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華一大早就來到副總裁辦公室,打開門一看,還好,沒想像中的糟。地處三十四樓,又長久關閉著,所以裡面也沒積多少灰塵,只是空氣有點沉悶。於是古月華上前打開各個窗戶以讓空氣流通,隨後便開始著手整理。雖說輕鬆,但古月華將這副總裁辦公室和外間的秘書辦公室收拾乾淨已是兩個小時後的事了。面對自己的成果,古月華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了,這下只要把自己的東西搬上來就行了。咦,幾點了?怎麼到現在還只有我一人?古月華抬手看表,咕噥道:「都9:30了,這副總還真大牌啊,已遲到半小時了還沒出現。唉,不管了,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先去開發部拿自己的東西。」
當古月華轉身欲開門出去之時,門突然自己開了。古月華對上來人時,不由的傻了。兩人的神色由詫異轉為驚喜後又都恢復平淡。兩人誰都沒有開口,只是相互注視著對方。
終於,古月華開口了:「真沒想到會在這碰到你,更沒想到你會是青龍集團的副總裁。」
來人步入辦公室:「我也沒想到老大派給我的秘書會是你。月華,我找得你好苦。」
古月華歉然道:「對不起,湖濱。當年我也不知道家裡竟然會突然搬家,更沒想到回學校竟成為交換生交換到哈佛去了。由於平常都是你主動聯絡我,所以我根本不知道怎麼聯絡你。」
原來這個神秘的青龍集團的副總裁竟是王湖濱。聽了古月華的話頓時一臉喜色:「真的嗎?那麼說你不是為了逃避故意不讓我找到的?」
「嗯。」
此時,在副總裁辦公室的門外,不知什麼時候起已聚集了四個人趴在門上偷聽。是誰這麼閒著沒事幹跑到副總門口來偷聽?哦,四人赫然是總裁傅行雲、財務部經理朱麗以及平常不怎麼出現在大廈的總裁夫人傅李宛馨和小公主傅玉瑩。
傅玉瑩咕噥道:「沒意思,麗姨,他們兩個真的有四年多沒見面了?」
「當然是真的。小瑩,你為什麼說沒意思啊?」
「兩個多年未見的情人再度相逢,通常不都是擁抱加親吻嗎?哪有像二叔他們這樣嘮叨個不停的?真是氣悶。」
另外三人一時傻眼,朱麗笑道:「表姐,平常你就教小瑩這些啊?」
李宛馨苦笑了一下:「這丫頭古怪精靈的很,我哪管得住她。小瑩,你為什麼會那麼說啊?」
傅玉瑩有氣無力地看了三個大人一眼,一副你們是白癡的口吻:「電視上不都是這樣演的嗎?」
「啊?!」三人都認為這孩子受電視毒害太大了,家長傅行雲開口道:「小瑩,從今天起,除了動畫片跟每日經濟之外,其它電視你都不能看,特別是連續劇。」
「爹地!」傅玉瑩抗議道,「你怎麼能剝奪女兒的樂趣?」
「乖女兒,你看電視真的浪費了很多時間。這樣吧,如果你要看連續劇也行,但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傅玉瑩以為抗議成功了。
「拿動畫片來換。」
「爹地,你也太奸詐了吧?怪不得人家說無奸不商!我看我還是看我的動畫片好了。」
幸好四人的聲音不高,而門內的兩人也有點心神不寧才沒被發現。
此時門內的王湖濱想起了一個疑點:「月華,你是按正常手續進集團的嗎?」
「不是啊。是馨姐介紹的。」
「馨姐?」
「是總裁夫人。」
「大嫂!是什麼時候介紹的?」
「一年前啊。怎麼了,湖濱?」
「可惡!死老大,竟然瞞了我一年。走,找老大算帳去。」說著不等古月華反應過來就拉起她的手朝門而去。
「砰!」隨著打開的門,門外偷聽的四人向王、古二人表演了一項疊羅漢的雜技。只是效果好像不太好。
「啊——」一聲慘叫從最底下傳出來。由於傅玉瑩個小,剛才鑽在最前面,導致她現在壓在最底下。「好重啊,爹地、媽咪,你們快起來啊。」
