀!萬一碰上個網絡之狼,那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任盈涓連忙打斷她的長篇大論,「不如這樣吧!芬芳,妳委屈點等我一下,我盡快把這份報表弄好。要是來不及先去吃飯,我就陪妳直接去赴約,然後我請妳吃消夜當作陪罪。」既然是自己忘了答應別人的事,自然得有些表示了。
唉!下回可不能再隨便「點頭」了……
「那好吧!」邱芬芳扁扁嘴,一臉委屈地同意了。
真是的!早知如此,她今天一大早就會先「確認」今晚的約定了……
「謝謝。我會盡快做完的。」匆匆綻開個釋懷的微笑,任盈涓隨即轉回自己桌前,努力「打拚」去了。
「再怎麼拚薪水也不會增加多少,有必要這麼鞠躬盡瘁嗎?」邱芬芳嘀嘀咕咕地打開隨身淑女包,掏出小巧的化妝包打開,開始補起妝來。
說真格的,每個在「春秋集團」工作的員工都知道,比起其它同樣規模的公司,他們的薪水與福利是優渥許多,可相對地工作也十分繁重,沒有幾分體力,還真是有些負荷不了。
尤其是秘書的工作繁瑣細密又囉唆,似乎永無喘息空檔的忙碌日程,讓秘書課裡每一隻小工蟻只顧著做好自己份內的工作即可,絕不會笨到主動多攬一些「別人」的事情來做。
不過當然也有例外的啦!例如她右前方那只簡直就是秘書課的異類!
任盈涓平時除了做自己份內之事外,對其他額外丟給她處理的事情也毫無怨言;說她有什麼企圖心嘛,可她那一副打算在秘書課安老一生的模樣,怎麼也看不出她有一點想成為女強人的野心。
嘖!同事都快兩年了,她還是摸不透任盈涓心中到底在想什麼,而她身上隱約帶著的疏離氣息,也讓她和同事之間少有互動。
哎,竟然有人願意將大好青春全浪費在一張張報表上而不厭倦,這不是異常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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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任盈涓與一臉哀怨的邱芬芳走出公司大樓,聽著已等得很不耐煩的她連串的嘴叨。
「我才想說留下來加班做報表已經夠拚了,誰知那個等報表的課長更誇張,我看她根本就是打算在公司住下來了」
任盈涓靜靜聽著邱芬芳誇張的話語,微勾起唇角,心中不覺莞爾。
她的個性好靜——不是內向,卻也不太活潑,平常除了與幾位知交好友偶有聯繫,與公司同事間的互動並不算很好。
大概是因為邱芬芳那外放的性情吧!她雖晚自己一年進入「春秋集團」,卻是秘書課裡與她互動較為頓繁的同事……
另外,邱芬芳那種誇張的言談也常給她一種放輕鬆的感覺……
任盈涓唇邊微笑乍現,手臂突然被猛力扯了一下,耳邊的嘮叨聲倏止,驚呼聲揚起——
「天哪!盈涓,妳快看!」
「什麼?」任盈涓嚇了一跳,莫名其妙地看著揪住自己手臂的邱芬芳。
「不是看我啦!看那邊!是我們公司的副總裁耶!妳看他本人比報章雜誌上的照片看來還要更加性感、英俊呢!真難得他竟會出現在公司門口,還讓我們碰上嗯,不知道他旁邊那個女人是不是就是報上說的,他最新一任女友……」
春秋集團大樓樓層愈高的辦公室,其職位階級也愈高,一些集團重要的要角,他們小小的秘書自是無緣得見,可經由報章雜誌以及公司內部流傳的小道消息宣傳之下,這位兩年前返國接下副總裁一職的司允毅,絕對是一位無法讓人忽略的「要角」!
