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童話(下) 第二章
    我很懷疑這一次的事情能那麼輕易結束。

    ***

    娜咪躺在床上,撫摸著身旁的男人,美麗的藍眸中有著野心:「修奇,接下來你想怎麼做?」指尖在男人的腹部上一圈又一圈畫著,一步一步緩慢向下移動,朝叢林接近。

    男人閃動藍紫色的雙眼,貪婪明白寫在眼中,端正邪美的五官,可惜多了一份流裡流氣,破壞了協調的美感。

    「當然是破壞他們的計畫,我的公司必須是第一的。」當年他想盡辦法除了那老頭,為的不就是將家族企業掌握在自己手中,不就是讓他成為一方霸主?為了達成目標,他向來不擇手段。

    能擁有迦倫的人,只有他,不是那群賤種,也不想想自己的出身,一個不倫下的雜種有什麼權力成為繼承人。

    「娜咪知道了。」半遮雙眼掩蓋藍眸中的野心,她的野心不為自己,而是為了另一個的他,她同母異父的弟弟。她最愛的弟弟也是迦倫實業的繼承人之一,不過除了她跟弟弟之外,沒人知道她的身份哪裡有問題,所以修奇才會如此信任她這個間諜。

    只有這個傻瓜還以為公司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只有他不知道公司即將毀滅,沒有大腦的家伙。這空有一張俊美臉蛋、健美身材的白癡,這家伙唯一替自己做對的一件事,就是殺了親生的老頭子,奪得實權。

    迦倫實業最近的連續失敗,可以說都是她的傑作……當然還有那個性外表都很詭異的兩人。

    不過兩邊即使目的相同,卻不是同一邊的人,所以自始至終沒合作的打算。別以為她不知道嘉德也想要這一份繼承權,一切就只等這個白癡在過多的失敗後被拉下台,真正的競爭才會浮上台面。

    「你會幫我的吧?娜咪?」瞇眼仔細地瞧著她,而後發出一聲悶哼。娜咪的手已經掌握住他的男性象征,一下子快一下子慢地操作著,沒多久沉寂的欲望再度勃發,散發著高昂的熱度。

    「是啊!我會幫你……」毀了你的一切。如果不幸牽連到商氏企業,也只能說是他們倒楣,誰教不久前他們正好是排在迦倫實業下一名的財團,偏偏又即將迎頭超越他們,而惹到了這自以為是的白癡。

    不讓他有動作的機會,用力抓住欲望,肆意玩弄著,讓他的欲望一下子達到最高點,理智全然崩潰。

    眼見他的饑渴,嘴邊不著痕跡地笑著,動人的身體一點也不受他的情緒所影響……只有她操縱人,不可能讓別人操縱她。

    ***

    「你想那女人究竟是想做什麼?明知道她做的那些事不過是曝光自己的目的而已。」那天在簡餐店裡把服務生給撞倒的孩子,正悠哉地坐在沙發上,舔著剛從冰箱拿出來的聖代,在這種寒冷的天,大概也只有他會這樣吃,一點一點慢慢享受著冰冷。

    「管她做什麼?我只要完成我的工作就好了。」那天抱著孩子的女子,一雙纖細修長的手,快速地在鍵盤上跳躍操作著電腦,飛快的指下不斷將迦倫實業的股票做買進的動作。

    孩子看著他,停止了吃冰淇淋的動作:「你似乎早知道那女人想做什麼了嘛!我看你一點也不緊張的模樣,那個女人不會是嘉德的另一個手下吧?只是你們忘記告訴我而已?」

    女子冷冷的銀藍眸子看向他的臉,美麗的面龐上毫無表情:「你不覺得你管得太多了嗎?我記得請你來只是要你殺人的。」

    孩子冷笑:「你又知道我只要做這些。」

    女子沒回答些什麼,手中繼續操作作業。

    「真好笑,修奇請我殺了他老爸,結果他的弟弟又請我殺他,下一個生意不知道會是誰?嘉德本人?人家說商場如戰場,指的也許就是這麼一回事。可憐了商氏企業被拖下水,雖然對他們不會有什麼損失,可是暫時之間恐怕也弄得他們人心惶惶。」

    女子收起手提電腦:「迦倫實業遲早會是嘉德的,商氏企業不管怎麼說都是對手。」即使是內部的攪和,也要順便混亂對方的步調,讓商氏企業的腳步因此緩慢下來,這是嘉德的命令,雖然對商氏企業不會造成太大的傷害,但是一定是會有成績的。

