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瘋得這麼厲害,為什麼我們都沒有發現呢?」
離高森律師扔下那顆震撼彈之後,已經匆匆過了一個星期,但是康凱絲依然停留在震驚和不信的抗拒期裡。
她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妳到現在還在說這種話呀?沒用的,還是快想想有什麼能嫁給文司寒的辦法吧。」
白浣淇,知名的唱片制作人,也是詞曲創作家,她十分佩服康凱絲五音不全還想當歌星的夢想。
被試唱帶攻擊不下十八次之後,白浣淇終於放棄抵抗開始教她唱歌的技巧,只是完全沒天分的康凱絲讓她十分洩氣。
在無計可施之下,她十分樂意承認自己教導無方,把這個死不放棄的麻煩推給她的老師,讓別人去傷腦筋。
她把康凱絲踢出錄音間,但是她們也因此結緣,雖然差了十來歲但卻成了吃飯逛街血拚的好朋友。
「問題是我不要嫁給他呀!我怎麼能嫁給一個笨蛋、白癡、木頭?」她用手拍著額頭,呼天搶地。
「人家也沒那麼糟呀。」白浣淇笑著說。
她在婚禮上見過文司寒,是個很穩重沉著的男人,戴著個黑框大眼鏡感覺挺斯文的,沒有凱絲說的那麼糟。
「沒有才怪,他糟透,糟到家了。」
「我看妳是還在記恨婚禮時的那件事吧?」白浣淇想到就忍不住想笑,「他也不是故意要踩掉妳的裙子。」
人家不是故意的,也道歉過很多次了,沒必要這麼小心眼吧。
只不過是露出可愛的小屁屁,不用這麼火啦。
「他當然不是故意的,問題是他很笨拙呀,大白熊都比他靈敏多了。」
人就是不能遲鈍好嗎?他看起來笨笨呆呆的,感覺就是很討厭,說是個跳級天才,鬼才信勒。
「那不是笨拙,那叫中規中矩啦,他是個教授不是嗎?教什麼的?」
康凱絲沒好氣的回答,「考古。」
「那很好呀,嫁給考古的男人,妳越老他越對妳有興趣呢。」
「不好笑。」她賭氣似的喝光白浣淇的果汁,哀怨的說:「我根本沒辦法嫁給他,我連要跟他說什麼都不知道。」
「妳連試都還沒試呢。」
「誰說沒試?我試啦,昨晚還特地打電話給他。」她重重歎口氣,「我問他在干麼,他說他在看書,唉,我不過說一句好像很不錯而已,他就滔滔不絕的將那本書念給我聽。」
無力的趴在桌上,康凱絲都要哭了,「他都沒停л,中間我去洗了個澡、上兩次廁所、吃了頓宵夜他都沒發現,天,他都不渴嗎?」
白浣淇哈哈笑,「我不信,太扯了!妳就這樣讓他念呀?」
真有人這麼老實認真嗎?很寶耶。
「我說不用麻煩,他就說他很樂意,我有什麼辦法。」
「他到底在看什麼書?有趣嗎?」白浣淇充滿興趣的問。
「我不知道啦,沒聽。」她是個正常人好嗎,誰會傻呼呼的拿著話筒聽他念經呀。
要是有抑揚頓挫、高低起伏或是帶著感情那還好,偏偏他聲音平板又無趣,說不定師公超渡念經還比他感人勒。
「我大姊昨天發神經,在家裡看A片,弄得一屋子都是『鴨賣蝶』唉唉叫,他居然問我是誰不舒服,為什麼哭得那麼可憐,需不需要幫忙叫救護車。」
「哇!他很善良耶。」白浣淇點點頭,「是個好男人。」
長得不錯、個性又好,這樣的男人不多見了,連這種絕世好男人都嫌,真不知道康凱絲的標准在哪。
「屁。」她不認同的撇撇嘴,「連叫床還是叫痛都分不清楚,還能算是男人嗎?」
遜!遜斃了。
「妳也太嚴了吧?這麼好的男人妳不要,干脆讓給我算了。」
「妳還真敢呀,我都說他不是男人了妳還要?」
「呵呵。」白浣淇曖昧的說:「妳好色喔,都還沒嫁給人家,妳就想到那裡去了呀!」
「胡說八道,亂想的只有妳啦。」
文司寒脫光光的畫面會讓她起惡寒的耶!
