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打誤愛 第十章
    這幾天丞相府可說是天下太平。

    朱華終於找到了這幾個月來想要殺害丞相的原因與兇手,之後無事一身輕,自然不會再纏在他身邊保護,所以洛濬樂得輕鬆。

    而自己早就被皇帝撤了實權,雖有丞相之名,但無丞相之實,整天與漠雪痕四處逛逛走走,唯一的壞處就是要覆上假皮在臉上,因為經過那次公審,只怕全京城再也沒人不知道丞相的模樣,而他最愛的南門市集更是不敢去。

    因此,除了每天早早上床跟漠雪痕研究各種新姿勢,好像也沒有什麼其他的事可做了,倒是漠雪痕又開始用色胚、變態的名稱對著他亂叫了。

    天甫亮,洛濬睜開眼看著懷抱裡的矯小身軀,兩人都光溜溜的不著寸縷,但總覺得漠雪痕的身子看起來可口多了,張嘴又在他頸邊留下印記。

    被驚醒的漠雪痕一手劈過去。

    「你幹什麼!不是說好不在頸子以上留下吻痕的?」

    現在他才知道洛濬的醋勁有多強,每次都故意在他明顯之處留下吻痕,害得府邸的人都以曖昧的眼光審視他,看得他好不自在,但洛濬卻絲毫不檢討,總是在他警告之後,故意留下更多的吻痕。

    「你的頸子看起來很可口。」洛濬一臉的無辜。

    他又故意地大啾了幾下,吻著吻著慾望又浮上來了,強壓著漠雪痕又在他紅唇上吻了幾下,兩人氣喘吁吁的。

    「你夠了沒!」他推開黏人的水蛭,起身穿衣。

    他都快成天窩在床上了,這人早也做晚也做,做到他腰酸背疼,還願意卑躬屈膝地幫他按摩——美其名是按摩,最後還不是按到床上去了,他再也不受騙了!

    穿上乾淨的衣裳,他轉頭看著洛濬,自己都穿戴整齊了,只見洛濬還賴在床上不動,他微微顰眉,走到床沿。

    「皇帝是不是真的厭惡你?真的要削你的權?你就這樣不進宮去和他聊聊嗎?」

    「你擔心我?」洛濬使壞地眨眨眼。

    「當然。」他毫不猶豫地說。

    「放心,皇帝哪有那麼好心?他怎麼可能就這樣放過我。」

    聽到這,漠雪痕擔心不已。

    「少了一個我幫他做事,他得花多大的心力啊?更何況我們還是兄弟,他少說還是信任……」

    「等等!你說兄弟是什麼意思?」漠雪痕突然打斷他的話驚叫。

    「皇帝跟我是兄弟啊。」洛濬望著他,「你不知道嗎?就是曦黎。」

    漠雪痕想起那穿著華衣一身貴氣,常常來府邸喝茶的男子,身邊偶爾會跟著對洛濬明顯有敵意的漂亮公子曦月,以及讓他看到就頭大的婢女王錦兒。

    「他、他……」

    「伊祁曦黎。」洛濬道:「他就是創造這盛世種種傳奇的皇帝,雖然我認為這只是他高傲不服輸的個性使然。」

    他平常在宮裡擺得架子可高了。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他是皇帝?」漠雪痕氣白了臉。

    上回曦黎來時取笑他身上的紅斑,他還氣得踹了他一腳,而洛濬還在一旁哈哈大笑,一點阻止的意思也沒有。

    「這有什麼關係?他是不是皇帝都不妨礙的不是嗎?」洛濬回答得倒是莫名其妙。

    漠雪痕在心裡恨恨的咬著牙。

    去你的!不妨礙的只有你們那家族的變態性格吧!

    他怎麼會招惹上這種人呢?遇上洛濬後就覺得好像把自己的命懸掛在崖上搖晃一樣……

    真是招誰惹誰了!

