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過去了。
殷羅就這樣沒消沒息,留下她一個人,好像對她一點也沒有留戀與不捨。
至於婚禮也因為找不到新郎而取消。
皇上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大為震怒,但是恩珍希望皇兄先不要生氣,不要下令通緝殷羅。
恩珍多想派人去找他,可是她的自尊心阻止她這麼做。
他已經恨死她了,不會再要她了。
恩珍低下頭,靜靜的望著她手上繡好的衣服,上面栩栩如生的老鷹圖案充分的表現出殷羅給人的感覺——威嚴、氣派、霸氣、果決……又多情。
一想到這裡,她的心又開始隱隱作痛,她本以為自己這輩子不會再像掛念殷大哥一樣的掛念一個人,沒想到她錯了。
在殷府的這段日子裡,她幾乎不再想起殷大哥,而殷羅離開之後,她滿腦子都是他。
她終於不得不承認自己變心了。
她以為自己可以對殷羅的深情不為所動,可以堅定的守著對殷大哥的真心,沒想到她大錯特錯。
他終究是成功了,征服了她的心。
但是她卻深深的傷害了他的心,毀了自己本來擁有的幸福。
「公主,你這樣不吃不喝,身子會承受不住的。」丁月很擔心的望著日漸憔悴的公主,心裡覺得很難過,同時也很氣那個可惡的汪小金。
當丁月要去替公主討回公道的時候,那個小賤人已經不知逃到哪裡去了。
突然間,宮門外傳來一陣下小的騷動。
「公主、公主。」
丁月連忙沖到宮門,一打開,便看到一位小宮女匆匆忙忙的跑過來。
「怎麼了?這樣慌慌張張的?」
「是……是殷羅大將軍,他說要來迎娶公主。」
◆春-色-滿-園◆ ※ ◆春-色-滿-園◆
沒有氣派的大紅花轎,只有一個樸素到不行的轎子,像是故意要羞辱公主似的。
丁月靜靜的站在宮門前面,看著一行人緩緩的靠近。
殷羅走在轎子的最前端,面無表情的靠近,仿佛是從地獄來的惡鬼一樣,不是來迎娶新娘子,倒像是來索命的。
怎麼辦?不可以讓公主看到,她要保護公主!
丁月正想躲回去,把門關起來,卻來不及了。
公主已經出現在門口,看到了迎娶的花轎,也看到了一身黑色新郎裝扮的殷羅。
恩珍靜靜的注視著殷羅,本來她以為自己只是思念他,沒想到現在一看到他,思念之情頓時有如翻江倒海般往她襲來,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一個月不見了,他到底去哪裡?
「我來娶你了。」
這個語氣多麼的冰冷無情,一點都沒有溫柔甜蜜的情意,仿佛他是多麼不甘心、不情願來履行這個婚約。
她含著淚的雙眼深深的注視著他,想要在他的臉上找尋到以往一絲絲的疼愛及情意,但是她只找到冰冷與不耐。
「上花轎。」他又提高語調命令著。
「不行,將軍,你不可以這樣擅闖皇宮又強迫公主上花轎,當初你沒有准時來迎娶就算是毀婚了,公主是不會嫁你的。」丁月擋在前面,誓死保護著公主。
就在此時,另一路人馬也趕到了,是皇上。
「殷羅,你真是太放肆了。」龍梟怒火沖沖的走到殷羅的面前。
其他人馬上跪下來行禮,只有殷羅跟恩珍兩人對望著,誰也沒有動。
「朕將皇妹許配給你,你卻是這樣的對待她!你不是跟朕說過你會好好的珍惜她、保護她,讓她幸福快樂一輩子嗎?」
「所以臣現在來迎娶公主回去當將軍夫人,珍惜她、保護她,讓她幸福快樂一輩子。」殷羅冷冷的回答,卻是一點誠意也沒有,看起來比較像是要將公主帶回去好好的鞭打、虐待一番。
「現在朕不可能讓你娶公主了,還有一大筆帳要好好的跟你算……」
「皇兄。」一直沉默的恩珍開口了,她緩緩的走到殷羅的面前,抬起臉,毫無畏懼的注視著他,清楚的跟大家說:「我會上花轎,因為我要當他的妻子。」
「皇妹,你之前不是還為了這個負心漢流干了眼淚,現在居然還要上他的花轎?你是不是哭傻了?」
「不!」她轉過頭,在龍梟的面前跪了下來,深深的磕了一個頭,「皇兄,謝謝你,這是我的選擇,我不會後悔的。」
「你!」
「不用替我擔心,我一定會幸福的。」
看到她開心的笑臉,龍梟很不能理解,為什麼她遭受到這樣無情又殘忍的遺棄之後,還可以有那樣幸福的笑容?
