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大王來搶親 第五章
    走!?

    她還沒意會,就被他摟上馬,單騎遠離營地奔馳而去。

    迎面而來的風沙令她嗆咳不已,君灩不適地轉首,把瞼埋進他胸懷;北川孤星同時拉過披風,包裹住她全身,擋住風沙。

    好一會兒,她只聽得見風沙呼嘯而過的聲音,然後他停了下來,拉開披風一角,露出她面孔。

    君灩張眼望向四周,發現他策馬跑到一處高地上,他將馬匹調轉了個方向,遠處一座邊城,隨即映入眼簾。

    不--她搗住唇,掩住一聲低呼。

    那是女凰國的邊城!從這裡,可以看見邊城完整的模樣,雖然因為距離有些遠而無法看仔細,但是,這樣已經很足夠了,足夠她知道那裡是她的故國、是她心頭念戀著的地方!

    「不許哭。」

    她怔著,直到他的聲音傳來,她才發現,淚水盈滿了眼眶,而他--居然直接低首吻掉她眼角的淚!

    「帶妳來,不是讓妳哭的。」他沉語。

    「你……為什麼……」他不是一直都命令她,不准她再想過去的嗎?

    「因為妳想家。」

    她再度一怔。

    是呀!她想家!怎麼會不想呢?雖然早有心理准備要離開,但那是她出生、她成長、她護衛了十年的故國,怎有可能在一-朝一夕間,就完全不再想起?

    常常,一個人失神、什麼也不想的時候,故國的影子就會悄悄冒出來,讓她想念、讓她感到孤單。

    只是,她從不會說出口。而他,卻總是從她的神情裡,看出她隱藏的心思。

    從王都回北方的那幾天,每天趕路,她很少開口,他卻在策馬之余,習慣去觀看她的神情,猜測她的心思。

    她想家,他知道;她跟他走,只是守信,也是為了不讓他有理由攻打女凰國,這他也懂。為了她的國家,她幾乎付出了一切,不曾想過自己,連尋常人的情緒都壓抑了。

    在她心裡,國與家人是那麼重要,這讓他氣怒,卻也無可奈何。

    「你……可以不必這麼做的。」她手攀握他肩頭,偏首將臉埋入他胸膛。

    他……到底是明白她的心思呵!嘴上說不許她想,卻仍是帶她來一望邊城……

    「明天一早,這隊騎兵就要拔營離開,目的地是沙漠之國的都城,現在讓妳再看一眼,以後不許妳再偷偷思念。」

    又是「不許」!

    這人,明明有著超乎常人的細心,卻總是用「不許」來命令。君灩漸漸明白,這男人是不懂溫言軟語的,他只會要求、只會命令,雖然很霸道,可是他的命令與要求裡,總帶著一半對她的好。

    「你要帶我去都城?」她仰起小臉說道。

    「妳是我的人,我到哪裡,妳自然也到哪裡。」口氣是百分之百的獨裁。

    「到那裡,我要做什麼呢?」他的都城都是北方人吧!她到那裡,不會顯得突兀嗎?

    南北兩地的地理環境、民俗風情完全不同,造就出來的人的外貌,也有明顯的差別。

    北方人多半高大,相較之下,南方人就顯得瘦小;他是徊威猛英揚的男人,與他比起來,她個頭僅恰好嵌偎入他懷抱,在他的懷抱裡,她嬌小得不可思議。

    別說他,就連才十五、六歲的烏玉都比她高半個頭,健壯又美麗;而她,倒像株發育不良的小草,明明已過二十,看起來卻像個瘦弱的小女孩。

    不熟悉的地方、不熟識的人,只更襯出她一身的寂寥,但她什麼也沒說,只是低下眸,習慣藏起脆弱。

    「什麼都不必做,只要待在我身邊。」看出她強撐的落寞,他抬起她面孔,「看著我。」

    她被動地望著他。

    「有沒有人說過,妳很美?」

    「有。」但,她從不認為這有什麼好得意的。

    青春會逝、嬌顏會凋,美麗只是人生中幾年光景,女人若只依恃美麗而生,又能依恃多久?

