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難纏 第三章
    方婕溜進公司的心髒地帶||資訊處理中心,悄然霸佔了一部電腦,迫不及待的開機上網絡。

    她那巧手靈活地在鍵盤上忙碌起來,第一步是進入國家"民政局﹂資料庫。

    剽竊、窺視民政局檔案庫是件違法的事,而這也是方婕不至於笨到利用公寓的私人電腦的原因,至少在公司龐大的電腦處理系統裡,民政局是根本束手無策,無從揪出溜進民政局的賊是何方神聖。

    當然,笨賊是進不了民政局的檔案庫的,那人得有本事破解民政局每天變換的密碼才行。雖非易事,但對稱得上是頂級電腦玩家的方婕來說,走運的話,不消十分鍾便能將展臣的祖宗十八代,甚至雞毛蒜皮的小事全給挖出來。

    要解密碼!?那可難不倒她。果不其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方婕順利的溜進民政局檔案資料庫內。

    "哼!跟我斗,門兒都沒有。﹂

    方婕迫不及待的將展臣的名字輸入進去,瞪大澄澈的眸子,屏息等待神秘英雄的現身。

    檔案庫裡如願地跳出展臣的檔,不過也未免太過於誇張了吧!居然蹦出了二十幾個展臣來,看得她眼花撩亂、不知所以。

    "這名字也不怎麼樣嘛!﹂方婕咕噥的說。

    好不容易偷溜進資料庫,豈有就此罷手的道理,方婕目不轉睛地開始過濾這二十幾個展臣,害她盯得險些成了斗雞眼的結果,這些人不是小得連爬都成問題的小Baby,就是等著蒙主寵召的老人。去掉這些,再來全是相差十萬八千裡,相貌迥異的傢伙。

    "呼!全做白工了。﹂方婕氣餒地靠向椅背。

    對於這樣的結果,只有兩個可能,展臣這傢伙若不是幽靈人口,就一定是外國人。而直覺上,她幾乎認定欲尋找的展臣是如孫悟空脫離如來佛手掌的幽靈人口,這更加突顯展臣絕非是個簡單人物。

    "他究竟是何方神聖?﹂方婕帶著幾許失落納悶地喃喃自語。

    她用雙手當枕,抱著後腦勺仰靠椅背發呆,甫不小心跌入迷惘裡,那俊逸灑脫、桀驁不馴的風流神采,霸道的佔滿她神游的思維空間,那幾句該死的大膽挑逗言語,又輕輕撩撥她的心湖||

    你是我見過最不虐待我眼睛的美女,小心可別愛上我。

    也許我該跟你好好談場戀愛。

    我不但是用槍高手,談起戀愛來還很罩得住哩!

    方婕迷惘遐思的神魂,不覺透過玻璃牆,被對面人事處外走道上的一名女子吸引。是方才在中庭時從身後冒失撞上她,反而摔傷自己的那名纖弱女子。

    她正用條絲絹擦拭腳踝的傷口,楚楚動人的模樣連方婕看了也為之心疼。

    方婕急忙離開資訊處理中心,循中庭挑高圓形走道迎向那名女子。

    "你還好吧!?﹂方婕探問。

    她緩緩仰抬粉頸,水靈靈的明眸泛起瑩瑩淚光,顯然是因痛楚難忍而淚水盈眶,她勉強擠出更教人心疼的笑容。"我沒事。﹂

    方婕蹲下身,見那淌血的腳踝,紅腫得嚇人。"都傷成這樣了還說沒事,看你連走路都成問題了。﹂

    "我真的沒事。﹂她倔強得想站起身,卻力不從心。

    方婕忙撐扶住她,"我先送你去醫務室,不行的話,再送你上醫院。﹂

    "不用||﹂然而她的頑強依然承受不了傷口的劇痛而昏厥了過去。

    方婕嚇住了,急忙喚人幫忙,迅速將她送往醫務室。她將人交給醫生後,忙不迭地轉奔人事處。

    "大小姐,是公司通知她來面試的,但是她遲到,所以已決定錄用別人了。﹂人事處的經理向方婕報告。

    "給我她的資料。﹂

    谷筱雅,澎湖漁村姑娘。資料卡上那張清純的相片,容貌像極了凌祖安。

    £££

    方婕再度進入總經理辦公室。

    方雨晨看著她:"你怎麼又跑來了?"

