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倒是能天天在王府裡面看見龍貉,有的時候他什麼話都不說,就是在他旁邊待著,這麼想起來,也有十天沒有來水鏡台了。
這幾天南疆戰事有變,從阿爹那邊的信箋往來得知,派出去的承親王龍漪身中蠱毒,西南大軍完全由葉九天管理,這下子真是九重恩寵加身,壓的人都快透不了氣了。王府外面日夜都有人盯著,就怕他逃出雍京趁機作亂。其實封王著急是一定的,因為如今弟弟生死未卜,完全要仰仗靖西王才能平定邊陲,他總要手中握些什麼,才能立於不敗的地步。
龍貉這兩天事情多,沒有來打攪他。
其實,還有些想他。
真是莫名其妙。
思緒亂了,所以手指下面沒了輕重,叭的一聲,琴弦斷了,崩到臉頰上。空桑看著台下那些人,抱起古琴,走到後面,所幸亂了一會,水鏡台的主人就讓人另外上去震住了台子。
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空桑拿起琴弦要修,旁邊過來一個人.對他說,「我來吧。」說著就把古琴拿了過去。
是那天在酒肆的那個羅掙康。
可能剛過弱冠的年紀,如果沒有那天的囂張的樣子,人看上去斯文清秀。
空桑坐在外面的台階上看著他。
「多謝你。」
羅掙康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那天知道和他在一起的人居然是龍貉,羅掙康對這個伶人更加好奇了,只是他就是有九條命也不敢去跟蹤他們,誰都知道太子身邊有十八影衛,飛花摘葉都能殺人,所有的危險都不可能近太子身三步之內。
「你是雍京人嗎?」羅掙康知道這把琴是好琴,但是還不足名貴到極品的地步,他開始一點一點揣摩這個伶人的來歷。
「我?不是,我剛來雍京才幾個月。」
「你是鄭國人。」
少年很肯定。
該算是,還是不是呢?
十四載的鄭人,八年的封人,估計以後還是會作為封國人繼續活下去。
「他是封國人。」
忽然少年背後出現一個聲音,他們兩個抬頭看,是龍貉。
龍貉神情有些疲憊,雙手抱著劍看著這裡,羅掙康連忙要跪下行禮,龍貉淡淡說了句,「不用了。」就把他涼在一旁。
空桑的琴還沒有修好,他拿著琴左右看了看,後來還是龍貉讓羅掙康繼續修,誰也不說話,氣氛壓抑的很,終於羅掙康把弦上好,音色調好,空桑接過來非常感激他,就說,「羅」糟糕,忘記他的名字了,「羅我請你喝酒吧。」
「今天你沒空,我有正經事情找你。」
龍貉終於抓住葉空桑,把他拉走了。
羅掙康一直看著他們。
太子說有正經事,還那麼嚴肅,究竟是什麼呢?
這個人究竟是誰呢?
「龍貉。你最好有真正的正經事找我,不然我讓你今天就成烏眼青。」
總算給兩個人都留了顏面,空桑的怒氣一直到家裡才發了出來。
偌大的王府院子中,葉家的世子一邊生氣一邊想要擺脫龍貉的糾纏似的,結果卻被龍貉一下按在了回廊的柱子上。
真是氣死了,這些年武功也精進了很多,怎麼現在被龍貉一招就能控制了全部的掙扎?
「龍貉,你放開我!」
龍貉比他高,此時才顯出優勢。
這麼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我跟你說過,這幾天別到外面去,你怎麼就是不聽話?」
「你吼什麼?」
「你知道外面是什麼情景?南疆戰事出了岔子,誰也不敢在雍京傳開,可是你也要長眼睛,沒看見你周圍多了禁衛軍嗎?不要跟我說你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情,那些人只服從我王叔的命令,只要看你稍有異動,格殺無論,你知不知道?」
「怎麼會這麼嚴重?不就是承王中了毒,已經控制了病情,不日回京嗎?」
「那是邸報和官面上的話,真實的情況沒有人知道。誰也不清楚是不是靖西王伙同前朝餘孽要作亂,挾持了六王爺,要割據南疆,皂止為王」
「你,你」
葉空桑氣的直發抖,他不知道封王的疑心到了這樣的地步。
他知道葉家人一直不被信任,很多說過的那樣,他們背叛過一次,肯定就會有第二次,他們不會對任何人忠誠,只要價錢合適,他們可以做任何事情。
可是他沒有想過,封王對他們的不信任到了這樣的地步,風吹草動就可以想到他們身上。
忽然龍貉抱住了他,嘴唇抵在他的額上。
「我怕那些禁衛軍傷了你,本來已經說服王叔由東宮的人馬監視這裡了,結果就聽到消息,說你又跑出去了,當時王叔臉色就不好看。」
「既然封王這麼不信任我們,何必要委以潑天的重任和富貴?」
沉默。
「在你去新州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有這麼一天?」
還是沉默。
「龍貉,你對得起我嗎?」
八年前一場一場的心機構陷,幾乎是逼著葉空桑背叛;八年來的沙場征戰才打下了這片疆土;如今狡兔未死,飛鳥未盡,就已經要烹走狗收良弓了。
還是那句話,龍貉,你對得起我嗎?
