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門酒當天果然是熱鬧非凡,來了一大堆毫不相關的人,所謂的不相關,就是一大堆生意上的合作對象,她不明白這些人來幹麼,反倒是親朋好友來得少,顯示葉家人的人際關係有多差。
不過,站在她的角度,這種情況反而好,就是要靠這些與葉家有生意來往的上流社會人士,今天才會精采萬分。
「笑什麼?」時極雲低頭看她笑得開心,不知她又在動什麼怪主意了。
「沒什麼,我是個幸福的新娘,當然要笑嘍!」金子偎進他的懷抱。
時極雲這兩天盯她盯得很緊,她知道他是防著她在今天使壞,不過,一切早就布好局了,他根本不可能阻止。
金子眼尖的看到葉憶歡笑得意的向這邊走來,趕緊低聲對他交代,「等一下我被人拉走十分鐘還不回來,你就趕緊來找我,不然我會有危險。」
時極雲收到她的話,立刻摟住她的腰,他不允許她有任何危險。
「千鈴,你來一下,我有話要對你說。」葉憶歡走過來,直接拉住金子的手,禮貌性的朝時極雲一笑。
「好。」金子柔順的響應,輕輕拉開他摟住她腰間的手。
他不情願的放開手,不放心的盯著她離去。
葉憶歡把金子拉到庭院的一角,和氣的嘴臉立刻變得兇惡無比,「你快把兩千萬交出來。」
「兩千萬?我……我已經……拿去買一棟房子送給極雲了。」金子低著頭,害怕的回道。
「什麼?!你竟敢這麼做!」葉憶歡習慣性伸手就要賞金子一個耳刮子。
「憶歡姊,不要啊!」金子快速的低下身,無助的縮在地上哭泣,閃開了葉憶歡的攻擊。心想,想打我,打得到再說。
「你敢躲!」葉憶歡抬起腳就要踢下去。
「對不起,憶歡姊。」金子快速的跪趴在地上,腳不著痕跡的移動,正好絆倒葉憶歡另一隻腳,讓她當場摔了一跤。
「啊!」葉憶歡摔倒的姿勢相當難看,整個人趴在地上,當場氣得作勢要推金子一把。
金子即刻爬起身,正好看見時極雲往這邊跑來,她楚楚可憐的倒在他腳邊。
「有沒有摔傷?」時極雲扶起金子,他來的時候正好看見葉憶歡毫不掩飾的兇惡嘴臉,立刻明白了真正的葉千鈴之前在這個家中所受的待遇。
「沒有。」金子虛弱的靠在時極雲的身上,心想他來得正好,她看他只隔了三分鐘就來了,她原先沒想到葉憶歡會這麼快就出手,幸好他機警。
然而她的戲還沒演完,即刻充滿歉意地望向葉憶歡,害怕道:「對不起,憶歡姊,你別生氣。」她隨即看到葉松柏夫妻往這裡過來,靈機一動,逮到機會再加演一常「兩千萬我已經買房子道給極雲了,如果憶歡姊要,我讓極雲把房子賣了,還給……」
她還沒說完,就如她所料,葉松柏立刻開口阻止。
「那怎麼行,千鈴,送給極雲的東西怎麼能要回來,那筆錢本來就是爸爸給你的嫁妝。」葉松柏立刻轉頭對著葉憶歡怒罵,「你竟敢搶你妹妹的嫁妝!」隨即一巴掌就打過去,打得葉憶歡嘴角流血。
「爸!不要打憶歡姊。」金子等到葉松柏打完一巴掌,才跑去他身邊,拉住他的手哀求道。
「千鈴,你跟極雲先去前面招呼客人,我們等一下就來。」葉松柏推金子到時極雲懷裡,慈愛的交代道。
「爸爸,不要再責怪憶歡姊。」金子臨走前,哀求的望向葉松柏,心裡大喊,好好打葉憶歡一頓,千萬別手下留情。
「不會,你到前面去。」葉松柏催促道。
金子柔弱的倚在時極雲懷中,頻頻回顧緩緩離去。
離開後,他不斷檢視她是否有被打的痕跡,就是不相信她沒有受傷。
「我沒事,你別緊張,她不可能打到我,我學過防身術。」
「防身術?」時極雲頗為驚訝。
