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新興小學的室內體育館內有四五十名學生正分成五塊區域拚命的練習功夫,誰都不敢鬆懈。
「啪啪!」隨著兩聲清脆的掌擊,所有的學生都停止了練習,癱倒在地上。擊掌人等所有學生都注意他後開口道:「各位同學,地獄式訓練到此就全部結束了!明天是星期天,希望大家好好休息。後天的市大賽,大家有沒有信心?」
「有!」聲音雖有些沙啞,但還是很有力。
「好!大家回家的路上小心點。解散!」
「是,隊長!」四五十名學生一哄而散。
待那些學生走光之後,那隊長來到體育館一角一個抱膝而睡的小女生面前,搖了搖她身子:「朱麗,醒醒,回家了。」
小女生伸了個懶腰,看了看四周:「好舒服。湖濱,你們結束了?」說著站起來,將膝蓋上的兩個書包都遞給了王湖濱。
王湖濱接過書包背上:「不好意思,這幾天都讓你等到很晚。走吧。」
「也沒什麼啊。」朱麗邊走邊打哈欠,「有免費的保鏢兼搬運工可用,多等一會也沒什麼大不了。」
「嗚嗚……沒想到我這麼廉價啊!」
「你裝什麼裝?你在裝我就不給你抄作業。」朱麗使出殺手鑭。
王湖濱聞言,馬上變成一副諂媚樣:「世界上最偉大、最善良、最漂亮、最可愛的朱麗大小姐,請你高抬貴手,只要你肯讓我抄作業,我願為你上刀山,下火海,出生入死,在所不辭。」
「得了吧。」朱麗無聊的擺擺手,「你說來說去就這麼幾句話,我都快可以倒背如流了。你能不能幾句新鮮的?」
「啊?」看來這次的馬屁沒拍成功。
「臭三八,跑啊!你怎麼不跑了?」突兀的聲音從轉角處傳來,原來李宛馨已被追上了。那金剛色咪咪地看著李宛馨,「真沒想到傅行雲會看上你這個弱不禁風的三八。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哪讓傅行雲這小子著迷了。」接著只聽「嗤」的一聲,好似衣衫撕裂的聲音。然後又是「啊——」的一聲慘叫,「媽的,你這臭三八竟然敢咬我。」再接著是「叭」的一聲,好像是打耳光的聲音。
當金剛的右手再度揚起欲打下去的時候,背後傳來一個童音:「喂,你這小子也太沒品了吧?竟然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該金剛一驚,來人竟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欺到自己身後,難道這個學校裡有什麼高手在?想歸想,他的動作可不慢,右手立即改變方向朝後劈去,同時橫跨一步轉身面對來人。可是他沒想到來人只是個小孩,他出掌太高,右掌自然落空了。
王湖濱一見那手刃去勢就知道根本劈不到自己,再看到對方的肩微微一晃,已見微知意的橫跨一步,搶先站在對方轉身後的對面。金剛見對方是個小孩,不由愣了一下。剛想開口訓斥幾句,只見小孩的一記右勾拳已擊中了自己的左臉上。雖說對方只是個小孩,但手勁可不小,這一拳已將金剛左面的牙齒全給打掉了。就在金剛一愣之際,只聽得王湖濱道:「我最討厭的就是習武之人為非作歹。」話音還沒落,王湖濱已一腳踢中了金剛的子孫帶。
嗚……這金剛好慘啊,竟然上下同時受創。他一手撫著左臉,一手捂著下體跪了下去。更糟糕的是,又是一拳飛來擊中他的胸口,只聽得輕微的「喀嚓」聲,好似有幾根肋骨斷了;接著王湖濱又一個手肘擊在他的後心。金剛終於支撐不住,「啪」的一聲摔在地上痛暈過去。
回頭再看李宛馨,前襟衣衫已被撕裂,王湖濱不由脫下校服遞給她:「美麗的小姐,有需要在下給你效勞的地方嗎?」
