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香川智久還在懷疑自己的耳朵時,一道熾熱的氣息迅速奪去他的呼吸和思緒。
在他弄懂自己身上發生什麼事情之前,一股滾燙的欲望正以一種不可抗拒的氣勢,大量的被灌進他的唇齒之間。
香川智久不喜歡這樣,諷刺的是,身體的反應卻和主人的意識背道而馳。
籐堂靖靈活的舌葉彷佛塗抹了不知名的神奇火藥,只要是它所到之處,都燃起炙熱難耐的酥麻電流。
在香川智久來不及痛斥自己無能的同時,一股強烈的快感驅策著他,從喉間發出了類似申吟的嬌媚喘息。
察覺到足以煽動情欲的淫聲艷語是出於自己口中,瞬間湧出的羞愧使香川智久猛然睜開雙眼。
瞬間映入眼簾的,居然是籐堂靖陶醉不已的臉龐。
香川智久掙扎著,然而被繩索綁在兩側的手卻始終沒有松動的跡象。
更令香川智久生氣的是,籐堂靖竟然膽大包天地欣賞著自己的眼睛……還有表情……
他用憤怒的眼神想要叫籐堂靖住手,無奈他那霸道的熱吻不但讓他喪失了言語的能力,就連怒火也一並吞噬殆盡。
更難以置信的是,原本打算極力反抗而緊繃的身體,彷佛全都融化似地放松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酥癢的舒服。
突然間,令香川智久失神迷惘的吻,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轉移了陣地。
當籐堂靖濕熱的吻吸吮上他的喉結時,香川智久再也忍不住地哼叫了出來。
「學長……」香川智久緊張得倒抽一口氣,身體也瑟縮了一下。
先是喉結,然後是脖子、耳根以及鎖骨……都被籐堂靖以不同的方式親吻、吸吮,甚至是噬咬。
「慢慢有感覺了吧?」籐堂靖揶揄著香川智久的反應,仍不忘用手掌輕輕摩挲他平坦的小腹。
「我才沒有……沒有!」面對籐堂靖的質問,香川智久又氣又羞,卻沒有辦法認真的反駁。
「這裡都硬起來了,還說沒有。放輕松一點,用身體去感覺,慢慢地你就會想起來的……」
香川智久咬緊牙關想要忍住籐堂靖對自己的嘲弄,然而當他被唾液沾濕的食指繞著乳尖輕輕打轉時,身體還是緊繃得顫抖了一下,也不自覺地逸出申吟。
一直以為,只有女人的這個地方才會有反應。
沒想到,就在籐堂靖對著自己的乳蕾又吸又舔的過程當中,香川智久下半身所承載的刺激已經超過警戒線,開始亮起了紅燈。
隨著感受到的刺激,香川智久下意識地扭動身體,卻因此意外地使兩人赤裸的身軀更加緊密的貼合在一起,摩擦出更多的火花。
香川智久很清楚自己雙腿間緊繃欲裂的疼痛是怎麼回事,然而等他發現抵在自己下腹那個龐然大物的真面目時,如潮水般的羞愧與焦躁頓時湧了出來。
兩人現在做的事如果再繼續下去,簡直就是違反常理;如果再不停止,香川智久不敢想象最後會演變成什麼局面。
可是,當他灼熱的硬挺落入籐堂靖手中的那一剎那,一股飄飄然的快感立刻沖散他的理智。
照理來說,男人的那話兒被男人抓住,應該是要反抗的吧?
可被自己以外的男人撫弄著,而且還是籐堂靖……他不但興奮得發出女人般的嚶嚀,還扭動身體享受著
香川智久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不正常了?
然而,他不得不承認,即使腦海裡對於過去的記憶仍是一片空白,但是身體的某處卻彷佛想起什麼似地,熱情地歡迎籐堂靖。
這是第一次,香川智久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和身體是完全分離的。
與其說是恐懼,用不安來形容會比較恰當一點。
因為他知道,籐堂靖並不會傷害他。
雖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想,但他就是知道。
「住手……拜托你住手!這是不行的……不行的……」
「不要吵,用身體去感覺就對了……」籐堂靖扳開香川智久的腳,把身體潛入他的雙腿之間。
籐堂靖三言兩語就打發了香川智久的不安,他濕潤且固執的舌尖從香川智久的脖子、鎖骨到胸口……
香川智久也激烈地搖動懸浮在空中的腰肢配合著,妖艷、高昂的嬌吟聲不斷從壓抑不住的唇齒間逸出。
然後是一連串密集的——沖刺、撞擊、翻攪,直到炙熱的暖流,從他身體的最深處湧上。
不管怎麼抗拒、躲避,香川智久始終逃不過籐堂靖鍥而不捨的追逐,不得不臣服於美其名為治療的淫威之下。
一個月過去,除了快感,香川智久大腦中消失的那個缺塊,始終沒有進一步的斬獲。
但是籐堂靖的特殊療程仍然持續進行著,不論是在學校或是在家裡。
才一大早,香川智久就在手機上收到籐堂靖的指示,必須在午休時前往新校捨的保健室報到。
有沒有搞錯?今天是期末考最後一天耶!
