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的新娘 第七章
    衛於廎簡單的喪禮匆匆完成後,他們又用了半年的時間籌策追思哀悼會,選在天時、地利、人和的黃道吉日,舉辦這恍如國殤紀念日的盛大儀式。

    將衛家老宅重新整修後,這裡被佈置得仿如聖殿。被場外SNG現連線的大批媒體所淹沒的追悼會,肅穆的氣氛中,更多了政治角力的意味。

    本該悲傷的舞台,如今卻彷彿是一場精彩的政治嘉年華會,會裡一眼望去,全是目前政壇上的明星級人物,而揚名世界的陽光之子,我們更是給足面子的全員到齊——

    這,正是衛爾斯最擔心的事。

    捱到儀式結束前一秒才踏進會場的連羿,走到好不容易躲開媒體的追逐、站在角落歇口氣的衛爾斯身邊。「衛爾斯,我給你送個人來了。」

    他拍拍好友的肩,稍稍退開,讓衛爾斯看清跟在他身後進門的人——

    「把人交出來。」衛納斯冷然瞥了眼父親的遺照,便匆匆別開臉,連對衛於廎鞠個躬也不願意。「我就不計較你的多管閒事。」

    「什麼人?」衛爾斯清楚他所指為何,但他冷硬的表情說明,絕不可能將海依交回弟弟手上。

    「廢話少說,我要莫海依,不要跟我打哈哈。」一腳踢翻身旁的桌椅,他向前一步,惡狠狠的鼻息噴拂在衛爾斯的臉上。

    他粗暴的動作引來無數鎂光燈的閃耀,但他們兩,兄弟誰也不為所動。

    「有本事自己找去,別在爸的追悼會上耍小孩脾氣,是你逼走了自己的新娘,現在反倒找我要人?」不怒反笑的衛爾斯咧開危險的笑容,那猖狂的模樣更讓他發怒。

    「什麼爸、什麼該死的喪禮、追悼會!你這狗雜種!」衛納斯一把將衛於廎親筆所寫的遺書撕破、擰成一團的扔在衛爾斯臉上。「你和衛於廎都是混蛋!」

    「你們把我當成什麼了?用一具屍體、幾滴眼淚、幾張廢紙,就可以唬弄的白癡?」

    「成熟一點吧,衛納斯。」拾起掉落在地上皺成一團的遺書,衛爾斯交還給他任性的、顯然被傷痛給擊倒了的弟弟。「事實可以多麼殘酷,你知道嗎?我們都在保護著你不受傷害,你應該寬容一點,為他們想一想。」

    「為他們想?那誰為我想一想,為那段狗屁不通的愛,就要我、要我……」衛納斯的眼底泛著透亮的晶光,悲傷顯前易見。

    「讓你受苦了,我知道。現在回頭計較過去沒有意義,未來的人生還長,你要懂得向前看。」衛爾斯可以想見以穆德納家族的殘忍,弟弟想存活、想出頭,需要耗費多少氣力。

    這也是他不到萬不得巳,絕不答應回去繼承一切的原因,有什麼道理讓他這麼輕鬆的接收衛納斯辛苦打下來的天下?

    難道就只因為那可笑的DNA?!

    「好好想一想爸留給你的話,愛情真有這麼可恨又可惡?」看著弟弟憤怒的將遺書隨手扔開,衛爾斯不禁搖頭歎氣。「你弄得清楚自己到底是為什麼想找莫海依嗎?」

    「還有為什麼,我要的是報復!我要嚴懲這個膽敢羞辱我的女人!你他媽的以為是為什麼?」掄起鐵拳,衛納斯不客氣的揮向他——

    「衛總,請自重,我們必須保護主席的安危。」衛納斯身後死忠的護衛一一向他拔槍,肅殺的氣氛讓在場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主席?你們叫他主席?」詫異的瞪視了他們一眼,他受傷的眸子掃過眼前那張相似的俊臉。