    她將谷筱雅的資料丟在方雨晨的辦公桌上,那一張神似凌祖安的照片,讓方雨晨頓住批閱公文的筆,將迷惑的目光從照片上移到方婕身上。

    凌祖安曾是他的機要秘書,公司自然尚留存她初入公司時的基本資料,只是他納悶老妹怎麼會突然||

    "很像對不對?﹂方婕表情怪異地問。

    "像?﹂方雨晨不解。

    "像祖安。﹂方婕將指頭點在姓名欄上,"看清楚,她不是祖安。﹂

    方雨晨一時錯愕!她不是凌祖安!?那這個陌生名字||"誰是谷筱雅?﹂

    "這可把我問倒了,我也不知道她從哪兒蹦出來的,只知道她今天來公司面試,正巧讓我撞上了,不對,是我被她撞上。﹂

    方雨晨抓起話筒,欲撥內線。

    "你找人事處晚了,很不幸她沒被錄用。﹂

    方雨晨眉間微微露出幾許失望。

    方婕調皮一笑,"你很想見見這個女孩子,對不對?﹂

    方雨晨拿起資料卡,上頭有地址及電話。"未曾謀面,直接去找人家,太唐突也太冒失了。﹂他淡然一笑。

    "可沒叫你去做冒失鬼。﹂她調皮地扮了鬼臉,"她人還在公司裡,不過是躺在醫務室內。﹂

    "醫務室?﹂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方婕懶得解釋,拉著他就走,"如果想滿足好奇心,到醫務室去瞧瞧不就結了,說不定她是凌祖安失散多年的妹妹呢!﹂

    "怎麼可能!?﹂

    "電視不都是這麼演的。﹂想像力真豐富耶!

    方雨晨並非好奇心很強的人,但那張照片實在像極了甫進公司時的凌祖安。

    他滿心狐疑的進了醫務室,那熟睡的容貌,教方雨晨怔愣半晌,她可人的睡容,卻因傷口的痛楚而使那柳眉微蹙,更加使人心疼。

    她,帶引他跌進了邂逅凌祖安時的情景||

    記得那年雨季來得早,台北像座整日以淚洗面的悲情城市,由於司機的大意,車輪濺起路旁一池水窪,激濺的水花飛撒在凌祖安淡紫色套裙上,水花吻上那素淨驚惶的容顏,嚇掉緊握在纖指上的碎花藍雨傘,當他拾起那把花雨傘,看到那被水花吻得花容失色的美麗容顏時,她的容貌即令他驚艷地深深烙進心坎。

    那注定是情愛痛苦糾纏的開始,卻是沒有結局的痛楚遺憾。

    他關心地向醫師詢問病情,雖已無大礙,卻仍不放心。

    "馬上請何醫師過來。﹂方雨晨指示。

    方婕露出頗感意外的笑容,何醫師是方家專屬的家庭醫師,除了凌祖安外,這女子是第二個得勞駕何醫師的外人。

    她曖昧地睨著老哥,使得他盯在谷筱雅的目光,不自在的移開。

    "這女孩子是來應徵什麼職位?﹂方雨晨問。

    "一個小會計,不過人事處已經錄用別人了。﹂方婕調皮的問:"怎麼?老哥想用特權?﹂

    方雨晨尷尬的支吾,"問問而已。﹂

    她直瞅著老哥那不自在的閃爍眼神,"我看不是這樣哦!老哥的移情作用在發酵囉!﹂

    他的神態連三歲小孩子都看得出來,"是你誤了人家的面試。﹂

    方婕怪叫,"這年頭好人真不好做,搞到最後竟然把帳算到我頭上來了,是她撞我的耶!﹂

    "不管怎麼樣,總是得再給人家一次機會。﹂

    方婕一副她管不著的表情,"反正你是總經理。﹂她覺得好笑又說:"老哥,你將她當成凌祖安,不覺得是捨近求遠嗎?倒不如將這些心思用在如何趁凌祖安尚未嫁人前,想辦法將她搶回來要緊。﹂