這個皇妹是不是中了什麼邪了?
龍梟狠狠的瞪著殷羅,卻見到他依然面無表情,但是目光卻是若有所思的落在恩珍的身上。
「殷羅,你記住,如果你敢傷害恩珍的心,或是傷害她任何一根寒毛,朕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殷羅只是將簾子拉開,然後凝視著恩珍。
恩珍向龍梟拜別之後,便進入花轎。
「臣告辭。」
殷羅說完,花轎便抬起,搖搖晃晃的離開了。
丁月焦急的望了望龍梟,又看看了快要消失在宮門的花轎。
「跟去吧!好好的照顧公主,不要讓她受到委屈,要是真的受到委屈……」龍梟歎了口氣,「那就回來稟告,朕會派人去接她回來。」
然後就算要養她一輩子也沒有關系。
「是。」丁月接到命令,連忙飛奔的跟上去。
龍梟望著那頂黑色的花轎,喃喃的說:「為什麼明明應該要相愛的兩個人,會變成這樣仇恨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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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轎到了將軍府,沒有任何喜氣的鑼鼓喧天,也沒有喜樂炮竹,下人們全安靜的張大眼睛瞪著將軍。
大家都很不忍心公主被如此羞辱的對待,心裡皆不希望公主真的坐在裡面,要是真的這樣,公主就太可憐了。
殷羅踢了一下轎子,丁月連忙將喜簾拉開,眼淚卻馬上滾落下來。
她可憐的公主,居然連龍鳳霞帔都沒有穿,還沒有紅絲巾可以蓋著,根本就沒有一點當新娘的喜悅,比小妾進門來還不如。
殷羅狠狠的瞪著落淚的丁月,然後目光落在恩珍的臉上,發現她並沒有任何傷心難過的樣子。
他冷著臉將一條紅絲巾蓋在她的頭上,當她抬起頭望向他的那一瞬間,他感到一陣迷惑。
剛剛第一眼見到的那副憔悴的模樣已經變得比以往還要美麗動人,原因出在於她嘴角那一抹幸福的微笑。
他的心頭猛然一震。
為什麼她不哭,還笑?
他這麼殘忍無情的對待她,報復她,她應該要大哭大鬧的,而不是一副含羞待嫁的小新娘模樣。
這一定是她的詭計,想要打擊他的詭計,他不是已經嘗過苦頭了?他不會再被她給迷惑了。
他用力的拉下紅絲巾,確定將她的臉都蓋住為止。
他本來想把她一個人丟在後面,但是走了幾步,卻發現她沒有移動腳步。
他轉頭望著她,看到她緩緩的伸出雪白的小手,要他牽著。
不應該牽的,他本來的計畫不是這樣的,但是當他見到那久舉的小手開始顫抖時……
可惡!
他走回去用力的一握,然後大步的往禮堂而去,粗魯的腳步讓恩珍差點跌倒。
迎娶的過程都如此簡陋了,更不用提婚禮了,只是簡單的拜個堂之後就被送入洞房了,連賓客也只有府裡的人互相喝點酒,吃點菜就算慶祝了。
但是大家心裡都很擔心公主要怎樣度過這個洞房花燭夜?
這些日子以來,大伙兒都很清楚的感受到將軍對公主的愛有多深,當那些愛全化為恨,會是強烈好幾千倍啊?
男子漢的復仇可是很可怕的。
想到這裡,大家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連忙多喝幾杯,怕萬一主子因為愛而失手殺了公主,他們的腦袋都不會在自己的頭上了。
所以今天晚上有酒今朝醉。
◆春-色-滿-園◆ ※ ◆春-色-滿-園◆
殷羅一個用力,恩珍的紅絲巾便被近似粗暴的扯了下來。
「殷……」
她都還沒來得及說出自己這些日子裡來對他的思念及懊悔,就已經被他撲倒在床上。
「等一下……」
「不是說不後悔?不是說心甘情願要當我的妻子?那就好好的盡你當妻子的責任跟義務。」他像是一頭受傷的野獸步步逼近著傷害他的獵人,眼底充滿了挑釁。
她知道他還在生氣,還沒有忘記她給他的傷害。
「我願意當你的妻子,但是可以請你不要傷害我嗎?」
他本來想大聲的說那他呢?她就可以殘忍的傷害他嗎?也許不是肉體上的,可是他的心靈已經傷痕累累了。
落下的吻依然霸道,卻沒有傷害到她。
她咬著唇忍耐著,因為她希望可以做點什麼讓他氣消,然後就可以好好的跟他溝通。
他卻冷著一張臉,仿佛她是一個多麼不堪的女人一樣。
他冷冷的命令著,「抬起頭來。」
她緩緩的抬起頭,看到他雙腿之間昂立的男性欲望,當場嬌臉變得紅通通的。
「想要我滿足你之前,當然要先好好的喚醒它。」
「我……我沒有這樣過……我不會……」
「是不會還是不想?」他嚴厲的逼問著。
恩珍知道他又想到了殷大哥,但是他根本就想太多,因為這種事情她不可能會幫任何一個男人的。
可是如果是他的話,也許就沒有關系。一個小小的聲音在心裡說著。她忍不住顫抖著身子。
如果這樣他會開心,不會再生她的氣,她願意去做。
她害羞的閉上雙眼,小手緩緩的握住那熾熱的欲望,感覺到她的身體也因此而燃燒著。
當她的小手一碰觸到他,他的身子猛然一震。
她伸出粉紅的丁香舌,舔上他欲望的頂端。
強烈的刺激快感差點讓他把持不住,但他依然捨不得阻止她的行為。
他知道其他的女人為了金錢會對其他的男人做這種事情,但是他高傲又執著的公主會這樣柔順乖巧的服侍他,這是他在夢中做過無數次的幻想。
難道這一切都是自己在作夢?
