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看不清樣子,毒死也不關咱的事!」
一夥陰險小人!丁萌喃喃低罵,心裡越發鬱悶,跑過一個彎路後軟軟停下來,無精打采地拍打著路邊低垂的葉子……突然覺得非常無趣——即使發現程昊真與丁秋走在一起,又與她何干?
丁秋傳話兼安慰,程昊彷徨又內疚。兩人惺惺相惜,越聊越投契,感情一日千里。自己便如過氣明星,無心無力,進退兩難。
水汽漸漸迷濛視線,輕抽一下鼻子,她後退一步站在芒果樹後朝前方酒樓張望。遇著熟人就別過臉去裝作講電話,試上五六次,越發覺得無聊,心一橫,想著要進酒樓查看之時,嘴巴突然張開——她老爸老媽叼著牙籤正從酒樓裡施施然走出來!
她嚇了一跳,轉身準備跳下路邊的田埂。
丁母眼尖,別的不好認,就是認得她背後那只昨天才清洗過的紅色小背包,立即揚手,「萌萌?是萌萌嗎——哎,那是不是我們的閨女呢老頭子?」她一邊叫一邊扭過頭大聲地問丈夫。
丁父抽出牙籤瞇眼一看,「是啊,是咱家的閨女沒錯——」
「我就說了。」丁母大步走上前扯她出來,「別站在樹下,這芒果樹老長毛毛蟲子,掉到脖子裡可得發癢。」
丁萌只得從樹後轉出來,訕笑著想說點什麼掩飾不安,還未開口,丁父便指著後方的酒樓說:「閃來閃去幹嗎?丁秋就在二樓吃早點,上去找她。樓梯口左邊第三間廂房,她特意找上我們一塊坐的。」
她「哦」了一聲,抬手輕拍樹幹,「她和誰一起?」
「不認識的喲。」丁母上前扯她手臂,「都說別站在樹下了。」
「男人還是女人?」丁萌一步跨出來,拍拍手,裝作很隨意地問。
「男的,聽說是她的新男友。」丁母指指後面,「他們還在,你不進去看看?」
那人真是程昊?!她胸口一悶,語氣有點艱難:「不了……免得當人家的電燈泡。」
「那就別礙著人家了,丁秋望著那男孩時笑得不知多甜蜜,總有機會見面的——來,陪媽一塊到菜市場買菜去!」丁母拉起女兒朝前走。
丁萌應了一聲,眼尾無意識地飄向身後的酒樓。
「快點!買完東西咱到市集買毛線去,媽給你編圍巾。」丁母拽她一把,然後扭頭瞅著丈夫,「你去不去?」
「你們母女慢逛吧,我到榕樹腳看人家下棋去。」丁父乾咳兩聲,轉身就走。
「給我回來!」
前面的人一下頓住,去也不敢留也不是,硬是僵在那裡。
丁萌看不過眼,扯扯母親的手臂,「算了吧,爸只是去看看嘛。」
「我管他!這死人去年因為和人鬥棋斗足三天三夜,弄了個胃出血,在醫院躺了一個月才恢復過來,現在一提起那個『棋』字,我就會無名怒火三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