司允毅為總裁之子,亦是集團未來的接班人,年輕英俊、能力卓絕又多金,在眾人眼中可是只真真正正的鑲鑽金龜,多少女人趨之若騖,將他視為終身伴侶的第一首選。
只是司允毅可沒那麼容易就範,他條件出眾,眼光自然不低,更因種種優勢而顯得風流花心——雖不致於腳踏多條船,可身邊的女友、床伴卻是一個換過一個,速度快得不得了。
任盈涓雖不喜與人談八卦,可對於自己公司如此赫赫有名的人物,她當然不可能沒聽說過,對司允毅的「生平」也早已由同事口耳相傳聞略知一二。
邱芬芳的嚷嚷讓她的好奇心瞬間揚高,雙眼遂循著「指示」看向左方不遠處,站在一輛後車門打開的高級房車前的一雙男女——
女人身材婀娜高眺,小鳥依人地偎在男人身邊,因半被男人身形遮住而看不清相貌,男人則是因面向馬路,所以也只看得到側面臉龐,那線條分明的側臉……
任盈涓如遭雷殛,身子在瞬間僵凝凍住,眸底清楚浮現驚訝之色。
那側面……那側面真的好像……
若不是邱芬芳已先用肯定口氣告知此人乃公司的副總裁,她幾乎要以為那個遠在南台灣的某人,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了呢!
目光緊緊凝在那男性的側臉上,任盈涓一看再看,還是覺得十分驚訝——
明明是不同的人,亦非親族家屬,怎會有如此相似的兩張側臉呢?
真的太像了……
突地,被緊緊盯住的男人似有所覺地突然轉過頭,朝任盈涓站立的方向看了過來,與任盈涓對視數秒後便又回過頭去。
啊!那麼相似的側臉,正面相對時卻是完全不同由正面看來,公司這位副總裁的相貌可是強過那人太多了。
司允毅長相十分俊美,卻一點也不顯陰柔,充滿智能與純雄性的迷人魅力,和他天之驕子的身份非常相稱,而他的條件也絕對有資格讓女人主動追求爭取,也難怪他能當一名遍嘗各色胭脂、花心風流的男人。
任盈涓輕輕撇了下嘴角,看著這名舉止間帶著隨適瀟灑氣息的男人,十分有禮地將偎在身邊的女子扶進車子後座,然後他自己也坐了進去。
車門關上,車子隨即駛入車陣之中—
驚訝慢慢由任盈涓的眼底褪去,一抹淡淡的悵然隱隱漾出。她耳邊聽著邱芬芳興致勃勃的「驚歎」話語,心中暗自輕歎苦笑。
還以為自己已忘了那些紛擾心情的往事,誰知一張相似的倒臉卻如此輕易地勾起她以為已經忘懷的惆悵情懷還真是沒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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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令人感到意外的眼神。
以著輕鬆的姿勢靠坐在車子後座的司允毅,嘴角噙笑,攬著主動投懷送抱的軟熱香嬌軀,眼神卻有些不專心。
女人第一眼見到他時,眼中總是沒有例外地迅速升起驚艷戀慕之色,可方纔那個女人的眼中卻竟然只有「驚訝」而已,還真令他有些一訝異。
他並非自戀,只因從小到大習慣接受罪女傾慕的目光,讓他對自己的長相很有信心,所以驟然在一個女人臉上看到完全不同的眼神時,竟然讓他感到有些不能適應……
他的長相很奇怪嗎?那個女人驚訝瞪視的眼神,就彷彿在看一隻由外層空間闖入地球的外星生物,讓他心中不覺感到不悅。
「……你到底聽到我說的話沒有?」說了半天卻得不到半句響應的嬌嬌女李怡珊抬起頭,看著心不在焉的男友,嬌嚷出聲。
司允毅回過神,垂下眼看著她妝點精緻的艷容,並不掩飾自己方纔的心有旁騖。「妳說了什麼?」
「毅!」李怡珊半是撒嬌半是氣惱地嗔他一眼,「我說我有幾個手帕知交一直吵著想見見你,所以想問問你幾時有空!」
亦為富家千金的李恰珊早在數月前便在某一商業宴會上相中司允毅,可惜當時他身邊已經有人,讓她沒有機會;直到上個月聽說他己和女友分手,她立刻採取行動,在一次宴會中主動接近他、對他大膽示意,才終於跨近一大步地與他開始交往。
也因此,交往一個多月來,即使司允毅如方纔那般,偶有對她不專心的時候,她因為顧慮著兩人感情尚未穩定,驕縱的千金大小姐脾氣一次也不敢在他面前發作。