    「迦倫實業遲早會是嘉德的?恐怕也只有你才會這麼肯定。」他的話馬上就換來一個白眼,蠻不在乎嘴裡繼續含著冰淇淋咕噥。

    還是自己一個人工作比較好,不用聽別人的命令行事。自由自在的多逍遙,這種爾虞我詐的生活,光是看就覺得反胃。

    冰冷的雙眼看了他一眼,對他的評論不置一詞,她相信自己主子的能力,至於這個請來的家伙會說些什麼,不在她的考慮范圍。

    ***

    「請你等一下好嗎?」娜咪在公司外面等了那麼多天的時間,終於讓她等到水霽雲獨自出來的時候,這個漂亮的男人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幾乎是將所有的時間都放在公司裡渡過,難道只是一個純粹的工作狂?

    「別白費心機了。」認出她的樣子,水霽雲直截了當的回答她。

    他已經夠忙了,沒時間跟她瞎扯。

    「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早該想到能讓商氏企業在短時間內創造出奇跡的人一定不簡單,一開始他的年輕讓她把他放在最不可能的人選中,經過對其他兩人的說話中,得知這個俊美的年輕人才是真正的總裁。

    水霽雲不打算理她,直接步入餐廳中,讓服務生帶他到預定好的座位。

    「這位一起嗎?」服務生看向跟在他身後的娜咪。

    「不,我不認識她。」本來東西就已經吃不多了,要是跟這個女人坐在一起吃,搞不好連胃酸都會—起吐出來,以上的感言來自於魏耀雷的真心話,此刻他也同樣覺得實用。

    服務生點頭,於是另一個服務生立刻過來接待娜咪。

    因為是預訂好的,所以娜咪在隔壁桌剛點好餐,水霽雲的桌上已經送來食物。白瓷上的食物可以說是很少,裝飾得十分精美可口。

    「你吃得不多。」上次她也是看他點最少的食物,這一次又更少了些,這代表著什麼嗎?

    水霽雲沒回她話,安靜地吃著自己的東西。

    她也不多說,專注地看著他瞧。

    再看了一下之後,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的確比她弟弟奧迪還要俊美。兩人之間可以說是非常像,尤其是那張弧形優美的**。奧迪的五官即使比較立體,卻不見得比較好看,而水霽雲還有—雙讓她這個美人都輸一截的動人眼睛。

    奧迪很聰明,而他是個天才;奧迪已經二十七,而他才不過二十左右,卻充滿成熟穩重的魅力……

    盡管她愛的人是奧迪,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不管在哪一個方面都比奧迪強。面對這樣的男人,她會心動,可惜心動是一回事,計畫又是另外一回事。可以的話她想先跟這個男人玩過,再毀了他。

    說毀了他,是比較狠的說法,她才不會傻到真做出這種讓修奇得利的事,這也就是為什麼到目前為止,跟他們之間的接觸,都漏洞百出的原因,現在她只要做些攪和,最好可以毀了修奇,同時也削弱水霽雲的能力。

    「你不舒服嗎?臉色不太好,以你的身高,雖然穿著西裝是看不太出來,但是手指如此纖細,應該是體重過輕吧?身體不好嗎?」玩著桌上的水杯,像是自言自語地說著,心裡在想什麼只有她自己知道。

    水霽雲安然地食用眼前的食物,她說她的,他吃他的,早知道這女人不會像之前表現的那麼簡單。

    「猜猜看,如果你倒了,商氏企業會發生什麼事?」這個主意挺不錯的,不過時間要控制的非常剛好才可以,必須在修奇下台之後他才能倒下,否則會得不償失。

    水霽雲吃完了食物,而她的東西除了飯前酒之外都還沒送來。

    當他起身准備離開時,她卻很迅速地坐過來,拉他坐回原位置,硬拉下他的頭,吻住他的雙唇。

    水霽雲在出乎他意料之外下,嘗到她送進口中的酒。

    「你做什麼?」

    很不客氣地用力推開她,擦去唇邊的口紅跟酒漬。他的唇從來就只有行空吻過,這個女人的吻讓他覺得惡心,因為從來不曾跟行空以外的任何人接過吻,沒想到女人唇上點綴的口紅味道竟然這麼重。