李宛馨將王湖濱的校服套上,感激地看著這個本事厲害卻又有點古怪的小學生,正欲說些感謝之類的話,只見轉角處走出一個拎著兩個書包的小女生。她一見李宛馨就高興的跑了過來:「表姐,你怎麼會到這兒來?」
大難之後相逢親人,李宛馨自然不勝感慨:「表妹,若沒這位同學救我,你差點見不到我了。對了,這位同學大概就是王湖濱了吧?」
王湖濱一愣:「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李宛馨剛想開口回答,只見從校門方向跑來五六個學生:「隊長,隊長,有人在校門口打架哎!」
李宛馨聞言不由大叫:「哎呀,行雲還在跟他們打。湖濱,你那麼厲害,快去幫幫忙吧,不然行雲就要被他們抓走了。」李宛馨也急糊塗了,四大金剛可是黑道有名的高手,她竟叫一個小學生去跟他們對拼。
「你們幾個過來,把這個傢伙抬到打架的地方去,然後都給我回家去,別再到處閒逛,免的你們父母在家擔心。」王湖濱指揮著那幾個學生將暈倒的金剛抬了出去,轉身朝李宛馨笑道:「美麗的小姐,對於這種動不動就要被抓的人,我看你還是趁早將他甩掉另找一個的好。要不要考慮一下我?是個不錯的選擇哦。」
李宛馨沒想到王湖濱會說這些,一時無言以對。朱麗則走過去一腳躥向王湖濱:「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要耍寶?還不快去救人!」
王湖濱閃到一邊:「開個玩笑也不行?」
「不行!如果你再這樣我就再也不給你作業抄了。」
「知道了。每次都會用這招來壓我。」王湖濱咕噥著朝校門方向跑去,同時回頭吩咐,「好了,你帶著你表姐找個地方休息,千萬別出來。我去去就來。」
朱麗拉著李宛馨邊走邊道:「表姐,這裡沒什麼地方可坐的,我們還是到教室去吧。」
李宛馨問道:「表妹,那個王湖濱怎麼這麼好玩啊?」
朱麗搖了搖頭:「他呀,除非跟功夫扯上關係,否則到處耍寶,連老師也拿他沒辦法。」
「不好。」李宛馨看起來有點驚慌。
「怎麼了表姐?」
「我剛才看他那麼輕鬆就把一個金剛幹掉了,就請他去救行雲,現在想想,實在是太危險了。四大金剛可是一流高手,若不是剛才的出其不意,王湖濱很難贏他。現在外面還有三個,叫他去豈不是太危險了?我不能害了他,我去把他叫回來。」李宛馨說著就欲往外跑。
「表姐,你得了吧。」朱麗連忙拉住李宛馨,「你替他擔什麼心啊?他這傢伙十足的一個怪胎。現在學校裡五個功夫社的教練聯手都不是他的對手。」
「啊?太誇張了吧?」
「或許我們學校裡的教練水平是很差,但不管怎樣都是練過功夫的人,比平常人厲害多了。所以就算他贏不了那幾個金剛,也不至於會輸。」
「對了,他好像很聽你的話?」
「還不是因為他從來都不自己做作業,每次都把我的作業本拿去抄。說來真的很氣人,他上課不是打瞌睡就是看小說,下課又不好好做作業,但他的考試成績卻一直跟我差不多。真是氣死我了。」
校門外,傅行雲和三金剛鬥得正緊。雖說傅行雲很強,但面對三大高手的圍攻,早已捉襟見肘,頻頻中招。終於,他又挨了一下重拳後倒在地上,掙扎了幾下,始終沒能站起來,因為那四大金剛中的大哥已把腳踩在傅行雲的背上:「傅行雲,你蠻厲害的嘛。在我們三兄弟的圍攻下都能撐那麼久,真了不起啊。若我們不是敵對關係,還真想跟你交個朋友。可惜啊,這次你落在我們手裡,看來你們青龍會以後一直要排在我們白虎幫的後面了。」
「啪啪!」又是兩下清脆的擊掌聲:「各位,這方圓十里都是我的地盤,你們幾個竟然在一不拜山,二不交保護費的情況下就在我的地盤裡打架鬧事,太不給我面子了吧?不過今天本少爺我練功已練了兩個多小時,已經很累了,沒心情跟你們玩,所以你們就給我帶著這個色狼(此時正好那幾個學生將暈了的金剛抬出來)快滾。若是你們下次再給我碰到,我可沒那麼容易放你們了。」
