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流宮裡,四方堂主與三婢及其伴侶、加上宮主一行人齊眾在大廳。
「根據調查後的結果推測,帶走焰珂的人極有可能是江湖中傳言一向獨來獨往、行事只憑自己喜好的任風行;他的行蹤相當難以掌握,到目前為止,我還找不出他的落腳處。」北宮無名頓了頓。「不過,他與各門各派都無往來、與雲流宮也沒有任何瓜葛,我想不出他有什麼理由必須帶走焰珂。」
「任風行?」南天仇皺起眉。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風琤問道。沒有理由他會平白無故的帶走焰珂,而焰珂也沒有捎任何訊息回宮裡。
「沒有人知道他師承何處,也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他的武功深不可測,揚名的原因來自於他極端自我的行事作風。
他自成一格,不與任何門派攀上關係。有些門派感激他,因為他一時興起的出手相救,但任風行卻無視於任何人的示好動作。
有些門派恨不得他死,因為他出手向來不留情分,讓某些自以為是的分子受到屈辱,所以結下不少仇家,」也就是說,任風行在武林中沒有任何朋友。
南天仇停了下,「也許,我們可以由他的仇家找起。」要找一個人,除了可以從最關心他的人身上打聽之外,再來便是與他有深仇大恨的人;因為這兩種人,會比所有人更開心那個人的動向。
「任風行的仇家很多嗎?」水玥好奇地問道。
「不少。」如果一個人能在短短幾年內惹上近乎半數江湖人,那也不容易吧。
「那焰珂跟在他身邊,豈不是也很危險?!」雷玦看向眾人,語氣裡有些焦急:「要是很多人都想殺任風行,那麼他們一定也不會放過與他同行的焰珂。」
「我想,這點應該還不用擔心。」西門不回道。「如果任風行出了事,江湖上不可能沒有任何消息傳出。重點是,若真是任風行帶走焰珂,那麼為什麼我們沒有接到任何消息?」依雲流宮密佈各地的情報網,不可能忽略了這個重要的消息。
西門不回這麼一說,所有人又停頓下來想;已經連找了半個多月,焰珂依然下落不明,這讓他們無法不擔心。
這次焰珂失蹤的事,簡直就像在考驗雲流宮的情報網究竟夠不夠健全,結果是讓負責搜集情報的南天仇,對底下的組織編排重新做了一次檢討,加強所有不足與忽略的地方。
只是,他動員了宮裡所有的探子,還是找不出任風行的下落;唯一的可能,便是任風行藏身在不近人群的地方,所以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裡,也之所以,他們無法確定焰珂究竟是不是被他帶走。
就在所有人仍在思考的時候,一直沉默著的雲流宮主終於開口:
「天仇,你還記得,是哪一個門派最想置任風行於死地嗎?」
「應該是龍山寨。」寨主單刀龍自從兩年前想擄朱芸生回寨作妾、卻遭路過的任風行阻撓,並且因此失去一隻眼睛後,從此便不斷尋找任風行的弱點,非置他於死地不罷休。
龍山寨只是個佔山為營的山寨,在龍首山一帶猖狂不已。
不過,任風行若是那麼容易被暗殺,又豈能在江湖上揚名?所以到目前為止,單刀龍的報復行動還停留在「想報仇」的階段,根本無法真正實現。
「我記得,在任風行與龍山寨結怨之後,有一個女子也因而愛上任風行,從此甘願遠遠的跟隨著,對嗎?」雲流宮主又道。
「是。」南天仇答道,驀然明白了宮主的意思。
那名女子便是朱芸生。不過任風行向來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對於朱芸生根本不曾給過注意,也不許她跟隨,但她仍是追隨著任風行。
