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坐太陰的女子 第三章
    尼泊爾地處中國與印度兩大世界文明源地之間,不論宗教、藝術、文化、傳統均有獨特的融合之美,加上世界屋脊喜瑪拉雅山橫亙北方,許許多多向聖母峰挑戰的傳奇故事,更為尼泊爾增添不少神秘、靜待探索的魅力。

    飛機抵達加德滿都時,當地時間是九點多,單芝琪他們住宿在塔美爾區附近一家規模不是很大的旅館。

    “探索雜志社就是小氣。”大美對旅館不是很滿意。

    “在尼泊爾這問旅館等於台灣的希爾頓,一晚七十美金,服務親切,房門可以上鎖,房間四附電視、冷氣、浴室,餐廳二十四小時服務,早上還可在花園用餐。塔美爾是觀光區,明天我們先從這附近采訪起。”

    “你對尼泊爾很熟?”單芝琪驚訝地問。

    “我來尼泊爾自助旅行前後有十次,對這裡就像進出我家後院一樣,所以這次我帶隊,保證讓你們帶篇精采的旅游報導回去交差。”

    “真是精打細算,連向導費都省了。”大美咧著嘴。

    “我們先放行李,再下來用餐。”范歐文將一把房間鑰匙交給單芝琪。“現在是旅游旺季,還好我先訂了兩間雙人房,不然現在我們只能去住廉價旅館,那裡大美可能住不下去。我和陳祥住306,有事的話就直撥電話306。”

    他像變了個人似的,原光那種吊兒郎當的樣子不見了,現在渾身上下充滿了領袖的魅力。單芝琪饒有興味的看著范歐文。

    “喲,很有領隊的架勢,看來我要對你重新評估……”大美上下打量著范歐文。“范歐文,你多大啊?”

    以前他們出團都是何大哥做Leader,這次何大哥沒來,卻來個看起來漫不經心、年紀又不大的范歐文,她還很擔心這次出國會遭遇很多麻煩,現在看來這個擔心是多余的。

    “秘密。”范歐文簡單的說。

    她看到閃過他神情中一絲輕微的羞赧神采,一閃即逝,但的確是羞赧。單芝琪立刻感覺到心中有種情懦逐漸漫開。那種她幾乎已經陌生、羅名倫曾帶給她過的情愫,想不到因眼前的這個男人而重新悸動!

    而最叫她吃驚的是,這份悸動遠遠超過當年羅名倫帶給她的。

    大美哈哈大笑起來,“你嘛幫幫忙,年齡是女人的秘密,你是女人啊?我猜你不超過二十五。”

    “總之要我叫你一聲大美姐就對了啦。”范歐文避重就輕地帶過,“大美姐、芝琪你們先上樓休息一下,我去請廚房給我們准備熱食。”

    單芝琪心下一動。他叫芝琪的聲音很柔和,讓她機覺這兩個字像是語言裡最神聖不過的,不但聽進她的耳朵裡,還深深打進她的心裡去。

    “芝琪是你叫的嗎?”大美像糾察隊。“給人家未婚夫聽到會誤會的喔。”

    范歐文扯了扯嘴角,“連名帶姓稱呼人不禮貌胴。”

    是嗎?他都不避諱地叫大美一聲姐了,大可也叫她單姐,她和大美同年,雖然大美看起來比較‘操老’。他的年紀比她們小吧,看他小好意思說出來的樣子,應該錯不了。單芝琪心中突然有一股氣悶,他小她幾歲呀?

    發現單芝琪目光呆滯,大美推了她一把,“在想什麼?上樓了。”於是她們先和幫她們提行李的門房進去載重人數四人的電梯上三樓。

    進到房間後,“謝謝。”單芝琪給們房美金一元小費後關上門。

    “天啊,范歐文竟把這裡和台灣希爾頓相提並論!”大美做了一個不可置信的表情。“害我好期待,早知道不要期待,失望也就不會這麼大。…’

    這房間大概只容得下四疊榻榻米,扣除浴室,擺上兩張單人床、床中間一個矮桌、床尾一個衣櫥,還能余留多少走動的空間?這單人床雖窄,但翻個身還不至於跌到床底下,而是跌到隔壁的床上,可見兩張單人床和一張雙人床沒兩樣,伸手可及睡在另張床上的人。

    “不過床單滿干淨的。”單芝琪慢慢矮身坐在床上。

    “你的要求真低。”大美把自己一屁股摔在床上,歪歪斜斜的似躺又像坐般癱坐著。“你覺得范歐文這人怎樣?”