    「想嘗嘗你的味道罷了。」她像是酒足飯飽的饕客,很滿意地舔了一下雙唇。

    他的味道成熟中帶有青澀,十分誘人再次品嘗。

    「對了,我剛才看到—個高大的男孩子,在進了大門之後,眼睛看到這一邊的同時,滿臉怒容,似乎想沖過來,最後又沖了出去,你想你認識他嗎?很好看的一個男孩子,大概十幾歲而已,有著看起來比年齡成熟銳利的眼睛。」這就真的是巧合了,本來她只想嘗嘗他的味道,沒料到會有如此的意外收獲。雖然她不敢確定那個男孩子跟這個男人之間有什麼關系,畢竟從來不曾聽聞商氏企業的總裁是個同性戀的消息,不過以她女人的第六感,再看見那個男孩子雙眼強烈的占有欲時,心裡有個聲音清清楚楚的告訴自己,這兩人之間的關系並不簡單。

    「你!」

    是行空嗎?他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一想到她口中所說的人可能是行空,顧不得跟這女人清算,立刻沖出餐廳門口。幸好這餐已經先付過了帳,才沒人攔住他。

    意外的收獲總是令人心情愉快,娜咪十分悠閒地用著剛送來的餐點,嘴邊的笑容始終不曾間斷。

    很棒的一個吻!很妙的一個巧合!

    ***

    他是來跟雲雲解釋誤會的,結果卻讓他看到剛才那一幕。

    今天他跟歡歡他們一起吃飯的時候,想到已經有兩天的時間沒見到雲雲,就不由自主地歎氣。

    「你干嘛又歎氣啦?我們兩人做人那麼失敗嗎?從今天早上見到我們開始,你就不停的在歎氣,你到底在煩什麼?」被他這樣歎過來歎過去,雞皮疙瘩都跑出來了。

    「除了雲雲還會有誰,我想念他喔!」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那他不就已經過了六次秋天了?好漫長的時間。不過他今天就要去找雲雲了,他答應他今天要去醫院檢查的。

    「你……你……想念他做什麼?」說到雲雲,兩人的心開始蹦蹦跳跳個不停,節拍都亂了。他們還沒告訴行空上次他們擅作主張的事。

    「我不想念他我想念誰?」無聊的問題。

    「謝振寰啊!你們不是在一起了……」

    「等等!誰跟他在一起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他為什麼都不知道?

    「你啊!上次你自己說你們兩個人已經在一起了。」自己說過的話,怎麼能忘記呢?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跟他在一起的話?」看他們兩個說的那麼肯定的模樣,讓他是—頭霧水。

    「就是你生日的前一天,你跟我們說你……」瞬間停口,其實行空根本就沒說出任何關鍵句嘛!

    現在一回想,兩人頓時覺得怪怪的。

    「生日的前一天?」生日的前一天他說了些什麼?不就是他跟雲雲的第一次嗎?他們還說他們都知道了。「我沒跟你們說什麼謝振寰的事啊?我是說我跟雲雲有了第一次……等等!你們上次以為我說什麼?」看他們—臉衰樣,一定又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好事。

    伍惜歡兩人已經趴在桌面上**,惹來一旁客人關切的眼光。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天啊!看他們兩人錯得多離譜,這下子真的完蛋了。

    「怎麼了啦!」看他們兩人那天塌下來的模樣。

    莫珞珞擠出很苦很苦的笑容,張開口又閉上口,比金魚還可笑,然後用手肘撞了伍惜歡—下。

    你說!那天是你自作主張的!

    什麼意思!你也沒反對啊!

    兩人眼光射過來射過去,恨不得在對方心髒穿一個洞,然後躲到世界最隱密處反省。

    伍惜歡瞪了他一眼,認命哈哈的干笑兩聲。

    「……我……我們以為……你那時……是要跟我們說你決定要跟謝振寰做男女朋友……然後……跟雲雲分手……」很用力的吞了一下口水,「所以……所以……所以……」

    嗚嗚!誰來救她啦?自作孽不可活就是這樣,嗚∼∼∼∼她的命好苦!

    「原來是這樣,算了,現在講清楚不就好了。」

    他還以為他們真有那麼強ㄌㄟ,連他還是不是處男都看得出來,尤其他還是當1號的那—個,害他那幾天都忍不住檢查一下自己的走路姿勢,原來不過是一場誤會。

    「……一……一點也不好……」換她撞了莫珞珞—下,同樣換來他的一雙白球。

    深深吸了一口氣,莫珞珞喝了一口飲料,男子漢要有擔當。

    「行……行空,你記不記得,前—陣子,我們幫你接了—通,雲雲的電話?」語句小聲又斷成一截一截,絕對是家裡父母沒教好,才會出現如此詭異的文法。

    「記得啊……」

    看兩人一臉心虛的模樣,商行空危險地半瞇起雙眼審視兩人:「你們是不是背著我做了什麼虧心事了?」

    不能小看這兩人的低智商,他們連恐龍都不願意做的事情也做得出來。

    「嘿嘿………」天啊!好恐怖喔!行空這種表情的時候最恐怖了,兩人搔搔頭,只能回以傻笑。

    「伍惜歡!莫珞珞!」這已經不是威脅了。

    「對不起啦!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們以為……以為……」嗚嗚!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模樣,真相只有一個,他們怎麼會是凶手?