    方雨晨悵然!"愛情是無法強求的,祖安既然做了選擇,我想那應該是她最好的選擇,我祝福她。﹂

    "老哥,你很孬耶!﹂方婕未曾對她老哥說過如此的重話,又氣惱的說:"困獸在臨死前都懂得做最後的反擊搏斗,而你自從收到喜帖後,捫心自問,你有做過任何補救嗎?說不定你連電話都沒打過一通。﹂

    方雨晨無言以對!他恨自己竟然連做最後的困獸之斗的勇氣都沒有,唯有懦弱的等著接受殘酷的事實發生。

    "去吧!如果注定是挽回不了的結局,但因努力而失敗,總比徹底放棄,要來得能證明你對這份愛的堅貞執著與負責。﹂

    方雨晨感到茫然,他懷疑老天是否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而自己是否有勇氣面面已然注定的殘酷事實。逃避對他而言,是最好的療傷止痛方法。

    £££

    艷紅的愛快羅密歐敞篷跑車,嘎然停靠凱悅飯店門口,泊車小弟疾步迎上開門,一雙穿著艷紅短靴的勻稱長腿伸出車門外,隨後那名身材窈窕惹火的女子步出車外,紫色套裝長裙,顯然刻意掩飾妖嬈嬌媚的風騷,表現出富家女的端莊優雅,然而仍掩不住她舉止間自然散發出的風情萬種與妖艷的嫵媚迷人。

    柯婷芳嬌氣地將車鑰匙拋給泊車小弟,春風得意的疾步愉悅進入凱悅飯店挑高寬敞的豪華大廳,直接走向櫃台。

    "王小姐,你的客戶在703房等你。﹂櫃台小姐恭敬地說。

    王小姐是柯婷芳進入凱悅飯店的化名。她依然保持慣有嬌氣,不發一語,體態嬝娜地進入電梯。

    電梯緩緩爬升,柯婷芳從皮包裡取出化妝用品,為那已濃妝艷抹的臉,再做一次補妝,收起化妝品後,在電梯到達七樓開門前,搔首弄姿地拉拉衣擺,昂起嬌容,迫不及待的朝703房走去;顯然她極為重視這次約會。

    開門的是剛洗完澡,下半身裹著浴巾的霍維政,他並沒有迫於讓柯婷芳急於進門,怕被人撞見的緊張。

    倒是柯婷芳,幾乎是用沖上前抱住他的方式,將他推進門,一腳向後踢將門叩上,飢渴地狂吻霍維政。

    霍維政不吝於接受她的激狂索吻,極力配合滿足她的飢渴。

    "冤家,想不想我?﹂柯婷芳嬌喘呻吟。

    "想,想你的激情狂愛及放浪。﹂

    柯婷芳踢掉短靴,伸手欲扯去霍維政的浴巾,沒想到他卻扣住她的纖手,並不打算進入更狂亂的激情。

    這個調情高手,就是懂得在火山爆發前,讓這需索無度的放浪女,又愛又恨,也因如此才能恣情地將她玩弄於股掌間。

    急於滿足女人欲求,是容易使女人感到厭膩的蠢男人。

    柯婷芳氣惱地坐在床沿,"你總是非得把人家弄得不上不下的才高興。﹂

    "那是因為我愛你,只有性交易才會迫不及待上床辦事,你向來不是很喜歡我這樣的調情方式嗎?我可不是午夜牛郎。﹂他技巧地輕吻她滑嫩的粉頸。

    她陷入迷魂陶醉的飄然裡,享受那難以言喻的酥麻飄然,"你都是這麼讓女孩子欲仙欲死的嗎?﹂

    他溫柔地呢喃挑情,"不,除了你,我未曾如此伺候過別的女孩子,而且這是發自內心愛的表現。﹂

    "盡會油腔滑調的,除非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誰信你沒別的女人。﹂話雖醋勁十足,可她並不在意。她渴望的是,他能完全激發在矜持掩飾下,壓抑的性欲飢渴。