「太慘了,我要怎麼嫁給一個自己壓根就不喜歡的男人啦。」
「往好處想,妳會變得很有錢,這樣有沒有平衡一點?」
真是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小女孩呀,對象有錢財有人才,只是少了點口才,要是換了她才不會這麼煩惱呢。
康凱絲哀怨的點點頭,「是有那麼一點點啦。」
再怎麼抱怨也沒用呀,就算不為自己打算也得替兩個姊姊著想吧?
她也只能豁出去,帶著鋼盔向前沖了。
「所以嘍,妳就忍耐點吧。」
「是呀,我好忍耐……」她非常非常的哀怨,「我已經請求他跟我交往了。」
「哇!妳雖然喊不要,行動倒是很快嘛!」
「要不然呢?時間那麼急,不快點行嗎?唉,好煩喔。」
「那文司寒怎麼說?」白浣淇有一點點的失望,她真是問了笨問題,想也知道他的答案。
凱絲又漂亮又性感,不受她吸引的八成不是男人。
「他沒說。」康凱絲又歎口氣,「不過他約我這個星期天跟他去醫院當志工。」
天哪,好可怕的約會!她最怕醫院那種消毒水味和沒有希望的感覺,現在居然要去那裡當志工,她鐵定發瘋。
「我真搞不懂妳怎麼會不喜歡文司寒?他實在是個好男人呀。」
「我說了妳也不明白!算了,心情超差的,我們去做點快樂的事吧。」
白浣淇很了解她會因為什麼事情而開心,於是微笑著說:「那走吧,趕緊讓那些閃閃發亮的珠寶安慰妳一下。」
「說得中肯。」
那些發亮的鑽石,是全世界最美麗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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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維納斯珠寶的貴賓接待室裡,王少翔正一臉興奮的說著,「這是絕無僅有的一次,台灣從來沒有舉行過世界級的珠寶展,你不覺得很令人興奮嗎?」
文司寒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說:「我們之中總要有一個人保持冷靜。」
「你當然要替保險公司保持冷靜,由你擔任保安工作,我是非常放心,他們也用不著擔心。」
要舉行這種世界級規模的珠寶展,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光是發出請柬就是一件大事,全世界的珠寶商和宣蒙名流在經過嚴格的審查之後,才會收到請柬。
活躍於各國上流社會的人,也以能收到這種半公開的珠寶展邀請函為榮。
這是對名流的財力、品味最好的肯定。
王少翔籌備的珠寶展只展出自家的維納斯珠寶,但是珠寶的總價值超過一億五千萬美金,其中光是在蘇黎世、巴塞爾鍾表珠寶展中首次亮相的希望之鑽,價值就高達一千六百萬美金。
如此巨額的珠寶展,一定會引來許多世界級的怪盜、雅賊,為了減少展覽中的意外損失,一般舉辦珠寶展都會向保險公司投保。
但是這次的金額太過龐大,根本沒有保險公司願意承保,好不容易在王少翔多次奔走之後,總算有三家歷史悠久且信譽卓越的保險公司承保。
他們雖然承保,卻開出了另一個條件,那就是整個展覽從籌備到開幕、結束,所有的保安工作必須交由凱爾。文負責。
凱爾.文有亞洲之鷹的稱號,他曾經是聯合國反恐組織菁英小組負責人。
他是個非常出色的情報人員,在幾次轟轟烈烈、眾所皆知的反恐任務之後便離開情報工作,轉而投身國際救援組織,他帶領的小組足跡遍布第三世界和內戰國家,受到救援的難民們都稱呼他們是神的奇跡。
這樣一個人物,也難怪保險公司希望由他來負責保全工作才願承保。
王少翔透過許多關系才在柬埔寨的地雷清掃小組裡找到他,並答應金援一千萬美金給國際救援組織,他才接下這次的保安工作。
「放心?我沒你這麼樂觀。」文司寒故意嚇他,「我的敵人不少,你這次的珠寶展如果會出事,對方有可能是沖著我來的。」
王少翔聽了有點怕怕的,但還是勉強笑著說:「你開玩笑的吧?」
這個中文名字叫文司寒的亞洲之鷹,其實是個爭議性的人物,當保險公司要求得聘請他當保安主任時,他就徹底的調查過他的背景。
因為他的身份特別,許多資料都已經保密,根本無從查起,如果傳言是真的話,他當年在反恐小組時能准確掌握情資,完全是因為他跟一個叫做神盟的國際恐怖組織關系密切。
但不管怎麼說,他現在專門從事人道救援,過去的敵人應該不會再出來找他麻頃了吧?