「又不是攻擊性的,是自衛。」她解釋。
「很好。」他很滿意她學過防身術,這又讓他更加放心了,至少她還有自保的能力。
約莫隔了十幾分鐘,葉松柏夫妻和葉憶歡才回到宴會現場,看得出來葉憶歡哭過一常
「他們回來了。」金子小聲道,整個人靠在時極雲身邊,回復柔弱的模樣,眼中裝滿擔憂。
「千鈴,你別聽憶歡說的,那筆錢爸爸不可能會收回來,她再跟你要,跟爸爸說。」葉松柏走過來對著金子說道。
他也沒想到葉千鈴會動用那筆錢,而且還是買房子送時極雲,這樣一來,他就不能收回來了,那個沒用的女兒也會想到送時極雲房子,是讓他有點意外,不過,看到她身上整組價值不菲的珠寶,他猜想大概是老實的女兒只能想到用這種方式回報,真是蠢,時家家大業大,哪需要她買的房子?光是時家擁有的土地,就足以抵五個葉家產業。
他那蠢女兒,想必不知道時家的富有程度,當時,要不是憶歡在外名聲不好,他早就讓憶歡嫁過去,如此就能想辦法靠女兒多弄一些好處。
金子膽怯的點頭。心想,死老頭,你的錢要不回去了,心裡很氣吧!顧著身子一點,等一會兒你還要受更大的刺激,小心吃不消。
突然,天空出現兩架大型遙控飛機,從天空呼嘯而過,撒下了成堆的照片,一張張四處飛散。
在場的賓客紛紛好奇的撿起滿地的照片,一窺究竟。
每一張照片都是葉憶歡與有婦之夫的親密照片,其中不乏上流人士,還包括許多名聲惡劣的男人。
現場頓時發出陣陣私語聲。
葉家人全都綠了臉,葉憶歡當場氣白臉,跑進屋子。
金子也隨之撿起照片,看了之後立刻倒進時極雲懷裡低泣,小聲道:「到底是誰做這種事?怎麼可以?」
然而她的心裡正大聲歡呼,金子妙、可可棒,完美組合呱呱叫。
***
「是你做的對不對?」時極雲回家之後立刻拉金子回房興師問罪。
「不是。」不是她做的,她只負責計畫。
「不准騙我。」他轉過她,不讓她繼續看電視。
「沒有騙你。」金子躺進他懷裡,仰著頭得意道:「我只負責出點子。」
時極雲氣憤得拍她的額頭。
「為什麼打我?你又不是沒看到葉憶歡怎麼對我的,她差一點就打到我了耶!」雖然離打到還有點距離,不過,不誇張點博取他的同情,他怎麼會放過她。
「就算她私生活再怎麼靡爛,你也不可以請人去偷拍。」她這麼做,等於是讓葉憶歡一輩子遭人指點,對一個女人來說,太殘忍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金子硬是不認錯。
「你很壞心。」時極雲低頭封住她的嘴,手故意捏住她的鼻子不准她呼吸以示懲罰。
金子用力掙脫,逃離他的懷抱喘息,氣憤道:「你竟為了她罰我,你是不是也跟她有一腿?」
他因她的話而惱怒,她竟敢這樣說,長手一伸,不溫柔的扯她回到懷中。
「你再說一遍!」他的語氣充滿怒氣。
金子自知不對,她一時氣憤說過了頭,只好低聲下氣道歉,「對不起嘛!我錯了,別生氣。」她愧疚的輕啄他的唇。
時極雲無奈的歎氣,「我到現在才知道你是個惡毒的女人。」
「我才不惡毒,我只會對付那些危及到我的人,我要先發制人,不給敵人任何機會,這是生存之道。」她充滿強烈的戰鬥意志。
看她一張充滿鬥志的表情,時極雲想到她之前必須在弱肉強食中生存,被逼得必須成為強者,不免為她感到心疼,她的本性是甜美可人的,是環境迫使她披上戰袍戰鬥。
「你不需要再戰鬥,以後我會保護你,不再擔心、害怕。」他吻著她耳緣,承諾道。
金子感動的轉過頭,熱情的吻住他,壓下他的身軀。