三個大人滿臉尷尬地爬了起來。王湖濱來到還趴在地上的傅玉瑩面前蹲了下來:「小瑩,他們三個加起來也不過一百五六十公斤,而且並不是將所有的重量壓在你身上。算來你所承受的最多七八十公斤而已。這點重量你就要哇哇大叫了,看來我有必要加強對你的負重練習了。」
傅玉瑩聞言立即從地上跳起:「不重,不重,我一點都沒事。媽咪,你不是說您今天要陪我一起去兒童樂園嗎?咱們快走吧。」說著拉著李宛馨如逃難般地跑了。
當王湖濱的眼光瞄向傅行雲時,傅行雲只是一聳肩道:「我只是來看看整整蹺了十年班的小子今天有沒有來上班。」
聞言王湖濱也是一聳肩:「反正已蹺了十年了,也不在乎多蹺幾天。月華,走,逛街去。」
「你……」傅行雲一時無語。他幾乎每天都是從早忙到晚,現在這個可以替他分憂解難的小子好不容易回來了,誰知這小子竟然又想溜,可惡!但又有什麼辦法呢?誰叫自己打不過他,看來只能暗記在心,年底的時候一定要扣他的獎金。
「湖濱,等等。」王湖濱也沒走成。因為被他拉著的古月華開口了,「昨天下午我在開發部裡閒著無聊,就替你整理了一下今天的行程。下午1:30是集團高層幹部的季度總結會議,你必須出席。」
王湖濱頓時變成了苦瓜臉:「月華,你怎麼扯我的後腿啊?」
「可這是我做秘書的職責啊。」
「哈哈……」傅行雲一陣大笑,「湖濱,這下你逃不了了吧?」
「1:30是吧?好,這次會議我參加就是。老大,為了懲罰你一年來的知情不報,你就繼續做一個禮拜的苦工好了。對了,月華這個禮拜也請假。」
「王湖濱,你這個可惡的小子……」傅行雲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王湖濱理也不理傅行雲,只是將目光轉向朱麗。朱麗可比傅行雲聰明多了,見到王湖濱看向自己,連忙上前將自己手上的一疊文件交給王湖濱:「偉大的副總裁大人,小的只是總裁手下的一個小卒,食君之祿,奉君之命,知情不報實在是情非得已。為了表達我向你道歉的誠意,現敬上你非常需要的財務過讓書一份,請你笑納。」
聽得如此文縐縐的話,古月華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王湖濱則接過文件,翻看了一下後道:「朱麗,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酸了?」
「酸?」朱麗故意裝成一副白癡樣,「副總裁,你吃醋了?哦,是不是我們漂亮的古秘書喜歡上別的男人了,讓你吃醋了?」
「你……」王、古二人的臉頓時紅了起來。古月華偷瞄了一眼王湖濱後狠狠地瞪了朱麗一眼,隨即出門離去。王湖濱見狀立即追去,同時將手中的文件一揚:「朱麗,文件謝了。」
由於下午還有會議要參加,王湖濱不便跑得太遠。於是只能陪著古月華窩在十五樓裡喝咖啡。
「五年了,已經夠久了。月華,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的答案了嗎?」
「湖濱,如果說我的答案不是你所想要的你會怎麼樣?」說完盯著王湖濱的眼睛。
王湖濱毫不迴避古月華的目光,誠懇的道:「月華,你是我最愛的人,所以我尊重你,也尊重你的決定。如果你認為所選擇的那個人能給你帶來幸福快樂,我會衷心的祝福你,決不會做出令你難堪的事。」
「為什麼?」
「愛一個人並不一定要擁有她。如果以愛對方為理由而千方百計的想擁有她,那他最愛的絕不是對方而是他自己。如果你選擇了別人,或許我會嫉妒你所選的那個人,但我絕不會做任何傷害他的事。因為我那樣做的話,最難受的人是你,而這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我希望你能開開心心、幸幸福福地過日子。如果你能幸福的生活,不管是否與我有關,我也心滿意足了。」