    “還好啦……”她有所保留地說。其實保留的非常多。

    “老實跟你說,第一眼見到他,他雖長得不錯,但我不喜歡他,他那小山羊胡我著了就想拔光。”大美大刺刺地說。

    單芝琪噗哧笑出來,“我對他的第一印象也不好,認為地會嗑大麻。”范歐文的外型,實在很像美國六0年代的嬉皮。

    “唉,-從這裡可以看出我們的年紀大了。”

    “怎麼說?”

    “嘿,你沒知識嘛,也要看電視,時下二十二歲以下的年輕女孩叫Y世代,她們追逐的就是像他這種豪放灑脫小敢秀出自己的大男孩。”

    “哦,看來我已經是LKK了。”

    “我現在對范歐文完全改觀,人真的是不能看外表,有些男人衣冠楚楚,卻是禽獸,似他不錯,滿可靠的一個。”

    “現在就十定論還太早了。”她淡淡地說。

    這時,門外有人叩叩攘擊。“誰?”人美拔高著嗓子問。

    “達令,是我。”大美一聽,跳起來沖去開門。

    陳祥走進來,第一句話就說:“兩間一樣校”

    “還好我們沒人有空間幽閉症。”大美自我安慰地說。

    “范歐文要我來通知你們,廚房沒那麼快煮好,你們可以洗個澡再下去。”

    “芝琪,你先去洗,一大美回頭對單芝琪說。

    “不好意思,明天換你先洗。”單芝琪下床,從旅行袋裡拿出自備的盥洗用品和換穿的衣物後走進浴室。

    “慢慢洗。”大美交待一句。

    “知道啦,誰要做你們的電燈泡!”單芝琪做了個鬼臉,然後關上門。

    她澡洗好後,在馬桶上坐了將近一世紀之久。心想差不多了,這時候出去應該很夠朋友,而就算最全世界最慢的大廚這時也該煮好了。饑餓的肚子早在很早以前就打起。向雷般的鼓聲抗議她的虐待,大美和陳祥的肚子想必也是饑腸轆轆,說不定他們早就下樓用餐,卻忘了叫她。

    走出浴室,她的眼球差點掉出來!

    床上,大美坐在陳祥身上,頭輕微往後仰,很像在騎馬,這聽起來沒什麼,但他們兩個人都是一絲不掛!

    他……他們未免人那個一點了,才下飛機,就迫不及待地翻雲覆雨起來!

    大美臉上的表情似極幸福滿足,又似痛苦萬狀,“……芝琪……你下樓和范歐文吃……不要管我們……噢……”

    “你們不餓?要不要我帶些吃的給你們?”單芝琪退到牆後問。非禮勿視!

    “傻瓜!我們吃對方就飽了……”人美和陳祥浪笑不已。

    單芝琪紅著臉,落荒一般的逃了。這對以前沒看對眼的飲食男女,這次是來工作,還是來做愛的?

    單芝琪下樓進了餐廳,就看見座上的范歐文朝她招手。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范歐文微起火身做了禮貌性的動作。

    “大美和陳祥他們不餓……他們在看電視。”單芝琪坐下了。

    范歐文笑了一下,“看電視礙…滿消耗體力的,待會帶些薄餅給他們。”

    他其實是知道大美他們在做什麼好事。

    ?單芝琪君一眼他餐盤裡熱騰騰的食物,“我沒吃過尼泊爾菜,不曉得該吃什麼?”這裡是自助式的,她進來時看過菜色,似乎不入可口,都煮成糊狀。

    “尼泊爾本身沒有特殊風格的烹飪,都是從印度料理發展出來的,你可以選薄餅、豆湯、蔬菜泥和肉串,這些都是淡而無味的,你要自己淋上香辛料,也就是咖哩,如果你敢吃辣,那裡每種咖哩都可以選,不敢的話,只能選黃色的咖哩。他們的甜點口味非常甜,像從糖漿裡撈出來,勸你最好不要拿。”

