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蓼蓼,別難過,我相信事情一定不是這樣的,對不對?朱果姊姊?」一個白嫩嫩有點豐腴卻不顯得胖的人參寶寶,蹲在蓼蓼的面前,看著蓼蓼的雙眼,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也跟著一起泛起淚光,他可以從那一雙眼睛裡,看到好難過好難過的悲傷,光是這樣看著,自己都覺得自己的心好痛。
「哼!不要問我,如果你要聽我的意見,我只會說出一堆難聽的話而已。」因為打從一開始她就不贊成跟那個虎妖談情說愛,她依然相信除了草木花妖之外的妖族,都有一顆善變且充滿心機的心,看看現在蓼蓼的模樣,聽聽那兩隻虎妖說的話,不就證實了她的想法?
所以她現在不予置評,她清楚自己的意見裡不會有客觀的說法。
人參寶寶嘟起嘴巴,他才不是要朱果跟蓼蓼說這個,他挺喜歡那個叫白虎的妖族,因為他明明知道自己是千年人參卻從來沒有打過他的主意,看著自己的眼睛從來就沒有貪婪,平常到其它村鎮為蓼蓼取的靈泉裡也都有他的一杯,而且他對蓼蓼很好,真的很好,那種全心全意的好,他很喜歡看蓼蓼跟他兩人一起坐在地上,白虎用自己的身子將蓼蓼圈在懷中,專心的蓼蓼一心一意為身後的人釀酒,他們都沒注意到那個時候,白虎看著蓼蓼的雙眼,好溫柔……好溫柔……好像世間就只剩下蓼蓼這麼一個人一樣。
那樣的一個虎妖,他不認為會像朱果姊姊說的一樣善變。
「蓼蓼,我是說真的,事情一定會變好,過一陣時間,他就會想通對他來說,跟你之間究竟是真的感情還是單純因為你的氣味……我相信是前者,蓼蓼,我看過你們兩個在一起的樣子,就連那些喜歡談情說愛的人類眼中,我都不曾看到像白虎那樣看著你的雙眼。」
人參寶寶的眼睛是如此的真摯,讓蓼蓼忍不住為他所說的微笑,他知道白虎看自己的眼光是什麼模樣,有時候充滿熱切,有時候是那麼溫柔,常常讓自己覺得那一雙眼睛,彷彿已經看著自己好久好久……但,當腦中充滿那些讓他快樂的點點滴滴時,眼淚又從眼睛裡滑落。
過去有多麼的快樂幸福,就會換來此刻多少的悲傷。
就是因為過去是那麼美好,所以現在他害怕,真的好害怕,如果過去那些甜蜜,真的只是因為他身上的氣味使白虎意亂情迷的話,那該怎麼辦?
如果是真的,那白虎不會再回來這裡,不會再回到他的身邊是不是?
然後他再也看不到那樣的一雙眼睛看自己,就像天底下他是他唯一的寶貝……
他要怎麼去面對那樣的事實?
要自己告訴自己過去他所擁有的溫情,都只是虛假?而且原因還是出自在他自己?他讓自己成了一個笑話嗎?
他想說如果幾個月前,那個總是帶著爽朗笑容的男子,沒有如此意外地闖進他的生活裡,沒有莫名其妙地抱他,咬他的話,是不是就不需要承擔此時此刻的痛?
但,他騙不了自己,他不後悔……他是多麼開心曾經有那麼一個人,冒失地進入他的眼睛,差點嚇壞了他,但也讓他快樂。
他不認為那些快樂,僅僅只是因為一點小小的味道就能產生。
「我想去找他。」蓼蓼抬起頭,看著淚眼相對,給他鼓勵陪他一起傷心的人參寶寶悄悄地說。
「你瘋了?你到哪裡去找他?如果他最後發現自己其實是愛你,並不是因為那可笑的什麼氣味作用,他自然會回來找你不是嗎?」這個提議,朱果第一個不答應,雖然說蓼蓼跟他們不一樣,不是什麼珍稀的大補藥材,但是外面的環境實在是太過於複雜,要是真的一個不好遇到了人類裡自認為捉妖很了不起的修道士怎麼辦?
