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羅宛趁秦啟陽還在睡的時候,偷偷的溜回家。
一回到家,她就看到她的爸媽跟幾個鄰居正圍在一起打牌。
她的爸媽看到她一大早從外面回來,連問都沒問一聲,看來,他們已經打牌打到天昏地暗,就連她昨晚有沒有回家都不知道。
「羅玉呢?羅玉回來了沒?」羅宛像火車頭似的直闖進羅玉的房間。
而那個「交際花」正躺在床上ㄛㄛ困。
「起來,我叫你起來!」羅宛一把掀開羅玉的被子,讓冷颼颼的涼風吹進羅玉的暖被窩裡。
「你干什麼啦?一大早發什麼神經?」羅玉生氣的把被子搶回來,繼續窩回她的被窩裡睡大頭覺。
「我問你,你是不是在做援助交際?」羅宛凶巴巴的吼羅玉。
羅玉倏地睜開雙眼,攤平在床上的身體也陡地僵直了。「你聽誰說的?」
「你不用管我是聽誰說的,我只問你是不是?」羅宛一反往常的乖順,口氣凶巴巴地逼問羅玉。
「你這是什麼口氣?你用什麼態度跟我說話啊?」羅玉感到老羞成怒,忍不住怒斥羅宛道:「搞清楚點,我是你姐姐,我做事向來不用經過你同意。」
「是,你做事的確是不用經過我的同意,那你擅自使用我的名字,還張貼在網路上公開賣淫,這件事要不要經過我同意?」羅宛氣得把從秦啟陽那裡偷帶回來的照片,連同個
人檔案丟在羅玉的臉上。
「你憑什麼這麼做?你要作踐自己可以,我不干涉,但是,你怎麼可以用我的名字?」羅宛隨手操起一個抱枕丟向羅玉。「六千塊耶!你羅玉是只值六千塊,但我羅宛可不只
值那個價,你懂嗎?」羅宛氣得大聲的嚷嚷。
羅玉接下羅宛丟過來的抱枕,火速跳下床,跑去關上門,這才寒著臉問羅宛道:「那你想怎麼樣?」
「想怎麼樣?」羅宛復誦羅玉的問題,臉上露出一派不可思議的表情。
她很訝異羅玉被揭穿這麼難堪,這麼下流的事,為什麼她還可以這麼自在的問她,她想怎麼樣的問題?
「你為什麼要用我的名字?」羅玉為什麼不用自己的本名?
「不為什麼,我就是喜歡。」羅玉聳聳肩,給了她一個爛答案。
對!她向來就是這麼敷衍羅宛,怎麼樣?有誰看不順眼嗎?
羅玉哼了哼,不把羅宛的怒氣當作一回事。
「不要臉!」羅宛氣得打了羅玉一巴掌。
她從小到大就讓羅玉欺負著長大,她之所以不跟羅玉計較,是因為她從來不在乎羅玉對她如何惡劣。
她總認為,她沒有必要跟一個小心眼的人生氣,但羅玉這一次做得實在是太過分了。
「你為什麼不去死!」羅宛惡劣的詛咒完羅玉後,便哭著跑出去。
羅玉還在被摑了一巴掌的震驚中回不過神來。
天哪!羅宛生氣了!
而且,還打了她一巴掌!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所以,這整件事變得好像有點有趣了耶!
突然間,羅玉不禁好奇起羅宛今天跟阿K到底發生了什麼大條的事?
嗯∼∼她就上網去寄封E-MAIL問阿K吧!
羅玉打開手提電腦,進入電子信箱,開了新郵件,將疑問傳給從未謀面的阿K。
「羅宛。」凌曉書一屁股坐在羅宛的旁邊。
她順著羅宛的視線看過去,對上的是操場上那幾抹正在奔跑、搶球的身影。
「又在看言品倫了!你喜歡他,為什麼不告訴他?」凌曉書最受不了「暗戀」這碼子事了。
「你老是這麼默默的喜歡他,他又不是神,他一輩子都不可能知道有個人躲在暗處喜歡他,這樣的感情是沒有交集,也是不可能會有結果的,羅宛。」
「我知道啦!」羅宛沒好氣的回話,心煩凌曉書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煩她。可惡!她不知道她的心情不好嗎?
凌曉書是知道羅宛的心情不好,但她就是看不慣羅宛暗戀言品倫卻不敢表白的愚蠢行為。
「你既然知道,就該改、該行動,甚至直接去告訴言晶倫說你喜歡他。」凌曉書勸羅宛要勇敢的去愛。
叫她去向她暗戀的人做愛的初告白?!
