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雷克頂著高高掛在天上的太陽操練士兵。“再對打一次,秋天的太陽熱不死你們,但是敵人的長劍可是不長眼。”歡迎你的光臨!
墨雷克將所有他從法國帶來的士兵分成兩列,隊伍裡當然也穿插了原來保護老鷹堡的士兵,他下令讓兩列人馬沖殺在一起,以訓練他們殺敵的能耐。
“馬可,你過來。”他喊道。
馬可向他策馬而來。
“你的痢疾好點了嗎?”墨雷克很看好這個努力有禮的青年,希望他將來能成為坦亞的
左右手.
“完全好了,村裡一位孟櫻沄小姐給了我—些草藥,我只吃三回就好了。”
這個名字令墨雷克悸動了一下,瞇起眼危險的看著馬可。“那個叫孟櫻沄的小姐長得什麼模樣?也許我可以向她要一些草藥給瑟芬治頭疼。”
“哦,孟小姐有一雙攝人靈魂的綠眸,身上的肌膚白如羊脂,漂亮的臉蛋像仙女下凡。”馬可形容得如癡如醉。
墨雷克當然知道馬可所形容的肌膚白如羊脂。就在前夜,他將她扣在身下時,她滑膩如絲緞的肌膚,仿佛隨時都會在他掌下融化;巧妙的是,她生得纖瘦,卻有一對很合他胃口的胸脯,不是太豐滿,但弧度很好。
“你們再互打十回合才能休息,由坦亞負責驗收。”
他知道她住的地方,他想見她一面,現在就想。
孟櫻沄正在菜園灑種子,像是知道有人侵入她的王國,抬起亮眸看向來人,眼神裡有著復雜的神韻,像是譴責、像是分析,似乎要望進他的靈魂深處。
墨雷克躍下馬背,走向她,她看起來和前夜一樣令人屏息。“你種菜?”
“如你所見。”她小心的望著他,因為不明白他的意圖,所以更加謹慎。
“你一個人住?”他指了指小木屋.
“也如你所見。”她真不想廢話,至少對這個風流成性的公爵,她寧可惜字如金.
“你除了這句話,沒有其他話了嗎?”他諷刺的說.
“你到底想要什麼?”她不客氣的問.
“你對待一個公爵沒有應該有的禮貌。”
他趨向她一步,她往後退一步,直到他把她扣住。
“閣下對待一個陌生女人一樣很沒有禮貌。”縱使她害怕得心怦怦跳,她也不打算讓他發現。
他嗤笑一聲。“原來你認為我們那夜的認識不夠徹底,還只能算是陌生人,呃?”
她不想看他,卻無法回避,因為他的手已將她的下顎緊緊地按住。“回答我。”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你,你只是想做欲望的奴隸。”她不怕得罪他地直言。
他冷笑。“欲望的奴隸!你懂什麼?”
“我很清楚像你這樣的野蠻人根本不懂愛。”
“愛?”他從喉間吐出這個令他鄙視的字。“如果你上過戰場,你會跟我同樣的看不起這個字.
“可見你的身上全是血腥的暴力,令人作嘔!”她評論道。
“你敢挑釁我!你不怕死嗎?”
“被你蹂躪的滋味我想和死沒有什麼不同,如果你非要強暴我,我寧願選擇真正的死亡。”她高傲的說。
他定定的審視著比他矮許多的孟櫻沄,她在他面前提過兩次死亡,兩次都與抗拒他的性需求有關。
這個女人性子非常烈,他在心裡下了結論,他發誓一定要馴服她。
他們的目光相接,他改而抓住她的雙手,野蠻地將她的雙手扭到她的背後。
她尖叫出來,竟然沒有人經過附近。“不要。”
他粗暴地吻上她的唇,舌頭探人她的嘴裡……
突地,他把她推廾,她跟蹌了一下跌坐在地上,他看著她,意亂情迷得差點在這塊菜園裡要了她。
“我一定要得到你,但不是在這裡,至少我和你的第一次會讓你舒服的躺在床上。”
他明顯地感受到他的下體勃起得很嚴重,而他確定她也發現了,因為她的表情惶恐到了極點。
孟櫻沄穿過後山上的羊齒植物叢,來到清溪邊,她掬起水喝了一口,並且用清涼的溪水洗把臉,看著水中的倒影,她哭了.
