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大衛了嗎?”闕幼玲問馬利亞。午餐後,就沒看到大衛。
“看到了。”馬利亞告訴她。“他在池塘那邊,不幸的是,琳達也在。”
“我去找他們。”上午琳達破壞她和大衛的相處,現在她也要破壞回去。闕幼玲朝小池塘的方向走去。
她終於看見他們了,站在池塘前,琳達圈住大衛的頸項,熱烈地親吻起來。她的心扭痛起來,有股想大哭的沖動。
她轉身跑向一條通往山丘的小路,眼眶裡充滿了痛苦的淚水。
“哭什麼……”她吸吸鼻子。看到他們親嘴就哭了,昨天晚上他們還那個了,而親嘴和那個比起來是小巫見大巫,所以不要哭了,沒什麼好哭的。
她拭去淚水,看看四周。
咦?這個地方,她記得,大衛帶她來過。那天她趁他不注意躲了起來,他一回頭,發現她不在他後面,急得像熟鍋上的螞蟻,到處找她,喊她的名字,最後還哭了出來……
想到這裡,她輕笑了起來,心情也舒坦不少。在這夢一般的林子裡,她隨風輕舞起來,幻想著自己是亞玟公主,大衛是亞拉崗,而討人厭的琳達就是像村婦伊歐玟。哼,想和她爭大衛,滾一邊去吧!
闕幼玲自得其樂,並沒注意到林間有一個男人。
這長發飄飄的女孩……威廉眨眨眼,她沒有消失,她是人,不是林間精靈。
他最愛美女了。於是他悄悄走近她。
有樹枝折斷的聲音,闕幼玲連忙回過頭去。
一個陌生的男人!她感到十分不安,眼神戒備地盯著他,雙腿采取准備逃走的姿勢。
“哈羅,我嚇著你了吧?”他露出友善的笑容。
“一點點,我沒想到我後面有人。”她稚嫩的嗓音更像迷人的精靈。
“我看,你是跳舞太專心了。我是布勞蒂家族的威廉。”
這個叫威廉的男人長得不賴,當然不如大衛漂亮,可也相當引人注意,而且一副很有自信的模樣。她覺得他絕對是好人。
“布勞蒂家族的威廉,我是台灣的闕幼玲。”
“你真幽默,台灣的闕幼玲,你是來觀光的嗎?”
“我不是觀光客,我左姨住在山的那一邊。”她比向右手邊。
“哦,你左姨是凱撒飯店的老板。”威廉一直保持著笑容。
“對,你對我左姨家好像很清楚。”
“我們兩家是鄰家嘛,就隔著這座小山。”他又說,“以前這座山任何人都可以來,不過現在是私人土地,我家買下來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馬上離開。”她轉身要走。
但威廉拉住闕幼玲的手臂。“唉,不要走,我話還沒說完。”
她抽回手。“你還有什麼話沒說完?”
“我很歡迎你,還有你左姨家的人隨時都可以來。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這樣好嗎?我又不認識你。”闕幼玲低聲說。
“我再多告訴你一些我的資料,你就認識我了,我是大衛高中的同學。”
“你認識大衛!”她聲音亢奮地說。她只要聽到大衛這兩個字,就異常高興。
他認識大衛,值得她這麼高興嗎?
“他在學校很出名,也很受女生歡迎。”
“這麼說,他高中就交女朋友了?”闕幼玲想要知道。
“不只交一個,而是十根指頭都數不完。”他和大衛是學校的兩大花花公子,不知迷倒了多少校園美女。
高中才三年,大衛就交了十多個女友,平均下來,一個不到三個月。馬利亞說大衛和琳達交往一年多了,怎麼還沒被淘汰?
“你在想什麼?還在考慮要不要去我家嗎?”威廉打斷她的冥想。
“改天好了,我出來好久了,我該回左姨家了。”
“我陪你走回去。”威廉殷勤地說。“你去過布勞蒂歌劇院了沒?”