司允毅淡淡勾起一個笑容,毫不遲疑地拒絕,「不必了吧!」
他怎會不清楚她那有意向人「炫耀」的心態?只可惜他一點也沒興趣讓人「參觀」。
直截了當的拒絕讓李恰珊眼底閃過一抹難堪與忿然,有些下不了台。
「只是陪我去和朋友餐敘一回也不行嗎?」她不願輕言放棄,想再說服
他。
司允毅偏過頭看她,勾起的唇角帶著一抹不在乎的冷淡無情。
「別作過分的要求。」醇厚的噪音流露出淡淡的警告意味。
李恰珊一凜。即使他的唇角依舊帶著笑意,她仍是被他的目光所驚。
她急忙綻開嬌艷笑容嗔道,「不去就不去嘛!幹嘛擺臉色嚇人啊?」隨著話聲,她再次偎向他胸前,不敢再多說什麼。
譏誚之色在俊臉上一閃而逝,終於得到安靜的司允毅瞥了眼懷中「柔順」的女人後,亦不再有話。
他不會因為女性的主動示好而對對方的印象有所減損,可他希望和他交往的女性能夠「誠實」一點,不要特意作假,只顯露出偽裝的美好面貌——他真的不喜歡太過刻意偽裝出來的「完美」。
李恰珊的主動接近讓他無可無不可地同意與她交往,但交往一個多月,他很快便察覺她對他的「百依百順」完全是偽裝出來的假象,而這種刻意呈現的面貌正是他與前幾任女友分手的最大原因。
如果李怡珊一直堅持以這種偽裝的面貌來面對他,那麼她恐怕將會成為他交往過的女友中歷時最短的一位!
說實話,與其看著李恰珊刻意妝點的「完美」表相及眼中明顯閃動的企圖,他倒不如去看方才在公司門口、將他當成外星怪物瞪看的女人——起碼那一臉驚訝的女人很「誠實」地表露她真實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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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調我到二十五樓?!」被叫到課長辦公室的任盈涓驚訝的望向坐在辦公桌後,一臉精明的秘書課頭頭劉課長。
「對。副總裁辦公室缺一名秘書,我打算調妳上去接任。」劉課長點頭。
「可我並不是最資深的……」任盈涓有些一驚訝。調任為高階主管的專任秘書可是秘書課人員心所嚮往的,因為一旦調升,不僅地位提升,薪水、福利亦是水漲船高這個人人爭取的機會怎會突然落在她的頭上呢?
「上頭交代要找個細心點的秘書,而整個秘書課裡,我覺得妳是最適任的。」劉課長的語氣不自覺地透出一一緣無奈。
若不是上頭特別囑咐,她也捨不得將手下愛將給讓出去啊!畢竟心細如髮的任盈涓這幾年在秘書課可為她減輕不少工作負擔,更別提任盈涓從不曾表露出一絲半點「高昇」的企圖心,所以她也一直安心地將人留在秘書課幫她而不願讓出。
「副總裁的專任秘書不是才剛上任?」任盈涓有些不解,腦中自動浮現半個月前在公司大樓門前見到的那張側臉,心中不覺微微悸動了下。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會被課長選中,擔任那位讓眾女趨之若騖的副
總裁的秘書其中有什麼特殊原因嗎?
「沒錯。兩個月前,副總裁身邊那位負責亞洲區事務的秘書因病請辭,我推薦秘書課裡能力很強的何珍上去接任。誰知……」劉課長長歎一聲,正色看著任盈涓,然後再道,「盈涓,既然決定調妳上二十五樓,我就跟妳把話直說了——何珍上星期離職,明為辭職,實則開除,只因她公私不分,一徑利用上班時間找機會對副總裁百般糾纏,幾番警告猶不思改正,因此上頭只好請她走路這是副總裁辦公室裡的人說的,可信度很高,所以……」劉課長再歎了口氣,欲言又止。
就是因為何珍是因為這種不堪的原因被開除,害得她這個當初推薦何珍的人很難對上頭交代,這回只得萬般無奈地將手下大將給讓出去唉!
不過,基於副總裁強大的男性魅力,有些「醜話」還是先說清楚得好。
「我明白了,課長。」任盈涓笑了笑。不必上司說得更清楚,她已明白其言外之意。
感到頭疼的劉課長驀地睜大眼,「妳真的聽懂了我想跟妳說什麼?」不會吧?她才在考慮如何婉轉告誡她,她竟然巳經猜出她想說什麼了?