    「說!」

    「因為你跟謝振寰在一起好像比較快樂模樣,加上前一陣子你在煩惱什麼,所以我們兩個人以為,你是因為跟謝振寰在一起又不知如何開口對雲雲說分手,只好擅作主張,趁上次雲雲打電話來的時候,跟他說你已經有新的男明友,叫他不要再繼續糾纏你,祝福你有一段更美好的戀情……講完了。」因為行空驀然的一聲大喝,嚇得莫珞珞將所有的經過一口氣脫口而出。

    「你……你們兩個……」對這兩個損友,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這就是雲雲一直瞞著他的事吧!怪不得自從那天起,雲雲看著他的眼神總是帶有一份悲傷,他那顆比石頭硬的腦袋瓜子,必定又是打算讓他自己做選擇,然後他傻傻的在那邊一個人痛苦,那個笨蛋!

    「我回來再跟你們算帳!」他必須去眼雲雲解釋清楚,「帳你們付!」這是處罰之一。

    心虛的兩人當然不可能說不好,在他如風離去之後,互覷一眼,歎了兩口好大的氣。

    結果他趕到公司,從秘書口中知道他已經出來吃飯,只好跟著追出來,沒想到會看到那一幕!

    他的心裡當然是相信雲雲的,依他了解雲雲的個性及那個女人霸王硬上弓的姿勢,就知道他八成是被強吻了,可是看見那震撼的一幕,他心裡說多不高興就有多不高興,怒火一瞬間熊熊燃起。

    雲雲是他一個人的!其他人怎麼可以親他!

    清楚水霽雲是無辜的,不願將火氣發在他身上,立刻跑了出來。

    可惡!那個笨蛋,就是平常做事太認真,一點也不清楚天底下有多少女人在覬覦他,才會這麼不小心就讓別人給搶走一個吻。

    大笨蛋!知不知道什麼叫「守身如玉」啊?一個吻耶!#@#$$%%#@%#@%氣死我了!

    四顧周圍,心裡仍一把火,直覺這把火氣很難消掉。

    雖然大部分的錯不在雲雲,可是他也有責任,居然讓別人有機會得逞?

    暫時不回家了,否則以他現在的怒火熊熊,理智半失,回去以後一定會跟雲雲像神經病一樣無理取鬧,他不想因此讓雲雲心裡不好過。

    伸手招呼了一輛計程車。

    到別墅去等一段時間消氣好了,反正雲雲不知道他瞧見了剛剛那一幕,可能會以為他想去別墅玩而已,等他消了氣,再回來心平氣和的跟雲雲好好談一下,兩人感情之間的信任跟不要讓任何女人還有男人接近的事。交代司機地址之後,打了一通電話給王媽。

    「喂!王媽,告訴雲雲我最近幾天不回去了。放心,我有住的地方,因為心情不好,別擔心,過幾天我就回來,好!拜拜!」消完氣再回家。

    坐上計程車的商行空,一點也不知道水霽雲因娜咪的提醒,在他身後追了出來卻找不到人,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水霽雲忘記天氣的寒冷,在簡餐店附近找了一圈,汗水已經濕透了裡面的襯衫,劇烈的運動之後,讓他原本就有點咳嗽的胸口,更加劇烈的干咳著,引起胸腔灼熱的燒疼感,連呼出的氣都覺得異常的熱。行空的隨身手機又打不通,確定行空已經不在這裡之後,立刻打了一通電話回家。

    「咳咳!王媽,行空回去了嗎?」

    「行空他沒回來,不過他剛剛打了一通電話,說他這幾天都不回家。我想很可能是到朋友家裡去玩吧?說話的時候心情不太好的樣子,是不是你惹他生氣了?」她不過才剛掛上行空的電話不久,小雲就立刻打過來,想也知道這小倆口不知又在搞什麼鬼了。

    「王媽,我不是故意的,咳!咳!」

    他可以確定娜咪看到的孩子果然是行空了,這下子真的誤會了,行空一定很生氣吧!那孩子一向占有欲比誰都還要強,偏偏對他又十分溫柔細心,一定是自己生的悶氣,不想對自己發火。