然而空桑不知道的是,龍貉八年的經營才能讓自己東宮的地位堅如盤石,只有他才可以在如今這個混亂的雍京保住葉家萬無一失。
封王對龍貉的信任不是來自血緣,而是他的能力和忠誠。
可要說對得起,還是對不起他。
有些事情,不是一個兩個人能改變什麼的。
封王信任葉九天,不然不會封在南疆之地,讓他調動二十萬的軍隊,可是封王也不信任他,不然不會執意要完全控制葉九天唯一的兒子;封王算是對得起葉九天了,無上的尊榮,世襲的富貴,可是卻讓他背負了千古叛臣的罪名,這又怎麼是對得起他?
看著面前發抖的人,龍貉慢慢低下頭,不容拒絕的印上空桑倔強的嘴唇。
被咬了,血的腥甜在兩個人口中彌散開。
還不夠,這麼深的糾纏的吻怎麼都不夠。
龍貉一把抱起了葉空桑,踢開了旁邊虛掩著的門。
身體陡然懸空,葉空桑奮力掙扎,但是龍貉只手就可以擋住他。
在自己的家中喊救命是不是太郁悶了些,但是他想喊也喊不出來,嘴巴一直被龍貉親著,把龍貉的嘴唇都咬破了都不放開。
手腳並用,想要把龍貉掙脫開,但是他的力氣太大了,自己怎麼動作還是被他壓在床榻上。衣服被扯開,然後雙腿中間侵入了東西,下身一陣劇痛,身體內部被撕裂了,龍貉侵犯了他。
「你混蛋!」
要忍住,要忍住,但是眼角的淚水不守控制一般,閉上了眼睛還是流了出來。
龍貉抱著他,把他的腰彎折起來,雙腿架在自己的胳膊上,又向空桑的身體裡面挺了挺,直至完全沒入。
「你別這麼緊張,不然一會你肯定受不了。」
空桑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龍貉,牙咬到快要碎了。
「我」
下面的字沒有說出來就被龍貉吻住了,而他的身體開始前後律動起來。
不理會背後的雙手怎麼掙扎,這麼打他,龍貉扣住了空桑輕微顫抖的雙臀,無法抵擋的攻城掠地。
突如其來,如此猛烈的情事讓空桑很難承受,他似乎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什麼時候結束的他也不知道,只是感覺後來的意識有些朦朧,最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一個人睡習慣了,有個人在旁邊不習慣,半天才的時候葉空桑睜開眼睛,身體的疼痛讓他想起來發生了什麼,還沒等他跳起來,腰間的他人的手臂阻擋他的動作,再看的時候,龍貉一雙眼睛清清靜靜的看著他。
混蛋,做出這種事情還能這麼看著他!
雖然空桑腰間無力,只能趴在龍貉的懷中,可是他還是抬起手打了龍貉一拳。龍貉沒有躲,沒有閃,挨了一下,雖然空桑琨在受傷無力,可是拳頭還是有力氣的,打的龍貉不用看,就知道胸膛上青了一塊。
看他沒有再掙扎,龍貉拉下空桑的頭,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摟在懷抱中,「別鬧了。」
「誰跟你鬧了。龍貉你這個豬,我要你道歉。」
「休想。」
「你,你怎麼可以這麼下流?」
沉默。
看著他的樣子真想掐死他。
手都攬住他的脖子了,可是卻下不去力氣。
最後還是龍貉翻身抱住他,也壓好了被子才說,「大不了下次讓你做回去,想怎麼處置我都好。」
「我才不要」
等等,他說什麼?