但是下腹傳來的銷魂快感是那樣的清楚強烈,她小小的舌頭挑逗得他幾乎快爆炸了。
他低頭望著她雖然吃力卻還是很努力的討好他,讓他的傷心難過減輕了不少,可是還不足以彌補她所帶給自己的傷害。
他的大手輕捧著她的頭,強迫她將自己整個含住,他恨不得將自己全都塞入她的口裡,讓兩人就這樣合而為一。
恩珍雖然覺得這樣的動作很淫蕩又讓她很難受,但是心裡卻有個小小的聲音對她說,只要他開心就好,只要他可以不生氣就好。
明明是想要報復她、想要羞辱她、想要欺侮她,卻反而被她柔順甜美的討好給打敗。
前所未有的酥麻快感終於在她的小口中釋放。
「啊!」他抬起頭發出野獸般的低吼,俊臉上充滿了令人動容的歡愉。
她不斷的承受著他在口中的噴射,在沒有辦法吐出來的情況下,只有往肚子裡吞。
望著心愛的女人吞下自己的種子,小臉上又是嬌羞又是帶著一絲的無悔,讓他感覺到自己的殘忍跟惡劣。
她不應該這樣被對待的,她應該是要被好好的珍惜、好好的被討好,就像每一次他都盡力的寵愛她、滿足她一樣。
但是她卻殘忍的傷害他們愛的結晶,殘忍的摧毀他們的未來,狠狠的打擊了他心目中對她的愛。
「以後你都要如此的討好我。」
她屏息的望著他,感覺到自己的口裡都是他的氣味。
這是她從來沒有想像過的情況,但是看著他俊美冰冷的面容,她迫切的希望可以得到他原諒。
於是她嬌羞的點點頭,「只要你喜歡。」
喜歡?他忍不住要呻吟出來。
哪裡是喜歡兩字而已,根本就是要上癮了。
見到他轉身躺平,一副准備就寢的樣子,恩珍不禁愣了一下。
他發現她的遲疑,黑色的眸子裡閃爍著一道嘲諷的光芒,然後閉著雙眼,冷諷的說:「我累了,沒有辦法再滿足你了。」
她的心事被他一針見血的說出,她紅著臉,連忙在他的身邊躺下,兩人之間隔著一段距離。
恩珍靜靜的注視著天花板,耳邊聽著他平緩的呼吸聲。
她滿足的閉上雙眼,心裡想著,這樣就好,雖然她發燙的身體的確是希望可以得到他的擁抱,但是只要可以再回到他的身邊,哪怕只是這樣靜靜的躺著,她都會很開心。
她居然說睡就睡!
殷羅本來也是跟她一樣瞪著天花板,身邊沒有任何反應讓他感到困惑,他轉頭一看,看到她睡得很熟,像是好幾天沒有睡好一樣。
他又何嘗不是?
他原本已經傷心絕望的決定要浪跡天涯,永遠都不再想她,永遠都不再見她。
但是他的腳步,卻不由自主的往宮裡去,然後娶了她。
雖然這不是當初他想過要娶她的方式,可是她還是變成他的妻子了。
望著她滿足幸福的睡容,殷羅就這樣靜靜的注視著,思索著,他到底了解這個女人的心嗎?為什麼她對這一切都逆來順受,沒有一絲抱怨?仿佛只要可以嫁給他,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事情。
難道她……
可能嗎?
想著想著,他居然就一夜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