    “謝謝,你的解說非常清楚。”單芝琪起身去自助餐區。

    他很喜歡看她走路的姿勢,非常優雅。以前有人間他看女牛喜歡從什麼地方看起?大多數男人會說明亮的雙眸,豬哥一點的,就說胸部;而在他心目中,‘腿’一向是女性最美、也最神秘的部位。

    他是鄉下長大的小孩,有時跟著母親到河邊洗人物,玩水之際,經常不經意的瞄到一些少女的裙擺撩得過高,以至於露出白皙的長腿,這時,他總是不自主的心跳加快,仿佛看到上天給予人類最美的禮物。

    她的腿修長又勻稱纖細,很少女人腿部線條那麼好看……

    范歐文將心思收回來,眉頭不覺便皺上。很明顯的,他已經被單芝琪吸引住了。他整天除了這件事之外,很少想到其他的事。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搞的,好像被下了一道魔咒。噢,他也曾被女人吸引住,但他想不起來曾經對哪一個女人如此朝思暮想過,而單芝琪的身影卻牢牢的印在他的腦海,無法抹去!

    單芝琪回座,把盛好食物的餐盤擺在桌上,發現到他還沒開動,“你怎麼這麼客氣,看啦,都涼掉了。”

    “沒關系。”范歐文微微笑,臉頰上露出性感的笑紋。“兩個人吃飯比一個人吃飯可口。”

    她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她所見過微笑最好看的男人。單芝琪迷失在他的笑靨裡,過了三秒鍾她才意識到自己像一個十來歲的傻女孩一樣呆望著他,紅暈爬滿她的臉,她趕緊埋頭吃了滿滿一叉子的米飯。

    就是這種臉紅害羞的小女兒神情,深深扣動他的心弦。范歐文愣愣瞪著她,有好一陣子沒辦法回神過來。

    她具有他素來仰慕的那款清秀佳人模樣和氣質,而此刻的她長發挽起,看起來比白天更增添了幾許嫵媚。怎麼會有女人同時像不可侵犯的女神,又像引人遐想的女妖?

    他想把她擁人懷中,想親吻她紅潤的櫻唇……想用雙手來愛撫她每一寸肌膚,他可以感覺到他的那話兒變硬且站起來,抵著他的褲子。

    該死!范歐文痛斥自己。他怎麼可以這樣意淫她,她還是有未婚夫的……

    突然之間,他覺得好像被人打了一拳。他不喜歡那個姓羅的,不是因為嫉妒,而是男人看男人的眼光最准,那個羅名倫,套句女人最愛罵男人的話——不是個好東西。

    不是好東西又如何?單芝琪似乎快嫁給那男人了

    飯後,餐盤立刻被撤走,服務生送上香儂的奶茶。兩人優閒地啜飲著。

    好可怕的寂靜,靜到可以聽到她或他的心跳聲。單芝琪心想,找些話來蓋過心跳聲,可是她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范先生……”想到了,問他在尼泊爾自助旅游期間發生的趣事。

    “叫我歐文。”他很快的接口。

    “歐文,你來尼泊爾這麼多次,有沒有什麼特別有趣的事?”

    “前年吧,我被尼泊爾公主看上。”

    “哦,那你怎麼沒做上尼泊爾駙馬?”單芝琪臉上寫著對這事十分感興趣。

    “我沒喜歡上她埃”他的表情好像她問了一個笨問題。

    “看來你的眼界比喜馬拉雅山上的聖母峰還高。”她調侃地說。

    “會嗎!我的眼界只有到你。”說完,范歐文才驚覺到他說了不該說的話。

    單芝琪嚇了一人跳,懷疑她是不是聽錯了?剛剛要滑人喉嚨的一口奶茶霎時噴了出來,她嗆得連淚都掉了出來,狂暴地咳嗽著。

    范歐文繞過桌子,一邊喂她喝白開水,一邊輕拍她的背。“一口咽下去。”