    氣憤地推開門,漠雪痕氣嘟嘟地跑出去。

    漠雪痕才剛離開房裡幾步,就見朱華守在離房門幾步的距離,自從知道刺殺洛濬的兇手之後,朱華就很少露面,漠雪痕不解地看著她,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上前。

    但朱華一看見他倒是立刻上前,淡淡地道:「能和你談談嗎?」

    有什麼好談的?漠雪痕在心裡產生這個疑問,隨即想到芙意瑋的事情,他臉色有些轉黑。

    該死的洛濬!到處給我招蜂引蝶!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朱華難得一笑,絕美的臉蛋帶著笑意,這殺傷力可是很大的,要不是漠雪痕身邊環繞著眾多美麗的人,估計也會看得傻眼。

    「我要離開這了。」朱華神色如常地道。

    漠雪痕一愣,「你說什麼?」

    「我說我要離開這了。」

    「為什麼?你不保護洛濬了嗎?」

    「保護?他怎麼需要人保護?」她的目光悠悠地望向遠處。「第一次見到他時,他利落地把想要強暴我的幾名壯漢仿若幼兒般地扔了出去,從那時我便跟在他身邊想要報答他,但卻反而是受到他的恩惠、提拔,我這防身的武藝還是他指點的。」

    漠雪痕瞪大了眼,像是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原來洛濬也會武。

    漠雪痕突然想起曦黎對他說的話。

    你與其擔心洛濬的安危,倒不如擔心他還瞞你多少事,他是誰?洛諸葛!

    可惡!還真是不少事!

    「名義上我們是主僕,但他從以前就當我是朋友,從前我保護他是為了他說他沒有拿劍的理由,但現在他說了,他會再拿起劍來——因為你。」

    這曖昧如情話的說法讓漠雪痕的臉沒預警地浮起些紅暈。

    他從沒聽過這樣的說法。

    「我以前一直認為我和他是最合適的,有相同的遭遇、對世俗的憤懣,但後來卻發現不是這樣的。我愈向他散發出我們是同病相憐的氣息,他離得更遠,他身上散發著不想越過這扇門,到我們這世界來的氣息。」

    她眉角帶點淡淡的憂愁。「朋友和情人還是不一樣的對吧?雖然如此,我還是高興他有了你,從此能快樂的生活著,畢竟我的境況是一點都不值得留戀,所以……」

    「所以我要你走,讓你也去找你的幸福。」洛濬淡淡的插話,走到漠雪痕的身旁摟著他。

    漠雪痕一愣,倒是靜靜地窩在他懷裡。

    「尋找我的幸福嗎?我也希望能呢。」朱華微微地點頭,對他道:「好好把握您的幸福,世上如此之大,想要找到安身之處,不見得如想像中那麼容易。」

    再次對眼前她所尊敬的男人深深的鞠躬,感謝他對自己付出過的心力,帶著笑容施展輕功而去。

    看著朱華的背影,漠雪痕有半刻的沉默。「你就這樣讓她走?她是個好女人。」

    洛濬摸摸他柔軟的頭髮,輕吁口氣。「就是因為是好女人,才讓她走。」

    「她……」

    「別提她,她接下來的人生不是我們能參與的,我們之間就只有我們。」洛濬斬釘截換地道。

    漠雪痕眉微顰,朱華給他的感覺和意瑋不一樣,當初意瑋的態度讓他像是展翅隨時準備戰鬥的公雞,急迫地想要維護自己的地盤,但面對朱華這明明更具威脅力的女人,他卻又對她充滿同情。

    他看著洛濬滿臉的肯定,一點迷惑都沒有的神情,大概就是這樣的表情深深地撼動他身旁的人為他著迷吧?

    愈想愈氣,突然間伸出腳重重地踩下去,推開他跑走。

    他沒辦法把洛濬讓給朱華,卻又很同情朱華,這樣說來說去,就是洛濬……

    招蜂引蝶!

    獨自一人來到花園,看著洛濬整天寶貝得像什麼珍貴禮物的花草,他不滿地一盆盆地踹倒。

    哼!全讓你心疼死好了,就算是幫朱華出氣!他心裡惡劣的想。

    「誰讓漠漠生這麼大的氣?」這樣熟悉的稱呼讓漠雪痕一愣,往樹上一瞧,看見了兩張熟識的臉。

    「御主!玥痕!」他喜叫。

    襲菊湘帶著笑意從樹上飛了下來,而漠玥痕也是,只是他腳一著地,立刻又黏起了襲菊湘。

    「玥痕!」他實在有些不滿,玥痕這麼可愛,怎麼就這麼喜歡黏著大變態襲菊湘!