    "你可以不信,但我真要有別的女人,你絕不能否認在我心中你是我的最愛。

    ﹂

    她難以分辨眼前這個裸體壯碩的男人的愛是真是假,但可以確定的是他的愛是另有目的。"你的最愛是日後獨攬科喬及鼎龍合並後的龐大財團?﹂

    霍維政心頭微微一震!

    或許這真是他的目的,但無所謂,就當作是永遠獨擁與霍維政歡愉的籌碼吧!

    她嬌嗔地朝他俊挺的厚肩掐了一把,"警告你,要是讓我知道你在外面拈花惹草,和其他狐狸精胡搞鬼混的話,小心我先把你給閹了。我得不到的東西,誰都別想得到。﹂

    霍維政驚悸地吞嚥一口口水,要是她知道,每次與她在床上激情時,他總忍不住將她幻想成方婕,不被五馬分屍才怪哩!

    他冷哼一聲,推開蛇纏般的柯婷芳作態著衣,"如果你認為我和你在一起是有所企圖的,不如我們的關系就此中止,還有,我的愛是不願受到束縛的,我不敢保證以後會不會愛上別的女人。﹂他又提高語調,"但,我現在愛的只有你柯婷芳一人。﹂

    柯婷芳有些被嚇住,她不能沒有他,尤其是此時欲火焚身的當頭,她拉下身段撒嬌,"喲!這就生氣了,逗著你玩的嘛!再說,哪個女人願意與別人分享愛情,只要我知道你此時愛的是我一個人就夠了。﹂

    她情欲難耐將他推倒在床上,可他之所以能馴服這位嬌嬌女,就是不會輕易就范,他又旋即坐起身。

    "怎麼?還生人家的氣啊!?﹂

    做愛不是他來見她的目的,只是手段之一,"約你來是有要事商量。﹂

    她噘著嘴氣惱的看著他,"我還直當你是調情高手,但你竟在這節骨眼上煞風景,分明是在耍人家嘛!﹂

    霍維政正色說:"這件事嚴重關系到我們的未來,事成後我們便可終生廝守。

    ﹂

    柯婷芳嬌氣的鼓著腮幫子,"甭問了,包准又是方雨晨的事。﹂

    "姓方的已經答應第一次相親式的餐會。﹂

    "哦!?﹂柯婷芳柳眉微揚,顯出幾分意外,調侃地笑說:"那傢伙終於肯賞臉跟我見面了,你這個媒人總算有些成就了。﹂

    對於柯婷芳酸不溜丟的挖苦,霍維政只淡然回報一笑。

    她親熱地將尖俏下巴支在霍維政的厚肩上,從後環抱那碩壯結實的胸膛,纖手挑逗地游走於他的身體,在他耳際輕柔呢喃,"說你愛我,但卻又迫不及待、千方百計謀算我嫁給方雨晨,有時我真懷疑你居心何在?﹂

    霍維政微怔半秒,露出可笑表情,"我有何居心?不全是因為愛你。﹂他深情款款溫柔親吻她的粉頸,解釋說:"現在鼎龍的財務困窘,又寄望開發澎湖度假中心,我說服姓方那老頭子,與你們科喬共同開發投資,到時候科喬理所當然地介入鼎龍經營股份裡,最後再蠶食鯨吞完全控制鼎龍經營權,這一切不全是為了我們的將來嗎?﹂

