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情殤 第四章
    雷霆大發的柴少棠怒視著崔錯和陸朝海。

    「少棠,我知道你很想宰了我們!」陸朝海垂著頭不敢迎視少棠的目光。

    少棠的脾氣少有人能領教,崔錯早已嚇軟了腿,幾乎隨時會跪坐到地板上。

    「你們要我怎麼處罰你們?自己說!」柴少棠以冰冷的嗓音平板地問。

    「我願意自動調職到法國去,十年不回台灣。」崔錯先開口。

    「你呢?陸朝海。」柴少棠的眼裡有著指責。

    「我……我也願意調到分公司……你要我一輩子不回來台灣也沒關係。」

    這是什麼鬼懲罰?看不出一絲受懲後會有的痛苦,死性不改的傢伙。

    「如果你們以為我會同意你們的狗屁建議,那麼『柴氏。的總裁位置乾脆由你們拿去分贓好了。」柴少棠的拳頭狠狠的敲擊紅木辦公桌,憤怒的眸子射出冷冽的光芒,兩人嚇得魂不附體、直打哆嗦。

    「就任憑你處置吧!我們不會有半點怨言的。」崔錯求饒的說,他知道這一次他們真的惹毛了大老闆。

    柴少棠先指向陸朝海,「你,從明天開始不用再來柴氏上班了。」手指再指向崔錯,「而你,調離人事室,就到『麗致郵輪』上管理客房吧!」

    「少棠,別趕我走,再給我一次機會。」陸朝海求饒。

    「滾!怏滾!」柴少棠冷酷的下令。「還有,陸朝海,這並不表示五百萬美金不用還了,明天家倫會跟你的律師聯絡,你只剩下十八個小時物色律師。」

    送走了瘟神,孟家倫正好走進書房。

    「有事嗎?」柴少棠按摩著微痛的太陽穴。

    「你開除了朝海和阿錯?」孟家倫早預期少棠會這麼做。

    「你有更好的建議嗎?」柴少棠抬頭看他一眼,他現在情緒不太穩定,耐心不足。

    「沒有,你的處理方式很好。」孟家倫想問他的是,他準備怎麼補償向茉皖。

    「索討五百萬美金的事交給你全權處理。」他打開雪茄盒遞了一支給孟家倫,「古巴雪茄。」

    孟家倫搖了搖手。

    「戒了?」柴少棠點燃一支吸了一口。

    「沒成,只是少抽了。」孟家倫淡淡的回答。

    「你有話要問我是嗎?」柴少棠開始氣定神問,有足夠的閒工夫回答他正要發出的問題。

    「你和向小姐……」

    「她是我的女人,四年前我和她的相遇就注定了糾纏一生的情緣,我要得到她的人和她的心。」堅定的語氣,不容置疑的表情,代表著他的決心。

    孟家倫倒抽一口氣,少棠是個可敬的對手,如果他宣示想要得到的東西,就一定會得到。

    可難道他孟家倫就一點機會也沒有了嗎?