羅宛的小臉一皺,頭還猛力的搖晃。「我不要!」她做不來女追男那麼主動的事。
「呿!那我說了這麼多,豈不都變成廢話了?」凌曉書不禁嘲笑起羅宛的沒膽。
可羅宛才不在乎咧!「我又沒讓你坐在我旁邊當我的軍師。」凌曉書若是看不順眼,她大可以不看。
「嘿!小姐,我是為你好耶!」要不是羅宛是她的好朋友,她才不會如此浪費唇舌的勸羅宛哩!
「你要是真的為我好,那就別亂幫我出餿主意。」
「可是你現在有心事。」凌曉書看穿了羅宛的沉默,因為,每回羅宛一心情不好,就只會躲到有言品倫的地方偷看言品倫的一舉一動。
「你不能告訴我你的煩惱嗎?」羅宛非得一個人獨自去承受心靈上的痛苦嗎?「喂!我是你的好朋友耶!最好、最好的那一個耶!真的連我都不能說嗎?」
「不能。」羅宛拒絕跟凌曉書談。
畢竟——那是失去貞操的問題。
她怎麼跟凌曉書說,她喜歡言品倫,但昨天……她卻跟一個陌生的男孩做愛!
一想到昨天,羅宛真的很想在地底下挖個地洞鑽進去。
她知道自己昨天是什麼反應。
她就像個淫蕩的女人一樣,跟一個她不喜歡的男孩子做那件事,卻仍舊全身不斷的為他戰栗。
她喜歡他的撫摸、喜歡他親吻她的方式,喜歡他淫邪要愛的手段……但是,誰要喜歡這樣的自己啊?
一個被自己不喜歡的男孩子擁抱,卻仍陶醉在其中的自己!
拜托!羅宛一想到昨天的情形,就忍不住抱著頭,她真想死一死算了,怎麼可能提出來跟凌曉書討論呢!
「走吧!」凌曉書見羅宛不願與她談,便拉著羅宛走。
「去哪?」羅宛踉蹌地跟在凌曉書的後面。
「上課啊!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好,但我們總不能一直蹺課吧?走啦、走啦!我們班今天來了一個轉學生,聽說他長得很像拍易立信廣告的那個男模特兒喔!搞不好你看到他之
後,就會忘了誰是言品倫了。」
「拜托,我才不會咧!」羅宛立刻出言反駁凌曉書的假設。
凌曉書才懶得管羅宛會不會,她拉著羅宛飛快的奔跑著,希望羅宛能忘記所有的不愉快。
羅宛跟凌曉書從後門溜進教室,才剛坐下,導師便開始介紹新同學給大家認識。
羅宛一抬起頭,當她看到那個轉學生的臉時,當場只覺得自天空中劈下了一道雷,且直接劈在她的臉上。
怎麼會?怎麼會是他?!
秦啟陽也看到羅宛了。
他想到今天早上接到的那封E-MAIL,信中的「羅宛」先是很抱歉的向他表示昨天的失約,再問他跟她妹妹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妹妹!
當秦啟陽看到這樣的稱謂時,終於把昨天那一連串的不合理厘出個所以然來了。
原來在網路上當援助交際女郎的真的不是羅宛,而是羅宛的姐姐啊!
這麼說的話——昨天他弄破的是真的處女膜,而不是加工處理過的?!而昨天那個女的那麼努力的抵抗、說不要,也不是矯情造作,而是——她真的不要!
一想到這裡,秦啟陽竟突然放松了心情。
因為自從昨天分手後,他腦中縈繞不去的就是她的身影,他總覺得這個女孩子的身上有一股力量,足以吸引住他所有的目光。
起先,他對這樣的現象十分的排斥且不以為然,畢竟,他心儀的對象竟然會是一個在網路上釣凱子的女孩,這事若說出去,他臉上也不怎麼有光彩。
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啦!
羅宛並不是在網路上賣的援助交際女郎,那他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喜歡她啦!
