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著跑車,守在安家的門口,任建鈞知道一會安雅心得出門去機場,雖然他們有固定的專車,但是他決定要送她去。
安雅心一如往常的出門,她沒預料到會見到任建鈞的跑車,當她看到他此了個叫她上車的手勢時,她仍是站在原地不動。
「上車!」他開口。
「去哪?」
「你現在不是要去機場嗎?」
「有專車。」
「我送你!」
「我自己坐車去就可以了。」
「上車!」
安雅心沒有再和他爭辯,她沉默的上車,本來是想問他怎麼有時問幹這種無聊事,但既然他人都出現了,她問再多也是多餘,反正他想怎麼做,她是阻止不了的。
他又說:「明天我也會去機場接你。」
「為什麼?」她看了他一眼。
「我想。」任建鈞做任何事向來都不必向任何人交代。「我想去接你回來。」
「你突然變成了一個大閒人?」安雅心溫和的看著他,沒有和他針鋒相對的心情。
「錢我是賺夠了,我現在只想抓牢對我而言,真正重要的人。」他承認了他的感情。
安雅心偏著頭看他,「你是在指我嗎?」
「雅心,你對我而言非常重要。」
「那麼現在我是不是該投入你的懷抱?」
「不,我正在開車,太危險了。」他很風趣的道。
安雅心這時的感覺不是欣慰,反而有一種無力感,為什麼當任建鈞肯面對、肯承認自己對她也是可以有男女之情時,她卻快樂不起來?
「你看起來很憂鬱。」
「我是很憂鬱。」
「為什麼?我都肯愛你了。」
「你以為當你一施點小惠給我時,我就必須感激得連你走過的土地都親吻?」安雅心搖搖頭,「任建鈞,這不是在施捨,感情是不能用施捨的,那好像是你可憐我,然後丟給我一點點愛。」
他平和的說:「我不是這麼想的。」
安雅心不禁問:「黎琪怎麼辦?」
「我會和她分手。」
「就這樣?」
「當然,我會給她一筆錢。」任建鈞一副很理所當然的表情。「我是不會虧待女人的,而且我相信她很快就可以找到下一任金主,以她的條件而言,她不會寂寞太久的。」
「所以你就這麼甩了她?」
「不要用甩這個字眼。」
「那麼我呢?」
「雅心,你是不一樣的。」任建鈞板著臉孔。「你不是黎琪那類女人,我和黎琪……我們有我們的遊戲規則,這是真實世界,不是什麼小說情節。」
「黎琪非常的關心你。」
「所以我不會虧待她。」
「任建鈞,你曾說你不相信女人、不信任婚姻,那麼對我呢?」她要和他談清楚。
「我相信你。」
「婚姻呢?」
「雅心,我不想結婚!」他倒也十分的坦白,邊說邊留意高速公路的車況。「我們可以在一起,我會一輩子疼你、照顧你、關心你,但是對於結婚,我真的不能苟同。」
「所以我從妹妹升級到你的女友或是情婦?」安雅心的聲音很沉痛。
「你可以不這麼想。」但是他也沒有全盤否認。「我們一步一步來吧。」
「任建鈞,你有沒有想過,我既不是你那下落不明、拋夫棄子的媽媽,而你也不是你那不敢面對事實、選擇自殺來解決一切的父親,為什麼我們不能有個真正的結果?」安雅心想要扭轉他那不健康的心態。
「你給我時間啊!」
「不,我認為你根本沒有結婚的意思。」她也想騙自己,可是她不要這麼悲情。「而且你現在對我的感覺,我認為並不真實。」
「雅心,你怎麼也會不可理喻?」任建鈞又惱又氣,「我都已經這麼對你了。」
「你可能只是受不了我喜歡孟彥武。」安雅心的手抓著門把,真有點想跳車,如果不是一份真真確確的愛,如果他只是因為不爽她去喜歡別的男人才來逗惹她,那她寧可不要這種感情。
「雅心,我是在乎你的。」
「你愛我?