    “謝謝,我沒事了。”她給他一個淺笑。沒事才怪!算命仙說的事才正要開始呢。

    “芝琪,我知道我剛那麼說很唐突,可能會給你帶來困擾,不過我相信已經有很多男人對你說出和我一樣的話。”他試著做解釋,“因為你是很好的女孩,男人想娶回家的那種。”如果她不是被訂走了……他或許會追她。

    就算他想來個橫刀奪愛,勝算似乎也中大。她未婚夾在工作、經濟能力上都要比他出色,至於長相,這是貝人見智的事。他和羅名倫型不同,就好像劉德華和郭富城,很難說誰一定比誰強。當然啦,男人又不是女人,比什麼長相……想來想去,地也沒有地方勝過羅名倫……所以單芝琪又怎可能捨羅名倫而就他……

    唉,飯可以多吃,白日夢少做。

    “我沒你說的那麼好。”她不好意思地說。

    “你謙虛了。”他像要望進她心深處。

    她避開他那騷動靈魂的注視,站起身。“時間滿晚了,該回房睡覺了,明天一大早還要上上呢。”

    他點頭,隨她走進電梯,然後再走出電梯,其間兩人不發一言。

    在房門口,單芝琪仰起臉,微笑地對范歐文說:

    “晚安。”

    她如玫瑰花瓣的雙唇微微開啟,他像被磁石吸引一樣臉朝她靠過去,一手托起她的後頸,另一手則摟住她的腰身。

    當范歐文的臉像廣告招牌一樣大,她的眼睛著不到任何焦點時,單芝琪才驚覺他要吻她,在那之前她腦袋一片空白。

    他的吻很輕、很柔,仿佛怕碰壞了一性稀世珍寶,一股暖流遍布她全身,心跳不禁加速了。他的舌頭挑逗著她微顫的唇,想要進入她,但並不強求,當她回應他時,他喉嚨深處發出低沉的申吟,立刻探人她口中,吸吮著、纏繞著她的舌。

    她不是沒被羅名倫深吻過,但范歐文吻她時的感受卻是她未曾經歷過的。單芝琪想。這世界如果就此停住該多好啊!

    他放在她腰部的手突然使力將她臀部貼向他,感覺到他強壯的大腿和硬挺的男根,她一陣顫抖,大腿內側蠕動起來。這個發現讓她驚訝不已,八年來她以為自己件冷感,除非羅名倫撫弄她兩腿間,她就不會有欲望,而就算她有情欲了,往往也能在緊要關頭踩煞車,弄得羅名倫總是敗興而歸。可是現在她的身體已懂得什麼叫對男人的需要了。

    范歐文隨著一聲喟歎而抬起頭來,俯視她迷亂充滿情欲的臉孔。他幫她把垂在臉上的發絲綰在耳後,沙啞地說:“對不起,你實在美得讓人太想一視芳澤了。”

    說完後轉身便走。

    單芝琪呆愣著,她有一剎那的短路,之後湧人腦海的種種非常混亂。

    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發生這樣的事後,那明天以及明天的明天,怎麼和他相處?

    罷了,坐了一天的飛機,骨頭都坐散了,今晚大概。也沒什麼時間好胡思亂想的了。至於明天,明天有明天的風,別管那麼多,至少她可以學學郝思嘉,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

    ※※※※※※※※※※

    單芝琪在睡夢中醒來,一開始還不明白自己身在何處。她躺在一個不能翻身的白色床鋪上,身下的床單皺得像梅干菜,眼前是陌生的擺設,房裡另一張床位是空著的,衛浴間裡傳來嘩嘩水聲。