蓼蓼搖頭。
「朱果,我不想等待,那是我想要的快樂,我不想要選擇只能等待它降臨,而且我害怕,我害怕要是就這樣一直下去,白虎找不到答案,然後歲月消逝,開始忘記曾經有過的快樂時,我該怎麼辦?就算最後的答案會讓我難過,會讓我痛苦,我至少知道答案。」
草木花妖最擅長的,就是等待,但是如果等待就可以換來幸福,那麼當初他在山裡已經等了數百年的時間,除了修行之外,沒有情感的波動,他不覺得那樣的生活有這幾個月快樂。
他以前聽過那一個不再回洞府的修道者說過一個故事,好像是說一個女子當橋邊的石頭,只為了盼望有機會可以好好看看那一個心愛的人,於是五百年的時間過去,然後為了等待他停留,在那一世就如此的短暫,於是在下一世她成為一棵樹只為再等他五百年。
這一個故事聽起來好美,讓他不禁想著,他跟白虎能有那些快樂,是不是曾經彼此也等過對方數千年的時間。而且就像那女子一樣,他也覺得,即使只是短短的一眼,但那一眼的快樂,便已經比其它的五百年還要來得充足,但……這一個故事也好辛酸,等了千年換來的是知道有人比她等得更久,因此她只能看著他和另外一個女人快樂。
如果不等待呢?
如果那石頭在等待的時候修練成精,那一棵樹在等待的時候修練成妖,那麼是不是就有機會去找尋,去跟他說,她已經看了他多少的年歲?
自己現在就已經修練成妖,那麼,他可以成為去找尋的那一個,而不只是空等待,空等待千年之後才換來一個無言的結局。
就算有一個人可以比他更讓白虎快樂,至少,讓他早一點知道,不要讓他在不安和悲傷中渡過。
難得的,這一次朱果沒有阻止,她看著蓼蓼,看著那一雙堅定的眼。「隨你高興,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語畢,她轉過身離開,沒有人看見她的雙眼,泛起了些微的淚光,只因為她很清楚,等待的日子有多麼的痛苦,可以把單純天真的孩子,變成什麼都不故意再相信的女子。至少,蓼蓼作了一個比她更堅強更正確的選擇,如果等待百年換來的是傷害,現在找到的也是傷害,何必傻傻的讓傷口曝曬百年的時光,看著自己流淌一地的傷。
***
依照長老的想法,當他回到妖族駐地之後,過了一段時間,在蓼蓼身上的氣息影響不了他的狀況下,他會開始漸漸遺忘掉那一份對蓼蓼難以割捨的感情,就像是吃進肚子裡的東西,有一天終究會消耗掉,那時候……他不會再想著他,不會因為想起他而血脈賁張,一切都可以回到原位,他會繼續待在美酒跟美人的日子裡逍遙自在。
但,隨著日子過去,已經有七天的時間,要是僅僅只是受到蓼蓼的氣息所迷惑,早就應該消退了才是,偏偏,在他腦海裡,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會想到那一個楚楚可憐的身影,會想到平常的蓼蓼有多麼喜歡發呆,會想到蓼蓼在喝著他為他取來的靈泉水時,臉上開心笑得都跑出了深深的酒窩……還想著激情時,那一張俏臉是多麼自然放縱在和他一起享受的魚水之歡中。
「你究竟是來我這裡做什麼?」蒼鷹一點都不打算體諒這一個打擾他跟雪色相處的好友。
前兩天,他說在自己的駐地裡待著讓他心煩,於是心想,也許是已經太過熟悉的事物讓他無法從思緒裡解脫,所以他又想,來看看好友,看看可愛又天真總是有好笑的事情圍繞在身邊的雪色,可能他會比較容易分心,不再繼續將注意力回到蓼蓼的身上。
然而,事實就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他只是待在蒼鷹跟雪色的家裡,看著他們一家人和樂融融,看著雪色如何在蒼鷹懷裡笑得高興,心裡卻想著之前他跟蓼蓼也是這樣,想著他跟蓼蓼相處時的每一點一滴。
難道,蓼蓼的氣息可以影響這麼深遠嗎?
