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啊!你終於回來了……」見到了郝思春終於回來了,郝中橫連忙抱緊郝恩春,」你怎麼看起來瘦了一些呢?」
「爹,哪有啊!我反倒胖了一些呢,你到底有沒有認真在看啊?」
這也太誇張了吧!她才將近一個月沒有回家而已,她爹爹就說得像是她大半年沒有回家似的。
「怎麼了?你二哥有沒有虐待你?」他關心的問。
「沒有啦!爹爹,你真的是想太多了。」郝思春歎了一口氣。」女兒很累,想先回房裡頭休息,好嗎?」
「思春,你是不是生病啦?」
「二娘,沒有的事!思春只是真的有點累,想回去休息而已。」郝思春對她露出一個笑容,一想到耿峰鷂竟然這麼無情,她的心就全都碎了。
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原本以為自己不是這麼喜歡他的,卻沒想到她還是錯了。
在踏出耿家後,她的胸口就開始緊揪起來,緊得讓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呼吸,在她逃不開耿峰鷂所布下的網時,她也只能朝著耿家對耿峰鷂大喊大叫著,要自己別去想那個負心漢了。
看郝思春這個樣子,郝中橫的心疼死了,「還杵在那兒做什麼?你們沒聽到思春說要回房去休息了嗎?」他朝一旁的眾人大吼。
「是、是的,老爺。」
「爹爹,那女兒先回房裡頭去了,等女兒休息夠了,再來陪爹爹下盤棋。」
「當然好羅!不過,你得先好好休息、休息才行啊!可別累壞了。」
「爹,我知道。」郝思春明顯的察覺到郝中橫是真的很擔心她,一時之間,突然覺得有些心酸,不禁抱緊了郝中橫,「爹爹……」她忍不住放聲。
「怎麼了、怎麼了?我的乖女兒,你到底怎麼了啊?」郝中橫緊張的不得了。
「爹……嗚嗚嗚……」還是家裡頭最好了,至少不會有歹人想欺負她。「嗚嗚嗚……爹爹,思春終於知道還是你對我最好了……」
「這是當然的羅!爹可是最疼你的,別哭了啊!」郝中橫安撫著郝思春的情緒。
「嗯……」她哽咽地點點頭。
「你們一群人還站在那裡做什麼?不快扶著小姐進去!」郝中橫朝下人頤指氣使著。
「是!」梅兒扶著郝思春,就這麼走回了她的「思春閣」。
郝思春窩在窩裡頭,低聲的哭泣著,回到「郝家莊「的這幾天來,她一直過著以淚洗面的日子,終於知道思念是件多麼難熬的事了。
世上有這麼多的男人,隨隨便便抓一個都比耿峰鷂好得多了,為什麼她偏偏就是喜歡他那個大壞蛋呢?
思念的情潮幾乎要將她給淹沒了,她連日來,茶不思、飯不想的,整日就只能想著耿峰鷂。
「好差勁……嗚嗚嗚……都不要我了,還讓我這麼想他……嗚嗚嗚……」她哽咽的喃喃道。
「是誰不要誰了?」一個男聲從她的身旁發出。
「當然是那只白頭翁不要我了,嗚嗚嗚……」
沉浸在自我哀憐情緒當中的郝思春,根本沒有仔細的去想身旁的聲音是來自於誰,而她的香閨裡頭,又怎麼可能會有男子低沉的噪音呢!
「我還以為是你不要白頭翁了呢!」他低聲笑道。
「才不是哩……」郝思春出聲抗議,這才發現有些不對勁,她立刻拉下做子坐起身,赫然發現身旁竟然站著耿峰鷂。
「怎麼?」他看見她那張吃驚的小臉笑問。
「你……你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她氣惱的問道,臉上淨上斑斑的淚痕。
「因為我知道你想我,所以才來的。」耿峰鷂坐在她的身旁,「怎麼哭成這樣?我知道是因為你太想我了,是吧?」他幫她擦乾淚水。
「你不要碰我……我才沒有想你呢!」
他他他……他究竟將她當成什麼了啊?
「沒有?」耿峰鷂揚揚眉,嘴角句著濃厚的笑意,「真的沒有嗎?」
「你以為誰會想你啊!」
「可是,我剛才明明聽到你說什麼都不要我了,還讓我這麼想他……你剛才說是白頭翁不要你了,不是嗎?」
「沒有、沒有,這些話我全都沒說過喔。」她的頭搖得像波浪鼓般。
「沒有啊……」
「當然沒有羅!怎麼可能嘛上打死她她也不要承認自己在想耿峰鷂。
「你怎麼來的?」她們郝家戒備森嚴,平常人是不可能隨隨便便的「走」來的。
「翻牆過來的。」
「哼!果然是登徒子!」他除了會些登徒子的行徑,還會什麼啊!