“沒有,我才來兩天,而且大衛的腳受傷,我必須留在家裡照顧他。”這是在琳達來以前的場景,琳達來了以後,大衛似乎不需要她了。
“你一定要去,布勞蒂歌劇院舉世有名,每個來夏威夷的人都會去。”
“好啊,大衛腳好以後,我叫他帶我去。”
這女孩三句話不離大衛,似乎是大衛的“迷妹”。威廉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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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站在窗前。小圓餅去散步散了三個小時,還沒回家,不知走到哪兒去?
“姑姑,你似乎一點也不擔心。”他皺著雙眉,表現出一副焦慮的樣子。
“不會有事的,她可能只是在山上待久了一點,現正應該在回來的路上。”
“也許她不小心摔到山下去了。”
左姨好笑地看他一眼。“那座山又不高,而且山路又平,不會有人那麼笨,摔到山下。”
“她會不會遇到壞人了……”大衛聲音緊張地說。
“你太杞人憂天了,我們這裡治安很好,沒出現過壞人。”
大衛抿著唇,雙手交叉置於胸前。“你看我們要不要報警?”
“不見二十四小時才能報警,現在只不過三小時,天也還沒黑……我已經叫湯姆去找了,你再等一會,還有,不要淨說些嚇我的話!”
“我真恨不得我的腳好了,可以出去找她,找到她後,我一定要打她屁股。”
“她已經長大了,是小姐,你不要隨便打她屁股。”
“在我眼裡,她永遠是小妹妹。”
看大衛的神色,就知道他已喜歡上天真無邪的幼玲。左姨心中愉笑不已。不過大衛並不知道自己喜歡幼玲,但假以時日,這情形會改變的,他一定會發現自己的愛意,她只希望大衛不要花掉太久的時間才發現。
在他們說話時,闕幼玲和威廉的身影出現在他們視線裡。
“喏,你的小圓餅不是回來了——”左姨瞇起眼睛。“喲,還帶個男人回來。”
他們站在屋外,威廉的手半撐在門口,闕幼玲因他的話而大笑。
“你的頭發是自然卷?還是燙的?”威廉用手摸她的頭發。
“自然卷。”她不知道如何使他不要碰她的頭發。
“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你左姨有多擔心?”一個斥責的聲音從她背後響起。
這孩子,明明是他在擔心,卻推到她身上。左姨瞪了大衛一眼。大衛正忙著注意闕幼玲和威廉,沒空理她。
“對不起,左姨,我不是有意讓你擔心……”
闕幼玲怯怯地說。
“回來就好,我去打電話給湯姆,叫他不用找了。”左姨說完走進屋。
“嗨,大衛,好久不見。”威廉抬起摸闕幼玲頭發的手,向大衛打招呼。
“是啊,有好幾年沒看到你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們兩人開始禮貌的交談,闕幼玲靜靜聽著,不禁比較起兩個男人。
大衛穿著條紋襯衫和淺灰色短褲,一副成熟穩重的模樣;威廉就像從雜志上走出來的男模特兒,一副漫不經心、游戲人間的樣子,似乎以後還是這樣。
威廉瞄瞄手表。“天啊,不能再和你聊了,我還有個約會。”他對闕幼玲做個鬼臉。“我家的山歡迎你去,你明天會去嗎?也許會碰到我喔。”
“哦,好。”她隨口漫應著。
威廉離開後,她看見大衛皺著眉頭,雖不十分明顯,卻也不易令人忽視。
“小紅帽,你剛剛接受了大野狼的建議,明天一起去外婆家。”大衛的臉色很難看,好像她欠了他幾百萬似的。除了保護小圓餅的心理外,他不知道在他的內心深處還有別的情感。
“威廉是大野狼?可是他說他是你高中同學……”
“他說你就相信他了?”他對她那麼容易相信人感到不快。
“難道他不是?”她說著皺起眉頭。
“我沒說他不是,他是我高中同學沒錯,但我們只是隔壁班。”
這有什麼差別?