    「當妳坐在王位之上,冷靜昂然,一身威儀自然而生,即使身為女子,也沒有弱了妳身為王者的半分氣勢;妳既是長公主,也是女王,自信又聰慧,從不輕易認輸。現在只不過離開了女凰國而已,還沒到我的都城,妳已經要認輸了嗎?妳當日在王座之上的自信呢?」

    她心頭一震。

    她……是怎麼了?

    從離開王宮以後,她似乎變得不像她了,拋卻王位,她連自我也沒有了嗎?她究竟在多愁善感些什麼?堂堂女凰國的女工,豈是這麼優柔的女子!?

    北川孤星的一番話驚醒了她,但--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王宮裡的一切?」

    這十年來,他忙著征服各族、建立沙漠之國的版圖,怎會那麼清楚地知道她在女凰國的一切?甚至准確地描述出她在上朝時的模樣!?

    「千裡路程雖然遙遠,但對我來說,卻不是個太難來去的距離。」他語帶深意。

    是呀!她怎麼忘了,不論防守多嚴密,只要是他想去的地方,他總有本事來去自如,只是,她在王宮裡,他在北國……呀!難道這十年中,他到過王宮,而且不只一次!?

    「我只是去看我的女人,這值得妳這般震驚?」他笑,知道她想通了。

    「可是,北方明明在戰爭,你明明在帶兵--」何止震驚,她簡直是驚得不能言語。

    若說,這十年來她忙著穩定朝政、加強邊境駐防、想辦法讓民生富足、訓練可用之兵;那麼,他就是帶領自身不多的族人,將強悍的十六族一一征服,成為如今人人聞之喪膽的北國之王。

    他的戰績,不只是統領北方,更在其它各國間流傳,威震八方的聲名與日益強大的國勢,使得各國不得不對北方之國加以防范與關注。

    沙漠之國是他建立的,打破長久以來十六族分裂而居的局面,將整個北方收歸為一國版圖,這種可怕的行動力與領兵的睿智,絕對不是平凡人能夠做到的。

    尤其北方因為長期分裂而不成一國,所以十六族其實並不在和平條約的簽署人之內,大家都在提防,擔心著北川孤星領兵南征。

    「帶兵打仗,跟去看我的女人是兩回事。」一公一私,不相沖突。

    「你……」君灩咬咬唇,心頭感受復雜。

    即使身處隨時可能喪命的戰爭中,他還是沒忘記她,無聲無息來去,只為看她一眼,他居然為她費了這麼多心思,她卻一點都不知情……

    「你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輕歎一聲。

    「我不需要妳說任何話。」他低首,輕啄了下她唇辦,一下,又一下,「讓妳來這裡,只是告別,以後妳不再是女凰國之人。」她實在是個會讓他上癮的女子,他就是無法忍住不去碰觸她。

    察覺到他愈吻愈熾,君潑輕按住他不安分的大手。

    「別……」她低低地道。

    他停下吻。

    「灩兒,我的耐心有限。」放過她胸前的柔軟,他撫著她嫣紅的唇,一手緩緩撫著她的背。

    「我知道,可是,若你執意,那我……也阻止不了你。」她語音淺柔。

    他吻過她好多次,兩人同睡一榻,她身子也幾乎被他撫遍,她的清白,早算毀在他手上了,可是至今他仍沒有真正占有她,是他的自制,不是她擅於拒絕。然而在他懷裡,她開始感覺到了安心。

    他的懷裡,漸漸有了能讓她安適的位置,她對他已動心了嗎?