「是啊!我是登徒子,現在翻牆過來就成為採花大盜專門來偷香竊玉的,你覺得怎麼樣?」他的手指輕劃著她的臉龐。
「下流的東西!」郝思春不悅的推開耿峰鷂的手,「滾啦!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你真的這麼狠心?」
「是又如何!我要你馬上給我離開這裡,不然我就要叫人囉!」
那時她要走的時候不出來留她,他現在又出現在她的香閨裡說這些話有什麼用啊!
「好吧!既然你要我離開的話,我也只能照做羅!」耿峰鷂聳聳肩,歎了一口氣,緩緩的站起身。
走啊!走啊……他現在走了,就別想以後她會再見他!郝思春忿忿的在心裡想著。
「原本我還想告訴你,我過幾日會向你爹提親的,看樣子,也全都可以省下來了。」他喃喃自語的說道。
「誰希罕啊!」郝思春凶巴巴的回答,才不管他在說些什麼呢!
「不希罕嗎?呵呵呵……」耿峰笑著搖頭,「既然你不希罕的話,我只好去娶別人了。」
她這麼喜歡他。他怎麼可以當個負心漢呢?
「都要去娶別人了,還怕你這輩子不理我嗎?」他嗤笑道。
「娶別人?」郝思春的腦袋瓜子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他剛剛似乎是說什麼提親來著?「你說你要去娶別人了……」她吼著問道。
「春春,你的聲音可以放低一點嗎?等會吵到別人就不好了!」
「我不准你去娶別人!」她動作敏捷的從床榻跳下來,小手握住了他的大手,「你要是去娶別人,那我一輩子不理你了。」
此刻,她將對他所有的憤怒全放在一邊去,郝思春心裡想著,她是這麼的喜歡他,他怎麼可以當個負心漢呢?
「都要去娶別人了,還怕你一輩子不理我嗎?」他嗤笑道。
「你……」
瞧瞧他說的話能聽嗎?她都快要被他氣死了啦!
「你看,你不嫁給我,又不讓我去娶別人,春春……你到底要我怎麼樣啊?」真是個矛盾的姑娘。「我……我……哎呀!人家不知道嘛!」
「要不要讓我娶你,你願不願意嫁給我,得想這麼久嗎?」他催促道。
「這個嘛……」她羞紅了臉,不過,她真的要嫁給這個浪蕩成性的登徒子嗎?
「怎麼樣?我可是打算向你爹爹提親的喔!」他的手握住她的後腦勺。
「你真的要娶我嗎?」不過,她爹爹向來最勢利,也最重視門當戶對,他真的有可能應允這門婚事嗎?
「你都是我的人了,我怎麼可能不娶你。」他寵愛的摸摸她的頭。
而且,他在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已經認定她了,只是他不想將這種事說出口。
耿峰鷂低下了頭,放肆的吻住了她。
「啊……唔……」雖然郝思春告訴自己要討厭耿峰鷂,但她還是抗拒不了他的挑情動作!
她很自然的回應了他,小手也緊揪住他胸前的衣襟……
他正想解開自己身上的長袍,卻聽見一連串的腳步聲。
耿峰鷂停下手,將已陷入意亂情迷中的她抱入內室。
郝思春不解的微微張開了眼睛,「鷂……」她輕喚。
「有人來了,所以,我得先走了。」耿峰鷂拉來被子,幫她蓋好。
郝思春依依不捨的握住他的手,想再確定的問:「你真的會來娶我嗎?」
聽到她的話,他笑了。
「不娶你的話,天底下我就再找也不到像你一樣這麼笨的笨丫頭了。」他在她的臉龐上親吻了一下,「我先走了!」
「嗯!小心點兒。」
「當然,我還沒有娶到你,怎麼可能會出事呢?」他大笑了數聲,小心的打開窗子,縱身躍窗而出。
而在耿峰鷂走後沒多久,門板上就傳來敲門聲,「小姐、小姐……」
「什麼事?我已經快要就寢了。」郝思春佯裝不悅的問道,「現在你們又來吵!」
「小姐,不是的,是因為剛才有人看到似乎有竊賊進入我們郝家莊。」家丁恭敬的說道。
「有竊賊進來,你們就去抓賊啊!做什麼要吵到我?」郝思春吼道。
「小姐,你請息怒。」
「很晚了,若是沒有抓到竊賊的話,你們也快去休息吧!」
「是的。」
郝思春在家丁離開後,就閉上了眼,嘴角露出一抹甜蜜的笑容。
他說叫她等他。他一定會來迎娶她的!一想到他剛才說的這句話,她的心就覺得甜滋滋的。
臉上的淚水早就已經干了,今晚是她回到郝家莊後作的第一個好夢,希望她往後的日子,也都是像這樣,能帶著好夢一覺到天亮。
「老爺、老爺……」家丁阿牛手中拿著拜帖,急急忙忙的衝入大廳裡頭。
「什麼事啊?」郝中橫不悅的說道,「沒看到我正在和小姐對弈嗎?」
「不是的,是有人求見。」
家丁連忙的遞上了拜帖,那上頭寫著的是耿府的管家金福的名字。
「這是誰?」金福連聽都沒聽過。「不見!」
郝思春一見到拜帖上頭的名字,心情立刻雀躍了起來,是金總管耶!