「收回所有尋找的命令,就從這兩個人身上著手,一定要找出任風行的下落。」雲流宮主下令道。
「是。」在場十人全部聽命。「屬下告退。」
退出宮外後,他們開始分配任務。
東方情與西門不回、南天仇各有專司的任務,因此留在雲流宮;北宮無名帶著雷玦與石無過、水玥與藍礌加上風琤與秋寒星分成兩路,各追蹤龍山寨與朱芸生,等探出消息後再決定行動,
無論如何,他們都得尋回焰珂;四婢絕不缺一。
*****
調息了一天之後,任風行的體力已經恢復泰半;他沒多解釋便決定帶著焰珂離開疾風谷。
「為什麼我們一定得現在走?」他的身體還沒完全康復,應該再調養幾天,而不是急著離開。
「這裡已經不安全了。」單刀龍知道他受傷,必定會趁這個機會再到疾風谷殺他。他一個人還無所謂,但現在多一個焰珂,他不能不多作考慮。
「可是,我們要去哪裡?」
出了疾風谷,馬車還在,而馬匹也在風行的哨音下回來;兩人坐上馬車。
「別擔心,我們只是暫時離開,如果你喜歡這裡,我們還是可以回來。」他一向居無定所,就連疾風谷也不過是一年前他臨時起意才搭建而成,他並沒有永遠居住的念頭;不過,如果焰珂喜歡這裡,那麼就以它做為他往後固定的居處,也未嘗不可。
「你的仇家很多嗎?」上路後,焰珂突然問道。
「也許不少。」他不曾刻意樹敵,但總有人會不喜歡他的存在。
「有人想殺你,你不擔心嗎?」她遲疑的問,心裡的不安逐漸擴大,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出來。
「想殺我,也要夠本事才行。」他冷冷的勾起唇角。「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筆帳,龍山寨和朱芸生總要付出代價。」
「我不要你被殺。」她挽住他操控韁繩的手臂,緊緊的偎住;她不要再看到他受傷倒下。
任風行偏頭看著她。「這次的事,真的把你嚇壞了?」他托起她下頷,望進她盈盈的雙眸。
曾幾何時,她眼裡那道始終閃著倔強與不服輸的悍然光芒,已被驚慌與擔憂所取代;她看他的眼神,也由不情願、不以為然,轉成了現在的依賴、關心,充滿著屬於女人的感情。
他心一動,揚起披風,將她攬入懷裡。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他低聲保證。
「發現你中毒的時候,我真的好怕、我怕你再也不會好了。」她的聲音悶悶的由他懷裡傳了出來。即使現在想起來,她還是無法忘記當時的感覺。「我根本不懂得解毒,又不敢出谷去找大夫,要不是天仇大哥讓我隨身帶著解毒丹,我……我根本不知道怎麼救你……」
聽著她不甚清楚的話語,任風行的心不自覺的揪緊。
他原意是想讓她懂情識愛,因為她坦率的神情裡從來不曾將他視若神祇、更不曾畏懼過他;他想要一個能勇敢面對他的女人,焰珂就成了最好的對象,所以,他不顧一切從祈連山將她帶走。
而後,她也沒有令他失望,即使不得不待在他身邊,她也不曾委屈過自己,任何事在她的言行裡都是直來直往,不會的事,她理所當然的丟給他做;那種感覺,陌生又新鮮,她是第一個敢在他面前那麼張牙舞爪的女子,有她在身邊,似乎永遠都不會感到無趣--直到他受了傷。
她哭了。
不是因為害怕、也不是在他甫中毒的時候,是在想盡方法救他,而他終於脫離險境之後,她才任由自己的情緒潰決。
她倔強的令他想佔有、卻也脆弱的讓他無法再放開她,而由何時開始,他竟那麼在乎她的反應。
「我不要再一次了……」她緊緊抱住他。
他回過神,看著她的舉動。
「你希望我不要去找他們的麻煩嗎?」
她抬頭望著他,低道:「我不想你再受任何傷。」要尋仇,就一定會有損傷,儘管不一定是他,她卻自私的希望能避免就避免。況且,在明確知道她已動情之後,他就要毫無保留的索取,不讓她收回。