她的嘴唇瘀腫,頭發散亂,全是因為他的吻。
像他那樣位高權重的男人從來不是她的夢想,因為那樣的男人根本不會有真心,更遑論只對一個女人忠貞。
她並不打算結婚,因為她不是一個容易動心的人,活了十八年,見過許多的男人,沒有一個能撩撥她的心。
而他,墨雷克,擁有力量和魅力,卻是個不可能為女人守心守身的男人。
他誓言得到她,不過是他生命中另一場男歡女愛的追逐,她不想盲目的奉陪.
她理清思緒之後,整了整衣服,緩緩的散步走回小木屋,開始准備她簡單的中餐。
當她正以蔬菜煎餅果腹的時候,艾拉來找她。
“櫻沄,我有正式的工作了。”
“我猜你在老鷹堡為新領主工作?”孟櫻沄淡淡的道,艾拉有了工作,美蒂卻失去了工作,她心裡認為美蒂比艾拉更需要工作,因為艾拉只有一個老母要奉養,而且她還有家畜豢養屋,生活不是問題。
“你已經知道了?”艾拉本想來報喜的。
孟櫻沄點點頭。“美蒂的工作有人頂替了是嗎?”
艾拉和美蒂一樣是金發碧眼,大概是因為生活較為舒坦,艾拉看起來比較甜美,或許是常笑的緣故。
艾拉也很無奈。“美蒂有的時候嘴巴太利,新的領主妹妹瑟芬小姐被她頂撞兩句之後,就把她換掉了。”
原來如此,墨雷克還有個妹妹.
“我也了解美蒂的脾氣,她只是心直口快,難免得罪人,但她不是有有意的.”
“這也沒有辦法,瑟芬小姐很好面子,哪裡受得住下人的不敬,能說她的大概只有墨雷克公爵。”艾拉歎了口氣,她和所有為公爵工作的下人一樣,只管埋頭苦干,保持沉默是為上上策。
“也是。”看來現下連她的異母妹妹也沒發號施令的大權了。“你呢?瑟芬小姐說還有一些工作想找人頂替,有沒有興趣?”艾拉微笑問。
孟櫻沄想也不想就婉拒,她的理由是:“如果我去見瑟芬小姐,很可能因此害一個村子裡的人丟掉飯碗,我不能這麼做。”
“你太善良了,你待人這樣好,未必人人感激你。”艾拉提醒她前年村民將她當成女巫人人喊打的往事。
“寧可人負我,莫我負人。”這是孟櫻沄的座右銘。
“又來了,真受不了你。”艾拉開玩笑的推了孟櫻沄一把。
孟櫻沄也笑了。“你的小雞、小豬誰照顧?”
艾拉想了想。“我請美蒂幫忙好了,到時候賣了錢和美蒂一人分一半,你看好不好/
孟嚶沄歡呼一聲,“艾拉,你才是真正一等一的大好人。”
艾拉見孟櫻沄這樣興奮,她自己也笑開了。“這樣美蒂丟掉工作的問題也可以解決,而且公爵家的錢不賺白不賺,我多了一份收入,賣雞、賣豬的錢少一半有什麼干系,我也輕松些。”
孟櫻沄點點頭。“再加上格文的收人,美蒂會很輕松。”
想到格文,盂櫻沄又顯得有點焦慮。“你有沒有聽到風聲,墨雷克對原來老鷹堡的衛隊如何處置?”
艾拉聳聳肩。“沒聽說,新領主才來一天,有些措施並不明確。”
“希望格文不會被撤掉。”不然美蒂就累了。
“應該不會吧!不過聽說你那個女王般金枝玉葉的妹妹莉絲,可能會被逐出老鷹堡。”
“怎麼會這樣?”真是始料未及。
“瑟芬小姐只喜歡乖乖牌,莉絲不只不服從命令,而且不事生產慣了,今天一早就和瑟芬小姐槓上,瑟芬小姐揚言要將她趕出老鷹堡,貶為平民。”艾拉提及此事比孟櫻沄更雀躍。
“莉絲吃不了這種苦的。”孟櫻沄暗忖不妙。
“她早該吃吃苦頭,十七年來養尊處優慣了,終於出現個可以治她的瑟芬小姐,我等著看這場好戲不知等多久了,放心吧,以後有什麼風吹草動,我每天都來向你報告,如果說墨雷克來咱們這兒有什麼好處的話,挫挫莉絲的驕氣是頭一件大功。”艾拉好不高興.