    "哼,你沒想過一旦我嫁給方雨晨,你恐怕連落得喝湯的份都沒有嗎?﹂她自然不會以為這狡詐的傢伙會蠢到如此無知。

    "在計劃裡,這份共同投資的法律合約是在你們訂婚之日由律師公證簽定,我可沒真要你嫁給他。﹂他老謀深算的陰笑,"方雨晨已有喜歡的女孩子,恐怕他也未必想結這個婚,他也不過和我們一樣,在合約簽下後,便會解除婚約。﹂

    "你真是狡詐的危險人物。﹂柯婷芳嗔笑,又詭異的說:"可是方老頭有意要我這個媳婦哦!再說,傳聞方雨晨長得一表人才,你不怕我真喜歡上他,而假戲真作?﹂

    霍維政放聲大笑!對柯婷芳這飢渴刺激的嬌嬌女而言,那個不懂女人心,不知調情為何物的方雨晨,簡直是不解風情無趣的呆頭鵝。

    哼!再說,只鍾情小家碧玉型清純女子的方雨晨,會愛上冶艷縱情的柯婷芳才怪呢!

    £££

    長途的飛行及歷經一場恐怖的劫機事件,並未增添展臣的倦意,他依然神采飛揚地回到自己豪華的住宅。

    門竟是虛掩的!

    這對警衛森嚴的高級住宅區而言,顯得格外不尋常。他雖是風流的多情種子,可也從沒讓任何女孩子進過這"獨身窩﹂,更甭說有第二張開門磁卡落在任何女孩子手中。至於男性朋友嘛!?更是甭提了。

    展臣本能的按住佩掛在腰間的槍,戒慎小心地貼著牆,朝房門悄然挨近。

    客廳內傳出電視播報劫機事件特別報導的聲音。

    如果是賊也未免太囂張了吧!?但他確信沒給過任何一位朋友磁卡,除非||

    是曲冰!名如其人,冷若冰霜,盡管上帝給了她姣好容貌及高挑完美的身材,但她卻視男人為絕緣體。愛情!?哈!那是不存在她生命裡的。

    她挺直腰桿,端坐在電視機前的長背沙發椅上,顯然意識到有腳步聲接近,但她依然鎮靜不動聲色。

    果不其然,從她那刻意表現冷傲而剪短的發型,及全身黑色皮革的中性打扮,展臣幾乎可以肯定她就是曲冰。

    電視的轉播畫面上,正好從飛機轉到接駁巴士,正巧見到展臣從容不迫的跳上巴士。她優雅的拍了幾個掌聲||

    "英雄回來了!?﹂她不疾不徐,含著淡淡笑意。"難怪在記者會上,看不到真正英雄的風采。﹂

    展臣淡然一笑,將佩槍擺進精緻的牆櫃裡。"真正的英雄是不輕易曝光的。﹂

    曲冰轉過身,以冷艷絕美的容貌面對著剛換去輕便服飾的展臣,她從未將男人當異性看,哪怕眼前正有俊帥男子,袒胸露背的換衣服。"一年不見了,你還是沒變,夥計!﹂三年的合作,他們培養了不言而喻的默契,也喜歡用夥計稱呼對方。

    "看樣子,還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將你這座冰山融化。﹂

    曲冰自我釋懷的一笑,"像我們這種和死神打交道的人,不把人嚇跑才怪。﹂

    "我看是你冷若冰霜,將男人拒於千裡之外才是。﹂

    "你知道我最討厭談這碼事的。﹂曲冰岔開話題,"聽說你在L.A.的表現,甚得老大的賞識,讓總部裡的洋人刮目相看,對你佩服不已。﹂

    國際特警總部設於L.A.,他們喜歡稱呼指揮特警在世界各地出任務的頭頭為老大。這個秘密組織,由各國出資贊助而組成,特警成員個個皆身懷超凡的身手及槍法,且可合法配備槍枝,擁有先斬後奏的特殺令。

