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大作,暴雨肆虐,雷電交加的夜晚。
閃電不停地在傑裡斯堡附近低矮的雲層裡醞釀,忽地劈下的落雷,照亮整個夜空。
在傑裡斯堡主屋裡,平常還會有鮮少出現現休.葛林.雷尼哈特侯爵,及管家蒙希.科瑞,而今晚卻只有晴晨一個人害怕地縮在牆角。
晴晨知道肯思.連恩與蒙希是為了自己好,他也知道一個大男人是不可以害怕打雷這種小東西,他們為了他,為了不讓他被人恥笑,特地選擇這個雷雨交加的夜晚,讓他獨自一個人留在主屋,藉以訓練他的膽量。
轟!
“啊!”晴晨嚇得更往牆角縮去,淚撲簌簌地滾落兩頰,驚恐得全身發抖。
他原本是不怕打雷的,但經過那數月的艙底生活後……
轟!轟!
“爹地!嗚……”
☆☆☆
在海上,同樣也是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暴風襲來,船如置身於汪洋中的一片樹葉,無依地在大海中浮沉。
狂掃的颶風造成船只猛烈的晃動,晴晨及其它被囚於艙底的人們,拼命地拉住牢欄,眾多的奴隸被關在一起,互相推擠,不斷聽到有人在尖叫與哀號。
睛晨整夜半身泡在海水裡,不停地打著哆嗦,在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緊抓欄桿,不敢放手。
一直到脫離暴風圈後,船身趨於平穩,有人手拿火把走下來,他才發現……
晴晨嚇得叫不出聲,因用力而泛白的手指,緊抓住手中握住的欄桿,連動也不敢動。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那段日子的。
船艙清理完畢後,晴晨和其它人仍被關在同樣的地方,
他不斷地做惡夢,夢到火把照耀下,那群漂在他身邊僵硬浮腫的死屍,他們正拉扯著他,想把他也往水中拉去……
砰!
“啊!”
爹地,晴晨好怕,爹地……
砰砰!
“爹地!”晴晨雙手環抱住自己,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該死的,趕快開門!”
夾雜著風雨的聲響,雖聽不清,但仍辨別得出是人講話的聲音。
爹地來接我了!
晴晨放下壓在胸口恐懼的巨石,往大門沖去。
拉開大門,風雨隨即闖進,望著站立於門口的人影,晴晨不暇思索地沖進那人的懷中。
“爹地!爹地!晴晨好怕喔!”
雷尼哈特侯爵驚訝地望著懷中的人兒,“你是誰?”
“嗚……”
懷中的人兒不住地哭泣,根本聽不見他的問話。
喚了數聲,見他仍無反應,雷尼哈特侯爵難得好心地橫抱起懷裡的人,用腳關上大門,總不能兩人繼續站在門口,任由風吹雨打吧!
在風雨中快馬奔馳的他,現在又冷又累。
主屋裡的燈火全被方才經由敞開的大門狂竄而入的風吹熄,黑暗中,侯爵不想放下懷中的人,卻被那人緊抓著不放。
算了,現在的他也非常需要人的溫度,來溫暖降至冰點的心。
借著不斷閃爍的閃電,雷尼哈特侯爵抱著晴晨來到自己的房間。
“喂!”
這小鬼竟然哭累睡著了!
竟然有人會這麼信任自己,侯爵自嘲地心想。
他抬起男孩的臉龐。
這小鬼是誰?
敢情雷尼哈特侯爵完全忘了晴晨的存在?
自從雷尼哈特侯爵買回晴晨,照顧他三天三夜後,就從不曾再正眼瞧過他。
而且侯爵一年到頭四處流浪,居無定所,難得回傑裡斯堡一趟;當他回來時,晴晨也都刻意地避著他。
晴晨自從當初被雷尼哈侍侯爵買下,回到傑裡斯堡的途中,細心的察覺到侯爵似乎不太喜歡看到他,為避免侯爵看到他而產生不悅,他善盡奴僕的義務,避開侯爵。
雖然晴晨對侯爵有無限的感激,無盡的孺慕之情,尤其忘不了初見時那深湛的藍眸裡蘊藏的沉重的憂郁,他想幫侯爵抹掉那片愁雲,他真心地想,但他也知道自己無能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避免再加深那抹憂郁。
所以,打從一年多前來到傑裡斯堡後,這兩人也就未曾再正面見過彼此。
晴晨只敢在遠處,偷偷地望著侯爵。
而侯爵從沒將因自己一時沖動而買回的東方男僕放在心上,時日一久,也就完全忘了傑裡斯堡多了一個人存在的事實。
☆☆☆
這小鬼是誰?