孟櫻沄卻笑不出來,畢竟姊妹一場,她不想落井下石,在這個節骨眼上竊喜。“時間差不多了,下午我還得教瑟芬小姐帶來的士兵女眷做香皂和蠟燭。”
“我這裡有些新的香料,你等一會兒,我進房裡拿。”
“不用了啦,對法國佬不用太好心,老鷹堡的香料足夠讓法國佬香一整個冬天和明年春天了。”
“如果不夠用,記得來我這兒拿。”孟櫻沄將許多花草制成天然的香料,是這塊土地上懂最多樣香料、草藥的專家,她的技巧和知識全是母親傳授的。
艾拉離開前像是想到什麼重要事似的叮嚀孟櫻沄:“夜裡門戶一定要緊閉,小心那些法國士兵和武士,他們那些人可不知道你曾經被誤以為是女巫,他們個個是性沖動份子,比魔鬼還可怕。”
孟櫻沄不敢告訴艾拉,她唯一怕的人是墨雷克公爵。
天色灰蒙蒙了許多天,好不容易露出笑臉,陽光灑了一地金黃,孟櫻沄攤開竹席曬草藥,茯苓、山茱萸、茵薩蒿、蘭花、菟絲、忘憂草、牛蒡、蓯蓉、薄荷——這些她常用的藥,得趁陽光乍現時趕緊拿出來露露臉,以免潮濕而效果大打折扣。
“在曬草藥啊?”
孟櫻沄並未抬頭,繼續手中的忙碌.”
“不理人?”不悅的嗓音。
孟櫻沄悶不吭聲,一徑相應不理。
“你這種傲慢的態度,墨雷克公爵可受不了。”
“這是我的問題。”她啐了句。
葛凱伊一向被孟櫻沄視為討厭蟲,但他卻仍老愛兜著她繞。“在這兵荒馬亂之際,你沒個男人依靠是很危險的,不如——”他就要毛遂自薦。
“閉嘴!我不一定要靠男人。”孟櫻沄不准備給葛凱伊好臉色看,對付像他這種男人,她懶得花工夫。
“嘖、嘖!還是這麼凶?”他吊兒郎當的吹著口哨,輕浮的模樣讓人感冒。
“你到我這兒來不怕莉絲又發脾氣?”孟櫻沄只得搬出莉絲來對付他的騷擾。
葛凱伊一改往日的顧忌,露出不在乎的狂妄,“現在這個局面誰顧得了無足輕重的莉絲發不發脾氣?”
這令孟櫻沄更加反感,尤其在她很清楚葛凱伊和莉絲的關系之下,她更是覺得男人的齷齪和骯髒。
“你的說法實在很不負責任。”
葛凱伊聳聳肩。“拜托,干啥這麼嚴肅,如果不是因為莉絲那個時候是老鷹堡的繼承人,擁有這片廣大的土地,淮會看上她啊?”
“你始亂終棄就是惡劣。”
“今非昔比,人往高處爬啊!”
“若是如此,你應該去追求墨雷克的妹妹瑟芬小姐,而不是杵在這裡妨礙我曬藥.”
“有機會的話我當然不會放過追求的機會,不過那種追求是為了財富,在我心裡是喜歡你的,從小就喜歡你。”
葛凱伊抓住孟櫻沄的小手,不顧一切的訴情衷。
孟櫻沄甩開被他箝制住的手腕。“你放手!”
“我不放,我要讓你了解,這一生不論我最終非娶誰為妻,你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她掙扎著,無法忍受他的碰觸,閃躲他正要欺上來的嘴,忽地,馬的嘶鳴聲引起了葛凱伊的注意。
“看來孟小姐並不享受你的調情。”
是墨雷克!頭一次他的出現讓她覺得感激。
葛凱伊像碰到火燙的開水似的放開孟櫻沄的手腕,警戒的看向墨雷克。“公爵!”
“一大早你不在廣場上操練,到這兒來調戲孟小姐?”墨雷克冰冷的目光同時投向兩人。
“我和櫻沄是好朋友,來看她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葛凱伊怯懦的微笑。
“是嗎?櫻沄?”他問她.