“你好像不太喜歡他?”她覺得威廉人很風趣。
“威廉是花花公子,常常換女朋友,如果你要找男朋友,他——我不贊成。”小圓餅可愛又純真,他想保護她,不讓她受到男人的傷害。
“我只是和他散步,又不是要和他做男女朋友。”
“你對男人沒有基本的了解。男人都是很壞的,在只有兩個人的環境下,很可能對女人做出某種不好的事情。”
“你不要以為我沒交過男友,就天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她只是不知道細節。
“你說,你知道什麼?”他把拐杖撐在腋下,雙手交抱於胸前。
“我知道他們想要這個。”由於她穿平底鞋,還不到他肩膀。於是她踮起腳尖,身子前傾,把手按在他肩上,對准他的嘴唇,獻上了她的唇。
這小女人根本沒讓男人吻過。大衛的拐杖跌落在地上,他用手擁著她的肩膀。
“小圓餅,你根本不懂接吻——”他低語,然後吻上她的唇。
這個吻緩慢而纏綿……她閉上眼睛,任由他的嘴摩挲、吸吮她的櫻唇。
他感受到她身子在輕輕的顫抖。他的舌探進她嘴裡,汲取甜蜜的津液,美妙的感覺,令他陶醉不已。
闕幼玲微暈地接受他的熱吻,她的心漲滿了快樂的情緒。她希望這個吻能持續到永遠——
忽然,大衛離開她的唇,並放開她的身子。“我的天!”他申吟說。
這個意外、美妙的吻,讓他震驚不已,也讓他後悔不已。
他怎麼可以這樣吻小圓餅!她是他妹妹……和自己的妹妹接吻,他感覺罪惡。
這個吻是個天大的錯誤,他一點也不想再犯,不論多美妙,都不行。
“大衛?怎麼了?”她看著他懊悔的表情。
“我不該那樣吻你——不過吻了都吻了,也沒辦法收回。”大衛抓抓頭發。“至少,你現在知道男女之間的吻是怎樣的了。”
此時,在樓上窗口的琳達看的一清二楚。從大衛走出房子之後,她就一直站在窗口,因此,她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也看到了他們親吻。
接著,大衛在闕幼玲額頭上印下一個吻。
“這又是什麼吻?”她困惑地問他。
“這是給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妹妹的吻。”大衛摸了摸她的頭。
我才不要做你妹妹!闕幼玲恨不得自己能喊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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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幼玲坐在秋千上,唇上彎成一個小小的笑容。
大衛給她的吻還留在唇上。她輕探出舌尖,尋找剛剛留下的溫存……
“你在這裡啊!”
沉思中的闕幼玲一驚。她並沒有看到琳達走過來,要不然她會躲開。
琳達站在她面前,瞪大眼睛,動也不動地盯著她,約有十秒之久。
“你一直瞪著我看,我臉上有什麼嗎?”
“天使的臉孔,卻有一顆yin蕩的心。”琳達鄙夷地說。
闕幼玲似乎被嚇壞了。“你、你為什麼要這樣說我?”
“我全看到了——你怎麼誘惑大衛吻你。”琳達的眼神閃爍著妒意。“在大衛面前,你裝成一副可愛妹妹的樣子,其實你根本是只小野貓,你想和大衛上床!”
她感覺臉發燙。“我不想和你說話。”她很氣自己動不動就臉紅的毛玻
闕幼玲站起來,從琳達身邊走過時,琳達抓住了她的於臂。
“我警告你,大衛是我的,你別再打他主意了。”
“我沒看到他身上掛‘我是琳達的’的牌子。”她的回答,令琳達睜大眼睛。“好啊,小野貓的本性終於露出來了。”
“你放手好不好?我要進屋去了。”闕幼玲皺著眉。
“大衛對你只是兄妹感情,最後他還是我的。”琳達揚聲說。
“如果你真那麼有信心,何必來警告我?”