    「哥哥。」玥痕露出可愛的虎牙,對他微微一笑。

    雪痕這才覺得平衡一點,他看著襲菊湘不解地問:「你們怎麼會來中原?」

    「當然是來驗收成果的。」襲菊湘眨眨眼,「叫你辦的事辦得如何?」

    「沒辦。」漠雪痕說得一點都不愧疚。

    「哦……」襲菊湘微微地挑起眉,語氣中帶著笑意。

    若是以前的漠雪痕,為了爭取他人的認同,就算拼了命也要辦好,沒想到現在他卻這麼爽快地扔出這種話來。

    「你快點去退了那差使吧,我絕對不會讓人傷害洛濬的。」

    雖然洛濬有時候真的很讓人惱火,但欺負他的只能是自己,他可是很護短的,再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讓他受了傷,自己肯定會不管襲菊湘是不是御主,先拿劍打上幾回再說。

    「你……喜歡他?」明知道答案,襲菊湘還是問了一遍。

    漠雪痕毫不猶豫地點頭。

    「哦?你以前不是很討厭男人的?」襲菊湘笑彎了眉。

    「那是以前。」漠雪痕挺起胸。「可洛濬不同,他就讓我很喜歡!」

    他對自己的好有很多,但畢竟在自己的弟弟面前,他說不出什麼肉麻的話來。

    「哥哥,他對你好嗎?」一直沒說話的漠玥痕突然道,大眼直勾勾地盯著漠雪痕。

    漠雪痕點點頭。

    「那哥哥以後會不會就不要玥痕了?」口氣有點擔憂有點傷心,聽得漠雪痕一股氣上來。

    「說那什麼傻話!兄弟就是兄弟,誰敢不要誰。」

    「真的?」漠玥痕笑了,帶著不同於以往的媚笑,他笑得純真,伸出手來一副要哥哥摟的模樣。

    漠雪痕哪捨得讓他手伸這麼久,從以前到現在玥痕一直都是他的心頭肉,讓他捧在手裡小心地呵護,所以他趕緊上前就要把他摟住,但後頸卻感到一麻。

    「玥痕……」他驚於玥痕的偷襲,但渾身使不上力。

    「哥哥的人,我當然要幫你鑒賞後才算數。」

    昏睡前,他聽到了這樣理直氣壯的話。

    被漠雪痕推開的洛濬,心裡大概知道他在惱哪些事,感情這種事是有理說不清的,他也不想在這時候去捋情人的虎鬚,摸摸鼻子把漠雪痕的怒氣當成在鬧脾氣,轉身又回書房裡辦些事。

    雖然說是被暫時解職,但他要辦的事哪有半樣落下?這些大官沒事就找些雞毛蒜皮的事來煩人,真有本事就找些亂黨叛亂來處置,肯定曦黎還會覺得有趣些。

    才剛看完一份卷宗,就見漠雪痕走向這來了。

    他臉上沒剛剛的怒氣,看來是想開了,洛濬漾著笑地走出房門,摟著他的細腰到花園裡散步,看見自己辛苦栽種的花草被人一一踹倒,他苦笑。

    不用問也知道這王府裡有哪個人膽子這麼大,唉!原來漠雪痕剛剛是拿些這奇花異草來洩憤。

    「早上生了我的氣,又來這裡鬧了?」

    「誰叫你招蜂引蝶。」漠雪痕抿著嘴,故意重重的捏了他一下。

    「我哪裡招蜂引蝶了?要引也要你這樣美麗的,我這俗人怎麼比得上最漂亮的你呢?而曦黎是皇帝的事,我以為他早跟你說了,沒想到你不知道,我還在想你怎麼這麼率真,叫他給你端茶喝都不會心虛。」