孟櫻沄雖討厭葛凱伊,但為了莉絲,她不想把話放狠說絕,勉為其難的回說:“是朋友。”
“快滾!否則我的長劍下一刻將刺入你的喉嚨。”眼中冒出憤怒的火光。
葛凱伊抖了一下,躍上馬背飛奔而去。
盂櫻沄並沒有表露出任何感恩於他的模樣。
“就我的了解,葛凱伊應該是莉絲的入幕之賓。”
“我懷疑這裡會有你所不知道的事?”她話裡帶著譏諷。她不了解,貴為公爵的墨雷克,每天有忙不完的事,光臨她的小木屋好像並沒有這麼重要。
“這要看你對秘密的定義。”他騎在馬上,居高臨下.
“我只能說隱私不等於秘密。”她巧妙的回答。
他十分佩服她的機伶,但她伶俐的口才讓他沒有安全感,他這一生遇過許多女人,在他的定義裡女人多數是用來紆解身體需要,不是用來同男人對話的。
“別逞口舌之快。”他漠然道
“你高高在上慣了,聽慣好聽的話,吹捧的言語有許多是言過其實的,而實話總是殘忍的。”孟櫻沄不怕死的道。
他仰天大笑。“你把我想的和昏庸的君王沒什麼兩樣。”
“因為你表現出來的的確是如此。”
然後是一陣沉默。
墨雷克未曾被女人這樣挑釁過,他的體內像一座就要爆發的火山。“我已經極力在容忍你,你卻不斷在挑戰我的底限,我承認我的身體異常渴望你,可並不表示我的威權容許你動搖。”
她知道她可能太過火了,她該收斂起她的爪子,不該胡亂抓他的痛處。
孟櫻沄咬了咬下唇,不打算認錯求饒。
“把頭抬高,讓我看著你。”他命令。
她知道在這件事上不能杵逆他。
她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一陣發熱,她害怕他注視她的目光,幾乎打亂她正常的呼吸,因為那注視人的光芒像灼熱的星光一樣,這讓她很不安。
他冷冷的說:“記住,為我守身,誰也不能碰你,你最好覺悟,如果有哪個男人敢碰你,我會砍斷他的手腳,懂嗎?”
她不寒而栗。
“懂嗎?”他見她沒反應,再補問了一句.
“我會守身,但不是為了你。”她說道。
他的眼神變得更堅定剛毅。“會的!我會得到你的,如果有人敢要我的女人,我會親手宰了他,我的所有物絕不與人分享。”
“我不屬於你。”她頂撞他。
他笑了出來,渾厚的笑聲撼動她的心。“我的決心不容任何人質疑。”
夜晚,微寒。
孟櫻沄正要入房休息,格文敲著她的門.
“發生什麼事了?”她知道一定有不尋常的事發生,否則格文不會來找她。
“美蒂肚子痛,好像是中毒。”格文神色慌張地道。
她拿了藥隨著格文來到美蒂的木屋。美蒂躺在床上捧腹呻吟著,美蒂的弟妹們擔憂的站在床側.
“你今天有吃什麼特別的東西嗎?”她問美蒂。
美蒂痛苦呻吟的搖頭。
盂櫻沄輕撫美蒂的腹部,輕輕地按了一下,美蒂呻吟得更大聲。
“應該不是吃壞肚子。”墨雷克道。
孟櫻沄沒想到他也來了。
“你有拉肚子嗎?”
美蒂搖搖頭。
最後,盂櫻沄找出問題的症結。“格文,麻煩你帶孩子們出去,還有麻煩拿一些熱水和干淨的布進來。”
“美蒂怎麼了?”格文憂心如焚。
孟櫻沄看了一眼格文,“她小產了。”
“快去拿熱水和干淨的布,別站在這兒當石雕。”墨雷克率先帶著一群小蘿卜頭出去。
孟櫻沄接過格文提供的熱水和干淨的布,開始集中精神、小心翼翼的為美蒂處理因小產而開始流出的血塊。
“可以了,美蒂只要好好休息,很快就會恢復。”孟櫻沄拿起草藥袋,喂美蒂吃下一些有助安眠的草藥。
“謝謝你,我和美蒂都太大意了.”