他一定不知道他的一席話聽在她心裡有多麼震撼,她一直渴望的安穩是他給的,他讓她再也不會感到孤獨、害怕,他是她最牢固的避風港。
***
數個月後,報上傳出葉松柏違法,賄賂勾結的消息,證據確鑿,收押準備上法庭宣判,葉家其它人早已帶著錢逃到國外。
葉家一夕之間毀了,沒有任何人出面援助,應該說是沒有人幫得上忙。
金子在報紙上看見這個消息時,著實嚇了一跳,她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好可怕。」她坐在時極雲的辦公室內,看著報紙詳細報導,這個案子牽扯層面很廣,很多官員都被牽扯進去,有些官員還逃到國外。
「要不要打電話去葉家問狀況?」時極雲坐在辦公桌後問道。
「不用了,聽說葉家其它人帶了不少錢逃到國外去,我打過去一定沒人接。」該做的動作她已經做了,葉家人已經不知所蹤,她也不可能找得到,何況,干她什麼事?她是嫁出去的女兒,早就不是葉家人了,最重要的是,她是錢金枝,又不是葉千鈴。
「今天想吃什麼?」時極雲站起身,看手錶已經到中午休息時間,準備帶她出去吃飯。
「我還不餓。」早上她才吃好料的,都還沒消化,就又要吃午餐了,跟他在一起,她絕對沒有機會體會到餓的感受。
最近,時極雲不知道是怎麼了,老是要她跟著他來上班,他雖然不說原因,但她不用想就知道他鐵定又是神經過敏,非要把她綁在他身邊,時刻守著才放心,她已經有點受不了他的保護過度。
「到吃的時間就要吃。」時極雲拉起她,帶著她下樓走出公司。
「早晚我會變成大肥豬,到時候不准你嫌棄我。」最進她發福了幾公斤,沒想到時極雲竟摟著她高興得不得了,說什麼他一直覺得她太瘦。拜託,她原來的體型才不瘦,剛剛好,活動方便,自從胖了之後,她開始覺得人變得很懶、愛睡覺、不愛動,再這樣下去,她可能真的會成為大胖子。
這時遠處傳來一股滷味香,金子忍不住深吸一口氣,感到有食慾,其實她會發胖,也是因為最近胃口變好了,很容易就會想吃東西。
「我要吃滷味。」金子拉拉時極雲,露出好吃的表情。
他拉著她過馬路,走向滷味攤。
另一頭一輛白色轎車裡坐著一個不懷好意的女人,盯著眼前有說有笑的一對男女,她的心中充滿怒火,盯著金子不放,嘴中唸唸有詞,「你這個賤種,我不會讓你好過。」
葉憶歡經過幾個月的遭人指點,接著又發現自己得了AIDS,精神已經崩潰,成為精神病患者,逃出葉家,四處遊蕩,一直想找機會把滿腔的怒氣往葉千鈴身上發。
「我要撞死時極雲,把你撞殘廢,讓你一輩子當殘廢寡婦。」葉憶歡嘴裡念著。她從小就恨葉千鈴,因為葉千鈴從小就長得比她好看,文靜乖巧,尤其每次有人來葉家提出相親邀請,只對葉千鈴有興趣,完全忘了她這個還未嫁的姊姊,她恨葉千鈴,就是因為有葉千鈴的好,才會顯得她的不好。
連時家這樣的好機會,父親都不給她,她回國後極力爭取,卻被父親罵了一頓,回門酒那天,葉千鈴陷害她被父親打,還有滿天的照片……這都是葉千鈴害的!葉憶歡此充滿仇恨,只想把氣全出在眼前的一對男女身上。
「撞死你們。」她用力踏油門,對準目標,直直向前衝去。
此時的金子正耍 寶逗著時極雲笑,著迷的望著他英俊的笑臉,忽然她看到後方的白色轎車正衝向他,立刻用力的推開他,避開被撞的範圍後,她整個人向前撲倒在地上,頭不小心撞到地面,昏了過去,車子則與她擦身而過。
葉憶歡直踏油門,根本沒有踩煞車,筆直的撞上電線桿,當場死亡。