「老爺,這是耿府的總管。」
「耿府?」郝中橫揚了揚眉,「我也沒聽過。
「不是的……老爺,耿府就是人稱『城南三鳥'的白頭翁的住所。」家丁再進一步解釋著。
「白頭翁?」這他就有聽過了,「我們與耿府向來沒有什麼往來,做什麼今日要突然來拜訪?」
他為人是勢利沒錯,但是,他向來最看不起沾花惹草兼當火山孝子的富家子弟,而耿峰鷂的臭名在外,也難怪郝中橫會直搖頭了。
「似乎是來提親的。」家丁說。
「提親?」郝中橫的老臉馬上拉了下來,「我們思春不嫁那種敗家子弟。」
聽到郝中橫的話,郝思春不禁擔心了起來,「爹……」
「打發他們走!」
「老爺,但是,他們的聘禮很多……」家丁欲言又止的說。
「管他們的聘禮有多少,打發他們走。」郝中橫不耐煩的揮揮手趕人。
「有三萬兩黃金耶!」家丁補充道。
一聽到三萬兩黃金,郝中橫差一點被茶水給嗆著了,「你……你剛才說多少?」他連忙的再問了遍。
「回老爺的話,足足有三萬兩黃金之多。」
「等等……這我去就行了。」郝中橫站起了身,全身的肥肉顫動了一下,他看了郝思春一眼,「乖女兒,你現在先回房裡頭去,我等一下再要人喚你出來與爹爹一同對弈。」他說道。
「好的,爹。」郝思春這回可是難得的乖乖回房去了。
在郝思春走後,郝中橫走出了郝家莊,果然看到金福命人提了幾萬兩的黃金,「金總管是嗎?」
「郝老爺你好。」
「快請進、快請進。」郝中橫涎著笑臉客氣的說。
郝中橫將金福他們一群人給迎進了大廳後,金福就轉身命人將三萬兩的黃金放在桌子上。
「郝老爺,打擾了!我今日來可說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金福笑道。
「金總管,別這麼說。」黃澄澄的金子放在那裡,看起來真的是誘人極了!郝中橫的視線不知不覺的總是會飄向它。
金福將這一切全都看在眼底,心裡頭頓時覺得耿峰鷂真是神機妙算,當時,耿峰鷂告訴他要他帶著三萬兩萬金來提親時,他還真的是嚇了一大跳呢!
不過,現在看來,他們家少爺真的是「先知先覺」。
「其實呢!郝老爺。我們今日來是打算向郝小姐提親的,不知郝老爺你意下如何?」
一關係到郝思春,就算郝中橫多麼愛錢,也全將這些事情都拋開了。
「向我們思春提親?」郝中橫的眉頭緊皺了起來。
「是的。」
「但是,」郝中橫勉強將視線給拉回來,定定的看向金福,「我這一生中最疼的就是思春了。」
「郝老爺,這點我們當然知道了,我們少主一定會好好的對待郝姑娘的。」金福笑道。
「不是這個問題。」郝中橫搖搖頭。
「不然呢?」
「耿公子花名在外,而且,平日專與一些狐朋狗友廝混,吃喝嫖賭兼逛妓院什麼都來,就像我那個不孝的二兒子一般,可我就只有思春這麼一個寶貝女兒,當然是希望她能嫁人一個好人家了。」
被人就這麼當面的數落自己的主子,金福真的感覺到臉上無光,此刻的他,不禁在心裡頭埋怨起耿峰鷂來了。
明明就不是這麼不成材,可又偏愛扮成浪蕩子的模樣,現在可好了吧!連勢利的郝老爺都不想將女兒嫁給他了。
「郝老爺,你言重了,其實我們家少爺……」
「唉!」郝中橫打斷了金福的話,「我知道,你一定是想為你家少爺說好話是嗎?也對啦!『城南三鳥'的名號的確是人盡皆知,但是,這種臭名聲,也沒什麼好值得驕傲的。」他不屑的說道。
「郝老爺……」看來,郝中橫真的是對他們家少爺的成見頗深。
「我們家思春可以嫁給一個窮書生,也不嫁給像你們公子這樣游手好閒、揮霍無度的富家子,你們還是請回吧!而且,小女尚年幼,我還不想讓她這麼早就出閣。」他想讓郝思春多陪他一些時候。
而且……耿峰鷂怎麼配得上他們思春啊!他們思春活潑、天真、聰明、伶俐、美麗,若是嫁給耿峰鷂,豈不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嗎?