「妳怕我死?」
「怕。」她的聲音,由緊鎖的喉嚨裡發出。
「那麼,你答應留在我身邊,不再回雲流宮嗎?」他們有約定,如果她勝了他,就可以離去:即使那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想冒任何會失去她的危險,
「我……」她頓了下,心裡掙扎了好久,終於咬著唇,點點頭。「好,我答應你,不再回雲流宮。」
「焰珂,我要的……是你的心甘情願,不要你勉強。」他輕撫著她冰涼的臉頰,注意到她眼裡的掙扎。
「我捨不得宮裡,」她神情黯然。「但是我更無法離開你。我要你好好的,不要你再被任何人傷害,我要盡我所有的力量來保護你。」她不會主動回宮,可是她知道,她沒回去,宮裡的人會擔心她,宮主一定會派人找到她;到時候,就是她該離開他的時候了。
所以,在那之前,她要好好與他相聚,要他一直開開心心的,以後就算會分開,她也不會忘記他。
「你真的決定了嗎?」他不要她有任何一絲的猶疑,要她的心裡,完完全全只存下他。
「嗯。」她點點頭。
「你不後悔?」
「不後悔。」她堅定的說道。
不管未來會變成怎麼樣,她都不會後悔此刻所作的決定。她只知道,她絕不要再看見他有任何危險;為此,她願意捨棄所有的一切。
任風行忽然笑了,帶著些許滿足的再度摟緊她。
「就算你想後悔,我也不許!」
焰珂的心終於屬於他了。
*****
疾風谷裡人去樓空,當單刀龍接到這個消息時,差點沒氣的把那個來報消息的人給砍了。
「無論如何,都要找出任風行的下落!」他大吼道。
「是,寨主。」揀回小命的小嘍囉連忙退了出去,趕緊再去打聽消息,免得寨主下一回發火的時候,直接拿他開刀。
「寨主,有人回報說,看見任風行駕著馬車出了疾風谷後往南走。」另一名探子得到這個消息,就連忙回來稟報。
「往南?」這個消息立刻得到單刀龍全部的注意力。「他看起來怎麼樣?」
「任風行看起來一切如常,但是似乎又與以前有一些不同,屬下……屬下並沒有看清楚。」他垂著頭回答,原本是來報消息準備領賞,但經過寨主的追問,他驀然有了要被罵的感覺。
果然,單刀龍又怒火沖天。
「沒看清楚,那你還敢回來跟我報消息,龍山寨養你們這些飯桶要做什麼!」
震天雷吼,嚇得一干寨徒們再度抱頭鼠竄。
「寨……寨主……」回來報消息也不對、不回來報消息被寨主知道了下場更慘;可是現在被罵了,也很慘!
「你還站在那裡做什麼,快去把任風行找出來!」
「是。」所有人轉身就跑,生怕自己速度太慢,又是一頓罵。
「等一下。」
跑到門口的探子身子一頓,小心翼翼地轉回道:「寨主.....還有什麼吩咐?」
「順便叫人去把朱芸生那個娘兒們給我找出來,帶她來見我。」
「遵命。」所有人一下子溜的不見人影。
出了龍山寨後,一顆心幾乎吊在喉嚨的兩三名寨眾,總算覺得自己的心可以稍微放下來。
「寨主的脾氣最近真是愈來愈壞了。」探子甲一想到剛才的雷聲,就覺得自己的耳朵還轟轟作響。
「對呀,就算寨主不能報仇,也不能把氣都出在我們身上吧?」探子乙想到自己無辜被罵,口氣就有點委屈又有點憤慨。
「別說了,我們還是快去找任風行,免得下次回來的時候,除了挨罵、還得受寨規處置。」探子丙顯然認命多了,只想快快完成寨主交代的任務,免得到時候又是一陣皮肉痛。
「說的也是。」一想到寨主定的嚴厲寨規,探子甲、乙兩個人各吞了口口水;就在他們要分道而行的時候,突然被擋住了去路。
「三位小哥,我有事想請教你們耶。」水玥單純無害的笑臉當場迷的那三人神魂都去了一半。
藍礌不大高興的摟回她。
「不許對別人笑的這麼親切。」
看到她身旁那個看起來凶凶的藍礌,探子甲、乙、丙飛走的魂魄立刻又回了位。