    「你好像對她的印象非常好?」柴少棠輕描淡瀉的問,家倫爭不過他的,他一向有自信。

    孟家倫不承認也不否認,不明確、不表態才能替自己爭取空間,製造數種可能性,所以他只是回以微笑,然後輕鬆的聳聳肩。

    「你不適合她。」柴少棠霸道的下結論。

    「何以見得?」孟家倫客氣有禮的問。

    「她是一把火焰,只有我才能將她燃燒。」

    「早知道後來會發生那麼多事,我應該留到發表會結束的。」才從香港回來的蘇慕歐聽完查小咒的長篇大論後道。

    「現在情勢一片混亂,陸朝海被革了職,崔錯調到郵輪上服務遊客,算是罰得其所。」查小咒剝了顆葡萄往嘴裡送。

    「茉皖好不容易癒合的傷口又被撕裂了。」蘇慕歐雙臂一父握於前,表情凝重。

    「總要面對的,我覺得這麼做很好。」查小咒是這個事件裡唯一看好多過看壞的異類。

    而楊紅日經過她三天兩夜的洗腦,終於完全認同她的主意,願意幫忙插手扮紅娘牽紅線。

    「柴少棠是你的義兄,你才這麼說。」

    「那是因為你不認識柴哥才會對他有偏見。」

    「偏見!?哼,我不必真的認識他也知道他的德行,媒體報道調查得比徵信社更清楚。」凡是他的情敵,蘇慕歐都沒好感,茉皖與他好不容易漸入佳境,豈容外力阻撓,

    「媒體的話哪能盡信,如果你真的瞭解柴哥,你會跟我一樣仰慕他。」查小咒托著俏臉上臉愛慕之色。

    「狗屁倒灶,只有你們這種少女情懷才會仰慕偽君子。」蘇慕歐嗤之以鼻。

    「不准批評柴哥,我會翻臉。柴哥是好人,不是偽君子。」世界上就有那麼多的人只相信報紙上的八卦,不問真相為何。

    「你被蒙蔽了。因為柴少棠等於是你的衣食父母,但是有恩於你並不表示他就是聖人不會犯錯。」他輕笑,試圖導正小咒的自以為是。

    「我當然知道這是兩回事,做人本來就要恩怨分明。被蒙蔽的人是你!要不是你心裡對茉皖有著浪漫的遐想,也就不會把柴哥當敵人看。」人們對待情敵總是苛刻多過包容。

    「我不想跟你辯解,時間能證明一切。」蘇慕歐劍眉微攏。

    「總之柴哥和茉皖的事你不要管。」她自有主張。

    「你阻止不了我。」蘇慕歐頂撞她。

    「我不會阻止你,因為我知道那是白費力氣的事。紅日和我都覺得我們這些外人最好保持沉默,就算要管也應是想辦法把悲劇變喜劇。」查小咒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

    「什麼叫把悲劇變喜劇?」蘇慕歐大聲地問。

    「你不能小聲點嗎?這裡有小報記者會來用餐,好歹我也是有頭有臉的心臟權威,大

    庭廣眾之下給我留點面子應該無損你的大丈夫形象吧?」查小咒敏感地環顧四周,想確定

    有無記者在場。

    蘇慕歐知道自己失態了點,於是清了清喉嚨後道:「你的名氣不至於那麼響亮吧!」

    「人們稱我為『天才神醫查小咒』,你老兄例說說看夠不夠響亮?」

    「OK、OK!我道歉,這餐算是我請你,你就別生氣了,再說我也不是泛泛之輩、無名小卒,媒體多少也認得我,要說破壞形象我也有份啊!」

    「這樣更慘,把我和你寫在一塊,豈不讓別人以為我們好像有些什麼!這下下我可虧大了,我的白馬王子因此被嚇跑你可要負責。」

    「誰是你的白馬王子?」

    蘇慕歐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查小咒欲言又止。「哎呀!算了啦,說了你也不認識。我要回飯店了,這餐真是便宜你了,既沒鮑魚又沒燕窩、魚翅的,兩杯咖啡外加兩塊起司蛋糕,請我這種湯舂食物也不算欠你太多。」

    「下回再請你吃大餐好了,查小姐,請慢走。」蘇慕歐打躬作揖,必恭必敬。

    「沒問題,下次一定讓你的荷包大失血。」

    假期終於過完,向茉皖又要開始忙碌了。忙碌可以幫助她遺忘,可以幫助她釐清田心緒,不再有分分秒秒的焦慮,不再有穿心似的痛楚。

    自那夜之後,他未再出現一切好像又回復了平靜。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幾天,她決定讓自己做回原來的自己。這天,她來到花市轉轉。