“我是不希望你受傷,早點看清事實,對你只有好處。”
“你才要早點看清事實,大衛最後會和我在一起。”她有閔樂琪的新娘花束,所以她會是下一個新娘,而她的新郎只可能會是大衛。
琳達的指甲深深地戳進闕幼玲的手臂。“癡人說夢話,我會好好注意你。”然後轉身就走。
闕幼玲輕撫手臂的戳痕。琳達好凶、好壞,希望大衛早點看清她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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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達坐在梳妝台前抹著一瓶昂貴的乳液,這是為了預防皮膚老化用的。
哦,天!她受不了這鬼地方了,她真等不及大衛的石膏拆掉,趕快回巴黎。巴黎才是她的家,那裡有她的朋友,她的社交圈,她的夜店,哪像這個偏僻的爛地方!
“大衛,如果我沒記錯,你明天上午就拆石膏了!”她自鏡子裡看去,大衛正努力將鉛筆插入石膏中。
“嗯,我等不及要拆掉這個石膏了,我的腳癢起來了。”他搓著石膏邊緣的皮膚。
“明天拆完石膏,我們就回巴黎。”有那個女人在,她迫不及待地想回巴黎。
“再多待幾天,我想多陪陪我姑姑,而且小圓餅也難得來。”
“你忘了?你答應柯夢丹波,替他們拍封面的。”這個理由,應該可以把他拖回巴黎。
“我沒忘,我已經拍好了,而且將底片寄給他們了。”
他什麼時候拍好的,她都不知道。
“那我們什麼時候回巴黎?”
他給她短暫的一瞥。“如果你這麼想回去,你先回去呀。”
“不要,我要你一起回去。”她怎麼可以自己走,放牛吃草。
琳達在他身旁坐下,看他弓著背,將鉛筆塞進石膏裡抓癢時,背部肌肉滑動……她咽了咽口水,她和大衛在工作上合作過,而且合作愉快,但她和他配合得最愉快的地方就是在床上……
“大衛……”琳達的雙臂像滑溜的蛇一般樓上他結實的肩膀,她長長手指輕撫著他的脖子。“我們做愛吧。”
“不行!”他輕輕的推開她。“我們不能在這個房間裡做愛,明天晚我們去飯店開房間。”因為琳達上次叫床太大聲,姑姑已經不高興了。
她不死心又纏上他的脖子,微啟的紅唇在他嘴旁呢喃著:“我不管,大衛,我不要等到明天晚上,人家現在就想要嘛……”
“拍謝,我現在性趣缺缺。”他在床上躺下,雙手枕在腦後。
“我會讓你性趣多多。”琳達像荷葉一樣燦然笑開,站到床上。
“答啦啦——”她嘴裡哼著脫衣舞廳常放的歌,把身上披的睡袍丟到臉上。
他拉掉睡袍,琳達身上只剩遮住重點部位的丁字褲,正全心全意的扭不停。
“我穿太多了。”她再把丁字褲拉掉。有誰能抗拒一個美麗而赤裸的人。
這游戲他們以前就玩過了。
琳達抱著自己的胸部。“快點,寶貝——”然後她轉過身,背對著他,翹起屁股搖晃著。
大衛面無表情。
她完全無法相信大衛的反應竟是如此可恨!在以前,他早就化身為一只野獸,凶暴地撲上來,在她身上又吻又啃了……
“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琳達撲在大衛身上又捶又打。
“我只想睡覺。”他拉起被單。
“不給你睡!”她搶走被單。
“不要鬧了!明天晚上我再好好滿足你。”
“可是我今天晚上怎麼辦?”她嘟著嘴,“你用手幫我啦。”
“我的手也要睡覺,你只有靠你自己了,不過聲音小一點。”他轉過身去。
好!她會自己安慰自己,而且還會安慰得很大聲,吵醒隔壁的闕’幼玲。琳達恨恨地想。
她下床,把枕頭放在牆旁,然後坐上去,“呃……呀……”她對著牆壁發出愉悅的申吟聲。
“大衛喔大衛,我不行了,我快要高chao了!”
“大衛,你最棒了,你是我的……”
半夜醒來,闕幼玲覺得聽到了什麼。她拉開被單下床,輕手輕腳地走到牆邊。
聽見琳達申吟的聲音,又喊著大衛的名字,闕幼玲忍不住搗住自己的耳朵。
住口!住口!不要再雞貓子鬼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