    「如果妳再這樣看著我,我可不管這是哪裡,就直接要了妳,而且這次不會再停。」驚猛的眼神驚得她立刻紅了臉。

    「不可以!」她推遠他,想分開一點距離,他原本輕撫她背部的手臂卻突然摟住她腰,收緊貼向自己。

    「咦?」她抬眼,感覺他全身緊繃,神情轉為警戒。

    「出來。」他沉喝一聲。

    五名蒙面人立刻從下方的坡道躍上來,一字排開,正好堵住了他們下坡的道路。

    「敢行刺本王,卻沒有膽露出自己的臉嗎?」北川孤星冷笑。

    「想知道我們是誰,去問閻羅王吧!」不囉嗦,五人動作一致,提刀就砍向前。

    「抱緊我。」說完,摟著她的手臂轉而控住韁繩,一手抄起彎刀,北川孤星調轉馬頭,刀鋒左右逆轉格開攻擊後,策馬立刻往坡下奔跑。

    蒙面人見狀,立刻紛紛跨上自己的馬,快奔地追趕向前,四人纏了上去,另一人在後准備弓箭。

    看准那女人是弱點,四人有志一同全將攻擊目標放在君灩身上。

    這種攻擊方法很聰明,卻也惹怒了北川孤星。

    他迅速揮刀阻擋,守中取機,一看到空隙,立刻毫不留情出刀反擊,轉眼間,蒙面人已有兩人受傷,另兩人立刻拉開一點距離,半攻擊半閃躲,目的在拖住他的速度。

    此時,在後面追趕的人已搭好弓,瞄准北川孤星,迅疾放箭!

    「小心!」抱著北川孤星的君澄視線一直注意後方,看見對方放箭,她立刻要推開他。

    北川孤星半回過頭,看見箭矢疾沖而來,順著她的動作閃躲的同時亦拉下她--

    箭矢驚險地自他肩上飛沖而過。

    見機不可失,一旁的蒙面人立刻提刀砍向君灩。

    北川孤星傾斜馬背的身形一轉,摟著君灩避開致命攻擊,控韁的手臂卻被狠狠劃上一刀,北川孤星立刻反擊,一刀取了對方性命。

    「北川!」鮮血濺上她衣袖,君灩臉色一白。

    馬頭再一轉,北川孤星迅捷再攻向另一個蒙面人,彎刀回旋,一刀斃命,他倏地停馬,面對最後一個持弓者。

    眼見情勢不對,最後一個蒙面人策馬就跑。

    「想走?」北川孤星冷酷地一笑,從馬後取出弓箭,如鷹隼般銳利的黑眸一瞇,弓箭迅疾射出,只聽見一陣哀呼,最後一個蒙面人落馬倒地。

    眼見地上躺了五個人,君灩沒有時間感到害怕或殘忍,北川孤星手臂上染了大片鮮紅的衣袖,讓她想也不想便撕下自己單衣的衣襬,覆綁住他的傷口。

    「我沒事。」他沉穩地說道,無視於那片血紅,只是瞇起眼,視線一一掃過五名蒙面人,最後尋著了那枝熟悉的箭矢。

    「我們快回去。」他的傷必須盡快止血。

    「嗯。」撿起那支箭矢,北川孤星策馬快速奔回營地。

    看來,有人很想要他的命哪!