三金剛初時見一個小學生老氣橫秋的講江湖話,不由都感到好笑,後來見到去追李宛馨的那個金剛竟是被人抬出來的,不由都大吃一驚。連腳下的傅行雲都顧不得了,紛紛跑到那個金剛面前:「二弟(二哥),你怎麼會這樣?是誰把你打傷的?」
「他已經昏過去了,能回答你們才怪。」王湖濱揮了揮手讓那些學生離去,隨後走到傅行雲身邊,將他扶起,「你就是朱麗她表姐口中的那個行雲吧?」
「嗯。」傅行雲見二金剛被抬了出來,心知李宛馨應該安全了,但還是不放心的問了一句,「宛馨呢?她還好吧?」
「她啊?除了挨了一巴掌和撕破點衣服外應該沒事了。我想現在她應該正在跟朱麗聊八卦。」王湖濱一副受不了的樣子,「你呀,與其擔心她,還不如擔心你自己呢。你看看,你都被人家揍得爬不起來了。你現在打算怎麼辦?跟他們走還是讓他們把你打死?」
「我就算死也不會跟他們走。」
「這就好,這就好。不然我真叫朱麗她表姐一腳把你給躥了另找新的。」
三個金剛還以為王湖濱會告訴他們是誰打傷了二金剛,誰知他竟跟傅行雲聊起天來。大金剛怒喝道:「小子,說!把我二弟打傷的到底是誰?」
王湖濱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咦?我不是叫你們滾了嗎?怎麼還在那啊?」
三金剛氣得直發抖,而傅行雲則勸道:「小朋友,你快告訴他們吧,他們可不是你所惹得起的。」
「他們跟躺著的那個,身手應該差不多吧?」
「是啊。」
「那你也太差勁了吧?竟會被三個垃圾打趴在地上。」這無疑是在三個金剛頭上澆油。
「我差勁?他們幾個可都是跆拳道黑帶五段的高手,你竟說他們垃圾?」
「黑帶五段?老兄,你是不是在騙我?那個色狼我只花了……一、二、三、四,四下就把他擺平了,怎麼可能會是個五段的高手?」
「什麼?」在場的四人都傻眼了,一個黑帶五段的高手竟被一個小學生四招擺平了,這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
「臭小子,原來是你打傷了二弟,去死吧你。」大金剛怒火中燒,出手向王湖濱攻來。另外二人怕大金剛有什麼閃失,連忙上前相助。
「砰!」雙方一觸即退,王湖濱詫異的向傅行雲問道:「老兄,是不是那只色狼特別差?這三個傢伙還蠻厲害的嘛。」也難怪王湖濱會感到詫異,當時他打二金剛時有點偷襲形式,而且二金剛還有點輕敵。現在三個金剛則全神貫注,實力自然不可小瞧。
同時三個金剛也暗暗心驚,眼前這小孩也太厲害了吧?竟能接下三人的聯手一擊,除了幫主外可從未有過的啊!雙方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不敢有絲毫疏忽。王湖濱招術多變,行動迅速,三金剛出招沉穩,配合默契,一時之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一旁的傅行雲也越看越詫異:這是一個小學生會擁有的實力嗎?自己從小開始練武,又在日本秘密特訓了一年,到現在也只能跟兩個金剛鬥個平手,而這小子竟能跟三個金剛鬥得旗鼓相當,這也未免太恐怖了吧。現在他還只是個小學生,等長大了那還會有誰是他的對手?在黑道上,歷來只有兩種人,一種是自己人,一種是敵人。對於這麼厲害的傢伙,傅行雲立即打定主意要拉他入伙,不管什麼代價都行。因為跟他作對太恐怖了。
五分鐘過去了,四人還是未見勝負。王湖濱則嚷嚷個不停:「喂,你們三個,我們休息一會再打行不行?我都快累死了。」