「姑娘……想問什麼?」
「三位小哥剛剛提到任風行,我們也有事要找他,想請你們告知他的去處。」風琤有禮的說道。
「任風行,你們找他要做什麼?」這姑娘看來好溫柔、好美。
「我們要找他自然有我們的理由,你們只管回答就是。」秋寒星語氣不善,對這種欺善怕惡的小嘍囉相當瞭解;不過,他語氣不善的原因來自於他們對風琤不掩飾的傾慕眼光。
秋寒星走到風琤前頭,遮住了他們看風琤的視線。
「這……」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不該老實講,可是不講,這兩個看起來就像高手的男人恐怕不會放過他們。
「說!」藍礌眉目一攏,三人差點又嚇軟了腿。
「從這裡……往南走,任風行……往南……」牙齒喀喀喀的直打顫,連話都說不清楚,不過風琤等人已經明白了。
「多謝。」
四人以絕頂的輕功立刻往南追了過去。三個靠在一起、冷汗直冒的探子們見他們離開,終於鬆了口氣。
「為什麼他們那麼怕你?」水玥被藍礌摟在懷裡,身旁的景物不斷掠過,她很好奇的問道。
「這種小角色,通常都怕惡人、而且貪生怕死,只要能嚇住他們,自然能得到想要的答案。」秋寒星很好心的回答,對這種情形,他再清楚不過;江湖上生存的普遍現象之一,便是欺善怕惡。
「別再說了。」藍礌皺起眉,這傢伙存心教壞他的水玥嗎?
風琤忍住笑。「現在找人要緊,大家專心趕路,別節外生枝了。」再不制止,這兩個男人的戰爭恐怕又要開打了。
真是不懂,為什麼藍礌會和寒星、無過處不來呢?其實或許不該說是處不來,應該說是,寒星和無過總喜歡找機會鬧不苟言笑的藍礌,偏偏藍礌又不是那麼喜歡和人開玩笑的人,所以他們便把目標全放到水玥身上了,因為藍礌最在意的,只有水玥,最能惹動他的,當然也只有水玥囉。
平常說說笑倒還無所謂,不過現在有要事待辦,總不能教這兩個男人真的又鬧起來吧!
*****
趕了一天的路,任風行一向不愛在城鎮中過夜;但因為必須補充乾糧及一些日用品,也顧到焰珂不習慣露宿,所以他決定今晚找家客棧住宿。
進了客棧後,他們直接到客房去休息,並且吩咐小二將晚膳送到客房來。
「你還好嗎?」焰珂倒了杯水給他。
他身上的毒雖然解了,可是體力要恢復卻沒有那麼快;焰珂雖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毒,但是它的毒性卻是可怕的,否則不會讓風行昏迷那麼多天。
「我沒事。」
「可是你的臉色不太好。」她有些擔憂地道。
「今天再好好調息一晚,我想明天應該會更好一點。」他的真氣還沒有辦法完全暢通運行,所以才會讓疲累顯露在臉上。
「我幫你。」推宮運氣,這難不倒她的。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不必擔心我。」
「我要陪你。」沒看著他,她無法安心。
任風行輕笑。「所以,你只向小二要了一間房?」
「嗯。」她點點頭。「如果沒有看著你,我不能安心。」
「傻女孩,我沒那麼脆弱的。」她變得粘人了,這種反應令他心疼。
「我要陪著你。」她固執地道。
「那我今晚恐怕無法專心調息了。」他失笑道。
「為什麼?」
他傾近她,親暱的摩蹭著她的臉,眼神透著邪氣。
「有你在,我會只想把你帶上床。」
「帶上床?」她滿眼不解。
他的手指隔著衣料,沿著她的手臂慢慢往上,滑過她的肩頭、撫過她的頸窩、最後停在她耳垂下方,輕揉的動作帶著十足的挑逗誘惑。
「然後再做一件,讓你真正完全屬於我的事。」他在她耳畔說著,讓焰珂的身體開始覺得有些虛軟。
她伸手攀住他。
「風行,我覺得好奇怪……」那種昏昏沉沉、渾身虛軟的感覺又來了。