    大王受傷而回,身為隨身護衛的烏坦達與沙那立刻加強營地警戒,然後直奔大王的營帳內,盯著隨行的大夫替大王包扎傷口。

    君灩面色微白地守在一旁。

    脫掉外衣,她才發現那一刀砍得有多重,而他的血像是流不完似的,止也止不住。

    「入帳去,妳別看。」北川孤星淡淡說道。

    「不。」她堅持守在這裡。

    那麼深的傷口,他卻意識清醒地任大夫為他的傷口上藥、包扎。

    所有人都在一旁守著,不敢開口,也不願離開。

    「大王,這傷口太深,在還沒好轉前,千萬不可以碰到水。」大夫慎重交代。

    「我知道,你下去吧。」

    「是。」大夫退下去了。

    烏坦達和沙那這才走向前。

    「大王,是誰傷了你?」

    北川孤星沒回答他們,反而望向君灩。

    「我沒事了,妳先去休息吧。」他喚來烏玉陪伴她。

    看出他有些話不願意讓她聽見,她順從地點點頭。

    「你……」遲疑了下。「別說太久,」他現在最應該做的,是好好休息。

    他隨意點點頭,示意烏玉帶她入內帳,然後才轉向兩人。

    「沙那,傳令十六騎,由此刻開始日夜輪守,其它士兵守備不變。」這是第一道命令。

    「是。」沙那得令。

    「另外,派人通知在都城的太師,要他注意各族動向,外城戒備,內部則要加駐重兵,但不可聲張。」這是第二步。

    「是。」沙那立刻去辦。

    「烏坦達,認得這枝箭嗎?」方才進帳時,北川孤星將它連同彎刀一起帶進帳。

    烏坦達上前一看,面色立刻一沉。

    「是烏族人的箭,他居然敢派人行刺王!?」烏族族長有反叛大王的意圖嗎?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北川孤星極冷淡地一笑。「能掌握我的行蹤,再伺機行刺,攻擊還針對灩兒,顯然他對我的動態了若指掌,能這麼聰明到足以算計我的人,會笨到在行刺時,用自己族裡的箭嗎?」這個破綻,未免太明顯了。

    「就算不是他,一定也與他有關。」不是自家族人,怎麼可能拿到這種象征族長的箭?

    烏坦達雖然是烏族人,但他的忠心向來只屬於北川孤星,發生任何事,他都只會以北川孤星的安危為第一要務。

    「那些蒙面人的屍體在南方約十裡的山坡上,你帶人去查看,想辦法查出這五個蒙面人的身分。」

    「是。」烏坦達立刻領命而去,與傳令回來的沙那擦身而過。

    「大王,太師有信件傳來。」沙那呈上。這是剛剛他准備安排快馬傳消息回都城時,太師派來的人正好到達,沙那讓他梢等,准備讓他再帶口諭回去。

    北川孤星打開一看,唇邊同時勾起一抹笑意。

    跟隨北川孤星已久的沙那一見到主子的這種笑意,心裡立刻明白,有人要倒霉了!

    「傳本王的口諭給太師,要他以不變應萬變,十六族聚會照常舉行。還有,封鎖本王受傷的消息,不許聲張。」北川孤星再下一連串命令。

    「是。」沙那立刻去傳話。

    北川孤星燒掉太師寫來的信,唇邊冷酷的笑意不止。

    從三年前稱王以來,已經很久不曾有人敢這 對他發動攻擊了,太過平順的日子,讓他幾乎都快要忘記權勢是一項多 醉人的游戲。

    蒙面人的行刺,再度喚起北川孤星體內的好戰因子。

    既然有人不知死活地想要他的命,那 ,他不好好回報一下,豈不辜負了對方的美意!?

    輕笑間,他已經擬好應對的戰略,一切,就等著都城之會,拉開序幕。

    回到內帳,烏玉先准備了一套新的衣服。

    「小姐,妳的衣服沾了血,先換下來吧!」

    君灩靜靜站起身,脫下外衣,第一次讓烏玉服侍她穿衣,腦海裡則浮現他受傷的那一幕--

    一枝箭疾速射來,她推開他,一心只不想讓他受傷,他卻反應奇快,順著側勢也拉著她避過那一箭,然後,是一刀迎面而來,她躲無可躲,他卻毫不猶豫地一手揮刀,控韁的手舉高護住她--

    如果那一刀再用力些,他的手臂極有可能被砍斷!

    君灩心頭顫然。他怎能這般毫不猶豫?為了救她,他不在乎自己會不會失了一條手臂!?

    「小姐,妳還好嗎?」換好衣服了,小姐的臉色還是有點蒼白,烏玉看得好擔心。「這裡是邊境,難免有點不平靜,結果大王還帶妳出去,幸好妳沒事,可是大王卻受傷了……」小姐不會是被血嚇到了吧?