    她蹲在幾盆柴萼、薰衣草、天人菊、跳舞蘭前,繽紛萬紫,美麗茂盛。

    她很忙,沒什麼時間種花,但繁花盛開的美景可以令她忘卻煩憂,所以花市成了她唯一能洗滌心靈的地方。

    「向小姐……」她聽到像是有人叫她。

    她回眸。「我們認識嗎?」

    「我叫孟家倫,你的發表會讓人十分激賞。」

    向茉皖沉吟了半晌,她記起來了。「孟家倫,小咒的朋友。」

    孟家倫喜出望外的點點頭。「那天人那麼多,沒想到你記得我。」他跟著蹲下來。

    「記得你並不難。」向茉皖淡淡一笑。

    「我真是受寵若驚。」今日在此遇見心上人完全是巧合,他正想來花市挑幾盆植物來點綴冷清的公寓。

    「你太客氣了。」她站起身來,手捧數株野薑花,他也跟著站起來。

    「你喜歡野薑花?」孟家倫問。

    「今天的心情恰巧適合用野薑花來安慰。」她以指尖接住一滴由花葉上滑下的露珠。

    他跟著她走。「你好多愁善感。」

    「有的時候會這樣,不過不是常常如此。今天逛得差不多了,孟先生慢慢逛吧,不打擾你了。」向茉皖走到路口等紅綠燈。

    「向小姐……」他追上去。

    「我想請你喝咖啡。」忍了許久的話終於說出口。

    向茉皖微怔,她是個極度敏感的人,一杯咖啡雖不算什麼,但交淺言深就不妥了。「下次吧!舞苑下午還有點事。」

    「我不是壞人,只是仰慕你罷了。我也是佛朗明哥舞迷,很想交一個像你一樣專業的舞者朋友。」孟家倫露出誠摯的笑容,他的笑容標榜著無害,讓人慢慢拆掉心防。

    向茉皖透著晶瑩的目光,微笑,「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那麼請接受我的一杯咖啡之邀,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咖啡屋的研磨咖啡味道非常棒。」孟家倫儒雅的模樣任誰都不好意思拒絕。「別潑我冷水好嗎?」

    向茉皖落落大方地點點頭。「不過一會兒我真的有事。」

    快樂的孟家倫對於贏得美人垂青心情大好,什麼都不在乎。「喝一杯咖啡只要半個鐘頭。」

    這一幕正巧被也在花市買花的查小咒看到,心裡暗自嘀咕:他們怎會走在一起?

    這時,蘇慕歐搬了一棵桔樹走過來。「發什麼呆?」

    「沒什麼,眼睛閃了神,看走眼了。」查小咒輕喃。

    「你可別在街上亂認親人。」蘇慕歐循著她的目光看去。

    「走吧!戲劇化的故事並不是天天有。」

    「是啊!太陽底下根本沒有新鮮事。」蘇慕歐將桔樹抱在胸懷,邊吹著口哨邊往停車場走去。

    查小咒的心裡仍然掛念著茉皖和家倫。半路殺出的程咬金鐵定會壞了她的月老計劃,她得想想辦法不可。

    原本約好再續租約給茉皖舞苑的房東,突然在歐洲長假回來後反悔。

    「王太太要把這裡賣了移民意大利。」楊紅日說。

    向茉皖不解。「太突然了,王太太在意大利沒有親人不是嗎?為什麼突然要移民?」

    楊紅日聳聳肩。「王太太準備再婚的對象聽說是個意大利軍人,她認為留下房子在台灣很麻煩,不如高價賣出,怕以後沒這麼好的機會了。」

    「已有買主了?」

    楊紅日點點頭。「你不會想知道是誰。」她也是一早從小咒那邊聽來的馬路消息。

    「誰是買主?」向茉皖問。

    「柴少棠,他出價六千萬台幣買下這裡。」

    楊紅日倒是一點也不擔心失業,最重要的是茉皖的幸福,她是否會暫時成為無業遊民已經不是重點,反正科林至少並沒有拿刀架著她脖子逼她非得工作不可。如果這麼一來讓茉皖因此上門找柴少棠理論,進一步順水推舟,或許有機會水到渠成。