    漠雪痕惡瞪了他一眼,氣呼呼地不講話。

    洛濬笑了,輕輕地抬起漠雪痕的下頷,「別氣了……咦,我怎麼覺得你今天不大一樣?」

    「怎麼不一樣?」漠雪痕不解地看著他,輕倚著他。

    「變得特別讓人……」

    他盯著那柔亮的朱唇,輕輕地覆……沒有覆上,他在離那張朱唇寸許的距離前停了下來,用低沉帶笑的口吻問:「能告訴我你哥哥在哪嗎?」

    漠雪痕……不,漠玥痕一愣,然後笑著跳了開。「你怎麼知道我是他弟弟?」

    「太多理由了,而雪痕又曾跟我提過他有個孿生兄弟。」洛濬淡雅地一笑,

    「你們手的柔嫩度不同,臉兒雖然一般,但有些許的色澤差異。想要騙一般人可以,但我天天跟你哥哥膩在一塊,他身上有幾根毛我都清楚。」

    「世人都說伊祁王朝丞相是溫文儒雅。」漠玥痕略挑眉,舉止之間就是有種迷人的風采。

    「那是世人強加在我身上的期望,我不一定要照世人說的去做。」

    聞言,漠玥痕星眸裡露出讚賞的光芒。「難怪你會是御主選定之人。」

    「你指的是菊湘嗎?那傢伙還敢來?皇帝下了十幾道命令找人呢。」

    聽到這,漠玥痕不禁重新地打量起他。

    「你對於閻樓的事很清楚?」

    「我可沒惡意。」他坦然道。「我跟菊湘的感情很好,對於他的事自然知道的不少,要不他也不會雞婆地派人來保護我是不?」

    漠玥痕默默地望著他。

    這男人很聰明,他知道御主派漠雪痕過來明著是害他,但其實是要漠雪痕幫他。御主很瞭解漠雪痕的個性,知道漠雪痕最後不會害他,相反地會轉而幫他。而漠雪痕是個彆扭的人,要不是用這樣的借口要他去保護一個人,他是打死也不會做的,更不可能會認識洛濬、喜歡洛濬。