『我當然愛你。』
『不是像愛妹妹般的那種愛?』安雅心真想敲他的腦袋。『你和我混了二十五年,當了我二十五年哥哥,你當然愛我,但是如果現在我們決定用男女的心情來交往,你行嗎?』
『行!』
『當感情成熟,我們會結婚嗎?』
『雅心,別逼我。』他知道她在講什麼。『老爸、老媽會怎麼想?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的心情、感覺,而且你才二十五,就算談個三、五年的戀愛,你也不會多老啊。』
『所以你要我再等個三、五年才能成為你的太太,或至少才有可能成為你的太太?』安雅心不接受這種備胎似的待遇。『請你靠邊,我要下車!』
『雅心,這是高速公路。』
『我不在乎!』
『你瘋了!』
『我拿什麼心在對你,你又是用什麼心在對我?』安雅心看破了。『信不信孟彥武比你有誠意一百倍、一千倍?』
『你別把他扯進來,我相信你絕不會選他的。』任建鈞對自己很有信心。
她冷笑,『不會嗎?』
『你不敢!』
『那你等著吧!』
* * *
孟彥武知道安雅心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游泳上,她只是應付的游給他看,好像很勉強、很費力,於是二話不說的,他把她從游泳池中拉起,然後帶著她來到他的私人辦公室。
丟了條大毛巾給她,孟彥武認為自己應該可以得到一個解釋,而且既然他要追她,他總要知道她可以拿出幾分真心,不然就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他也不想浪費自己的感情。
『你說清楚吧!不然怎麼叫我放膽的追你。』孟彥武很乾脆的說。
安雅心淡淡的問:「你想知道什麼?『
『那個任建鈞不是你真的手足吧?』
『不是,我們沒有血緣關係。』
『他糾纏你?』
『我愛他!』
孟彥武不得不佩服安雅心的氣魄,她沒有一般女生的猶疑不決、三心兩意,她的回答是這麼的明快、這麼的誠實。
『既然你愛他,為什麼還要給我希望?』他不希望自己被利用。
『我是愛他,但並不表示他會回報我同等的愛。』用大毛巾包住了自己,雖然她一身濕淋淋的,但是她還能如往常的面對他。
『但那天我看他那表情……』
『他是在吃醋吧!』
『所以你們不會有結果?』
『孟彥武,我想人的心情和感覺會隨時間而改變,只要你真的有心追我,說不定我會愛上你。』為了表明自己的決心,不要給任建鈞看扁,她願意給孟彥武機會。
『安雅心,只要你是真的有心要讓我追,那麼我是一定會追你的。』孟彥武很有感覺的看著她。『你善良、溫柔,有智慧、美麗,稍稍有點常識的男人都不會放過你,我當然願意追你。』
『那麼你還在猶豫什麼?』
『問題是你會不會說翻臉就翻臉?』孟彥武坐在桌子的一角,表情非常嚴肅。『你說你愛他,但是又好像不再愛了,哪天會不會你的感覺又一變,我就莫名其妙的被三振出局?』
安雅心找了張椅子坐下,其實她不該給孟彥武希望,她不該的,這只會讓事情更糟。
孟彥武問:「他是愛你的吧?『
『他有心結。』
『那就把結解開啊。』
『談何容易!』她用手撐著自己的額頭。『我多想成為他一生一世的伴侶,在我十八歲時就已經抱著這種念頭,可是他對天長地久好像沒有興趣,他肯給我愛,但不願給我永遠。』
『所以你要打退堂鼓?』
『孟彥武,你是個很好的男人。』