「金子!」時極雲驚嚇得大吼,車輪差一點從她身上輾過去,他的心臟也差一點隨之停止。
「醒醒!」他抱著她,按著她滲血的額頭,拚命試圖喚醒她,生怕她就這樣一睡不醒。
***
時極雲站在急診室外,坐在椅子上捂著臉,始終沒有動作,一句話也不說。
時程月和時家兄弟都趕到了,他們是聽熱心送金子來醫院的好心人敘述才知道整件事情。
他們不敢靠近時極雲,怕刺激到他,時程月急得流淚,不斷祈禱她的大媳婦沒事。
許久,醫生出來,時程月趕緊上前詢問:「我的媳婦怎麼了?」
「額頭的傷口縫合好了,她目前已經清醒,要住院觀察兩天確定是否有腦震盪,肚子裡的孩子也一切安好。」醫生平靜說道。為了安全,他為她作了精密的檢查,發現她已有了身孕。
「孩子?」時程月一時站不穩,跌進時祈的懷裡。
「孩子兩個月大,狀況一切良好。」
時極雲筆直走進診室,醫生的話讓他震驚,金子有了他的孩子卻沒告訴他,而他竟讓她遭受危險。
金子躺在手術台上,蒼白的臉上有著笑容,她也才剛得知自己懷孕了,她竟然這麼糊塗,月事沒來都沒發現。
「我沒事。」她一看到時極雲進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安撫他,她知道他一定還處於恐懼中。
他將頭埋在她頸邊,在聞到她特有的香味後,緊繃的情緒才稍稍鬆懈。
「你有聽到醫生說我懷孕嗎?」金子難掩興奮,勾著他的頸項開心地問。
「你沒說。」時極雲的聲音低沉沙啞。
「我沒發現,今天才知道。」
「你不該替我擋車。」他的聲音充滿恐懼,剛才在急診室外,他的腦裡一直浮現她說過的話--甘願為他死,差點令他崩潰。
「我沒有擋車,只是推開你之後,閃避車才摔了一跤。」金子把整件事形容得很平淡,「抱我回家好嗎?我不想待在醫院。」
時極雲抬起頭,「醫生要你留院觀察兩天,以確定有沒有腦震盪。」
「你看我有嗎?我清醒得很,頭也不痛,也不想吐。」她伸起手撫摸他的臉,他的臉看起來好憔悴,讓她好心疼。
「我帶你去病房。」時極雲抱起她,將她放在推車上,走出急診室。
金子一出急診室,看到時程月,開心的拉住時程月,「媽,我懷孕了,你高興嗎?」她有精神的模樣一點也不像剛遇過危險的樣子。
她深知時家的人都很容易緊張,所以她不能讓他們擔憂。
「高興。」時程月看金子努力打起精神,感動得淚流不停。
「高興還哭?」金子拉拉時程月的手,婆婆對她比對自己兒子還好,她跟婆婆就像母女般貼心。
「不哭、不哭。」時程月趕緊拭淚。
老天賜給他們時家的一位天使,照亮了極雲的人生,也為時家掃去陰霾,帶來歡樂,現在又為時家傳遞香火,她感謝老天,更感謝金子。
***
她到現在才知道原來時極雲的恐懼發作有多可怕,之前在醫院觀察期,他除了日夜守在醫院之外,沒有什麼異常,回家之後,彷彿積壓許久的不安一瞬間爆發,片刻不離的守著她,不讓她下床,時常要抱著她才能安心。
這種狀況已經維持了一個禮拜,他每天都不去上班,就寸步不離的守著她。餵她吃補品,餵她吃飯,她幾乎要以為自己是個廢人。
更離譜的是,時家人對他這種行徑視而不見,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話,他們全都瘋了嗎?她都已經完全好了,還這麼個照顧法。至於懷孕,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難不成他要守著她直到孩子生下來嗎?