「你難道不為自己設想一下嗎?」
「我很想啊,但不行!有道是強扭的瓜不甜,如果你不是真心真意的跟我在一起,那日後的日子能過得好嗎?不能!到時你也痛苦,我也難受,這又是何必呢?你是不是覺得我有點太理智了?但理智總比一時衝動誤了一輩子來的好。」
「你真是個理智的可怕的怪物。但誰會想到我竟會莫名其妙的喜歡上這個怪物。」
「什麼?」王湖濱興奮地幾乎要跳起來,他有點不怎麼相信自己的耳朵,「月華,你說什麼?請你再說一遍。」
「好話不說二遍,你沒聽到就算了。」
「月華,求你再說一次嘛!」
「你已知道了,為什麼一定要人家再說一遍呢?」古月華白了王湖濱一眼,隨後垂下臉幽幽地道,「五年前你問我的時候,我真的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在那之前我一直將你當成我弟弟、好哥們,所以當你在那天突然提及你喜歡我的時候,我腦袋裡幾乎是一片空白,真的是不知如何是好。後來到了哈佛,我那些室友一個接一個地找到了男友。她們見我一直是一個人,便慫恿我也去找,就在這時候我發現了一件怪事。每當我見到室友幫我介紹的人時,我會不由自主地把他們跟你相比。沒你的冷靜,不要;沒你的體貼,不要;沒你的好功夫,不要;不像你那樣愛看小說,不要;不像你那樣懶,不要……這一切的結果都是因為他們不是你。也許是以前我們一直在一起的緣故吧,我一直沒有去注意,當我去了美國,跟你完全斷絕聯繫後我才發現,雖然我在嘴上一直嚷著你是我弟弟,但在內心中,你的地位跟我哥在我心中的地位是完全不一樣的。慢慢地我回想起與你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說來我那時候好糗,經常像花癡般地坐著傻笑。我越想越忘不了你,我明白自己已經是愛上你這個傢伙了。於是我想寫信告訴你,誰知道竟收到查無此人的回信,連著五封都是如此。」說完古月華有嬌嗔的瞪了王湖濱一眼。
王湖濱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以前的通信地址是寢室的,後來我住到校外去了,傳達室可能見沒人認領就把它退回去了。對了,你怎麼會跑到美國去的啊?」
「唉,你以為我想啊?」古月華歎了口氣,「那時候我可說全校公子哥們的心頭之痛,是他們泡妞路上的絆腳石。正巧有幾個公子哥是校董事會那幫老頑固的兒孫,於是那些大佬們就給學校施加壓力,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讓我離開學校。當時校方也是煞費苦心,因為那時候我可說是全校聞名的大名人,而且除卻那事之外,我可完全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若學校想以打架鬥毆的理由勒令我退學,除非順便將那幫男生也帶上,否則必定造成廣大師生的不滿。此時正好哈佛大學找上門來欲於學校合作。在合作條款中有一條就是雙方每年派一名優秀生到對方那去留學。於是校方想也不想的把我列上了交換生的名單。校方還怕我不肯出國,校長親自找上了我,給我講了前因後果,又允諾只要我肯去,那我在美國學習期間的一切費用由校方來出。既然在學校已呆不下去了,何況去美國又不須我自己花錢,何樂而不為?於是就順水推舟的去了哈佛。」
「哦。可是跟哈佛合作可是教育界的大事,為什麼外界一點風聲都沒有?還有你作為交換生,同學們會不知道?」
「對於合作一事,雙方是秘密進行的,最後雙方因條件談不妥,自然就一拍兩散了,而我則成了雙方唯一一名交換生。在校學生也不知有這回事,而校方則是出了張光榮榜,內容是說我什麼品學兼優,被一所全球聞名的大學向校方要去了,希望大家都以我為榜樣,向我學習。」