「我懂妳的意思的,課長。」任盈涓點頭,一徑征笑,「副總裁將成為我的上司,我會恪守公司規章行事,視副總裁為「上司」,而非「對像」,不會公私不分的,妳放心吧。」
其實同樣是擔任秘書工作,在哪一樓工作對她來說皆無所謂,但如果課長對此事如此緊張不安,她又何妨做些令課長安心的保證呢!
聽她肯定的語氣與臉上無慾無求的微笑,劉課長總算鬆了一口氣,跟著微笑起來。
「妳能明白最好。原本我還想何珍的能力強,一定可以勝任副總裁秘書一職,誰知她竟會弄到公私不分的地步,實在讓人很驚訝!我身為秘書課課長,實在不想讓人看輕秘書課的能力,說咱們秘書課的女性員工虛有其表、能力不足、成天只妄想著攀龍附鳳,其它什麼事也辦不了盈涓,妳上去二十五樓工作後,可要為秘書課爭一口氣,別輸給那些外聘的共事者喔!」
劉課長對面前端坐的人殷殷交代——即使這個任盈涓怎麼看也不像有很強的企板心,可該叮嚀的事,她一樣也不會忘記的。
「我會努力做到的,課長。」任盈涓含笑響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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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盈涓原本與秘書課同仁的互動就不是很好,所以調職令公佈的那天,各方撻伐的聲浪便毫不客氣地傳進任盈涓的耳中。
「有沒有搞錯呀!沒什麼能力的人也能上二十五樓?」
「八成是用了什麼手段吧!」
「關係那麼好,還能走後門呀……真是看不出來!」
「哎,平日惦惦不作聲的人,原來也是滿腦子飛上枝頭的美夢呢!」
任盈涓默不作聲,冷靜聽著眾人的冷言冷語,很清楚某些話可是特意揚高嗓音說給她聽的。
她不覺逸出一絲苦笑。同樣的話她在這幾年已聽過無數次了,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被「批判」的人是她。
任盈涓以不變應萬變,任由他人去嚼舌根,兀自做著手上的公事。不過與她較為接近的邱芬芳可就沉不住氣了,她以著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任盈涓由位子上拉起,將人拖進了化妝室。
「妳想問我什麼?」看著由鏡中瞪住自己的同事,任盈涓微歎。
「恭喜呀!榮登副總裁最新一任秘書之職。」又妒又羨的目光由邱芬芳眼中射出,「下個月開始,我們的地位可就天差地遠了呢!」
她語氣中掩不住的尖酸讓任盈涓忍不任失笑,「芬芳,就算我上二十五樓工作,職位還是秘書,也不見得就會變得比較「高貴』,頂多是薪水多一些罷了,還不是一樣要用勞力來換取!」
邱芬芳頓時語塞,瞪著鏡中任盈涓那雲淡風輕的表情好半晌,眼底的妒意逐漸消褪,埋怨出聲。
「真是的,怎麼這種好事就輪不到我呢?真不知課長是依什麼標準選人的?!」
「不過是換個地方工作,沒那麼嚴重吧!」任盈涓話中帶著吐不住的笑意,語氣仍是淡淡的。
又瞪了任盈涓半駒,邱芬芳這才吐出一口氣。
「妳也真奇怪,換作是別人,聽到可以上二十五樓,早就欣喜若狂了,妳倒是一副無事狀,悠哉得很!」
「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嘛!如果真要說高興,我也是高興這麼一來,薪水會增加一些。」任盈涓仍是淡笑。
其實她反倒比較擔心會應付不了即將面臨的龐大工作量。畢竟這兩年副總裁辦公室已然成為公司的決策中心,工作怎麼可能輕鬆得起來呢!
「算了!」邱芬芳白眼一翻,「或許妳會被選中調到二十五樓,就是因為妳這種無關緊要的態度上頭想要一個「乖』一點的秘書啦!」她作出結論。
任盈涓一徑微笑不語——實際上也是不知道該如何響應。
「走吧!該出去做事了……」邱芬芳頓了下,瞟她一眼後再道,「不過說真的,盈涓,妳調到二十五樓以後,如果有機會,不知可否為我美言幾句,讓我也有機會見識上層風光?」
「我會的。」任盈涓微笑點頭,爽快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