    單芝琪坐起來,清醒了,想起這是尼泊爾。

    昨天真是累斃了,一碰到床就睡著了,也沒去留意什麼。單芝琪蹙起眉頭。身下這張床很明顯的被大美和陳祥使用過,床鋪上還有斑斑點點的漬跡呢。

    這實在過分喔!單芝琪嫌惡地跳下床,坐在床前一張椅子上。大美和陳祥做愛做的事,她沒權利反對,但不要在她床上做。等大美洗盥出來,她要嚴重表達她的抗議。

    大美出來了,她穿著純絲的薄袍,柔軟的衣服質地吐露著她身材上的女性化部分。大美什麼都大,尤其是嘴和那對胸部。

    “睡得不錯嘛,你不認床?”大美懶洋佯說。

    “大美,你和陳祥快了吧?”她不好意思一板口就抗議。

    “誰說我一定要嫁給他!”人美噘起嘴,“他錢賺那麼少,根本養不起我。”

    這回答出乎單芝琪的意料之外,一時之間結巴了,“可是……你們……昨天……

    “那又怎樣,男歡女愛而已。”大美聳聳肩。

    “這樣你不是很吃虧……”

    “芝琪!你知道自己多跟不上時代嗎!”大美雙眼圓膛,“我是在享受性愛,若要說吃虧,那也應該是陳祥,他快被我搾干了。”

    “你有沒想過懷孕的問題?要是有了,你是要嫁給他,還是去婦產科?”

    “安啦,我有吃事後丸。”大美瞇著眼,“芝琪,你不會沒跟羅名倫做過吧?

    “一次也沒有。”她雙頰徘紅,“我想做處女新娘。”

    “我還不曉得你是古墓派傳人,可是問題是他怎麼忍受得了啊?男人不比女人,他們的性欲絕對是無法壓抑的,你不把他庫存清光,他可是會向外發展。”

    “你的意思好像性是抓住男人的手段之一。”

    “還是最重要的手段。羅名倫那麼帥,各方面條件又好,相占有很多女人虎視眈眈,而你卻不肯跟他那個……不是我危言聳聽,我猜他少不了有過性伴侶,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你錯了,我知道。”單芝棋黯然說道,“我會知道不是因為被我抓到,而是他那些床伴找上我,警告我不要占住茅坑不拉屎。”

    “那些女人可真囂張,小過小管怎麼說羅名倫最後娶的一定是你。”大美直覺該給單芝琪一些信心。“他和她們不是玩真的啦。”

    “他不是,但她們呢!你想如果沒有付出感情,她們為什麼會來找我!”單芝琪斂眉想一下,“大美,女人不像男人性和愛可以分家,女人是因為先有愛才有性,你口口聲聳說你和陳祥只是玩玩,但其中沒有一點感情成分左嗎?”

    “呃……我當然是有點喜歡陳祥才和他上床……芝琪,我覺得你有些觀念要修正,男人長得帥,女人就會投懷送抱,這是不爭的事實,你交英俊的男友,早該要有這種覺悟,將來結婚後看緊他就是了。”

    “怎麼個看緊法?我想那些女人不會在乎那一張紙,至於阿倫,老實說,我也不敢指望他婚後身體忠實。”她不無怨懟地說。

    “這個嘛,就要看你了。”大美曖昧地說。

    “看我?”她眨了兩下眼睛。

    “是啊,你把他的胃和性喂飽了,他就沒有理由到外面胡搞了。”

    “烹飪我還可以,但那個,我恐怕做不到。”喂飽男人的性,聽起來有點那個,她不禁聯想到皮鞭、滴蠟燭……種種性變態的花樣。

    “記住,好德者永不如好色者眾,男人理智上娶居家端正的女人,但生理上又希望老婆床上不要像淑女。”大美儼然是金賽夫人第二。“你想想看嘛,如果你和你老公只有一種男上女下的做愛姿勢,做久了就像公式,男人會覺得很沒趣的,想變換花樣,可是你呢,學不來女上男下,死都不要像母狗一樣趴著讓他從後面進入,更不要說幫他口交,那就只有換女人羅。”

    天啊,她還以為做愛就只是女方兩腿張開,男方那話兒進去女方的第二個洞就完成了,原來不是那麼簡單,還有千奇百怪的做愛技巧。什麼女上男下、翹起臀部、吻男人尿尿的地方……大美說對了,打死她都不要那樣。