    「雪痕在屋裡,我只是讓他睡了一會兒。」漠玥痕淡淡地道,雖然口氣平穩,但這話代表著他認同了洛濬,相信他會讓漠雪痕過得很好。

    雖然不擔心漠雪痕會怎樣,但洛濬的雙腳還是忍不住關心地往屋裡走,只是剛走幾步就聽見背後傳來句問話聲。

    「聽說你讓雪痕再度拿起了刀?」

    「拿刀不是好事,但我很高興他是為了救我。」洛濬淡然地答。

    漠玥痕深吸了口氣,綻出笑容。「雪、雪痕就……」

    「拜託你」這三個字沒入了襲菊湘的懷中,玥痕的淚水掉了下來,迅速被襲菊湘的衣服吸乾。

    「這種話你不用說出口,洛濬會知道的。」襲菊湘難得的溫柔聲音傳來,讓漠玥痕心裡更是難過。

    「其實我很希望雪痕他活得很好,我想跟他親近,可、可是又好怕增加他的壓力,我一直希望……如果我再軟弱一點……就好了……」

    「我知道。」襲菊湘微笑,摸了摸他的頭。「你放心,洛濬那人可是七竅玲瓏心,以後你會明白為什麼我把漠漠交給他的真正原因。」

    「嗯。」漠玥痕點頭,擦擦淚。

    他相信御主做的事定有他的道理。

    親眼看到漠雪痕果然只是在房裡熟睡,洛濬才放下懸著的心,摸了摸那臉上掛著的淺笑,洛濬心裡浮起一陣溫柔。

    「你見著弟弟這麼開心?你每次跟我說起他的時候就帶著滿滿的驕傲,今天我看見他,發覺他哪有你好呢?就你這小傻瓜羨慕別人。」

    低下頭親了親那薄唇。「你若捨不得他,我就陪你回西域,同曦黎說一聲,他也只能給我放行。」

    「這怎麼成!我身上可背不起債了!曦黎一定會把你的罪也加到我身上來,那我多無辜?」

    打趣的聲音插入,洛濬抬頭一望,沒想到看見老朋友。

    「襲菊湘你還真敢回來?我要是你做了那種事,早就逃到天涯海角躲起來了。」洛濬起身,坐到他身旁調侃他。

    一聽到這話,襲菊湘臉都垮了,本來正在斟茶的手也停頓。「別再提醒我了。打從我踏入京城開始,不知多少人跟我這麼說過了。」

    「你的眼線倒是很多嘛。」洛濬笑道。

    襲菊湘抿抿嘴,喝了口好茶。「哼,小小的玩笑罷了,那個小鼻子小眼睛的皇帝。」

    洛濬哈哈笑出聲。

    「算了別提我的事了。」襲菊湘移開話題。「有件事我可是相當好奇,你什麼時候知道雪痕是我的人?」

    「也沒有什麼確切時候,之前你跟我提過你們樓裡有株小辣椒,我看雪痕的行為怎麼愈看愈像你形容的那人,脾氣又倔得可愛,而出現的時間又敏感,雖然沒有確切證據,但也有了八、九分的把握。」

    「哦?喜歡我送你的小辣椒嗎?」

    之前他還在京城時,就跟洛濬走得很近,尤其喜歡跟洛濬一起聊天,深聊之後愈覺得這人有趣,見洛濬孤家寡人一個,他有天便突然說要介紹漠雪痕給他認識。

    他還記得那天洛濬的樣子,他模樣像是見了鬼,沒想到襲菊湘也做起媒人的生意,該不會是幫皇帝做媒做上癮了吧?

    雖然那時他嗤之以鼻,但現在看起來似乎很滿意嘛。

    「當初聽你提起時,我沒放在心上,不過雪痕真的很特別。」洛濬微笑。

    「芙意瑋的事我聽說了。」不知怎麼襲菊湘突然談起這事,茶杯在手中緩緩地轉動著。「他之前因為嫌棄你的身份而沒跟你在一起,若他早就知道你的身份,對你更好一些,你會不會真的動心?」

    洛濬一愣,然後無奈地搖頭,「你果然心思縝密。我只能說會不會在一起是看緣分,而且我那時候不喜歡意瑋,就算被他知曉了我身份,但要讓我動心只怕不易,更何況你認識我這麼久了,我豈是那種輕易被虛假蒙蔽的人?」

    關於這點,襲菊湘倒是很認同。

    若說他是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人,那洛濬絕對相反,他有十足的耐性,像是蠶食般一口一口慢慢地嚥下,不知不覺一切早已在他的掌握之中,而敵人卻毫無知覺。

    「聽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襲菊湘將杯中茶一飲而盡。「你要知道我這株小辣椒在樓裡多少人討著要,要是所托非人,我這御主可就做不下去了,只是……」

    他揚起一抹笑,「你倒也不必辭去丞相之職,就算你帶著小辣椒到閻樓去落腳,只怕小辣椒也找不到弟弟可以疼愛。」

    洛濬微瞇起眼。「聽你這樣說,接下來有事要讓雪痕的弟弟去做?」

    「是啊,一件他非做不可的事。」

    他笑著打開了門。「我就不打擾你們相愛了,只是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你最近是不是迷上了山水畫?我看你房裡擺了不少作品。」

    「嗯,這半個月來若沒事,我都會到某位大師家去習畫。」

    襲菊湘嘖嘖出聲地說,「那位大師是不是生得我見猶憐?雖是男人,但卻貌如女子,如空谷幽蘭般不可褻瀆,但態度卻頗為冷清,還要你喚他單名——彤?」

    「你怎麼知道?」洛濬驚訝地看著他。

    「小心啊。」襲菊湘故意小聲地講:「那是雪痕的舊情人!彤一直希望跟雪痕舊情復燃,沒想到最後被你吞了去,小心他們……」

    他狡詐的笑了幾聲便離開,可洛濬卻已經深深地放在心上了。

    舊情人?

    他得想想等會兒雪痕醒了該用什麼法子來逼供呢?

    若要問洛濬說他幸福嗎?

    他給的答案是幸福、很幸福……

    但幸福的人還真的很忙碌啊!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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