這樣不行!她不能看時極雲再這樣下去,他愈來愈憔悴,因為他幾乎每晚都沒睡,只是睜著眼睛守著她。
她會在半夜醒來,看他清醒地望著她,緊緊的摟著她,怕一眨眼她就會消失似的。
「極雲,別再這樣下去了好嗎?你再不睡,要是病倒了誰照顧我?」金子抱住他,試圖讓他放心,她已經用盡了各種方式,就是沒辦法除掉他心中的恐懼。
時極雲閉上眼睛,不到幾分鐘又再睜開,對上她無奈的雙眼。
她就知道,每次她一說,他就閉上眼睛,等到她睡著,他又睜眼到天明,她快被他逼瘋了。
「我睡不著。」時極雲眼睛充滿血絲,他仍沒有睡意。他無法平息恐懼,需要盯著她、抱著她才能讓自己相信她的安全,他再也禁不起再一次的危機,此時的他所有的理智全都被心魔給吞蝕了。
金子大大的歎口氣,既然如此,他就怪不得她了。
「我想喝牛奶,你去拿。」她要求道。
時極雲立刻下床,快步去拿。
金子拿出手機,按下按鍵,「不得已,計畫實行。」
她起身倒了杯水,在裡面放了份量足夠的安眠藥。
此時,時極雲已經迅速把牛奶端上來。
「你看你皮膚好幹,喝點水好不好?」金子遞上杯子,看著他一飲而荊
她也跟著喝光牛奶,摟住他輕聲道:「抱我上床睡覺。」
時極雲抱起她,輕輕的放她到床上,感到片刻的精神恍惚,躺在她身邊,不久就自然的睡著了。
金子疼惜的摸摸他的臉,他英俊的臉好憔悴,都失去光澤了,她不能看他再這樣折磨自己,於是毅然站起身,打開門,就見到時程月憂心的模樣。
「這樣好嗎?」時程月擔心大兒子受不了打擊,她知道大兒子愛金子已經愛得失去了自我。
「媽,給他一次教訓,你也不希望看到極雲這樣下去吧。」金子坐電梯下樓,準備迎接「貴賓」的到來。
***
一名外形粗獷的養豬戶用卡車運來一隻年輕的母豬,母豬在獸醫的藥劑控制下處於昏迷中。
「確定都洗乾淨了嗎?」金子打開毛毯,檢查細節。
「今天洗了三次澡。」他可不敢怠慢,對方出高價請他們把一隻年輕母豬洗乾淨,他們全家出動五個大人,仔細的清洗了三次,把母豬洗得比人還乾淨。
金子仔細的檢查後,滿意的點頭,她從來沒看過這麼乾淨的豬,隨即拿出一個厚厚的紅包袋,交到養豬戶手上,感激道:「謝謝你,請把它運下來,放到推車上,幫我運它上樓,麻煩你了。」她的語氣極為客氣。
養豬戶趕緊取下紅包袋,相信裡面一定很多錢,這戶少奶奶出手大方,態度又客氣溫柔,上次去他家,給他三個孩子每人一個八千塊紅包,出手闊綽得令人咋舌。惟獨她特異的要求讓他們家多日來百思不解,但也不敢多問,怕得罪財神爺。
「是。」養豬戶連同一道來的弟弟,兩人小心翼翼的抬母豬下車,生怕把母豬給弄髒了,這戶少奶奶千交代萬交代,要讓母豬保持絕對的乾淨,這只年輕的母豬還是由她親自挑選,幾天前就與其它豬只隔離,被放在一間打掃乾淨的房間,每天清理、打掃,幫它洗澡,甚至還特地請獸醫來做各項檢查,仔細得緊。
這戶人家真有錢,家裡還有電梯,養豬戶和弟弟互看了一眼,對此生意仍百思不得其解。
等母豬被運上樓後,金子立刻轉身客氣的交代道:「麻煩你們在家中等我電話,電話一到,請派人來帶它回去。」
「是。」養豬戶和弟弟隨即離去。