一想到這,秦啟陽忍不住興匆匆的沖著羅宛咧嘴一笑。
羅宛的手臂在瞬間便浮滿了雞皮疙瘩。
要命!他這個笑是什麼意思?!惡心死了,他那個不要臉、討厭鬼……
羅宛一直拿手去搓手臂,想把浮上心頭的那股不舒服感覺給抹去。
誰知道秦啟陽那個不要臉的家伙,不但看不懂她臉上嫌棄的表情,竟然還將長指一比,點了她後面的那個空位說:「我要坐那個位置!」
他直指著羅宛的身後。
羅宛驚駭的回過頭,看了看自己的後面。
神經病,她都已經是坐最後一個位置了,他還「梢想」坐在她的後面,他是頭殼壞去了啊?
羅宛撇撇嘴,臉上滿是不屑的神情。
而秦啟陽卻邁著大步朝她走過去。
他、他、他……他在做什麼?
全班四十六個同學,九十二只眼睛全都瞪著秦啟陽看。
秦啟陽搬了個空桌椅移到羅宛的後面,大剌剌的坐下。
他目中無人的行徑簡直看呆了一教室的人。
「老師。」羅宛首先回過神,她馬上舉手抗議。「他坐在這裡會防礙同學丟垃圾。」因為,垃圾筒就在秦啟陽的左邊。
「沒開系,你們有什麼垃圾,我都可以幫你們丟。」他露出一個無邪的笑,大方的表示他願意為同學效勞。
而全班的女生就這樣笨笨的醉倒在他的笑容裡。
羅宛看了都快氣死了。
哼!他這只披了羊皮的狼,可惡!
「老師——」羅宛還要抗議。
「別說了,就讓新同學坐在那裡一陣子再看看吧!如果到時候真的有造成班上同學的不方便,秦同學再換位置,可以嗎?」老師詢問班上所有同學的意見。
秦啟陽笑咧著嘴,直點頭說:「可以、可以。」
看到他那副痞子嘴臉,真讓羅宛不禁懷疑,他……真的就是昨天和她那個那個的人嗎?
他那張臉明明就是啊!但是,昨天他明明是那麼屌的一個人,今天怎麼會變成這種痞子樣?
羅宛皺起小臉,心想,不管哪一個面目才是真正的他,反正她都會很討厭。
哼!羅宛決定把秦啟陽當成是隱形人漠視他的存在,但是,如果秦啟陽那麼不要臉,膽敢提起昨天的事,那麼她會拿一個榔頭用力的往他的頭殼捶下去,打得他血濺五步,命
喪黃泉。
羅宛不禁暗暗在心中下了決定。
但秦啟陽根本就沒來找過她,事實上,他一整天都忙著在當交際花,跟別的女生打情罵俏。
「方亭,你的耳朵借我一下。」秦啟陽用才不到一節課的時間,就跟左鄰右捨打好關系,人緣是好得不得了。
方亭趕快就把耳朵湊過去。
秦啟陽以幾近於耳語的方式問她說:「你有沒有手帕?」
「有啊!」方亭學他講話的方式,也是小小聲的。
「給我好不好?」他提出要求。
「你要手帕做什麼?」方亭質疑道。
秦啟陽沒有回答,只給方亭一個笑容。
當場方亭就把那個笑解釋為秦啟陽對她有好感,而跟她要手帕就是在找借口跟她說說話之類的企圖。
所以,方亭二話不說的便掏出她的手帕,害羞地遞給秦啟陽。
秦啟陽完全沒有看見方亭擺出那種小女兒的害羞模樣,他只是轉過頭,又招了一下手,叫住另一邊的同學說:「嚴欣。」
嚴欣馬上轉過去看著秦啟陽。
秦啟陽又故技重施,小小聲的要嚴欣把耳朵借給他,再跟她要紅墨水。
紅墨水!
「你要紅墨水做什麼?」嚴欣不解的問。
秦啟陽又給了嚴欣一個溫暖的笑。
但這一次,秦啟陽就算笑得再怎麼傾城傾國都是沒啥路用,因為,嚴欣根本沒有紅墨水。
「那你有沒有水性的紅筆?」他退而求其次的問。
「紅筆!」這個她有,嚴欣急忙點點頭,從鉛筆盒裡拿出水性紅筆遞給秦啟陽。
「給我好不好?」
「好啊!」帥哥都開口向她借東西了,此時,就算是要嚴欣以身相許都可以,更何況只是要一枝小小的紅筆而已。
嚴欣大方的借出。
而秦啟陽借到所有的東西之後,就把身子縮成一團,躲在不顯眼的地方,把紅筆整個拆開,將裡面的紅墨水倒在潔白的手帕上。
手帕頓時沾上一點一點的紅墨汁——
嘿嘿!秦啟陽笑得賊兮兮的。
坐在他前面的羅宛突然覺得身後似乎有一陣陰風吹過來,讓她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她一回頭,正好看到秦啟陽的笑容。
哎喲!他笑得好邪惡喔!