    “看來我還是不要結婚的好,既無法滿足老公,又不願老公從別的女人那得到滿足。”單芝琪做出嫌惡那種事的表情。

    “我建議你考慮嫁給范歐文,他不太行,你放不開;你們兩個剛好湊合用吧。

    范歐文會不行嗎?恐怕是大美看走眼了嘍。昨晚她感覺到他那裡像鐵棒一樣硬梆梆的,可不像是大美所說的性功能障礙者。想到這裡,單芝琪的臉更紅了。“大美,你少亂點鴛鴦了。”

    “我只是開玩笑,你臉怎麼那麼紅啊?”大美半真半假的睨著單芝琪。

    “不理你這個三八婆了,我還沒刷牙洗臉呢。”單芝琪故作沒事地走向浴室,像想起什麼又回頭,“大美呀,有一件事拜托,麻煩你和陳祥不要把我的床當成

    ‘戰朝。”

    “不好意思,單人床委實太小了,所以昨天我們把它們並成雙人床。”

    “哦,不是我不通情理,以後只有請你和陳祥將就一張小床或忍耐個七天。”

    “我想是忍耐不來的,看來只有另想變通的辦法了。”大美眼睛骨碌碌的轉。

    “什麼變通辦法?”大美好像在算計她喔。

    “你會知道的。”大美把她推進浴室。

    等單芝琪洗盥出來,一眼看到大美正在為她最後一根未上指甲油的左手小指抹上銀色的指甲油,而她臉上的面膜已經轉為綠色石膏狀。

    “哇,小姐,你把自然美護膚中心帶來尼泊爾啊?”

    “我不像你麗質天生,皮膚吹彈可破;我呀,先天就不良,後天再不勤保養,過幾年,人家會以為我是陳祥的媽。”

    “你還是很在意陳祥嘛。”單芝琪笑笑,“你保養要做多久?我等你一起下樓吃早餐。”昨晚那個吻後,她不想一個人下樓和兩位男士共進早餐,當然是因為范歐文,她不曉得怎麼面對他,如果有人美在比較好,她可以和大美說話。

    “不用等我,你先下樓,告訴他們等我一小時。”大美揮揮手,“幫我留片土司,什麼果醬都不要。”

    見到范歐文怎麼辦呢?單芝琪愁眉苦臉地下樓。反正!她絕不主動開口。

    范歐文背朝著門,所以她進來時他沒看到,陳祥看測了,大聲地說:“芝琪,早啊!”范歐文並沒轉頭。

    要跟他們向桌嗎?單芝琪猶豫著。不同桌,好像說不過去;同桌的話,她該坐范歐文旁邊,還是坐陳祥旁邊?陳祥旁的空位應該留給大美,而坐范歐文旁邊,可以不用和他對看。

    “大美還要一個小時才下來。”單芝琪在范歐文旁的空位坐下。

    “她在做什麼要那麼久?”范歐文即刻問道。

    “臉部保養。”她馬上替大美說話,“女人嘛,天生都是愛美的。”

    “愛美就不該來尼泊爾,這裡的太陽會叫她脫一層皮,做什麼保養都沒用。何況大美這樣,會耽誤到我們出發的時間和行程上的安排。”范歐文表情有點不悅。

    “不要這樣說嘛,好像在這裡還要打上下班卡。”單芝琪刻意輕松場面。真是的,人家男朋友在這,他還這樣批評大美。

    “你們太松散了。”范歐文看了她一眼。

    單芝琪不再說什麼,情緒一陣低落。他像個沒事人一般,看她時的眼神也沒什麼特殊含意。她想,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對他而言,昨晚的吻只是他一時興起,他看她其實和飛機上的空姐沒什麼不同。

    說中定他把她看得比竽妣還爛。一個有不婚夫的女人,卻不拒絕別的男人的吻,他准以為她想跟他來段‘休閒戀愛’。(休閒戀愛就是在休閒度假地區發生的既短暫又熱烈的戀情,其意義和一夜情異曲同工。)

    管他怎麼以為!單芝琪起身走向點餐桌。決定了!她要忘掉算命的事和昨晚的吻,她和范歐文之間只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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