    向茉皖先是驚愕,雖然她已有心理準備,柴少棠可能不會善罷甘休,畢竟那夜的衝撞,已讓他成了眾人的笑柄。

    「我會找別的合適的地點另起爐灶。」向茉皖有骨氣的說。

    「可是如果他打算與你為敵不讓你有好日子過的話,他會從中阻撓,讓合約談不下去。」

    「他不可能買下所有的土地,只為了要對付我。」她略微激動地道。

    「你要不要找他談談,請他高抬貴手?」楊紅日試探地問。

    「何必浪費這個時間呢?上流社會的有錢人根本不知人間疾苦。」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自取其辱。

    「或者他對你會有例外,願意把這個地方繼續租給你。」這是小咒教她說的。

    向茉皖拒絕這個提議,她不想博取他的同情,若有轉圜的餘地,她寧願自己想辦法。

    「他不會願意的,而且我恨他,不想對他搖尾乞憐。」

    「茉皖,你該為大局著想,如果你想繼續走舞蹈這條路,就該珍惜好不容易打下的基業,這裡已小有一番名氣了,柴少棠會出價買下這塊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衝著你來的,你和他之間的事並沒有真正結束,我不知道他有什麼企圖,總之,他仍會不懈的盯著你不放。」這是實話,買地的事小咒也是昨天才知道,也就是說,柴少棠確實是槓上了茉皖舞苑,目的當然是在茉皖。

    「茉皖舞苑搬家後一樣可以生存下去,柴少棠擊不垮我。」向茉皖硬氣的說。

    「我絕對相信你的能力,但有的時候形勢比人強,不是你擁有洋溢的才華就能勝出的。」

    「我要試試看。」她不想服輸。

    為了不服輸、不認命的念頭,卻讓向茉皖吃足了苦頭。她積極的找合適的地點,任何地方都不放過,到最後連台北郊區、冷門的地段,她也列入考慮。

    找了半個月,搬家的日期已迫在眉睫,新址仍然沒有著落。

    每一個出租的房東總會在簽約前告訴她不能租給她的原因,理由很多,個個聽起來都很合理,但背後卻好像有一股強勢的力量推動著。

    然後她筋疲力竭,心灰意冷。

    她懷疑所有的障礙完全出於他之手。

    繞了二十多分鐘,繁華的台北市東區找不到停車位。孟家倫請她吃晚餐,看來她又要遲到了,本想回絕他的,因為她實在忙得不像話,但為什麼又來呢?只怪她心腸太軟,拒絕一個誠心誠意的男人十次是不道德的。