「但是這幾天千萬不能出去,外人也不能見。等我上圭叔活著回來之後,你自己愛怎麼鬧就怎麼鬧。」
「龍貉,你剛才在害怕嗎?」
「我知道你在害怕,你害怕什麼?」
很長時間之後,忽然聽見龍貉幽幽的聲音,「別和羅掙康走那麼近。」
「羅什麼,他是誰?」
「你這個沒心肝的小東西。連人家跟了你好久都不知道。」
「你這裡都沒有丫環什麼的嗎?」
清晨起來,因為沒有人侍候,嬌氣的王太子又開始發牢騷。
「什麼都要自己做,你不嫌麻煩的嗎?」
「飯要一口一口的吃,事情要一步一步的做。我總不能千裡迢迢的把女孩子從雲貴那裡帶回雍京吧。本來想在雍京這裡采買的,還沒來得及。」
「對了,你不是還有個相好的嗎,那個草兒呢?」
有些意外龍貉還記得當日在新州和他搶吃的狐犬草兒,空桑躺在床上沒有翻身,說,「早死了,這都多少年了,它要活著都快二十歲了,也太老了。」
二十歲的女子不算老吧,還是一個一頓能吃十斤捧骨的女人。
「你怎麼會記得它呢?」
龍貉一挑眉,表示沉默。
尊貴的殿下是絕對不能表示嫉妒的,既然亡者已逝,自然也就隨她去吧。
「唉。」好不容易穿好衣服蹭回到床邊的龍貉要掀空桑的被子,彼空桑一把揪住,「你要做什麼?」
「你受傷了,昨天夜裡給你上了點藥,今天早上再上一點才會好的快。」
難得空桑會臉紅,抓著被子死活不放手。
「這個不用你,有人給我上藥,你快滾吧。」
龍貉的臉色又變了,他不由分說一把掀開被子,露出底下光裸的身子。葉空桑感覺自己臉色騰一下子變紅了,和火燒一樣,在他的手打到龍貉之前就被他攬住了腰,抱了過來。
「以後這種事只有我來做,你別到處找人給你那個地方上藥,你家那個白胡子老頭大夫也不可以,聽見沒有?」
還是抵擋不了龍貉,雙腿一軟,就被分開了。
「我又不是你的誰,你憑什麼管我?」
聞言,龍貉探入空桑身體中的手指惡意按了他的傷口一下,疼的空桑一激靈,張嘴就在龍貉的脖子上咬了一大口,龍貉白皙的皮膚上立時顯出兩排牙印。氣得龍貉小心給空桑上好了藥就把他打橫放在腿上,把他的光光的屁股正對著自己。
「你想干什麼?」
啪的一聲,龍貉的巴掌打在空桑屁股上,倒是很清脆。
「龍貉你這個混蛋。」
啪,又是一下。
「你!」
又打了一下。
空桑連氣帶羞帶急,一張嘴就哭了出來。
龍貉就這麼看著他哭,後來看他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了,自己也心疼起來,用被子裹住他抱了起來。
「別哭了,本來挺好看的,哭起來太難看了。」
嗚,真疼。
龍貉一皺眉,又被他咬了一口。
不過這次沒有打他,只是緊緊的抱住了他。
王城中的人對封王朝未來的主子只有這個印象:性格貴重,不苟言笑,儀容上更是講究,再加上傳承自龍家俊美的樣子,每每都拒人千裡的樣子。和誰也不親近,但不疏遠,況且在政務上無可挑剔,所以誰也說不出什磨來。
可是今日凡是在王城中看到王太子的人無比感到驚奇萬分。
太子嘴唇上明顯的傷痕,還有脖子上連絹巾都蓋不住的咬痕,讓人想不想歪都困難。
只是
太子龍貉素來積威甚重,所有人只敢在心中想想,連話都不敢多說。
安王世子龍真是王族旁系血脈,他的父親安親王龍泰是封王的堂叔,而龍真本人一向和六王爺龍漪交好,此次南疆生變,他的確是擔心龍漪安危。
龍真等在微音殿外面,看見龍貉從裡面走出來這才上刖,先施半臣禮,才開口說,「殿下。」
「小王叔,您在這裡做什麼?」龍貉一直稱呼他為小王叔,其實龍真不過只比龍貉大四歲。
「殿下,我知道有些事情不該打聽,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南疆的事,龍漪,他不會有事吧。」
「不會,太醫局的林康已經到了昆明了,據他的折子說,上圭叔似乎曾經吃過一種罕見的草藥,可以保住性命。」
龍真似乎真的松了口氣,龍貉笑著說,「害小王叔擔心了。」
「自家兄弟沒什麼不過人生難得一知己,不想失去。」
龍貉心思一動,「小王叔可知六王身邊有用藥高手的朋友嗎?」