可能是韓森夫婦的親戚吧。
可,這小鬼是東方人?
算了,今晚就拿他來當抱枕吧!
這種風雨天,一時也找不到女人,就拿他將就將就。
雷尼哈特侯爵剝光兩人濕透的衣物,抱著纖細的人兒,一同躺在大床上。
他又見到他了,那個人……
那個唯一會在他的心湖裡激起漣漪的人。
那個唯一令他至今仍念念不忘的人。
那個令他的眼裡再也容不下其它人的人。
不該見他的,不該……
若沒見著,自己也就不會為了逃避他,為了逃避自己的心,而策馬不要命地奔馳於這樣的風雨夜裡,讓豆大約雨點,鞭打自己的身與心。
他……
那個將他心底挖了個窟窿,任風雪肆虐,陪他度過無數個年少歲月的他……
那個他……
☆☆☆
倦極的身體反而使頭腦運轉得更加清晰,苦楚也就更加錐心,休.葛林.雷尼哈特侯爵不自覺地收緊手臂。
“嗯……”晴晨不舒服地嚶嚀出聲。
啊!這小鬼好暖和,好香。
雷尼哈特侯爵將臉埋進晴晨的發絲裡,感受人體帶給的溫暖。
他有一種陽光的味道。
陽光!他許久未見的陽光。
想不到這個不起眼的小鬼,抱起來這麼舒服。
以後就將他留在堡裡好了,當他厭倦貪婪的女體時,就拿他來當抱枕。
女人!對了,是不是因為已經很久沒抒發自己的欲望,才會覺得這小鬼抱起來感覺奇佳,令人想一直摟著不放?
男孩的溫暖與特有的芳香,拉走侯爵原本陷入自虐的思潮。
“好舒服。”
侯爵咕噥一聲,抱著晴晨沉沉睡去,擁有一個他許久未曾擁有且平靜深沉的睡眠。
☆☆☆
“嗯……”天未全亮時,晴晨感到橫在自己腰及腿上的棉被,曾幾何時變得如此沉重,“唔……好重。”
手往前一伸,卻碰到又暖又硬的牆壁。
“好奇怪!”
小手在牆壁上摸來摸去,張開迷蒙睡眼,看到的是一堵肉的的牆。
“摸夠了嗎?”
晴晨驚得抬頭望向聲音的來源,“爵爺!?您怎麼會在我……我的床上?”
突然間,望向那一雙明亮的黑眸,侯爵經過一夜充分休息的頭腦,靈活地尋找記憶中的蛛絲馬跡。
想起來了!他是自己一時興起,是因那星子般的黑眸裡寫滿他錯認的熟悉,而買回來的東方小鬼。
但印象中的他骨瘦如柴,又不大會講英文,現在的他已將英文說得這麼溜了,而且沒想到不再消瘦的他,竟這麼教人驚艷。
昨夜晦暗的光線,教他看不清。
“你看清楚,這裡是我的房間。”
雷尼哈特侯爵好整以暇地盯著像落入陷阱、驚惶不已的小白兔。
“啊!”環顧四周,自覺有錯的睛晨連忙不住地道歉,但他實在想不通自己為何會在爵爺的床上。
“對不起,爵爺,我馬上離開。﹂
想將自己的大腿從另一雙精壯的腿中抽回的睛晨,臉蛋倏地刷紅。
我……我怎麼沒穿衣服?
“哈哈哈!”
晴晨從未見過爵爺笑,他的笑好好看喔@
晴晨呆呆地貪望著那如天神雕刻般的俊俏臉龐,整個人被那恣意的笑所迷惑,不得動彈。
這小鬼真可愛!