「怪不得!對了,還有你家又為什麼會突然搬走啊?」
「現在社會上一切都是金錢掛帥,幾乎每個人的腦中想的都是怎樣賺大錢,會到道館裡來習武的人能有幾個?於是我爸媽將道館結束了,把地高價賣給一家房地產公司,然後在東郊買了套別墅搬了過去。」
唉。」王湖濱不由搖了搖頭,「這一切發生的也夠巧的。哎呀,差點把正事給忘了,月華,你在這份文件上簽個名。」說著將那份朱麗準備的文件遞給古月華。
「到底是什麼文件啊?竟然不是你這副總裁簽而要我這秘書來簽?」古月華微笑著翻看文件,最後瞪大著雙眼結結巴巴地道,「五……五千萬美圓的財產過讓書?湖濱,這是怎麼回事?」古月華是完全傻眼了,這筆錢的數目實在是太龐大了。
「沒什麼啊。」王湖濱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不過是五年來你所得的公司分紅而已。」
「分紅?我怎麼會不知道自己擁有公司的股票?而且還那麼多?」
「你知道嗎,青龍集團所有股東手上的股票加上股市上流通的散股,並不是100%,而是95%。」
「為什麼?還有剩下的5%呢?」
「這5%現在就在你身上。五年前我送給你的那塊玉珮就代表著青龍集團5%的股份。」
「啊?!」古月華傻了!她怎麼也沒想到她隨身所掛的一塊玉珮竟擁有青龍集團5%的股份!她慌忙解下想還給王湖濱,「湖濱,你怎麼能送這麼重的禮給我?你還是收回去吧。」
王湖濱笑了笑,將玉珮推了回去:「我可沒聽說過有生日禮物送出五年後再收回的。」突然王湖濱變得嬉皮笑臉,「再說你剛才已坦言說喜歡我了,那到最後還不是變成我的就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來,你還是在文件上簽字吧。」說著遞給古月華一支筆。
古月華瞪了王湖濱一眼,紅著臉收起了玉珮,接過筆一聲不響地在文件上簽了字。將文件交還給王湖濱後,古月華也不由開起了玩笑:「我怎麼感覺到我簽的好像不是財產過讓書,而是我的賣身契。」
「我年輕英俊、瀟灑多金,我看就算真的是賣身契,說不定也有人會簽。」
古月華在桌下狠狠地踢了王湖濱一腳:「沒說之前你對我畢恭畢敬,誰知道說了之後就老是佔我便宜。早知道就不告訴你了。」
「哎呀,好痛!」王湖濱伸手撫著被踢處,「月華,你怎麼這麼用力啊?踢傷了心痛的可是你自己唉!」
古月華媚笑道:「打是情,罵是愛。我可是在對你打情罵俏唉!」說話間只聞得「啪」的一聲,古月華拿起文件敲在了王湖濱的頭上。
王湖濱立時雙手抱頭,哀怨地看著古月華:「月華,你也太狠了吧?萬一我被你打成白癡怎麼辦?」
「我養你啊。而且白癡比較聽話。」
「啊?你也太沒良心了吧?」
「誰說我沒良心?你變成了白癡我都對你不離不棄,若換成別人早就一腳把你躥開了。你說,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這兩個人談情說愛是不是有點太不顧場合了?這可是公眾場合唉!雖說不會有什麼人會像他們這樣不負責任的蹺班來這裡喝咖啡,但那些侍者可不是木頭啊!其實他們倆根本沒擔心過,因為自他們進餐飲廳後,那些侍者都退避三舍了。那些侍者都知道,如果惹到了古月華,她本人倒還好說,就怕遭來惡魔二人組的報復,那可是吃不了兜著走。於是造成他們見到古月華就能避多遠就避多遠。
那些侍者起初見古月華和一個拿著文件的陌生男子進來,以為是談生意的,也就沒在意。誰知後來古月華竟動手打人,為了公司的名譽著想,上前勸架:「古副經理,這位先生惹到你了嗎?需不需要通知保衛科來處理?」
古月華看了眼侍者,擺了擺手:「沒事,我們鬧著玩。」
侍者傻眼了,要知道古月華在公司裡可是出了名的冰美人,冰美人也會有熱情的時候?