任風行忍不住吻住她的唇,阻斷了她的話,他淺弄輕啄著,讓摩挲著的唇瓣泛起紅腫,為她帶來微微的刺疼,卻令她無法抗拒那種感覺;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拱向他,眼裡仍是一片難解的迷惘。
「風行……」她臉色潮紅成一片。
「嗯?」似漫不經心的回應,雙臂卻自然的環著她,撐住兩人的身軀。
「風行,我不懂……」在他面前,她像個什麼也不懂的女子,就連一向喜愛的武學,都無法與他相提並論。
那夜恍恍惚惚的感覺又回來,讓她不自覺的更倚向他。
「焰珂,你的本質很熱情、又絲毫不懂得掩飾;而我,就期待這樣的你。」他收回吻,但唇瓣仍是相摩著;明白她還無法適應太親密的親觸。
她雖懵懂,卻漸漸有了身為女子特有的自覺;她不排斥他的親近,但對被引發的情慾卻會不由自主的感到恐懼--因陌生而起的恐懼。
她迷迷糊糊的閉上眼,覺得自己又像是要昏睡了,他的體溫似乎帶著一種足以催眠她的魔力。
任風行抱起她,兩人同時躺到床上去;他讓焰珂翻身趴在他身上,耳朵聽著他的心跳聲。
「那夜,你也是這麼抱著我?」她的心跳似乎不再那麼慌亂。
「你不肯放開我。」似乎偎著他的體溫,她才能平靜;然而那卻是她無意識的舉動。
她抬起頭。
「一開始,你就打算讓我習慣你,然後離不開你,對嗎?」她有點懂了。
「是。」他笑應。
「那麼,為什麼不佔有我?」她疑惑的問。
他有太多機會可以這麼做,因為她不懂得該怎麼反抗,他要引誘她,再輕易不過,可是他卻每次都打住。
他挑起眉,昂著獨有的傲氣。
「我不想乘人之危。我不介意教會你,卻不想在你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就得到你的身子,那不是我的目的。」
「要我,不就是你的目的嗎?」
「現在,已不單純是那樣了。」他繼續細吻著她。
「我不會了開你。」她突然說道,等他抬眼看向她,才又說道:「我答應過,會留在你身邊,不再提回宮的事;我的心裡--從此之後,只有你。」
望著她含著深情而無悔的眼,任風行低吟了一聲。
「別在我能控制自己的時候,還說這種話來引誘我,那種後果……你不會想現在就嘗。」該死,他的慾望已經被挑起。
「我想屬於你。」她主動的吻了吻他,身體一動,更挑起了他蓄勢待發的昂然慾望。
「焰珂,別再動。」他翻身壓住她,制止她的動作,深呼吸的克制著,告訴自己她並不明白自己正在做的事。
「風行,」她委屈的看著他。
見她仍然不解,任風行乾脆挑明了說。
「除非你想現在就失貞,否則別再試圖做任何動作。」
焰珂一聽,臉突然紅了起來。
「風行,讓我屬於你,徹徹底底,好嗎?」她想感覺他,不想再和他有任何距離,她知道,每次在她更接近他的時候,他總是刻意的停住,克制住自己;現在的她,並不需要這種「保護」。
就算任風行有再好的自制力,現在的他,也只是個愛上焰珂的男人;當心愛的女子含著羞怯卻依然執著的要求時,有哪個正常男人還能無動於衷?
「我不想弄傷你……」他困難的低吟。
「我相信你不會傷害我。」焰珂十足信任的眼神徹底瓦解了他的自制力。
「我不希望你後悔……」
「我不會後侮。」
狂熱的吻、狂烈如焚的熱力燒上兩人的身與心,當衣衫漸褪,他昂然的身軀裸裎在她面前時,她還是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他原本想停,但她卻不讓他停,直到身子被貫穿的那一剎那,她痛的緊緊抱住他,在他低訴的愛語中,她才明白了一件事。
原來,她已經深深愛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