在他尚未察覺前,雷尼哈特侯爵吻上了晴晨小巧紅嫩的雙唇;一吻,只消一吻,便一發不可收拾。
趁著晴晨恍憾間,火舌欲罷不能地竄入貝齒間,細細輕柔地愛撫芳唇中的巧舌,與它交纏。
晴晨從未被人如此對待過,從小孤苦無依的他,頂多也只分享過爹地的體溫,從未曾與人如此親密。
這份陌生的刺激,轟得睛晨整顆腦袋亂轟轟地,只能任雷尼哈特侯爵為所欲為。
“嗯……”
熨上情色柔潤的雙眼,癡癡地,僅知癡望著始作俑者。
“感覺滿好的,值得開發。”
“啊?”晴晨不懂他話中的意思。
大手在白皙的嬌軀上撫弄,所到之處,無不點燃陣陣欲火。
為什麼被爵爺碰過的地方都好熱?
大手撫上胸膛上粉紅的蓓蕾,那小巧的瑰色紅點。
晴晨咬住下唇,這……這感覺好奇怪!
為什麼自己的身體,在被爵爺碰過後,會變得好象被爵爺下了蠱般,只能感受到那充滿魔力的大手?
平時洗澡時自己也都有碰過的地方,就從不曾有過類似的反應,為什麼?
“爵、爵爺……”
他已經很久未曾文支吾吾地講英文,為何單單爵爺這個字,總是講不順暢?
“什麼事?”大手繼續揉捏凸起。
“我、我可不可以離開了?”
爵爺令他又開始了初來英格蘭時的不知所措,陌生的火焰,從腰部開始燃燒,今晴晨想逃。
“不可以。”
爵爺……我不能違背您的命令,可是我好難受。
“爵、爵爺,我可不可以穿回我的衣服?”
“不可以。”
怎麼什麼都不可以?爵爺,我好難受!
“啊!”
雷尼哈特侯爵突然含住晴晨胸前的粉紅小點,輕輕吸咬啃嚙。
晴晨咬住嘴唇,不敢想象若不咬住,自己將會發出什麼樣的聲音。
睜大的眼睛,受不住激情的澎湃,潤濕了雙瞳。
大手隨著纖細的身形,恣情撫弄。
晴晨不停地扭動身體,他真的想逃!
“你叫什麼名字?”
這主子連自己買回來的男僕都不記得,又怎會記得他的名字。
晴晨好不容易壓抑住身體裡的蠢動,“爵、爵爺,我叫晴晨。”
“晴……晨,嘖!好難念。”
晴晨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笑什麼!”雷尼哈特侯爵顯然不太高興,他竟在這種時刻笑出聲來。
“爵爺跟爹地一樣,一開始都一直嫌我的名字難念,啊!”
大手一把握住晴晨的火熱源頭,突然的刺激讓他叫出聲來,但晴晨怕冒犯了爵爺,又咬住自己的嘴唇。
“爹地?”
聲音失去平日迅速傳遞的功能,緩慢地傳到晴晨腦中。
他能清楚地聽到爵爺的問話,可是要消化他語裡的意義,竟需好長一段時間。
“就是肯思.連恩埃”
“喔?”想不到他這個主人竟不知道,堡中僕人們的關系曾幾何時變得如此親密。
大手開始收緊並上下移動。
“爵、爵爺,可不可以請你將手移開……嗯……”
火苗延燒全身,晴晨只能無助地扭動身子,想逃離這種陌生的快感。
“不可以。”
又不可以!大手加快它的速度。
“爵……爵……”
“叫我休,晴。”火熱的氣息噴在晴晨耳側。
“休……請放……嗚……礙…”
熱液迸射,濡濕了晴晨的下體及那只大手。
“對、對不起。”
晴晨驚恐地想拿東西擦拭被自己體液弄髒的主子的手,卻又被壓了回來。
“如果你覺得抱歉,那就照我的話去做。”
“晴晨絕不會違背爵爺的命令。”
“還說不會,我不是說過要你怎麼叫我的嗎?”
“可、可是……”
“你不聽?”
“休。”
晴晨連耳根都染成誘人的緋紅,煞是可愛。
雷尼哈特侯爵稍微離開被自己壓住的身子……
第一次承受這種激情的睛晨,在登上極至時失去意識,軟倒在侯爵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