王湖濱伸手拍了拍侍者的肩:「我知道你怕出事,但我想我跟我女友之間應該不會發生大事件吧。」
「女友?冰美人也會有男朋友?」侍者脫口而出,當他意識到自己說出口後想掩飾都沒辦法了,只能呆呆地看著古月華。
古月華聞言自然皺起了眉頭,而王湖濱則笑出聲來:「月華,沒想到你在他們中的評價這麼差啊?兄弟,你可要記住我的教訓哦,以後找女朋友千萬別找恰查媒。」
「王湖濱,你說什麼啊?」古月華不便將氣出在侍者身上,王湖濱自然成了出氣筒,「啪!」的一聲,王湖濱的頭部再次受創。
待侍者退下後,王湖濱搔了搔頭,奇怪的問道:「月華,以前我們很難斗上嘴,今天你是怎麼接上的啊?」
古月華歪著頭想了一會:「以前連我自己也不知道你在我心目中到底是什麼地位,而且年紀還小,有點不好意思,所以每當你開起那種玩笑的時候,我只能無言以對了。現在既然我們已經講明了,心中少了顧慮,自然有什麼講什麼了。哎!給你一鬧,差點忘了問你,為什麼這塊玉珮會擁有5%的股份啊?」
「這塊玉珮有個名字叫『青龍令』,是青龍會的最高權利象徵。在青龍會中見令如見魁首。在十年前青龍集團剛成立的時候,青龍會的上一代魁首就宣佈,只要是合法手段擁有這塊青龍令的人就擁有集團5%的股份。前些年受亞洲金融風暴的影響,集團的效益也不怎麼樣,年終的分紅大約都在每1%股200萬美圓。你合法擁有青龍令五年,自然該獲得5000萬美圓的分紅。」
「哇!那我現在豈不上億萬富婆了?怪不得你以前送禮都那麼大方,原來那些錢對你來說簡直就是九牛一毛嘛。對了,那你又是怎麼擁有青龍令的?你又怎麼會是青龍集團的副總裁?」
「這話得由我國小六年級的時候說起了。」王湖濱不由回想起十一年前的事,「月華,你知道我們台南的龍虎之爭嗎?」
「知道啊。不就是當年青龍會與白虎幫為了爭奪南部老大斗的你死我活的事嗎?」
「是啊。本來兩幫的實力是相差無幾的,誰都沒有必勝的把握,結果因我的參與發生了一系列的變化。我記得第一次跟他們打交道是在一個週末的傍晚……」
一對亮麗的青年男女出現在小山村的一家農戶裡。那中年戶主客氣的招呼道:「啊,是宛馨啊!好久沒來了,快進來坐。這一位……宛馨,他該不會是你的男朋友吧?」
「舅舅!」李宛馨嬌嗔一聲,跑到裡屋去了。
那青年上前行禮問候:「伯父,你好。我姓傅。叫行雲,是宛馨的未婚夫。」
戶主拍了拍傅行雲的肩:「何必這麼生疏啊?你就跟宛馨一樣叫我舅舅好了。行雲啊,我這外甥女從小就很任性,你可要擔待點啊。」
「舅舅,稍稍帶點任性刁蠻,那才顯的可愛啊。」
「到時候你受不了了可別怨我沒提醒過你哦。對了,你們今天來有什麼事嗎?」
「舅舅,你也知道我那未來的岳父岳母很早就出車禍死了。宛馨她說長輩之中就你這個舅舅跟她最親,所以這次我們來是想請你去做我們婚禮的女方主婚人。」
「真沒想到當年的小丫頭轉眼間就要嫁人了。大姐,你跟姐夫在九泉之下也該放心了吧。行雲,你們婚禮訂在什麼時候啊?」
「半個月後在凱晶大酒店舉行。」
「只剩下半個月時間了,會不會太緊了點?你們來得及嗎?」
「來得及。家父已把一切都打點好了。」
「那就好。」
此時又見李宛馨從裡屋出來:「舅舅,表妹呢?我怎麼找不到她?」
「你說小麗啊?這個時間你在家能找到她才怪。她還在學校裡沒回來呢。」
「什麼?都這麼晚了,她還在學校?」