更何況,他就是因為郝領平常像耿峰鷂一般,所以,他才會氣極的將他給逐出家門,若是再讓思春嫁給耿峰鷂,那他豈不是自打嘴巴嗎?
「郝老爺,你要不要多考慮一下……」
「不用了,你們請回吧!」他站起身,走上前,還是難以抗拒的伸手摸了一把黃澄澄的金子,最後才捨不得的說:「連這些也全都搬走吧!」
「郝老爺,其實我們少爺……」
「請回吧!」再多看一眼這些金子的話,他一定會心軟的,不行!他絕對不能心軟的做出這種會傷害思春的事!
「好吧!」金福站起身,」那老夫就先告辭了,改日再與郝老爺一同閒聊。」
「嗯!不送了。」
「小姐、小姐……他們人都已經走了耶!」梅兒連忙衝入郝思春的廂房埋頭喊道。
從剛才郝中橫要郝思春先回房,小姐便要她到大廳上的樑柱後頭偷聽,待人一走,她連忙發揮出好的本領,回到郝思春的房裡通風報信。
「現在……現在怎麼樣了?」郝思春緊張的伸手拉著梅兒的衣服問道。
三萬兩黃金,她爹爹這麼愛金子、銀子,應該會沒問題吧?
「為什麼?」她揚高聲調,不敢相信的問。
梅兒的小臉垮了下來,「小姐,老爺的做法與我們的想法差很多耶!」
不會吧?她爹應該不會拒絕才對啊!
「老爺叫金總管將金子全給帶回去了,他還說一堆耿公子很不好的話,看來,他對耿公子的印象可真的是壞到底了。」梅兒搖頭說道。
「怎麼會這樣呢?」郝思春急得都快要哭了。
「是啊!老爺還說,小姐你嫁給一個窮書生,都比嫁給成日與狐朋狗友廝混、吃喝嫖賭兼逛妓院怪的耿公子好多了。」
「那我爹爹還有沒有說些什麼?」
事情應該還有轉回的空間才對,她真的很害怕耿峰鷂會因為提親不成,就狠心的放棄她了。
「沒有了。」
其實,郝思春心裡頭雖然又急又擔心,但是,她卻一點也不怨郝中橫,因為,她知道爹爹是為她好,再說,要他放棄那三萬兩的黃金,就如同要他的老命一樣。
但是,現在她真的不想郝中橫對她這麼好啊!反而希望他爹爹是個專會嫌貧愛富、狗眼看人低的傢伙,這樣的話她就可以很輕易的嫁給耿峰鷂了。
「怎麼辦?唉……」郝思春一直在原地打轉著,「不行、不行,我要去同爹爹說去。」
她立刻像一陣風般,從廂房裡走出了她的思春閣,來到大廳。
「爹爹……」郝思春輕聲喚道。
「女兒啊!你來的正好!」郝中橫拍了拍她的肩,撫了撫自己的鬍子,「爹爹終於可以向你證明我有多疼你了。」
「啊?」郝思春愣了愣,「爹爹,此話怎講?」她不解的問道。
「剛才你不也知道,就是那只什麼鳥的要人帶了三萬兩來提親?」說到這個,郝中橫可是很得意了,「不過,我早就知道,以他的品行,根本就配不上你,你可知道,爹爹是為了你才不收那三萬兩黃金喔!」
郝思春苦笑著,「但是……」
「說真的,思春,爹爹雖然開錢莊、開布莊,但是,可沒見過這麼多的金子,不過,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拿你的未來開玩笑的,因為你可是爹爹的寶貝啊!」
郝思春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該哭?
