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天的事,她並沒有記得很清楚,她只知道自己出門的目的是找工作。那天太陽很大,而她不停地冒虛汗,走了多久的路,進出過多少家公司的大門,完全記不清了。
奇怪的是,她竟然還能意識到自己被聘用的機會很小。接待她的人都是客客氣氣的,微笑很精緻,禮儀很周到,但他們看她的眼光分明帶著點奇異的神色,當然這也許都是她的多疑,別人不可能知道她的過去,那帶著污點的過去。
最後的記憶是過馬路,對於有沒有留意紅綠燈這回事,她也忘記了。那太陽光已經照得她眼發花,也許下次出門時該帶上一把傘,或是一副墨鏡——這是葉繁所有回憶裡,最後的念頭,如此簡單而可笑。
而耳中聽到的,是汽車尖銳的剎車聲。
連疼痛都沒有。也許她根本沒有來得及感覺到疼痛,也許那種疼痛跟她受過的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那個時候,葉繁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就是葉繁的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