    衛爾斯回給他的眼神裡,沒有牛點的嘲諷、訕笑,卻更激起他的憤恨。 

    「這就是我的下場嗎?我為了穆德納賣了半輩子的命,到頭來,我竟然屁也不是!我到底……真是太可笑了!太可笑了,哈哈哈!」

    狂笑著,孑然一身的他衝出會場,消失在滂沱的雨幕裡。

    「衛納斯!」連羿、袁誫、卡斯頓等一票好友急急跟在他身後離開,將這滿室的尷尬留給衛爾斯一個人面對。

    「衛爾斯,你看這事該怎麼辦?」德倫冷眼一瞪,穆德納家族的這群白目護衛未免太囂張了,雖然美神這個愣小子的確是欠人教訓,不過再怎麼算,也輪不到這群過河拆橋的雜碎動手。

    「聽著,」衛爾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反手奪下離他最近、也是剛剛第一個掏槍的蠢蛋的槍。「我已經作出抉擇了。」

    「是。」護衛們立正站好,整齊劃一的動作像一群訓練有素的狗。  

    「回去告訴你們的長老,我衛爾斯生是衛家的人,死也是衛家的魂,穆德納家族對我來說,沒有半點意義。」  

    「可、可是剛剛……」蠢蛋沒大沒小的開口,在接觸到衛爾斯邪魔般的眼神時緊張得結巴起來。

    「既然你提起了剛剛的『義舉』……」衛爾斯噙著殘酷的笑,一槍射在蠢蛋方才執槍的手掌上,噴射而出的鮮血腥味、伴隨槍口的煙硝味、再加上蠢蛋的哀號,構成了明天各大報最腥膻色的頭條新聞。「這是我誠摯的謝禮。」

    「別再犯這種誤認主人的錯,下一次,可不只是廢一隻手這麼簡單。」衛爾斯不肩的看著這些自以為是、現在卻落得奪門而出的笨蛋落荒而逃的模樣,樂得拍手大笑。

    「回絕了穆德納的庇護還敢這麼狂?」德倫咧開唇,真是拿這個瘋癲的神父沒轍。 

    「有你這世界級武術冠軍在這裡,我怕什麼!」衛爾斯輕哼一聲,回首看向身後的眼光倏地放柔。「更何況,我還有我的蓓蓓保護咧!」

    腳傷已經痊癒的蓓蓓放下手中搭上利箭的十字弓,回給他一個甜到心坎裡的燦笑。「那當然嘍,親愛的!」

    淡淡掃了蓓蓓一眼,他轉向衛爾斯。「她就是莫海依?」

    「NO、NO、NO!那個像幽魂一樣蹲在那邊、哭哭啼啼得煩死人的娘兒們,才是莫海依。」說真的,衛爾斯真要被這個小妞煩死了!

    她的存在,嚴重干擾到他和親愛的蓓蓓談情說愛的空間和時間,老是哭哭啼啼的不說,這陣子,還整天吐得吃不下東西,讓蓓蓓整晚擔心得睡不好!

    他只想單純的、親暱的、呵護的抱著他的BONNY入睡都不行,更何況是來點對身心有益的床上運動?簡直是要憋、憋、憋——憋死他了! 

    「你想把她藏到什麼時候?小心,別玩過頭了。」德倫注視著海依將衛納斯剛剛丟棄的遺書,一張張攤子、一張張重組在一起,一個字、一個宇的辨識著上頭的字跡。

    「等到那小子自己想通了一切,我自然會將這個麻煩的婆娘雙手交回給他。下個禮拜,我還得到美國參加一個要命的座談會,不去又不行,哎,希望這些事到那時都可以順利解決。」衛爾斯看見蓓蓓關心的奔過去安慰海依時,不禁又翻了個白眼。  

    「老天,我真是受不了這一對!我看連羿和袁誫都愛得很輕鬆嘛,他們幹嘛搞成這個樣子咧?」

    「輕鬆?是喔,你見過哪一對談戀愛談得輕鬆的?」德倫睨了他一眼,調侃的反問他。「你自己又怎麼樣?追趕跑跳碰;折騰了這麼久,結果連人家小妞的小屁股也沒摸過。聽說你十幾年前就哈人家哈得要死了?」

    「可惡,是袁誫告訴你的?這個豬頭,我都還沒數落他們那天救援行動姍姍來遲的咧,竟敢背地裡這麼嘲笑我……」心虛自己的「紳士之舉」被一針見血的拆穿了,衛爾斯囉囉嗦嗦、又言不及義的為自己抗辯o