「不是,我很認真。」文司寒故意用嚴肅的口吻說:「所以你最好別洩漏我的身份,以免麻煩。」
「我知道、我知道,我絕對不會洩漏的。」開玩笑,要文司寒承接保安工作可是有簽約的勒。
他簽了一份保密合約,如果洩漏文司寒的身份,除了金援救援組織的那一千萬美金之外,他還得另外提撥八千八百萬美金成立海外慈善賬戶。這太劃下來了,還是嘴巴閉緊點好。
「我相信你。」文司寒滿意的點頭,終於笑了,「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的,不是嗎?」
就像他自己說的,亞洲之鷹凱爾.文的敵人不少,他並不想讓過去那些煩人的家伙回來纏他。
當過特務的他一向偽裝得很好,備有多國護照、各種身份,可以讓他隨時變換。
來台灣一是為了參加母親再婚的婚禮,二是為了這個工作,所以他選擇了低調不引人注意的身份,也就是無趣的考古學教授。他很成功的用捏造的身份和個性,將一干閒雜人等全隔絕在外,獲得平靜無擾的生活。
自從母親搭的專機在太平洋上空「失蹤」之後,就沒有人在他耳邊嘮叨,他反而更能專心投入責任重大的工作了。
只不過這份平靜,似乎有被打擾的可能。
康家那個老三最近的舉動有點奇怪,他有些難以理解。他應該已經成功的把那個小辣妹惹毛了才對,她居然還能不計前嫌的來跟他搏感情,真是怪透了。
但文司寒並不擔心,他有得是方法把她弄走。對他而言,那小妮子太有威脅性了,不小心提防不行。
「你說得沒錯。來吧,幫我看看這份貴賓名單裡有沒有不應該邀請的人。」
他笑著說:「沒問題,老板。」
王少翔聞言在心裡嘀咕著,老板?老板算哪根蔥呀,怎麼看都是他比較像老板的老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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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凱絲對著玻璃展示櫃裡閃閃發亮的珠寶歎口氣,又搖搖頭。
「我們有一批新來的八心八箭單鑽,康小姐要不要看看?」店員殷勤的說著,笑吟吟的將整盤襯著藍絨布的鑽石拿上來。
她幽怨的搖頭,神情非常落寞,惹得白浣淇一陣莞爾。
「康小姐今天只看不買,妳幫我介紹幾款大方簡單的鑽戒,我要送給我母親。」
「我可以幫妳挑呀。」康凱絲用手指指點點的,「這個、這個、那個全都拿起來看看。」
是是,她是買不起啦,現在的她已經沒有金主撐腰了,想到就心碎呀。
買不起,看看過干癮也好。
「要買給我媽的,妳看那些新穎時髦的做什麼?」真是司馬昭之心呀。
「就是怕母也要趕流行嘛。」人老了就已經很可憐了,連挑鑽戒都得選個老氣的,要不要這麼慘呀?