「是啊。這年頭女孩子一個人在路上走很危險,所以她一直是跟同村的王湖濱一起上學、回家的。聽說下周他們學校裡要派人參加台南區的功夫比賽,所以這個月以來王湖濱每天都訓練的很晚。自然他們倆回到家都很晚了。」
「王湖濱?就是以前常常嚷著要學功夫,整天夢想著做大俠的那個王湖濱?」
「是啊。聽說這小子現在蠻厲害的,小麗說他在學校社團裡一個打五個都很輕鬆。」
李宛馨還想說些什麼,只見一個彪形大漢闖了進來:「魁首,李小姐,你們快走!四大金剛帶著十幾個人追到這來了。現在雲、雷、電三個正在村口擋著。他們人多,你們快想辦法離開吧。」說完就出去擋敵了。
「奇怪,白虎幫的人怎麼會知道我今天來這?舅舅,不好意思,為了避免波及你們,我們就此告辭了。婚禮那天我會派人來接你的。宛馨,我們走了。」說著拉著李宛馨準備出去。
「等等。」舅舅開口叫住他們,「魁首?莫非你是青龍會的老大?」
「嗯。」
李宛馨見舅舅知道了男友的身份,怕他拒絕婚事,忙道:「舅舅,行雲他人很好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哪樣?」舅舅笑了笑,「只要是你真的喜歡對方,而對方又會全心疼你,就算他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舅舅也不會反對的。你們的車在村口,而那什麼金剛又守在村口,想必是沒法用上了。我這裡只有這輛自行車,你們快騎著它走吧。自行車總比你們跑來得快。」
「謝謝舅舅,那我們走了。」傅行雲也不多說廢話,用自行車載著李宛馨從村子的另一端溜了。
白虎幫四大金剛帶著十幾個人正在村口圍毆風、雲、雷、電四人。漸漸地,四大金剛感到有點不對勁了,其中一人大叫一聲:「哎呀,不好!」
「怎麼了?大哥。」其餘三金剛問道。
「風、雲、雷、電是傅行雲的貼身護衛,如果說傅行雲就在我們面前,他們這麼拚命還說的過去,現在傅行雲不在面前,而且他們又擺明了打不過我們卻又在死拼不肯撤退,那只有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
「拖延時間,好讓傅行雲跑掉。四大護衛就交給這十幾個嘍囉吧,我們追。」
「大哥,我們往哪追?」
「不管如何,傅行雲肯定會回城,往回城的路上追肯定錯不了。」
雖說傅行雲二人離開已有一段時間了,但自行車怎能跟機車比。在離山村七八里左右的一座小學前,四大金剛就追上了傅、李二人。
四大金剛步下機車,又是那位大哥開口:「傅行雲,真沒想到你會讓四護衛拖住我們,自己騎自行車脫身。現在你被我們追到了,又沒人保駕,還是束手就擒吧。」
傅行雲將李宛馨護在身後輕聲吩咐道:「宛馨,等會一開打你就跑到那個學校裡找個地方躲起來。」
「行雲,可是你……」
「別可是了。快跑,否則我們兩個都要被抓了。」此時四金剛中已有兩人逼了上來,傅行雲一把推開李宛馨,朝兩人迎了上去。傅行雲不虧為青龍會的魁首,面對白虎幫的兩大高手絲毫不落下風。李宛馨含淚看了傅行雲一眼,咬著牙轉頭朝那小學跑去。
「哎呀不好,那婆娘要跑。」剩下兩金剛中的一人拔腿就追。傅行雲欲去阻攔,卻被打鬥的兩人纏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兩人的身影一前一後的消失在校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