“你要做的是盡快把你的女人娶回家,拖拖拉拉只會壞事。”墨雷克說。
格文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墨雷克摟了一下孟櫻沄的肩頭。“走吧!我送你。”
孟櫻沄站起身走出產外。
盡管夜裡微寒,月光倒是剔透得晶亮,他們先無言的走了一小段路。
“你做得很好。”墨雷克贊揚道。
“女人懷孕就像在鬼門關走一遭,每一階段都得小心謹慎,美蒂應該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
“像你,懂得醫術,就能保護自己,至少不會發生像美蒂一樣的事。”
“有些事是大意,像美蒂這次小產,就算再注意,也未必能保住孩子,這是自然界奇妙的地方,不是因為外力,孩子就掉了。”她輕歎一口氣。
冷不防地,他一把摟住她的腰肢。“你的腰好纖細。”
“你想做什麼?”她驚懼的看著他。
“根據你剛才的理論,人要及時行樂、活在當下……”然後他就吻上了她的唇……
孟櫻沄無計可施,趁他在狂吻她的唇辦之際,用她的牙齒咬了他的下層。
他低咒一聲,抓住她的後腦勺往後扯.
“你敢咬我!”他吼著。
“你想強暴我,我不得不反擊。”她喘著氣。
“很好,你說的,你的身體只給你的丈夫是不是?”他目光炯炯的道。
她瞪視他。“是的。”
他朗笑起來。“很好!那你會是我的新娘。”
他松開她,站直身子,顯得高大無比,他就像海盜一樣,迷惑人心的英俊、粗獷,萬人之上的氣勢直教孟櫻沄顫抖不已。
“公爵大人,我不會嫁給你的。”她開口道.
“小心你的答案,你拒絕我等於是拒絕了榮華富貴。”他警告她。
“我不會嫁給你的。”她不想和一個她無法掌握的人共度她無法掌握的人生。
“如果你不怕我毀了這塊土地上的一切,那麼,盡管拒絕我的婚事。”他撂下狠話。
“請你不要開這種玩笑。”她冷靜的道,她不確定他在玩什麼把戲,不愁沒女人的他是不可能真心要娶她的,光是召募情婦,來排隊應征的人,她相信可以圍繞老鷹堡好幾圈.
天知道根本輪不到她。
“這不是玩笑。”他正色道。
“為什麼?”她不相信。
“因為我要你徹徹底底屬於我。”
“你不需要為了我走入愛的墳墓,尤其是我們彼此憎惡對方。”
“愛的墳墓?”他哼笑。“我不認為世上有所謂的真愛,那只是吟游詩人和傻瓜相信的謬論。”
“那你相信什麼?”
“我只相信身體的欲望,而我的身體現在動念想要的人是你。”她想知道答案,他告訴她。只要她不會天真爛漫的以為他想娶她還有些什麼浪漫的理由,他很樂意讓她知道他腰部以下的欲望是多麼的熾烈。
“你真粗俗,公爵大人!”她不以為然地道。
“你應該說我很誠實,男人要女人本來就是為了原始的欲望。”他低下頭,冷厲的看著嬌小的她。
“下流!”她罵道。
“不論我是多麼下流,你是嫁定我了。”他不打算讓她討價還價。
“我並不像你這麼樂觀,你是貴族,我是平民,你的婚事必須經過威廉國王的同意。”孟櫻沄太了解這個明確的社會階級之分,也是她拒婚的最後一道防線。
“我想娶誰就娶誰,威廉王也改變不了我的心意。”他的固執是出了名的,否則他不會多次婉拒威廉所安排的政治聯姻,哪怕婚姻會給他帶來不少封地和軍隊,他寧願選擇自主,而不依威廉的安排行事。
“我的心意呢?你在決定這個婚事的同時是否也顧慮了我的心意?”
墨雷克平板的道:“我要你的心意實在太過強烈,要你是唯一讓你甘心屬於我的方法。”
“我是個私生女,你是法國大公爵,你大可……大可……”
她說不下去。
“大可怎樣?”
“大可用強的,或要我做你的情婦。”她羞紅了臉。
他聳聳肩,眸子在月光下幽黑而不可測。“我缺的是妻子而不是情婦。”
“但不一定非我不可是吧?”孟櫻沄一直繞著這個話題打轉,她到底圖什麼?圖他會說他愛上了她的話嗎?她知道自己是癡心妄想、可笑至極。
“我說過,我渴望你、我要你,我願意賠上婚姻的高代價,我要合法的婚生子嗣。”他的話擲地有聲。
“這表示你有了其他的私生子?”她酸澀的道.
他詭笑。“這是否代表你吃醋了?”