刪除簡訊的同時,香川智久忍不住在心中嘀咕著。
每次收到簡訊時,浮現在他腦海裡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逃跑;可是,一想到不去赴約的下場,他還是不得不放棄這種想法。
結束早上兩個科目的測驗,香川智久抱著大野俊平買回來的午餐,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
幾個同學圍在桌旁,邊吃邊討論下午的歷史考古題,然而心有旁騖的香川智久卻怎麼樣也無法融入。
直到其它同學都已經准備午睡時,香川智久才慢慢吞吞的吃完便當盒裡的燒肉,不到最後一分鍾絕不踏出教室。
因為他可不想讓對方認為自己是迫不及待地趕去赴約的。
新校捨尚未啟用的保健室裡,沒有醫療用品的消毒水味,只有裝潢過後屬於木頭特有的香氣。
籐堂靖和平常一樣,全然不理會香川智久微弱的抗議,跪在他的雙腿間自得其樂地解開皮帶,將襯衫全部拉了出來,並以不失溫柔的強硬作風親吻他平坦光滑的腹部。
正當香川智久閉上眼准備迎接籐堂靖充滿yim靡意味的「治療」,突然聽見屏風被拉動的聲音。
「你們在做什麼?」
一道咆哮聲響起,令香川智久和籐堂靖同時朝聲音的方向抬起了頭,大野傻平就站在距離他們大約兩公尺的地方,用驚訝的眼神看著衣衫不整的兩人,特別是面露激情紅潮的香川智久。
被看到了!香川智久的心劇烈的跳動著,緊張到連喉嚨都干了。
怎麼辦?香川智久在腦子裡拚命尋找可以用來解釋的最佳借口,然而腦袋瓜裡一片空白,想破了頭還是一個字也擠不出來。
順著大野俊平的視線,香川智久發現他正注視著自己裸露出來的身體,害他慌張的轉過身去把衣服整理好。
相對於香川智久的慌亂,籐堂靖就顯得格外冷靜多了。
籐堂靖不改神情地從香川智久的雙腿間站了起來,態度從容地把自己的外套披在香川智久的肩上。
「你來這裡做什麼?門口不是掛著『請勿進入』的牌子嗎?』籐堂靖不改冷靜的問著。
籐堂靖先聲奪人的沉穩態度,令香川智久感到折服。
「你對他做了什麼?」
大野俊平揪住和他同等身高的籐堂靖的衣領,那咬牙切齒的模樣,以及充滿殺氣的眼神,香川智久還是頭一次見到。
眼前陷入一觸即發的危險氣氛,一想到如果不想點辦法,可能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令他不得不開口解釋。
「大野,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學長他、他只是……」
盡管急切地想要解釋,可是慌亂的心情與淨空的腦袋,卻讓香川智久說出口的話斷斷續續的結巴著。
「難道你是自願的?」大野俊平轉過頭來怒視著香川智久。
自從一個月前在學生會會議室裡被大野俊平襲擊未遂後,兩人就一直處於尷尬的冷戰狀態。
對於兩人瀕臨危機的友誼,現在的情況無疑是雪上加霜。
「不、不是那樣……」
聽見香川智久的否認,大野俊平臉上緊繃的肌肉以及太陽穴暴凸的青筋瞬間放松,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我就知道」的表情。
「我就知道你是被他強迫的,對不對?他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過分的事,脅迫你就范?如果是的話……」大野俊平揪緊籐堂靖的衣領,將拳頭高高的舉在半空中。
「不是!大野,不是你想的那樣,總之……能不能請你當作沒看到,拜托……拜托好嗎?」生怕籐堂靖會受到傷害的香川智久,什麼也沒想就伸手抱住大野俊平粗壯的手臂懇求著。
「什麼?你都說不是自願的了,那不就是被這披著羊皮的狼脅迫的嗎?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包庇他?」
「我沒有包庇他!」香川智久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自己的心情。
總歸一句話,他就是不願意籐堂靖受到傷害。
當、當、當、當……
用尷尬也無法形容的緊張對峙,因為考試的鍾聲響起而不得不解除。
香川智久因此松了一口氣,然而,存在籐堂靖和大野俊平之間的戰火卻同時引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