「不行啦!太年輕款的她不敢戴,都幾歲的人了。」
「妳沒聽過老來俏呀。」康凱絲漫不經心的說著,雷射般的電眼瞬間鎖住目標,「那串項鏈,哇,美呆了。」
雖然只是照片,但卻美得讓她無法移開目光。
她從沒看過光澤如此柔和卻又帶著火彩的寶石,照片都這麼驚人了,實物一定更加不得了。
「康小姐好眼光。」店員贊不絕口,「一眼就看中我們在蘇黎世、巴塞爾鍾表珠寶展中最轟動的極品。」
「怎麼沒在這裡展示?」太可惜了,此物只應天上有呀,不能親眼見到、拿來把玩一下真是太遺憾了。就算不能擁有,帶來干爽也可以呀。
「這是私藏品,不賣的。」店員一臉驕傲的說:「我們董事長親自設計的呢。」
說到又酷又帥的董事長,她的眼睛自動變成心形,擁有珠寶公司的他,被人稱為鑽石單身漢是名副其實哪。
店員小聲的說:「我們董事長好帥又好年輕,剛剛跟他一起來的先生不知道是誰,也好帥喔!」現在兩人就在裡面的貴賓接待室,不能前去招待兩位超級帥哥,她覺得超失望的。
康凱絲一臉迷惑,完全不懂焦點何時從鑽石轉移到帥哥身上了。
「咳咳。」白浣淇決定喚醒店員的白日夢,「我看我們還是看看單鑽就好。」
她是來買鑽石的,又不是來看店員作灰姑娘的美夢,她那張臉一看就知道在想什麼。
而愛鑽石愛到暈陶陶的康凱絲也一樣,覬覦的意圖太明顯了。
「好想要喔。」康凱絲站起身,趴在櫃上,只差沒把臉貼到玻璃上面,「怎麼會這麼美呀?」
白浣淇臉上三條黑線,無奈的說:「好難看呀妳。」
還好她沒流口水丟人現眼,趴在人家櫃子上翹起小屁股的丑樣就算了吧,反正這裡也沒有別人。
這時店員突然眉開眼笑的朝康凱絲身後鞠躬。「董事長。」
「看見帥哥董事長,她立刻把客人拋到腦後,殷勤的離開櫃台,想搶先一步幫他開門鎖。
康凱絲很自然的回頭望,她想知道是怎麼樣的人能設計這麼美的鑽飾。
兩個年輕男人並肩走出,其中一個很自然的搶走所有的目光,原因無他,就是夠出色搶眼。
她忍不在在心中贊歎——
不、不會吧?
這麼年輕?
這超級美型男長得比女人還漂亮就已經很過份了,居然還是珠寶公司的董事長?
這麼完美難道不怕天打雷劈嗎?
店員興奮的跑到穿著條紋西裝的男人面前鞠躬,和經理搶著獻殷勤。
「要走了嗎?讓我來替您服務開門。」
「這種事我來就好!妳招呼客人去!」經理威嚴的瞪她一眼,很不高興拍馬屁的工作被搶了。
康凱絲吐吐舌頭,原來她搞錯了,另一個像是混血兒的帥哥才是董事長。
那這個帥到叫人雙腿發軟的人是誰?
她毫不避諱的直盯著他看。
文司寒注意到康凱絲的視線,有點詫異的皺起眉頭。她在這裡做什麼?
他看著她翹起小屁股趴在玻璃櫃上,露出可笑的維尼熊內褲,忍不住想笑。
「她到底在干麼?炫耀她的內褲嗎?」他稍微往右一偏,遮住王少翔的視線,然後沖著康凱絲笑了笑。
她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全身湧起一股茫酥酥的感覺,通常她只有在照鏡子被自己電到時才會有這種感覺耶。
她忍不住又是一聲贊歎。
那雙像會放電似的眼睛,實在是太over了,怎麼可以這樣亂勾引人?
他、他為什麼用那種眼光看她?太迷人了吧?
「凱絲!」白浣淇漲紅著臉,將翹著屁股趴在櫃子上的她拉下來,低聲道:「妳坐好啦,都曝光了。」穿迷你裙也不穿安全褲,太疏忽了。
曝光?
康凱絲一時之間無法了解這兩個字的意思,等到電流稍微消退之後,她才瞪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這麼蠢。
她的內褲……分人看了。
曝光不是最嘔的一件事,讓人生氣的是她內褲上的維尼熊!
早知道就應該穿最性感迷人的黑色蕾絲內褲出來,她在極品帥哥面前犯這種入神共憤的錯,實在太悲慘了。
她在心裡慘叫一聲,太丟臉了!