“我從來不是一個會吃醋的人。”她嘴硬地道,不承認她真的有一絲在意他的其他女人是不是為他生下了孩子。
她不期待他的答案,但她還是聽到他說——
“沒有,我沒有私生子,我一向很小心,你懂得草藥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但我丑話說在前頭,要是讓我發現你服藥避免生下我的孩子,我會懲罰你。”
她知道他會說到做到。
孟櫻沄正在菜園灑種子,像是知道有人侵入她的王國,抬起亮眸看向來人,眼神裡有著復雜的神韻,像是譴責、像是分析,似乎要望進他的靈魂深處.
墨雷克躍下馬背,走向她,她看起來和前夜一樣令人屏息。“你種菜?”
“如你所見。”她小心的望著他,因為不明白他的意圖,所以更加謹慎。
“你一個人住?”他指了指小木屋。
“也如你所見。”她真不想廢話,至少對這個風流成性的公爵,她寧可惜字如金。
“你除了這句話,沒有其他話了嗎?”他譏諷著。
“你到底想要什麼?”她不客氣的問。
“你對待一個公爵沒有應該有的禮貌。”
他趨向她一步,她往後退一步,直到他把她扣住.
“閣下對待一個陌生女人一樣很沒有禮貌。”縱使她害怕得心怦怦跳,她也不打算讓他發現。
他嗤笑一聲。“原來你認為我們那夜的認識不夠徹底,還只能算是陌生人,呃?”
她不想看他,卻無法回避,因為他的手已將她的下顎緊緊地按住。“回答我。”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你,你只是想做欲望的奴隸。”她不怕得罪他地直言。
他冷笑。“欲望的奴隸!你懂什麼?”
“我很清楚像你這樣的野蠻人根本不懂愛。”
“愛?”他從喉間吐出這個令他鄙視的字。“如果你上過戰場,你會跟我同樣的看不起這個字。”
“可見你的身上全是血腥的暴力,令人作嘔!”她評論道。
“你敢挑釁我!你不怕死嗎?”
“被你蹂躪的滋味我想和死沒有什麼不同,如果你非要強暴我,我寧願選擇真正的死亡。”她高傲的說。
他定定的審視著比他矮許多的孟櫻沄,她在他面前提過兩次死亡,兩次都與抗拒他的性需求有關。
這個女人性子非常烈,他在心裡下了結論,他發誓一定要馴服她。
他們的目光相接,他改而抓住她的雙手,野蠻地將她的雙手扭到她的背後.
她尖叫出來,竟然沒有人經過附近。“不要。”
他粗暴地吻上她的唇,舌頭探人她的嘴裡,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腰,他的唇來到她的頸項,饑渴貪婪的吮吻著,然後來到她的胸脯,隔她的衣服咬住她的蓓蕾,他吻咬得很猛,奇異的是並不很疼,他發出像野獸發情一樣的呻吟聲——
她害怕的哭喊出聲,身子像被火灼燒一樣,根本無法站立。
突地,他把她推廾,她跟蹌了一下跌坐在地上,他看著她,意亂情迷得差點在這塊菜園裡要了她。
“我一定要得到你,但不是在這裡,至少我和你的第一次會讓你舒服的躺在床上。”
他明顯地感受到他的下體勃起得很嚴重,而他確定她也發現了,因為她的表情惶恐到了極點。
孟櫻沄穿過後山上的羊齒植物叢,來到清溪邊,她掬起水喝了一口,並且用清涼的溪水洗把臉,看著水中的倒影,她哭了。她的嘴唇瘀腫,頭發散亂,全是因為他
像他那樣位高權重的男人從來不是她的夢想,因為那樣的男人根本不會有真心,更遑論只對一個女人忠貞。
她並不打算結婚,因為她不是一個容易動心的人,活了十八年,見過許多的男人,沒有一個能撩撥她的心。
而他,墨雷克,擁有力量和魅力,卻是個不可能為女人守心守身的男人。
他誓言得到她,不過是他生命中另一場男歡女愛的追逐,她不想盲目的奉陪.
她理清思緒之後,整了整衣服,緩緩的散步走回小木屋,開始准備她簡單的中餐。
當她正以蔬菜煎餅果腹的時候,艾拉來找她。
“櫻沄,我有正式的工作了。”
“我猜你在老鷹堡為新領主工作?”孟櫻沄淡淡的道,艾拉有了工作,美蒂卻失去了工作,她心裡認為美蒂比艾拉更需要工作,因為艾拉只有一個老母要奉養,而且她還有家畜豢養屋,生活不是問題。
“你已經知道了?”艾拉本想來報喜的。
孟櫻沄點點頭。“美蒂的工作有人頂替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