『好到能讓你愛上我嗎?』孟彥武很正經的看著她。『抑或我只是你的擋箭牌?』
安雅心不吭氣。
『我說中了,是不是?』
『孟彥武,我沒有要利用你的意思,只是覺得也許我們是有可能的,人真的很難說。』她咬了下唇。『我願意試試。』
『所以你還是有一份真心對我?』
『有!我有。』她正視著他的眼睛。
『那如果哪天我向你求婚呢?』
她真誠的道:「如果感情成熟,我會點頭的。『
『你真的願意嫁我?』
『為什麼不?』
『你忘得了任建鈞?你放得下他?』孟彥武不在乎安雅心到底愛過誰,但如果他和她在一起了,他希望她的心裡、眼裡只有他。
『現在不行,但以後也許可以。』
『所以我可以毫無顧忌的追求你?』
『當然,你可能會碰到來自任建鈞那裡的壓力,說不定他會直接找上你。』她事先告知他。
『他真的那麼有權、有錢?』
『他是。』
『而你還有可能選擇我?』
『孟彥武,我只是一般女人,我要的和一般女人無異,錢再多,但如果我的男人不愛我,給的並不是他全部的真心和愛,那麼我寧可他不要我。』安雅心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只要一份真愛。』
『所以游泳教練也可能打贏商業大亨?』
『只要有真心,是的。』安雅心好似放下了心上的大石頭般。『孟彥武,我已經和你講得這麼明白了,而且我沒有預設任何的立場,或許命中早注定了我和他沒有任何結果,只能當兄妹。』
『好吧!游完泳之後我們去看電影,然後再去吃消夜。』他決定不再客氣、不再按兵不動。
『開始了?』她知道他在暗示什麼。
『我倒要看看我是不是真的能贏。』
* * *
厚著臉皮,白嘉嘉來到了公司找汪達威,平時她這個老闆娘並不常出現,如今為了她的幸福,就算會被他轟出來,她也要忍耐,她不能失去他,特別是在他們重新深愛彼此之後。
如果只是為了一個流掉的Baby,她絕不甘心,孩子是可以再有的。
汪達威對白嘉嘉的出現,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在他的心底深處,他是愛著這個女人的,但是她的行為也是他心底深處的痛,明明他們可以組成一個溫馨、幸福、有孩子笑聲的家,但是她卻毀了一切。
『達威。』她怯怯的喚著他。
『你是要來談離婚的事嗎?』
『不是。』
『那麼你回去吧。』他馬上下逐客令。
『我不回去。』她的自尊心一向很強,而且非常驕傲,可是現在她無法端架子,她必須為了自己的將來而忍耐,小不忍則亂大謀。
『這裡不歡迎你。』
『我們還是夫妻。』
『白嘉嘉,我早已經不把你當老婆看了。』汪達威硬下心腸,他已經被她傷夠了、要夠了,他想要一個比她更有真心的女人。
她強調,『我是你老婆!』
『只是身份證上的。』
『我不離婚。』
『如果你能接受名存實亡的婚姻,那麼我也可以。』他一副鐵了心腸、玩世不恭的說:「反正我已當自己是單身男子。『
『但你不是。』
『沒有差別的,對不對?』
不想和他吵,更不想和他惡瞼相向,白嘉嘉準備以最溫柔的心來喚回他。『達威,我問過婦產科醫生了,只要休息一、兩個月,我可以很快再懷孕的,這次我會很小心。』
『那麼要恭喜那個孩子的爸爸了。』汪達威一副漠不關心的表情,好似她說的和他無關。
『就是你。』
『白嘉嘉,我無意再和你製造任何小孩,我對你已經沒有一丁點感覺。』