羅宛趕緊回頭,像逃避惡魔似的避開秦啟陽的視線,省得待會兒這個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要抓她去賣。
「你已經看他看很久了。」
當羅宛以為秦啟陽不會來找她,她的危機已經解除之際,秦啟陽卻不動聲色地出現,手裡還甩著一塊手帕。
羅宛瞄了一眼手帕的花色,那分明就是女孩子用的嘛!而秦啟陽卻拿在手裡直甩,足以見得他是個娘娘腔。
羅宛冷冷地瞧了他一眼,轉過頭去,繼續盯著言品倫打球的身影。
「你喜歡他啊?」秦啟陽趴在欄桿上,也盯著操場看。
羅宛根本就懶得理他,連哼都不對他哼一句。
奇怪哩!她喜不喜歡言品倫關他什麼事,要他這個花花公子來多嘴、關心?呿!羅宛在心裡啐了一聲,決定她才不要給秦啟陽什麼好臉色看。
秦啟陽也不在意羅宛對他的冷淡態度,開口就批評言品倫道:「奇怪了哩!他人又長得沒我帥,也沒我高,打球的技巧也不過爾爾,這種人怎麼看都沒有我的一半好,怎麼你
就喜歡他,不喜歡我?」他以自言自語的方式說話,但聲音卻很大聲,足以讓方圓百尺內的人全聽見。
而羅宛從來沒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什麼叫做沒他長得帥、沒他長得高?哼!人家她怎麼看,都覺得他沒言品倫的一半好!
「拜托,你哪裡好?一個會上網找援助交際的男生,怎麼看都是個臭男生。」人家言品倫才不像他哩!色得要死。
不要臉,呸呸呸——
「你走開一點啦!」羅宛直截了當的叫秦啟陽滾遠些,少來礙她的眼。
秦啟陽卻嬉皮笑臉的賴著不走。
「嚇!原來你還記得那天我們兩個發生了什麼事啊?」他還以為她不記得了呢!秦啟陽得意的揚唇一笑。
羅宛咬住嘴唇,這才知道自己掉進他的陷阱裡了。
他分明就是想拐她承認那天他倆發生了肉體關系,所以,他的嘴巴才這麼壞。
「你走開啦!」她不想理他,一理他,她那天失去貞潔的事便有如潮水般,排山倒海地湧上心頭。
而羅宛現在最最最不願意想起的就是那件事。
秦啟陽不走,反倒是好整以暇地把身子依在欄桿上,涼涼地問羅宛道:「不知道你喜歡的那個男的有沒有處女情結喲?」他像是不經意地提起。
羅宛的小臉聞言卻倏地刷白。
她陡地回眸,拿眼睛白的地方死瞪著秦啟陽,心忖,如果他膽敢告訴言品倫那天所發生的事,那他們兩個人的梁子絕對是結定了。
「你有告訴他,你的第一次給了我嗎?」秦啟陽猶不知死活,故意拿話去刺傷羅宛那顆脆弱的少女心。
他明知道羅宛很在乎她的貞潔——
羅宛咬著牙,恨恨地瞪著秦啟陽問:「你到底想干什麼?」
「沒要干什麼,只是想拿一樣東西還你。」秦啟陽把拿在手中甩的手帕遞給羅宛看。
羅宛不甚在意的瞄了一眼。
那潔白的方帕上有著點點的紅漬。
「這手帕不是我的。」她立刻否認這東西是她的。
「我知道,因為,這手帕是我以前買來要送給我女朋友的,沒想到她嫌我太小氣,所以,把手帕丟回我的臉上,然後就跟我分手,離開我了。」秦啟陽隨口胡謅,還裝出一副
可憐樣。
羅宛一點都不同情他,她還很氣他,因為——「你女朋友不要的東西,而你卻想拿來送給我?」他想找死嗎?
干嘛?他以為她是撿破爛的,專撿他前女友不要的東西啊!