    終於,在遲到三十分鐘後盼到一個停車位。

    停妥後,她急急忙忙的趕到孟家倫指明的歐式餐廳。

    幽靜的天地裡,只聽到一聲聲悠揚的古典鋼琴聲,動人、輕柔,沁人心脾,如生命的交響樂。

    「對不起,遲到了。」她微喘的道歉。

    孟家倫體貼的搖搖頭。「我應該親自去接你的。」

    她的目光清澈晶瑩,眼裡有若無邪和夢幻。「大家都忙,實在不敢勞駕。」

    「這是我的榮幸,不是勞駕。」孟家倫笑道。「想吃點什麼?」他拿著菜單問道,話裡有著慇勤。

    她突然感到一絲不忍心,自己帶給他的期望將來或許會具有殺傷力。

    她不安的移轉目光。「每樣東西看起來都很好吃。」

    「沒錯,這裡的菜以西班牙菜為主,廚師擁有世界級的廚藝。」

    西班牙菜對向茉皖而言一點也不陌生,為了不潑孟家倫冷水,她強撐著不是很有胃口的五臟廟點了碳烤豬肉串、鮮炸北國魷魚條、香蒜煎蝦仁。

    「這裡的威士忌燉雞塊和章魚橄欖串也很棒,要不要來一點?」孟家倫問。

    向茉皖點點頭,不忍殺風景。

    三十分鐘後,孟家倫見她餵進嘴裡的東西實在太少,關心地問:「你很煩對不對?」

    「什麼?」向茉皖揚起頭。

    「少棠是我的大老闆,他的行為作風我很瞭解。他在逼你,逼你低頭,逼你生不如死。」他嚴肅地看著她。

    向茉皖苦澀一笑。「你為什麼會替他工作?」

    「我的父親生意失敗,欠下一億八千萬美金的債務,又得罪了黑社會,是少棠擺平了一切,我為柴氏工作是出於報恩和償債。」孟家倫不疾不徐地緩緩道來。

    「看來我小覷了他的本事。」向茉皖喃語。

    「他不是壞人。」孟家倫公正的說。

    「對你而言他或許不是壞人;對我而言,他是。」

    他確實是。

    向茉皖的行動電話在這時響起。

    楊紅日在電話另一頭以喊救命的激動情緒大嚷:(美妙姊打電話來說柴少棠不問青紅皂白的抱走了修兒。

    向茉皖立刻直奔美妙的住處。

    楊紅日、蘇慕歐、查小咒全員到齊。

    「美妙姊,你怎麼能確定抱走修兒的人是柴少棠?」向茉皖憂心仲仲,夾帶若狂風暴雨地問。

    「那個人留下一張名片和一封信叫我交給你。」美妙遞上信封和名片。

    她接過信,心裡有許多翻騰不已的苦悶,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打開水藍色的信箋,只見裡頭以奔放的字跡寫著修兒的媽咪:

    一片白雲橫谷口,幾多歸鳥盡迷巢。很諷刺吧?你剝奪了我做父親的樂趣,偷走了我的兒子,獨佔四年的天倫樂,現在是我把橫在山谷口的白雲移開的時候。無論你同不同意,兒子將是柴氏未來的繼承人。而他,必須接受我的魔鬼訓練。

    修兒的爹地

    〔告訴我,柴少棠在哪裡?」向茉皖虛弱地問。

    查小咒漫應著:「我帶你去吧!」

    「我們也一起去。」蘇慕歐也道。

    「最好不要,柴哥不會讓你們進門的,天氣這麼冷,要你們在門外枯等太殘忍了。」

    查小咒實話實說。

    「那就讓茉皖一個人去吧,事情很棘手,閒雜人等最好不要在場,怕會弄巧成拙。」孟家倫客觀地分析。

    「總得有人送她去啊,」查小咒說。

    〔小咒,麻煩你送我去。」向茉皖冷靜的吸了吸鼻子,她很清楚柴少棠這幾天所佈的局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要她主動去找他,也喜歡看她楚楚可憐哀求他的模樣。

    查小咒開著她的保時捷,一改平日喧鬧的調調,做個沉默的旁觀者,再加上向茉皖冰冷的表情滿是惆悵,更令查小咒噤若寒蟬。

    「前面那幢三層樓紅瓦建築就是柴哥在台北的家,按了門鈴,報上名字,警衛會讓你進去。」

    「柴少棠這麼有把握我會來找他?」向茉皖不以為然地道。

    「除非你想把修兒讓給他。母親的天性,他瞭解母性。」

    「你能否告訴我,柴少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心慌了。

    「我不確定柴哥之所以要吹皺一池春水的動機是什麼,甚至連我都不知道修兒的存在,柴哥卻調查得一清二楚,更令我一頭霧水。解鈐還需系鈐人,所有的恩怨情仇,只有你才有資格問個水落石出。」查小咒也愛莫能助,雖然她很想進去湊熱鬧。

    「我只想要回修兒,什麼恩怨情仇都可以一筆勾銷。」

    她開始掩面而泣,這輩子她所流下的淚水絕大部分都是為了柴少棠,陰魂不散的柴少棠。

    「相信我,柴哥也有柔軟的一面。」

    查小咒輕拍茉皖的肩頭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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