有誰會理他?金剛們還巴不得他早點不行呢。三個金剛手腳非但不緩,反而越攻越緊。此時大金剛一眼瞥到兩輛轎車從遠處駛來,暗叫不好:「好吧,那咱們句住手。」四人停手,王湖濱在一旁大口喘氣:「累死我了。要是早知道有怎麼痛快的架可以打,那先前兩個小時我說什麼也不浪費體力去練習了,害的我現在沒什麼力氣。」三個金剛聞言臉色又是一白,大金剛朝另外兩人道:「四大護衛快到了,帶上二弟快走吧,不然被抓的恐怕是我們了。」說罷三人帶上昏迷不醒的二金剛騎著機車走了。
「喂,你們怎麼走了啊?我們的架還沒打完呢。」
傅行雲本還以為這小子只是天生力大,再加上招數巧妙而已,但小孩子的耐久力終歸是不行的;現在聽他剛才那麼一說,豈不是連最後一個弱點都沒了?這更加堅定了傅行雲想讓王湖濱加入的決心:「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啊?」
「王湖濱。你問這幹嗎?」
「原來你就是王湖濱啊!我認你做乾弟弟好不好?」
「你要跟我結拜?」王湖濱一愣,想了一會後道,「好吧,看在朱麗她那漂亮表姐的份上就做你的乾弟弟好了。說吧,你有什麼要求?」
「咦?」傅行雲也傻了,這小子怎麼知道自己有求於他?「我想請你加入青龍會,並擔任會中武術的總教頭。」
「入會還可商量,做總教頭免談。」
「為什麼?」
「今天之前我覺得自己很厲害,剛才跟那幾個傢伙一打,我才發現自己耐力不行,出招也不夠快,而且力量也太小了。我還有那麼多缺點,怎麼能教別人呢?等我練好了再說。」
「什……什麼?」真的是見鬼了!照他自己所說,已經練習了兩個小時,再又跟三個金剛狠拼了五分鐘,這叫耐力不行?他出招來去如風,打的三個金剛常常手忙腳亂,這叫出招不夠快?一個小孩能跟三個高手硬拚,這叫力量太小?他的要求也太高了吧?照他的要求,那自己不就是手無縛雞之力之輩了?傅行雲感覺自己要暈了,「湖濱,這總教頭不當也罷,那你陪他們練習練習總可以吧?」
「這個……好吧。不過我先申明哦,我只有星期天有空,其他時間我還要上課。對了,聽你的口氣好像是青龍會的高層人物,你在會中是什麼職務?」
這時候那兩輛轎車終於開到面前,從車上下來鼻青眼腫的四個人來到傅行雲面前:「魁首,你沒事吧?李小姐呢?」
「風,我沒事。宛馨躲在學校內,雷、電,你們去接宛馨出來吧。」其中兩名青年迅速入內尋找。
「魁首?」王湖濱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你是青龍會的魁首?有沒有搞錯?你這麼差勁也可以當魁首?」
「小子,不得對魁首無理。」風朝王湖濱呵斥。
「風,別這樣。剛才就是他救了我,不然我早就被四大金剛抓了。還有,我剛剛認了他做乾弟弟。」
「二少爺,謝謝你救了魁首,請恕屬下剛才無禮。」風立即向王湖濱請罪。
「免了,不知者無罪,你不要這麼死板啊!老大,我即是你乾弟弟,那我能不能使喚他們幾個?」
「恐怕不行。因為在青龍會中,魁首的四大護衛只有魁首和魁首夫人才能使喚,其他人就算上一代的魁首也不行。」
「這樣啊,那我能不能找他們對練?」
「可以啊。」
「呵呵,那就好。」王湖濱笑得好奸,「老大,我已經沒什麼力氣了,麻煩你把我送回去。朱麗知道我家在哪。」說完王湖濱已躺在地上了,沒多久,竟發出了輕微的鼻鼾聲。唉,也真難為他了,雖說他真的很強,但畢竟也只是個小學生,兩小時的練習已經很累了,再跟三個金剛一戰,體力早已大大透支,現在危機一除,全身都鬆懈下來,不由自主的倒在地上睡著了。
等王湖濱醒來已是第二天的上午10︰00了,「老媽,還有沒有吃的啊?」