『你在騙我!』白嘉嘉一直搖頭,打死也不相信。『你承諾過我很多。』
『對你這種沒心沒肝的女人,我的承諾根本就不需要兌現。』汪達威毫不客氣的說。
她白了臉,因為才剛流過孩子,所以她的身體還不是很好,一陣暈眩突然襲來,她馬上用手撐在他的辦公桌上。
汪達威見狀立刻衝到她的面前,嘴裡雖然毫不留情,可是見她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還是馬上抱住她。
『你怎麼了?』
『頭昏。』
『去躺下來,』他馬上抱起她,溫柔的把她放在一旁的沙發上。『要不要去看醫生?』
『達威,我只要你。』
『你已經失去我了。』
她懺悔的說:「我知道錯了嘛。『
『來不及了。』
白嘉嘉強撐起身體坐正,她實在很希望時光能倒流,早知道他的反應會這麼激烈,那麼她是死都要保住孩子的。『一次機會!達威,再給我一次機會就好,我不要求別的。』
他心一橫,道:「我沒有辦法再給你。『
『我甚至可以辭去工作,我不要再去上班,不要再當什麼經理,我願意待在家裡。』
『你為什麼不早一點想通呢?』汪達威嘲諷著她,眼神有些惡毒。『嘉嘉,如果你能早一點點想通,那麼你很有可能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妻子、最快樂的媽媽,但你已經親手毀了自己的幸福。』
白嘉嘉雙手握拳,激動得無法說話。
『對了,順便先告訴你一下,免得你太吃驚。』汪達威使出狠招,他一定要她嘗點苦頭。『我決定要追安雅心。』
『什麼引』白嘉嘉整個人彈跳起來,現在就算是地板裂了一個大洞,跑出一隻恐龍來,她也不會更吃驚。『你要追雅心?』
『對啊,我覺得這是一件很正確的事。』
『雅心愛的是她那個哥哥』。「
他不在乎的聳聳肩,「那又怎樣?我還是可以追求她。」
「雅心絕不會接受你。」
「不追怎麼知道?」
「我還是你的妻子。」白嘉嘉氣急敗壞的吼道,「不!你不可以這樣對我,你不能這麼傷害我。」
「如果你怕傷害、怕丟臉,那我們就離婚。」
她怒喊,「不離!」
「安雅心比你年輕,但是她有分寸、識大體、善解人意,她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而且她又美麗又大方,嬌柔可人,這樣的女孩,我不追才傻。」汪達威故意朝她眨了眨眼。
白嘉嘉真是痛心疾首,有種被人狠狠打了一耳光的難堪,如果安雅心真接受了達威,那她寧可跳樓自殺。
「如果你沒事的話,可以回去了,而且希望你不要再來,除非你是拿了離婚協議書要來給我簽字。」汪達威使出最後一擊。
「這真的是你最後的決定?」白嘉嘉不想再出醜了。「真要這樣?」
「我就是要這樣。」他必須強逼自己狠下心才能說出這一句話。
她走了,她今天所受的羞辱已經夠她一輩子慢慢回味,不過她還是得和安雅心見一面,現在除了找她,她已經不知道還可以找誰。
她真的茫然無頭緒了。
* * *
安雅心知道女人很會一哭二鬧三上吊,因為這是女性必備的本能,但是當白嘉嘉到她的面前這麼瞎搞時,她才知道這之中的厲害,所以為了白嘉嘉,她不能不找上汪達威。
本來還以為事情已經過去,沒想到是她太樂觀了,汪達威根本就不原諒白嘉嘉,雖然孩子是流掉的,可是白嘉嘉的心態他很清楚。
和汪達威約了在飯店吃飯,除了白嘉嘉的問題,她也要好好的問一下他是什麼意思。追她?他是不是頭殼壞掉了?