    君灩回過神。

    「這裡會不平靜嗎?」

    「是邊境,總會有一些愛搗亂的人,不過沒關系,小姐不要怕,大王一定會保護妳的。」烏玉安慰道。

    他知道有危險,卻仍是帶她去看邊城,只為解她的思鄉之愁!他……

    君灩閉了閉眼,深吸口氣。

    「小玉,妳對北方各族的情況了解多少?」她問。

    「大概知道一點,小姐想知道什麼?」

    「在統一北方之後,有沒有哪一族不服你們大王,或者特別不安分的?」如果她料得沒錯,想殺北川的人應該是北方族人,就她所知,各國因為考慮到北方天然環境的惡劣,還沒有人想自討苦吃攻打北方的。

    烏玉想了想。

    「大王統一北方之後,其實很尊重各族自身的文化,大部分的民族都很服從大王的領導,如果一定要說什麼不安分的話……是有兩個,一個是烏族族長,他很好色、也很殘暴,不過他很怕大王,根本不敢惹大王;另一個,就是奚族,奚族的族長表面上對大王很恭敬,行事也很守本分,大王說一,他不會說二,可是我老覺得他像在打什麼主意。」因為太恭敬了,所以才更讓人覺得可疑。

    「烏族?」她記得小玉也姓烏。

    大概知道她在想什麼,烏玉吐了吐舌。

    「我和哥哥是烏族人,可是我們都只忠於大王。十二年前,我娘應族長夫人的請求去照顧即將生產的她,沒想到因為夫人不方便,族長居然想侵犯我娘,我爹為了保護我娘被族長殺死,我娘要我哥哥帶著我逃走,然後自己就自殺了。我哥帶著當時才四歲的我一路被人追殺,幸好遇到大王救了我們,我們才能平安活到現在。」

    當時她還太小,一些事都不太記得了,可是那種被追殺的恐懼感,卻一直牢記在心裡。

    「大王對我們很好,不但保護我們,還讓我哥學了一身本領,讓他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後來,烏族的老族長聽說因為縱欲過度死了,他的兒子繼任族長,可是一樣好色。我哥不打算再回烏族,就以大王為效忠對象,跟著大王四處征戰。」

    原來如此。

    想來烏坦達一定很保護這個妹妹,所以烏玉才有今天的開朗和單純:而他會對北川忠心,也就可想而知了。

    「那妳知道這兩個人在哪裡嗎?」君灩再問。

    「平常不知道,不過現在,他們應該在都城,不然也會趕往都城。」

    「為什麼?」

    「因為十六族聚會的日子快到了,我們也會跟著大王一起回去,那是一個很重要的聚會哦!所有的族長都必須來拜見大王,聚會之後,也會有一場競技大賽,各族的勇士都可以參加,得到第一名的,可以受到大王的冊封,成為今年度沙漠之國的第一勇士,說不定,還會得到大王的重用。」烏玉解釋道。

    當然啦!這個第一勇士除了名稱好聽、很出鋒頭之外,如果他還沒成親,當場就會成為每個女孩心目中的理想對象!

    瞧見烏玉當下變得很「春天」的笑臉,君灩忍不住捉弄:「那,妳的心上人就是沙漠之國的第一勇士,對吧?」

    君潑只是說笑的,誰知道烏玉一張美美的臉當場通紅。

    咦?她猜對了!?

    「才……才不是。」烏玉結巴。

    「他知道妳喜歡他嗎?」不理會她的否認,君灩繼續問。

    「不知道……」啊!她說溜嘴了!烏玉趕緊搗住嘴。

    「他是誰?」

    「呃?誰?什麼誰?我不知道。」烏玉害臊地立刻轉移話題。「其實,如果大王下競技場比賽,一定沒有人可以勝過他。」真正的沙漠之國第一勇士,非大王莫屬。

    「哦?那他--也有很多女人愛慕囉?」

    「多著呢!夏族的公主、平族的公主、拓族的公主……數部數不清。大王長得英俊,又是沙漠之王,身手更是無人能敵,好多好多女人都自願委身大王,巴望著能當上王後呢!」沒辦法,大王實在太吸引人了。

    「那麼,在都城,他應該有不少女人吧?」不該介意的,結果不知怎 的,她出口的語氣竟然有些酸。啊!她怎麼會這樣?

    更大的驚嚇還在後面--

    烏玉還沒回答,簾帳人口就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這麼好奇,何不來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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