「你嫌棄我?」白虎裝出一臉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多像是即將被拋棄的糟糠之妻,一點身為妖王的風範也沒有。
「我嫌棄你。」可惜,蒼鷹不是那種會因為他故意裝出來的可憐而有所動搖的人,也不會因為他們是數千年的老友而說話稍微客氣一點。
「講話一定要那麼實際嗎?」白虎收回委屈的表情,又回復到剛剛那一點失魂落魄的模樣,他只是想將氣氛弄得熱鬧一點,看心情會不會有所改善,不過到目前為止,記錄都一直處在連續失敗的悲慘境地中。
「我這是為你好,而且,你最好趕快去跟他道歉,才有機會把人挽回。」飛妖王蒼鷹跟走獸妖王白虎兩人最大的特點,就是蒼鷹一向話少,但每一句都有他的意義。
「你覺得我該去把人給挽回?但是,就像長老所說的一樣,我又怎麼知道,我跟蓼蓼之間的那一份感情,並不只是因為物種之間的相吸相剋?」
蒼鷹看著他,沒有多說一句話,轉過身就想回去找找自己家裡那一個又不曉得跑到哪兒去孵蛋的小傢伙。
「喂!喂!喂!我承認年紀大了腦袋不太好使好嗎?但是身在局中,我真的很難平心靜氣去試著找答案,我現在滿腦子都是最後一刻蓼蓼離開時落淚的樣子……雖然我沒看見,但是手中的那一滴淚,一直在我腦中轉,這幾天的時間下來,我已經在腦子裡想了千百次蓼蓼那時候的表情,不管是哪一個,都讓我痛得腦袋混亂成一片。」偏偏他無法跟長老還是駐地裡的手下開口,他們對蓼蓼一直存在著偏見,問他們,他清楚絕對得不到中肯的答案,所以他只能自己想,卻每次一想就是蓼蓼悲傷的雙眼。
該死的!他會為自己無法控制的想像心痛而死!
蒼鷹看著他,在心裡歎息,發現不管是飛妖還是走獸妖族,要是深陷在感情裡的時候,都是一個模樣,都同樣看不清事情的本質。
「你已經活了九千多年的時間了,白虎,在這麼多年的時間裡,除非你的力量停留在九千年前,否則有什麼樣的幻術,或是什麼樣的藥物可以使你不辨是非?」
「但是你也清楚物種之間的相吸相剋,就像兔子精就算活了千年成為兔族的長老,在看見虎族時一樣會心驚膽跳,我又怎麼知道自己不會?」蒼鷹說的他又何嘗沒想過,但是因為一直到目前為止,在他的心裡,蓼蓼依然是最重要的那一個,因此他也同樣不安,他真的不願意這一份如此刻骨銘心的相知,參雜任何虛假。
他一直希望,在將來的日子裡,他跟蓼蓼回憶起過往,都是可以踏實的走下去,而不是懷疑彼此這一段路,有哪些是屬於真的,有哪些是屬於假的。
就因為他太重視,因此他不能讓這件事情就這樣帶過。
蒼鷹歎了一口氣:「解決這個答案的方式其實很簡單。」他轉頭,看到遠處的林子,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裡有一些貓草就生長在那。
白虎看著好友很快消失在他眼前,又很快的回來,只是這一次回來時,他身邊帶了一個美少年,模樣跟蓼蓼同樣的秀美,而且身上也有同樣的味道。
一開始,他有一種又看到蓼蓼的感覺,而且那好聞的味道,同樣讓他忍不住聞了兩口,但,當他看進少年的雙眼時,他發現……就僅此而已……
少年很可愛,他也許會想要抱抱他,也許聞著味道會覺得他很好吃,可是,卻沒有心動的感覺,尤其少年眼中閃爍著頑皮的光芒,讓他的腦子無比清晰,就算體內的血液流動比平時快速,他還是輕易地就認出了眼前的少年,是由誰所幻化。