    「我看你是愛昏頭了,變得像個女人一樣,長舌又碎嘴!」揮了揮手,德倫準備離開,由他嘴角那藏不住的笑看來,他倒是頂羨慕這「純愛」的一對。「多多保重,有事CALL我,我這陣子都會在這裡。」

    「你那個辣妹女兒的事還沒搞定啊?」衛爾斯對著德倫的背影大叫,惹來在場所有人大驚小怪的眼神——除了一臉蒼白、無法止住淚水的海依。

    她顫動的手指,幾乎抓不住衛炘傷人的身世之謎,看著衛於廎寫給他的遺書,她的眼淚成串的往下掉……炘:

    很遺憾的,到了最後一刻,爸爸還是沒能親眼再見著你的面。經過十七年的分離,你也許已經忘了爸爸的長相了吧?或者,你早已不把我這個糟老頭子當成爸爸了?

    說到底,這悲哀,是爸爸自己造成的,怨不了任何人,當然,更加不可能怪青一你。

    對於你,爸爸心中有千萬個抱歉,但一切都來不及了,爸爸知道,這輩子是等不到你了……

    如果當年,我不是那麼懦弱、無情,你和你的母親還有衛爾斯,也不必這麼痛苦的各自活在不屬於自己的世界——

    是的,穆德納並不是你的家,無辜的衛爾斯才是秋昂·穆德納的兒子,他才是穆德納家族真正的繼承人。

    這筆爛帳要追溯回多年前的一段戀情,我和你們的母親及舅舅……一道解不開的三角習題,造成了你和衛爾斯的不幸人生,爸爸對不起你們。

    「愛會傷人,真正的愛,還會殺人。」是你的舅舅狄昂·穆德納最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現在想想,他說的也不無道理,如果當初我們三個人不愛得那麼執著、愛得那麼瘋狂,也許就不會落得有人傷心、有人身亡的下場。

    可是,最終又有誰能說狄昂愛錯了人?我不能,世人不能,若不是礙於世俗、禮教,你的母親也不能。他畢竟是真實實的活過了自己的人生……

    時間,真的捨讓人想透很多事。遇上你們的母親之後,我所有的愛情都已用盡了,她是我惟一的真愛,自從你們離去後,我將剩餘的人生都奉獻給政治,而我的心和靈魂,沒有一刻遺忘過你們。

    爸爸一直在思考,將來有一天面對你和衛爾斯的質疑時,我讀怎麼回答你們。

    爸爸不想說謊、也不想再繼續隱瞞,你們都是成年人了, 自有判斷能力,爸爸無法為我們的行為多作任何解釋,只想告訴你們讓你們知道當年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追成今日一家離散因為愛,因為一份誰也無力抗拒的真愛。

    這世上,有誰能夠抗拒真愛?只要你真實的活著,你就不可能抵擋得了那不可理喻的激情,只要,你碰對了人。

    有一天你會尋到真愛,也許她並不是最好、最美、最傑出的,但是你愛她,所以她是完美的。因為有了她,你的生命也是完美的——就像你的母親之於我、和狄昂。

    少年時的癡傻,總全令人做出愚昧的抉擇。

    但如果人生能再重來一次,為了你和你母親的安全,我還是會送你們離開,即使明知道……你會恨我的無情離棄一輩子。

    爸爸是愛你的,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痛苦的活著總比乾脆死去更好……但願你能在親身體驗迷份痛苦之前,領悟這句話。

    永遠愛你的爸爸

    「我……我好想回到他身邊安慰他……但是,我已經殺了他、我已經自動放棄了留在他身邊的權利了!」海依永遠不可能原諒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她更忘不了當她對著自己最愛的男人下手時,他眼裡那幾乎將她凍傷的深切恨意。

    蓓蓓輕歎一口氣,小手疊上了海依顫抖不休的柔莢。「別想那麼多了,你得先照顧好自己,你想留下這個孩子的,對嗎?」

    「孩子……」海依撫著平坦的肚腹,擠出一個笑容。「這是我和所的孩子,我當然要留下來。」

    「那就對啦。」蓓蓓收回手,將自己冰冷的十指偎人沉默的站在她身後的衛爾斯手裡。

    「真愛,是需要時間證明的,如果他真的愛你,他就會知道,那些不堪的過去只該留在過去,真摯的愛情是足以超越所有醜惡的,你要相信你自己。」

    「把你哭哭啼啼的一半時間用來禱告和懺悔,也許有機會博得浪子回頭?」壞心眼的衛爾斯吐出的話,馬上惹來蓓蓓的一陣捶打。

    「你幹嘛這樣說,很過分耶!」蓓蓓擔心海依會受不了這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大笨蛋的氣,急忙想安慰她——