「似乎知道一個,他好像曾經用毒傷了上圭,但是具體他們之間那些往事,我也不清楚。對了殿下,葉九天雖然功績顯赫,可是他畢竟腦後有反骨,這次讓他截制西南兵馬,雍京內的很多王公都不服氣,也很擔心。」
「他們都怎麼說?」
「無外就是說,咱們龍家有的是將軍不重用,偏偏要重用那些鄭國的叛將,葉九天當年不過新州總兵而已,後來居然受到器重,現在更是不可一世,西南幾省的官員的任免他甚至有參贊和決定大權
「殿下,隆寵過重,怕後患無窮。」
龍貉看了龍真一眼,龍真馬上知道自己說的太多了,他連忙閉嘴。
「小王叔,多謝您的良言,龍貉記下了。」
在龍貉走了之後龍真還有些害怕。
這個未來的主子不知道讓封王怎麼調教的,隨便一眼就能把他安小王爺龍真嚇著的人可不多了。
晌午在王城轉了一圈。惦記著空桑的傷,知道自己昨天做的有些過分,所以從王城一出來,龍貉就到靖西王府了。
管家非常喜歡有人來拜訪他們,即使每次是同樣一個人。
管家開門說了一聲,「殿下」
話音還沒落,就聽見正堂房頂上有瓦片墜落的聲音,他們同時抬眼,葉家的世子正在屋頂摸索,不知道在找什麼。
雖然這裡不是靖西王的官邸,但是家中也養有府兵,正在廊簷下面焦急的勸,「世子,您要保重,您下來吧.世子,求您了」
絲毫無用。
龍貉問,「這是怎麼了?」
「方才世子他們踢毽,不小心用力踢到上面了,世子就上去拿,誰知道怎麼也找不到。」管家回答。
龍貉也不說話,走到花園中拿起一個小石子一抬手就打到房頂上了,正打到葉空桑的腿,他一個沒站穩,腳下一滑,在眾人尖叫聲中滾落下來
正好被剛好經過的太子龍貉接到,靖西王府的人對龍貉簡直是千恩萬謝,當然,世子除外。
「你這個卑鄙小人!」
再掙扎,還是無用,就被龍貉抱回房了,把門在身後踢上,這才扔他到床上,龍貉自己一邁腿,也上去了。
「你這個豬頭,你怎麼這麼討厭?」
見龍貉二話不說直接把自己的袍子扯開了,然後蠻橫的吻印在他的脖子和胸膛上面,空桑扭動著要逃開,龍貉的手直接按住他的腰,兩下就把他的下衣也扯開了,就這麼衣衫半解的被龍貉壓在身下。
踢。
腳抬起來卻被那個卑鄙小人抓住,然後把他翻過身子扣著他的後背,按在床上。龍貉用空桑身上的袍子攪了幾下,把空桑的胳膊在後背上綁住,從身後分開他的雙腿,手指探進了空桑的後x中。
「嗚嗚,疼」
身體中的傷還沒有好,龍貉用冰涼的藥液塗抹了很多在內穴,手指一直不肯出來,執意要折磨他似的。
「你夠了沒有,疼死我了」
「現在知道難受了,剛才呢,自己跳到房頂上,就怕摔不死你是不是?」
龍貉有些頭疼,為什麼明明那些王族貴戚都要忌憚自己幾分,可是就是眼前這個小東西,說什麼都當耳旁風,說什麼都不聽,真想就這麼做一場,把他弄到全無力氣,只能在床上躺著才好。
終於上好了藥,把他放在床上,他真的開始琢磨要不要這麼做一次了。
「混蛋,你那是什麼眼神?你想什麼呢?」
龍貉認真的說,「如果讓你一整天都下不了床,你看怎麼樣?」
「嗚嗚,你不會這麼無恥吧啊」
龍貉決定了,雖然這樣做的確很無恥.可是眼前他實在忍不住了。
解開自己的衣服,雙手扣住空桑的腰骨,就把已經挺立的欲望壓了進去。
被貫穿的那一刻,空桑猛揚起頭,淒涼的叫了一聲,就被龍貉從後面捧著下巴,親了下來。
他雙手完全被束縛著,腿彎起來跪在床上,就這樣承受著身後的人狂風暴雨般的沖擊。
身體還是疼,而且是那種難以啟齒的疼。
可是身體變的很陌生,酥麻熱烈的感覺好像火一樣燒烤著他,讓他無法控制。
脆弱的地方被那個人狠狠撞擊著,全身都要被拆散架了。
終於身體一陣痙攣,身後有熱流沖刷的感覺,他好像被扔到雲端一般,全身酸軟無力,倒在床上,令人生氣的是,那個卑鄙小人也倒在他背後,還壓著他……
看著空桑眼圈潮潮的,臉頰紅紅的,嘴巴腫腫的,狠狠親了他一口,龍貉心滿意足的抱著他,「嗯,這樣才乖,這麼躺著多好。」
哼,轉頭閉眼不看他。
小別扭絲毫沒有影響龍貉的心情,一直抱著他親,最後是空桑實在受不了大叫了一聲,「你有完沒完?」
龍貉聽著他比小貓強不了多少的叫喊,用下巴抵著空桑的肩窩,低低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