「鷂……不、不!是耿公子,他真的這麼一無可取嗎?」
「是啊!我生平就最慶惡這種浪蕩子了,那種人啊!依我所聽到的來判斷,鐵定也是個沒出息的人,爹爹絕對不會將你嫁給這種人的。」
「女兒瞭解。」
郝忠春所有想說的話全都硬生生的吞回肚中,她只能可憐兮兮的點點頭,心裡不禁與金福有同樣的埋怨。
「你能瞭解爹爹的一片苦心就好了。」郝中橫滿意的說。
「老爺啊!這次耿家公子親自來了。」阿平氣喘如牛的從大門口沖人了大廳裡。
「耿峰鷂來了?」也好,他應該見見這個傳說中的人物,順便要他別再打他們思春的主意。「請他進來吧!」
「是的。」
沒多久,阿平就領著耿峰鷂及金福走了進來。
「郝老爺……」耿峰鷂的臉上滿是笑容,前幾日,金福在回到耿府後,就忍不住的訓了他一頓,而他笑笑,什麼話都沒有說。
「耿公子,不知這次光臨寒舍有何指教?」
「前些日子,耿某請總管金福登門提親被拒,今日,耿某就是為此而來的。」
他一派的瀟灑惆銳、從容自若,讓人感覺他只是來話家常的,全然不像是要來提親的。
「我們小女高攀不起,耿公子請回吧。」郝中橫才見到耿峰鷂,便準備下逐客令。
但是,耿峰鷂看起來怎麼與別人說得不太一樣?原以為他長得會像個登徒子,沒想到他完全想錯了。
耿峰鷂長得俊逸瀟灑、氣宇不凡,完全與登徒子兩個樣。
「且慢。」耿峰鷂緩緩的開口,」郝老爺,當日耿某請我們金福總管登們提親之時,聽聞你數落了在下一番,而且推拒這門的親事,關於這事兒,我們總得談談吧?讓在下知道為何會提親被拒。」
「我是數落了耿公子一番沒錯,而且,我不會將思春許配給你的。」
「總得給我個理由吧?還是令千金早有婚配了?」應該不是吧!要是思春有婚配的話,她會事先告訴他才是,所以,原因應該還是出在郝中橫的身上。
「沒有。」郝中橫搖搖頭,」我要的女婿不是像耿公子這種的。」
「那郝老爺不妨說說心目中的女婿條件,就當讓耿某當個參考,以後一定會改的。」
「第一,當然要我們思春喜歡了;第二,最少要像我們一般的家世;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能流連在一些青樓、妓院裡。」
人都是自私的,他年輕時也是如此,但是,既然這樣,他可不想讓寶貝思春嫁給這種人。
「關於郝老爺說的第一點,我有自信,雖然郝小姐現在不認識我,但以後一定會愛上我的;至於第二點,我也沒問題,而第三嘛……」耿峰鷂用手中的玉扇輕敲了一下瓷杯,「我雖然以前是像老爺所說的那樣,但是,我以後一定會改的。」
「你不務正業、游手好閒。」郝中橫又找理由道。
「嗯。」耿峰鷂對金福使了個眼色,金福立即遞上幾本帳本。
「郝老爺,請過目。」
郝中橫不解的帳本,隨便翻了幾頁,「這是鷂王樓的帳簿……」他訝異的說道。
鷂王是一家新開的酒樓,在地方上算是數一數二的大酒樓。
「我們家少爺私下還有做一些其他的買賣,布匹、當鋪、錢莊什麼的,這都是他一個人在管理的。」
「真的嗎?」郝中橫懷疑的問道。
看來,他真的是低估了耿峰鶴,他並非池中之物啊……
「是的,因為耿某不想帶太多的帳本出來,所以其他的未能讓郝老爺過目,還請見諒。」耿峰鷂的嘴角掛著溫和無害的笑容,「這樣一來,郝老爺,我還是不能當你的女婿嗎?」他笑問。
「那……那三萬兩黃金呢?」他該不會不給他了吧?他在心裡頭擔心著。
「照付。」耿峰鷂爽快地說道:「接下來就請郝老爺與我家老爺看個好日子了。」
「一定、一定……」郝中橫的口水就差一點就要流下來了。
「那在下可以去與郝小姐談幾句嗎?」
「當然、當然。」郝中橫馬上喚來阿平,「快,幫耿公子帶路去小姐那兒。」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