「恢復原形吧!你爹到底在你身上裝了多少的貓草?味道濃成這樣。」
少年聳聳肩,很快地恢復成原貌,雖然身材還沒成長完全不夠高大,但是臉上的五官,跟站在旁邊的蒼鷹幾乎是一個模樣。
少年丟下懷中的貓草,看著白虎,笑了一下,他沒想過自己的長輩,妖族裡有名的走獸妖王,竟然也會有如此糊塗的時候。
「虎伯伯,如果我爹的提示還不夠的話,我還可以再給你一個更明確的。」
「還有比你爹的方式更明確?」白虎從蒼鷹為他做的舉動裡,就已經體會到貓草的味道,的確是會影響他的身體,讓他覺得愉快,但,卻不足以讓他將每一個擁有這樣味道的人,都當成蓼蓼,都讓他會想要牽手一輩子。
「當然,我用說的就可以,人間有一種東西叫做春藥,伯伯應該知道吧?」
「我知道。」妖族最不屑的東西之一。
「那假設您今天吃了春藥,有了衝動,想要上每一個人,但你會愛上那些你上了的人嗎?你會因為春藥就去愛一個人?那個叫做蓼蓼的前輩,身上的味道對您來說,頂多算是最簡單效用最低的春藥而已,您要是真的會因為春藥而愛上隨便任何一個人,我想這才是妖族之間最大的一個笑話。」蒼鷹的兒子不像蒼鷹那麼少言,畢竟有個像孩子一樣的「後媽」,很多事情都必須非常清楚的講,免得發生誤會。
靠在門邊的蒼鷹,看自己家兒子對白虎說教,說得白虎的一張嘴一雙眼睜得其大無比,感覺很像是雪色被孩子念不要為了孵蛋而讓自己危險時一樣,看來,他的兒子不但過於成熟,而且膽子也夠大,竟然連近萬年的走獸妖王都敢教訓。
然而,白虎一點不高興的感覺也沒有,事實上,蒼鷹兒子的解釋方式,比他老爸還要更讓他理解,誰讓他天生就比較屬於市井一點,這種厘俗的說法他更容易明白。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一切就像是他所說的一樣,但他卻為了這樣的一點小事想這麼久,還傷了蓼蓼的心?
天啊!他到底是做了什麼?
這數千年來的日子都白活了嗎?
「我要去找蓼蓼,我必須跟他道歉,一切都是我不好,天!看我做了什麼。」
「快去吧!」
蒼鷹走到他身前輕輕地說著,就像他一開始就對他說過的一樣,兩人同樣身為近萬年的妖王,只有他才能明白那一種好不容易找到心靈寄托,卻在誤會中傷害對方的痛,那幾乎讓他活不下去,腦中除了自責之外,再也找不到其它的思緒。
白虎點頭,握住蒼鷹的手,直接取出他一直收藏的土精,類似蓼蓼身邊的那一個,只是沒有靈魂成形,利用這樣的東西,他可以在眨眼之間,回到蓼蓼的身邊,跟他說一句抱歉,然後絕對不會忘記告訴他自己其實有多麼的愛著他。
蒼鷹在白虎身上看到自己的過去,因此當白虎消失在眼前,一個小小的身影腳步不穩衝過來,爬到他身上時,他嚴峻的臉龐露出笑容來。
「不是跟你說別用跑的嗎?要是摔壞了腳怎麼辦?很痛喔!」
「白虎呢?白虎呢?」小小狐狸直接省略掉那些會讓他挨罵的話,一雙大眼轉來轉去找尋剛剛明明還在的大個子。
「去找屬於他的雪色了。」
「雪色只有一個,而且是屬於蒼鷹,才不是屬於白虎!」小小的嘴巴嘟起,他不喜歡剛剛那種說法,卻沒想到他的回答令蒼鷹的心有多麼多麼的滿足。
是啊!雪色只有一個……而且屬於他的……永遠……永遠……