「還有點給你留著,我給你去拿。唉,你這孩子,練武一點都不懂得節制。你等會去謝謝朱大叔,昨晚上可是他把你背回來的。」
「知道了,媽。」
「伯母,湖濱起來了沒有啊?」朱麗從外面進來。
「朱麗,你找我有事?」
「不是我找你。昨天也不知是哪位大俠說的,『我只有星期天有空』。」
「不會吧?老大今天就要我去?好吧,去就去。現在他人在哪?」
「我那未來的表姐夫沒來,他派了昨天其中的一個護衛過來接你,順便也接我過去玩。」
「哦。老媽,我不吃了。還有我跟朱麗有點事情要到城裡去,要晚上才回來。」
王母端著飯菜出來,不由搖頭歎息:「唉,這孩子,越來越會跑了。」
青龍會總壇議事廳,主座上坐著上一代魁首傅伯翔,旁邊則是傅行雲。兩邊坐的則是日月星辰四大長老和金木水火土五行護法。青龍會的大佬們聚集在一起真是難得。其中一名長老開口問道:「魁首,那個王湖濱真的值得你去結拜嗎?」
傅行雲微微一笑:「各位,你們誰能擋住白虎幫的三個金剛?大家都不行吧!但王湖濱行!就憑這點他就值得我去結拜。畢竟多一個朋友比少一個敵人好多了。如若日老覺得我的話有點誇大,那麼等會他來了,你大可一試他的身手。」
「魁首,二少爺來了。」風進來報告。
「剛說到他,他就來了。快叫他進來吧。」
王湖濱大模大樣的跟在雲的身後來到議事廳。他打量了在坐眾人一番,笑道:「看你們九個應該就是大名鼎鼎的五行四老了;而那上面的那個老頭則應該是上代魁首,老大的老爸了。重量級的人物都出現了,看來我的面子很大啊!」
「小朋友,你是不是太無禮了點?」傅伯翔微笑著問。
「老頭,名號不過是個稱呼,禮儀也視場合而定。現在大家都是自己人,用繁文縟節不是有點顯得太虛偽了嗎?有道是率性才是真,不是嗎?」
「哈哈,好小子,好一句率性才是真!說得好!」傅伯翔慎重的取出一塊綠玉,遞給王湖濱,「既然雲兒跟你結拜,那我這老頭子也順理成章的成了你乾爹。我也沒什麼好東西,初次見面,這塊玉就算是我給你的見面禮吧。」
王湖濱正要去接,只聞得周圍一陣抽氣聲:「老魁首,你怎麼可以……」王湖濱已知此物非同尋常,忙縮手笑道:「老頭,說吧,這塊玉有什麼來頭?免得我不明不白的遭到圍毆。」
「呵,小朋友,你很精明啊!這塊玉可是我們青龍會的最高令牌——青龍令。見牌如見魁首,令主有權插手會中任何事物。」
「老頭,你這不是丟給我一個大麻煩嗎?不過麻煩就麻煩吧,我是無所謂,只不過這幾位大叔大伯好像不怎麼希望你把麻煩丟給我。」只見王湖濱一聳肩,對五行四老道:「我想你們大概是不相信老大的話,對嗎?這樣吧,我們來打個賭。」
「賭什麼,又怎麼賭?」
「當然是打架羅!如果我贏了,那這塊玉我拿了;若是我輸了,那我馬上離開,從此與青龍會兩不相干,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那怎麼打?」
「老大,五行護法的功力跟昨天那幾個垃圾比怎麼樣?」王湖濱轉問傅行雲。
「論個人實力,五位護法稍微強一點。」
「哦,那好。四位長老就不麻煩你們了。五位護法,你們隨便下來兩位,今天我只守不攻,若你們能在半小時內逼我出手或將我打敗,就算你們贏。」
「一對二,你還只守不攻?那你不是很虧?」
「我覺得無所謂!怎樣?打不打?」
「哈哈,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要怎麼撐過去。」
「老大,是在這兒比嗎?」
「不,我們到練武廳去好了。」
五行護法確實不是當假的,金、木兩護法聯手的威力絲毫不在昨天三個金剛之下。王湖濱在他們的攻擊下,好似大海中的一葉孤舟隨浪翻滾,看似隨時都會顛覆,但每次又都奇跡般的化險為夷。