而汪達威的心情似乎很平常,對她約他吃飯一事,他完全不意外。
「汪達威,你為什麼要這麼傷害嘉嘉?」安雅心有些看不過去,白嘉嘉是心態可議,不過她也受了不少罪,他不該這麼對她。
「我不覺得是傷害。」他靜靜的吃著東西。
她質問道:「你說要和她離婚?」
「沒錯。」
「你也說要追我?」
「正確。」
「你是不是瘋了?」安雅心不再客氣,很直接的批判。「你就只為了孩子流掉的事要和嘉嘉離婚?大量流血的人是她、身體受創的人是她,她是那個得受折磨的人耶。」
「雅心,我們一定得談這些嗎?」他慢條斯理的吃著,心情似乎一點也不受影響。
「還有,為什麼你說要追我?」
「我是想追你。」汪達威對她一笑,「雖然我一定追不上。」
「既然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為什麼還要故意氣嘉嘉呢?你知不知道她有多傷心?」
「那她知不知道我有多痛心?」
「汪達威,都到這種時候了,你到底還要和嘉嘉計較什麼?她什麼都願意讓步了,不管是工作還是生小孩,她都願意照你的意思。」安雅心努力要扮演好說客的角色,否則只怕白嘉嘉不會放過她。
「所以她是一定要見到棺材才掉淚?」他一臉感慨的神情。「她一定要得到血淋淋的教訓才肯學乖?」
「我知道你還愛她。」
「哼!」
「就算你也恨她,但是愛一定比恨多一些。」
「你又知道了?」汪達威有些怪罪似的瞪著她。「你不要理她就好了。」
「她要在我的面前上吊耶。」安雅心一副怕怕的表情。「當她說到你要追我時,她差點就在我的面前尋死,她是那麼的愛你。」
「但我已經對她失望透頂。」他還是那句老話。「你比她成熟多了。」
「因為角色不同。」
「不!白嘉嘉永遠只想到她自己。」
「她會改。」
「民國哪一年改?」他已是身心俱疲,「我給了她一次又一次的機會,結果她只是在唬弄我,還想趁我在日本時把小孩處理掉,今天如果不是因為她這種心態,搞不好小孩子不會流掉。」
「那都過去了,好嗎?」安雅心溫柔的說。
「在我心中是永遠不會過去的。」他突然握著她擺在桌上的手,「雅心,今天你不是我,你不會瞭解我的感受,這是一種椎心刺痛,我一輩子也不會原諒她。」
「但你明明還愛她。」
「我現在寧可愛你。」他故意說著氣話。「我寧願去愛你,因為你值得。」
「安雅心!」突然任建鈞嚴厲的聲音出現在他們桌邊,很不巧的,他今天中午約了客戶也在這裡吃飯,所以碰上了他們。
安雅心直覺的抽回手,有些驚恐的轉頭看著他,真是無巧不成書,台北這麼多觀光大飯店,她竟被任建鈞逮個正著。
「這位是……」意識到情況不太對,汪達威出聲問。
「任建鈞。」任建鈞瞇著眼看向他,然後自我介紹,語氣中多少帶著敵意。
「汪達威。」汪達威也報上姓名。
「雅心,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任建鈞語氣很冷,而且是指責的口吻。
安雅心簡單的回答,「吃飯。」
「只是吃飯嗎?」
「不然你看還有什麼?」
「你真想聽我的看法?」
她被激怒了,憤而道:「我不在乎你的看法。」
光是他們談話的語氣,汪達威就可以猜出任建鈞的身份,而以男人的觀點看來,他認為任建鈞是愛安雅心的,不然他沒有必要一副好像逮到了老婆和別的男人通姦似的憤怒。
「安雅心,我們的午餐……」汪達威決定介入一下,不然這兩個人搞不好會當場起衝突。
「任建鈞,你已經打擾到我了。」安雅心想到了汪達威。「我有朋友在。」
「是啊,我見到了。」
「那麼你是不是該離開了?」
任建鈞也還有客戶在,所以這會他無法和她算帳,只是當他一想到她的身邊除了一個游泳教練孟彥武之外,還有另一個男人時,他就咬牙切齒。
「安雅心,晚上在家等我!」他命令道。
她故意和他唱反調,「我沒空!」
「反正我會去找你。」
「你來是你的事,而我……」
「七點!」任建鈞霸道的打斷她的話,一副唯我獨尊的氣勢,說完後他寒著一張臉走了,很明顯的渾身散發著怒氣。
「就是他,對不對?」汪達威心知肚明。
「就是他。」
「他的氣勢很驚人。」
「他……」安雅心忽然肩膀一垮。「別提他了,汪達威,你到底要拿嘉嘉怎麼辦?現在正是她最需要你的時候,你不要再和我開玩笑了。」
「走一步是一步。」他什麼也不承諾。
「你會把嘉嘉逼瘋的。」她只能無奈的歎息再歎息。