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翎淑清晨五點鐘就拖著行李搭車來到桃園國際機場,按定計劃前往南非進行為期兩年的派駐生涯。
她的身後則黏著一隻大跟屁蟲,亦步亦趨,不斷阻止她出國。
白緒忠特地起了大早,頂著一雙惺忪睡眼,竭盡撥通的勸阻她,希望她打消念頭。「你忍心扔下我,自己出國,兩年耶!不是兩天。」他碎碎念著。
「誰教你當初不早點說你解除婚約了,我也不會一氣之下就答應要去。」翎淑也有微詞,語帶無奈。
他為了驗證她確實和他的前未婚妻不同,居然忍心見她痛苦矛盾掙扎哭泣,每次想起來,她就嘔得想把他煮來吃還有,他也是最近才讓她知道,他是某知名連鎖餐廳董事長的長子,這個訊息彷彿晴天霹靂,讓她如遭雷殛,嚇得不輕。
而且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唯獨她還傻傻搞不清楚。
她怎麼都不知道,這男人原來是說謊專家,特別愛騙她,氣歸氣,畢竟兩人正處熱戀階段,這一別就是兩年之久,相隔千里遠,對戀人是殘忍的酷刑。
可是怎麼辦呢?她人都已經到了機場了,再一個多小時後,飛機就要起飛,載她到很遠很遠的地方,思及此,翎淑的心不禁往下墜沉。
「你先回去聽,我不想看到你。」她心煩意亂的驅趕他,就怕自己把持不住,臨時反悔。
「至少讓我送你出關吧。」白緒忠爭取與她相處的時間。
「不必了。」雖然嘴裡撂下狠話,但她的手卻與他的大掌緊緊交握著,捨不得放開。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終於到了登機的時候。
翎淑提著隨身行李。在他的陪同下,緩緩往海關前進,離情濃度達到頂峰,她的雙腳彷彿生了根,釘在原地,不想再往前走。
她明明想整他一回,卻害了她自己,都還沒分開,相思已成災。
「我……我不是不要去好了……」
「能不去嗎?」白緒忠問。
翎淑咬了咬唇,一臉為難。「還是得過去一趟,把事情交代清楚比較好。」當個出爾反爾、不過信用的人已經很糟,她不能再拋下一切什麼都不處理。
「嗯。」他贊同的點頭。「處理好事情就回來,到時我再來接你。」
也只能這樣了……只有幾天,她還能熬過去。翎淑加快腳步通過海關,頭也不回的走向前。
待她的身影消失,白緒忠立刻衝向某航空櫃檯,向地勤小姐要了寄放的行李,以跑百米之姿排隊驗完護照,一路奔跑,前去登機,隨後,他立刻朝翎淑的座位區走去。
她正撐著下巴,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盯著窗外,全然沒察覺他的靠近。
「馬鈴薯小姐,我可以坐你旁邊嗎?」
翎淑陡然一怔,述著音源猛然抬頭,接著杏眼圓睜,訝異得說不出話來。「緒忠?」她的臉上寫滿問號。
白緒忠欣賞著她充滿驚喜的嬌容,暗自得意。「上次你去名古屋前,我就說過那是最後一次讓你一個人飛。」他在她旁邊的空位坐下來。
「你又瞞著我……」她又想哭了。這個男人……有時真的很瘋狂!「你這個笨蛋!」半晌,她望著他,又哭又笑。
他明明那麼不喜歡搭飛機的人,卻為了她勉強自己。他這份真心誠意,她感動得無以復加。
他為她做的努力與改變,她都看在眼裡,深刻感受,被他疼著寵著,每一天都幸福洋溢。
她也曾經為了他動起放棄妖怪研究的念頭,可是他卻願意支持她,要她做喜歡的事就好。
飛機開始起飛,翎淑主動握住他的手,試圖給他安全感。
很快的,班機抵達轉航站香港,翎淑毅然決定,留在香港,享受美食與血拼之旅,她真的不忍心再讓他飽受搭機之苦。
至於學會那方面,她會再好好賠罪。
大街上,兩人十指交扣,一如彼此緊緊相系的心。
一整天,他們大口吃著、大聲笑著,戀人的燦爛笑容,是雙方心目中最珍貴的寶物,無可取代。夜晚,他們搭乘纜車登上太平山頂眺望璀璨夜景,他們在滿天星斗下,深情凝視,忘情相吻,讓大地見證他們的愛情。
一天將盡,愛情卻正深濃。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