說不定他沒有看見,思,沒錯,他一定沒看見,像那樣完美的男人是不會盯著人家屁股看的。
當她心慌意亂胡思亂想時,一聲巨響和玻璃碎裂的聲音嚇了她一大跳。
一台出租車倏地直接沖進店裡,把所有人都嚇傻了。
戴著安全帽和口罩的男人跳下車,揮舞著手槍大喊,「通通不要動!我要搶劫!」
「你!你們!通通都後退!」搶匪拿著槍跑來鮑去,大聲的對所有人威嚇。
王少翔立刻舉起手來,一臉被嚇到的矬樣,連退了好幾步,低聲對文司寒說:「這種事對你算小兒科吧?」
「你開玩笑吧?什麼小兒科,人家手裡拿著槍,你沒看見嗎?」
王少翔完全不敢相信,經歷過槍林彈雨生活的他居然會對一把小小的手槍舉手投降?
店員和經理嚇得發抖,伸手想按警鈴卻被發現了。
「別想按警鈴,我開槍嘍!」
「全都把手舉起來抱頭,蹲到牆邊去。」
所有人都照做,只有文司寒站著不動仿佛沒聽見他說什麼。
「喂!我叫你退後!把手放在頭上蹲到那邊去!」
「我聽到了。」浪費時間吼他做什麼呢?還不如把握時間快點搜刮東西走人,看樣子是新手。
反正王少翔的珠寶都保了險,給人搶去幾件也無所謂,就當做善事好了。
「聽到還不快點!」搶匪揮動手槍,「信不信我一槍打爆你的頭!」
「我最討厭人家威脅我。勸你快點,趁我還沒改變心意之前趕快行動。」
王少翔大叫,「你快改變心意呀!」這個文司寒怎麼這樣啦,居然什麼都不做,還勸搶匪快一點搶?
「還不動,等警察呀?」
文司寒笑笑的看他一眼,雖然沒有說話,但無形中流露出的那種強大威勢和氣魄讓小搶匪退了幾步,只好用大聲吼叫來壯膽。
「快!想逞英雄呀!信不信我斃了你。」
「叫你別威脅我,你,讓開,別擋路。」
文司寒的語氣像個尊貴的王者,充滿魄力,讓人生不出反抗的勇氣。
「你你、你……」搶匪不想氣勢被他壓低,東張西望了一下,伸手抓住正忙著定到牆邊蹲下保命的康凱絲,用槍抵著她的頭。
「我數到三,你不過去我就開槍了!」
康凱絲啊的一聲,氣憤取代理智。「有沒有搞錯呀,他不聽話你殺我?」
這還有天理嗎?
「你真是沒事找事。」原本想要成全這搶匪,他干麼硬要拉康凱絲過來呢?!你請便好了。」
「什麼?你叫他請便?喂,我是哪裡得罪你了,你要這樣害我?」
為什麼她這麼不幸、這麼倒霉?
「閉嘴!別吵!我真的開槍嘍。」
「你真煩。」
文司寒動作迅速伸手奪槍,用槍柄往搶匪腦袋上用力一敲,槍瞬間裂成兩半,搶匪也昏倒在地。
事情發生得很快,康凱絲完全沒有看清楚,她只知道突然問槍到了帥哥手上,搶匪倒地,而她安全了。
她驚魂未定,下由得佩服他的冷靜,在這種驚險萬分的時刻,居然還分辨得出槍的真假,太神了。
「原來你早就知道槍是假的。」
還好是假的,否則要是奪槍失敗,她就是死屍一具了。
「我怎麼會知道槍是假的。」
聞言,康凱絲倒吸一口冷氣,「那麼你、你你你拿我的命冒險?」
想到剛剛的驚險,她腿軟坐倒在地上微微發抖。
文司寒看她這時候才知道要害怕,忍不住好笑,彎腰低聲說:「冒險犯法嗎?維尼熊。」
剛剛她還挺凶悍的嘛,狀況一解除就腿軟,也真是太搞笑了。
看來他的教授OK還挺成功的,這小妮子沒有認出他來。
參加婚禮時,他特地丑化自己,為的就是不讓康凱絲認出來,但是現在他並沒有刻意扮蠢,她也沒有記起他。
這正是他所希望的事,但為什麼內心卻感到有些失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