    「謝謝你的提醒,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海依終於止住了淚水,那雙日日潰堤的美眸此刻正綻放著堅定的瑩光。「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我想,我不應該再打擾你和蓓蓓了。」

    「什麼?」衛爾斯簡直壓抑不住自己語氣裡的興奮。

    「嘖……」蓓蓓狠瞪了他一眼,關心的問道:「海依,你在說什麼?你還有地方可以去嗎?」

    「這算是什麼問題,其實很多地方都不錯啊,像那個袁誫、卡斯頓、德倫、風颯、傅燁……他們的家都豪華得跟六星級飯店沒兩樣咧!」衛爾斯才不會放棄遊說海依「自立門戶」的機會,為了他的幸福和「性福」,他要男兒當自強!  』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不想再麻煩更多人了。我想住到修道院去,炘就找不到我了吧。」海依知道自己給衛爾斯添了很多麻煩。

    「修道院?」蓓蓓想到幾天之前,衛爾斯才為了下周某個躲不掉的國際研討會議,他得飛往美國一趟,卻又不肯帶她一起去的事吵了一架……「好,那我跟你一起去!」

    「什麼!」衛爾斯簡直氣炸了,這是什麼道理?她們倆又不是連體嬰,為什麼幹嘛都要在一塊?!「那我呢?」

    「你?」蓓蓓偏著頭,美艷的小臉蛋皺成可愛的包子樣。「你不想離開我?」

    「那當然啦。」衛爾斯沒好氣的說。

    「那簡單,一起去囉,你這個又酷又帥的風流神父,扮成淫蕩修女應該也很美吧?」蓓蓓賊兮兮的漾開了笑,終於逗得海依一笑。

    「顧、蓓、蓓!」衛爾斯怒吼震嚇了在場所有人士,引來一個好奇又多事的記者按下了相機的快門。

    衛爾斯渾然不覺危險的逼近,現在,他滿腦子只想著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瘋丫頭,毫無形象的,他咬牙切齒的吻上她的小嘴。

    「要我男扮女裝?門都沒有!」

    在他迷失在她甜美的菱唇前,他記得,自己是這麼說的沒錯!

    聖馨修道院

    清晨時分,還不到彌撒的時間,修女們各自忙著灑掃庭園、準備早餐的例行工作。寄住在這裡的蓓蓓和海依,也是入鄉隨俗的一早就起床幫忙做些雜務。

    啊啾的鳥鳴輕響,山間清新的空氣讓人心曠神怡,住進這裡已經是第三天了,規律的生活讓蓓蓓和海依的J心情調適得很好,每天一大早,就見她們嘴裡含著甜美、神秘的笑容。

    是啊,住在這世外桃源、最貼近上主的小小修道院裡——誰會不快樂呢?

    「早安,衛修女。」修道院院長帶著三位較年長的修女行經這新來的修女身邊時,和藹的向「她」問候了一聲。 這新來的修女什麼都好,做事勤快,十分樂意照顧那些家庭不幸、向修道院求助的姐妹們;長得眉清目秀、討人喜歡,惟獨個性孤僻、喜歡獨來獨往。  

    「大概是因為身材太高大,所以有點自卑吧?哎,人畢竟不可能十全十美。」院長在心裡輕歎。

    「咳咳咳……早安,院長。」「街修女」掐著脖子回答,可那低啞的聲音就像是被砂紙刮過喉嚨的烏鴉怪叫似的。

    是的,這位憋著滿肚子窩囊氣的「衛修女」,正是苦命的衛爾斯。

    「嘻嘻嘻……衛、衛修女,早安。」蓓蓓故意嘲笑他,當場惹來衛爾斯的一陣咒罵。

    怒火熊熊的衛爾斯扯著一身令人難堪的束縛。「你還敢笑?!要不是為了你,我會搞成這個樣子嗎?」  

    「我沒有逼你啊,你昨天就該啟程去美國了,不是嗎?」蓓蓓扮了個鬼臉,但她閃躲的眸子顯然已經染上了霧氣。 

    「在我確定你們在這裡的安全前,我見鬼的哪裡也不會去!」他蠻橫的捏住她精緻、小巧的下巴,銀灰色的眼瞳,深深的望進她那狹長、柔美的水眸。

    「告訴我,你鬧什麼脾氣?沒睡飽嗎?」他關心她明顯的黑眼圈,該不會又是為了那個吐個不停的英海依吧?