拜托!她才沒那麼廉價。
「哦∼∼不不不!」秦啟陽的一顆頭都快搖斷了。「你誤會我了,這手帕不是拿來要送你的,這手帕是我們發生第一次親密接觸的時候,你不是叫得很大聲嗎——」
「我哪有叫得很大聲!」不等秦啟陽說完,羅宛便焦急地紅著小臉反駁。
「哎呀!你都不記得了。」秦啟陽故意露出「你好討厭」的表情,看得羅宛差點想吐。
她真的是恨得牙癢癢的。
可秦啟陽卻還有心情在那裡裝瘋賣傻。
「可惜,我那天沒把你的聲音錄下來給你聽,不然,你就知道你的呻吟聲有多大聲了。」秦啟陽一邊說一邊搖頭,一副悔之已晚的表情。
羅宛聽了一點也不覺得有趣,只想趕快封了秦啟陽那張爛嘴,讓他一輩子都造不了謠。
「你到底想說什麼?」他最好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不要老是這麼浪費她的寶貴時間,她才沒空理他這個神經病咧!
而秦啟陽明知道羅宛不想理他,卻還是慢條斯理地細說從頭。
「那天我們在做的時候,我不是很猛嗎?然後,身為小處女的你一時因承受不住,還暈倒——」秦啟陽故意停頓下來,目光曖昧地睨了羅宛一眼。
羅宛讓被他曖昧的眼光給逼紅了小臉,可嘴巴長在他的臉上,他那張爛嘴要說什麼,她又不能強迫他別說。
羅宛握緊了拳頭,按捺下勃發的怒氣,等秦啟陽把話說完。
秦啟陽顯然是將羅宛的興趣逗出來了。
他嬉笑怒罵地開口道:「我那時候是看你可憐,而且,你的兩腿間還流了血,所以,我就自作主張,拿了這沒人用過的潔白手帕幫你擦那裡——」秦啟陽曖昧地欲言又止。
而羅宛的臉色卻在瞬間變得一片慘白,幾乎可說是毫無血色。
「你指的那裡是哪裡?」不會……是她想的那裡吧?
羅宛目光緊張地望著秦啟陽。
而秦啟陽卻兀自點點頭,打碎了她的癡心妄想。
「那裡就是指你的那裡咩!」他的手指遙指著她的桃花林地,還不知死活的接著說:「你知道我擦得多辛苦,而你的那裡又好深,我為了要把你的血全擦干淨,我的手指頭還
不斷地往裡面伸,直到把你流的血全擦干淨了,我才放心。」
秦啟陽臉不紅、氣不喘地隨口胡謅嚇死人不償命的天大謊言。
而後,他甚至為了取信羅宛,還把手帕展開來,讓她看看上頭的紅色血漬——其實,那只是紅墨水而已。
羅宛再次看到那片紅漬,一時還真的相信了他用那條手帕去擦她的私密處,頓時,她的一張小臉紅得就像是關公一樣。
她簡直是又羞又怒。
「還給我。」她伸手要去搶。
秦啟陽卻壞心地把手一收,讓那條手帕又好端端地回到他的掌心。「不給你。」他跩跩地開口。
羅宛心中又急又氣。「秦啟陽,你——你剛剛明明說過這手帕是要還我的!」而他現在怎麼可以反悔?!
「剛剛是剛剛,現在是現在;剛剛之前,我不知道你心裡喜歡別人,所以才拿這手帕來還你,而現在我知道你心裡頭喜歡那個打球的,現在——」他故意裝跩。「我不給你了。」說完,他轉身就走。
羅宛哪能讓他就這麼走了。
「你等等。」羅宛頭一回主動地拉住他的手臂求他留下來。
秦啟陽跩跩地轉頭問了一句,「干嘛?」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把那條手帕還我?」羅宛緊握住拳頭,試著不讓自己氣得發抖。
秦啟陽看得出來她正在努力的不讓自己發狂。
哇∼∼魚兒終於上勾囉!
「好吧!看你這麼在意他的份上,我就給你一次機會,第七節下課後,你等我,我帶你去個地方。」秦啟陽擺出一副施恩的嘴臉。
羅宛看不見其中的狡猞,只是心急地問:「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她是怕這個壞人把她論斤秤兩地賣了。
秦啟陽眨眨眼,故作神秘狀告訴羅宛說:「這就是秘密了,等第七節下課後我帶你去,你就知道那是什麼地方了。」他要保留神秘到那時候。
他知道羅宛為了要回那條手帕,鐵定會等他的。
秦啟陽是如此的深信著,而羅宛卻有一種落入陷阱的不好預感,因為,她根本不信秦啟陽會安什麼好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