不知過了多久,再度陷入危機的王湖濱突然出手,硬碰硬的跟金、木二人對上了。「砰!」兩護法都不由退了兩步,而王湖濱則退了五六步方才站穩,不由自語道:「我估計得沒錯,力量還不行。看來以後得加強力量的訓練。」
「王湖濱,你怎麼還手了?」有長老責問。
「去,老伯,你們幾個也太不負責了吧?我們已經打了多久了?」
那長老一看時間:「咦?怎麼已經過去35分鐘了?我怎麼才感覺沒多久啊。」
「對,35分鐘了。剛才我們明明說好半小時,現在超過了5分鐘你們都沒人喊停,想累死我啊?」
「啊?」眾人愕然。說實在的,剛才大家都專注於打鬥,連約定都快忘了,更何況去喊停了。
木護法上前拍了拍王湖濱的肩:「痛快!好小子,真有你的。我跟金大哥聯手都不能把你怎樣。剛才互拼了一掌,我們也沒佔多大便宜,你小小年紀就這麼厲害,大了不知能變得多強。」
「拼不過你們有什麼好眩的。」王湖濱一聳肩,上前去拿傅伯翔手上的青龍令,「打賭四我贏了,我接令牌想必不會再有人反對了吧?」
傅伯翔待王湖濱接過令牌之後笑道:「他們不會反對的,剛才不過是藉機見識一下你的功夫。而且對於你接掌青龍會副魁首一職也沒人會反對。」
「啊?」王湖濱嚇了一大跳,「什麼?副魁首?老頭,你有沒有搞錯?」
傅行雲接口道:「湖濱啊,你加入了我們青龍會,又接了青龍令,總不可能讓你去當小弟啊!副魁首一職什麼都可以插手,又什麼都可以不理,這不正合你意嗎?」
「可是我只是個新近人員,而且又是個小孩,你們這樣是不是太草率了點?」
「湖濱,我們可不是老糊塗。」傅伯翔微笑著,「如果行雲昨天被白虎幫擄去,那麼從今以後我們青龍會就別想在白虎幫面前抬起頭來。所以說,你昨天救的不光是行雲他們兩個,還救了青龍會百來年的基業。你立了這麼個大功,自然可以擔任副魁首一職。對於年紀嗎,無所謂,你總要長大的,不是嗎?」
啊?這是什麼理論啊?就這樣,王湖濱加入了青龍會,還有點莫名其妙的成了副魁首。
王湖濱一口氣說到這裡,端起已空的杯子,再度點了杯咖啡。古月華也順便點了杯柳橙汁,微笑著道:「那位傅伯翔老伯倒是蠻好玩的。聽你剛才所說,接下去那星期的台南區小學功夫大賽,就是你故意落敗的那次吧?」
「嗯。」王湖濱點了點頭。
「現在可以告訴我原因了嗎?這應該跟你加入青龍會有關吧?」
「那時候我本來是想先打入第一輪,然後再看看有沒有超級高手;若有的話就繼續打下去,直到跟他碰頭;若沒有,第二輪就詐敗了事。當時我這麼計劃無非是想找個對手。當我加入青龍會後對手自然多的是;而且我又在四大金剛面前露了臉,雖然他們不一定會將自己的醜事說出去,但若我一直打下去,必定會受到白虎幫的關注,所以越早淘汰越不容易受人注意。」
「哦,是這樣啊!我記得當年的龍虎之爭突然之間不了了之,隨後白虎幫宣佈改稱白虎堂,統率全台南黑道;而青龍會則銷聲匿跡了,另外卻出現了這個青龍集團。這裡面有什麼內幕嗎?」
「當然有啦!現在台南地區的黑道表面上是由白虎控制著,其實白虎的白虎堂不過是青龍會中六大堂中的其中一個而已。」
「什麼?」古月華大是詫異,「照你這麼說,當年白虎幫是青龍會吞併了?」
「是啊。」
「這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我從沒聽人說過?」
「黑道上的事有必要大聲嚷嚷嗎?說起這事,那是我加入青龍會一年後的事了。」王湖濱再次陷入那遙遠的記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