***
「蓼蓼呢!」
白虎沒有傻得先回駐地報備,他一想通,第一件是就是衝回蓼蓼的酒館找那一個纖細的人兒,想要將他緊緊的擁抱在懷裡,就算罰他說上千次的抱歉他也無所謂,只要蓼蓼原諒他的愚蠢,原諒他的錯誤,那一雙眼睛不要再有任何悲傷和不快樂。
沒有人或是妖回答白虎的問題,但是朱果的動作卻比誰都還要快,直接抬起剛剛還用來裝酒的空酒瓶,用最大的力氣往白虎的頭上砸下去。
「你還敢來!」該死,她看到他就想到蓼蓼既是悲傷又是堅強的臉,完全不管對方可能比自己強上數倍,非常乾脆的就把手中的東西給扔過去。
「蓼蓼呢?」
白虎不介意她的動作,因為他的確是很該打,但是等到他見到蓼蓼,跟蓼蓼說過抱歉,說過自己究竟有多麼愚蠢,說那些都是白擔心,他是真的愛著他之後,他可以讓這些小妖們打到暢快為止都沒關係。
「蓼蓼去找你了。」還是人參寶寶乖巧,看到白虎的到來他很高興,因為事情就像他所想的一樣,在這世間,並不是只有悲觀的故事,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
「找我?為什麼?」
「因為他說沒有答案,他無法放棄,他不想要守著一個答案等到天劫來臨,被天雷給劈死卻依然得不到自由跟快樂。」說到最後幾個字,人參寶寶一雙大眼一直一直看著白虎。
「該死!看我做了什麼!」
「你是來跟蓼蓼道歉的是不是?你對蓼蓼的感情是真的對不對?」人參寶寶的兩個問題,都換來白虎的肯定,他原本就不時在注意白虎究竟來了沒,現在看到他才鬆了一口氣,也不在乎這些問題該不該由他來問,他只要知道白虎對蓼蓼是認真的就好,那是最美好的一個消息。
「是!對!告訴我,蓼蓼往哪裡去找我,我必須找到他。」以蓼蓼的修為,在人間走動實在是太危險,就算過去他跟蒼鷹幾乎肅清了那些以補捉妖族為傲的修道士,但人類的數量何其多,他們不可能一個一個抓完,一定還會有哪些人隱藏在黑暗之中。
他已經開始有了不好的預感。
「我們不知道蓼蓼去了那裡,他只跟我們說要去找你如此而已。」
「去找我?那個小傻瓜,他知道我會在哪裡嗎?」白虎開始回想起自己跟蓼蓼說過的每一句,試著從其中找出任何蓼蓼覺得他會停留的地方,他有跟蓼蓼提過妖族的駐地嗎?好像沒有,因為他那時候一點也不覺得那很重要,該死的!他為什麼會忘了跟蓼蓼說自己的駐地在哪?
朱果看白虎一副已經快把全身的毛都扯光的份上,終於歎了一口氣。「你真的是妖王嗎?怎麼蠢成這樣,要找蓼蓼其實很簡單,帶著土精去,然後去問人類最近有沒有看過哪一個少年,身邊總是跟了一堆的貓,這很容易找,只要接近蓼蓼,土精就可以感覺到。」
朱果話剛說完,人參寶寶才剛從土裡挖出來的土精就被白虎給一把捉過去,根本沒讓土精有任何抗議的機會,開始就往酒館的外頭衝出去,要是土精能大喊出聲的話,現在肯定早在十里之外尖叫著綁架啊!
「現在怎麼辦?」人篸看著空空的掌心有點恍惚。
「先休息了,還能怎麼辦?」土精不在,沒辦法掩飾他們身上的氣息,看來還是先回深山裡待一陣子,等蓼蓼跟土精回來的時候再說吧!
「蓼蓼他們會回來吧?」
「……當然……」
他們,只能這麼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