    展臣露出小意思的表情,讓他更得意的是||"你該問我,總部裡的洋妞有多佩服我,如果總部願意放人的話,恐怕一架飛機還裝不下呢!﹂

    對於展臣的風花雪月,她可一點興趣也沒有。"據說你在總部所執行的秘密任務裡,破獲不少大案子,屢創佳績,老大怎麼捨得放你回來?﹂

    "沒辦法,他怕所有的洋妞都讓我拐走,他們洋鬼子就娶不到老婆了。﹂

    曲冰以嚴肅的表情看著他,她向來如此,這是討厭他打哈哈的訊息。

    "你就是這麼沒趣,不然我早把你追上手了。﹂展臣感歎著,但仍一派輕松地說:"我已不再是特警的一員了。﹂

    "什麼意思?﹂曲冰感到訝然。

    "不干囉!﹂他說得輕松,但可將曲冰嚇得從舒服的沙發椅上彈了起來。

    "為什麼?﹂甭說是亞裔特警,就是全總部派駐各國的秘密特警都算在一起,都找不出幾個如他這般傑出的人。

    "膩了!你可以稱之為職業倦怠,你該曉得我一向不喜歡一成不變的生活或工作的,我喜歡挑戰新鮮刺激的事。﹂

    曲冰感到迷惑矛盾,"這不正是你當初選擇當特警的原因嗎?面對不同的案子,挑戰新鮮刺激的任務,又沒任何束縛。﹂

    "呼!真舒服,好久沒躺在這沙發上享受了。﹂展臣有如解脫般,緩緩合上眼睛。

    "喂!問你的話聽見了沒有?﹂

    "反正覺得沒意思了,想找別的事情來玩玩。﹂他輕松地說。

    曲冰折服地呼了口氣,他不願說,誰也逼不了他。"老大肯放人嗎?﹂她很懷疑。

    "你認為呢!?﹂老大當然不肯輕易放了卓越超凡、表現耀眼的特警人才。"他不准我交回手槍及證件,給了我長假,看來他還不死心。﹂

    想來也是,老大向來慧眼識英雄,會輕易放展臣走才怪!而且她倒也不擔心,這傢伙恐怕悶不到兩個月,就又耐不住無聊,投入特警這份充滿刺激挑戰的工作。

    她帶著幾分釋懷的問:"離開……不!放長假這段時間,你有何打算?﹂

    展臣玩笑地說:"也許我可以利用這段時間談個戀愛,但你放心,對象絕不會是你這個不導電的絕緣體,跟你談戀愛,一點樂趣都沒有,不過你倒是個絕佳的工作夥伴。﹂

    既褒又貶,真不知這風流傢伙安的是什麼心。她又是那副冷淡的表情,"你該不會忘記雷虎這個人了吧!?﹂

    "八年前干掉咱們前任老大,又公然殺了九名特警,並且撂下狠話,揚言沒人能捉得到他的雷老虎?﹂展臣得意一笑,"四年前還不是栽在我手上。﹂

    "可是別忘了,同年在從墨西哥押解至美國的途中被他脫逃了,而且至今仍行蹤成謎。﹂

    "是老大要你拿這樁未完成的任務,說服我再回特警總部工作的嗎?﹂展臣笑問。

    "我只是提醒你。﹂曲冰嚴肅的臉上顯出幾分凝重,"根據線報消息,雷虎這陰險殘暴的惡徒可能藏身在台灣。﹂

    展臣一時愕然,散漫的神經似觸了電般,炯然有神的眼裡顯現出他無法再將那只瘋老虎送進牢裡的遺憾。

    "這半年來,我一直在追查他的落腳處,但毫無斬獲。他擅於易容,想揪出他並非易事。﹂曲冰關懷的提醒道:"他應該知道你已經回台灣,而且絕對會想盡辦法對你採取報復手段,你最好處處小心。﹂

    展臣嗤笑一聲,雙手抱頭當枕,灑脫依然地說:"那從現在起,你最好看緊我,想要那只瘋老虎現身,我不是你最好的餌嗎?﹂

    想逮蛇就得先引蛇出洞。早知道,在這次劫機事件裡,他該在媒體上多曝光,跟雷虎打聲招呼才對。

    唉!看來這次的長假也輕松不到哪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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