    他的一瞥,讓海依識相的站遠了些,留給他們更多的空間談心。

    「你要走了!你昨天沒有走,不代表你今天不會走、明天不會走、後天不會走……你要走了,可是你不帶我一起去!你、唔唔……」她幼稚的抱怨被吞沒在他的唇裡,那滑溜的舌帶著神奇的魔力,輕輕的、頑皮的、渴求著她的配合,但沒有半絲侵略性的勾引著她問躲的小舌。

    蓓蓓一下子就融化了,她忘情的貼緊了他、整個人膩在他身上,完全忘了自己身在保守的修道院裡,接吻的對象還是個「修女」!  

    他命令自己在失去控制前停止,衛爾斯深呼吸著解釋。「我不帶你去的原因有兩個,衛納斯在陸海空的各個出入境處布了眼線要抓你和海依,我不想讓我冒任何險;二,你一定放心不下海依一個人留在這裡,到時一路皮又吵著、鬧著,只會更引人注意!」

    「你不帶我去,不是因為嫌我煩、討厭我?不是因為想找其他女人陪你去?」蓓蓓嘟著小嘴問,纖指輕輕擰著他俊美的臉皮,要是答案讓她不滿意,衛爾期斯就等著吃苦頭!

    寵溺的點點她的鼻頭,衛爾斯輕咬著她可愛的手脂——「我要的,只有你一個人,感覺到我的渴望了嗎?」他擁著他,讓蓓蓓貼伏在他身上的粉臀輕抵著下腹粗壯、昂挺的男性磨蹭。

    「嗯……」蓓蓓嬌嬌羞的輕吟,小臉貼上了他的胸膛。

    「BONNY,待會連羿會派人來接我,我馬上就要走了,別擔心,我只去兩個星期,可以的話;我會盡量提早回來。」他輕撫她滑嫩的臉頰,依依不捨。

    「我會想你的!」蓓蓓摟緊了他,想要牢牢的、牢牢的記住他的心跳聲。「噢……我已經開始想你了。」

    「肉麻的小鬼!來,拿著,你想買什麼都可以,不過記得別太張揚了!」衛爾斯拿出一張不限額度的金卡附卡給她,雖然已經打點好一切、確定她們倆在這裡衣食無缺了,但蓓蓓既然開口了,他也不可能拒絕。

    蓓蓓點著頭,逸出一聲歎息。「可以買下你,讓你不去美國嗎?」

    「BONN了,甜心,我曾經以為我是沒有愛的,而這顆b,更是非賣品……但是你來了,你在我的心裡留下的甜,讓我情不自禁想把所有的感情一次出清。」

    忍不住的,她拉下他的頭,激情的、急切的,給了他一個色情而濕熱、幾乎讓他們當場扒下彼此衣物的舌吻。

    直到刺耳的喇叭聲將他們潰散的理智喚回,他們才記起自己身在何處。

    「想著我好嗎?不要像上次一樣,一出門就忘了我,忘了八年!」她跳下他的懷抱時,感覺到發軟的雙腿根本無力支撐她最基本的站立。

    「愛記恨的小笨蛋!」衛爾斯困窘的拉拉修女袍,盡量遮掩住身上那直立突起的棒狀物。「聽話,試著不要惹麻煩。我很快就回來了!」

    望著他的背影,蓓蓓的心突然劃過一陣痛楚,她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不出口覺的一滴眼淚滑下她咖艮角。「衛爾斯——我不會離開你的,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會一直、一直等著你回來的!」  

    她的大叫,惹來他一個帥氣到令人心痛的邪笑。

    蓓蓓站在原地目送他的寓去,心頭那無法解釋的酸澀愈形擴大,她不知道自已是怎麼了,只祈求上帝保佑他們每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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