    「我當然知道你不會故意,別急了,你也知道行空的個性,氣完就沒事了。」

    聽王媽說,他卻很懷疑這一次的事情能那麼容易結束。

    「王媽,行空有沒有說他要去哪?咳咳!」接著一連串的劇咳,趕緊用手捂住通話口,小心不讓王媽發現,若是讓王媽聽到自己咳嗽的聲音,到時候為了照顧他的健康,攻勢絕對不會比行空來的小。

    「就是沒有,我才猜他會去朋友家。」

    「那你幫我找一下他朋友的電話好不好?」

    「好,你要找誰的?」翻開電話旁的電話簿,隨他念的名字,找到了伍惜歡跟莫珞珞的電話。

    「謝謝你,王媽,如果行空再打電話回家,請他打給我好嗎?好……什麼?放心我沒事的,只是一點小咳嗽,因為剛才做了一點劇烈運動才會這樣,你放心……王媽,我真的沒事……好好……我知道了,再見。」等王媽掛上電話之後,才敢將胸口壓抑的痛癢咳出來,如果告訴王媽事實是他確定自己已經感冒了,她不親自過來拉他回家休息喝一堆燉補的藥才怪。

    又繼續撥通伍惜歡兩人家裡的電話,可惜兩個人都不在家,只好留下電話號碼跟名字,請他們的家人等他們回家之後再打給他。

    茫然地呆望手中的電話,接下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明天又是假日,行空不用上課,所以當然不可能去學校找。

    為什麼事情會這樣呢?在一瞬間的時間變得一團混亂,快速地讓他來不及處理。

    先回公司好了,還有工作尚未完成。

    才踏出一步,胃部傳來的疼痛讓他不由地停下來扶住旁邊騎樓的柱子,就那麼瞬間的劇疼,讓他冒出冷汗無法再行下一步,渾身的力氣像被抽干了一樣。

    「怎麼了?是不是很不舒服?」

    令人生氣又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你到底想做什麼?」想到她剛才故意的作為引起行空的誤會,胸口一陣怒火,胃部又是一陣翻騰,疼得他幾乎站不住。

    「沒什麼。」娜咪微笑看他與痛楚掙扎,發現他即使是皺眉閉眼,依然好看得緊。「我送你回公司如何?」

    「不用了。」不用她的假好心。

    「別緊張,真的只是送你回去而已。」硬扶住他的身體,往他車子的方向走去。

    「你現在的樣子不好開車吧?放心,在我的計劃還沒完成之前,不會讓你倒下去的。最好你能再多撐個幾天,等你們的人在三個地方協商完之後,你才能倒下。」送他進入火紅色的跑車之後,從另外一邊上駕駛座發動引擎。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拉下現在的負責人嗎?」疼痛漸漸平息,平常上班總是撥上去的瀏海已經因為汗濕而垂落下來,呈現與平常不同的味道,整個人柔和許多。

    「你很聰明,有外表又有內涵的男人實在不多,如果你不是敵人的話,我會很容易愛上你。」這都是實話。

    水霽雲冷哼。

    「以你的個性,即使真的愛上了我,也會因為利害關系而除掉我吧!況且,你的愛我並不希罕!」這女人美麗的外表下,深藏不為人知的冷厲,不但不能碰觸,更不能接近,和他的行空比起來,不管是這個女人的心還是外表,都讓他惡心的想吐。

    娜咪揚眉深深凝視著他,然後微笑。

    「我不得不說,你很了解我。我的確是這樣的一個人,這是從小環境培養而成。」她身處的環境中,你不先下手殺了對方,別人就會先除掉你,在那樣黑暗的環境中,即使有愛也必須快速地抹煞掉,除非你想找死。

    「開車看前面。」

    不想與她有任何的交集,對她的過去一點興趣也沒有。

    「我不會動你的公司,也可以說我們暫時沒有動搖你公司的能力,不過不管以後如何,你都是我們的敵人,所以要小心我,我會讓你不得安寧。公司到了,要我扶你下去嗎?」

    「不用了。」已經沒有剛才那麼的疼痛,自己開了門下車。

    娜咪笑看他微亂的頭發,略顯蒼白的臉色,即使在狼狽中也無法掩蓋住身上那份尊貴成熟、溫文中帶有冷然的氣質。

    真可惜他們是敵人,真可惜她一向無情不懂得什麼叫做愛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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