金子站在樓梯上對著上面叫道:「豬運到了,麻煩你們下來幫我忙。」她已經和時家兄弟情商好,麻煩他們幫她這個忙。
時家兄弟個個面露笑意,手腳勤快的開始實行計畫,內心都敬佩大嫂能想得出這等絕世怪招。
等到一切安排妥當,金子站在床前,低頭深深的吻了時極雲許久,「對不起,你想通了就會原諒我了。」隨即拿手機撥號,「可可,一切安置好了,麻煩你現在過來。」
***
金子坐在唐可可設在頂樓的臨時監視室中,看著閉錄電視,盯著時極雲的狀況。
時極雲從睡夢中轉醒,一醒來,立刻摟緊身旁的「佳人」,隨即嚇得跳起來。
他身旁的金子變成了一頭母豬,它穿著她的睡衣,戴著她的項鏈,而她的婚戒則掉落在母豬的蹄邊。
「這是夢。」時極雲抓亂自己的頭髮,不敢置信眼前的景象,喃喃自語,恐懼感油然而生。
金子看他盯著那隻豬焦急的踱步,看來急得快要發瘋的模樣,心急的想下樓。
「你要現在放棄?」唐可可沒有拉住金子,冷靜提醒她。
金子站定,難過的流出眼淚,她不想這樣的,是他逼得她這麼做的。
時極雲著急的失去理智,開門站在門邊呼喊著家人,然等了許久,都不見家人出現,他開始相信這是個可怕的夢魘,醒不了的惡夢。
轉身再看了眼床上的母豬,突然一股香味從母豬的身上傳來,是金子偶爾會擦拭的香水,時極雲更是楞在原地,眼前的景象都超乎了常理。
這隻豬很乾淨,身上帶著屬於金子的香味,穿著她的睡衣,戴著她的飾品。
他還是無法接受眼前景象,煩躁的低頭靠牆,許久不動,仍深信這是夢境。
金子看他一副無助的模樣,再也忍不住了,趕緊坐電梯下樓。
衝入房間後,她直撲到時極雲的懷裡。「極雲,對不起。」
他驚愣的看著她,目光在她與床上的母豬之間來回掃過,最後,他看見她身上的飾品都在母豬的身上,頓時明白了。
這是金子故意整他的計謀!
「對不起,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再也受不了看你這樣,我一直都很平安,大劫已經躲過,但你還是恐懼不已,過分的保護我。」金子邊流淚邊說著,「看看你,你變得好憔悴,幾天都不睡身體會吃不消的,我不想看到你再折磨自己,如果你想保護我,就應該好好照顧自己,保護我一輩子,不要讓我擔心、害怕會失去你。」她把心中的隱憂一併說出,她要讓他回復理智。
時極雲猛然抱住她,終於頓悟,低聲道歉,「對不起,讓你難過了。」她說得沒錯,他失去理智,發瘋似的守著她,反而讓她傷心了。
金子高興他終於想通,興奮的轉頭望向在床上熟睡不醒的母豬,她得感謝它呢!它是一大功臣。
「怎樣,這個妙計不錯吧?」她得意的笑。
看了母豬一眼,時極雲唇邊泛起一抹笑容,在她耳邊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整我,等著看我怎麼報答你,一輩子的時間絕對足夠。」
金子驚愕地看著他那抹奸詐的笑容,「奸詐」兩字她從來無法與他聯想在一塊,他是怎麼了?
天啊!換成她作惡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